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灵女南昭-第37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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元武也假模假样的附和道:“那当然了,王爷的这位义妹可不是一般人,怎可能说疯就疯呢?”
声音刚刚落下,厅外走进来一位面露喜色的女子,此人正是十四公主周鸢,她今日也穿了一件新衣裳,黄绿相间的襦裙,俏丽又可人,与她古灵精怪的性子极配。
她一进来,周仰便给众位隆重介绍了她,待她来到身边送上自己亲制的生辰礼物时,他才小声问道:“刚才那么久,你去做什么了?”
周鸢一脸人畜无害的笑,“没做什么呀,今日人多,到处看看。”
虽如此说,看她坐入席中,周仰心里并不踏实。
果然没等多久,寻龙急步走进来,在他身侧小声禀报道:“南昭不见了!寻虎已出去寻了!”
整个生辰宴都未露出半点儿不适的周仰,终于再这一刻神情一紧。
这个细节,立刻就被元武看了去,他一副很关心的样子问:“王爷,是发生了何事吗?”
周仰努力隐藏着自己的情绪,摇了摇头,继续坐在正上方等待着。
终于等到宴席结束,他才疾步感到南昭所居的院子。
此刻三婆正在此处,已差不多清楚南昭是如何从这里出去的了!
周仰听后面色一沉,到外面寻到周鸢,急切的问:“你把南昭带哪儿去了?”
“我……我也不知道!”周鸢原本只是想把南昭带出来,试探一番她是否真疯了,还打算好,过会儿就送回去,哪儿晓得南昭一出来,就跑了,她追都追不上。
周仰又气又急,也没时间去追究皇妹的过错,立刻让人备马,他要出去寻。
周鸢看他这般着急,却未能意识到自己此举将有多严重的后果,她追着出来说:“我看她挺好的呀,不像真的疯,兴许就在这附近,过会儿就自己回来了!”
她皇兄根本不听他说什么,命人看好他,自己又带着人出去寻找!
元武的人见泰安王府先后出来这么几波人,立刻前来汇报,此刻,其他宾客也走得差不多了!
元武回头问身边的中年男人:“依二爷看,这王府里出了何事?”
那二爷身材不高不瘦,眼睛细长,留了一小搓胡子在嘴上,脸上的五官虽然老了,不过看得出来,年轻时应该也算个翩翩公子,他手里摇着一杯茶,目光一动不动的望着茶水,片刻后他得出结论:“那妖女不见了!”
元武一听,眼中露喜。
“若真如欧阳叔叔所说,此女目前已疯,那她此刻跑出去,我们只消先周仰一步找到她即可!”
话毕,两人就起身离开了王府。
周仰先去寻了沈府,未见南昭踪迹,心急如焚。
酉时,泰州城隍庙,南昭坐在城隍爷范冲的神像前,目光呆滞,此刻,她脑海里一直重复着自己在阴间的画面。
沈如故从黑暗里走出来,将她抱在怀里,就在这儿。
她抬头问前面的城隍老爷:“你又把如故关哪儿去了?”
“如故……”她找遍了城隍庙,哪儿有她的如故呢?
这个时辰,城隍庙一个人影都没有,她在神像下面又踢又踹,是个十足的疯子模样。
元武带着庄二爷等人一踏进城隍庙,便见南昭头发凌乱,衣袍脏皱的指着前面的城隍爷在骂。
“你信不信,我把你这庙给烧了?”
她样子看起来很凶,可在旁人眼里,怎么看,都不像个正常人。
元武面带奸笑,迈步进去,特意偏着头打量着她。
南昭很快也发现了他,恶狠狠的瞪了他一眼,问道:“你是谁?”
“我?”元武指了指自己,更是乐呵的,心想,连我都认不出来了,看来是真疯了!
“我呀,可是你的大恩人!”元武一想到这女人打伤欧阳柏,令他颜面扫地,那个‘人’字恨不得从牙缝里面挤出来。
南昭似在回想,也没想出个什么名堂来,便执着问:“你可见着我夫君如故了?”
“见着啦,他不就在外面吗?”这厮指着殿外信口道。
她一听,真就信以为真的往外面走,元武心眼可坏着呢,故意伸出腿去。
南昭被绊倒在地,跟在元武身后的几名手下见此一幕,不以为耻反以为乐的笑起来,嘲弄道:“真是个傻子!”
那同来的庄二爷没笑,他一脸冷薄的说:“搜一下她的身,看看东西在不在她身上。”
元武点了点头,“得勒,二爷,我亲自帮你收!”
说完,便蹲下身来。
南昭神志是不怎么清醒,但此刻也看出这些人不是好人,她便将他们看成是城隍庙里与她厮打的阴兵鬼将了,她眼中一狠,从地上爬出来,质问道:“是你抓了他对吗?你把他放出来!”
元武被她这突如起来的气势还吓了一跳,不过很快又意识到,眼前不就是个疯子,有何可惧怕的,他撩起袖子就要上来硬搜。
南昭本就将他视作威胁,怎可让他如愿,抬脚就朝他踢去。
元武反应也快,看这一脚踢过来,敏捷一躲。
“啊!”他是躲过了,但这一脚踢飞了他身后的一个正热闹的属下。
庄二爷见状,提醒道:“她有灵花加持,就算意识不清,也别掉以轻心!”
元武粗俗的往地上吐了一口痰,“老子就不信了,她正常的时候,治不了她,现在都他妈疯了,还治不了她!给老子上!”
他一声令下,他左右的属下便一拥而上,一人抓一胳膊腿,把瘦弱的南昭摁在了地上。
“不是灵女吗?也不过如此嘛!”元武蹲下身去,一脸的得意。
不过他没得意多久,突然莫名其妙的叫了一声,“哎哟!”,一屁股坐到地上去了!
“将军!”他的属下不知道他发生何事了,一脸诧异的看着他。
元武左右忘了忘,质问身边这几个没去摁南昭的手下道:“他妈的谁踢我?”
两个人一脸惶恐,赶紧解释道:“将军,我们没踢你啊!”
“没踢?老子好好的怎会坐到地上?”元武气急败坏的站起来,吃痛的摸了摸屁股,看样子这“一脚”还踢得不轻。
“将军,我们哪敢踢你?可能是你旧伤犯了?”
“滚你娘的!”元武撒气的往说话之人身上踢了一脚,那人被他踢翻在地。
他这才算解了气,正要过去搜南昭的身,又是“啪”地一下,谁打了他一巴掌,顷刻间,五个手指印在他脸上出现。
这回,他很清楚,眼前根本没人打他。
而那“啪”的一声,是来自于一个他们看不见的东西!
这里可是城隍庙,什么东西敢在这儿作祟?
“二爷!”杀人如麻的元武竟然怕了,回头喊庄二爷。
这姓庄的,自然也听到了那声响动,他正注意着周围这只有他们几人的城隍庙的动静。
元武赶紧来到他身边,心头发怵的说:“二爷,肯定是那妖女搞的鬼,她装疯卖傻!”
庄二爷又回头看了一眼还被摁在地上的南昭,冷调子回答:“不,刚打你的,不是她——”
第077章
这庄二爷可是大有来头,他能断定的事,十有八九错不了!
但这话把元武和身后这几个手下狠吓了一条。
既不是南昭搞的鬼,难不成是那城隍爷爷显灵了出来吗?
庄二爷沉着一张脸,颇为讲究的迈步在这庙殿中走了一圈,那双细长的眸子扫过周围这些神像,给人一种紧迫之感。
这时,趴在地上的南昭抬手指着元武的额头说:“阴兵找上你了,哈哈哈!”
旁边的几人什么都看不到,被她这么一句搞得汗毛直立。
元武更觉这南昭是在装疯卖傻,像是给自己壮胆似的,他凶横的警告道:“妖女!你少他妈给老子在这妖言惑众!”
不过那庄二爷却像是得了提醒似的,看南昭指着元武的额头,他便凑过来,目光紧紧的盯着这厮看!
“二爷?”元武被他似看妖物的目光盯得心头发慌,他问:“咋啦?二爷?”
对方没理他,以讯雷不及之速伸出手便从元武额头上扯下来一张纸符,也差不多同时,那纸符瞬间烧成了灰烬!
元武惊呆了,“他娘的,老子额头上啥时候多了这么个东西?”
他后面的手下一个个皆摇头,别说他们没看到那东西如何贴上去的,就是贴了那么久,他们也没看见,只被那南昭看见了!
庄二爷眸子露出一道狭隘的光来,他是没看到那纸符的样子,但能在这么短时间内在动手,对方可不是寻常的江湖术士,对方有点道行,他便出声问道:“既然来了,何必躲着不见?”
元武等人都不说话了,他们也看出这城隍庙内,似乎不止有他们。
那人并未现身,庄二爷见他们行迹暴露,便立刻吩咐道:“先把此女带走!”
外面周仰的人也在寻南昭,元武也不傻,立刻拿来早准备好的麻袋,将南昭装进去,从这城隍庙中拖了出去。
庄二爷也没有多留,他转身跟出去,一行人消失在了夜幕之中。
找了一整晚的周仰一无所获,他不甘的回到王府中,他抱着一线希望南昭会自己找回来,问过府中下人以后,他更加着急起来。
“继续去找!”他下令道。
本该领命退出去的寻龙硬着头皮上前来说:“主子,该找的地方都找过了……”
周仰眸光一暗,带着怒火道:“本王让你继续去找!你耳朵聋了吗?”
寻龙不敢再说,听话的退出去时,遇上正步进来的周鸢。
得知她九哥并未将南昭找回来,周鸢并不觉得自己做错了,她只是怕九哥生气,便小心翼翼到了周仰身边,唤道:“九哥——对不起,阿鸢不知会变成这样……”
周仰并不想将怒火发泄到这个妹妹身上,他不看她,努力克制着,没有做声。
越是这般沉默,周鸢就越担心,她再靠近一些,“九哥,你与阿鸢说句话吧……”
“阿鸢!”周仰抬起头,用那双清澈如水的俊眸望向她,“这便是你想看到的吗?”
周鸢委屈的伸出手,去抓他的袖子,“我知道她曾对九哥很重要,可是她现在都疯了,没有用了,只会拖累……”
“周鸢!”周仰万万没想到,从他那个单纯的十四妹口中,竟然说出这种话来。
而对方更听得他直呼自己的名字,更加肆无忌惮的说:“我知道,那个妖婆临死之前对你说过那些话,我通通都知道,就算她说的是真的……”
“住嘴!”周仰严声打断她要说的话。
周鸢从未见过那个最疼爱她的九哥这个样子,委屈的不敢再言语。
周仰则转过身去,待平复好情绪之后,才沉声开口:“你既知南昭对九哥十分重要,就不该拿她的安危当儿戏!”
“我……”
周鸢还想辩解,但他九哥却并不想听,“你已不再年少,总会懂得这世间,不是你从前看到的那个样子。”说完,更没有一丝商量的余地道:“你来泰州已有几日,天都那边也知道了,九哥明日便派人送你回去!”
“九哥!”
周仰还要去寻南昭的消息,就此迈步从房中出来,不忘交代了寻凤,好好将十四公主看好,别让她再闯出祸事来!
交代完毕,他往南昭住的院子而去,人才刚到院门口,周仰就敏锐的觉察到一道黑影闪进了院墙内,一刻犹豫都没有,他疾步就追进去。
那人也发现了他,见他紧追而来,一跃就上了墙。
而周仰也非表面上看起来这般弱不禁风,他也敏捷紧追上去。
只见那人身轻如燕,跟没有重量似的,脚踩在瓦片上,都未发出多大的声音。
周仰追着他跃过了几座屋顶,他发现那人原本有好几次机会可以甩掉他遁入黑夜之中,但却未这般做,所以他狐疑的停下来。
对方很察觉他没追上来,脚步也慢慢停下来。
他冷声问道:“你是谁,想引本王去何处?”
那人步伐在屋顶那边站定,从身形上看,与周仰差不多高,却还要单薄。
且看周仰身姿灼灼,即便是这黑夜的屋顶之上,那俊逸不凡的外表,也没有半点隐下,按理说,谁与这样的男子对立,瞬间就会被比下去,更何况,那人的脸背对着月光,看不清脸,但奇怪的便是,那人的气势竟丝毫不输给这位王爷。
他伸手从怀里摸出一个东西,朝周仰扔过来。
那是长白色锦帕,本来柔软无比,在他扔的过程中,竟带着一股强力,若不是周仰早有准备,很可能被这张锦帕给划伤。
周仰一把接了过来,很快发现这东西他见过,他眸中带着惊色,“她在你手上?”
这是沈如故的锦帕,南昭日日都待在身上。
“非也!”那人终于开口说话,声音清亮,感觉年纪不大。
周仰并不信,“那你从何处得来这锦帕?”
那人回答:“她在城隍庙被一个大胡子皮肤抓走了,这是她留在那的!”
大胡子?
他脑海里,立刻浮现出元武的模样来,白天寻南昭时,他也听到探报讲,元武的人也在城内四处搜索什么,所以这个人说的很可能是真的。
周仰站在原地,疑惑问:“那你是谁,为何要来告诉我这些?”
“你莫管我是谁,就问你,想不想寻到她?”
“本王当然要寻回她!”
他才刚表明态度,那人已飞身跃到院墙的另外一边了,只留下一句话。
“寅时我会再来——”
周仰未再去追此人,虽不知对方来历,但他早看出此人轻功了得,若想跑,他根本追不上;既然对方说他寅时会再来,反正此刻他也没有别的线索,姑且等他一等。
长夜过去,寅时天还黑着。
周仰威坐在会客厅上方,寻龙候在他身后,并不知他在等什么,他只知道,自家主子已坐在这儿约有一个时辰了!
“主子,不如……”
周仰目光视着门外,伸出食指放在嘴边,做了一个禁声的动作。
寻龙识趣的闭了嘴,这时,他听到外面有脚步声传来,便抬眼往打开的门外看去。
只见一个十七八岁的少年郎迈步走了进来,此人穿着一身蓝色布衣,就是那种最普通的料子,一头夺目银丝盘在头顶,像是个道士,但从未见过。
这里可是泰安王府,这小道士如何进来的?寻龙立刻就上前去,欲要拔刀将此人拿下。
“退下!”周仰令道。
寻龙这才意识到,他家主子坐在这儿等了一个时辰,就是等这银发小子!
于是他又仔细去看这少年,若不是先看到他那还留两分稚气的脸,旁人会以为这就是个老头。
那头银发,简直可以称之为诡异!
周仰并未起身,他沉定的坐在那边,出声问道:“昨夜就是你?”
昨夜看不到脸,但看那身姿步态,差不多已确认是同一个人。
对方回答:“是!”
“你说你知南昭在何处?”
“是!”
周仰停顿了一下,他越发看不懂此人的目的了,所以默声等他来说。
对方也不绕弯子,直接了当的说:“元武身边有许多术士,你要救她,基本没有可能!”
这一点,周仰十分清楚,他不做声。
那人又说:“我可以助你一臂之力!”
寻龙冷笑,他腹诽道:虽然你小子头顶的银发有点吓人,可就凭你,也敢来我主子面前毛遂自荐?
可惜,他这般明显的嘲讽之意挂在脸上,对方一眼也没正眼瞧他,那双丹凤眼,透着一道常人未有的神采。
这般打量眼前少年片刻后,周仰似乎与对方达成了某种协议,他问:“你——有何要求?”
“我只有一个要求!”少年不是要与这位尊贵的王爷商量的口气说:“你得听我的!”
“大胆!”寻龙简直忍无可忍!
周仰抬手让寻龙退下,再看来者,并未因为对方的放肆而起怒色,他轻声问:“你要本王听你的?”
“是!”
第078章
“那你最好有过人的本事!”周仰并未因为此人的不敬而治罪,只撂下这样一句话。
对方笑了一下,好似一切都不在话下。
他们达成协议后,周仰看天色已亮,怕多耽误一刻,南昭就更危险,便问道:“我们可以动身了?”
“不急!”银发少年不慌不忙的模样,目光移向墙的那头,好像那里有什么人在偷听。
这儿站着的人都是练家子,周仰与寻龙都未擦觉到那边有人,但看他的反应,周仰立刻朝寻龙使了个眼色,寻龙便敏捷的跃上墙头,不多久,就跑了回来。
周仰问:“人呢?”
寻龙气氛答:“让她给跑了!”
他本没看见是谁,但从身形上看,似乎是个女子。
这王府里的女人,他都熟悉,不用想,刚才那个偷听的,必定是元武送来的那两个的其中之一,周仰早就暗中派人监视着她们,没想到她们还是这般不安分。
银发少年悠然道:“此女受过专门的训练,她该是去给她主子报信了,这下好了,都不必我来带路了!”
这话是说给周仰听的。
周仰狐疑问:“你到底是谁?”
“你莫管我是谁,你只消知道,我不会让南昭死,就够了!”银发少年说完,刻意停顿了一下,拉长了尾音提道:“有一样东西——王爷可知在何处?”
“何物?”
“庄氏秘录!”
周仰神情微变,有片刻都未回答,那抹看不清的目光游离在少年的脸上。
他问:“昨夜你进南昭的房间,便是想寻此物?”
“正是!”银发少年并不隐瞒。
“你是个贼!”寻龙没忍住,脱口骂道。
听到贼字时,银发少年一个凌厉的目光射过去,寻龙被他看得一愣,心头直骂,这小子邪乎呀,那眼神儿都带着煞气!
“莫慌——”少年对周仰说:“那本书若在你那,就暂且先让你保管一下。”
暂且?此人的狂妄,并非只在皮相上。
午时,泰州城外十里亭。
周仰与银发少年同坐在马车内,天机营的探子早已在外面等候,寻龙上前得了消息,快跑到马车旁来,小声对里面说:“主子,那个霏儿骑马往东边去了!”
“嗯!”周仰轻应了一声,挥手打发了他,目光移到车内的银发少年身上。
此刻,那少年正闭目静坐着,即便是马车中时间昏暗,他那一头银发也十分醒目。
这一路过来,此人都未说一句话,周仰阅人无数,竟无法从此人身份,获悉一丁点有关他身份和来历的信息。
唯一能看出的就是此人武功高强,还有些道行。
这普天之下,有些道行的人不少,可顶着这样夺目的一头银发,却不知其名的人,少之又少。
周仰主动开口提到:“你还未说你叫何名!”
“王爷想叫什么就什么,无妨。”银发少年依旧没有睁眼。
若是换了别人,这般轻视一国的王爷,只怕早就该降罪了,可周仰对这少年的耐心却是极好的,他温声说:“那本王便叫你无妨了!”
银发少年听到这声,终于睁开了眼睛,他平视着泰安王的脸颊,出声问道:“你喜欢那个南昭?”
那个南昭?
周仰的眸光更深,自然惊奇于此人这般直接的问题,他语调平常的回答:“她是我的义妹!”
“义妹——”对方还视着他,那双有着一样神采的凤眸好像好像能洞穿所有,他说:“你身上那道印,是因她而来,起初你是想探寻有关自己出生的秘密,可后来呢?”
周仰再次一惊,他的灵花之印并未让外人见过,知道这件事的人也不多,这少年又如何知道?而且好像知道得还不少。
银发少年说:“你不止喜欢她,你对她还有很深的执念——”他目光缓缓移开,毫无避讳补充一句:“不过,你终究得不到她!”
周仰听得这一句,心不由得被什么尖锐之物扎了一下,他也有自己的不甘,冷声答:“只要她在我身边好好的,敬慕别无所求!”
银发少年目光盯着黑暗里,默声了许久,才开口提醒:“只要那个人回来,你认为她还会在你身边吗?”
说完,银发少年叫车夫停车。
周仰问:“你要做什么?”
“车里太闷,我透透风!”说完,他身子已轻便跃下马车,出去外面,换了马来骑。
寻龙看他不在了,立即跳上马车来嘱咐道:“主子,此人来历不明,会否是与那些人一伙的,早就设好了陷阱,专门引你去?”
周仰也曾有过这种顾虑,但如果真有别的图谋,刚才他们在马车内那么近的距离,凭此人的身手,要动手早已得逞。
“退下吧,不用再盯着他了!”
“为何?”寻龙不明白。
周仰挥挥手,只有他自己清楚,这个少年并非普通人,他若要做什么,他的这些手下,没人能看得住,他又何必多此一举?
后面的路程,银发少年骑马走在最前面,他背上也背了一把剑,不过那剑被裹在布之中,连剑柄都未显露出来,那些王府卫都很好奇,那布里裹的,该是怎样一把神剑,这般见不得光。
“王爷,前面要到梅山了!”寻龙在车外说,周仰眉眼微动。
“梅山……”
他记得不久前,沈如故曾给南昭留下一道口信,便有关于这梅山,这可能并非巧合!
梅山,杜家山庄内,坐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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