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灵女南昭-第64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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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逍遥岛有主人?”南昭离吕东来坐得很紧,所以稍微一转头,吕东来就能听见。
“遍地都有地公,那样的圣地,自然有人想占为己有。”吕东来看向那白衫老头,目光有异。
“吕道长是一悟大师的弟子的话,算起来,应该叫这位逍遥主一声师叔呢!”那边周政看这二人不说话,再次开口,不过这回是对欧阳封还有那白发老头说的。
师叔?
周政前日才丢了脸面,这么快就请了个要做吕东来师叔的人来,动机再明显不过。
南昭看过去,吕东来竟然没有反驳,好像真知道这老头的来历!
既被点名,他也就不好继续沉默下去,出声平常语气回答:“早年,我师父确实有位师弟,道号叫‘久悟’,不过他后来犯了师门大忌,被逐出了师门,当时贫道还年幼,不记得那位师叔长什么样子了……”他笑了笑,声音有意提高问道:“该不会这位逍遥岛主,真是我那位被逐出师门的师叔吧?”
周政面色有变,南昭已确认,这位确实就是吕东来口里说的那位久悟。
她不禁又去看了一眼这老头,一悟真人已有三百余岁,早已修成人仙,这久悟虽是师弟,也起码有一两百岁了吧?
被吕东来这后背直接揭曾经的丑事,久悟也不生气,微微一笑回答:“这人世或这三界之中,所有规则法则皆是死的,人却是活的,为何要被死物限制?”
说完,他又补了一句:“当年我久悟并非是被逐出了南仙山,而是与南仙山众出世修行的师兄弟们所求不同,自愿离开的!”
吕东来点头附和道:“是也,南仙山皆是看破红尘的苦修者,那些心系红尘,追求名利之人,怎可能是我南仙弟子?”
他这张嘴,倒是一丝面子都没给那老头留。
在坐的其他人,也大概知道这久悟到底是个什么货色了!
不过是个急功近利之辈罢了!
周政不想继续听吕东来提那些不光彩是旧事,回头问久悟道:“大师打算何时修补那封狱碑?”
久悟回答:“需得去看过那碑之后再决定!”
坐在旁边的丽姬接过话说:“大师舟车劳顿,自然要先行休息一番,那块破碑耽误一时片刻,应该也没什么大碍吧!”
一说起这件事,司马封就急得不行,他起身恭敬提醒道:“殿下,那石碑是数百年前封印之用,从碑处往东的林子里,还有许多不确定的危机存在,需得立即修……”
周政很是厌烦被人干扰行事,更何况这插手的司马封,更是不耐烦回道:“行了行了!司马封,你好歹还是我父皇钦封的镇国公,怎么如此胆小,杞人忧天?久悟大师都被本太子请来坐镇了,还有何可担心的?”
司马封被他的话堵得闭了嘴。
周政还要他去安排最好的酒菜,要为这老头儿接风。
司马封气得内伤,带着南昭他们退了出去。
“仙子林封印岌岌可危,这太子竟一点儿都不担心……”
“哼!”司马封吐出一口大气道:“你瞧见他看骨吱的眼神了,他看人都没那样亲!”
这些年,天都一直忌惮云州司马封这十万铁军,但炎帝终究还是以大局为重,知道云州军守的边界不仅仅是一国之界,还是生死之门,所以忌惮归忌惮,终归没有从中作梗。
可这周政就不一样,纯属一搅屎棍,没准他还期盼着生死门打开,封在下面的邪物爬起来云州军全军覆没,这样,就没人威胁他的登基之路了!
司马封有军务要处理,先回他的大帐中去了!
只剩下南昭二人,她看吕东来一直不说话,出声问道:“你是否在担心那个久悟?”
吕东回头看向太子营帐那边,正巧看到周政带着下属几人,以及那久悟朝锁骨吱的那边而去了!
“逍遥岛离这里几千里路程,我们昨日才与鬼仙未辩交手,封狱碑初裂,就来了个久悟,他若非腾云驾雾过来的,怎会如此巧合?”
南昭刚也考虑到了这个问题,还未来得及细细琢磨,既说到这里,她便揣测道:“你是否怀疑这久悟心术不正?”
刚才在太子帐中说的那些话,她一个旁人听来,便觉得久悟虽是在南仙修道数年,但与这世俗里的道门中人也没啥两样。
不过,瞧那架势,道行应是不浅。
却听吕东来说:“能与那周政混在一起,有几个心术正的,我倒不担心他心术不正!”
“那是?”她眨了眨眼睛,背后的军营,在傍晚来临前,轮廓渐暗。
对方一口回答:“我怀疑他是否是真的久悟!”
南昭心头有何物砸了下来。
周政前日本想置她于死地,结果因她身有灵花而反扇了太子一巴掌,次日,周政就请来了一个原本该在几千里外的逍遥岛主。若此人是真的久悟,倒也不怕,至少目标是相同的——修补封狱碑。
但若此人是假的,那么此人要做的,很可能与他们相左了!
“我们得尽快想办法,查明这久悟的真假!”南昭紧迫的问:“你可知有合法能判断真假?”
吕东来回忆道:“我曾听我师父讲过,这久悟是一百多年前,我师父云游四海时,带回的一个孤儿,我师父并未将他归于自己门下,将他拜在了我早已羽化成仙的师祖之下,所以他其实本该是我师兄的,因为这样,辈分比我高了一辈。”
南昭听完,猜测到一悟真人当时应该已算到这久悟半路要离开南仙,所以才没打算重点培养。
哪晓得这久悟没见过师父一面,跟着南仙山的众师兄久了,道根还不浅,竟修出了点本事,后来有发生了些事,导致他离开南仙,跑去了千里之外的逍遥岛,占岛为王。
“我师父说过,久悟上辈子也是个道门中人,他背上有块红色胎记,很大。”
“太子那般金贵他,尊为大师,你我都是他们防范之人,我们如何能看到他身背上的胎记?”南昭犯了难。
吕东来回答:“只要他是假的,身上就一定有破绽,我们盯仔细就好。”
这个任务,他打算亲自来做。
南昭则负责盯好太子那边的动向,果然,傍晚来时,就见九命侍从营外拉了几车囚犯进来,仔细一看,好几十个人,带着铁链子,有男有女,有老有少。
她忙过去问就近安排人看守的杜牛道:“这些人是做什么的?”
杜牛回答:“前阵子进坞城躲避战乱的晋国人,在坞城犯了事儿,被发配去修城墙了!”
“那带他们在这做什么?”南昭心里已隐隐有不祥我预感。
“太子要的,许是又用来喂骨吱?”杜牛一脸无奈。
南昭心头一紧,这么多人,全拿去喂骨吱?好像不全是!
必然有别的用途,反正不管是做什么,肯定没好事。
她昨天能救一个乐师,今天呢?
第139章 :没对劲儿
南昭走近去看,这些人已苦刑了许多天,身上的衣服又脏又破,脸也灰扑扑的,可他们那双害怕的眼睛,却十分明亮。
其中有个七八岁的女孩,光脚靠在她娘亲的腿旁边,因为太小,所以没有绑铁链,她就去拿了些干粮来,分给这些人吃,看他们样子,似乎许久都没吃东西了,捧在手里狼吞虎咽道。
“大婶,你们都是从晋国来的?犯了啥事儿啊?”
大婶手里的馒头只啃了一半,留着给女儿吃了,听到她问,不太敢直视她的眼睛回答:“孩子……孩子太饿,给她偷了个饼……”
南昭心头一紧,人为饥饿犯下的罪行,如何算得上罪行,不过是想活下去而已。
“那你呢?”她问旁边那个看起来还挺强装的男子。
“进城做工,老板的畜生看上我妹子,侮辱了她,我找去理论,打伤了那畜生!”男子倒是敢看她,不过眼睛里满是不平。
原是为了替妹妹报仇,所以才被抓起来。
可那侮辱了他妹妹之人,却还好好的在家里呢,他们不是炎国人,无处说理。
她又陆续问了其他几人,大多都是因为这些原因变成了阶下囚,本不是什么大恶之人!
没多久,九命侍的人来了,将他们还没坑完的馒头粗鲁的扔在了地上,南昭也被赶到了旁边。
杜牛是在这看守的,上去客气的问道:“这位大哥,你们要带他们去何处啊?”
“这些用有大用处,太子下令了,带下去洗干净!”
洗干净?这听起来好像不是要给骨吱吃,骨吱不嫌弃脏不脏。
九命侍的人回答完,就把这些人拽到军营外面,那沿着山间,有条溪流,溪水不大,他们便把这些囚犯扔进去,不管男女,让他们脱了衣服把自己洗干净。
南昭和杜牛悄悄跟上去,躲在树后看情况。
“那些口袋里装的好像是衣服!”杜牛小声告诉她。
她疑惑问:“军营里哪儿来这些东西?”
不都是军用物质吗?
对方回答:“那是今天那个叫久悟的大师随车带来的。”
“那个大师坐马车来的?”
“是啊,一辆大马车!”杜牛讲述道:“这个大师身边也没个旁人跟着,就一个马夫,哦对了,那个马夫还他妈是个哑巴。”
“你怎么知道?”
杜牛吐了一口痰在地上,“曹将军安排我过去帮忙,我好心好意去帮忙,那厮竟然不领情,不让人碰就不让人碰,一句不吭的,凶得很!哼,要不是因为是太子殿下请来的人,敢在我云州军里横,早他妈……”
南昭才不管他心头有多少私怨了,捡要紧的问:“长什么样子?”
“年纪四五十多岁吧,身高与我差不多,不过没我这般健壮,比吕道长厚一点儿,走路轻飘飘的,是个练家子,哦对了,他胡子长得特逗,跟狗尾巴草似的。”
她听后,心里留了个心。
接着看那么囚犯的情况,那些九命侍拿出统一的白色衣服,让那些洗干净的囚犯穿上,然后将他们全部带回营地里面。
这时候,太子那边还在为久悟接风洗尘,南昭想去找欧阳封问问那些囚犯的事,却看到一个穿着寻常布衣的人,在骨吱附近张望。
这军营里要么就是云州军,要么就是太子的人,但这些人基本穿着统一的衣服,这个人平民打扮,但却能在军中来去自如,应该就是杜牛说的那个马夫了,正巧她想从此人身上找久悟的破绽,便快步朝那个人走去。
还没走到,那人余光就发现了她,转身往另个方向走。
“等等。”她对着那人的背影喊道。
对方停下来,自然的转过身来,用粗重的声音问她:“有何事儿吗?”
她仔细的打量了一下这个人,皮肤黝黑,眼睛有点小,估计天色晚了都看不清楚他在往哪儿砍,嘴唇上的那撇胡子确实如杜牛说的一样,长得十分狂野,毫无章法,她又看了一下对方的手,细长细长的,垂在大腿两边,脚上穿一双布鞋,鞋是新的。
“你是跟久悟大师来的人吧?怎么一个人跑到这来?不知道那火堆里困的东西不一般吗?”南昭丝毫没有收藏自己的质疑。
这男人倒也是个见过世面的,他回答:“不就是只骨吱吗!”
哟,听这语气,好像司空见惯了?
“你不是个马夫!”南昭肯定道。
对方竟大言不惭道:“能在久悟大师身边做事,只是个马夫也太屈才了吧!”
南昭想想也对,那久悟虽离开南仙山,但道行却不浅,不然不可能闯到逍遥岛去。
她突然一改刚才的面色,客气的笑了一下:“听闻逍遥岛景色如仙境,岛上有各种奇珍异兽,还有无数灵石,不知是不是真?”
“自然是真!”
她又好奇的问:“那岛上,难道也有骨吱?”
“骨吱这种东西,怎可能在逍遥岛?”对方抬头,目光直对上她的双眼:“这位姑娘,应该更清楚,骨吱是从何而来的,何必在这里问我?”
音落,那人转身走了!
南昭望着他走远,也立刻回头去找吕东来。
见他躺在军帐里面,更是焦急的说:“小道士,你咋躺着了?不是说好要盯着那个久悟吗?”
吕东来眼睛都不睁的问她:“你那边发现了什么?”
她忙走过去,站在军榻旁边将那些囚犯的事情说了一下,然后提到那个马夫。
“那个马夫有问题,并非是他懂那么多,而是他的脸看起来又黑又糙,他的手却白白净净的,手指很细长,像个年轻人的手!”
听她说完以后,吕东来翻了个身,小声回答:“脸手不同,应该是易容术,善用易容之术的,江湖上有许多门派都涉及,一个小小的马夫在这军营里来,很少会有人注意到,又何需易容,多此一举?”
他提出问题,南昭心里立刻就有了答案。
“除非,他原本的样子,不便被人见到!这又无非只有一个可能,他原本的脸在这军营里头出现,不方便他行事!”
她想到那马夫说起骨吱来历时的语气,颇像一个人,风恕!
“完了!不会真的是我那个与道神勾结的大师兄风恕吧?”
顿时心头直打鼓,想管吕东来要割主意,再低头看时,发现他没对劲儿!
第140章
“吕东来?你怎生了?”南昭立即蹲下身去看。
吕东来躺在床上,身体卷在被子里,眼睛闭得很紧,从她方才进来后,就没睁开看她一眼,好像很难受。
她抬手的抚摸他的额头,凉得不似人才有的温度。
“早上不还好好的吗?怎么突然这般难受?”她一边说着,一边将他藏在被子里的手拿起来把脉。
这脉象杂乱,是受了重伤之脉象。
“莫不是前夜被我灵花弄伤的?”可已过了两日,这两日看起来恢复都很好啊,怎会突然这般严重。
“那个久悟……有问题!”吕东来额头上已冒出少许冷汗,她去打来一盆热水,帕子沾了水,帮他仔细擦了擦脸。
吕东来讲述道:“原是好好的,靠近那久悟之后,就开始难受……冷……”
且他从前忍耐力十分强,就算真的受伤,也能扛出一副很轻松的样子。
但这股痛劲儿就从被她伤之处,一阵一阵冒出来,钻心刺骨,不仅如此,他觉得冷,仿佛又一次下到阴人路上,被那阴气所噬,十分煎熬。
南昭见他这般难受,实在不忍心,忙出去找火盆。
杜牛不知她找火盆来干嘛,一脸茫然的说:“这天这般热,要火盆来做……”
她也不想解释,直接打断道:“你给我找来,还有碳,快点!”
对方就不再问了,去取来火盆和冬日没用完的碳,南昭在吕东来的帐内生起火来。
毕竟接近盛夏了,蹲在火盆旁边,烤得一脸通红,热汗淋漓。
“吕东来,暖和点了没?”她抬头纹。
对方缓了好片刻才从被子里升出头来说:“贫道身上不止有你打的伤,但靠近久悟后,只有你打的伤才这般煎熬,他身上应该有何物与你相关!”
南昭听着,手里扇火盆的动作放缓,她想起那夜骨在军营里出来,她看到那个念着‘灵祭一开诸邪鬼来’的黑影手中,似持着一个黑色的盒子。
正是那个盒子里的东西,加快了骨吱的吱毒,在短时间内就造就了第二具骨吱的存在。
他们都知,骨吱的存在,是因闻晔利用前世灵女的灵花下了咒而来。
既如此,那盒子里的东西,或多或少与她和闻晔都有关系吧。
再看看吕东来,虽生了火炭,但丝毫没有好转。
“哎——”她叹了口气,竟说道:“天道有轮回,苍天绕过是呢?上次我九哥差点被你害死,没想到这么快,这事儿就落到你身上了!”
这报应也太快了!
本意是想说点话来让他好受点,哪晓得这句后,吕东来一句话都不说了,闭着眼睛,虚弱得好像随时都能咽下气去。
南昭顿时慌了,不提这一路过来惊险共同经历之情,眼下太子位高权重,久悟身份不明,封狱碑随时都可能裂掉的困境只,身边只有这小道士能商量个事,他可千万别真有事啊!
“吕东来!你睁开眼看看我,别睡着了!”她伸手拍了拍对方的脸。
吕东来的意识已游离去了别处,他听到一个苍老的声音说:“朗朗乾坤,紫气东来,你乘紫气来,携祥瑞在身,童颜银发,为师便给你法号东来——”
他看到才不过两岁还提,白白胖胖,才刚会走路呢,竟跪在地上受了一悟真人所赐法名,一头银发十分刺目。
“修善师兄前世是个大善人,在世修行的居士,行善无数,最后善终时,想此生能继续修行,他的功德也做满了,于是此生生来有幸败在了师父座下,清心修道。修元师兄呢,上辈子竟是鼎香炉,整日听着道家人念经,听了整整一千年,竟给他听出了灵性,后来诸邪作乱,师祖用它千年香炉身磨成灰斩魔,也算功德圆满了,这辈子才能有这般的修道根基在……”十岁小道士娓娓道来,那双细长的眸眼已生得十分灵妙,好像两条溪中游戏的鱼儿,他盘腿坐在一悟真人旁边,好奇问:“师父看尽各位师兄们的前生今世,那东来的前世今生又是什么?”
师父闭着眼睛,停下念经,微微一笑道:“你呀,顽童一个,这心性还需多磨厉磨厉。”
师父不愿告诉他,他也就不再问了,不过南仙山高人辈出,他却是用时最短,就修出初元的道者,才不过十三岁呢,就相当于别人五十年。
那年遇上从俗世里来的方子钰,在南仙山里,他最小的师兄也比他年长八十岁,方子钰是他见过唯一一个同龄人;那小子比他年长三岁,比他高出一个头,第一句就问他:“你们南仙山的道士都吃土吗,瞧你瘦得跟猴似的!”
他瞧着方子钰那头上发冠上发亮的宝玉,问:“那是什么?”
“香玉,云州产的,没见过吗?”
他自小都在南仙山中,但却并非孤陋寡闻,山川九州在何处,当今谁主天下,他都知道一些,每年,都会有师叔师伯们去俗世里云游,回来还与他们说道一番。
他总问几个师兄,可想去俗世里走走。
师兄们都忙于修行悟道,根本没兴趣,唯独他,觉得俗世里的一切都好玩。
方子钰问他:“去过云州吗?”
他摇头。
“那泰州呢?泰州有四方寺……”
他再摇头。
“青州呢?八大道观可探访过?”
他还是摇头。
方子钰却并不嘲笑他,向他伸来小手指。
他一脸茫然,“作何?”
“拉钩承诺,待你成年后,子钰哥带你去云游九州,降妖除魔,造福百姓如何?”
他满心愿意,手却不愿意伸出来。
方子钰也不勉强,傻笑一下,继续给他讲到俗世里的事儿,什么八大道观谁的观庙最大,当今皇帝有多少妃子,十二仙道的人,又是哪方神人。
“待我十八岁,还有好些年了,何不此刻我们就下山云游去?”
对方回答:“此刻不行,我方家人有方誓要遵守,而我是方家单传。”
“何事?”
“寻灵女下落!”
“灵女?”
“一悟真人已告诉我,灵女人在青州,不久就将开灵祭,为防她误入歧途,我方家人需得在晔仙之前寻到她!”
那日春光明媚,方子钰匆匆下山归家,他不舍的躲在三君神相后,听到师父站在山门前轻叹。
他那时不懂师父为何会叹气,记忆中便不曾有,后来才明白,大约师父那时就看到了方子钰宿命所归,方家绝后的困境。
三年后,他奉师父命,送一封密信下山给方子钰,那时,他的身高已赶上方子钰,可身子还是那般单薄。
方子钰要带他出去走走,他不肯多留,师父让他送完信就回去,于是匆匆回山,竟没想到,那一面,便是他们二人最后一面。
再闻他的消息,已是一年后,师父将他叫到座前,告诉他方家有难,他急求师父放他下山。
师父只回答了两个字:“已晚!”
他生无父母,一头银发,乘紫气而来,前世是一团迷雾,道性极高,除了师父师兄外,从不知朋友为何物。
方子钰是他唯一一个朋友,他们有过一个一起云游九州的承诺。
可承诺未行,人却惨死!
道者与佛者不同,可牺牲自己去度化他人,世本无因我而有,无需等作恶者去因果中受苦,一指道符超度,直接送它十八层地狱见阎王。
追查方子钰死因,查到有人盗走方家宝剑与秘录,下葬后的棺材也空了,子钰尸不见踪影。
他寻尸而去,却发现一奇事。
有‘人’上了子钰的身,听过鬼上身,邪附体,人上身的……从未亲眼见过。
可才刚追查到泰州,那人竟下到阴人路上与八爷抢魂困在了下面,罢了,且去一趟,跟八爷大打了一场,被早有准备阴兵埋伏所困,他虽擅闯阴人路,但谨记着自己是修道者,不敢妄用法术伤下面的阴兵,于是被打了个半死。
没想到他吕东来,本有修道的最好根基,却要折在阴人路上了……
“你醒醒——”一个女人的声音,很担心的样子。
他模糊睁开双眼,看到城隍庙内,那女子几乎绝望的目光。
“不,你不是他,你怎不是他?”
一滴眼泪沿着她的脸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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