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灵女南昭-第68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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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噗——”一口鲜血从她嘴里吐出来,将他素白的袍子染上刺目的红。
  但这些她都没有看到,她一直望着那张脸,热泪与鲜血融在脸上,虚弱的对他讲:“如故……你说得没错,这世上害我的一直都是人,还是我最亲近的人……”
  “我好希望,我从未来过这个世界……”
  “不要,小昭,你还有我,你还有我!”他用手不停的帮她拭擦嘴里溢出的鲜血,可是那些血却不停的流出来。
  青云子一直冷漠的站在旁边,看到这一幕,平静的与他说:“灵祭一开,她有三次生死劫要过,之前我已答应你,只要你信守承诺,便让她此劫晚些再度,但这是她自己揭开的真相,此劫,凭她此刻修为,是度不了……真是可惜啊!”

第148章 :元气大伤??
  修仙渡劫,不可避免。
  多少数千年修为的妖灵也在最后的劫难中,在劫难逃。
  而成为灵女的生死劫,更是难上加难。
  第一劫亲劫,与至亲之人所历之劫,便是灵女这一生,对她影响最大的亲人。
  她从小被亲生父母抛弃,本没有多少感情寄托,所以对她最重要的,自然是师父青云子,而在她开灵祭前,青云子已死,所以此劫未渡。
  未渡的劫难,终究会来临,在沈如故得知道神便是青云子时,他便知道,南昭的生死劫已在眼前。
  以她目前的修为,渡此劫根本没有可能,他唯有与道神等人做下交易,才得以为她争取时间。
  可他终究没有阻止她去揭开属于道神的秘密,生死劫下,她的灵花之力在身体里肆意窜动,五脏六腑也被这些力量给揉碎了,鲜血才不断的流出来。
  他抱着她的身体,害怕失去的眼泪真实的从眼角滑落,滴落在她的面孔上。
  “如故……你哭了……”南昭的意识还在,她感觉自己就要离开了,看到他为自己哭时,脸上开心的挤出一个笑容来。
  她以为他这辈子都不会为谁哭的。
  “别闭眼,看着我!小昭,你看着我!”他不停的重复这句话,抬手间,一颗蓝色的法球在他手心里旋转。
  道神在旁看着,不知是真的惋惜,还是对南昭尚存一丝师徒之情,他说:“也许她停在这里,就不用再那样努力的活着了!”
  他又对沈如故说:“你既肯凭全力救她,许能暂保她性命一时,可生死劫的因果在此,你改变不了结局的!”
  阴天,国公府。
  经过三天的休息,南昭终于从昏迷中醒过来,她睁开眼睛,看到沈如故那张明媚的脸,守在榻前,眸光温淡,与她在梅树下,初见他时一样,充满了人间的活人气。
  她记得,那夜,她与道神约定,打开最大的石棺,拿出里面的法杖,就可以将如故交换回来。
  她还记得,她偷偷走出云州军军营时,受到了吕东来的阻拦,她出手打晕了他,然后,她就去与道神交易了!
  后来的记忆变得模糊,她只依稀记得,她与道神斗法的几个画面,后来发生了什么?
  她此刻感觉身体使不上劲儿,十分虚弱,便出声问道:“我怎生了?”
  “你去救我,受伤了!”沈如故手握着她的掌心,明明已是夏季,别的人手心全是热汗,唯有他,四季如冬。
  “道神打伤了我吗?”她摸了摸脑袋,头因她努力回想而头痛欲裂,想坐起来,沈如故立即阻止道:“你还很虚弱,就这样躺着,要什么,我帮你拿。”
  他细心的扶她坐起来,身子靠在榻背上,问:“饿了吗?喝汤好吗?”
  国公府的丫鬟将煲了一整天的鸡汤端过来,他亲手盛在手上,自己喝了一口试过温度,才送到她嘴里。
  温热的汤汁流入喉咙,南昭发呆的望着他,喝了几口,才反应过来,“你怎么了?如故?”
  沈如故反问她:“什么怎生了?”
  “你有些不一样!”不知是否是因为她偷法杖去救他,感动了他还是什么,总之,眼前的沈如故温柔得不像她自己。
  “不一样?”他嘴角牵起,吹着勺子里的汤汁,轻声解释道:“若让你在床前守着我三天三夜,随时担心你会醒不过来,你便知本公子为何不一样了!”
  不正是因为担心失去一个人,才要加倍的对她好吗?
  南昭立刻紧张的问:“你回来了,证明我救你成功了,那支我从石棺里拿出来的法杖呢?在哪儿?”
  沈如故怕她太激动,身体受不了,劝着:“别着急,那根法杖还在,没有被道神带走!”
  她放下心来,困惑的说:“我怎么什么都不记得了?头好痛!”
  “你与道神斗法,伤了脑袋,还需要恢复,就别去想那些事了!”他贴心的拿过一个靠枕,帮她垫着腰身。
  她点点头,原来脑袋受伤了啊!
  不过庆幸的是,她的如故终于救回来了,她关心的问:“如故,你有没有哪儿受伤?”
  沈如故摇了摇头。
  她突又想起一个人来,急忙说:“对了,那个小道士呢,他被我打伤了,没事了吧?”
  沈如故点头,“没事,他生龙活虎的,你就莫担心他了!”
  “那就好!”她笑了笑,这么听起来,好像是有惊无险一场,可为何,她总觉得少了些什么。
  喂完她喝汤,他又扶她躺下,她不乐意的说:“我这不都好着吗,让我下床走走吧!”
  “不行。”沈如故霸道的说。
  她见他这般执意,便请求道:“那你也不许走,在这儿陪着我,好不好?”
  “本公子说过要走吗?”他在旁边坐下,两人闲话了几句,她趟得无聊,看客房书架上摆着不少书籍,突然来了兴致说:“如故,不然你给娘子读书听吧?”
  沈如故蹙眉,“读书?”
  “对呀,以前我在青云观里早课时,师父都会叫大师兄上去念一小段经给我们听。”她说时,脸上露出怀念来。
  虽说,最后她是被逐出了师门,不过那终究是她从小生活的地方,属于那里的记忆,也有不少美好。
  沈如故听到她说起师父时,那发自内心的崇敬,心底一紧,面上却丝毫没有表露出来,竟真的走到书架旁边去看书架上的那些书籍。
  这些书籍大多是一些兵书,看起来实在费脑,他看过后,一一拨到了一边,最后从里面找出一本边角新的书籍。
  他翻阅之后发现,这是本最近在坊间流传很广的词话(小说),写书的是一个屡考不中的秀才,这般折腾数载之后,终于放弃了仕途梦,窝在家里写起他杜撰的俗世故事来,这本书叫采花集,讲述的是一个书生与一官宦小姐誓死不渝的……爱情故事!
  听沈如故讲书里的故事,还是头一回,她再也不想下床了,就这般靠在他肩膀上。
  书里的爱情故事与她所经历的那些,简直平淡无奇,毫无亮点。
  可南昭却听得无比认真,听到最精彩处,沈如故突然收了音。
  她一脸好奇的问:“这书生去抢亲,孙小姐也在等他,然后呢?然后呢?”
  沈如故却将书扔到一边,没她那般兴致的回答:“然后,他们就在一起啦,还生了个大胖儿子!”
  她松了口气,合手说:“还好,有情人终成眷属了!”
  说着这个时,她伸手去拿那本词话,想亲自看一遍这美好的结局,沈如故立即动了动胳膊,将她轻轻压回去,“好好躺着!”
  “我得这样躺多久呀!”她躺不住,还担心着云州军营那边封狱碑的事儿呢。
  “那边的事,你就不必操心了!”沈如故告诉她:“吕东来守在那呢,暂时出不了事!”
  “哦——”她又躺回去,对于这好不容易得来的清闲,竟有些不适应。
  两人说了会子话,她又觉得乏了,意识涣散的说:“如故,我好想睡觉,我可以睡觉吗?”
  沈如故帮她放好枕头,轻声回答:“睡吧,我会在这儿守……”
  他话都还未说完,南昭便已没了意识,沉沉睡过去。
  见此,他那张前一刻还温柔似水的俊眸,如明月被乌云盖住般,黯淡无光。
  房外有声响,他面色一变,帮南昭盖好薄被,快步而出。
  见暮色下,一银发道士背靠着院前的大圆柱上,身上已看不出当日被南昭灵花所伤的弱状。
  “小灵女醒了吗?”对方听见他开门的声音,转身过来问他,看不出是关心还是好奇,面上一如既往是他惯用的不着调。
  “嗯。”沈如故对他没有什么好交代的,所以回答得也很敷衍。
  不过这家伙自来有一种打破砂锅问到底的执着,他问:“那她人呢?”
  “听故事听累了,又睡下了!”
  吕东来表情诧异,“睡了三日还没睡够?又睡了?”
  “嗯。”
  沈东来觉得两人的对话到此就可以结束了,所以转身欲回去,没想到吕东来也随着他的脚步往客房门那边走,一丝避讳都未有。
  他微微皱起眉头,问这不知俗世礼仪的小道士:“你要去何处?”
  “她睡了那么久好不容易醒过来,这么快又睡过去,着实不太正常,贫道去为她把把脉,以免……”
  沈如故抬起手臂,将他身前的去路挡住,“那就不必了,她是我夫人,我自然知道,她正不正常!”
  吕东来对他阻拦怔了一下,突然一笑,“都忘了,沈公子可不是一般人,连贫道身上被小灵女打的伤也一并治好了!”
  沈如故心里很清楚,这厮每回心里打何算盘时,总是借故与人套近,看似无意的话,却有另一层意思。
  他也不接招,冷淡得站着,就差没把‘你赶紧走’这四个字写在脑门上了!
  吕东来自讨没趣,也知有这尊门神挡着,他是见不了南昭了,于是紧着刚才的话题问:“贫道一直很好奇,我这腹部的伤,是被小灵女的灵花所伤,贫道耗费身上元气,才能勉强度日,沈公子那夜,在贫道昏迷后,到底是如何治好这伤的?”
  他醒过来时,身上的伤就好了,他最擅长的灵符信手拈来,简直比他师父的仙丹灵药还有用数倍。
  而那个帮他智商的沈公子却除了告知他,南昭为了救自己,受伤昏迷之外,要他看着云州军营那边。
  太子周政这几天虽安生了不少,可仙子林那边的事儿多,事事要他看着,才不出大乱子,他也是今日才有空回趟云州城,从国公府伺候的那些下人那打听到,南昭竟睡了三天三夜了,这期间,沈如故寸步不离的守着,不准她们靠近伺候,连洗擦身子,也是沈大少爷亲力亲为。
  按照说话的丫鬟原话:沈夫人好像醒不过来了!
  还有个下人说,头一天夜里,从屋里端出来的水盆里,全是血!
  这血肯定不是沈如故的,他周身上下完美无瑕,哪有一丝伤?
  那血应是那天他赐她的那一剑流的,他想亲自去看看那丫头怎样了,这姓沈的跟藏宝似的,不晓得在隐瞒什么,绝对有问题。
  沈如故被他问到治伤的事,停顿片刻,思量过后,清淡回答:“吕道长若是觉得本公子替你治好了伤不自在,本公子也可勉为其难帮道长回到过去。”
  他干笑了一下,摆手拒绝:“那就不劳烦沈公子了,贫道还有要事在身,就不打扰了!”
  说罢,拱手做礼,跑得比风还快。
  沈如故没立即回去屋内,他站在檐下,望着吕东来离开的方向许久。
  南昭这一觉,又睡到次日清晨。
  睁眼发现,沈如故果然没有食言,一直都守着她,她反而有些抱歉起来。
  “对不起如故,我一觉睡了这般久!”
  “傻子,你那夜与道神斗法,消耗颇大,自然要靠休息来恢复自己的元气。”沈如故让丫鬟端热水进来,帮她擦了擦脸。
  她也觉得他说得没错,是许久都没有像这般休息了,只是,为何那夜里与道神斗法的过程,她到现在都想不起来呢?
  “南昭。”沈如故看出她有意回想那晚的事,轻声嘱咐道:“想不起来就别想了,今日外头阳光正好,院子里头的杜鹃花开了,要不要出去走走?”
  “好呀好呀!”她兴奋得很,今天终于肯让她下床了!
  可这都夏季了,国公府里的丫鬟都穿着薄裙,从院子那头端盆水过来,都满头热汗,她却觉得冷,仿佛与别人不在一个季节。
  “有点凉……”她嘴里还在说,沈如故已从屋里拿出披风为她披上,温声问她:“暖和点儿了吗?”
  她点点头。
  他耐心告诉她:“你是伤了元气,所以会时而觉得冷,再修养几日便好了!”

第149章 :续命血膏
  她自来对沈如故说的话,都深信不疑。
  甚至她还挺庆幸自己与道神斗法,伤了元气,才有机会放下那些要命的事儿,如这般悠闲的与沈如故呆在一起。
  院子里头的杜鹃花开得很美,花色还不止一种,粉色、白色皆有。
  她问他:“如故,你喜欢哪种颜色的杜鹃花?”
  对方还未回答,她抢着回答:“白色!”
  他喜穿白色的衣服,她自然以为他最喜欢白色。
  他摇摇头。
  “难道你喜欢粉色杜鹃?”她露出吃惊的神情,“一个大男人,怎生喜欢粉色的花……”
  他看着她那一惊一乍的模样,双手背在背上,昂首强调:“本公子不喜欢花!”
  “那你喜欢什么?”她侧过头,那双醒来后颇显无力的眸子,又恢复了几分从前的灵动。
  沈如故闭口不答,只面带暖笑的视着她。
  她被他看不自在,忙问:“我脸上有何物吗?”
  他点点头。
  “有何物?”
  “不知在何处沾了些灰……”他一本正经的回答,伸手过来作势要帮她擦干净,她也乖乖的伸长脖子,由着他。
  哪想他的手根本就没摸到她的脸,而是在伸来的途中,直接伸到了她脖子后面,微微向前一揽,将她的头靠近自己,让她的额头轻轻触在了他微微放低的唇上。
  南昭感觉触到了冰冷柔软的物体,怔了一下,抬头看他,会心一笑。
  原来她的如故是想亲她呀!
  两人站在杜鹃花树下,那满足与此刻幸福的身影,折煞了这满院的美景。
  “沈公子!”国公府的管家小司马过来,得体的邀道:“国公爷今日在府上,请二位贵客过去小坐。”
  沈如故这几日都不曾出去见人,国公爷那边也几次派人来问,都被他婉词敷衍了过去,今日想必也是听说南昭状态恢复得不错了,在人家府上做客,也不好一直拖着不见,答应着,就随着小司马到了司马封住的院子。
  先前他们都没来过这院子,南昭也稍微懂些风水知识,一看就知老爷子这院子有讲究的,正卧朝东,前面竖着一面一人高的铜镜挡煞,两边的房屋都低了一截,主次有序,院中有山有水,所居住的主人身体一定不错。
  司马封在左边的茶房中等他们,见两人随着小司马一进来,他第一眼就看到南昭一脸苍白,精气神很差,彷如一病入膏肓之人。
  若不是她被沈如故牵着步进来,他怎么也不能将此女,与当日那神采奕奕的灵女南昭联想到一起。
  “前两日听闻你受伤昏迷,看这憔悴之样,不该出来走动的。”说着,老爷子责怪起旁边的小司马来:“都见着这丫头这般虚弱了,就让她休息,还请过来做甚?”
  小司马赔笑着点头,心里却是有苦难言。
  不是老爷您让我务必将人给请来吗?
  司马封责怪完了管家,回头对伺候他起居的丫鬟说:“去将府上那根千年人参熬出来,给这丫头补补身子。”
  “是。”丫鬟出去了!
  几人坐到茶桌旁,闲聊起来。
  南昭又有些累了,但才刚到这里,便打着精神坐在那边听他们说话。
  “沈公子是青州人士,以前来过云州吧?”
  “第一回来。”
  “哦?”
  司马封说:“听吕道长说,沈公子身上也有过人的本事,南昭与吕道长的本事老夫都见识过了,不知沈公子……”
  沈如故谦逊内敛回答:“吕道长有时说话喜欢夸大其词,当不得真的!”
  老爷子终究是知事故之人,人家不愿意露底,也就不问了!
  却是刚才被打发去熬汤的丫鬟一脸着急的进来禀报:“老爷,您说的那支千年人参找不见了……”
  这种事儿还拿到客人面前来说,司马封真的内火中烧,没好气的回答:“找不见那支最老的,总有其他的参吧?”
  小司马赶紧将丫鬟带了出去,后来,给南昭端了一碗人参熬的鸡汤进来。
  南昭喝了一小碗,便喝不下了,丫鬟将碗端下去,她觉得屋里很闷,压得她喘不过气来,就借故独自走到院子里透气。
  今日的阳光甚好,站在阳光下,也暖和了不少。
  “小灵女?”是那小道士的声音。
  南昭转过头来,看到吕东来终于没穿他常穿的那种蓝布长衫了!
  成为国公爷身边的红人后,连穿的衣服也有专门的人准备,俨然从一个山野乡道变成了一个翩翩公子,不过——华衣终究改变不了他身上那股子不让人管的野味儿。
  她都不知自己在国公府里养伤有多久了,记忆里自己与这小道士上次见面似乎不太愉快。
  “听他们说,你在生死之门守碑,今日怎么回城中了?”尽管她已经用上了自己所有力气,但她说话的声音,还是很细微。
  吕东来见到她那张脸时的反应,与司马封感觉相同。
  病入膏肓!
  他一边朝这边走,一边回答:“贫道要修碑,需要沈如故搭把手,就亲自回来寻他,刚才听国公府的人说他在这边……”
  说时,他目光一直盯着她的脸在看。
  南昭发现今日出来,别人看她,都是这种眼神,真不自在。
  吕东来开口问她:“沈如故说你与道神斗法受了伤,伤到哪儿了啊?”
  “头。”她回答。
  其实她也不记得自己伤哪儿了,都是沈如故告诉她的。
  “头?”吕东来伸着自己的头过来,在阳光下细看她的额头,没看见哪儿有伤啊,不过却有股特别的味道。
  “这香味儿……”他用鼻子嗅了嗅那味儿,眉头皱起。
  沈如故此刻从茶房中出来,刚巧撞见吕东来在那嗅气味儿,面带愠怒的走过来,用自己的身子挡在南昭面前。
  吕东来将身子拉直,转移话题问他:“沈公子可知今夜要修碑啊?”
  沈如故没回答他,转身对南昭说:“你先回去歇着,我去生死门帮他修好碑就回来!”
  南昭听话的点点头,由丫鬟陪着回到他们住的客房。
  而吕东来与沈如故走出国公府后,他却不急着走,站在府门外问:“南昭身上怎会有续命血膏的香味儿?”
  “你闻错了吧!”沈如故牵着马,不打算多说什么。
  小道士却面色凝重的说:“续命血香是用来续命的,正常人受了伤,伤筋动骨,喝药修养也就罢了,如何能用到续命的血膏?”

第149章 
  吕东来说得没错,续命血膏是用来为人续命的,它的炼造过程十分艰难,虚得炼丹者具备很高的道行,每日为炼制血膏倾注法力,这样连续十九年不能中断,才可炼出一快指姆打的血膏。
  还有炼制的药材,也非普通能寻到的事物,其中最重要的药引是活人血,在炼造的九年时间中,这样的活人血要不断摄入,珍贵无比,有钱也不能得;当年炎国先帝临死前,便曾派出使者前往南仙山寻求传闻中的续命血膏,却终因寻不到上山的路,续命无望。
  而炼造这血膏的炼丹师,吕东来只听说过一位,那就是他南仙山的师叔不悟真人!
  而他这位师叔耗尽毕生时间,用自己的血炼出的血膏,也不过三块,而这三块血膏中一块用于救一个命不该绝之人,剩下两块此刻正被锁南仙山的丹药房内。
  吕东来对续命血膏的味道极其深刻,所以一闻便知。
  他困惑的还有,莫非沈如故去过南仙山,岛了丹药房的血膏?
  “你想知道什么?”终于,在他三番五次的追根究底中,沈如故开口了,面色冷沉。
  吕东来义正言辞回答:“小灵女手有灵花,牵系苍生命运,贫道受师命出世救世,自然要洞察她的安危!”
  沈如故本不打算将这些事告知旁人,但已被这小道士发现续命血膏之事,便知自己也隐瞒不了多久了,沉声说了三个字。
  “生死劫!”
  吕东来面色大变,半张着嘴诧异片刻,追问道:“灵女的生死之劫,真的存在吗?”
  这世间只要修行者,不管是妖是人,皆要历劫!
  劫难有大有小,小的能轻易渡过,而大的则九死一生,千万年来,多少修为极高的前辈都在最后一道生死劫时陨落,更别说,灵女要反复经历三次。
  “灵女的灵祭开始后,将经历三次生死劫,第一劫称之为亲劫,有关于她至亲之人带来的劫难,而第二劫称情劫,由她挚爱之人所带来的劫难,最后一劫称之为苍生劫……”
  吕东来何等聪明,立刻就意识到,一定是那夜南昭带着黑焰杖去跟道神交易时,历了第一道亲劫!
  “是谁?”
  “青云子!”沈如故说出这个名字时,见对方并没特别吃惊。
  随后,便听他问:“沈公子上回在阴人路上,就知道青云子没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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