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灵女南昭-第88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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刚才单独留他们在凉亭说话的周仰安排好事务后,走近来,见南昭在湖边探头望影,大概也知道发生了何事。
“九哥!”南昭立刻就看到了他,忙跑过来说:“你来得正好,帮我先看着如故,我去去就回!”
“你要去做甚?”周仰看她慌慌张张的。
“帮我看着他!”她嘱咐道,就从一旁的小径跑开了!
亭中沈如故见她一走,忙起身过来与周仰问:“王爷,那我为何会到云州,我何时能回家?”
周仰回答:“这件事说来话长,也比较复杂,你先莫急,就当此处是自己家,你这才刚醒过来,本王叫厨房给你做了些膳食,你先吃些,其余的,我们慢慢说。”
他感觉这王爷知书达理,丝毫没有王爷架子,对他说的话,倒没有多大排斥,另方面,一时也没觉得在这有何危险,现在也确实有些饿,便同意了!
周仰带他到国公府用膳的地方,丫鬟将精美的膳食一盘盘端上来,沈如故一见这阵仗,确实是王爷才有的,之前的警惕心基本都淡了!
但他不知,其实平素,周仰却并不讲究这些排场,十分朴素简单,不过是早看出他多疑,特意安排下面人这般行事。
正在沈如故用膳时,一浓妆女子从门外缓缓而入,进来的人不是别人,正是南昭,只因方才她发现自己脸肿面红,便急忙回屋去整理自己,还特意换了身新衣服。这是前些日子周鸢置新衣时,专门让裁缝为她做的一身,粉色儒裙,黄纱裙边儿,朝气轻盈,与她之前穿的那件完全两极。
原以为这般好些了,没想到,沈如故一抬头看见她的脸,嘴里的热汤就没忍住喷了出来。
“噗——”
旁边伺候的丫鬟也都没忍住,捂着嘴,小声笑起来。
南昭先是一愣,很快就意识到问题出在哪儿了!
因从阴间回来后,脸上红肿难看,为了盖住上面的红肿,她忙回去梳妆打扮,接着,胖人参飞出来毛遂自荐,说自己十分会化妆,保证将她的脸化得一丝也看不出红肿。
于是南昭就信了她,让她在脸上抹了一层厚厚的妆粉,后来胖人参发现,妆粉盖多了,脸色惨白如鬼,为了稍显自然,胖人参则在脸颊上添了两团胭脂。
所谓女为悦己者容,化完此妆,她反复问了胖人参,这样打扮有没有比刚才好些。
胖人参回答,非常好,美上天了,她虽也觉得这人参的赞美略显夸张,不过只要比刚才好就行了,却没想到,自己一进来,就让沈如故吐了!
她看旁边坐着的九哥,九哥也在看她,可能是从第一次认识开始,就没见过她这般浓妆,也着实惊了一下,他委婉的说:“南昭,你今日有些不一样……”
似是看沈如故吓得不轻,他还帮忙替她解释道:“如故,南昭她平素并非这样子的,你别担心!”
沈如故擦了擦嘴,将视线从南昭的妆容上移开,看向周仰,张嘴想说什么,然后叹了口气,终究没说出口!
南昭下意识地摸了摸脸颊,妆粉太厚,立即就沾了一手,心头不禁暗骂那胖人参乱吹耳边风,说此妆都是宫廷女子才化的,十分高贵典雅,简直就是胡说八道,现在悔恨自己病急乱投医,以为胖人参见多识广,能懂男人喜好,才让她帮自己化妆,不想这胖人参的审美属于妖界之风,活脱脱给她化成了一只脸色惨白,外加两团红烧圆的女妖!!
她窘迫的走进去,沈如故已无心再食,说起自己刚还魂不久,对周遭还不熟悉,今日想要出去看看。
要出门,南昭自然是要跟着,不过菩提寺那边周仰还需过去走动,也就不便陪同,倒是另个人听说沈如故又活了,分外激动,一大早就奔过来。
这时,南昭脸上妆容还未洗去,周鸢一见,立刻笑得前仰后翻的。
“哈哈哈——昭妹妹!哈哈哈——你是受何打击了吗?”
南昭不免又在心头咒骂胖人参千百遍,沉着脸不语。
周鸢是为沈如故来的,立即就略过了她脸上的妆,跑过去凑近了看。
“呀,活的,真活的!实在神奇!”她很好奇,都死了那么多日的人,再活过来是什么样子,没忍住,就伸手去掐沈如故的脸颊。
被突然蹿进来不知是谁的小丫头片子突然捏脸,沈如故睁大了眼睛,好像被雷劈了一般坐在那,倒是没表现出特别反感之状。
周鸢像揉捏一团你娃娃似的手就没移开,一个劲的重复道:“哇,软软滑滑的,哪儿像死过的人呐——”
周仰立即出声提醒道:“阿鸢,不得无礼!”
对方这才收回手,还给南昭做了个鬼脸。
沈如故这才得机整理了一番被周鸢弄乱的仪容。
即使没了后几年的记忆,他终究是大户出生的公子,对于自己的外表及德行很是看重。
只因在别人府上做客,他才没发作,还礼貌问:“王爷,这位姑娘又是谁,该不会也是我爹娘给我纳的妾吧?”
周鸢一听,小脸一扬,胸口一挺,回答:“你想得美,让我堂堂炎国公主给你做妾?”
沈如故眉毛一挑,哟,还是个公主啊!
那就是周仰的妹妹咯?
他不免将目光再次移到南昭身上,一想到这就是他已拜堂成亲的妻子,一股惆怅就从心间升起。
天已大亮,寻龙备好马车,要带沈如故出去走走,看能不能让他睹物想起些什么。
因为不愿去寺里抄经,周鸢也跟来了,他们先去了那早已变成废墟的永乐坊,马车停在外面,撩起帘子,沈如故疑惑问:“到此处做什么?”
南昭告诉他:“如故,上次在这儿,你救了我!”
她将那晚面对胜天的凶险讲给他听,“若不是你那夜及时赶到除掉了胜天,我们几人的命就没了!”
沈如故出来时已换了一身干净的白衣,此刻靠在马车的椅背上,听着她讲那些犹如神话般的事,一点儿都提不起兴趣,反倒是周鸢听得很兴奋。
“对,没错,那胜天可厉害了,一直藏在一团黑气里,本公主到最后,都没见到他真身长成什么样子,听说长得奇丑无比!”
南昭注意到他心不在焉的,有些着急了,小声问他:“如故,你有没有想起一点点?”
“想起什么?”沈如故伸手揉了揉太阳穴,听故事太多,实在是累了!
“我刚给你讲的这些呀,就是我们到云州不久后发生的!”
他摆摆手,不太耐烦的说:“本公子什么都想不起了,能不能别给我讲这些鬼啊妖,生生死死的,难道就没点儿令人开心的事儿?”
南昭看他这态度,心头自然不好受,不过也体谅他什么都记不起了,只好耐着性子说:“开心的自然有,也是那次在这儿,你与艺坊的琴师借了一把琴,为我弹奏了一曲。”
沈如故听后,一脸茫然的问:“我为你弹的吗?”
“嗯。”她点头,那夜他弹琴之仙姿便出现在脑海里,也许是这一生,都不会忘记的画面。
对方得到肯定后,抬起手指纤长的右手在眼前看,诧异说:“可本公子自小就手无缚鸡之力,别说自己弹琴了,连喝药都要下人喂!”
南昭并不吃惊,她告诉他:“那是因为你第一次还魂时,带了前世的记忆,现在那些记忆都不见了,所以你不会的,等到哪天你想起来了,便又能再弹琴了!”
“这样?”沈如故不知该信不信,总之他醒来后,对听到的这些,几乎都不放在心上。
看了永乐坊,她就让马夫前往云州军营,他们在那也发生了不少事,她觉得沈如故到了那,应能想起些什么。
不过,马车在出城的路上遇见街道上有人杂耍,十分热闹,好奇心重的周鸢叫嚷着要下去看看,就命令马夫停了车。
南昭见外面人太多,就对他讲:“如故,你不太喜欢热闹,我们就在马车上等着吧!”
沈如故不以为然的说:“谁说本公子不喜热闹?我以前是因为有病,身子虚出不去,天老爷才知道,我多想看看外面这有趣的世界呢!”
说着,他就兴致很高的从马车上下了去。
南昭怕他没有记忆,挤在人堆里走丢了,立刻跟下去。
“如故,你等等我!”
沈如故走在前面,很快就挤到了观看杂耍的人堆里,这是从外地来的杂耍班子,主表演人是个姑娘,她手里有只灰毛猴子,长得十分机灵,姑娘只要指着一个地方,它便会听话的过去,没多久,就会在那个地方,找到一个水果,香蕉、葡萄、桃子,他们许多人都亲眼看见,明明是装着水的水桶,再揭开盖子后,里面竟装着满满一水桶梨。
“好!太好了!”沈如故像是从未见过这种戏耍玩意儿,不断拍手叫好,看得尽兴了,他也想丢些赏钱,伸手一摸,口袋空了,便对旁边的南昭问:“有银子吗?”
南昭忙将钱袋递给他,这位大少爷也是阔绰,竟将里面的银子都扔给了表演的姑娘。
那姑娘看他出手这般阔绰,冲这边笑了笑,接着继续表演。
这回,表演的姑娘朝灰毛猴指了指沈如故的方向,周围的看官都将视线移过来。
沈如故也知道,那猴子要朝自己过来了,很是享受的张开双臂,倒是要看看这只猴子能否从他身上找出水果来。
这时候,猴子已顺着他的手臂爬到了肩膀上,他特别有兴趣的逗着猴子玩。
南昭在旁边看他的一言一行,一种奇怪的感觉,从心底升起……
第174章 :我怎会娶你
若不是因为眼前的人,长着与她的如故长着一模一样的脸,她会因为他说话的神情,笑的弧度,以及他看她的眼神,以为这是一个她不认识的陌生人……
她也是这才想起来,自己所熟悉的沈如故,并不是一个完整的活人,他半人半鬼,与她一样,属于黑暗!
而现在的如故,却不再属于黑暗了,他丢掉了属于他们之间,那些刻骨铭心的记忆,变成了一个普通人!
瞧啊,他会因为这街上低级的戏耍像个小孩子一样兴奋,若是从前的他,会冷冰冰站在一旁,不发一语。大约是因为经历过生死,所以这世间之物,都并不入眼……
也或许是见过最深的邪恶之源,所以才将自己隐藏起来。
她从前总埋怨这样的沈如故难以解决,太能看透,可突然之间,他变成了一个前十八年都没出过宅府,被病魔缠生的富家公子哥儿时,她却高兴不起来。
她内心里,希望他能快些找回丢失的记忆,变回她熟悉的如故,可是转念一想,他忘了那些黑暗里所有邪恶,又何尝不是一种幸福呢?
南昭看得出神,突然发现那只趴在沈如故肩膀上的灰毛猴不对劲,它眼睛里有道奇怪的光,同时,还露出了凶相,咧嘴就要朝他脖子咬去,还好她眼疾手快,第一时间伸手过去,抓住那只猴子就扔在了地上。
“啊——”尖叫声!
因为她如今灵花之力在身,手劲儿大得出奇,这般一扔,竟直接将那只猴子给摔死了!
耍猴的姑娘痛心的跑过去将猴子抱在怀里,发现没了气,立刻指着南昭质问:“你为何要杀我的猴子?”
旁边围着不少看客,刚才都亲眼见证了这一幕,都以为她是疯子!
“这女人怎么这么狠啊,说摔就摔了!”
“太坏了!”
别人怎么说她倒无所谓,她最担心的是沈如故。
而此时,沈如故面带怒气,费解的质问她:“你这女子为何这般凶悍,连那么可爱的猴子也要摔死?”
她忙解释道:“如故,我看到那只猴子要咬你,所以我才……”
“咬我?为何我没看见它要咬我,就你看见了?”
这时,杂耍班的几个人已经过来将他们团团围住,一定要讨个说法。
特别是那带猴子的姑娘,她说那只猴子是她从小养到大,花费了许多心血才训练成这般乖巧,所以十分难过和愤怒。
看她哭成个泪人,更是惹得旁边看热闹的人对南昭更多非议。
沈如故面对着这么多人的指指点点得实觉丢脸,恨不得马上挖个洞钻进去!
“抱歉,我只是看到它要咬我夫君,所以才出手……我并没想杀死它的!”
她的解释在这些愤怒的杂耍班眼中,毫无份量,只将她围住,要她赔偿那只猴子!
周鸢走过来说:“不就是钱吗,赔就赔!多少钱!”
没想到,对方竟然狮子大开口的说:“两万两!”
“什么?”周鸢张大了嘴巴,以为自己听错了!
“你们晓不晓得,两万两都可以买下这半条街了?”
对方却有理有据的说:“我们这只猴子,可是逍遥灵猴,十分珍贵,且不说它品种,就单说我们训练它耗费的精力,它的价值都不能用金银来衡量,我们给你开两万已是低了!”
南昭这时却没说话了,她目光看着那只被杂耍班姑娘抱在怀中的猴子尸体,总觉得哪里有点奇怪。
“怎么,赔不起啊?赔不起就用值钱的物件来抵!”杂耍班的男子强势的说完,发现南昭手里拿的宝剑不错,指着说:“这剑不错!”
“这剑当然不错,但你要不起!”周鸢看不惯这些人坐地起价,漫天要价,所以脸色也不好看。
对方仗着一时人多,围着他们,说不给钱不让走!
沈如故觉得太丢脸,只想赶紧离开,就对南昭说:“不就是一把剑吗,给他们不就行了!”
南昭心头好似有何物碎了,问他:“如故,你可知此剑从何而来?”
沈如故早被这些人吵得心烦意乱,更没了好语气回答:“我哪儿知道此剑从何而来,但能抵两万两,它也值了!”
她万万没想到,这种话,竟从沈如故口中说出!
失望自然是有的,但她已接受了他现在只是个不懂世事的富家公子,便也要劝服自己去接受他凡事用钱财来衡量!
这不是沈如故变了,而是他从前的样子……
“剑你到底给不给?”戏耍班的人看她不动,一再逼问道。
南昭也没刚才那般好说话了,她脸色一沉,回答:“要赔钱可以,但我总得心里有个数,让我先看看那只猴子的尸体,再来商讨赔偿的问题!”
对方听她突然语气强硬起来,明显带着犹豫问:“一只猴子尸体有何好看的?”
南昭自然有自己的原因,她说:“死个人还要解尸才能查明真相,你这猴子既然这般珍惜宝贝,我当然要仔细确认了!”
说着,她朝那位姑娘走去,其他人想拦住她,但谁能拦住她啊!
她到了姑娘身边,目光盯着姑娘怀里死去的猴子看,灰色的毛确实少见,但不能证明它就是什么逍遥灵猴,且她方才之所以会有摔的举动,是确实觉得这猴子邪性,所以才决定要一探究竟。
“看够了没?”那年轻姑娘不太客气的问。
南昭轻轻看了她一眼,便伸手去摸猴尸,对方更是反应颇大的往后退了一步,这让她疑心更重,一定要仔细看看,于是她不由分说的去抢猴尸,却不想,那死掉的猴子突然动了,它抬起头来,对着南昭咧嘴挑衅!
南昭这次没看到猴子眼睛里有光,但它凶起来的样子,着实令人不踏实。
在场所有人都见猴子活了,并不知到底发生了什么。
“怎么又活了?”
周鸢立即站出来嚷道:“我就疑惑,那么轻轻摔一下怎会死,原来是诈死骗钱!你们这些江湖骗子,都敢骗到我头上了,今天一个都别想走,全部抓去官府!让你们坑蒙拐骗!”
那些杂耍班的人听说要报官,也是害怕了,有个似乎是班首的人赶紧过来商量,与之前的态度完全不同!
周鸢自然不肯,并高调的表明了自己的身份,要为民除害!
很快,州府的人就被她找来了,州府的人也基本都认识她了,有她开口,不敢怠慢,立即将这些江湖戏耍班的人抓起来了!
此事就这般过了,并没有其他波折,去云州军营的路上,周鸢还一再夸自己,临危不乱,早就将这些骗子识破。
南昭却一直注意着沈如故,发现他一言不发的坐在一旁,小声叫了他的名字:“如故……”
沈如故明明听到了,却不答不看,一直望着窗外。
周鸢平素是个没太多心眼之人,此刻也看出了点问题,不再说话,等到了军营,她率先下了车,多得远远的。
今日的军营与往常不太一样,因炎帝皇驾就要入云州,不日将有一场盛大的练兵,所以各部都在忙着准备。
还未进营地,就听到练兵场上声势浩大的声音,沈如故有些懵,之后问南昭:“到此处来做什么?”
“如故,这儿是你在云州停留时间最久之地,所以……”
她话还没说完,对方已没有兴致听完,直接打断道:“都说了多少遍了,想不起来!想不起来!为何总要带我到我不愿来之地!”
南昭愣了一下,她感觉得到,沈如故讨厌她,连她说的每一句话,都在极力排斥。
她不知道自己要说什么,才可以让他理解自己此刻的心境,更不知道,自己要做什么,才能打开这局面。
她唯有在他明显厌烦的目光下,低顺得毫无尊严。
“你莫气,若你不喜欢,我们就……”
“我当然不喜欢!”沈如故强势的说:“瞧瞧这都是些什么地方,你一个女孩子家家,怎么整天除了妖魔鬼怪,就是打打杀杀?”
他有一个百思不得其解的问题,此刻也不避讳的讲了出来。
“我爹娘皆是十分传统之人,怎么会为我娶一门这样的婚事?”
南昭还未来得及告诉他这件事,听他又这样的误会,忙解释道:“如故,爹娘当初是反对这门亲事的!”
“他们反对?”沈如故好像终于听到了一件令人大快人心之事。
她却不得不告诉她:“当初,他们确实反对你娶我,但那时,是你执意要娶我为妻,你还对娘亲亲口说的,说我才是你的良配!”
“不可能!”他一口否认道:“你又编故事来骗我,我怎会娶你?”
之前他还碍着有别人在,所以难听的话都憋在肚子里,刚才有了猴子那一遭心事儿,他将心头的怨气通通挥洒在南昭身上,指着南昭的脸说:“你看看你,无论出生还是样貌,没有一样可以入眼的,你到底有什么好,能让我娶你?”
你到底有什么好,能让我娶你?
在许久之前,这个疑问也一直存在南昭心里。
那时,在她眼中,沈如故出生好,家财万贯,至亲疼惜,样貌好,这世间,找不出几副这么漂亮的皮囊来,若非他从小体弱多病,足不出户,只怕还未成年时,就惹得全程女子癫狂了!
而她呢,一出生就是个煞物,被家人抛弃在道观中,她一无所有,为何沈如故要娶她啊,还对她那么好,无数次为了她,以命相抵。
有多少次,她都扣心自问,她南昭何德何能,让沈如故对她如此?
而此刻,沈如故也这样问她,她确实找不到自己的优点,可以说,在明媚的沈如故面前,她不仅一无是处,还是个煞物,所以她不想去辩解什么,这些都是她欠他的。
她也没忘记,当初,自己嫁到沈家时,不也整天都揣测沈如故欺骗暗算自己吗?
那时,沈如故说再好听的话,她都不信,就和现在一样,他也不信。
沈如故本是要发泄心中怨气,却只得到了她低头沉默,更加烦躁的问:“你说话啊,你不是话很多吗,为何现在却又不说了?”
她刚刚一说话,他就生气,现在自己不说话,他还是生气!
甚至,只要沈如故生气,她更比自己生气还要难受!
下意识地去牵沈如故的手说:“如故,咱们别吵好吗?”
他不知道,她经历了多少磨难,死了多少回,才能有今天,看着活生生的他站在自己面前。
她一刻都不愿离开他,更不想与他有一丝不快!
“吵架?”沈如故笑了一下,“你这般模样,看起来还挺委屈的!是否觉得我依依不饶,专门找你麻烦?”
“没,没有,我没有委屈!”南昭猛摇头:“我是怕你委屈,所以才……”
“该不会——”他突然意识到什么,揣测道:“我知道了,我们的婚事,既不是我爹娘安排的,也不是我愿意的,一定是你仗着有那个王爷兄长给你撑腰,威逼我娶你,对不对?”
南昭听他越说越离谱,立刻表明态度:“九哥与我们的婚事毫无瓜葛,以后莫要再说这种话!”
“呵!”沈如故却不以为然的说:“反正我什么都不记得了,全凭你们口说!”
说到底,到现在,他们对他讲的所有,他都不信的。
南昭听到他说这句,心更被什么尖锐之物,猛扎了一下,她不假思索的回答他:“如故!你大可不必相信我之言,但我从未要害你!”
说完这句,她恍然失神。
曾几何时,有个人在青州河畔,对浑身湿漉漉的她说过差不多的话。
我虽算不得是个活人,却从未要害你……
如今位置互换,她总算明了当初沈如故说那句话的心境。
即使再难受,他也从未将表现在脸上,更不曾对她深说。
因为,口说得再动听,不曾亲身经历过的磨难,如何能感同身受?
她不也是在一次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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