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灵女南昭-第95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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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吕东来深吸了一口气,才将那酒咽下去,直呼其名道:“南昭!贫道以后再不信你口说之言了!师父说得没错,这世上女子与小人是一样的!”
  “哈哈哈!”南昭笑得很开心,但这般,并未持续多久。
  因为这壶酒,不只是要用来折腾吕东来的,她收起先前那玩笑的姿态,带了几分认真说:“吕东来,我从小被亲人所弃,将我养大的师父也不再是我师父,被逐出师门,一无所有到连活下去的希望都没有之时,得如故的庇佑,才让我得以收集这么多灵魄;但其实,我不只有如故,我还有将我生死同样看重的九哥,以及将我当作亲妹子看待的众王府卫,还有你……”
  吕东来最是受不了这种煽情的话,撇过脸去不看她,漫不经心的回答:“若不是因为闻晔害死庄子钰,你以为贫道会和你有半天瓜葛吗?”
  南昭知道他在说违心的话,当初在仙子林里,他为了不伤到她,被灵花之力重伤,还有明知她在做有违三界法则之事,却违背自己的原则,在她下人间时,帮她固魂,也是为了帮庄子钰报仇吗?
  自然不是!
  她端起面前的酒碗,举到对方面前说:“来,敬我们的生死之交!”
  吕东来颇为嫌弃的回答:“谁和你是生死之交了!”
  “快呀,别磨磨唧唧,跟个娘们儿似的!”南昭荡了荡手里的酒。
  小道士终是扭不过她的执意不情不愿的端起自己那碗酒,轻轻跟她的碗碰了一下,然后苦着脸,喝了一口。
  放下酒碗,他始终觉得,今夜的南昭有点不对头,眼睛一亮,狐疑的看过去,问道:“皇帝宣你与泰安王一同前去,可是因为那昙镜之事?”
  南昭特意将他叫下来喝酒,便是为了此事。
  这么大件事,现在的沈如故只关心脸这种浅薄的事儿,根本不是商量事的人,而她九哥一心担心她的安危,连皇帝的话都可以不听,更不是,所以吕东来是最好的人选了!
  “你可知道昙镜的来历?”
  果然一说到这些事,吕东来立刻就有了道士的风范,挺直腰背,一脸严肃讲道:“昙镜贫道是不知,不过贫道曾阅读《灵兽宝典》中曾提到过,四大灵兽中,有一灵兽名,长着龙头蛇身,若谁得了它,便能为其达成一个愿望!我初看这灵兽时,觉得能满足人的愿望,应该是益兽,不过书中后半段写到,它所达成的愿望,不过都是昙花一现,所以它名叫昙!”
  说完,他问南昭:“宝典里便没再记载其他细节了,不过一听说那面昙镜,贫道就想起了这只叫昙的灵兽!”
  南昭点点头,“龙头蛇身!已经对上了,我在替九哥驱除那股阴邪气时,曾见到了那灵兽的幻影,正是龙头蛇身!”
  “这么说,那昙镜里住着的,确实是那叫昙的灵兽了!”吕东来显得有些兴奋,没想到啊,他这一下山,什么鬼仙、胜天都遇见了,现在还来一只灵兽,简直打开了上古时期的妖邪大门!
  不过很快他就言归正题了,问道:“昙是灵兽,道行不能以普通妖物修行的千百年衡量,许在无人之时,就已存在世间,它此刻寄附的镜子,想必就是它的依所,无涯子持昙镜为炎帝解惑,泰安王才刚救回来,今夜过去,只怕是打的你的主意吧?”
  这世上弱肉强食,哪儿有灵物不垂涎灵花之力。
  他疑惑的是,为何南昭还可以安然无恙的从陇西府里回来。
  南昭如实相告道:“炎帝要用我献祭昙镜,为他换长生不死之身!”
  吕东来一听,过面色一变,“哼,长生不死?修行者要历经多少磨难,渡劫逆磐才可修得仙术,这些阳间的皇帝,却妄想吃一粒仙丹轻而易举永生不死,实在愚蠢可笑!”
  强调道:“你说《灵兽宝典》里提到,昙许给人的承诺,不过是昙花一现,就如它答应可以治好炎帝的头疾之症,却都只是一时,因为这样,为了得到灵花之力,他更许诺炎帝能赐他永生不死,我怀疑,那本就是欺骗炎帝的谎言!”
  “是否是谎言,炎帝又不听你我说,还不得等他真献祭了灵花之力之后,到自己生老病死之时才知道真假!”他直接问她:“你与炎帝达成了什么约定?”
  果然还是这小道士聪明,她还什么都未说,便被他猜中了!
  南昭也就不瞒他了,直接告诉他:“我答应了,自愿献祭昙镜!”
  “你疯了?”吕东来从石凳上跳了起来。
  “我没疯!”她胸有成竹的说:“他是皇帝,我九哥的爹,多少要给点面子!”
  “小灵女!”吕东来气急败坏的说:“你就将你自己的命这般作践吗?你家沈公子此刻那副样子,你怎么舍得弃她去献祭?”
  “噗——”南昭捂着嘴笑道:“小道士!你别这般认真好吗?我这条命,是如故给的,我自然比谁都珍惜,我是说资源献祭昙镜了,但没说我要死啊!”
  “不死,难道你要去把那只灵兽杀了?”吕东来说完,表情一顿,诧异的看过去,确认道:“你真的要去杀灵兽?”
  “嘘——”她做出一个噤声的动作!
  吕东来直接认为她疯了,他说:“灵兽可不是一般的妖,真是神仙下凡也不一定能拿得住,你简直异想天开!”
  她承认道:“是啊,我也知道是异想天开,但是小道士,炎帝为得我灵花之力势在必得,若我不从,九哥会为我不听皇命,此番一来,他必将落下谋逆的骂名,被天下人之不耻!”
  她从很早之前,就觉得,她九哥以后是要做皇帝的,她不能因此,将他的帝皇之路断了,所以她要冒险一试。
  说完了心中之言,她平心静气的对吕东来说:“炎帝是九五之尊,九哥也是不凡,他们这种人的命格,普通术士看不了,那是天机,我也不去窥探;明日是菩提法会,来自天下的玄门人都将前往,那也是我与炎帝约定的献祭之时,吕东来!你帮卜一卦吧,看看是凶是吉!”

第182章 :菩提法会
  这一趟下山,他为许多事卜过卦,却唯独,没有为南昭卜过卦!
  突然听到她这句请求,吕东来从来没过的一种感觉,从心底而起。
  于卦师来说,凶吉皆是定数,不必执着,也不必强求,可当他拿起卦器时,却多了几分忐忑,他从无虚卦,生怕自己所卜之卦是凶!
  “没事儿,你卜吧,还有什么是我没经历过的呢?”
  吕东来看着她的脸,许是喝了两碗酒,脸上染了一片红晕,笑起来的样子,竟有些好看。
  他只看了一眼,就低头起卦,看了卦象之后,他皱起了眉头。
  南昭问:“是大凶?”
  他摇头。
  “那是?”
  “凶吉参半,看来菩提法会上还有转机!”吕东来收了卦器,不敢松懈的说:“不管结果如何,这过程都并不顺利!”
  “好了!谢过!”她起身对着吕东来也鞠了一躬,这是他们认识以来,她第一次对他这般礼遇,看得小道士十分不自在。
  “能别行这礼吗?”他起身,竟主动端起石桌上没喝完的那碗酒,倒进嘴里,这回并没有露出被烈酒辣喉的模样来,反倒是用袖子擦嘴的动作像上道了!
  “怎么?”
  “搞得好像生离死别似的!”吕东来沉着脸说:“你好自为之吧!贫道走了!”
  说完,就转身朝庭院那边快步离去。
  南昭在原地站着见他不见了踪影,才笑了一下。
  清晨,菩提寺。
  今日是一年一度的菩提法会,一大早,从城中往菩提寺方向去的车马就络绎不绝。
  国公府去的马车一共有三辆,吕东来与司马封,周仰与周鸢,南昭和沈如故各一辆。
  出来前,她特意让沈如故穿上熟悉的白袍,束发带冠,英姿不凡,而她呢,为了与沈如故衬托,她也穿了一件白色的交襟长裙,头发她自来就不喜欢折腾,但今日不同,她特意让丫鬟为她梳了一个朝云近香髻,戴上她的玉钗,没有明艳之色,素雅中带着几分利落。
  马车内,沈如故望着外面步行出城的百姓,颇有几分兴奋的说:“小昭,听闻今日不止云城所有百姓会去参拜,连周边的县城也有不少,那岂不是整个菩提寺都要被人挤满吗?”
  南昭去过菩提寺,那位置坐落在在山间,周围除了山就是地,寺内也很大,但依照今日这情况,若不限制出行,菩提寺也无法将所有拜法之人容纳。
  “去菩提寺的不止有炎国的皇上太子,还有列国的使团,为避免人多出事端,想必寺外便会管控,并非所有人皆能进庙中去。”
  果然,他们快到菩提寺,在寺外的法门处,就有许多云州军守在那儿,过往车马车得出示籍牌,确认身份后才可进入,而普通老百姓只能在菩提寺外参拜。
  南昭他们的马车是国公府的,通行很快,还未正式到寺庙大门处,除了皇帝的车辇,其他人必须停车往前面步行。
  从马车上下来,差不多同一时间,对面也有几辆马车停下,皆是双马的大马车,想必乘坐的主人身份不凡。
  南昭并没有仔细看,倒是沈如故觉得什么都有趣,他手里拿着一把折扇,看到马车上下来一个身穿红色华衣的女子,便好奇张望。
  她已走出去几步,才发觉他没走,也停下来,回头看去,发现沈如故看的那位女子模样生得极其标致,在一众随从的跟随下,贵气逼人。
  “哇,美人儿!”沈如故感叹道。
  南昭说不上来生气,因为她也觉得那女子长得确实很美,如故还魂后,偏好美色,实属正常。
  却是吕东来从后面马车上下来,一脸欣赏不来的神情说:“庸脂俗粉而已!”
  为了表现自己足够清心寡欲,他一眼都不看。
  沈如故不以为然,还拿他打趣道:“你们这些道士,吃不好,喝不好,玩不好,连赏个美人儿都不会,这样过一生,有何意思?就算修成仙了,长生不死,却没有人生短短几十年快意!”
  吕东来瞄了他一眼,“若是让之前的沈如故听到你说这番话,大约会被气死!”
  “小道士,你——”沈如故就这般轻易被他惹生气了!
  南昭在旁边听着他俩斗嘴,却忍不住会想,若是以前的沈如故,是绝不会因为别人一句话生气的,即便别人指着他的脸骂,他也不过的冷笑一下。
  她再看看身边的沈如故,那种奇怪的感觉又在心间反复着。
  “泰安王殿下——”他们在这边说话,那边的华服女子已在一行人的簇拥下,朝他们这边走来了!
  周仰认识对方,得体唤道:“明月公主!”
  周鸢也认识这位华服女子,却不如她九哥这般恭敬,躲在后面翻了个白眼,然后跑到南昭旁边来小声问:“就这个明月公主,乐国的长公主,说是乐国第一美人,你觉得她美吗昭妹?”
  南昭一听是乐国的长公主,便立刻往明月公主身后看去,见一白发老婆婆年纪约有百岁,但那气定神闲之色,好似才年过半百。
  她在打量那老婆婆时,老婆婆正在打量旁边的吕东来,想必心思与她相同,都在看这些王公贵族身边跟着的术士是何方能人,看完之后,老婆婆便小声对明月公主说了些什么,明月公主的目光也看向了吕东来,十分好奇的问:“与泰安王一起的这位小兄弟童颜银发,实在令人称奇,不知是在何处修行的方士?”
  贵客都主动问起了,按礼来说,吕东来应该上前主动报上大名,但他却似没听见一般,清高站在一旁,是周仰客气回答:“他名叫吕东来,是南仙山一悟真人的弟子!”
  “原来是南仙山的高道,南仙出仙者居多,这位吕道长一看便不凡!”明月公主好不吝啬的夸奖道。
  这时候,那白发老婆婆名叫凤祥,是修走阴术的术士,她凤家二十八代走阴传人,生得一双通灵眼,游走于阴阳两间,畅通无阻。她方才一眼就注意到吕东来是因吕东来的外貌在众身着华衣的贵人中,实在别致,所以才第一时间让明月公主去询问他的来历,但看过吕东来之后,她目光一聚,落到了角落里,那衣着不太出众的白衣女子身上,不免有些惊叹,再小声与明月公主道:“没想到啊,这位炎国不受宠的泰安王身边,不仅有南仙山的高道,还有一高人。”
  明月公主自小在凤祥婆的的耳语目染中长大,对玄门之事也非常了解,此刻听她这么一说,来了兴致,开口回答:“让本公主来猜猜是谁,是——”她目光扫过站在周仰身边的几人,十四公主周鸢她见过了,自然不是,身戴长刀的几人是侍卫,并非术士,最后她目光落到那容貌绝色的沈如故身上,“莫非,是那位漂亮的公子?”
  沈如故此刻感觉到明月公主在看自己,轻咳了一声,假装没看见,摇着折扇,转到另一边。
  凤祥婆却摇了摇头,点拨道:“那位漂亮公子除了那一副皮囊外,身上确实有些东西,但那东西不属于他,而属于他身边那个白衣女子!”
  明月些许吃惊,只因她也看清楚了南昭,年纪比她还小,身上也没一样像样的法器,连模样也算不得惊艳,顶多只是清秀,这样的人,也是可以让凤祥婆感叹的人物吗?实在不解。
  凤祥婆告诉她:“公主是看不见她那周身的灵气,只怕今日整个菩提法会上,也没人能有她这么强的灵气。”
  明月公主立刻想起了什么,提道:“刚到云州时,听闻云州闹大妖怪,是被一女子捉拿,莫非就是她?”
  凤祥婆虽未见过南昭,但基本已经肯定了,点头确认:“她——应该就是传闻中的灵女了!”
  这些天在云州,没少打探有关灵女的事儿,作为走阴人,一直想要见见灵女,目前只看到强大的灵气,真正有多厉害,还得在法会上寻机会试探才是。
  这边,吕东来也在与南昭说:“此次列国的使团中,晋国四王爷带了一善用阴阳术的术士,名叫海纳,此人所行阴阳术与前不久惨遭灭门的欧阳家,有异曲同工之妙,算起来,他们应该曾师出同门,只是欧阳家后来单独发展成为家族,而海纳则出自与晋国海纳山阴阳洞!”
  “这么快,你连其他几国的身边带的术士都打探清楚了?”南昭一直以为这小道士不问世事呢,原来也与明月公主身边的凤祥婆一样,未斗先试了!
  “非也!”吕东来摇摇头道:“乐国有走阴人,晋国有阴阳师,贫道确实都听闻了,唯独这闳国使团这次来得最晚,听闻这闳国的承王世子身边也有位高人,但这么多日来,多次见王世子出入驿站,却不见那位高人是谁。”
  所以他十分好奇,这样一深藏不露之人,又是哪方能人!
  “该出现的,自然会出现!”南昭十分沉得住气,此时倒是有件很重要的事要说:“小道士,若法会上,我被何事缠身,你可要紧紧看着我家如故,他身上有两粒灵魄,别被他人偷了去!”
  法会里来的都是玄门中人,哪个没点儿本事,哪个又没点儿贪念呢。
  说起这个,吕东来就不免感叹道:“哎,昔日翻手便覆云雨的沈公子,如何会变成今日弱不禁风的公子哥儿呢?”
  南昭打抱不平说:“你一出生就伴着紫气,你前世一定不凡,可你也不想想,我家如故不过是个普通人,他从前之所以厉害,不过是因有灵魄。”
  说到这个,吕东来神色有变,他们朝庙门走去时,轻声提醒了一句:“小灵女,莫非你以为,你家沈公子的前世就是个凡夫俗子吗?”
  南昭停步,疑惑的看向他。
  这件事,吕东来早就想与她说了!
  他说:“从三百年前那场浩劫中,世人听闻过最多的,皆是你与闻晔的恩怨纠葛,但却甚少有人细说过对你们都十分重要的那个人,连那些江湖话词里,他也仅仅只有一个不似真名的名字,名叫‘媚’,至于他是何出生,又是怎么去世,无人知晓,你不觉得很奇怪吗?”
  南昭仔细听完,回答:“继续说。”
  “我之前追查子钰之死时,发现他的尸身不见了,才追查到青州沈家,后来我问过沈如故,子钰的尸身在何处,他告诉我,他已妥善安葬了,还说事过之后,带我去祭拜,在这之前,他借用过子钰的尸体行了何事,小灵女,你应比我清楚!”
  这件旧事又被重提,南昭立刻就想起当初在黑山里,被沈如故已庄子钰身份相救的过程。
  “那时……如故在庄子钰的尸体里!”她说这句时,眉头微微蹙起。
  吕东来要强调的,也是这件事,他特意与前面的周仰等人保持了一段距离,停下来与她讲:“你与我修道数年,只见过鬼上身的,何时见过人上身的?”
  “如故他有灵魄,也许是灵魄让他……”
  “怎么可能!”他直接否认道:“若是灵魄帮助他上尸体或者人身,你将灵魄给贫道,贫道也没那个本事灵魂出窍,上别人的身!”
  南昭恍然大悟问:“你的意思是,如故身上的这些本事,源自于他的前世?”
  吕东来却摇了摇头说:“只听说过想起前世之事的,没听说过觉醒前世能力的,就连你灵女投胎转世,想要掌控手心的灵花,还需得千辛万苦收集灵魄呢!”
  她听后确实在这疑问中,百思不得其解。
  吕东来也不妨再提到一件事,他说:“第一次我们在阴间的城隍庙相遇,我下去阴人路,便是为了找沈如故,因不愿打伤阴差,才被下面的阴将打了个半死,接着你也下来找沈如故,我记得当时,你与城隍的小鬼大打出手,城隍被逼无奈,才将我交出去,当时你说他骗你,但其实,城隍从无骗你,那时与黑无常打的人确实是我,最后城隍说了一句话,他说,沈如故早就死了!”
  南昭认真回想了那一段,他说的这些,她都清楚呀。
  “我想问你件事!”
  她问:“何事?”
  “那时你和小鬼打时,我趁乱跑了,之后,你必死无疑的,是怎么从城隍庙离开的?”
  南昭至今都对于那段在阴间的记忆十分模糊,她回答道:“我当时已魂受重视,意识不清,许是三婆在阳间为我招魂,将我即使招回来了,那时,我已接近魂飞魄散了,还产生了幻觉,看到如故抱着我……”
  吕东来终于听到了自己想听的结果,他说:“被城隍老爷的小鬼拿住了魂,就以三婆那点儿道行就能将你招回阳间?简直痴人说梦!”
  “那你说,我又是如何回到阳间的?”
  “你没产生幻觉!”他直接猜测道:“你那时见到的,确实是沈如故!”
  “你是说,沈如故当时也被城隍老爷抓了吗?”
  他摇头,“你有没有想过,阳间一日,阴间一月,你以为他魂断阴人路的那段时间,他到底在哪儿?”
  南昭还真没仔细想过这件事,因为从前的沈如故在她眼中,一直都是神龙见首不见尾,她所求不多,他能活着回来便好。
  但若是仔细追溯起来,沈如故后来在梅山上的杜家山庄出现时,他确实消失了很长一段时间,如故至她第二次下阴人路去寻她时,她见到的幻觉确实是沈如故,那么那么长的时间,他在阴间都做了什么?如故是像这次一样,被关在阴人司里,如何能将她从城隍老爷手中救出?
  “如果我的幻觉是真,那么如故当时在阴间是不受阻碍的!”可问题在于,她当时神志不清,根本就分不清真假了,若非沈如故恢复记忆来回答他,他们在这里无论怎样猜测,也得不出答案的。
  “南昭,东来,你们在那说什么有趣之事?”周仰已与那位明月公主在前方闲聊了半天,实在是无话可说了,终于开口问道。
  南昭立刻恢复了平常姿态,几步走过去,抱歉道:“让九哥久等了!”
  “时候不早了,我们进庙吧!”周仰提议道。
  他们都等不及要进去看看被天下玄门聚集的菩提寺,便前后一行人进了庙门。
  在大雄宝殿前,有一处宽敞的殿院,四周分别种着四颗菩提树,已长出粗壮的树干,传闻,这四株菩提树是在建庙之时种下,现已有千岁,早已修出灵性,不少人都在树下议论这灵性,随着周仰等人进入,目光都纷纷聚集过来。
  “那就是炎帝的第九子,泰安王,听闻他一出生便身有灵印,能挡灾辟邪……”
  “炎皇驾到——”随着曹桂安一道高亢的通传声,所有人都闻声跪下,向从大门外威仪走来的炎帝行礼。
  炎帝今日穿着一身明黄色的金线龙袍,比前夜见时要精神了些,他在御前侍与国师无崖子的跟随下大步进来,走到大熊宝殿的前方的高台上停步,抬手让众人起身。
  这时候,一身暗红色袈裟加法披的的和尚也迈步上了台阶,向皇上行了礼,宣布法会开始。
  菩提法会是弘扬佛法,为苍生祈福所举行的仪式,因佛家海纳百川,所以不限制门派、信仰,有此善心的修行者,皆可前来瞻仰。
  不久,炎帝坐到为他准备的法座上,其余人则站立两边。
  因为有列国使团前来拜访,所以最先是使团一一上来献礼,既是法会,使团所携带的礼物自然不会是寻常珠宝财物,而各使团所代表的是本国的颜面,都希望能在这法会上开场的献礼中夺得投彩,所以他们的献礼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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