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庶偶天成-第13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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萧令楚随即问道,“仲明兄是来街上随便逛逛?我虽每年基本在武进祖母家,却对这扬州城十分熟悉,如果仲明兄不嫌弃,我便可带你在城中逛上一逛。”
沈大郎先是行礼感谢,摇了摇头道,“今日是带我表弟来置些墨宝,我们这就回府了,令楚贤弟不若去我们府上看看?二郎三郎见到你一定欣喜非常。”
“表弟?”萧令楚从未听双生子提过有表兄弟,这是从哪里冒出来的表兄弟?萧令楚十分好奇。
恰李天翔此时从店中寻出来,看到沈大郎松了口气道,“表哥我看那支小狼毫笔就行,你再帮我看看。”
萧令楚见多了面白的书生样,忽然一看到李天翔那黝黑黝黑的面容,连忙笑出了声道,“这位郎君怕是抹了炭灰在脸上,怎的如此的黑。”
还没闹明白情况的李天翔立刻侧头看着表哥,沈大郎连忙对表弟介绍道,“这位是二郎三郎的同窗,萧令楚。” 又连忙对萧令楚介绍道,“这位是我娘舅家的表弟,李天翔,前两日刚从陇西边关而来。”
李天翔仿若没听见萧令楚的大笑声一般,连忙露出憨厚的笑,称呼了一声,“萧兄。”
萧令楚也觉得自己刚刚的大笑有些过,忙道,“李贤弟,若是你想买笔墨纸砚,我知道不远处有一家十分有名。”
李天翔连忙摇手,道,“不用特别好的纸,不过是最近为练字而用。” 沈大郎道,“我这表弟过两日要随我一起去长丰书院,最近一直在苦读,我才拉着他出来转转,我们也该回去了。”
萧令楚忙道,“那我是该上门拜访的,可是今天实在也没带礼,你们在此稍等片刻,等我去德味斋包几盒点心,上次听四娘子对这点心铺子的点心赞不绝口。” 还没等沈大郎回答,萧令楚一跃上马,就消失在这条街的尽头。
李天翔看着萧令楚消失的身影,感慨道,“本以为益和兄的丰姿已经是极好的,如今这个箫郎君倒是能平分秋色,中原真是人才济济。”
沈大郎拍了拍表弟的肩膀道,“你可知那箫郎君出自哪?兰陵萧氏!其母又是清河崔氏嫡支,你说这箫郎君能差的了吗?”
对世家有所了解的李天翔这才恍然大悟,原来这箫郎君大有来头,怎么表哥们认识的同窗都是大有来头呢,才到扬州几天的李天翔,每一天都会收到心灵的冲击,更觉得自己以前就是井底之蛙。
还真就是片刻的功夫,萧令楚就骑着马回来了,手里拎着德味斋包好的点心,跳下了马,对沈大郎道,“我一进去就叫他们把最好的给我包了几样,咱们这就走吧。”
于是在沈大郎的带领下,萧令楚终于登了沈家的门。此刻的陈益和正在院中,帮助双生子晒书。这一听见门响,就知道沈大郎带着李天翔回来了,哪里想到这出门买个笔墨都能碰见萧令楚。
沈珍珍恰好也抱着自己的书出来晒,可不一眼就看见除了自家几位兄长以外,风格各异的几位郎君。
展颜微笑的陈益和看见沈珍珍,连忙几步上前,道,“我来帮四娘子晒书。”
头仰得十分高昂的萧令楚见到珍姐,得意的晃晃手中的点心道,“上次四娘子不是说,德味斋的点心好吃,今儿给你包了几样。”
黝黑黝黑还带憨笑的李天翔,操着带有陇西口音的官话道,“表妹呀,你咋抱这么多书,都是啥书啊?我来帮你。”
沈珍珍眼前的这三位少年郎,忽然就心中生出一种,我真是个香饽饽的美妙感觉。
双生子一看见萧令楚,眼睛一亮道,“箫郎君如何找到的?”
萧令楚摸摸头笑道,“在街上随便逛逛,恰巧看见仲明兄,顺便来拜访一番。”
“是啊,我和表兄在买狼毫时碰见了箫郎君,他还以为我脸上抹了炭灰呢。” 李表哥憨笑道。
沈珍珍一听,立刻又想对萧令楚翻白眼,怎么几年过去了,这二缺就没啥长进呢,每次你想对他改观时,就能被他的一句话瞬间刷低好感,这是怎样的一种高功夫。
陈益和接道,“箫郎君定是离得远,没有看清。我倒是觉得天翔贤弟这肤色看着身体十分康健。”
沈珍珍同意地点点头道“这天气都逐渐转热了,谁家还烧炭火啊?萧阿兄莫非最近在家苦读,眼神不大好使??”
萧令楚这回一听沈珍珍这反语,转头细细地看了看李天翔,才发现这看着憨厚的傻小子,根本不傻啊,不过一句话看看就让沈珍珍对自己翻白眼了。随即冷哼一声,“李贤弟还是养白些的好,学问再好,即使过了明经科,吏部甄选的时候,外表姿仪也是考量的重要标准呐,可别怪我没告诉你。”
沈二郎一看箫郎君的脾气上来后,忙出来打哈哈道,“此番还劳你破费了,带了德味轩的点心来,不若我叫人将点心摆入碟中,待我们整好书,一起去品尝一番,上次的香粽我今天可还记得那个香味。”
箫郎君这才脸色好转,道,“也没精心挑选,不过是捡了几样最贵的来了,不然怎么好意思拿出手呢。”说完还斜眼看了李天翔一眼。
三郎忙唤来秋叶接过萧令楚带来的点心,然后唤萧令楚一起帮着晒书。若是在家萧令楚从来不会做这等事,此刻倒觉得挺有意思,再看看沈珍珍对她表哥那一副笑脸,十分不屑,不就是个边关来的土小子,她倒是热情得很,哼!
陈益和一边轻放着书,一边耐下心对李天翔讲起书院得趣事,可把李表哥听得津津有味。沈珍珍一边听一边还时不时插上几句,三人倒是笑声连连。苏姨娘恰站在不远处,将这一切尽收眼底,细细地将陈益和,萧令楚以及李天翔看了又看,心里若有所思。
作者有话要说: 三位郎君,大家喜欢哪个呢?欢迎投票!
☆、李表哥回陇西,陈益和急返西京
话说这沈家兄妹们在新家不过住了两日,便要各自启程去各自的学堂了。李天翔则在父亲大人的陪同下,跟着大表哥还有陈郎君出发去长丰书院考试了,陈益和看着李天翔的忐忑不安,仿若看见当年参加考试的自己,心中也是颇多感慨,一晃三年过去了。
李元恪陪同儿子去书院考试的打算是,若是翔哥真的就此考上了长丰书院,他便将其托付给阿姐家照应着,自己一人独自回陇西;若是翔哥没有考上,就跟着他一起回陇西,再给翔哥寻个好学堂。无论如何等到长丰书院的新生榜贴出来再说。
李天翔自来了中原,先是见了陈益和,再见了萧令楚,这两个郎君已经把他比得是自信全无了。从陇西出发时,对考上长丰书院的信心也直线下降了。这不,到了之后,第二日准备进场考试前,李天翔这是紧张得一手的汗,黑黝黝的脑门上也满是汗,还一步三回头地问李元恪,“阿耶,我考不上可咋办呀?” 李元恪摆了摆手,笑道,“考不上,咱们回陇西给你找个好学堂。” 李天翔这才憨笑地点了点头进去考了。
待几日后榜出来了,李天翔果真是没上榜,哭得是昏天暗地的,偏还无声无息的。陪着看榜的陈益和就看着脚下的泥土不停地被打湿,才知道李天翔哭得是多么伤心,叫人看着都于心不忍,只得摒弃了平日对其的不良情绪,说了几句安慰的话。沈大郎拍了拍表弟的肩膀,耐心道,“回去后继续努力,日后咱们在西京城见。”
李天翔用袖子抹着泪水,直点头,随即跟着父亲去扬州的沈府收拾行李,跟姑母告别后,踏上了回陇西的路,可惜美丽动人的表妹已经去了学堂,连告别都不能有,叫考试失利的李天翔心中更觉难过。沈二夫人愣是给阿弟塞了一个大包袱,都是她带给阿耶还有老姨娘,以及她弟妹的礼物。李元恪走前还细细叮嘱他阿姐道,“阿姐以后常常写信回来,阿耶年纪大了,每每看到你的信不知有多高兴,看一次信,能足足念叨一个下午呢,说的都是阿姐小时候的事情。”
沈二夫人本就舍不得多年未见的阿弟,再这么一听,眼泪就砸了下来,觉得自己过去的这些年只在乎丈夫儿女了,太疏忽了娘家,急忙抹了抹眼泪,答应道,“哎,知道了,回去跟阿耶说少喝酒啊,到了就给我寄封信报个平安。你家翔哥,我看是个好的,日后必定是个出息的。”
十几年没见面的姐弟,就这样再次分别了,都不知道什么时候会再相见。但是,此番李天翔却因为一副老实憨厚的模样在其姑母,沈二夫人的心中留下了极好的印象,她深觉侄子翔哥,日后是个肩上能担责任的,同时却又为其可惜,如果能留在长丰书院读书就好了。沈二夫人深深地叹了口气。
另一边,沈珍珍跟着二兄三兄回到萧家学堂继续开始新一年的学习。这一年的学习加上了沈珍珍最最头疼的女红,真真是苦不堪言,白嫩的手指被扎的满是针孔,开始后悔以前净跟母亲撒娇了,应该学些女红的的,总好过现在被绣娘先生强逼着大强度练习。
萧令楚听双生子后来说到李表弟没考上长丰书院回陇西了,噗嗤一声笑了出来,“就说他长得太黑,所以连书院的先生都看不下去了。”
。。。。。。
本以为最后一年会在长丰书院安然度过的陈益和并没有如愿,四月下旬,陈益和接到家中的急信要求速速归家,说长兴侯身体有恙,陈益和预感不好,开始准备收拾行李迅速上路赶回西京。沈大郎看着急着收拾行李的陈益和忙询问是怎么了。
“家中祖父身体有恙,我急需赶回西京。”陈益和擦了擦额头的汗,自己收拾书本,陈七收拾着衣物。
沈大郎一听脸色突变,忙问,“那还回来吗?”
陈益和苦笑道,“只怕回去才知道,也许要在家待许久,不过我已将家中地址抄好,仲明兄若是通信我一定收得到,若是你回到西京,也来寻我。”
沈大郎看着比自己高出一些的陈益和,心中真真不是滋味,毕竟这么多年的同窗,大家走得如此近,已经相处如兄弟。忽然这个人就要从你的生活中抽身而去,沈大郎心中的不舍和失落是难以言喻的。
“不管如何,到了西京后来个信,放心吧,以后咱们还有机会相见的。”沈大郎安慰道。
陈益和点了点头,满脸的苦涩,道,”代我向二郎三郎道别,还有。。。还有。。。四娘子,若是以后有缘,咱们还会再相聚。”
这日收拾好行李,陈益和告别了沈大郎,快马加鞭地离开了,沈大郎看着陈益和远去的背影,长叹了一声。
待陈益和终于抵达西京,回到府中后,人人表情肃穆,他心中咯噔一下,暗道,看来是不好了。 陈克松看见儿子回来了,似是松了口气,道,“你祖父身体怕是要不好了,才急召你回来。” 陈益和点点头,不禁问道,“祖父的身体在我离京时还好好的,怎么就突然不好,可是什么急症?”
世子摇了摇头,拍拍儿子的肩膀道,“不要问了,去你自己屋里收拾收拾,去看看你祖父,自你考上书院后颇得他看重,看到你大概也会开心些。”陈益和只得回屋去,心头的疑惑愈来愈重。
若说这全府人心惶惶的,就有那么几个心里真的乐的,一个是世子夫人,赵舒薇,这么多年都一直盼望着成为这诺大侯府的主人,而今儿已经隐隐约约看见自己马上要成为长兴侯夫人了,怎能不心生喜悦;而另一个就是香雪了,自打听说陈益和要回来,就每天在屋口翘首期盼,就盼着郎君归来,这一看就是个没死心的。
陈益和只得问香雪,“府中发生了何事,我离家时一切好好的,怎么就忽然身子不好了?”
香雪一听,连忙探头看看门外,将屋门关住,倒弄得陈益和紧张起来了,实在是香雪的前科太让人害怕了。
香雪凑过头对陈益和道,“郎君听我细细说,前一阵子,侯爷被邀去花楼看杂戏,那表演杂戏的有两名伶人柔术了得,听说那腰肢纤细,一手便能握住,软到无骨一般。侯爷就看个新鲜,叫这两个伶人凑近一看,那眉眼真真是勾人。。。”
陈益和眉头一皱,打断香雪道,“说后面。”
香雪忙点了点头,接着说,“侯爷就将那两个伶人带回了府,连着几晚都与其厮混在房中,不知节制。一日,忽然就病重了,听太医说是。。是。。。气阳虚脱。”
这香雪说的隐晦,陈益和一听哪里还不明白,祖父都这般年纪了还要连着几日玩□□,可不就气阳虚脱了。再说长兴侯爷这么多年都没怎么在房事上节制过,怕是身体早已不能负荷,如今算是真正雪上加霜。这一旦身体一垮,恐怕也就只有熬日子的份了。看来长丰书院恐怕是回不去了,陈益和十分地沮丧。
看着陈益和渐渐难看的脸色,香雪不敢再说话,思量着,这郎君真是个重感情的,听说小时候连侯爷的面都不怎么见,这会儿就这么难过,真是个品性好的。想着想着,不免对陈益和更多了些爱慕。
香雪哪里知道此刻的陈益和心中是为了要离开书院而惆怅,为了看不到珍姐而难过。同时,一旦家中出现了变化,恐怕他以后在嫡母的心中更加是宏哥的拦路虎,在这府中的日子怕是也不好过。
陈益和到达西京的五日后,长兴侯没能敖得过去,就此长眠,跟他动不动就要去祠堂说说话的父亲和阿兄相见去了,而他的病因也因被放走的两个伶人而不胫而走。穷其一生,他留给人们的饭后谈资都是他后宅的那些美人们,以及他最后人生最后,这个香艳的故事。而长兴侯夫人也因伤心过度,不再管府中的纷杂事物。
陈克松当了许多年的世子,如今他阿耶去了,他这个世子就成为了新一代的长兴侯。家中的老老小小都需要为逝去的老人守孝三年。陈克松算是要卸职丁忧,而陈益和也不能再回到长丰书院读书了,只得给沈大郎写了封长信,说了说家中的情况。
待沈珍珍从沈大郎那里得知陈益和就此留在京中,不会再回长丰书院的时候,没心没肺的她还是偷偷地红了眼眶。小时候看到都会惊叹的美少年从此淡出了她的生活,会渐渐的走远,也许终其一生,他们都不会再有交集。沈珍珍轻轻地叹了口气,十分怅然,她只愿他以后一切都好,能在那个诺大的侯府中有一席之地,再不像她初见他时那般受人欺负。
作者有话要说: 这章是不是比较伤感,陈小郎君会回来的!
☆、匆匆三年光阴
因陈益和遵守祖制需在家守孝三年,长丰书院是回不去了。按照新一任长兴侯陈克松的计划,长兴侯府最初是靠军功起家,必须在年轻的一辈中,还是有人能建功立业。陈益和虽然学问是好,并且这些年在扬州进益许多,但是作为长兴侯的儿子之一,他必须代替身体虚弱的宏哥,去担任武职,若是真上了战场,也算是刀剑无眼,生死有命,只能看造化了。
时间随着春夏秋冬的更替走着,在这不断的三年中,各个府内都发生了不少的事,咱们一一道来。
先说说沈府吧,沈大郎在长丰书院的最后一年没有了陈益和这个好伙伴,虽觉得寂寞,但最后却以名列前茅的成绩顺利从长丰书院毕业,并得到了魏长丰的注意,因此又在长丰书院中留了一年,得魏公的亲自指点,自然是受益匪浅,魏公的学识为沈大郎的学习开了一扇明亮的窗,也为他日后的为人处事奠定了基础。后经魏公推荐,沈大郎入西京,投已经退休的太傅名下,准备再学一年,便下场考明经科。并且,沈大老爷代替弟弟和弟妹,在西京为大侄子择了一门好婚事,对方是六品京官之女,比沈大郎小两岁,只等沈大郎十七岁考完便可成亲。
二郎三郎继续在萧氏族学读书,性子也比以前沉稳了许多,三郎的武艺倒是比读书好了很多,因此三郎励志以后去考武举,只是武举并不是每年都有,每三年才考一次武举,其难度可想而知。而三郎在众郎君中优异的武艺,自然也吸引了隔壁小娘子们的注意,到了这般年纪,哪个少女不怀春?而李雅柔,这个沈珍珍的同窗,恰一次看见沈三郎在练习射箭,几箭均命中把心,而沈三郎健壮的体格,和留下的汗水,无不透着浓浓的男子气概,李雅柔被深深地吸引了,这才放下身段,跟沈珍珍成为好友。
而二郎读书虽然还可以,却日渐显出画画的天赋来,特别是给沈珍珍画了一幅人物画之后,直叫沈珍珍看了就爱不释手,觉得她二兄以后必然是个大画师。
沈珍珍已经从八岁的小姑娘长成了十一岁的少女,在大周,女郎可以成亲的年龄是十二,郎君可以成亲的年龄是十五,但是近年因为女郎家都挑得厉害,因此倒有很多富贵人家的女郎十五岁之后才出嫁的比比皆是。
如果远看沈珍珍,感觉会是一个身材苗条,身姿修长的娘子,有着削肩细腰,肩上脖颈修长,让人不禁想要看看这个身姿婀娜的娘子到底是哪般模样。
再一走近,从头到脸细细打量,还是少女装扮的佳人,乌发黑亮,一半披着,一半分挽了双鬟髻,露出光洁饱满的额头,肤白胜雪,尤其是在阳光的照耀下看着更似美玉,清秀分明的眉弯弯如柳,浓密的长睫下是一双盈满水光的杏眼,高挺的鼻子下有着饱满粉嫩的双唇,真真是明艳非常的佳人。怪不得每每李雅柔总是愤愤不平地对沈珍珍抱怨说道,“看着你这张毫无脂粉就已经明艳照人的脸,我都不想去照铜镜了,真真是徒惹烦恼。”
这几年的沈珍珍出落得自然是越来越好,成为萧氏女学中出挑的美人,惹得隔壁的小郎君们议论纷纷,但是鉴于二郎三郎和萧郎君都武力值强大,因此倒没有什么露骨的话语。萧小郎君年方十五了,也算是明白男女之间的事了。但是奇葩的是,萧小郎君是个标准的颜控,觉得见到的小娘子都是丑八怪,也就沈珍珍还成。。。。。。特别是沈珍珍总能说些有意思的,跟别的女郎不一样,因此他倒越来越喜欢沈珍珍了。
虽然骑射功夫已经足够好,但是萧小郎君就是顶着风吹日晒,也要时不时去跑马场边偷偷地看看沈珍珍骑马,看着少女那纵马飞驰的丽影,他总能自豪地想,她的骑术好,一半可都是我的功劳。
沈珍珍自己已经不记得有多少次,萧小郎君打着比试的名义,拉着自己练射箭,还给自己做了个拇指的玉扳指。萧令楚也曾偷偷给自己送来最好的柔肤膏敷手上因为刺绣的伤口。有时候沈珍珍自己都觉得她其实是个无比自私的人,虽然她觉得萧令楚非常好,但是在一天没有尘埃落定谈及亲事,她就要坚守着自己的心。但是,她不知道自己坚硬的心还能对着萧令楚的笑脸和一片火热的心设防多久。
沈二夫人与阿弟,李元恪的通信倒是比以前多了,沈二夫人十分关心李天翔的情况,得知她这个老实憨厚的侄子已经如了陇西李氏的族学,高兴不已。中原地区世家颇多,但是陇西李氏的家族实力也不弱,在陇西一带,说起世家李氏,那在当地人的眼中绝对是标准的贵族世家。因此,能如陇西李氏的族学,证明李天翔的确是学问不错的。进入陇西李氏的李天翔的确没有辜负家族对他的期望,倒是以一手好字先让先生和其它同窗对其刮目相看,同时也吸引到了李氏一些小娘子的注意。
陈益和这三年在家中并没有消极应对,除了和沈大郎一直保持频繁的书信的往来以外,自己也不忘勤奋的读书练字,努力练习骑射,总之是样样也没落下,倒叫他的父亲大人倍感安慰,同时深深得惋惜陈益和不是嫡子,若是长兴侯的下一个继承人是陈益和,何愁以后长兴侯府不能壮大实力,枝繁叶茂呢?最值得陈益和欣慰的却并不是其他的,而是,他和弟弟宏哥的关系倒是亲密了许多。概因,自从世子夫人赵舒薇,荣登侯府女主人宝座之后,才真真正正地懂得了一个道理,每个好听的头衔背后,都有着不易的汗水,比如她现在每天都需要操持着一大家子人的吃喝拉撒,哪房吵得不可开交了,哪房又谁生病了,铺子里的帐房先生可不可靠,大大小小的事全部汹涌而来,她哪里还能像以前一样时时刻刻将宏哥看着,不让他接近别人。
而长兴侯陈克松坚持将自己的嫡子,宏哥送进族学,跟其他堂兄弟一起接受先生的教导。因此宏哥倒是跟众多堂兄弟都日渐熟悉了起来,人也变得比以前开朗多了,反而身体倒比以前好了些。特别是当他知道自己的庶兄曾是长丰书院的学子后,更加对其心生仰慕,便时常去陈益和房中请教课业。陈益和自然是尽心指导宏哥,兄弟俩的感情渐渐好了起来。
因着陈克松这几年对陈益和的关怀渐渐多了起来,其他房的人各个都是人精,自然对陈益和的态度也十分友好。赵舒薇更是没有时间来对他横眉冷对,因此,除了香雪时不时要献身的苦恼之外,陈益和在侯府内的日子倒是真如沈珍珍的期望一般,越发好过了起来。但是对于未来,他却不那么确定了,是继续回到长丰书院完成学业?还是另谋出路?一时之间,他觉得自己的思想似乎分裂成两个小人,在不停地争吵,却谁都不能说服谁,而陷入了一种解不开的僵局。直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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