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庶偶天成-第33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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沈珍珍眼含热泪地点了点头道,“阿舅,快带我去见他,我有好多话要对他说。”而沈珍珍身后的夏蝶和陈七等人也欢呼了一声,抱在一起,“太好了,郎君没事,郎君没事。”这一会儿会儿的功夫,陈府出来的众人仿若听到了天籁之音一般欣喜,恨不得就在此地高歌起舞。
此时的陈益和正在府中喂马,自己从张掖挑选的这匹好马一路跟着自己走了许多,十分地疲累,需要好好休息几日,等马儿精神了,才能带领他回到张掖城。
布图总是人未到,声先到,“阿爸,三郎快来看看我今日带了谁来,你们若是不快出来会后悔哦。”
陈益和一听见阿舅的声音,不禁笑了笑,放下手中的草,像前院走去。老人洪亮的声音笑骂道,“好小子,你老子我还有什么能后悔的事情,自从见到了伊莎的儿子,我这辈子都没什么后悔的啦。”
陈益和看见阿舅身后的沈珍珍时,先是愣在了那里,后来以为自己是太过思念而眼花了,揉了揉眼睛,低声道,“珍珍?”
沈珍珍看见陈益和完好无损地站在那里,叫着自己的名字,再也不顾及什么淑女礼仪,开始朝着朝思暮想的那个人身前跑去,眼泪顺着眼角不停地滑落,几个月来的担惊受怕,对陈益和的牵挂让她无法控制自己的情绪,在看见陈益和的那一刻,似是找到了心灵的依靠,于是所有委屈终于决堤。
陈益和看着自己心心念的妻子哭着朝自己跑来,而他还没有从震惊中回过神,心里满是疑问,沈珍珍一个小娘子,是怎样来到西域的?沈珍珍跑到了陈益和的跟前,双手伸出捧住陈益和的脸细细看了又看,发现他一切无恙,踮起脚尖,重重地拥住那熟悉的身躯,将头埋在他的怀抱,贪婪地闻着他身上熟悉的味道。
当沈珍珍抱住他后,陈益和才发现自己不是做梦,也不是出现幻觉,在这一刻才有了真实感,是他朝思暮念的妻子从西京城来到莎车,就在他的身边,在他的怀里。他伸出右手,摸上她的发,忽然就笑了,笑得十分幸福。怀中传来沈珍珍重重的鼻音声,委屈道,“你跑哪里去了,阿舅写信给西京的家里说你生死不明,我吓坏了,你真是吓死我了,以后不许这样吓我。”
陈益和静静地嗯了一声,又传来沈珍珍的声音道,“我都不记得那几日是怎样过来的,刚好赶上宏哥娶亲,我看见他和新妇的场景,就想起了你我的新婚,夫君,我们再也不分开好不好,珍珍才发现你走后,我每天都提不起精神,原来我早就已经不能没有你,你答应我以后去哪里都带上我,好不好?”
陈益和收了收手臂,紧紧地拥住怀里的小人儿道了声好,左手伸出扶上沈珍珍的腰,才发现妻子是比自己离开西京前细了不少,知道她定是受了不少苦,心里暗自一声叹息。
娶亲前,他总是追着沈珍珍跑,怕她不喜欢自己,甚至连成婚的人选都没考虑自己。好不容易他与沈珍珍修成正果,成亲后,与沈珍珍日渐情深,可是一直以来都是他在不断地对沈珍珍诉说着自己的爱。如果说感情有水到渠成,这一刻真的是水到渠成了,他对沈珍珍的爱终于得到了他要的回应,他怎能不幸福,满满的幸福感都要溢出来,让他沉醉其中,无法自拔。
身后的众人看着这一对久久相拥的夫妻,有笑的,还有抹眼泪的。为这一对经历了离别,终于又能重逢的夫妻感到高兴。
陈益和的外祖父笑得很爽朗道,“才说了没机会见见三郎的娘子,这就自己从西京城来到了西域,嗯小小的年纪真有当年伊莎的勇气,我喜欢。”
一直埋在陈益和怀中的沈珍珍这才不好意思地探出头,一看众人都在看着自己,真真是红了脸,心道真是放肆到极致了,青天白日的,众目睽睽的,太丢人了。陈益和似是看出沈珍珍的羞囧,低声在她耳边道,“你不知道我多想你,很想很想,别怕,他们是为了我们多重逢而高兴。”
作者有话要说: 夫妻终于胜利会师啦!感谢大家的相守哦,作者君爱你们!
☆、夫妻诉衷情
沈珍珍在陈益和的怀抱中感觉着久违的温暖,心中所有的担忧和焦虑都已经消失不见。虽然;她的心里觉得在众目睽睽之下抱着夫君十分不好意思,可是她依旧是将头埋在夫君的怀中;不愿意抬起来。
陈益和看着沈珍珍这个小女郎的撒娇模样,也用手不停摸着妻子的头发,满心怜爱,这一刻他的心里被浓浓的爱意装得满满的。
陈七在那里看着陈益和与沈珍珍相拥在一起,哭得眼泪哗哗的,全然不顾自己平日的冷酷形象,还不时用胳膊去擦擦。夏蝶本来也是感动地热泪盈眶的,结果看到陈七这个大男人在一旁大哭,比自己流得眼泪还多,不禁又被逗乐了。陈五陈六二人相对内敛一些,互相拍着肩膀笑道,“我们总算是能回去跟侯爷复命了,三少爷没事,太好了。
陈益和双手捧住妻子的脸,将那张小脸捧在手心,细细地看着,从弯眉到杏眼再到红唇。若不是此刻被众人围观,他最想做的是好好地去吻她,无奈此刻众目睽睽,他只能伸出手指去触碰她的脸颊,柔声道,“好啦,这么多人都在看着,我们过会儿好好说话,你先随我见见家中的长辈。”
沈珍珍一听夫君都这样说了,脸烧得厉害,只得点了点头。陈益和领着沈珍珍到外祖父的跟前道,“外祖父,这就是我的娘子,沈珍珍。”沈珍珍立刻甜甜地叫了一声外祖父。萨德老人摸了摸白色的胡须,笑得眼睛眯成了一条缝,朗声称赞道,“虽然看着太过瘦弱,倒是个能折腾的,从西京城来趟西域也是值得敬佩的女中豪杰,是个能配得上三郎得好孩子,若是伊莎看到了也会高兴的。”
陈益和看向站在旁边的布图对沈珍珍道,“你已经见过阿舅了。”布图一听立刻笑道,“刚刚在店中,我就让她先叫了阿舅,才带她来的,这位小娘子啊当时都快急哭了。”
陈益和的舅母正在家中将院子中的葡萄架理了理,听到这里忍不住啐了一声,用并不熟练的中原话道,“你阿舅啊净占小辈的便宜,我都替他脸红。”
看着每一个亲切的笑脸,沈珍珍忽然觉得自己好像回到了沈家,每个人都是如此地热情好客,跟侯府的气氛完全不同。她十分喜欢这样的家庭氛围,没有勾心斗角,斤斤计较,真真是一家人的亲情,让人有种奇异的归属感。
陈益和低声道,“他们待我十分好,刚到的时候,我就想着以后若是有机会,总要带你来走一遭,因为这里的景致,还有热情好客的亲人,不同于西京的那个家,处处是让人发冷的算计。”
沈珍珍轻声道,“不论在哪个家,有了你才让我觉得像家,没有你的地方都不是家。”
陈益和的手实在是忍不住地去揉了一把妻子的头发道,“我的珍珍啊,士别三日当刮目相看,不过一段日子没见,怎的你这小嘴就像抹了蜜一样呢。”沈珍珍轻笑出了声。
萨德老人道,“知道你们好久没见,这好不容易见了面定是有许多的话要说,不过民以食为天,填饱肚子才能说话。今日我要给大家露一手,准备烤一只羊,布图去准备架子,好久没有这样高兴了,咱们今日必须要大口吃肉大口喝酒,哈哈。”
布图笑了一声,连忙去厨房准备烤羊肉的架子了。陈益和的舅母也笑道,“看看这家里来了人就是不一样,一会儿孩子们回来也能吃顿好的了。阿爸烤的全羊那滋味想想就让人馋呢,我这就去准备香料。”
沈珍珍在陈益和耳旁说了几句悄悄话,陈益和嗯了一声道,“那我让舅母给你安排,你跟夏蝶一起去吧,不用沐浴太长时间,简单地擦洗一下即可。”沈珍珍红着脸点了点头道,“知道了,好歹将这一身脏衣服换了,不然我我都不好意思跟大家坐在一起用饭。”
待沈珍珍擦洗好清爽地走出房间后,在院子中,只见大家都跪坐在草编的垫子上,萨德老人在中间架起了半人高的烤架,上面正烤着一只羊。沈珍珍以前在西京听人说过胡人最拿手的吃食就是烤全羊,以前没有机会品尝,这次终于能满足口腹之欲了。
陈益和看着沈珍珍换了衣服清爽地走出房间,连忙迎了上去,笑道,“你看看夫君我都是沾了你的光,来了之后外祖父都没有亲自上阵做这拿手的烤全羊,反倒是你来了之后,我才能吃上,我娘子真真是有口福。”
院子中充满了大家的笑声,不管是胡语还是中原话,还是用手比划,语言并不能成为大家热情交流的障碍。烤全羊到底是个体力活,不时要翻动烤架撒香料,待整只羊烤好后,萨德老人已经是大汗淋漓了,最后再次扬手洒上香料后,那羊肉的香味混合着香料的味道全部散发出来,迎面扑来的浓香,让人不禁食指大动。
一家人一边喝着葡萄美酒,一边吃着美味的烤羊肉,觉得生活惬意莫过于此了。待大家吃饱喝足,已经是傍晚,月上枝头了。布图妥善地安排了沈珍珍带来的人。陈益和才拉着沈珍珍回到了自己住的客房,沈珍珍闻了闻自己身上的味道,要去沐浴。却被陈益和反手抱住,用力地嗅了嗅了她脖子间的味道,低声道,“别去,就这样在我身边。”
沈珍珍被陈益和拥在怀中,静静地听着两人的心跳,低声道,“自从听了你失踪的消息后,我总是想过去是不是我对你不够好,上天才会这样惩罚我。那段日子,我总是做各种各样的怪梦,梦见你跟别人走了,不要我了,我的内心就好像被无数只蚂蚁啃食着,你不知道我有多害怕。”
陈益和将头放在妻子的肩上,低声道,“吓坏你了吧,都是我不好。不过那日确实是十分凶险,我也以为自己过不去了,晕过去前,我在对你道歉,因为要先你而离去。可是我实在是心有不甘,好不容易走到今天,为何上天要全部都收回。也许是上天听见了我的心声,让我幸运地被救起,只是我那救命恩人是精绝国人,在那里我养了好久的伤。本来想写封信给家里,可是你知道这次事出可疑,我不得不谨慎小心,才没有给家里报平安,实在是没有想到我的珍珍可以一路从西京跋涉到西域,你真是给了我太大的惊喜。”
沈珍珍转过身看见陈益和温柔地看着自己,琥珀色的眼睛中的情意好像要将自己淹没了。陈益和忽然笑道,“不若让为夫为你擦拭一番,咱们就安置吧,都说春宵一刻值千金,我可是等了好久。”
沈珍珍脸一红,解开了头发,陈益和吻上妻子的额头,拉着她走向准备好的浴桶。沈珍珍脸红着说要自己来,实在扭不过夫君热情的帮忙,沐浴下来倒是两人都气喘吁吁了一番。沈珍珍不依道,“叫你胡闹。”陈益和一边帮妻子擦头发,一边爽朗地笑出了声道,“咱们快安歇吧,我已经等不及了。”
沈珍珍一听,恨不得从脚趾一直烧到发烧,脸红得不行。陈益和摸了摸她头发道,“怎的成亲都快一年了,你还是这样害羞。”
沈珍珍气道,“应该说你怎的这般不知羞!”陈益和放下手中的布,将沈珍珍一把抱起,笑道,“那今日为夫就让好娘子看看我是怎的不知羞的。”
这一晚,二人折腾了好久,直到筋疲力尽,二人还依旧紧紧地缠在一起。云雨初歇,沈珍珍低声问道,“夫君我想为你生个孩子。”陈益和吻了吻她的嘴角道,“你年纪还小,我总舍不得你受那种苦,我也问过宫中的御医,说再晚一点有孩子对你身子骨好。”
沈珍珍固执地摇了摇头道,“我才不怕,如今最大的心愿,就是要生个像你又像我的娃儿。”陈益和看着妻子那双充满水光的杏眼,满怀期待地看着自己,实在不忍说不,只得低声安抚她道,“若是想要个健康的娃儿,等咱们回了西京,找个好郎中给你调理调理,咱们再说生娃儿的事情,好不好?你记住,只要事关你,我都必须万分谨慎,因为,我不能忍受一点点失去你的风险,若是为了娃儿让你有任何风险,我都不会去尝试。”
沈珍珍听到此,禁不住主动地搂上了夫君的脖子,献上一枚热情的香吻。这一吻就像一把火一般再次点燃了陈益和,于是二人又开始了缠绵。
此时,屋外的月亮已经躲进了云被中,害羞地偷看着这一对久别重逢的小夫妻用最原始的律动诉说着心底的爱意。真真是久别喜相逢,仲夏夜半诉衷情。
作者有话要说: 二人甜蜜吧!
☆、夫妻双双返张掖
在莎车重逢的夫妻自然是甜蜜美满,可是从中原游历回国的疏勒国王子古力多辉就没有这么好的心情了。
古力多辉虽然天资聪颖,却从来都不爱操心国事,概因精明能干的大哥全包全揽,给他更多的时间走遍山河。但是此次回来,他却发现家中的许多事情在他不在的这半年发生了很大的变化,比如他一向康健的大哥忽然就身染重疾,卧床不起,这也是为什么疏勒国王要急招他回来的原因。正妃所出二子是王位的合法继承人,古力多辉与大哥的母亲恰恰是疏勒王妃,现在古力多辉的大哥生了病,古力多辉自然是要承担起更多的责任,谁都不知道大王子这一病何时能好。而古力多辉还有其他众多兄弟,各自心中对国王这把椅子都多少存了心思。
古力多辉先是去看了看卧床的大哥,发现大哥脸色极差,脸颊出已经凹陷下去,湖蓝色的双眸也蒙上了一层灰色,古力多辉细细看了好一会儿,绝得十分可疑,大哥自小身体康健,甚至比他还强壮,怎么就忽然病成这个样子,他内心怀疑这是中毒,但是同时又惊异,谁这么胆大包天给大王子下毒?这背后的人究竟是要做什么?
古力多辉内心的疑问渐渐扩大,再听说大周的皇子本来是要来颁布划省诏令与西域诸国的,这一来二去没了音信,也不知是什么情况,他忽然觉得很多事情就像一张大网一样编织着一个阴谋。身为王子,此刻须得为母亲和兄长分忧,他需要好好理清楚这中间的事情,查出究竟是谁要害他的大哥,对这王位究竟有什么图谋?
而随着沈珍珍到达莎车的几人也并没有因为找到陈益和就放轻松,陈七第二天天还未亮,就快马离开莎车国,亲自将陈益和平安的信送去张掖城,既能给张掖城的王恺之报平安,同时也需要从张掖城往西京发信。这一段日子,除了沈珍珍本人长途跋涉来到西域以外,远在西京,还有许多人心系着陈益和的安危,为他的失踪而无法安眠,大家每日都盼着有消息能从西域传来。例如,苏云自从沈珍珍离开了西京城,就没有一日能睡个全乎的好觉,整个人本来丰腴正好,现下也是日渐的消瘦,可把大长公主看得是心疼坏了。
再说,被大家牵挂的小夫妻重逢之后一夜甜蜜后好眠,一早醒来的陈益和在阳光中看着沈珍珍沉睡的脸,不禁伸出手去触碰了她的脸,沈珍珍不自然地皱了皱眉,陈益和笑了笑,接着用手去抚平她的眉头,细细地不厌其烦地描摹着她的弯弯柳眉,在清晨这样的时候看着心爱的人,安然睡在自己的身边觉得心里像吃了蜜一般地甜。
待夫妻二人起来后,陈益和的舅母已经准备好了囊,热情道,“快尝尝刚从炉子里烤出来的囊,撒了胡麻,十分得香。”沈珍珍捧起一块切好得囊,轻咬下去,香脆可口,不禁眯起了眼笑得十分甜美。萨德老人端出一些果浆笑道,“这孩子就是长得好,笑起来眼睛弯弯得,看着人心情都舒爽。”
吃过了早饭,充满希望的一天又开始了,陈益和本想带着沈珍珍出城去看看的,可是心里又放不下张掖的事宜,便与沈珍珍商量着即日启程赶回张掖,毕竟陈益和来到西域是有任务在身的,三皇子现在人在张掖,陈益和就应在三皇子的身边才是尽忠职守。
沈珍珍笑道,“只要有你在我身边,哪里的风景不管是好与不好,对我来说都不重要。我们还是尽快赶回张掖城,出发前我在张掖城见到了三皇子,虽然贵为皇亲贵胄,倒还是个平易近人的,只是我看他脸色不大好,也不知伤势是否都好了。”
陈益和听到三皇子安然无恙的消息自然是欣慰的,只是因为三皇子的大意决定,一队人马折在沙漠中还是让人唏嘘不已。
萨德老人听到陈益和要走的消息,十分不舍,可是老人到了这般年纪,见过了风雨,也是个明白事理的,只得拍了拍自己这个外孙的肩膀道,“以后若是有机会再到莎车来,这个家的门永远为你打开着,我这把老骨头是不会再挑战自己,去西京那么远的地方了。老啦,经不起折腾了。倒是你阿舅还有可能去西京几回,给你们带些咱们的好东西。”
陈益和听老人这样说,本应是笑脸以对,却不知为何心中百般伤感,为这马上到来的别离,也为不知何日才能再有的重逢。陈益和强笑道,“外祖父一定会长命百岁的,等过几年,我要带着珍珍还有我们的孩子一起来看你,再吃你烤的羊肉,那时候咱们再继续赛马。”
老人听了哈哈大笑起来,“这几年身子骨不如以前康健了,本想着要早点去见你外祖母,如今听你这么一说,我也想多活几年,看看我的曾外孙咯。”
沈珍珍脸红地捏了捏陈益和,低声道,“那。。。那万一是个女娃儿呢?”
陈益和轻笑道,“若是个女郎,也要带她来看看这西域风光,让她知道她的祖母就来自这个地方,我想阿妈在天有灵会格外欣慰的。”
吃过晌午饭后,陈益和夫妻带着陈五和陈六以及夏蝶告别了外祖父家,纵马驰往张掖城。而先于他们到达张掖城的陈七已经将陈益和平安被找到的消息告知了王恺之,这才叫他悬着的心终于有了着落。随即立刻发信去往大长公主府,给母亲和阿姐报一声平安。而陈七也将陈益和平安的信发往了远在西京的侯府,生怕再有任何迟延。
过了三日当沈珍珍再出现在张掖城外时,一扫来时心中的七上八下,她终于顺利地找到了陈益和,与他一起返回了张掖。无论前面还有任何的困难,只要有夫君在就如吃了一颗定心丸一般的踏实。
作者有话要说: 顺利将夫君带回张掖城!
☆、西京诸人诸事
就在沈珍珍从西京出发到往西域的这段日子中,在西京城内的各户各家的日子又是如何呢?咱们一一道来。
首先,长兴侯府里的水它也不是风平浪静,寂静无波。很多事情都是想得好,然后真正发生的时候,其实根本不是想的那么回事,这就是想像和现实的差别。所以侯府夫人,赵舒薇的日子其实远没有她原本想象得那么快乐自在。
当然,赵舒薇原本的的期待是,陈益和命丧沙漠,沈珍珍从此守寡,她的宏哥再也没有竞争对手,板上订钉地被立为世子,以后自然就是下一任侯爷。况且,宏哥娶的新妇是自己的外甥女,怎么看都是自己家人亲,这日子不是应该极为舒心吗?答案是否定的,为啥?因为她的外甥女跟她一样不是个省油的灯。
话说赵舒薇的外甥女,巧姐嫁进来前就不满意,嫁进来之后也是日子过得极为舒服,作为母亲的赵舒薇从来不拘着她早晨来请安,跟对待沈珍珍是天壤之别,本来二人是极为融洽的,反倒是宏哥觉得有些不妥,之前他阿娘整天让阿嫂早晨去请安,伺候用饭,怎么到了自己的娘子,倒是区别对待了,还如此地明显,这让侯府其他的人都怎么看,难道别人都是瞎的哑的?不知道私底下会怎么说他母亲有失偏颇,他娘子仗着娘家不知礼数。
因此宏哥就委婉地跟巧姐提了一提,巧姐一听宏哥这么一说不乐意了,怎得别人家都是夫君心疼自己的娘子,到这里了宏哥还巴不得自己辛苦累一些,这便不高兴了。
赵舒薇看外甥女不给自己的儿子好脸色,在外甥女和儿子之间,她当然还是心疼自己的儿子。因此就变相地给巧姐说了说,这出嫁从夫的道理。即便如此说,那态度还是十分地委婉的。哪里想到巧姐十分不领情,心里竟然委屈得不行,一气之下跑回了娘家,给母亲诉说在婆家是何等的委屈。
这本来也就是芝麻点小事,让巧姐这回家一哭委屈得不行,新婚不过一月有余,新娘子就跑回家哭诉,这要是让别人知道了,难免会议论,亏这侯府的新妇还是侯府夫人的外甥女怎的还这般的苛刻呢。
赵舒薇的嫂子一看自己的心肝宝贝回家哭来了,这心里的火呀嗖得一下就烧起来了,好啊你赵舒薇把我女儿娶回到你们家,就这样虐待她了,这才成亲多久啊就跑回家来哭了,这日子还能不能好好过了?
宏哥一看自己的娘子跑回了娘家,只得又到阿舅家去赔罪,这说了半天自己也很委屈,别人家的新妇不都是得孝敬婆母,自己不过说了娘子两句就闹得这么大,这以后还说不得了?看阿兄和阿嫂不都是有什么事情一起商量着来,夫妻同心,这才能将日子过得和和美美的,怎的自己娶得表妹就完全不是这个样子?宏哥忽然对自己的婚事产生了怀疑,本就对表妹无太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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