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庶偶天成-第4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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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一个小的纸鸢乍已成形。这可还没事毕,还需要巧手匠心的画师在纸上画出栩栩如生的图案来才算完成。
沈大郎这可为难了,你让他刷刷两笔写大字行,书法柳体写得杠杠的,可是说到画画,可着实有些难为他了,平时来点景致画画山水可以,要细画生动的飞鸟虫类,那还是心有余而力不足啊。
“不若贤弟来画,某实在不擅长画那蝴蝶。”
陈益和微微一笑,“那益和便献丑了,若是沈小娘子不喜欢,仲明兄可要替我挡挡怒气。”说着陈益和这就开始用笔勾画蝴蝶了,不过一会儿功夫,那笔下的蝴蝶便被勾画出来,还带着蝶纹,颜色明丽,只差飞舞在花间了。最后沈大郎再将麻线固定在了纸鸢上,这二人一起制作的纸鸢便成了。
珍姐没想到自己睡了一个长长的午觉,梦里还吃着羊肉汤面片,醒来后这阿兄和陈小郎君就将漂亮的纸鸢做好了,动手能力非常之强大啊。
于是这日下午,就着这大好春光还有徐徐的微风,沈大郎和陈益和以及双生子,带着沈珍珍来到离沈府院子不远的小河滩上放纸鸢。
河滩上草色青青,野花丛丛,正是放纸鸢的好地方。沈三郎跃跃欲试,却还是先询问珍姐要不要先试试。珍姐摇摇头笑道,“我怕阿兄再笑我腿短,纸鸢没飞起来我又栽地上了。”
沈三郎被妹妹这么一说脸红了,“哎呦!这人小,心眼就跟针尖那么大还记着呢。好!阿兄给你把纸鸢放起来,让你开心开心。”沈三郎立刻开始快跑,迎风试了几下,手中的纸鸢竟也慢慢升了起来。
珍姐笑着拍拍手,“这纸鸢放上空,可真好看,阿兄你再跑快些嘛,让纸鸢放高高。”
沈三郎倒是跑得更快了,大概是技巧问题又过于心急,纸鸢盘旋翻着筋斗,就是不往上走了。沈三郎忍不住求助沈二郎,直接被二郎忽视了。三郎再看看心目中无所不能的大兄,沈大郎摆摆手说自己也没放过纸鸢。还是陈小郎君最有义气,挺身而出替三郎技巧的扯着线,又退了几步,一路翻筋斗的纸鸢竟逐步攀升,跌跌撞撞得飞上了半空。
珍姐看着越飞越高的纸鸢心里别提多高兴了,就差变小狗趴在陈益和腿边给他摇尾巴了。
沈大郎偷偷地问珍姐,“这回满意了吧,书房听见的可别告诉阿娘。”
珍姐仰起头一脸无辜,“珍姐就是去书房叫阿兄吃饭而已,什么也没有听见,不知阿兄说的是?”哎呦!看这个鬼精鬼精的小娘子,这口风转得够快的,沈大郎都不知道该怎么说自己的妹妹了。
陈益和看这纸鸢已经飞稳了,就问珍姐要不要也试试,珍姐是相当乐意享受别人的劳动果实的,点了点头。陈小郎君将线团轻轻交到珍姐手里,这边还时不时帮着拉拉线,鲜亮的蝴蝶在天空自由地飞翔无拘无束。
沈大郎这时也来刷存在感,“珍珍知道这纸鸢在江南民间最初是做什么用的?”
“难道不是为了玩耍吗?” 珍姐也好奇了。
“是为了祈福许愿,因为纸鸢带着你的心愿高飞,便给老天爷听到啦。”
陈益和差点笑了出来,前半句是书上写的,后半句是沈大郎自己发挥的,这还说的有模有样的,就是来蒙小娘子的。
珍姐听阿兄这样说,不管是不是真的,总得捧个场啊,于是稚声稚气地说,“那珍姐的心愿就是阿兄们和陈阿兄的心愿都可以成真。” 听着妹妹这样说,沈家三兄弟的心里真是暖得窝心,纷纷上前揉乱她的头发,一副你咋就能让人这么喜欢的样子。
珍姐开心地笑了起来,那清脆的笑声听着竟是格外好听。陈益和没有上前“欺负”珍姐,毕竟是别人家的妹妹,自己只能略带腼腆地看着。心里偷偷地想,“若是家里也有个这样的妹妹让人疼就好了。” 陈小郎君觉得自己现在分外手痒,特别想去揉揉这个机灵小人的头发,再捏捏她粉嫩的小脸。可惜不能啊,真真个惆怅!
作者有话要说: 陈小郎君也就在沈府待这么几日啦,人长得漂亮还会做手工,是不是很全面啊。:)
☆、大郎离家,沈氏夫妻话世家
这陈益和在沈府足足住满了八日,第九日跟沈大郎一起离开了。走之前不忘给沈家人一一送了礼。这礼倒不见多贵重,却都是经过精心挑选的,可谓是送到了人的心里了。有给沈二老爷的砚台,二郎的画笔,三郎的小弓,沈二夫人和苏姨娘各得一份胡人卖的珠宝,就连珍姐都有块美玉。沈大郎这才明白为啥陈七这几天神龙见首不见尾,原来是受陈小郎君的指派去给大家买礼物了,这陈小郎君真真是会做人呐。
沈二夫人倒是对陈小郎君又有了新的认识,越看越喜欢,这小郎君人不仅聪慧能读书,脾气嘛能吞声忍气,行事还如此有礼,倒是个不错的,大郎有个如此交好的朋友在书院,彼此还能有个照应,让她放心不少。
沈二老爷这会儿不知还在哪个镇哪个村视察农耕未赶回来,沈二夫人便行家长之责认真嘱咐沈大郎要勤奋向学,不辜负一家人的期望,同时也与陈小郎君相互照应。于是待沈大郎与弟弟妹妹们话别后,便与陈小郎君在大家不舍的目光中一起离去。
沈二夫人看着远去的马车,有些感慨,“儿大不由娘啊,以后说不定大郎会越走越远的。”珍姐抱着阿娘的腿安慰道,“阿兄离得又不远,阿娘不用担心。”
“听说长丰书院很是严厉,不仅要教四书五经,还有君子六艺,一样不落。这课业紧张,十日一休,真到放假可要等到来年新年了,学子们倒是有个长的假期可以回家过节,你阿兄恐怕要到来年过新年才能回家了。”
珍姐一边听着,一边暗想,“阿娘真是没有少做功课,了解得这样清楚,可怜天下父母心。”
“嘻嘻,那我们便坐马车去看阿兄,看看阿兄在书院听不听先生的话,有没有被戒尺打手心。”
沈二夫人呼哧一笑,这个小女儿不是亲生却胜似亲生,总是这样逗人开怀,前一刻的伤感立即全无。不过看着身边的二郎三郎,还有珍姐,她觉的此刻是时候操心这三个孩子的学业了,还得等老爷回来拿个主意才是。
沈二老爷当天傍晚是赶回来了,本想到大儿子第二日走,自己还能赶上话别细细叮嘱一番,这紧赶慢赶还是没赶上啊。夫妻二人用过晚饭后,便在房中话家常。沈二夫人询问夫君对二郎三郎的安排。
“夫君,眼看这大郎读书有了着落,剩下的三个可如何是好。”
“你们来前,我就询问过长兄,他的意思是,让二郎三郎还有珍姐入萧氏族学读书。”
“萧氏?兰陵萧氏?”
“不错,就是兰陵萧氏,自兰陵萧氏南下后便成为江南最大的世家,武进那一带都是萧氏族人的地方。”
沈二夫人惊讶地捂住嘴,“这么多人?”
沈二老爷看着自家娘子那个生动的表情,乐得伸出手将其脸旁的碎发挽到她的耳后。他爱极了自家娘子眼睛亮晶晶地看着自己而一脸倾听的样子,让他的心里得到了极大的满足。因此凡是娘子不太知道的,他都愿意细细将给她听,当然中间不乏索要一个香吻,岂不乐哉?
“还不快给为夫揉揉肩,今儿就跟你讲讲世家!要说这世家,必须就从这悠长的历史说起。世家的形成当然不是一天两天的事情,那是几百年的大家族在历史中的积淀。闻名天下的家族有清河崔氏,范阳卢氏,琅琊王氏还有陈郡谢氏,荥阳郑氏,这些世家多在北地。而兰陵萧氏便是在百年前天下大乱时南迁的,依旧是个大家族。这些世家以前不仅出能人,同时还有自己的部曲,可谓是力量强大,有的皇帝便是靠得到世家的支持才登上皇位。世家极其注重家族小辈的教育,所以各个大的世家家族都涌现出许多当世之才。就说说那陈郡谢家吧,出了多少大儒,诗人,书法大家,还有第一个闻名天下的女先生。兰陵萧氏也许不若谢氏那么出彩,却也是人丁兴旺,每朝都有入阁的大官,兴许还有皇亲国戚。
“可是这些年,世家不是说衰落了吗?”沈二夫人发出了疑问。
“夫人这就不懂了,瘦死的骆驼比马大,何况衰落怎能是一天两天的事情。世家们在天下大乱时颇受打击,我大周又力求打破世家的强大势力,不断提拔寒门世子,可是别忘了,尽管如此,那些大家族无论是人力物力都极厉害,还是人才辈出的,只是风头不及以前而已。不然怎么还是世家女一女难求啊,而世家子也只娶大家族的女郎为妻,还不是看不上我们这样的小门小户啊!”
沈二夫人自是了解自家夫君的,这口气听着都像陈醋一样酸了,不禁笑道,“夫君这样感慨,莫非当年也求娶世家女了?”
沈二老爷一下子被掀了老底了,闹个大红脸。“那个那个,当年长兄于十七明经科金榜题名,成为西京有名的才子,入朝为官,不过几年就入吏部,就想着给我娶个世家女,结果哎!这事不说也罢,大概也是让长兄意难平吧。”
“听说大兄当年成亲也二十多了,莫不是也是因为一直求娶世家女不成?”
沈二老爷深深地为自己开启的这个话题而深深地后悔了,这会儿不但把自己的老底掀了,还要掀阿兄的底,阿兄我对不起你啊!沈二老爷的心里痛哭流涕。
“娘子也知道,我娘当年为亡父的家产跟族里闹的不可开交,阿兄当年不过十三四的年纪,而我也才三四岁,更加不记得事。后来为了阿兄求学,我娘变卖家产,带着我们哥俩去了西京。阿兄读书厉害拜了名师,那先生见我阿兄是个读书的好料子后来连束脩都不要了。阿兄后来果然金榜题名了做了官,有了收入,我们在西京的日子才好过些。阿兄嘛,你知道那后来也是西京有名的美男子,要娶一般的官吏家小娘子是可以的,但是阿兄想求娶崔氏族的嫡支,结果结果。。。。。。”
“不用结果了,肯定是受挫了,所以后来一心在官场闯,二十多才迎娶现在的嫂嫂?”
“是啊,阿兄渐渐在官场上站住了脚,也过了好几年了,颇得一些赏识。如今的嫂嫂出身虽不是世家,却也是大周朝的勋贵之家了。”
“不过阿兄待嫂嫂是真好,嫂嫂婚后多年无子,你看他们的嫡子跟二郎三郎才一般大。”
“那还不是因为我年十七就迎你进门了,想长兄为我们这个家付出甚多,我们唯有好好培养这几个孩子,以后振兴祖业,才不枉长兄多年来对我们整个沈府的期盼。”
沈二夫人是个聪明人,没有再深究世家女的事情,谁没个年少,没个慕少艾。即便自家夫君当年想求娶世家女或是心悦哪个女郎,最后还是自己成为了沈二夫人,并且感情甚好,这就足够。
“好好,咱们不说那些陈年旧事,这继续说说要是入萧氏族学,可是有什么条件?我们这跟萧氏可无半点交集。那武进路可远?这大郎刚走,我这心里就像空了一块,要是再送二郎三郎去远地读书,我可怎么是好?”
“娘子啊,玉不琢不成器,在二郎三郎求学这件事上不能妇人之仁,现在正是我们这些寒门子弟奋发的时候,你我总有老的一天,不能庇护二郎三郎一生。他们只有去历练了,以后才能有所为,你我也放心不是?你再想想珍姐,哥哥们有出息了,她以后嫁了人,在夫家更加直得起腰板,若是有个事情,有娘家兄弟们撑腰。要不是珍姐年纪太小,我都要送她去萧氏女学了,可惜要七岁才能入学。”
沈二夫人一听立即变了脸色,“你说的我都懂,二郎三郎两个出去不吃亏,年纪也不小了,送去族学读书可以,珍姐现在是要留在家中的,她还那么小。”
“没说现在送她去啊,不过在家也要好好教教她了,过两日我去县里打听打听,给她请个先生吧。二郎三郎的事,过几日等阿兄的信一到,我便亲自动身带他俩去武进的萧氏族学。他们就需要住在那里了。”
“莫非阿兄已有安排?”
“阿兄一个同僚,便出自萧氏,有了他的印信,二郎三郎入学便不成问题了。”
“那就好,还是阿兄本事大!这下就让这两个皮猴在家再蹦跶两天,这整日闹得我哟真真头疼。”
沈二夫人想了想夫君今日所说的话,不由得心想,“既然世家女一女难求,我们珍姐虽不是世家女,日后也定要按照世家女的标准培养,好寻个好郎君。”夫妻二人这厢敲定后,便愉快得安置了。于是沈府这三个已经入梦的孩子,不知道此刻自己已经被阿耶和阿娘定下了学习方案,以后可有的苦头吃咯。
作者有话要说: 二郎三郎和珍珍都要开始读书了。
☆、双生子入萧氏族学,沈珍珍即将迎来女先生
沈珍珍发现母亲最近对自己变得不大一样了,以前是什么规矩也不讲的,也不给自己布置课业,最近竟开始天天督促着自己,将过去在西京家里学的全都拾起来。沈珍珍是个非常识时务的小女娃,所以就将以前学的字拿出来描一描,诗句背一背,总之是有板有眼的。
唯恐天下不乱的三郎一看见珍姐最近怎么不总想着玩了,觉得好没意思,于是拉着二郎去珍姐屋里准备逗逗她。两人到了珍姐的房门口,这趴在窗外偷偷一看,哎哟小人在背唐诗呢,一个粉莹可爱的小女娃在那里摇头晃脑,稚声稚气,“鹅鹅鹅。。”
“鹅应该叫呱呱呱。” 三郎冲进去就开始捣乱。沈珍珍心想,“我这好不容易学个习,在母亲面前好好表现一番,三兄就来捣乱,果然是个熊孩子。”
二郎倒是似安慰地笑道,“妹妹别听三郎给你捣乱,你呀背得好极了。”
“还是二兄你好。”
“你个小没良心的,三兄对你不好吗?我这是好不容易一有个什么消息恨不得赶紧就告诉你呢!珍珍可知母亲为何最近叫你开始描红了?”
珍姐虽然也很好奇,不过看着三郎那一脸兴奋,还满脸写着,快来问我呀的表情!她就故意装着不明白,偏不问!“母亲叫珍珍写字,那必是有她的理由的。”
哎,三郎这一看珍姐一点都不好奇,咋这么不可爱呢,不是应该扑到自己身边,抱着自己的腿,一脸期待地望着自己,眼睛里满是好奇,求自己回答的模式吗?
“是我和三郎听说,父亲要给你请教书先生呢,读书,弹琴,你的小日子可就再不像这般自在了。”二郎解释道。
珍姐精得打量了一下窗户,看见窗纸上透的人影,便知道每日母亲来看自己背诗的时候到了,便开口道,“阿耶阿娘给珍珍请了先生就太好了,珍珍要做以后的淑女,不输于世家女郎的气度,不多学点怎么行呢?”
三郎一听这答案,立刻怪叫道,“看咱们珍珍这想法,我看你呀!早晚也变成咱们大兄一般的书呆子!”
这话音还没落下,沈二夫人冲进来就给三郎头上一个爆栗。“叫你教坏你妹妹!”
二郎在一边捂嘴偷笑,三郎一下觉得脸面全无,嚷嚷着。“就说家里大兄和二兄是您亲生的,就我不是,为什么受伤的总是我呢?”
“既然只有你大兄二兄是我亲生的,你解释解释,为什么你和你二兄长得一模一样?”
三郎这被阿娘一问可给问住了,“因为因为,阿娘把他的脸画在我的脸上了!”
沈二夫人这一听怒极反笑,“哟,我怎么不知道我还有这般能耐,能把你二兄的脸画你脸上,最近是不是日子过得太轻松了,没人管了,不知道自己姓啥名谁了?”
“儿姓沈名仲思!”
“知道你姓沈就好,有你这么当兄长的吗?看你妹妹这懂事的样子,我都替你臊得慌。”
“还有你!”沈二夫人一个指头指向沈二郎,“平日就知道跟他胡闹,我看你心里弯弯多是样样都清楚。怎么不拉着他,净叫他闹笑话,他是你阿弟,做得不对,你便要尽兄长之责让他改正。你呢?净知道在一旁看他笑话,还嫌他闹得笑话不多吗?”
沈二郎是个精乖的,从不在嘴头上逞能,这一看母亲大人怒气冲冲,赶紧认了错,“母亲今日是儿不对,母亲教训的是。”说着还拉拉在一边没放弃顶嘴的沈三郎,沈三郎这才不情不愿地给母亲也认了错。
“其实呢,你们也没什么错,是我最近太忙无暇照顾你们,你阿耶也太忙没空管教你们,倒是我们的不对,子不教父母之过。” 沈夫人迅速摆出了一脸忧伤,倒教二郎三郎和沈珍珍在旁边闹个大红脸。珍姐这内心暗自佩服着,“我阿娘这变脸的功夫那真是一顶一得好啊。”
紧接着沈二夫人夫人的话锋一转,“不过,二郎三郎你们在家里这闹腾的日子也过不了几日了,你大伯已经来信要你阿耶送你二人去萧家族学上学堂,这恐怕是也过不了几天了。” 一边说沈二夫人一边笑,“哎呀,那萧氏族学可不在咱们扬州,是在武进,到时候呀我可就耳根清静了。”
兄弟俩这厢傻眼了,怎么剧情大反转,完全怎么不按自己写得来?二人一下子都蔫了,就像霜打得茄子一样低着头离去了,这可跟二人来时的兴奋劲儿形成了鲜明的对比。
沈二夫人看着沈珍珍小桌上的描红和诗书,满意地点点头,感慨道,“还是我们珍姐省心,怎能叫母亲不疼呢。”
珍姐默默地想,“因为我看见了您在窗外。。。。。”
自这一日,双生子是彻底安生了,不再肆无忌惮地你追我闹,反而是真的每天坐在书桌前看书写字了,生怕自己一入萧氏族学跟不上,而被同窗们笑话。两个皮猴不皮了,安安静静的样子倒是让沈二夫人安心不已。
过了些日子,沈二老爷终于收到了自家大哥的来信,高兴不已。沈大老爷办事一向讲求效率,特别是为自家人,此番让二郎三郎入萧氏族学的事情倒是办得很顺利。那萧氏同僚先写信询问了族学的情况,这才回了沈大老爷肯定的话。不过萧氏族学也是丑话说在先,若是入学三个月之后还是跟不上,那就还是自请回家吧。
因此沈二老爷这心情啊,就随着信的内容上下起伏,一会儿高兴,一会儿惆怅的。高兴的是二郎三郎上学的事情是有了着落,惆怅的是这两个小子平时学习不见一点用功,还真不知道先头三个月能不能跟上,这万一回来了,多伤孩子的自尊心啊。于是二郎三郎便被父亲大人叫到书房开始谈话,双生子二人平时极为默契,这听了父亲道明来龙去脉,竟异口同声道,“儿必不叫父亲失望!”
“好,这才是我沈家有志气的好儿郎。”
没过几日,沈二老爷亲自带着随从驾马车送双生子去武进了。别看二人平时总淘气,被沈二夫人拎起来教训,可真到要离开家,哪怕是去不远的学堂,两兄弟心里是既惶恐又不舍,两人都抱着沈二夫人的腰撒娇开了。
“好啦,武进又不像长安那样远,男子汉大丈夫志在四方,这样扭扭捏捏被你们妹妹笑话。出门在外必须互相照应,凡是遇到人遇到事都要多个心眼,有事便寄信回家。我和你阿耶总是在这个家想着你们的。”沈二夫人一边安慰着儿子们,也同时安慰着自己。
二郎三郎一听母亲的这番话,红了眼眶。三郎信誓旦旦跟她娘保证,去了之后一定不惹事好好长本事。二郎也跟母亲保证一定会尽兄长之责照顾三郎。看着远去的马车,沈二夫人忽然感到这一个一个都离开了家,真叫人牵肠挂肚,还好有一个小的留在身边。
珍姐怕阿娘伤心,赶忙转移母亲的注意力,兀自问道,“阿娘给珍珍请什么样的先生呢?”
沈二夫人的注意力被很好地转移了,珍姐可是要被她培养成世家女风范的,马虎不得,就是想找个合适的女先生,实在是不太好找啊。
“要给我们珍姐找个能教读书,还能教礼仪和乐律的,最好还是女先生!”
沈珍珍暗自想,“这样的老师能找得到吗?”
还别说这样的女先生,还真被沈二夫人找到了。这还要从沈二夫人开始跟县衙官员们的女眷走动开始说起。沈二夫人是人生地不熟的,自然毫无人脉根基,于是想到县衙官员们的女眷,听说有的就是这扬州本地人,说不定她们知道些德才兼备的女先生呢?沈二夫人便将给幼女寻女先生的事情讲给了众夫人们听,让她们帮着留意。千万别小看夫人们的力量,女人们在后宅打听消息的力量不可小觑,这不就找着了一个吗?
原来是临县,高邮县前县令有一独女,夏娘子。十几年前她的亲事是说给了荥阳郑氏的旁枝庶子,两家已经订好亲,就等这游学的小郎君再过两年便来迎娶,谁想到这小郎君竟是肺上染了毛病,这就没了。这娘子年纪轻轻便没了夫君,后来竟无心再嫁,一心在家侍奉父母。现如今二老已经仙逝,独留下这三十而立的夏娘子。不过这娘子却也是个妙人,自小在父亲的教导下,习读诗书,琴棋书画也是均有涉猎,这当然是按照世家媳妇培养的。后来县上若是有哪家小娘子想学个琴读个书,便请其到府上相教一段时日。这娘子自个有收入,竟也活得自在的很。
沈二夫人这一听,这原是个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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