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庶偶天成-第7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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出一丝得意的笑容。
  陈益和这厢入了府,穿过前院走向了前厅,没想到父亲大人已站在那里。陈益和连忙一拜,“不孝儿拜见父亲大人。” 
  世子脸上并没有特别的表情,只是淡淡地点了点头,“此番表现不错,入了长丰书院,不过不可骄傲自满,学习有如水中行舟,不进则退。”
  “儿莫敢不从。”
  “你祖父祖母大概已经午憩了,去正屋给你母亲请安,回你屋收拾收拾,洗去这一身的风尘仆仆,待下午再去给你祖父祖母请安。”
  “是。”
  陈益和恭敬地离开了前厅,陈七则被世子留在前厅问话。这陈小郎君一走进世子的院子,紫静就看见了,忙进屋向夫人禀告。世子夫人一边整了整衣角,一边拢了拢头发,抬起头挺起胸,摆出一副高高在上的样子。
  陈益和走进屋向她行礼,好半会儿没有回应,也不敢擅自抬起身,就这样一直躬身。世子夫人看着眼前少年弯下的身躯,内心暗自得意,“不管你怎么样,都还是翻不出我的五指山。”
  “起来吧,这一路辛苦了,你此番南下江南,你父亲和我也总是牵挂着你,平日倒是母亲小看了你,怎就忽然这样能读书了,这是好事。”
  “蒙母亲牵挂。”
  “你此番回来,也要待个把月,如今新年一过就十岁了,屋内也没个伺候的人,母亲啊给你安排个侍女,以后就负责你屋里的起居。”
  “是,儿谢母亲关心。”
  陈益和走出正屋松了口气,扯开嘴笑了笑朝自己的偏屋走去,管他是洪水猛兽呢,兵来将挡,水来土掩。果不其然,他一走到自己的屋门口,就见一个楚楚风姿的少女不畏严寒地站在那里,头微微垂下,看着十分乖巧。
  少女听见脚步声忙抬起头,略长的大眼中像含着一汪清水,白嫩的脸庞被风吹得红彤彤的,小巧的鼻尖也被冻红了。陈益和差点仰天长笑了,看来这次还真真是让夫人下了一番功夫,他该以一副什么模样来面对呢?
  “郎君快进屋吧,已经烧旺了炭火。”
  “以前没在府内见过你,是母亲新买进府的?”
  “奴婢香雪是夫人从娘家府内带来的。”
  陈益和一听便是明白,此番嫡母连娘家人都惊动了,看来凡事谨慎些总是没错的的,要打起十二分精神来。
  “那奴婢给郎君烧些热水来净身。”
  陈益和点点头,便兀自打开行囊,将衣服和书本细细放好,拆下了头发,一头大波浪般的卷发已经垂过肩头。
  已经退出屋的香雪,压抑不住内心的狂跳,脸上浮现了一丝红晕,这小郎君真真是比女郎还好看,就连那满脸的倦色都不能影响他精致的五官分毫,虽然小郎君过了新年才十岁,这就跟自己一般高了,以后必然身形高大魁梧,想到夫人的许诺,她的脸又红了红,她是该为自己努力争一争的。
  待香雪准备好热水,便分两次将两大桶水拎进屋内。拎水毕竟也是个体力活,少女光洁的额头上已经有了薄汗,还轻轻喘着气,胸脯还在一上一下的起伏着,陈益和淡淡地看了一眼香雪,轻声说,“你下去休息吧,我自己来。”
  “是。”香雪乖巧地退下了。
  陈益和叹了一口气,自己开始将身上细细擦拭了一番,并将头也好好洗了一番,这才觉得浑身舒爽了不少。将一切收拾妥当,又小憩了一会儿,陈益和这便出屋给祖父祖母请安,长兴侯爷看到陈益和倒是高兴得很,好好夸赞了一番。长兴侯夫人则面无表情,只嘱咐了几句以后还要继续好好读书莫不可给侯府丢脸芸芸。
  于是这日,府内几房的人都知道陈三郎回来了。一顿热闹的晚饭,让陈益和产生了错觉,好似他很久之前就是这侯府中受欢迎的一份子,不管别人的心中是如何,至少人们表现出来的友好是他以前从未有过的待遇。
  陈大郎一副哥俩好的样子,对陈益和挤眉弄眼道,“明日除夕,难得不宵禁,街上热闹非凡,我和二郎带你一起去大街上热闹热闹。”
  陈益和一副受宠若惊的样子,羞涩地笑了起来,“多谢大兄。益和还从未见识过除夕时的西京城。”
  “好说好说。”陈大郎笑得眉开眼笑,似乎他和三郎之间从未有过不快,他也从未把三郎推下船过。。。。。。
  除夕这一天,长兴侯府是忙忙乱乱,一大家人在饭厅吃了晌午饭后,长兴侯就要携世子进宫参加皇家宴乐庆祝除夕,与皇帝一起守岁,而到了元日爷俩则也要留在宫中参加初一元日大朝会之后才能回家来。
  一年中,唯除夕和上元节,西京城不会有宵禁的限制,在主干道朱雀大街上,还会有热闹的驱傩活 动,因此年轻的小郎君和小娘子们也爱出门热闹热闹。随着天色渐晚,西京城的街道开始热闹了起来,陈益和换好常服便跟着陈大郎和二郎一起出了门,府里其他的孩子年纪还比较小,因此没有随行。
  驱傩乃是流传了几百年的传统,人们在这一天驱傩以求祥瑞平安,是既吹笛又击鼓,守城人燃起火把,各家各户庭燎燃起,因此这一晚的西京城是格外的明亮。
  陈益和随着两位堂兄坐着马车到了朱雀大街附近,便让小厮将马车牵到一边,三人走向朱雀大街。此时的朱雀大街充斥着孩童的笑声,笛声,还有人们的欢呼声。一大队的人已经在驱傩的队伍中,有的是头戴恶鬼面具,有的则涂面赤双足。他们伴着笛乐慢步前行,嘴里唱着驱傩词,一路向北,怕是还要走到皇宫附近一直唱着。
  街边还有一些精明的小商贩们摆着小摊,卖着各式各样的面具,精巧的面人,还有一些吃食。陈益和站在路边的人群中,看到面具摊上的各式面具,忽然起了兴趣,便自己走到一边的小摊上细细地看着,那昆仑奴的面具吸引了他的注意力。摊主热情地说,“这位郎君,这是我们最新制的昆仑奴面具,就是照着海上运来的昆仑奴所制,如今这城中的小郎君们偏喜欢这个样式,不若你也试试。”
  陈益和笑了笑点点头,拿起黑黑的昆仑奴面具带到自己地脸上。摊主热情地举着小铜镜说,“郎君快看。”
  陈益和觉得这昆仑奴面具很是精巧,便买了一个,戴在脸上,刚好跟街上驱傩人群的各式面具相呼应。
  忽然一个人从背后拉住了陈小郎君,未等陈小郎君做多反应,脸上的面具便被人摘下,一个身形比陈小益和矮一些的一位俊俏小郎君站在他面前。这小郎君细细地看了陈益和的脸,发现不是自己要找的人,轻声说,“我从背后看,本以为你是我阿兄,哪里想认错了人。”
  陈益和微微一笑,琉璃般的眼珠像发着褐色的光一般柔和,“没关系,小郎君不过是找错了人。在下告辞。”
  陈益和拿着面具离开了卖面具的小摊,那位俊俏的小郎君似是看痴了一般,站在那里,喃喃道,“梦里寻他千百遍,那人却在灯火阑珊处,说的可不就是他,不知是谁家郎君?”
  陈益和与二位堂兄在在热闹的街上待了好一会儿,这才离去回府。陈大郎在马车上得意地对陈益和道,“三弟这第一次出来,觉得可热闹?”
  “某从未见过这般热闹的场景,托大兄二兄的福。”
  三人一行回到长兴侯府,便被长辈拉到了前厅开始守岁,前厅中男眷女眷分桌而坐,食案上摆着零零碎碎的小点心和果浆,陈益和也跟众堂兄弟开始聊着学院的生活,当讲到同窗好友沈大郎时,他不禁开始好奇除夕之夜的沈府会是什么样子呢?眼前仿若浮现出那一家人在一起温馨迎新春的场景,珍姐的笑脸忽然就浮现在了脑海里。陈小郎君这时开始思考,这回开学前去沈府,该置办些什么礼物呢?想到这些,陈益和便更开心了,兄弟间的欢声笑语竟也让这偌大的侯府有了一丝暖意。待到子时,小郎君们开心地冲出前厅燃放了爆竹,除夕之夜才算过去,新的一年就这样到来了。
作者有话要说:  过新年咯。

  ☆、陈小郎君离家再入沈府

  陈益和在侯府一直待到正月十五,才收拾好包袱,准备南下。侍女香雪一脸的不舍,那会说话的眼睛里浸满了波光盈盈,看着十分惹人怜爱。
  陈三郎吩咐道,“我不在的日子,劳烦香雪姐姐还将这屋子收拾收拾,偶尔扫扫灰,益和感激不尽。”
  香雪点点头,轻说,“郎君且管放心,香雪定将这屋子打理得好好的,只是郎君远在扬州,切莫忘了西京的家才是。”陈益和皱了皱眉头,无再多说。
  待到要离家的时候,这次送行的景象跟第一次南下考书院的无人理形成了鲜明的对比,似乎他正承载着侯府新的希望。长兴侯细细叮嘱一番,无外乎是在书院要上进,不可给侯府丢脸。
  世子并没有嘱咐太多,只是深深地看了一眼自己的庶长子,那张脸是愈发像他的生母了,他轻拍了下儿子的肩膀道,“到了扬州来个信,平日在书院机灵些。”
  赵舒薇牵着宏哥站在一旁没有任何言语,宏哥则一脸好奇地看着自己的庶兄,从他记事起就没怎么跟这位庶兄说过话,母亲说庶兄是低贱的胡人之子,跟他说话是自降身份。尽管如此,血缘毕竟是溶入骨血的纽带,他看见庶兄就会油然而生一种亲切感,自然希望能和庶兄说说话,可惜庶兄又要南下了。
  陈益和一一向家人作别,带着陈七又踏上南下之旅。坐上船的那一刻,他松了口气,没有对人的防范,没有小心翼翼,有的是天高任鸟飞的自由之感。
  再说沈府,沈二夫人近日在府内着实头疼的很,这几个孩子在家可劲的闹着,一次次挑战着她的神经,她只恨不得这几个魔星赶紧各自回各自的书院学堂去,也就珍姐因为是女娃还能乖巧一些,双生子似是把在族学中压抑的活泼却都释放了出来,不时逗逗大兄,惹惹珍姐,总之是静不下来的泼猴。
  沈大郎琢磨着陈益和应该也就是在正月十五左右离开西京城,开始满怀期待自己的小伙伴来做客,还特地跟珍姐分享了这个消息。
  珍姐一听漂亮的陈小郎君要来,心里乐开了花,忙拍手道,“太好了,珍珍要陈阿兄画个大纸鸢,我要跟邻居的那些小娘子们比比谁的纸鸢更好看。”
  沈大郎捏了捏幼妹的鼻尖,“你总使唤你陈阿兄,那这大过年的,你要给他送什么新年礼物啊?”
  沈珍珍略扭捏地绞着衣角,不好意思道,“先生说男女不得私相授受,珍珍还是不送的好呀,以免引起不必要的误会。”
  沈大郎一头黑线,看着过了年就六岁的妹妹,一脸无奈,“男女七岁不同席,要避嫌,你今年不过六岁,珍珍想得太多了。”
  沈珍珍见逃不过大兄的法眼,“人家说着是闹得玩的,陈阿兄什么也不缺,不若珍珍写副字,说说吉祥话,礼虽轻可这心意可不轻。”
  “你这张巧嘴呦,话都叫你说了,随你,只是不得空手,不然我可不叫他给你画纸鸢。”沈珍珍给大兄做了个鬼脸,蹬着小短腿跑走了,心里思量着该写什么呢?
  陈益和足足走了一个月的水路才到达扬州地界,投了个客栈细细洗了一遍,休息了一晚,待天一亮,陈七雇好了马车,主仆二人这才收拾妥当前往平安县沈府。
  赶了一日多的路,于第二日这晌午后,陈小郎君终于在马车上远远地看见了沈府,内心的雀跃难以言表,就好像这里才是他许久未归的家。沈大郎听了下人的通报,忙命母亲配给自己的侍女春柳赶紧去告诉沈珍珍,自己急匆匆地赶往门口,迎接陈益和。
  陈益和跳下马车,跟着沈大郎笑着行礼,随即沈大郎捶了捶陈益和的肩膀,笑道,“怎么几月不见,益和弟看着又高了些,家里一切可好?”
  “都好。”
  双生子也迎了出来,三郎笑道,“此番我们总算能再凑两队人踢蹴鞠了。” 二郎笑话三郎,“这回你可不能拖我后腿。”
  几人说说笑笑走向前厅,沈二夫人看见陈小郎君笑了笑,“近一年未见,小郎君看着高了些。”
  陈小郎君给沈二夫人行了礼,笑答,“家里人也这样说。”
  珍姐不一会儿就跑到前厅,看见许久未见的陈小郎君后细细打量了一番,已经十岁的陈小郎君那褐色的深目是越发深陷,高挺的鼻梁让那张俊脸看着更加的立体。发棕的头发依旧被高高束起,人看着很利落干净。沈珍珍不禁感慨,当年陈阿兄的生母必定是西域很美的女郎,才会有这么漂亮的孩子。沈珍珍摸摸自己的脸再看看陈小郎君白皙的皮肤,发誓要契而不舍地喝着羊奶,以后还要拿羊奶敷脸,不能被他比成一块黑炭。
  陈益和拿出准备的一些礼品,其中送给珍姐的是谢氏香墨,三郎怪叫道,“送珍珍香墨就是暴殄天物,她现在的字都还不能见人呢,你送她这么好的墨做什么。”
  珍姐白了沈三郎一眼,“士别三日当刮目相看,三兄好久没见我写字了,我可跟着先生长进了不少呢,陈阿兄最有眼光了,我也给陈阿兄备了礼物呢。”这下换陈益和吃惊了,“四娘子还给某准备了礼物?”
  沈珍珍这会儿忽然怯场了,对比陈益和送的礼物,自己的的确好似有些拿不出手。她眨着大眼睛低声说道,“珍珍写了一副字,可是现在看好像拿不出手来了。”
  陈益和的眼睛里忽然都有了浓浓的笑意,“四娘的礼物,某都会喜欢。”
  沈珍珍看着他的笑愣了愣,立刻犹如旋风般跑了,不忘喊道,“我就去拿。”不一会儿,小人就拿来了一幅字,写着“业精于勤荒于嬉”。尽管字看着还十分的稚嫩,但是从笔画中看到了进步,毕竟去年他看见珍姐写的字还不似这般。
  陈益和看着珍姐期待的眼神,柔声道,“谢谢四娘子,我一定会留着经常看看,不忘你的鼓励。”
  这下沈珍珍真真是觉得不好意思了,自己不费力气写的字,让这少年郎这么珍惜,她的内心竟隐隐有愧疚之感,她应该准备地更精心些。
  沈珍珍没有想到陈小郎君说到做到,这副自己年少时写的字,真的被他一直保留着,直到多年后她再看见时不知心里是什么滋味。
  几个少年也互赠了礼物,陈益和在沈府这一年多得到的小礼物比他在长兴侯府这么多年收到的礼物还要多,他的内心有种奇怪的感情,是他自己非常陌生的,那种酸酸胀胀的窝心感是怎么回事?
  珍姐拿到了香墨,便迫不及待地打开了,那淡淡的香气让她一下子就爱上了,不禁问道,“陈阿兄这香味是什么香,如此好闻。”
  “是谢氏香墨的荷香。”
  大郎揉揉沈珍珍的头发,“谢氏制香闻名天下,特别是几种不同的香味,各个都收到达官贵人的追捧,这荷香带着冷冽清香,果然名不虚传。珍珍以后可要好好习字,才不枉你陈阿兄这一番心思。”
  “珍珍省得。若是珍珍以后习得一手好字,陈阿兄功不可没呢。”小人这会儿还带着洋洋得意的自信逗笑了其他人。
  三郎玩笑道,“那不若让我沾沾珍珍的光,拿这香墨写副字,看看这香墨究竟写起来怎么样。”
  沈珍珍不服,“要写也是大兄和陈阿兄先写,你往后排。”几人一边斗嘴一边笑做一团,于是走进沈大郎的书房,大郎唤了春柳进屋来磨墨,陈益和看见一个黝黑的侍女进了屋,这就明白了沈二夫人的用意,进而想到嫡母配给自己的侍女,不由得叹了口气。
  沈大郎看见陈益和打量春柳,笑道,“母亲可不是偏心呢,给她屋里的夏蝶最漂亮,偏给我屋里这么一个黑炭,真真是哎。”
  陈益和摇摇头,“如今沈兄已经十二,夫人这也是用心良苦,让你一门心思读书呢。知足吧你。”沈大郎点点头,“我也就是跟你抱怨一句。”
  这厢,春柳将墨磨好,几人也都是跃跃欲试,沈大郎先写了几个字,感慨香墨不愧是好墨。珍姐拿起笔写了新春二字,陈益和不禁开始点评说几个笔画的用力过猛,于是手把手拿起沈珍珍的手重新写了这两个字,沈珍珍觉得自己的耳旁有少年细细呼出的气,痒痒的。果然这两个重新写的字就好看得多,沈珍珍洋洋得意地对三兄说,“三兄看我的字写得好吧。”
  沈三郎不服气,哼了一声,“还不是有人帮忙,看我的。”这一接过笔,刷刷刷写了几个字,几人一看这写的是遥望长安,四个字还写得有模有样,倒是比去年长进了不少。几个少年越写越来劲,换了墨竟在书房里开始切磋书法来了,差了很多火候的沈珍珍自然只能凑个热闹的,内心郁卒的她感叹,有几个聪慧的兄长,这日子过得真真是惆怅,于是沈珍珍再次殷切盼望夏娘子的到来。
  

  ☆、萧令楚突然到访沈府,众人领略世家小郎君

  且说,沈大郎开始细细地收拾行囊,准备过两日便与陈益和一起回到长丰书院开始第二年的求学之旅。双生子也开始掰着手指算着什么时候出发去萧氏族学,并且对好玩伴萧令楚十分想念。沈珍珍却迎来了人生第一波成长的烦恼,六岁的沈珍珍开始换牙了,一不小心门牙掉了,一照铜镜吓了一跳,牙上的两个黑洞十分影响美观,因此平时爱笑的沈珍珍开始抿着嘴笑了。就在这时,沈府却忽然又来了客人,此人正是双生子在族学的好伙伴,萧小郎君,萧令楚。
  原来萧小郎君在扬州家中惹了事,自己匆忙带着小厮驾着马车离家出走了,他想来想去离家出走要走去哪,回武进那可就不叫离家出走了,正在纠结该去哪里的时候,忽然想到了双生子,于是这就让小厮赶着马车来到了平安县沈府。这小厮上次正好送双生子归家,因此驾马车到沈府的路线那是相当的熟悉。
  萧令楚在家虽然是嫡次子,但是因为萧夫人生了大儿很多年后才好不容易怀上萧令楚,因此对其格外宠爱,而在祖母跟前呢,萧令楚也是受宠爱的嫡孙,因着他的兄长并不长在祖父祖母身边,这住在武进祖父祖母身边的他被惯得真真没了边。
  沈家人下人们开门一听,呦这可是萧家人哎,眼睛都有些发亮了!甭怪大家没见过世面,实在是大的世家在世人的眼中都是高高在上,金光闪闪的,一般人都会眼睛发亮的。
  双生子一听是萧小郎君来了,激动地跑往门口迎接。萧小郎君跳下马车,仔细打量了一下沈府,叹了口气,这院子也颇小了点,他惆怅今晚自己有没有住处可住,要不然就得找家客栈投宿了。
  二郎三郎一看到小伙伴,心情自然是不一样的,见到萧小郎君赶忙问道,“萧郎君怎得想起这会儿来了,咱们距离族学开学还有几日呢?过新年家中一切可好?”
  萧小郎君摸摸头,笑哈哈道,“家中一切都好,你们不会怪我不请而来吧?”
  三郎揽住萧令楚的肩膀道,“那怎么会呢?你不知道上次你使下人送我二人回来,家母还说要好好感谢你呢。”
  “那不过是举手之劳而已,话说我这次在家闯了祸,只好来投奔你们,过两日咱们可以一起回族学。”
  二郎一听闯祸,忙问道,“令楚兄在家闯了什么样的祸竟然还要离开家?”
  “不瞒你们说,我昨儿将我阿耶收藏的玉器不小心打碎了两个,你们可不知道我阿耶爱玉如痴,就爱收藏各种玉石玉器,这要真知道了,估计连扒了我的皮的心都有了,为免遭他的重板子,我赶紧收拾了包袱就跑了,顺路来看看你二人。”
  珍姐因为两个门牙没了,其实是不大好意思出来见人的,但是陈益和对她说每个人都有换牙的过程,她这是长大的标志不必介怀如此,每个人都会经历如此阶段,因此必定也会理解的,珍姐一听倒是觉得非常在理,加之她很好奇能跟他三兄玩到一起的奇葩是什么样子,因此也就出来了。
  这一看到萧令楚,珍姐的眼睛差点被晃花,外面是大红色镶金边的外袍,里面是绸缎的白袍,就连头上束头的都是金丝绸缎,还有他脖子上挂的金锁,四个字就这样硬生生地挤进了珍姐的脑海,财大气粗!再看看萧小郎君那张雪白如玉的脸上,一双桃花眼眉目生辉,真真是唇红齿白的美少年。珍姐正感慨那不多见的桃花眼,一不小心咧了嘴一笑,三郎赶忙介绍说,“这是我幼妹珍珍,排行为四。” 
  萧令楚自然是看见了珍姐的笑,忽然笑着说,“平日你二人总说幼妹如何乖巧漂亮,今日一见果然与众不同,怎得连门牙也没有,说话可是漏气的呀。要是我们家中的姐妹没了门牙,可是连屋门都不好意思迈出的,不是说女子要笑不露齿,这连牙齿都没了可是连笑都是不能有的。”
  三郎的脸红了红,珍姐则打心眼里怒了,给萧令楚贴上了二缺的标签,且不说这萧郎君的智商如何,这情商是真让人着急,有这么说话的吗?一出口就让人这么讨厌!她决定从此再不搭理萧令楚,虽然他是她二兄三兄的同窗好友。而且沈珍珍也开始怀疑二兄和三兄的奇葩度,他们俩是怎么能跟这种人成为同窗好友,还总是念叨着,不是物以类聚,人以群分的吗?
  粗线条的双生子压根就没往心里去,概因他们二人也才嘲笑过妹妹的豁豁牙,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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