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将军长安-第5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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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陌红楼一愣之后掩口而笑,看来叶先生是没夸大,我朝这头一位女将领确实直截了当,跟她一样是个爱敛财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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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陌红楼领着顾长安把才更名的韶音坊走马观花似的逛了一遍,回到前厅的雅阁时,叶清池已烹好茶,一副闲淡模样。
  “可要见见坊里的姑娘们?”陌红楼与顾长安落座,递了茶给她,问道。
  “今日不见了,往后有的是机会。”顾长安浅品一口那清亮的茶汤,眉峰微微一扬,“我离京多年,除了叶先生那里,倒再没喝过像样的茶,看来红楼也是位雅人。”
  陌红楼轻笑,“茶都是大掌柜存在韶音坊的,咱们这儿可不讲究这个。”
  顾长安了然,看看叶清池道:“他不是讲究,是事多。”
  叶清池无奈,也不知道是什么时候踩了顾长安的尾巴,近日总被她有一句没一句的挖苦。
  不过这样的顾长安倒显得有生气多了,原先她在军中,总得端一副姿态,不能随性而言,一直活得很拘束。现下皇帝虽未准她辞官,但被顾长平上报的奏折一说,她已是半个废人,皇帝对此事没多言,可也默许了她无期限休养一事。因此连带着一向弹劾她的言官都难得地褒奖了一句巾帼英雄,可见她的休养是多少人喜闻乐见的。
  卸下担子,这人就自在许多。
  “礼部往年可来咱们坊里挑了好姑娘送进京去?”顾长安不咸不淡地问了句,陌红楼神色间却腾起几分忧愁。
  “年年都来的,哪年也不落下。丫头们送进京去能享上福的也没几个,多是落得凄凉下场,还不如在裕州来得舒坦。”
  顾长安点了点头,“这就开春了,京里也该来人了吧?”
  “算着日子,就这一两月了。”
  “叶先生啊,烦你回头与礼部的人打点下,挑几个过眼的就是,好的还是要留下,把头牌都挖走了我们指什么吃饭。”顾长安思量片刻,接着道,“另外,红楼找机会再买几个姑娘进坊,要伶俐老实的。”
  陌红楼一时疑惑,不知顾长安是什么打算,但毕竟初见也不便细问,只得先应下来稍后再做安排。
  叶清池在一旁看着顾长安却陡然明白,她想为谁筹谋。
  顾长安自小就长在边关,跟顾家本家的人大多不亲,只有她姑姑顾鸾和二姨娘生的顾家二公子顾长宁与她亲厚。
  顾鸾在顾长安十二岁那年奉召入宫,封贤嫔,一直无所出,在宫里度日如年。如不是顾家在朝廷里无人可撼动的地位,恐怕早就如置冷宫。
  只是据叶清池所知,这贤嫔一向淡泊,不屑与勾心斗角,可不为她那顾长安又是为谁?
  回顾府的马车上,叶清池狐疑地看着顾长安,顾长安摆好软垫也看着他,两两相面许久,顾长安才道:“狄戎来袭前我曾收到二哥家书,说姑姑有孕却遭人陷害险些掉了孩子。姑姑在宫中势单力薄,需有人与她照应。”
  叶清池听罢哂笑道:“人心是最不好把握的东西,就算你送个人进去,你就能保证她一心向着贤嫔,不会被宫里的荣华富贵所蛊惑?”
  顾长安有些疲惫地闭了下眼,“是人就有弱点,我把她的软肋捏在手里,她不会轻易去反姑姑。二哥意思说京城的姑娘大多不可信,还是从边城找一找,毕竟这里我还能掌握。这也是没有办法的办法,顾家在宫里的势力到底是弱了些,护不了姑姑周全。”
  叶清池叹了口气,“一入宫门深似海,你根本改变不了什么。”
  “能不能有所助力需得先做了才知道,如无所助,那我的损失不过是一些钱财和精力,但如有所助,那对姑姑就不是钱财能买来的东西了。”顾长安眉心微锁,手轻轻揉着胸口的伤处。
  叶清池看她的动作,眉头也禁不住蹙起,他是知道顾长安的,小痛小病的根本不会皱一皱眉,看来这回的伤,到底是落下病根了。

  第十章 变故

  顾长安自打认了韶音坊的门,就隔三差五往坊里跑,跟陌红楼也益发熟稔。而叶清池生意繁杂,他在收下顾长安压箱底的一百两后,就南下料理生意去了。
  狄戎老可汗的死给两方战争作了一个终结,赫雷毫无悬念地登上了狄戎王位,与大齐签订互市条款,结下盟约,并向大齐求娶公主。
  在祁卢拉开这场大战的半年后,双方以和亲结束了长久以来的对峙。
  顾长平所调集的兵力都逐步回到各州郡,一场风波渐渐平息,他与顾长安之间的尴尬也随着时间的推移有所缓和。尽管顾长平一万个不赞成顾长安插足歌舞坊生意,但还是摁下了火气,未置一词。
  这一日,柳絮飘飞,春日和煦,京城里又来了书信。
  “大小姐,刘将军的信又来了。”童生拿着刘珩的信,就像捧着烫手山芋,眉头拧成个川字。
  顾长安伏在案前研究一本新得的乐谱,听见童生的哀嚎,回头瞥他一眼道:“他是催我回京,又没催你,嚎个什么劲儿。”
  童生叹了口气,“我的苦,您又哪会知晓。”
  要知道,刘珩十封信也换不回顾长安一封,刘珩少不得把主意打到童生头上,威逼利诱,童生觉得顾长安要再赖在裕州不挪窝,刘珩恐怕就得把他脑袋拧下来当球踢了。
  拆开信封,刘珩的怒气扑面而来。他先是洋洋洒洒一大篇数落顾长安见利忘义,一个人在裕州逍遥自在,全然不顾兄弟在京城的刀头舔血,然后又一大篇义愤填膺地细数叶清池的罪状,什么在京城吃香喝辣、左拥右抱,前日去了天香楼昨日又捧了个头牌,劝顾长安万不可轻信伪君子。
  顾长安一目十行,看完以后压根没有回信的打算,把信原样折好就塞进木匣里了。
  “你去问问……”顾长安刚想交代童生,就听见外面有人吵嚷,只听那人急道:“你让我进去,我是韶音坊的六子,有急事找大小姐。”
  顾长安耳力极好,隔老远也听得清楚,她合上木匣,抬头看看童生,“去,让门房把人放进来,站外头吵闹像什么话。”
  “是。”童生拔腿就往外头跑,这六子要惊动将军可麻烦了,少不得一顿板子。
  不多会儿,童生就引着个黑瘦的少年从外面进来,六子抹着头上的汗,满目焦急,一见顾长安二话不说就在她跟前跪下了。
  “坊主,有人到韶音坊抢人,跟楼姑起了冲突,姑姑把那人揍了,方才来了许多人,把楼姑抓走了。”
  “有什么话起来讲,没那么大的规矩。”顾长安给童生使了个眼色,童生赶忙上前把六子给扶起来,又端了杯水给他,道:“润润嗓子,事儿既然出了就得能担住,你细细把话说清楚,万事有坊主给出主意。”
  童生的话点的恰到好处,既没说顾长安要出面,也没说撒手不管,只先把六子安抚住。
  “是这样,前些日子才到坊里来的青黛姑娘被裕州知府家的公子看上了,死活要娶回府里做妾室,青黛姑娘不肯,知府公子就硬来抢人。”六子说着,面露苦色,“坊主兴许不知道,这个知府公子一向就是作威作福惯了的,没有人敢惹他。”
  顾长安微微蹙眉,这的确有些麻烦了,她不便出面,顾长平更不能沾上歌舞坊的事,要解决这事只能暗中来,但暗中又如何与一州父母官较劲。
  沉吟了片刻,她道:“六子,你先回坊里去,把门关了,对外就说这几日歇业排舞。我估摸他们也是为了给楼姑些苦头吃,不至于定什么罪,有几日也就放人了。童生,你去探听探听,看礼部的人什么时候到裕州,另外找个面生的,到牢里打点下,别让楼姑吃什么暗亏。”
  把六子和童生打发走,顾长安坐在圈椅上叹气。这个青黛是她看中的人,模样俊俏,舞姿动人,性子宁折不屈,胸中颇有点正气,不像是会往歪门邪道走的人。她家境贫寒,有重病的双亲和一个兄弟要供养,不得已才进了歌舞坊讨个营生。
  顾长安原想过些时日再跟青黛商量把她送进京去,这边会安顿好她的父母兄弟,让她后顾无忧。届时只要把人交给二哥顾长宁带回侯府□□,再进宫去就算事成,但眼下却出了这个麻烦,就只能借礼部的手把青黛带走,等到了京城再让顾长宁出面想办法,而且青黛那边也是刻不容缓地要赶紧与她摆明利害。
  据顾长安所知,裕州知府姓戴,单名一个勤字,是个清廉且办实事的官。坏就坏在晚年得子,对这一个独子纵容得让人汗颜。顾长安也曾跟他这个独子戴天磊打过几次照面,人不算是坏人,只是性格乖张固执,是个典型的小霸王。
  顾长安在院里来回溜达,琢磨这事情不算难办却有些麻烦,她得让戴勤在这事上说不出什么来治楼姑的罪,还要打消他儿子娶青黛的主意。
  琢磨了片刻,顾长安转身回房去换了男子长衫,然后让小厮备好马车,又给童生留了话,这就往西市韶音坊去了。
  韶音坊大门紧闭,顾长安扣了门,守门的小厮见是她来赶忙开了门将她迎进去。
  顾长安径自往里走,六子得信也迎了出来,对着她规规矩矩一揖,“坊主。”
  “去把青黛姑娘找来,我有话要说。”
  “是,坊主。”
  六子转身往后院去了,顾长安则挑了个还算僻静的单间进去,半掩上门在桌边坐下来。
  韶音坊出了事,坊里的小厮丫鬟们一个个噤若寒蝉,连大气也不敢出。看见顾长安来了,这才都稍稍松了口气。
  不多时,六子就引着青黛来了。顾长安也不客套,示意青黛坐下以后就让六子出去了。
  青黛是个模样标志的女人,杏核眼瓜子脸,乌发浓密如如墨色绸缎,眼角一颗泪痣惹人怜爱。顾长安打量着她,人是比前些日子见着时憔悴了许多,经过刚才的一番折腾,发髻也有些散乱,几缕碎发从鬓边垂下,带着几分狼狈。
  “青黛,你入韶音坊后,楼姑待你如何?”顾长安沏上茶,不疾不徐问道。
  青黛低垂着眼,样子很恭顺,“楼姑待青黛如亲姐妹,给双亲瞧了病,又给弟弟找了先生。”
  “那当真是好,”顾长安轻笑了声,目不转睛地看着她,“我知道你是个清高的人,原不屑进我这歌舞坊,不过是被生计所迫才成了舞伎,但不知今日之事,你有何看法?”
  青黛闻言,贝齿紧紧咬了下嘴唇,这才抬起头来看着顾长安,眼神清亮,“我听说你曾是征战沙场的将军,我不知道你对我有何企图,我也确实只为供养双亲兄弟,我现在烂命一条,你想怎样……都、都随你。”
  “既然如此,我倒有几句话要说。”顾长安从钱袋里拿出一张银票,推到她面前,“如果能答应我后面的话,这个算我的一点心意,银两不多,但只要你兄弟有心,就能供他读书直至进京赶考。我不是想买你这个人,只是要跟你做一笔交易。”
  青黛看着那张银票,没动弹,抬眼看着顾长安问道:“什么交易?”
  “看上你的那人是知府的独子,这你应该知道。那小子就是个小霸王,看上谁谁就跑不了。你可愿意给他做妾?”顾长安微微一顿,见青黛摇头,这才接着道:“我的身份,不可能出面保你,所以现在给你两条路。一是我放你离开,你有多远跑多远,可一旦你被抓了,或者小霸王找上你双亲你兄弟,那后果你大可想象。二是你随礼部官员进京,入我侯府听凭我兄长安排,终你一生为我侯府所用,我必可保你父母兄弟平安顺遂。”
  青黛勾了下唇,似笑非笑,“你的这交易我听着可不划算,倒还不如给那小霸王当妾。”
  顾长安听罢也不意外,只是点点头,把那银票收回来揣进钱袋里,道:“既然你有了决定,那我也不迫你,这就差人把你送到知府府上,换回楼姑。只可惜她为了你还跟人大打出手,害得自己身陷囹圄,也许还要丢了性命,实在很划不来。”
  说罢,顾长安就起身出去了,临走前,回过头看着有些失神的青黛道:“听说知府公子有妻妾七八人,你这支清水芙蓉,不知又能得几日红呢?”
  顾长安的话点到即止,说完了就走,一点不给青黛反驳的余地,迈开大步出了门去。
  六子在门外见顾长安这么快就出来,也有点意外,赶忙跟上去。顾长安边往外走边交待道:“把人给我看住,有什么事随时来府里找我。”
  “是,坊主。”六子回望了眼那房间,皱了皱眉,便没再追问。

  第十一章 无奈

  顾长安出了韶音坊,先把马车打发回府,然后就一个人顺着街市溜溜达达逛起来。
  她许久都没在这样热闹的街市上闲逛了,上一回逛还是前几年跟着顾长平回京述职,恰巧赶在年下,元月十五花灯会的时候去外头凑了个热闹。只是那回不赶巧,正碰上刘珩与一女扮男装的姑娘在猜灯谜。
  当然,顾长安识趣地没去打搅,远远地看了眼难得羞涩的刘珩,就转头走了,倒是等两人都回到石岭时,捡着机会埋汰了他几句,谁知道刘珩却瞪着眼睛说没见过什么女人。
  “诶诶,当心!”一声惊呼传来,顾长安只觉身后一阵杂乱的马蹄声迅速由远处而来,当下也不及回头,一把抱起眼前的小女娃就地一滚滚到旁边,将街道让开。
  “少爷您可慢着点啊。”
  “少爷您赶紧停啊,仔细别摔着。”
  顾长安扶起胖乎乎的小女娃,那女娃娃倒不哭闹,在她袖口上蹭蹭脸上的土就跑开了。顾长安这才抬头去看那肇事人,这不看不打紧,一看就不禁无奈,真是冤家路窄了。
  慌不择路的高头大马在人群里横冲直撞,踢翻了好几个摊子,小商贩们叫苦不迭。
  顾长安站起身来,吹了声响亮的口哨,枣红马听见那动静,就向着顾长安奔来。顾长安长身而立,在马到近前的一瞬出手如电,闪身同时将那缰绳死命拽住,几乎运尽全身力气把自己甩到了马背之上,然后一脚将知府公子给踹下马去,半点不带含糊。
  戴天磊冷不防被踹到了地上,捂着胸口疼得直打滚,连骂娘的话都骂不出来。后头赶来的家丁赶紧七手八脚地上去把人扶起来,这才顾得上去看那个制住疯马的人。
  顾长安勒住马,居高临下地看着戴天磊,神色很是耐人寻味。
  “你、你谁啊,竟然敢把我们少爷从马上踢、踢下来?”一个小厮挺起胸脯对着顾长安叫到,但看着马上这人满身戾气,也不免有点底气不足。
  “滚边去,怎么说话的。”戴天磊边揉着胸口边给了那小厮一脚,然后挑起眉来看着顾长安,“没看见是顾都尉救了我么。”
  顾长安跳下马,把缰绳扔给旁边的小厮,打量了灰头土脸的戴天磊一眼,道:“这马是难得的良驹,只是性野难驯,戴公子还是请人驯好了再耍,免得伤人伤己。”
  戴天磊对顾长安的冷嘲热讽假装没听见,揉着屁股凑上来问她:“我听说你打了大胜仗,能给我讲讲不?”
  顾长安迈腿往前走,边走边掸身上的土,“不能。”
  戴天磊啧了声跟上,“顾都尉,你怎么老板着脸?”
  顾长安觑他一眼,“我乐意。”
  半个多时辰,顾长安走走停停,戴天磊也不着急,就一直跟着。等穿过了整个西市,已快回到顾府的时候,顾长安才停下来看着微喘的戴天磊。
  “戴公子,你都跟着我逛了半个多时辰了,到底有什么事?”
  戴天磊拍拍胸口,喘匀气,说:“我就是想跟你聊聊,早前就说了,我想跟着顾将军打仗去。”
  “两年前我也说过,你上不了战场。”顾长安继续往前走,想起那时候戴天磊跟着他爹到裕州军营地去,恰碰上她在校场练兵,这小子不知怎么就一下冒出要报效国家的热情,回去以后非缠着他爹要投军,结果戴勤就把人塞到顾长平那去了。戴勤的意思是让他知难而退,顾长平就把戴天磊扔给了顾长安。顾长安在校场三两下把戴天磊揍趴下了,跟他说什么时候能撂倒她了再来说投军的事。
  戴天磊不服气地看着她,“你说打得过你就能投军,要不要试试?”
  “瞧你喘的这样子就不必试了,”顾长安看看他,皱起眉来,“你非想去投军,到底是为了什么?”
  “男人,总得建功立业不是。”戴天磊拍着胸脯,意气风发的模样。
  “投军了,就没人理会你是不是知府公子,寒冬腊月叫你守一夜城门你就得去守,叫你去刺探敌情你把脑袋别裤腰带上也得去。上了战场,不是你死就是我活,你的一个犹豫,就会害死你自己。你从小锦衣玉食,不知道战争的残酷,只从戏文听来的沙场故事能做什么数。再说了,你还有那一群妻妾,你从军去了,她们该如何?”顾长安一通长篇大论,有实有虚,最后总算把话引到正题上。
  戴天磊眨眨眼,似乎是没想到顾长安会说这许多,半晌才叹口气道:“窈窕淑女,君子好逑。我知道你看不惯我娶了好几房,可每一个我都挺真心的。这不,我前几日还看上了乐坊的一个姑娘,叫青黛,那模样那身段那性情,啧,真是样样让我舒服到心坎里。可惜她那管事的是个母夜叉,顾都尉你瞧,还给我脸上来了一拳,这会子看着都青了吧。”戴天磊侧着脸给顾长安指指脸颊,顾长安一挑眉,果然是青了一大片,看来楼姑出手也是真没留情。
  顾长安甩甩袖子往前走,“你跑到别人乐坊去抢人,本来就不占理,别人揍你也无可厚非。”
  “话不能这样说,我是真心实意提亲去的,”戴天磊挠挠头,神色赧然,“那青黛姑娘我是要定了,回头给乐坊主人些银两就是。”
  顾长安不置可否,没再言语,戴天磊以为她是厌恶自己的行径,不愿搭理他,心里难免也气不顺,但想想要投军还得走通顾长安的关系,也就忍下去闷着头跟她继续往前溜达。
  又走了片刻,顾长安抬头看见童生站在院门前张望,她快走几步过去,童生就迎了上来,急道:“您让车夫先回来我还当出了什么事,您这身子骨可吃不消这么溜达,赶紧进门歇着吧。”
  顾长安脚下一停,没接童生的话,转身看着戴天磊,“戴公子可要进去与家兄一叙?”
  戴天磊正闷着,忽然听顾长安问了这么一句,眼前立刻浮起顾长平虎着脸的样子,赶紧摇了摇头,客套道:“我就是怕都尉重伤未愈,这才护送你回府,既然到了,那我就回去了。”
  顾长安暗自哂笑,看来搬出顾长平还是奏效的,当下回谢戴天磊几句,就目送他垂头丧气地离开了。
  童生随着顾长安回院子,赶紧给她沏上茶,摆了藤椅,这才站在一旁问道:“您怎么跟那戴公子一路回来了?”
  “无巧不成书,半路碰上了,就探探他口风。”顾长安吹开茶碗里的茶叶沫子,浅浅地品了一口,“这小子应该是吃了秤砣铁了心要娶青黛,软的来不了,只能硬攻。你那边的消息如何?”
  “方才去打听了,说礼部官员昨日就到了,只是忙着跟各路人应酬,还没顾上挑人的事。往年也是这样,总要耽搁上个把月才启程回京。”
  “楼姑那边如何?”
  “差去的人还没回,想来也差不多了。”童生说着,忽然一拍脑门,道:“对了,方才将军叫人来了,说是请您得空的时候去找他一趟。”
  顾长安搁下茶碗,看了眼浮云缱绻的青天,道:“成,我这就去吧。”
  顾长平在书房里坐着出神,手边搁着摊开的书。顾长安一进门,就瞧见这么副难见的情形,也不知道她这个兄长在琢磨什么。
  “来了,”顾长平回过神,对着自己妹子一摆手,“别戳门口当门神了,坐过来。”
  顾长安老老实实搬着椅子挤到他书案旁,低眉顺眼地坐下来。
  “就瞧不得你这做作的样子,”顾长平看着她一脸嫌弃,“你那个歌舞坊弄得怎么样?”
  “还行。”顾长安惜字如金,也不看他。
  “那还把管事给弄大牢去了?”顾长安平轻哼一声,“早前我就看不中你去搞这个歌舞坊,现在还惹上那戴大头,你说你打算怎么把人捞出来?”
  顾长安神色如常,对于顾长平对她的消息了如指掌半点不意外,她从旁边给自己捧了碗水,润润嗓子才道:“我有法子捞人,这事不用你操心。”
  “我发现你从军营出来以后说话都硬气了,”顾长平停了许久,才叹了口气“丫头。”
  顾长安对这个称呼显然不大习惯,眉心一蹙,“你找我啥事,该不是就为这事吧?”
  顾长平从旁边的一摞书中拿出张纸递给她,“老夫人来信了,说叫人接你回京养着。”
  老夫人是靖远侯顾承的亲娘,也就是顾长平兄妹的祖母。老夫人一生在侯府操持,是个颇有远见的女人。当年顾长安能留在军中,也是后来老夫人发话,才让顾承睁只眼闭只眼随顾长平去了了。所以顾长安对她这个奶奶一向敬重,老夫人只要发话她从来都是言听计从。
  顾长安没接那信,推着顾长平的手又给推回去,“你知道我不想回京,束手束脚,活的憋屈。”
  “你在军中时候那是谁也管不了你,眼下这情形你还留在裕州从根上就说不过去,”顾长平眯起眼来,“顾长安,不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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