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一失足得千古宠-第26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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尤其是腰腹间, 小腹明显凸起, 胖得已经走了型。
其姝活了两辈子,加起来却不超过二十年, 算起来经历还是少——除了怀孕没办法,或是天生就胖, 她可没见过这样不顾体态的女子。
这女子还是以色侍人的妾室。
她不由呆呆盯着薛姨娘冒尖的小肚子发愣。
或许因为她一点也没有掩饰惊讶,被薛家不知是几哥的发现了其姝投来的目光,他粗声粗气地吼道:“看什么看,有什么好看的?”
到底是自己不够礼貌在先, 其姝讪讪地收回了目光。
观言却有些不服气,趁着大家依序进门的时候,堵在门槛前拦住薛家八熊,“外男不得擅入后宅,你们得听太夫人安排再行动。”
吼其姝的那只熊,哦,不,是吼其姝的那位薛屠户二话不说,从背后拔出了铸铁的剔肉大刀。
正午阳光正盛,照得薄薄的刀刃泛起寒芒。
“小子,好狗不挡道,还不给老子滚开!”他露出一口森森白牙,将剔肉刀逼到观言眉间,“老子会走路就学剔肉,一扇猪不用一刻钟就能拆解干净。”他目光在观言身上由上到下又由下到上来回巡睃好几轮,“你这小身板都抵不了半扇猪。”
观言吞着唾沫后退了一步,不幸绊在门槛上,整个人往后仰倒。
幸而他年纪小,个子也小,身手十分灵活,就地一个后滚翻便站了起来,半点也没伤到。
其姝见薛家人欺负观言一个小孩子,实在太不像话,欲为他出头,刚要上前就被其婕拉住。
二老爷尚永安先一步走过去,寒暄几句问清了拔刀的那位是薛八,还没来及说正题,已被薛八先声夺人,“九妹说要跟你们进京,我们兄弟几个就担心她被人欺负,这才跟了来。原来不过以防万一,没想到事情比我们想得还严重,如今连门都不让我们进?还亲戚呢!”
尚永安一辈子打交道的多是高门子弟、书院同窗、官场同僚,这些人虽然出身不一,但都自持身份,就算心有不满也多迂回婉转,因势利导,再强势霸道也不会一上来就撕破脸皮。
薛八的市井风格令他很不适应,不过倒地是阁老,见得人多,自然八面玲珑。
他并不解释妾室的家人根本不能算亲戚的规矩,只微笑道:“薛八兄弟,你看,咱们一家老小多是女眷,还有没说亲事的小姑娘,若是你们这样住进来,对她们的名誉不好,将来可就说不到好人家了。你们心疼妹妹我明白,我心疼侄女你们也应该懂吧。老吾老以及人之老,幼吾幼以及人之幼,说的不就是这个道理。”
“什么五五六六?”薛八不耐烦地打断他,“二老爷,尚阁老,您是读书人,我向来都敬佩读书人,对您说的话自然要听。可我妹子如今不比从前,你那几个侄女,谁知道她是不是豺狼虎豹,不行不行,我们兄弟不能走,就得守在九妹身边。”
言罢还觑了其姝一眼。
其姝本来站得远远的作壁上观,薛八嗓门大,一字一句她都听得清清楚楚,言辞中的豺狼虎豹,分明就是冲她来的。
可是,她为什么要害薛姨娘,一个爹爹都没碰过的姨娘,一个早晚要放出去的姨娘!
其婕看妹妹一脸莫名其妙,就知道她根本没有领会其中真意,手肘轻轻顶了一下其姝,用眼神示意她往薛姨娘肚子上看。
其姝不但没能解惑,反而更奇怪,实在忍不住附在姐姐耳边嘟囔:“不就是胖了吗?难道是我给她饭里搀了肥料?”
要不是大家都在,其婕真恨不得笑得滚到在地上。
“笨死了,谁胖是胖成那样,她分明就是有身孕了。”
“啊?”其姝瞪大双眼,不可置信,“不会吧,爹爹都没将她收房……”
她没嫁过人,不懂男女之事。
所谓圆房、收房、碰没碰过这种事对她来说不过是字面意思,个中真意当然全然不知,只不过年纪到了多少都有模模糊糊地概念,不圆房没碰过,就不是真的做了夫妻,不可能有孩子。
更何况,爹爹当初可是说得肯定,没有碰过薛姨娘。
爹爹才不会说谎呢!
其婕一直留在京城,不知道在平城时都发生过什么,自然不晓得爹爹为了“留不留种”还与祖母有过争执。
她先入为主,反觉得其姝小孩子家不懂事,“收不收,难道还要向你请示吗?”
大庭广众讨论爹爹后院的事,对于未出阁的姑娘家来说实在不怎么像话。
是以她们虽然自己不守规矩,还是知道压低声音咬耳朵,旁人看了只知道姐妹俩在说悄悄话,却听不到她们到底在说什么。
不过,门口那里就没有这么和谐了。
其姝与其婕说着私话,一时未留意二伯父到底说了什么,只听到薛八扯开了嗓门高声吼:“尚阁老!你说什么也不让我们兄弟和九妹住在一起!你们这些人心里肯定有鬼!不然有什么人言可畏!你们就是要害我妹妹肚子里的孩子!你们要霸占四老爷留下的家产!!!”
他这一招是市井里十分常见的手段,不管遇到什么事,大喊大叫叫破了,引来路人围观,对方的手段便施展不开了。
尚永安哪里同市井无赖打过交道,气得胡子都翘上了天。
他自己的俸禄、每年的冰敬炭敬等等收入加起来颇为丰厚,虽不如弟弟有钱,却也足够养妻活儿,何况还有祖产分红!
霸占弟弟的家产做什么!
可这种事栽赃容易,澄清难,怎么可能一句半句说得清楚。
幸好定北侯府占地广,长长的围墙几乎等于单独劈了一条巷子出来,门前极少有外人经过,薛八这一招没能起到应有的效果。
俗话说得好,秀才遇着兵,有理说不清。
尚永安虽也当过秀才,好歹不是迂腐死板的那一种,他索性不再试图与薛家兄弟讲道理,只给他们两个选择,“如果实在不放心薛氏单独留在我们家,那就请你们家中的女眷来陪着给她作伴儿也好……”
薛八是个急性子,不待他说完就急赤白脸地打断,“阁老爷,男人办正事谁会拖家带口让女人来惹麻烦。”
“既然这样,那我们给薛姨娘典个院子,你们兄弟陪着她住进去,我们家只负责出银子,饮食起居你们都自己打理,这样再不用担心她会被人算计。”尚永安说得干脆利落。
事情便这样定了下来,薛姨娘连新侯府的大门都没进去,就被请回马车上,去了典来的小院。
其姝微觉好笑,姜还是读书多的辣,二伯父刚才看起来一直处于劣势,结果却不动声色地把九只烫手的山芋一口气丢开,还彻底摆脱了有心害人的罪名。
一家人团聚了,日子反倒平淡起来,只除了乔太夫人心心念念想着要为小儿子立衣冠冢。
其姝与其婕先前商量过,因为不能确定父亲是否真的还在生,怕家人失望,所以一直不曾把这件事说出来。
这时不免埋怨裴子昂迟迟没有消息送来。
其姝又接连写了两次信给他,可是一直没有回音。
裴子昂原先安排散播流言,推波助澜造成隆盛挤提的玄衣卫,在平城收复后又开始忙着在京城里四处讲隆盛的好话。
于是那些以为隆盛大事不妙被提走的银子又陆陆续续被存了回来。
其姝收到周大成递来的账册,二月里隆盛的存银总数再创新高。
一场风波总算有惊无险地度过了。
其姝约了何珈与她的未婚夫在天香楼吃饭。
席间将小两口当初借给她的银子连本带利尽数奉还。
何珈笑言:“你们看,做好人总是有好报的。我娘当初捡了我回去,这么多年就有人陪她说话解闷。我们借银子给你,这不过个把月竟然连利息都挣足了。”
三人酒足饭饱,各自离去。
其姝带着顺路到隆盛去巡视。
如今阿似、岁岁和观言都算她的人,平日里出门三人轮班跟随。
观言希望多跟其姝学东西,所以最勤快,不管其姝出门还是在家,他总是围着她转。
岁岁和阿似都行的类似保镖的职责,太平年景里没必要双双出动,轮换着就好。
今日陪着其姝的是阿似。
三人在隆盛门前下了车,才落地就发现不对。
票号门口的人比平日多。
阿似见过隆盛挤提的“盛况”,格外惊醒,附在其姝耳边问:“五姑娘,该不是票号的事情又起变化?”
其姝见那些人并非要进票号的样子。
反而像街边闲汉似的,站在路边上,三人一群,五人一伙,交头接耳,指指点点。
若说与闲汉有什么不同,不过是男女老少全都有而已。
“算了,不去管他们。”她摇摇头,“我看他们不是来提银子的。”
阿似笑道:“也对!对票号来说,除了库银被提光,别的都不算大事。”
两人嬉笑着进门去。
观言好奇心盛,一个留在外面,仗着人小,在人群里钻来钻去不惹人注意,把众人议论的话语听了个遍。
末了,气鼓鼓地进到尚永泰的书房,也不管其姝正在与周掌柜说话,急火火地插嘴道:“五姑娘,那些坏人在说你的坏话!”
“什么坏人?”其姝心思摆在别处,一时没反应过来。
“就是门口那些坏人。”观言气得五官都要拧成一团,“他们说你是北戎的奸细,说北戎人起兵攻打平城的军费全是你给他们的。
他虽然年纪小,人却很机灵。
当初其姝被宇文达当成隆盛掌事的人请走,自此一去不复还,还早早到了京城,这其中有古怪的地方他很明白。
于是,十分不放心地追问:“五姑娘,你没有做过对不对?”
其姝点头:“是啊,我没有做过。既然没做过,自然不怕旁人议论。反正是谣言,过些天自然就淡了。”
她没将这件事放在心上,但玄衣卫只会帮隆盛抬轿子,不可能散播任何对她不利的是非,那谣言究竟从何而来?
可是没来得及深究,其姝的心思就被另一件事吸引住了。
三月初八,其姿告别家人进宫待选。
其姝这才想起来太子竟然还健在——前世这时候他早就死了,生病死的。
“难道这辈子有什么盖世名医……”她坐在窗前,望着早春指头绽出的第一朵桃花自言自语。
岁岁捧着一盘子水果进来,听了个正着。
她盘腿坐在其姝对面,用竹签子叉了一瓣橘子喂过去,待其姝真的张嘴要吃时,她又迅速地撤走了。
“哈哈哈哈。”看到其姝装作生气地撇嘴,岁岁笑得分外开怀,主动报信道,“名医是有的,至于盖不盖世我就不知道。你要是对她有兴趣,改日给你引见。”
“什么兴趣,你不要乱说。”其姝羞红了脸。
岁岁笑得直不起腰,捧着肚子趴在炕桌上,“你想到哪里去了,那是个大姑娘。”
其姝这才追问:“你认识的?”
“嗯。”岁岁倒也爽快,并不卖关子,“她叫年年,是我和阿似的大师姐。之前我投靠了你,觉得这买卖不错,就练习师姐妹们,也想给她们搭路。没想到年年刚到京城,还没来得及见我们叙旧,在茶楼里听说太子生病,就自己揭了皇榜进宫去了。”
说到后来难免得意,“她医术很厉害的,听说那时候宫里面的御医全都束手无策,连尽人事听天命这种等于是等死的话都说出来了,可年年愣是把太子治好了,不但没死,还能娶媳妇了。”
其姝对岁岁几人的经历向来很感兴趣,迫不及待抓住岁岁双手,“那你快点带我去见她!”
“哎呀,急不得。”岁岁漫不经心道,“太子才好,她就被你那位拎去平城了。”
“什么是我那位!”其姝当然知道她说的是裴子昂,立刻反驳道,“我和他没有关系!”
“啧啧啧,没关系会帮你……”
她本想说,没关系会连月事都帮你收拾吗?
话到嘴边,又觉得这一定是将来与裴子昂讨价还价的好筹码,硬生生改口:“帮你帮得牛一样辛劳。”
又见其姝嘟着小脸,便来哄她:“好啦好啦,这样也生气啊,小可怜你原先可不是这么娇气的。好了好了,今天不是约了周掌柜吗,再不出门天都要黑了。”
其姝这才想起来还有正事待办,连忙换了衣裳由岁岁与观言陪着出门。
谁知在隆盛门口一下马车,就觉得眼前一花,额头上被一个软塌塌、黏腻腻的东西打了个正着。
刚要伸手去摸,又是一样东西飞了过来,啪叽一声拍在她头顶。
这回不用她动手,清里带黄的液体稀拉拉流了下来——是在她头上磕破了壳的鸡蛋。连带先前那样东西也揭了盅——是一片烂菜叶子。
“奸细!”她听到有人高声喝骂。
“打奸细!”街上人多,群情激昂。
“打她有什么用,小小年纪心肠那么歹毒,就应该抓去沉塘,以祭咱们大夏在战事中死去的好男儿!”
不知是谁出了主意,众人纷纷响应,甚至真的有人冲上来抓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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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67章 子昂归来
见势不妙, 下车时还懒洋洋打着哈欠的岁岁立刻精神抖擞, 干脆利落地从腰间抽出软剑, “你们过来试试?老娘立马赏他一个血窟窿。”
既然有人混在人群里煽动,便不会这么容易善罢甘休。
仍旧有不怕她威胁的冲上来拉扯其姝,对方人多,就算是乌合之众, 岁岁一人也难以应对,迫不得已只能护着其姝往票号里冲。
也有店铺里的活计听到动静出来帮忙。
饶是这样,其姝仍被人扯破了斗篷, 拉散了发髻, 形容狼狈不堪。
岁岁打水来帮她梳洗,“五姑娘, 这样不行啊,得查查到底是谁在搞鬼。”
其姝深表同意,原以为既是谣言便会不攻自破, 谁知道竟然越演越烈, 再这样下去她以后岂不是连公开露面都难。
她也没有旁的人手,只能安排阿似与裴子昂留在京城暗中助她行事的玄衣卫联系, 帮忙查探谣言的源头。
事情闹得那么大,自然人人都知道。
一心等待女儿选秀消息的三夫人姚氏听说后气得挠心抓肝, 坐立难安,一大早便安排了马车出门去。
她的行藏有些奇怪,乘着定北侯府的车辆来到一间首饰铺子,转头就从铺子后门出去, 上了一辆租来的马车。
京西羊肉胡同的小院里,坐在葡萄疼架下晒太阳的薛姨娘指挥着临时买来的小丫头开了门,将姚氏迎了进来。
“三夫人,可是姿姐儿有了好消息?您还亲自来报喜?真是太客气了。”薛姨娘笑盈盈地寒暄。
姚氏却劈头盖脸地骂了回去。
“好消息?让你这么折腾我们姿姐儿还能有什么好消息?”
“我们说好的,我出银子,你们出力,大家合伙把五丫头拉下马,平分隆盛。”
“可你现在唱得是哪一出?她和姿姐儿一样是定北侯府出身的姑娘,你把她的名誉败坏了,我们姿姐儿也要吃挂落。”
“太子选妃门第出身、样貌品德、家声才名一样都少不得,北戎奸细的堂姐,别说太子了,就是街边的乞丐也不会娶啊!”
她越说越气,指着薛姨娘鼻子的手一直在抖。
薛姨娘满不当一回事,打了个哈欠往后靠在藤椅背上,挑着眉毛反问:“我为什么要和你平分隆盛?如果我肚子里揣的是男孩,那就是四老爷名正言顺的继承人,整个隆盛都是我的。我小门小户出身,从来不嫌钱多。分给你?我有的是孕,又不是病!”
姚氏先前根本没把这个杀猪家出身的老姑娘放在眼里,说什么分工合作,不过是因为自己出门不便,又没有人手可用。这才借着巧遇,故意挑动薛姨娘的心思,好借他们兄妹的手办事,到时候不管事成与否,自己都不怕脱不了身。
谁知道人家胃口大得很,从头到尾与她虚与委蛇,用了她的私房钱,谋得却是自己的利,连带坑了她的宝贝女儿。
姚氏气得头晕,眼前一黑便要摔倒,跟来的丫鬟扶都扶不住。
薛姨娘冷眼看着,帮忙不说一句不算,还吩咐小丫头搀着她进屋去,“天气还冷,晒了这一阵宝宝也该够了,咱们回屋暖和暖和。三夫人,您慢走,我身子不便,就不送您了。”
趴在屋顶上偷听的玄衣卫趁机跃起,几步转到了旁人家的屋顶上,又是几步便远去了。
其姝知道了事情的经过,只觉得更加烦恼。
薛姨娘再不地道,怀的还是爹爹的骨肉,她若现在有个三长两短,倒霉吃亏都是她的弟弟。
其姝曾试探着问母亲:“不是说爹爹不肯将她收房吗?怎么会有身孕。”
谢氏先是转移重点,责备了她几句类似“姑娘家不要说这些话”。
后来到底忍不住咕哝道:“男人的事怎么说得准。虽然他违背了对我的承诺,我多少有点难过。但他人都不在了,还计较这些做什么呢。若是将来生下来是个男孩,我抱到身边养着,将来还能给你们姐妹撑腰。”
其姝听得出母亲将对父亲的想念转移到对遗腹子的期盼上。
乔太夫人就不用说了,她一直希望小儿子能后继有人。虽然十分不屑薛家人的作为,也不过就是吩咐尚永安安排了人手把他们住的小院监视起来,不许薛家兄妹出入,也不准再与外人见面。
“等孩子生下来,不管是男是女,都是咱们留下养。至于大的,给她一封放妾书,送他们回平城老家去就是。”
玄衣卫们着手在京城辟谣,奈何造谣一张嘴,辟谣跑断腿,成效一直甚微。
直到裴子昂单枪匹马追击宇文达一十八天终于擒获贼王时,事态已经恶化到其姝不戴帷帽不能出门的地步。
裴子昂进京献俘的那一天,其姝像小时候一样去天香楼围观。
同样的雅间,同样的人,相似的情景,她的心境却大为不同。
虽然已是上辈子的事,其姝依然记得很清楚。
那时候她才十一岁,什么都不懂,爹爹说带她看热闹,她就实心眼地趴在窗口目不转睛地看。
裴子昂那时是什么样子?
年轻英武,器宇轩昂。
小姑娘十分单纯地记住了他风光无限的模样,却从没想过再一次交集是他带人来抄她的家,更没想过这辈子会有许多许多的牵扯。
今日没有父亲,母亲与姐姐也都不在。
她说要去票号巡视,出门却拐了个弯。
天香楼这间雅间是尚永泰常年包下的,有银子收掌柜当然不会因为流言就为难其姝不让她用。
伙计们可就没那么客气,当着面眼神已然不善,转身离去时更是在走廊里与人议论:“她怎么有脸来看六郡王回城?人家可是擒住北戎大王的英雄,她这个奸细现在过街老鼠人人喊打!”
“别是为了刺杀咱们的大英雄吧?”
“怎么不见朝廷发落她?”
“是不是因为与隆盛合作造船的缘故?”
听到这些话的时候大军队伍正来到天香楼附近,裴子昂骑着高头大马,身穿金甲,看起来黑了也瘦了,气势却比从前更盛。
他风光无限地经过,不经意间向着窗口扬起面孔,锐利的目光射过来,仿佛在看她似的。
其姝一下子便缩到窗扇后面。
她很快觉得自己庸人自扰。
隔得那么远,有那么多人,她还戴着面纱。
别说他不见得看得到她,就算看到了也未必认得出吧。
其姝闷闷不乐地离开天香楼回到家中。
出乎意料地,当晚便收到裴子昂送来的帖子,约她翌日在天香楼见面。
“白天我就说让你下楼去往他马前一站!”岁岁眉飞色舞,她近日闲着无事总是翻话本子,构筑场景的本领与日俱增,“然后他懒腰一抱,将你抱上马背。这样你的名声肯定能洗白,还能成就一段英雄美人的佳话。”
“别胡说了,这像什么样子。”其姝郁闷地扣着桌子边,“戴着面纱他认不出我,不戴面纱不等挤到他跟前,我就要被人抓去沉塘了。”
“我就说你是想去的嘛!”岁岁闻言更加得意,“他怎么会认不出你,他明明就看了你一眼!”
“谁说我想去!”其姝激烈地反驳道,“明天也不想见他!”
话虽如此说,第二天其姝还是依约而至。
当然,面对岁岁戏谑的目光时,还不忘嘀咕几句:“都是怕他有正经事找我谈,不然我才不来呢。”
裴子昂比她到得早,他穿一身简单的鸦青色冬衣,头发用白玉冠束起,更显得鬓若刀裁,俊美不凡。
其姝从来见了他都趾高气扬,今天却因为岁岁一直窃笑而感觉哪里都不自在,小媳妇似的怯生生地隔着圆桌远远坐在他对面。
裴子昂见状眉心微皱,似乎对这样的距离有些不满。
不过他什么都没有说,只用眼神示意岁岁与观言出去。
岁岁多机灵的一个人,心领神会,走得痛快。
观言却不肯走,“就算是郡王,那也还是外男,我要陪在这儿,免得五姑娘被欺……”
欺负的“负”字来不及说出口,已被岁岁捂住嘴扛了出去。
门扉轻轻地关紧,裴子昂笑着亲手给其姝倒了茶水。
“这是昨天进宫时,皇伯父赏的早春新茶,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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