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德妃攻略(清宫)-第69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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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秋华道:“不过也奇怪,毛二喜弄了那么多人去慎刑司为什么就一个都不是呢?没可能啊……”
  这点也是蓁蓁百思不得其解的地方。她才落了胎人还虚弱得很,想了这一会儿疲惫感就又漫了上来。她幽幽地叹了口气:“毛二喜这一趟人没抓着倒是害了我了,人倒没抓着什么满宫现被折腾了一遍,怕我身子还没好,又要遭宫里所有人的恨了……”
  ······
  德妃怀的小公主在六宫要给纯王立嗣的谣言中落了胎。六个月大的孩子本来就根本不可能保住,再加上德妃胎动厉害,生之前就大出血,小公主几乎是一生下来就没气了。
  该流的泪早已流干,心已经有了堵不上的窟窿。蓁蓁和皇帝携手送走了他们第一个女儿,蓁蓁用那张白山黑水间而来的白虎皮包裹着她的女儿让她离去。
  蓁蓁这一胎一直都胎相不稳,内务府也是对公主出事早就做好了最坏的准备,海拉逊先头胆战心惊地写了奏折给皇帝询问事宜,揣度皇帝心意特挑了楠木小材,没成想皇帝的回复简简单单,让内务府诸人都吃惊不小:
  格格之疾、别样病疾,我朝之先例,幼童盖不制棺。已出事,切勿制棺,不论何时,即于彼时用单被裹出,送一净地火化,勿殓勿埋,自然了之。钦此。
  海拉逊不敢擅自做主,又对皇帝的意思不甚理解,想了又想还是捧着这封朱批去找了明珠。
  明珠一看就叹着气摇了摇头:“老兄弟,你看皇上这字都是抖的,想是写的时候是心痛至极。你也无需再上折子问了,你我照办就是,别再触动圣上的心肠。”
  明珠长袖善舞加上慧眼识人尤其擅长提拔人。这海拉逊就是他给皇帝举荐在他之后当上内务府总管的。一晃眼,海拉逊在这位子上也坐了有十五年了。经年以来他受明珠恩惠甚多,明珠这些年因支持皇帝撤藩有功是年连连高升,海拉逊平日更是一切皆以明相为准绳,要不,他这会儿也不会拿着皇帝的朱批来问明珠了。
  他听得明珠此言连连点头:“我也是一直听闻惠妃娘娘和德妃娘娘素来交好,想来明相应该比我更了解其中关窍。”
  海拉逊此言倒是正中明珠下怀,他捻了下胡须点点头:“还不都是为了纯王立嗣的事闹的。”
  海拉逊道:“我也觉得这事裕王和恭王行事鲁莽了。这宫里谁不知道德主子得宠,六阿哥又是除了太子外皇上最疼爱的皇子,这两位爷的眼睛瞧谁不好,怎么就偏偏瞧上万岁爷的心尖了呢?”
  明珠一听“嘿嘿”笑了两声。“心尖?嗯,老兄弟,你这话说的妙啊。”
  海拉逊被他笑得一头雾水。“明相,您这是……”
  明珠伸出两指在他心口用力戳了戳。“疼吗?”
  海拉逊用力点头。“疼。”
  明珠冷笑了笑。“疼就对了,不是戳在要害的心尖上,又怎么能让你疼呢?两位王爷失了兄弟,又眼看着兄弟留下的遗孀成了如今疯癫的模样,他们的心在疼,当然也想让皇上疼了。”
  他说的这番话让海拉逊是茅塞顿开。“这……皇上也是知道的?”
  明珠横看了他一眼。“自然。恭王也就罢了,那位王爷一向做事不过脑子想不清楚事儿,裕王那一日在慈宁宫闹得那一场又是为了什么?”
  海拉逊一怔,“如此,那德主子倒是无故被牵累了。”
  明珠状似无意地转动起手上的玉扳指,“这前朝后宫本就是一体的,没有谁是真正地无辜的。享受多大的福分就得背负多大的风险。那位贵人若是如今还不懂这些,日后只怕是……”
  他说到此处突然刹了车。海拉逊却是深深明白了他后面未出口的话。
  “皇上现在都不解两位王爷的宫禁,连请安认错的机会都不给,现在朝里议论纷纷,也不知道要闹到哪天。”
  明珠呵呵一笑,“哪天?到老太太发话要见孙子的那天呗,然后二位王爷重入议政王的折子再往后压三年,宗人府的差事一概不许给,打发两人继续做吃白食的宗室,这可是比削爵还不给脸的事情。”
  海拉逊其实是看着皇帝和两位王爷长大的,他对几人都感情颇深,闹到如今生分别扭他着实不忍。
  明珠看了一眼,伸手在他肩上一拍。“得了,老兄弟。皇上和两位王爷这回都是实打实地痛了,皇上这朱批也有想事情快点过去的意思,你就尊着皇上的意思来办吧。”
  “是是。”海拉逊弓着腰点头。他得了明珠这番提点不忘再奉承明珠几句,“明相与我们还是不同的,毕竟您与大阿哥血脉相连。”
  明珠微微一笑:“海大人有心,有你在大阿哥的衣食住行,惠妃娘娘也是极为放心的。”
  海拉逊心领神会,附耳对明珠道:“您放心,大阿哥在咸安宫种种,我都是亲自关照,那年南苑的空子绝不会再有。”
  明珠呵呵一笑,满意道:“好好,内务府有你海大人在,我自然是放心的。走,老哥哥,我家的仆人去了一趟江南带了几坛子好酒回来,今日刚好你来了就开了尝尝吧。”
  说着拉着海拉逊要去花园小聚,海拉逊想明相家花园京中闻名,百闻不如一见岂能错过,只说把手中事务交代了,立时过府叨扰不提。
  ······
  夏日的焦灼混杂着草药的苦涩弥漫在淑清苑内,惠妃朝身边宫女比了一个噤声的手势自己踮着脚走入蓁蓁的内室。蓁蓁犹在沉睡,往日鲜艳妍丽的面庞如今消瘦又憔悴,惠妃用小指拭眼角的泪水,轻轻替她掩了掩被子。
  这一轻微的动作还是让蓁蓁醒了,她如扇卷翘的睫毛动了两下睁开了眼睛,见到是惠妃坐在床前,她勉力翘起了嘴角,出声想叫她的时候却突然满腹委屈直想扑进她怀中嚎啕大哭。
  “惠姐姐……”她刚叫一声,惠妃刚刚抿去的泪花又一次漫满了双眼,从蓁蓁二月离开随圣驾去盛京到现在屈指一数两人竟然四月未见,谁都未曾想一见面却是这样伤心的场景。
  蓁蓁挣扎着扑在惠妃怀里,惠妃抱着她抚着的后背轻轻拍着:“哭会儿吧,哭出来就好了。”
  公主没了以后蓁蓁在皇帝面前都不曾哭得如此失态过,她只想把这些委屈说给惠妃听,惠妃就这样抚摸着她的如墨青丝,她的动作是那样的轻柔像呵护婴儿一样再伴随着她声声安慰温暖着蓁蓁飘零破碎的心。
  一直到哭够了蓁蓁才起身有些不好意思地想寻帕子抹脸,惠妃起身将自己的帕子在床边的铜盆里浸湿后搅干再回来替她细细擦去满脸泪痕。
  “事已至此,哭完了,我们把后头的事情想想清楚。”
  蓁蓁点头,她抽泣着说:“我实在没有力气去想,姐姐来了帮我一起想想吧。”
  惠妃给她找了三个软垫垫在身后,才说:“我刚过去先看了四阿哥和六阿哥,六阿哥还小不太懂,四阿哥似乎还是懂的。”
  “胤禛一直很聪明,我以后再和他好好说说吧。”蓁蓁叹着气,想起盛京和孩子玩笑的样子,唏嘘道,“说话的人一直抓不到,也怪我自己受不住激,才出了事。”
  “我本来也想来瀛台告诉你这事,但被皇上的人死死拦住了。这回倒是咱们这位圣上明白你,知道还是瞒着你好。”
  惠妃握着她的手心,夏日炎炎蓁蓁的手却依然冰凉,她忍不住把这双手放在自己双手里搓了搓想温暖它们。蓁蓁制止她说:“姐姐,会好的。纯王妃如何了?两位王爷呢?”
  “皇上直接下了宫禁不许两位王爷入宫,又请太皇太后和皇太后都移驾瀛台,就是不让他们见的意思。尚家么……皇上撤了尚之孝的领侍卫内大臣,据说那天还朝几个继续坚持立嗣的王公发了大火说他们再违抗圣命就送去和死了的尚之信作伴。”惠妃襒眉道,“你别管纯王妃了,本来立嗣与否她都醒不过来了,裕王和恭王就是不平此事非要往皇上心口捅刀子,这才连累了你。”
  蓁蓁听完良久才说:“皇上做过了……”
  “他也是心疼你,虽然这回遭了难,但皇上对你还是没得说的。”
  “我知道……”
  蓁蓁说着泪水又要流下,惠妃见此赶忙说:“不说这些了,跟你说个别的,皇上移驾瀛台,皇贵妃告了病说要留在宫中休养。”
  蓁蓁“咦”了一声,“她得什么病了?”
  惠妃耸耸肩,“大概是心病吧,听说那日皇上罚她去淑清苑的院子里跪着思过了?”
  蓁蓁无奈一笑,“看吧,宫中好事不出门坏事传千里,她的膝盖磕到那几块砖不过一盏茶的功夫这就谁都知道了。”
  这时秋华送了药进来,惠妃递给蓁蓁后,蓁蓁一饮而尽,再接过惠妃送上的山楂糕,惠妃见她吃着自己也拿了一块细细嚼着,“皇上虽说生那么大气,这么不给面的罚她,最后没一会儿也就心软下来亲自送了她回去。佟佳氏,到底还是不一样的。”
  蓁蓁咬着山楂糕,紫红色的山楂糕比她的唇色还要艳丽,衬出别样的残忍,“我要说皇上送她回去是我求的呢?”
  “你帮她干什么?”惠妃嫌弃地白了她一眼。
  蓁蓁笑指秋华,“惠姐姐这么聪明的人也和秋华一样看了?”
  秋华在旁肃了肃说:“惠主子明鉴,皇上在罚皇贵妃的时候,咱们娘娘可是轻轻醒醒地听着每一个字。”
  惠妃一点就透,瞬间明白过来,“只要膝盖磕上去,无论后头皇上如何弥补她,她的脸就是丢的满宫都是了。”
  蓁蓁轻挑眉毛不屑一笑,惠妃见她如此神色问:“是查出什么还是你知道什么了?真和她有关系?”
  “只抓住张氏那个婆子,但是到底谁说给她的怎么也查不出。”蓁蓁把那日听到的说给惠妃后一摊手,“可皇贵妃就是没做什么也是匹夫无罪怀璧其罪,皇上那日吼她的时候说叮嘱过她不能让我知道立嗣之事也不能让闲杂人等接触我,那人跑到我跟前了就是她的错。”
  “佟佳氏没得那枚凤印后对后宫所有事都这么缩手缩脚,这回恰好栽在这上面了。”
  蓁蓁又拿一块山楂糕,这甜腻的食物在舌尖散开冲淡了她的苦涩,“我说她是怀璧其罪,其实我也是——毕竟是我得宠太过才遭人恨的,所以我对她就同病相怜一回,帮她一把给她全点面子。”
  “咱们的皇贵妃未必要你给的这面子。”惠妃转念一想问,“你身子慢慢好起来以后要早做打算,佟佳氏不是最要紧的,要紧的是……”惠妃把手往上一指。
  蓁蓁心头一紧,这事她也想了好几遍,她自然是懂,立嗣虽然已经在皇帝暴怒下黄了,可这事背后打碎的是两位王爷和皇帝的兄弟之情。手心手背都是肉,如若太皇太后对她有了芥蒂,那往后她就不止是怀璧其罪了——破坏皇亲和睦,她就是那个红颜祸水,是要大祸临头的了。
  “我招恨太多了,我在想,退一步。”蓁蓁缓缓道来,惠妃坐进她身边搂着她的肩膀。
  “知道你心疼,但这是没有办法的事情,咱们在宫中先要自保,才能去求恩宠。”惠妃在她耳边说道,“老太太的心意比什么都重要,这回其实是老太太从头至尾也没有发火逼迫皇上,如果老太太真的翻脸无情,皇上怕也不敢坚持。”
  “我知道,我知道。”蓁蓁当然清楚,皇帝在她出事后接连发作裕王恭王尚家,直接发明谕驳回了纯王立嗣,一切发生后太皇太后却反常地沉默,是纵容?是默许?还是心灰意冷不想与皇帝冲突?又或者是谋定而后动另有她的打算?
  蓁蓁不知道,但她知道如惠妃所说她要在宫中自保长存,除了皇帝的心,太皇太后的心也重要。
  皇帝那里她要退一步,太皇太后那里她要进一步。
  ······
  太皇太后、皇太后是一起移驾瀛台的,而皇帝除了那日送两宫到住处一直没有再来请安。皇太后这日念完佛赶来瞧自己的这位婆婆时,太皇太后正握着日常最爱把玩的紫檀莲花如意在大开的窗下发愣。
  “皇额娘。”皇太后吹着一阵凉风后轻声道,“虽然是夏日里了,您这样站着还是容易着凉。”
  “你来了啊,听说你去看过德妃了,她好点了没有?”
  皇太后前一日去淑清苑瞧了一眼,只待了一刻便走了,她摇摇头说:“就这样吧,德妃身上还算缓了过来,就是人瘦的和纸片一样,心上那点伤不知道要到什么时候能好了。”
  皇太后不忍再说,也想起了另外的伤心人伤心事,遂问:“福全和常宁那儿如何了?皇上不让他们来,我也不敢派人去看,听说苏嬷嬷昨日去了?”
  苏麻喇姑接口回道:“他们送了几个孩子过去,纯王妃一会儿认这个一会儿认那个,怕也撑不了多久了。”
  皇太后念了句阿弥陀佛不想再为这事多说,太皇太后也身心俱疲:“就这样吧,别管了,福全本来这回就是存了怨气非要和皇帝杠一次才满意,现在这样他们也算得到教训了。”
  “这个全哥儿,往日挺稳重的一人,我那日本来以为是常宁会忍不住,没想到是他。”
  太皇太后感伤地说:“全哥儿哪里只是为了隆禧啊,他这是几十年的一口怨气,都泼出来了。”
  皇太后一筹莫展,痛心疾首地说:“这兄弟三这回是真结了怨了,往后还不知道如何是好。”
  “还能如何,过了这阵我个老太婆把他们拖到一起打一顿呗。”太皇太后顿了顿,才说,“全哥儿到时候会低头的,忍了二十余年了,他总会忍下去的。”
  皇太后想起往事:“那时候先帝走的时候就说,您非要这么安排全哥儿会恨一辈子的。”
  太皇太后呵呵一笑,满脸嘲讽:“福临这辈子没正眼看过这几个孩子,临了倒被他料准一件事了。”
  皇太后不再说话以免那句话戳中太皇太后心肠,不一会儿太皇太后又说:“其实皇子们还是三阿哥和福临长得最像,也是他无论心性、手段和喜好都最不像福临。呵,可这回我倒真的见识到了,父子终究是父子。”


第104章 
  太皇太后话说了一半; 皇太后却懂了; 皇帝发火焦急恼羞成怒的样子; 活脱脱一个先帝,难怪太皇太后这回迟迟不肯发声。
  先帝这样子闹的时候; 太皇太后曾经不顾一切地训斥他; 甚至囚禁他逼迫他,企图把他从不回头的深渊里逼回来; 可结果呢?过钢易折; 那一日当时的太后也就是太皇太后去养心殿劈头盖脸地痛骂先帝,而一直与母亲争锋相对、不依不饶、不让半句的先帝听完后,头一回一声不吭一言不发,只用那已经剃发的光头给母亲磕了三个响头。太后满心以为先帝大概终于听进去了; 结果先帝转头选择了最惨烈的方式来报复自己强势的母亲。
  那个漫长的冬天过去后; 在春莺啼鸣的孝陵,在地宫的大门缓缓合上那刻; 皇太后听见太皇太后说:“他是报复我,他成功了。”
  可是,每当现在的皇太后; 当时的皇后回想起那年冰冷刺骨的冬天; 她总觉得先帝并不是报复自己步步紧逼的母亲,也不是报复满朝骄纵不逊的大臣; 他只是真的累了; 千疮百孔的人; 需要倒下去才能解脱。
  皇太后一直有一句真心话藏在心底没有告诉过太皇太后; “先帝并不适合做皇帝。”
  这句话藏在皇太后心中二十年,她说出来的那刻没有看见太皇太后的惊诧和怒意,博尔济吉特氏布木布泰平静地点了点头,仿佛这句话也在她心头憋了二十年:“只可惜,他是我的儿子。”
  太皇太后仍然抚摸着紫檀如意上的每一片花瓣,盛夏莲花是她曾经最爱的样子,在关外难得看到,终于到了关内年年都能瞧见鲜活的莲花迎风招展时,她却并不爱看了。
  她想起那一年也是在瀛台,福临带她去看给自己新修的“接天莲叶”,她当时冷了脸告诉儿子“不喜欢”的时候,福临脸上全是懊恼、不解和失望。福临死后,布木布泰无数次在午夜梦回里和福临说“额娘喜欢”,可醒来的时候只有苏麻喇在劝她在宽慰她。
  “我管不了皇上,没人管得了了,长成的雄鹰总要飞上青天翱翔,我只会是枷锁是羁绊。”太皇太后说得凄切,但脸上却是自豪和欣慰,“他比福临强。这回的事我不会管了,他能不能压得住议政王们的非议和外戚的野心都是他自己的事情。包括他想护的人,也要看他挑的人值不值得、能不能撑下去。这都是他自己的事,我不管了。”
  “启禀太皇太后、皇太后。”慈宁宫的首领太监崔邦齐此时进来,打量了一圈站着的三人,吞吞吐吐说,“德妃来了,求见太皇太后。”
  皇太后唬了一跳:“她怎么来了,她怎么能下地。”
  苏麻喇姑趁太皇太后还未开口先说:“奴才去接进来。”
  太皇太后点了点头,握着她的紫檀如意,带着满意欣慰的神色坐在了窗下的长椅上。
  “奴才请太皇太后、皇太后万安。”
  蓁蓁脸上没有丝毫血色,皇太后一见就心疼得直跺脚:“你这孩子,有什么事都等好了再说,你这样是做什么。”
  蓁蓁不听,磕了一个响头:“奴才向太皇太后、皇太后请罪。”
  “你……”皇太后还想再说,睨了一眼太皇太后的肃穆神色却闭了嘴。
  蓁蓁再磕了一个头:“奴才卑贱之身,身登妃位,惶恐不安。”
  她又磕了一个头:“未能谨守后妃之德,以致圣上迁怒无辜他人,死罪。”
  她还想再磕,太皇太后率先发话:“苏麻喇扶她起来,让她先坐。”
  苏麻喇姑赶紧上前去搀扶蓁蓁起来,蓁蓁站不稳连晃多下,皇太后见状也立马搭了把手。
  太皇太后拍了拍自己的坐榻,让苏麻喇姑扶蓁蓁坐过来,蓁蓁不敢,太皇太后却坚持:“你过来。”
  蓁蓁颤颤巍巍地半坐下,垂着头小声说道:“臣妾会退一步,以求六宫和睦。皇贵妃是后宫之首,因臣妾卑弱之躯蒙受皇上责罚,臣妾会与她认罪。两位王爷天潢贵胄与皇上横生龌龊,也是臣妾德行不够。”
  太皇太后上下打量着她,心中感叹,即使是重病之下,眼前之人依然我见犹怜,扇形的睫毛扑闪着遮住了她秋水般的双眸,恍惚间就像见了故人,太皇太后心里自嘲着,故人怕是也不如,再看着眼前人,她想故人的确不如。
  “你很聪明。”太皇太后说,她苍老的双手替蓁蓁拍了拍双膝沾上的灰尘,“事情已经发生了,你今日能来,已经胜过一切。”
  “奴才知错,但凭太皇太后责罚。”
  “你要退的心意我懂,可你也要想好,你退的时候怕会伤了皇帝的心。”
  蓁蓁攥紧双手道:“臣妾会尽力而为。皇上是明君,亦会体谅臣妾谨守嫔妃本分的苦心。”
  太皇太后摇摇头:“宫中活下去,圣宠不是唯一。我这辈子遇到过很多人,她们的脑袋配不上她们的美貌,又或者她们坚信美貌可以胜过一切头脑。”太皇太后嘲讽地耸耸肩,“美貌只会让她们得到一时,而没有头脑会让他们害死自己害死身边人。”
  “阿哥的事,皇上定了我不再说什么。”太皇太后眼角微湿,声音仿佛飘在空中对蓁蓁道,“小格格的事,你该拿起的该放下的都要自己有数。孩子啊,你是极聪明的人,只是聪明人也有糊涂的时候,其实糊涂一会儿不要紧,要紧的是糊涂了以后能不能醒过来。”
  蓁蓁依然低头不敢看太皇太后,一字一句入耳她随之点着头。
  “你去吧,以后该如何,我不再多说了,你还有四阿哥和六阿哥,来日方长。”
  太皇太后望着蓁蓁纸片般的背影,皇太后轻轻说:“皇额娘为何这么对她说。”
  “你也觉得皇上那一瞬间特别像福临对不对?”
  皇太后一刹那的恍惚,沉默地点点头。
  “可惜了了,她一点不像她们。”太皇太后轻松地笑了笑,“这样的人啊,才配得上皇帝这样的天性。”
  太后默默不语,太皇太后疑惑地瞧了她一眼问:“怎么了?你好像并不乐见这样?”
  太后摇摇头,又点点头,说了一句太皇太后也没听懂的话:“自己想有的别人没有,真可惜啊。”
  太皇太后想追问太后,皇太后却说:“儿臣看德妃可怜得很,皇额娘与我同去佛堂为这孩子祈福吧。”
  “好。”
  于是二人携手走进佛堂,万千回忆,锥心之痛,都散落在枭枭袅袅的香灰之中。
  ······
  八月半后的某日清晨,天色还蒙蒙亮,皇帝和大臣们还在瀛台朝会的时候,一辆马车静悄悄地从中海的侧门出发了。
  马车上蓁蓁让谢氏抱着胤禛,她自己抱着胤祚。两个孩子都还在熟睡,他们两怕是没有想到一会儿一觉醒来已经在玉泉山了。
  “主子,清晨露水重,再披件衣裳吧。”
  秋华拿了一件石青色的披肩搭在蓁蓁肩上。路面一个颠簸,怀里的胤祚嘤咛了一声,在她怀里扭动了两下,蓁蓁轻轻拍了拍儿子的小身体,低下头在他耳朵边哄道:“乖,没事的,额娘在。”
  胤祚咕哝了两句梦语,把头靠在蓁蓁的胸口上又沉沉睡去了。
  蓁蓁转头问秋华:“玉泉山的行宫都打点好了么?“
  “是,奴才已经派张玉柱先去打点了,主子要的东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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