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红尘如烟爱如烟-第36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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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吃饱了就开始发痴么?”他柔声道。
  我不禁红了脸,放下筷子,任福婶进来收拾了。
  他坐在榻上,道:“烟儿,过来!”
  我上前,他拉我坐在他身旁,一手握住我的手,一手开始把脉……

  我愣!他的面容严肃,神色紧张,可我这几日并未觉得有甚不妥。
  片刻,他放开我的手道:“你这几年受了不少磨难,心思重了些,有些淤滞,要好生调养几日才是。”
  我笑道:“哪就那般娇贵?这不是好好的么?”
  他笑道:“好么?你的月事是否总是推迟?”
  我晕哦!吐!翻!倒!叫我如何说?既然你摸出来了就不要再说了嘛!我红了脸,低头不理会他。

  他轻笑道:“女子原本就该是娇贵的,怎受得了那许多摧残?我若能替你定会替了……如今,你好生养几日吧!明日我去采些草药回来。”
  我看他,“女子原本就该是娇贵的”,是他说的吗?在这女子轻贱的古代居然还有人有这般悟性?
  他看我,笑着盖住我的手,淡淡道:“按我心意,应将你当那宝贝般捧在手中才是,呵呵,可惜,由不得你我……”
  我黯然,回握他冰凉的大手,到底是有情还是无情?
  翌日,天仍未亮,我便早早起来,首先叹息竟然没再做那个梦,其次便快速地梳洗,好耍赖皮跟着师兄去采草药。我梳洗完后,闯进他的书房,却见他仍合衣斜斜歪在榻上,右手支着脑袋,面朝里睡着。唉,是原始人吗?有枕头不用反倒用手支,能睡得'炫'舒'书'服'网'吗?看来我虽教会了他躺下睡觉,却还未真正教会他睡觉。好在如今他已不再是整夜盘坐了。

  我上前,伏在榻上,扒拉他道:“师兄——不是说要去采草药么?怎还睡着?”
  他回头,说:“又聒噪?我在想些事情,未睡着。”
  我问:“何事?”
  他叹息着转身,面对我,说道:“想你这几年的日子与磨难。”
  我轻笑道:“我都不再想了,你还想它做甚?”
  他淡淡道:“你可不想,我却不能不想。”
  我笑道:“那我此刻也在想些事!”
  他笑,看我道:“甚事?”
  我坏笑道:“我在想你臂上的伤痕。”

  他淡淡道:“想它做甚?”
  我笑:“我在想你除臂上之外是否还有其他伤痕。”
  他看着我,轻轻将我搂到怀里,摩挲着我的头发道:“你应明了,这身上的伤远无心上的伤来得痛。”
  我枕着他的胳膊,姿势甚是暧昧,也淡淡道:“既然如此,你还想它做甚?”
  他释然,起身,道:“好,那我即刻去采草药。”
  我笑看着他,道:“我也要去!”

  他回头,问:“为何?”
  我轻轻笑着,慢慢说:“能多陪你一时是一时,否则再分开了会后悔。”
  他嘴角弯了几下,便又将我拉到怀中,低声道:“你叫我如何待你才好!”
  我将头埋在他胸前,轻声说:“想如何待便如何待!”


  第二十一章如烟狂喝飞来“醋”东风千里送拼图

  “暖风熏得游人醉,只把杭州作卞州!”
  我在山上享受着惬意的凉夏,似乎忘记了我曾来自现代,那里有生我养我的父母,有疼爱我的哥哥,还有我爱吃的冰糖葫芦……我似乎忘了自己是这西汉的游人,是这历史误差中的不速之客。
  我洞察着自己心灵的变化,今日的我,心中安逸,毫无牵挂,将自己的身与心、情与念尽系在山上这简陋但却让人忘记身是异乡灵魂的家,青山幽静,泉水叮咚,鸟语花香,回首间却是师兄淡淡的笑容,清冷中却又带着若隐若现的暖意……
  我想笑便笑,想舞便舞,有时闲来无事便想拉着师兄与我一同疯癫,淡然的师兄总是微笑着任我摆布……

  这日,花开正艳,我却疯不起来了,因为恼人的例假来了,每当这时,我只能用“生不如死”来形容。因为每每此时,我都肚子疼得要命,脸色蜡黄,只能静静躺在床上休息。
  晚上,吃了些东西,我便如同濒死的鱼儿般恹恹地歪在床上,却总也睡不着。
  师兄进来,径直坐到我的床边,伸手把上我的脉,片刻才道:“调养了这些时日见效却不大,需得换个方子试试。”
  我被他说得甚是不好意思,应是福婶见我沉重偷偷告诉了师兄,唉,福婶年纪真是大了,竟也这般不顾及女儿家的羞赧。我偷偷拽过被子,拉起将自己盖得严严实实,只留下一双眼睛“呼扇”“呼扇”地望着师兄不语。
  师兄笑笑,拉下被子道:“莫要盖住口鼻,影响了呼吸总是不好。”
  我便听话地任凭他将被子在我的脖子下掖好。

  “躺好,闭上眼睛,好好睡一觉便会好。”师兄仍是坐在那里,没有要走的意思,缓缓说着。

  我听话地躺好,闭上眼睛,却觉得他的手隔着被子放在了我的肚子上,瞬间便有一股温柔而清凉的气流从我的丹田送入了全身。我睁眼,道:“师兄莫要如此,哪个女子没有这几日?怎能总要你劳神?”

  他笑笑不语,伸出另一只手轻轻阂上我的眼睛,柔声道:“你且睡吧,再多调养几日应能好些。”
  我知拗不过他,便叹息着闭眼不语,不想就如此睡了过去……

  恍惚中,却又听到熟悉的女子说话的声音,睁眼,声音已不再,周围寂静得如同连空气也凝固了,环视四周,发觉自己又在那冰岛之上,那洁白的冰雪发出圣洁的光芒。我看看自己项间那正血红欲滴的石头,它正发着妖异的如同幻灯片一般的红光……
  我轻车熟路地走入了那个山洞,却发觉那四个人仍都各自或站或坐在原处,仍保持着各自的姿势,如同已经过了几千年的雕塑一般……
  我静静走到师兄身边,他仍是那么清冷、英俊,目光冷冷的、淡淡的……
  再看右边那女子,也是冷冷的,淡淡的……
  “枫儿!”我被突如其来的声音吓了一跳,回头,却是坐在中间的雪夫人歪在冰椅上轻轻对师兄说着话。
  那雪夫人轻启朱唇,轻声道:“你为左使有多少时日了?”

  师兄屈身,淡淡道:“回师傅,至今已有三千三百年。”
  雪夫人淡笑着,又道:“雨儿,你为右使有多少时日了?”
  雨儿?好熟悉的名字。只见右边那女子轻垂美目,气息如兰,却也淡淡地说道:“回师傅,雨儿刚及三千年。”那声音清澈、悠远,透彻心扉,难道这就是传说中的天籁之音?
  那女子淡笑道:“时日过得果真是快,为师还记得当日在这冰岛之上先后修炼得两颗冰卵,又耗去我一千年才分别炼出你二人,取名为左枫右雨。当日雨儿甚是顽皮,藏于冰卵中不愿出来,如此一来比枫儿晚入门了三百年,只能为妹了。”
  那雨儿笑笑道:“当日雨儿只顾着胆怯,怎会想到自己乃是师傅座下右使,跟随师傅掌握这时间命脉?”
  雪夫人看着雨儿,目光甚是慈爱,应甚是中意她才是,相比之下师兄要显得清冷许多。我叹息,雪夫人名义上是我的师傅,那这雨儿看来应是我师姐。我除了梦里没真正见过这所谓的师傅一面,而且入门没几天,怎比得上师兄与师姐动辄就是三千年?呵呵,看来我应是他们的小师妹才是。只是,我这师兄师姐不仅脱俗得紧,而且都长得异常好看,想不到竟都是自冰中炼出……
  雪夫人看着雨儿,回头对师兄道:“你们二人分别为我的左右二使,平日里跟随我掌管这时间命脉,如今一晃已过数千年,可曾感到清冷、寂寞?”
  师兄淡淡道:“枫儿不知何为清冷,何为寂寞!”

  雪夫人颔首,道:“不知甚好,冰岛只能留不被俗情所困之人。”
  雨儿嘴角上翘,形成好看的弧度,低声问:“师傅,情究竟为何物?”
  雪夫人笑笑道:“乃是一贪念而已。冰岛上容不得一丝俗念,我也不能,否则将失去掌管时间命脉之能,唉,为仙也有为仙的难……”
  雨儿似是仍未明了,却不再说话。
  师兄却听若未闻般淡淡望着洞外的飞雪……
  雪夫人懒懒地道:“你二人各自回洞吧,我也要歇息会。”
  左枫与右雨静静地向雪夫人行礼,又悄无声息地一个向左一个向右,各自回了各自的冰洞。我忽然发觉一个奇怪的问题,他二人自始至终都未看对方一眼,目光清澈,仿佛一眼便能看到灵魂,就连师兄的眼睛也要比现在我身边的师兄清澈、明亮许多,少了所有的内容与心思,是那样洁净、透明……
  我思索着,却看见一直在洞口站着的冰奴用一种复杂的眼神看着他们离去……我仿佛在那眼神中看到了一丝丝可有可无的怜悯……
  我忙跟上去,有很多问题想要问师兄,比如,此雪夫人是否就是我们的师傅?那右雨是否是我的师姐?如今她与师傅都在何处? 
  “师兄——”我一边唤他一边追赶着,可当我追上师兄,伸手拉他时,却发觉我的手直穿过他的身体,这才想起来,这里的一切都是幻影……

  “我在!”耳边传来低沉的声音。我睁眼,油灯燃着,却见师兄仍如同方才那般坐在我的床上,一手隔着被子放在我的肚子上,一阵阵温柔而清凉的气息正从我的丹田源源不断地涌入……

  我叹息,此师兄却非彼师兄,那只是梦。

  我拿掉他的手,坐起来道:“我刚做梦了。”
  他淡淡道:“你好些了?那好好歇息吧!我走了。”
  又跟上次一样,一说梦他就岔开,我看着他的背影,低声问:“左枫是师兄你,那右雨可是我师姐?”
  他顿了一下,未说话,径直走出了卧房,穿过客厅,回到书房去了。
  我听到他在书房的叹息声,心中疑惑重重,我总感觉到师兄好象对我的梦了如指掌,只是一直回避着似乎不愿回答我的任何问题。
  我想想头大,这梦也的确古怪,师兄与雨儿竟然是从冰中修炼出来的,呵呵,那不是和孙猴子一样了?好玩!看来梦是绝对不能信的,哪有那样稀奇的事,我能穿越到古代便已经是个大大的稀奇了,怎还会有比这更稀奇的?

  不想了,睡觉!好象肚子不疼了,也不知是师兄的功劳还是方才睡了一小觉的原因。我吹了油灯,钻到被窝里舒'炫'舒'书'服'网'服地躺下睡了。
  我睡着得很快,却不知这一睡却睡出了我的千年疑惑,也睡开了我的心窍……
  自这次回到山上,便时常被那个梦所萦绕着,我似乎能从梦中悟出什么,又仿佛什么也悟不出,而师兄闪烁的表情更让我疑惑重重,他应该什么都明了,独独混沌了我一人。
  恍惚间,我又一次来了到了冰岛,仍是那样宁静,石头仍是那样红艳,可这次我的心却痛了起来,看着师兄与雨儿数次擦肩而过,却从未看过对方一眼,对于他们来说,仿佛对方不存在一般,淡淡的,冷冷的,有着些许令人辛酸的遗憾……

  我感觉到了,感觉到了雨儿心中的宁静,自她从冰卵中降生以来便就是这般宁静,没有任何欲望与杂念,是透明的,是圣洁的。在她的思想中,没有爱恨情愁,没有生老病死,也没有男女之爱……兴许这样的世界是幸福的,因为没有爱便没有恨,没有欲望便没有痛苦,可似乎总少了些什么,少的是什么?
  可她仿佛过得很幸福、很安逸,安逸得让我觉得有些不可思议,安逸得让我感觉到一阵阵的遗憾与辛酸……她不是人,这里师兄也不是人,因为只要是人便会有感情,有牵挂,可他们什么也没有,脑子里是一片又一片的空白,生活是一日又一日的重复……
  我就这样看着他们,看着他们数次擦肩而过,看着他们继续着漠然……
  冰岛似乎没有白天与黑夜,冰岛也没有四季,我仿佛就这样看着他们几千年,天地间仍是大雪纷飞,从不间断的大雪如同他们从不间断的默然……他们不怕冷,因为他们没有体温,他们没有喜怒,因为他们没有情感,他们没有是非,因为他们没有黑夜……
  我发觉我的眼睛潮湿了,他们的默然带给我阵阵心痛。这里的人是不会心痛的,痛的只是我这个旁观者……我这个观众想哭了,可他们仍是冷冷的,淡淡的,继续擦肩而过……
  我回头,不想再看他们的淡漠,也不想看他们这样一片空白的幸福,却发觉还有一人同我一样正看着他们——苍老的冰奴。
  他的眼中有同我一样的痛,有同我一样的酸,只可惜没有体温的他也不会有泪水,不然定会如我一样双目含泪,看着这不知该算是幸福还是该算是不幸的淡漠与空白……

  我走近他,他却看不见我,只是那样孤单地、酸楚地默默望着左枫右雨重复着空白的安逸……
  我不想看了,不想看这空白与冰天雪地,不想看冰奴那心痛的眼神……回头,走人,我知道自己在做梦,快些醒来,我不愿这样千年千年地看着这空白,也不愿这样千年千年的感受冰奴的心痛……
  回首中,我却呆了,身旁的冰奴也呆了……

  不远处,雨儿缓缓走来,师兄正迎面而去,仿佛又是一次擦肩而过……

  没有,他们没有再擦肩而过,我眼中潮湿,心中喜悦,想要大喊起来……
  因为雨儿走过师兄时不经意地抬头看了一眼,不知何故,师兄也淡淡地抬头迎上了她的目光……时间停止了!
  我感受到了雨儿心中的颤抖与跳动,感受到了她内心的震撼……她惊慌地用手捂住胸口,大口地喘气,喃喃道:“此乃何物在跳?”
  师兄也是同样的惊讶,也同样捂着胸口颤声道:“何物在跳?”
  雨儿定定地望着师兄,师兄也定定地望着雨儿,时间仿佛定格在了此刻……
  有人从我身边走了过去,我惊慌,看去,是冰奴,他默默地走了过去,淡淡道:“枫少爷,雨小姐,此乃心脏,乃俗世人才会有的心脏!”

  师兄大惊,道:“冰岛之人并无血脉体温,怎会有心脏?”
  雨儿喃喃道:“心脏?心脏?我只知师傅不让我看师兄,难道看了师兄便会长出心脏来么?”
  冰奴眼望远方,淡淡而又有些哀伤,轻声道:“心脏会使人产生爱意,爱到深处会使冰岛的人不再冰冷……”
  师兄问:“爱?那岂不就是师傅所说的贪念?”
  冰奴笑了,笑的凄楚、哀伤,淡淡道:“爱,会使人不顾一切,爱也同样会使冰岛之人不能再公证地掌管时间命脉,这便是夫人不愿你二人相视的缘故!天地分为四界,唯独冰岛这界最苦。俗人只知有三界,界界都有天地君亲、夫妇子女……可谁又会知晓还有冰岛这掌管时间命脉的第四界?没有,除了冰岛人,谁也不会晓得,永远也不会晓得……”他发出一声长叹,目光更加空灵幽远,“冰岛乃是个}残{书}酷{网} 的地界,三界中该有的一切一切全都不可有,四界中,诸多俗事唯独冰岛不可有!千年痛苦,万年悲哀,仅为这世间命脉……”
  雨儿一直很认真地看着冰奴,此刻才问道:“你可曾爱过?”
  冰奴淡淡道:“不曾爱过又怎会甘心陪夫人守护这冰岛?可是一旦做了冰岛人,万般皆要抛下,就连日日守着她,也不能露出一丝杂念!这苦是哪个的也只有哪个清楚……”他喃喃叹息,眼中慢慢渗出痛苦的光,没有真爱过的人是绝对没有这样深刻的痛苦,也不会有这样宽广的灵魂,“爱是世间最伟大的情感!爱有母亲对孩子的,如同夫人对你们,爱有朋友之间的,如同我与你们,爱有情侣之间的,如同你们此刻……”
  师兄惊道:“那岂非乃是师傅最忌讳的情感?”
  冰奴道:“乃是冰岛最忌讳的情感!”

  雨儿叹息,身体有些摇晃,师兄下意识地伸手扶住了她,彼此的目光再次锁定……
  冰奴会心地笑笑道:“你不说夫人怎会知晓?”他怜爱地看着他们,有慈父的欣慰,又有朋友的欢喜,淡淡地转身,佝偻着身子慢慢远去……
  我方才的辛酸如今已荡然无存,如同冰奴般欣慰,不再看他们,任凭两个情窦初开的男女说着情话,虽然是在这没有任何温度的冰岛上……
  师兄目光依然清冷,但面庞英俊刚毅,嘴角微微抿住,带着好看的弧度,深情地注视着怀中的雨儿……他似乎从来没有用这样的目光看过我,也从来没有这样深情地注视过我,但真是奇怪,我看着师兄拥着雨儿不仅没有丝毫嫉妒与不悦,反倒柔情满腔,默默祝福他们……
  我默默地目睹着他们爱的里程,感受着他们爱的温馨,也体会到了他们爱的艰难……世间的女子最苦莫过于相爱而不能携手……
  或许他们要等几千年才能有机会相拥一刻,然后便要装作若无其事地继续伴随在雪夫人身边,明知爱人就在身边,但却不能看上一眼,有时,他们为了看对方一眼,却要在冰岛中等几百年……
  雪夫人是洞察的,容不得他们有一丝怠慢,只有暖暖的冰奴时常帮他们创造着机会。师兄与雨儿爱得艰难但却爱得幸福,他们不象世间的人那般贪婪,即使仅仅看了对方一眼便已知足,偷偷回味着等着下次的见面……
  我看得泪流满面,明明是两个相爱的人为何要受这样的折磨?磨难或许并不会让我流泪,但是他们只是看了对方一眼就已欣喜若狂的表情却让我辛酸……
  项间的石头剧烈地跳动,红光再次诡异起来,我眼前的画面换了场景,只见雨儿白纱飞舞,身姿曼妙,面白如玉,眉毛修长而整齐,美如山岱,樱唇轻启,贝齿微露,美目满含着柔情,带着浓浓的爱的气息……就是这样一个绝色美女,如同神仙一般飘逸而惊艳的尤物,却坐在自己的小洞中一针一线地缝制着荷包,虽然动作不那么灵巧,却是极其认真细致,面带温暖的微笑,与冰岛的清冷成了鲜明的对比……
  画面再换,却见雨儿羞涩地将缝好的荷包亲手挂在了师兄的剑上,师兄也温暖地笑着,将雨儿拥入怀中,低头吻住了雨儿精致的唇……
  我心跳,脑中闪过一个词——初吻,仿佛能感受到其中的甜蜜与惊慌……我的眼中再次涌出泪水,不为嫉妒,却为那有情人终成眷属!
  我听到了雨儿心中在说:“只要能等得这一刻,即便是等几万年又何妨?”
  她的心在跳,他的心也在跳,我的心也在跳……
  ……
  泪水涟涟,哭到自己呼吸困难,哽咽……
  ……
  “烟儿……烟儿……醒醒……”一个遥远的声音在叫我,回头,冰岛依然苍凉,雪花依然美丽,我依然是旁观者,那个爱我的人果真不存在,而我爱的人却在拥着别人……
  快醒来,是归期……
  我睁眼,发觉自己在师兄冰冷的怀中。同一个怀抱,方才拥的还是仙子般的雨儿师姐,此刻已经变成了平凡的我……

  他轻轻拭去我满脸幸福的泪水,低声道:“你最近气血亏损严重,太过虚弱,便时常做些梦,方才又是哭又是笑,叫人很是担心……”
   “烟儿痴惯了,师兄莫要太过担心才是。”我笑,看着他那张真实的脸,脑子里却是梦中师兄怀抱着雨儿师姐深情亲吻的画面……我身子一颤,便挣扎着将他推开道:“师兄,方才我梦到了你与师姐。”
  他的身子也轻微颤动了一下,又将我拥住,不语。那拥抱散发着无奈的气息……。
  我再次挣脱他冰冷的怀抱,正色道:“左枫是师兄你,雪夫人乃我那未曾谋面的师傅,梦中还有一绝世美艳之女子,名曰右雨,不是我师姐是谁?”
  师兄怔怔地看着我,片刻,才黯然道:“她乃是师傅最钟爱之弟子,也是冰岛的右使,因托生时贪玩误了时辰,便比我晚了几百年,因此便成了我的师妹。”
  我等到的却非我想要听的,原来梦中的一切都是真的,我身边这个熟悉而又淡然的男子,却是凄艳故事的主角……
  多情自古空余恨!我惨然一笑,抚摩着项间的石头低声道:“这石头带我去见证了师兄与师姐的苦恋……如烟……很是为师兄与师姐感到欣慰……”
  他淡淡地抬头,看着虚无的远处,目光没有焦点……
  我心中酸楚,低声道:“师兄与师姐爱得艰难,师兄莫要负了师姐!”
  他未收回目光,仍是那样看着远处,淡淡道:“一定,此生不渝,生生不渝!”

  我的心紧紧的,喉咙有些发干,踌躇了许久才说:“师兄,烟儿面容丑陋,资质平凡,比不上师姐天生丽质……如烟甚是感激师兄对如烟这许多年的照顾。”
  他惨淡一笑,抬头,艰涩地说:“其实,你并非丑陋,这张脸儿虽受了些磨难,但却多了些不同的美!”
  我笑笑,不语,美与不美并不是衡量爱与不爱的标准,我美又如何,不美又如何?
  他目光看向我,正色道:“只是这世界不同于你那世界,欣赏不来你这美,倒是有些委屈你了。”
  我颔首,兴许他说的是对的,若我在现代,就如烟这面容,美虽然算不上,但却很有味道,再加上脸上的枯梅刺青,应是另类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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