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红尘如烟爱如烟-第51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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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东风大笑一声,望着我笑道:“你可记得那夜我来时衣杉褴褛,浑身血污?”
  我颔首,笑道:“若旁人如此落魄,我自是甚为紧张,只是你一贯如此冒失,不将自个身家性命放在眼里,那般落魄倒也正常。”
  东风笑道:“若只论与旁人交手倒也算不上甚大事,只是你可知那日与我交手者为何人?”
  我顿时醒悟,向吴申看去,他一派儒雅之相,而那贾谊更是单薄得紧,看来不似行恶之人,便苦笑道:“每人均有两副面孔,如烟看不清也猜不出。”
  东风坏坏一笑,抚摩着腰间大刀道:“我生平与人交手无数,数那次最为惊讶,吴公可能猜出是何人?”
  吴申眼神闪烁,沉默半晌道:“公子与我家代王交情甚佳,怎还如此苦苦相逼?”
  东风冷哼道:“代王断不会派官兵四处打探烟儿并监视医馆,你如此善做主张,究竟为何居心?”
  我一惊,冷冷向吴申看去。
  吴申大惊,长跪起,道:“先生、姑娘,吴申并无恶意,只是想姑娘出走这许多时日,怕生了甚事端,便自作主张私自派手下打探如烟姑娘之消息。”

  东风冷笑道:“那深夜盘踞于此村又是为何?”

  吴申一愣,半晌才道:“如烟姑娘虽已不再是吴申主母,但仍算得上是半个主人,我自是要保全她。”
  东风冷哼一声,站起,指着吴申的鼻子道:“代王早已放下,你这条狗却还放不下么?只要烟儿过得逍遥,她随了谁均由她说了算。就你手下那点粗浅功夫,又怎是先生对手?还妄想将先生掳去?哼哼!先生一直未点破尔等,乃是给代王留了颜面。若非我当日出手教训,只怕尔等当夜定会夜袭先生,扰了烟儿好兴致。”

  我惊慌站起,挡在师兄身前,仿佛生怕他们谁会立刻对师兄不利一般,颤声对吴申道:“你竟会使出这手段?妄我尊你为先生。”
  吴申恐慌,站起,苦笑道:“姑娘误会了,今日吴申前来便是想与姑娘说个明白。在下虽有心要姑娘侍奉代王,但这风月之事旁人自是勉强不得。何况姑娘一贯与旁人不同,更是受不得旁人左右。只是吴申见姑娘随了先生,心下甚是为代王不平,当夜只想请先生走一趟,说个明白。”

  东风冷哼道:“你可曾想过,若代王得知你如此作为,会如何处置你么?”
  吴申叹息道:“得罪了先生与姑娘,代王自会盛怒而处置吴申。但吴申只为我主。代王的心事吴申全知,虽放了姑娘出府,但却仍对姑娘情有独钟,成日念着姑娘的百般好……如今代王仍不知姑娘随了先生……吴申不忍看代王为了姑娘而受尽相思之苦,只想找先生问个明白,若真与如烟姑娘情投意合、欲结百年好合,那吴申还想请先生去与代王说个明白。”
  我听到此处,大致已明白了事情始末,怒气直冲上脑门,冷笑道:“代王?你家代王有何资格来管我之事?我问你,我如今是他何人?是姊是妹还是夫人?若我不嫁旁人,他能予我什么?是名分还是地位?是专情还是宠爱?”
  “这……”吴申语结,半晌才叹息道:“不错!姑娘所言不错,代王是无资格,也并未要向姑娘讨说法,而是吴申想恳请先生前去劝劝代王,莫要再惦记姑娘了,可好?”他含泪起身跪倒当地,叩头泣道:“如今代王整日茶饭不思,短短两年多竟已憔悴得不成人样,更不想那些治理地方的大事……”
  师兄淡淡起身,扶他道:“你这是做甚?”
  吴申啜泣道:“先生若不答应走此一趟,吴申便不起来!”
  师兄脸上竟有不忍之色,叹息道:“代王有你如此衷心辅佐之人倒也该欣慰,罢了,我……”

  我怒,一把拉过师兄,大声道:“吴先生糊涂,师兄竟也糊涂了么?莫说成大事者不可有妇人之仁,单说他那些个娘亲姬妾断不是你我所能应付的,还是莫要招惹为好。”
  吴申向我叩头哭泣道:“姑娘……求姑娘给代王个了断!”

  不可理喻,当初要杀我者是他母亲,放我出府者是他本人,如今还要甚了断?我怒道:“要说了断,当日在代王府中早已了断……如今你却还向我要了断?好!我这便给你。”我被气得晕头转向,反手抽出挂在墙上的师兄的宝剑,砍向桌上的铜镜,铜镜应声被削铁如泥的宝剑一分为二,我厉声道:“你拿去吧!若这镜能复原,我便还可听他摆布!若有一丝伤痕,此生断无再随他的可能!”
  师兄一把将我拥到怀里,柔声道:“莫气,莫气,小心伤了身子!”
  我这才发现拿剑的手竟在微微颤抖,他轻轻将剑拿过去,递给东风,低声对我说道:“我不去便是,任谁也伤不了我。”
  他总是对我如此洞察与了然。若旁人想要的是我的性命,只要对旁人有益,以我逆来顺受的性子,自是什么话也不说,乖乖递上脑袋去;但若谁想要对师兄不利,我便会身不由己地抗争到底。对如今的我来说,还有什么比师兄更重要吗?
  东风在一旁冷声道:“吴先生还不起来么?若再不知进退,只怕会讨个没趣。”
  吴申见闹得不亦乐乎,便自行站了起来,垂手不语。
  东风叹息道:“吴公真老了,你还是未能真正了解你家代王。旁的事您或许晓得该去如何为代王效力,但这男女私情只怕已非吴公这般年纪所能看透。代王要的并非烟儿本身,而是希望烟儿能幸福些,过得好些。若烟儿幸福,他即便是受些相思之苦,心中也甚是安慰。罢了……东风此番话,吴公兴许不能理解,但你家代王定能明了。你道是仅有你家代王一人落魄么?”
  我向他看去,他的脸上带着淡淡的忧伤与淡淡的欣慰,甚是感动。

  师兄淡淡抱拳行礼道:“左某得罪了!”
  东风仿佛未闻也未看到一般,仍是继续说道:“当日你那些属下盘踞于此,正伺机欲掳先生,不巧被我撞见。我并不知实情,只怕对烟儿不利,便出手教训了他们一番,逼问之下,才知吴公之意。东风看烟儿一贯清楚,知烟儿随了先生乃迟早之事……说实话,当时东风竟仍是有些不信烟儿真会随了先生……”他苦笑一下,幽幽道:“东风此番亦已看透,能如此待烟儿者也惟有先生也。东风与代王均是有牵挂之人,而先生无欲无求,此乃烟儿之幸……东风甚安,想来代王应亦能安心了。吴公还是请回吧!此后莫要再来打扰先生与烟儿安宁。”
  吴申沉思片刻,抹尽泪水,行礼道:“吴申得罪了!就此别过!”
  我冷冷道:“慢走,不送!”
  贾谊面无表情地走到东风跟前,不紧不慢地说道:“公子所说的教训,难道就该是砍断胳膊砍断腿么?”
  我审视他,方才这屋里唯一的局外人便是他,而他竟也是一副局外人的姿态,任吴申与我闹到什么程度,都是一副事不关己,高高挂起的表情。此刻吴申出门时,他却没头没脑地来了这么一句。
  东风也被他问得一愣。
  我正欲细问时,他已轻蔑地扫过东风,对我与师兄一鞠,飘然出门,竟不留给屋里人一丝说话的机会。

  我看东风,他正低头苦笑,便问:“你可是将那些官兵伤得很重?”

  东风苦笑道:“当日我一听他们那般诋毁你的清白,怒由心生,再加上他们自不量力欲掳先生,怒气便格外胜了一筹,下手倒真是重了些。”
  他一贯下手比较狠,虽只见他出手过一次,竟未留一活口。我叹息道:“可有大碍?”
  东风轻笑道:“你说要么无腿要么无臂,算不算大碍?”
  我叹息,倒对贾谊的耿直生了不少好感。他既然敢得罪连他的老师都要陪着小心的人,还有什么人不敢得罪?倒也算是一个有原则的汉子。

  东风苦笑道:“后来知他们并未说错,我也好生后悔了一阵子。你可是怪我了?”

  我叹息道:“怪你做甚?原本就是我惹来的乱子!”我抬头看向师兄,轻声道:“差点连累了师兄……”我一想到如今的师兄已无当年那好身手心中便沉重起来,此次若非东风,也不知师兄能否应付得了那些官兵,没准真会被吴申掳走……想到此,我正色向东风一鞠道:“此番真该谢你,若无你,不知又会多出多少烦心事。”
  东风看了我与师兄一眼,发出一声长长叹息,笑道:“东风已打扰多日,也该告辞了!”
  我笑道:“你真是急性子,明日再走不成么?”
  他看我,坏坏笑道:“莫要留我,小心先生不悦。”他转头对师兄道:“恳请先生好生待烟儿。”
  师兄淡然颔首道:“自然。”
  东风冲师兄微微一笑,转身而出,白衫飘飘,带着一身萧瑟走了……
  我叹息,这小子真是来无影去无踪,说走就走,竟不多留一刻。
  我总感觉有种莫名其妙的威胁在慢慢靠近我们平淡的生活。可这顾虑并没有真凭实据,只能偷偷藏在自己心里,不想因自己的多虑而再给师兄添负担。
  他每日过得甚是开心逍遥,只要他高兴,只要他还在我身边,那种似有似无的恐惧便显得不那么重要了。

  一日,晚饭刚过,医馆又来了个不速之客,我叹息着,这医馆还能称之为医馆么?比客栈还嘈杂,难道竟不能给我们一个安生日子么?

  我冷冷看着师兄将再次前来拜访的陈平请入,嘴上挂着嘲讽的笑,我究竟有什么地方能让这当朝宰相连续来两次?旁人只怕一生也见不到一次。我是该感到荣幸还是该感到悲哀?
  红玉奉完茶后退下,师兄淡淡望着陈平,道:“老先生所来为何?您于代地已滞留多日,难道不急着回京么?”

  陈平坐定后笑眯眯地望着我,仿佛未听到师兄的话,却对我道:“老夫所来为何,想来二公子心下明白。”

  我长长叹气:“在下不明,还请老先生明示!”
  陈平抿了一口茶,笑道:“老夫于代地盘桓过久,只为等二公子一句话。不想等了这许多日二公子仍是无动于衷,老夫行程紧凑,已不能再等公子思量,只能再次上门讨扰。”

  我淡淡笑道:“在下粗陋,仍是不明了老先生所言。”
  陈平抱拳道:“老夫想请二公子到府上待些时日,等过了这风头自会送二公子归来。”
  我淡淡一笑,道:“在下才疏学浅,还望老先生莫要为难在下。”
  陈平长跪而起,抱拳一鞠道:“如今世事纷扰,恳请二公子助老夫一时。”
  兔死狗烹,只怕到时我想回也回不来了,便淡笑着回礼道:“老先生太过抬举在下了。若在下去了那相府,只凭空多一张吃白食的嘴,又能助老先生甚?”
  陈平眉毛不经意地挑了挑,神情甚是不悦,却仍笑着一字一句道:“二公子莫要忘记老夫为何人,你不去难道老夫就无他法了么?”他的言语中带着甚多威胁的成分,想来以他今日的权势,自是无人如此忤逆于他。

  我大笑一声,冷哼道:“正是,老先生如此富贵,在下一山野粗人自是拗不过老先生。不过,在下的命却是由得了在下的,老先生即便是强迫了在下的身,却强迫不了在下求死之心。”

  陈平冷哼一声,站起,低声道:“二公子真当老夫不知二公子为何人么?”
  我一惊,难道他……
  他冷冷看着我,道:“老夫如今已无暇与二公子客套,今日二公子走也得随老夫走,不走也得随老夫走!”
  我亦站起,轻笑道:“甚好,若老先生如此强迫在下,那在下即便是将这条命丧于此刻又如何?”
  他放声大笑,笑得甚是诡异,我的寒毛不由竖了起来,禁不住打了个冷颤。
  师兄淡淡起身,将我拉于身后,看着陈平淡淡道:“老先生此话差矣,在下乃为兄长,老先生要唤了舍弟同行竟未问及在下之意见。”
  陈平冷哼道:“好个左枫左大先生,真当老夫为白痴么?你勾引代地王后,逃于此处苟且,老夫未与你等算账便已算仁慈,想不到你等竟如此不识好歹!”
  我心中一凉,他怎会知道得如此清楚?便大声质问道:“谁人如此胡说?”
  陈平大笑,道:“那日你欲向老夫行礼时,老夫便已察觉你乃为女子,多方打探得知你竟为这代地王后柳如烟,而木先生却是昔日代王府中座上宾左枫左先生……哈哈!你以为扮作男子便无人能认出你了么?想不到老夫竟在代王府中见到你的画像,这脸上枯梅早已将你出卖。”
  我心下颤抖,真是祸从天降,天要亡我。
  师兄反手握住我的手,温暖而又沉稳。我却感受到了浓烈的恐惧与不安。

  师兄淡淡道:“陈相真乃高人,只是今日左某在此,定不会任你将烟儿掳走。”
  陈平笑道:“左先生此话差矣,老夫今日要带走之人并非柳姑娘,乃是左先生你!”
  我惊,方才不明明说要带我走么?怎又变成师兄了?
  陈平笑道:“上次老夫来时便有心将柳姑娘带走,只是忌惮先生那身手,便只得作罢!如今老夫倒变了想法。”
  师兄淡淡道:“老先生以为想带走哪个便能带走么?”
  陈平“哈哈”大笑,半晌才道:“左先生以为自个还有昔日那高深莫测的功夫么?老夫虽不才,但也曾征战沙场几日。上次见先生时,先生气息沉稳而内敛,天庭饱满,行路而衫不动,这世上只怕还无人能敌。如今先生气息游走,步履沉重,只怕已落入三流之列。看来老夫还得多谢柳姑娘破了先生的童子阴功。”

  我大惊,蹿到陈平跟前道:“陈相方才不是说要带如烟走么?如烟这就随陈相走便是。”

  陈平冷哼道:“原本老夫仅想带走姑娘即可,倒是方才姑娘提醒了老夫。这谋略之术旁人原本看不出对错,姑娘即便是随老夫去了,成日装糊涂老夫也不得而知,如此反倒误了老夫大事。而先生一旦再清修几日,功力若再有所恢复只怕会杀老夫个措手不及。”
  我喘息道:“那陈相难道不怕如烟去寻太后么?要知陈相如今犯的可是谋反的大罪!”

  陈平定定看我,半晌才缓缓道:“老夫并非想谋反,如此作为仅为保得儿孙后世富贵。不过如此看来,姑娘果非常人,倒叫老夫越发爱不释手!”
  我咬牙,道:“陈相如此神通广大,定已知我身世,你今日开罪于我,不怕我去找太后诉苦么?”
  他冷冷看着我道:“莫说你那姑母此刻无暇顾及于你,何况我只要将左先生握于手中,你怜惜情郎也不至糊涂到轻举妄动之地步。上次来时,老夫已觉察出你与左先生关系非同寻常,如今我已得知你与先生情深意重,若为先生的安危着想,你定会全力助我。”

  我惊得一步步退回到师兄身边,张开双臂,如同老母鸡一般,颤声道:“今日即便是我死了,也不能让你伤师兄一根汗毛。”
  陈平冷冷道:“只怕已由不得姑娘了!来人!”
  只听到院中瑟瑟风声响起,已有八个手握大刀的黑衣蒙面人悄无声息地站到了门外。我大惊,反手抽出墙上师兄的宝剑,置于项上道:“陈相若强来,如烟今日便以死绝你想法。”
  “烟儿!”师兄伸手将我拥住,轻轻拿下宝剑,柔声道:“莫要轻举妄动,我不见得斗不过这些毛贼!”
  我泪眼看他,身子微微颤抖,却说不出话来。
  “好好等我回来。”师兄轻吻一下我的额头,紧紧一抱,我将头深深埋在他肩上,正伤感,却感觉怀中一空,抬头,他已转身,朗声对陈平道:“屋内狭小,今夜月光皎洁,正好一战。今日若左某取巧胜了,只求陈相莫要再来打扰我等平静可好?”
  陈平笑道:“好!老夫应你,若你取胜,老夫此生不再为难先生与姑娘,即便你败,老夫也承诺你,不再打扰如烟姑娘。嘿嘿……只怕老夫不打扰姑娘,姑娘自会去寻老夫!”

  无耻!我恨得咬牙,却也只能无奈叹息。

  师兄手握宝剑,剑柄上那荷包摇晃,晃得我的心也悬了起来。
  他出门,回头微笑,道:“好好等我回来!”
  这句话却已说了两遍,总觉得隐隐有些不好的预感,等再琢磨时,他已跃入了皎洁的月光中……
  我不顾一旁陈平玩味的笑容,扑到门口,依在门框上,十指紧紧扣住木棱,指头因用力而显得惨白,指甲已变了形……
  院中,月光照在师兄的青衫上,带着淡淡的清冷,那清瘦的身子挺直,右手握剑,傲然看着四周的黑衣人,冷冷如同雕塑……

  忽然,他一声长啸,杀将过去,剑起,刀落,人影错综,如同幻影……
  这是我第一次见师兄出手,那青色的身影纠缠在黑衣人中,快得看不清是谁的刀光或是谁的剑影,只听见“叮当”乱响,只听得他的啸声不断传来……
  我呼吸越来越急促,这平凡的眼睛竟看不到究竟是谁占了上风……
  只感觉血光在月色中淡淡晕开,却不知是谁的刀或剑伤了谁的血肉躯体……
  我睁大眼睛,努力看着,心却越来越慌……
  “这局,老夫赢定了!”身旁的陈平微笑着说道,话语轻轻,仿佛是自言自语,但却清晰传入我耳中。
  我回头,怒视他,咽了口吐沫道:“不见得!”
  他“哈哈”笑道:“先生方才出去时便已败了,因为他心中有你,而老夫的勇士眼中与心中均仅有先生。”
  我恐慌,不错,我便是师兄的死穴……

  我回头淡淡道:“陈相好计谋!”
  他看我,眼中甚是得意,笑道:“此计是否比强请了姑娘去还要完美?”
  我冷冷颔首。的确,从一开始我们就已经败了,因为我们彼此牵挂着对方,无论哪个冲在前面,后面的那个人便成了负担与牵挂,而陈平却是轻装上阵……他握尽了主动权。

  陈平定定看我,道:“老夫会不会伤先生全看姑娘了。”
  我冷冷回头,看向屋外的刀光剑影,圈子越来越小,师兄的身影越来越快,血光越来越让我不安……

  “上次老夫有句话未对姑娘讲。那先生当日除了要老夫来找右颊有枯梅之木姓人之外,还有交代!”

  我冷冷看他,不语。若眼睛能杀人,此刻他早已死了一万次了。
  他不顾我的敌意,仍淡淡道:“那先生对老夫说:‘这木姓人甚是难请,理应自他最钟爱之人处下手。’初次见姑娘时,老夫不知姑娘乃女儿之身,以为姑娘最钟爱之人应是菁儿。如今才知是左先生!哈哈!”

  我眼盯着院中,冷声道:“陈相果真消息灵通,不知是哪个多嘴!”
  陈平冷笑,却不再说话。
  只听师兄一声怒喝,那黑衣人尽数捂腕退开,我仔细看去,那些黑衣人个个都手腕滴血不止,已无法握刀。
  “左先生好剑法,只可惜功力几近全失,否则……”陈平沉吟道,语气平平,听不出是夸奖还是贬低。
  “师兄!”我大喜,看来应是胜了,大叫一声,欲往前走去,却见院外又跃入八个黑衣人,便愣住了,大惊,回头怒视陈平,他却微笑回看我,道:“左先生此番随老夫去,老夫必不会亏待他,你莫要担心。”
  我怒瞪他一眼,回头向师兄看去。只见他青衫仍干净飘逸,手中宝剑正自然垂下,剑尖正滴着鲜血……
  他一贯沉稳的手此刻却在微微发抖,仿佛连剑也握不住……
  我心一沉,心痛到窒息,扑向院中,却被剑气迫得几乎站不稳……我只能眼睁睁地看着八个黑衣高手围攻师兄,即便是杀退了这八个,不知院外还有多少在等着。我此刻才知道,这场决斗本身就是不公平的,从一开始就注定会败……
  陈平果真有备而来……
  一刀,一刀……眼睁睁地看着刀刀落在师兄清瘦的身子上,鲜血在他干净而飘逸的青衫上晕开,他脚步趔趄,脚下已无了章法,出手越来越缓慢……

  我忍无可忍,不能再如此看着他受痛受苦,大叫一声扑了过去……

  “烟儿!”恍惚中只听到师兄一声惊呼,一个湿漉漉而又温热的身子裹住了我……
  睁眼,正对上师兄痛楚无奈的眼睛,他嘴角渗着血,身上伤痕累累……
  眼前,八只刀齐齐朝他身后落下,我欲翻身阻挡,却被师兄死死抱住……
  他反手一挡,半数刀落,却仍有半数落在他身上。他一口鲜血直吐到我的脸上,哑声道:“好好活着等我……”
  一旁已有人上前点了他的穴道,将他拉开,我哭喊着再度扑上前,却有人将我拉住,碰不到师兄一下……

  “起程!”陈平走来,微笑着道。他又回头,看我,笑道:“老夫于相府恭候姑娘大驾光临。”
  他转身,黑衣人拖着伤残的同伴,拖着师兄迅速从院门走出……
  我翻将起来,再次扑出去,却见师兄已被拖入一马车,而陈平与众人均已上马绝尘而去……
  黑暗中,我奔跑追赶,跌倒,再爬起……

  一旁蹿出一个壮实的身影,一把拉住我,将我背起,跑回医馆……

  背我的人身体柔软,却又极其壮实,一路奔来却已有些气喘吁吁……
  我在颠簸中,眼神恍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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