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且听无常说-第15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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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哦,那是咱们老板娘写的字,老板娘嫁过来之前也是书香门第呢,她这一手好字被许多人都夸赞过。”小二说。
姜青诉问:“那你们老板娘可轻易帮人写字啊?”
“这倒没有,以前有人特地找我们老板娘帮忙写牌匾上的字时她都婉拒了,前掌柜的走了之后,她就不怎么写字了,不过客栈里若有需要,她还是会动笔的。”小二说完,又去忙了。
姜青诉双手背在身后,朝背对着夕阳正在收拾烧饼摊的张老汉瞧过去,又往客栈后院瞥了一眼。
莫非长风客栈的老板娘与这长生碗也有关联?
否则给钱都不轻易动笔的老板娘,如何会帮张老汉写张之孝的生辰八字?
张老汉提碗就色变,这等事情,又怎么可能不避着一个客栈老板娘?
看来……她还得查一查长风客栈与张老汉之间的关系了。
第32章 长生碗:十一
张老汉住的地方有些破旧; 茅屋两所,院子倒也不小,种了一些叶子菜; 主要是离着闹市稍微偏远了一些。
张老汉推着烧饼摊回家; 将烧饼摊放到了小房子里后,自己也脱了外衣; 在井口打了一盆水,沾湿毛巾往身上擦一擦。
张之孝与陈瑾初下午去县外放纸鸢了,玩儿了一下午这才踩着天黑的点儿回来,一回到家中便看见张老汉在擦身,于是开口:“爹; 那是冷水,伤身!”
“这个天,冷水没事儿的。”张老汉笑了笑; 瞧见张之孝手上拿着燕子纸鸢,于是问:“去找陈小姐了?”
“嗯。”张之孝点头,从茅屋中帮张老汉拿了件衣服出来。
张老汉道:“陈小姐是个好姑娘,只是我们没那个福气高攀他们家,之孝; 陈老爷一直都不同意你们的婚事,再这么拖下去也不是办法。”
“爹; 你想让我背弃瑾初吗?”张之孝将衣服放在张老汉的手上问:“今日卖出多少张烧饼?”
“没多少……”张老汉说完; 突然想到了什么说:“对了,不过那福碗里积了不少日的福气了; 你要不要先服下?”
“也不知您是哪儿弄来的这奇怪东西,每天让我装水来喝,闹得我还以为自己要喝药呢,那若真是集福气的,爹你就用下,也省的每日都跑出去受累。”张之孝说完,便将茅屋里的灯点亮,对着灯拿起笔开始在纸上写些什么。
张老汉见他这么说一时无话,便将一直随身带着的布袋放在了床头,小心翼翼地打开看了一眼,长生碗还在,只是纸条不见了。
张老汉心中咯噔一声,仔细想了想到底是什么时候弄丢了那张纸,回头看张之孝还在写字,长生碗的事他一直都瞒着对方,也不好问,看来只能让人再重新写一张了。
张老汉道:“我突然想起来有东西落在长风客栈了,我去去就回。”
“这么晚了,非得去吗?明日去不行?”张之孝抬头问。
张老汉摇头:“不行,不拿回来我心里不得安生。”
说完便披上衣服往外跑了,张之孝看着张老汉离开的背影,眸色深了深,然后垂下头继续写着什么。竹笔在纸上落下,字迹流畅,行云流水,只是那书中写的内容却多为阴暗,叫人看了难受。
晚间姜青诉的身体好了许多,被沈长释拉出去非要凑新建好的土地庙的热闹,因为土地庙庙宇大,而且是新庙,所以那边有趣的东西比较多。加上没两天就是中秋,街上已经有人开始卖月饼了,还有卖灯船与孔明灯的,恐怕等到中秋当日,整个儿笛水县的上空都飘满纸灯了。
沈长释还花钱套瓶瓶罐罐之类的东西,竹子编成的圆环碰地就弹了起来,好几次套中又飞出来了,沈长释心里不舒服,花了钟留好些钱。
最后套中的一些不值钱的东西全都送给了姜青诉,三人凑玩了热闹回客栈的时候姜青诉刚好看见匆匆忙忙往客栈方向跑的张老汉,于是留了个心眼,让那两人将东西带回楼上,自己跟着张老汉身后瞧瞧他来做什么的。
张老汉虽然到了客栈,却没从正门进去,客栈后院有个侧门通小巷,小巷里没灯,到了晚间就更暗,那里一般都是客栈进菜的地方。
姜青诉跟着张老汉到了小巷后往里走,忽而觉得一股凉气袭来,空气中酸臭的味道渐浓,于是停下没再靠前了。她现在对长风客栈的后院非常排斥,只要稍微一靠近,闻到了那味道便想起令人不适的内容,若不小心又被吸了阴气什么的,难道要再跑到单邪的房间让他给自己治?
那人下午知道她去后院黑屋时眉头皱得跟她欠了钱没还似的,别提多难看了。
张老汉在巷子中的小门前咳嗽了三声,丢了个东西进去,没一会儿又咳嗽了两声,于是便这么等着,没一会儿门里面便传来了长风客栈老板娘的声音:“可是张生?”
“是!何夫人,是我!”张老汉一听立刻点头,里面的人将门打开,探头出来左右看了两眼没瞧见什么人又问:“你怎么这么晚了来侧门找我?可是那长生碗出了事?”
“没有,碗没事儿,只是我一直压在碗底的纸不见了,想让何夫人帮忙再写一张。”张老汉说这话的时候有些为难,脸上带着羞赧的笑。
“你原不是这么粗心大意的人,一张纸藏了三年也没说丢,偏偏这个时候丢了。”老板娘对张老汉道:“我客栈最近也不太平,来了一对奇怪的夫妻,整天什么事儿也不干,就在县里头转转走走,还不爱凑在一起,我觉着这两个人来历不浅,你若碰见,千万别与他们搭话。”
姜青诉伸手摸了摸鼻子,知道老板娘这说的是自己与单邪了。
张老汉道:“你说的可是喜欢穿白衣,领子高高的夫人?”
“正是,她找你了?”老板娘有些警惕。
张老汉道:“说过两句话,她说想买碗。”
“当真?!可有出价?”
“那倒没有,就像是随口一提,我说不卖,她也就没再追问了。”张老汉干笑了两声:“何夫人,这长生碗本是你借我救命用的,我晓得等我儿子寿命凑够之日,这碗我还得还给你,怎么会随便卖出去呢?你对我有恩,这些年又照顾我父子俩,我来世为你当牛做马也成,万不能做对不起你的事儿的。”
老板娘摆了摆手道:“好了好了,你且等着,我再给你写。”
说完,小门关上,没多久老板娘又将门开了,一张纸递给了张老汉道:“这回可要收好了。”
“晓得了!”张老汉将纸小心翼翼地攥在手心。
老板娘又问:“之孝最近可有服下寿命?”
“日子攒了不少,他都不收。”张老汉道。
老板娘微微一笑:“这事儿急不来,本就是你我骗他的,他还是个孩子,哪儿会信这等鬼怪之说?他若不用,你也不必逼他,正如我一开始说的那般,等攒够了再让他服下反而方便些。”
“好,好!”张老汉说完,便勾着背从小巷子里离开了。
姜青诉没有跟上去,瞧见这一出,她算是知道这长生碗是从哪儿来的了,如果一开始长生碗便是老板娘的东西,如何她丈夫何瑄才会死?还是说,长生碗本就不是她所有,是她丈夫死了之后才得到的?
如此宝贝,怎么会轻易借给张老汉使用?
张老汉老实,当这何王氏真的是菩萨心肠,可姜青诉亲眼见过她将人肉视若无物,与通灵犬缠绵,要让她借出能续命的东西,万不可能。
从巷子里出来,姜青诉又回到了客栈房内,刚好上楼的时候老板娘也从后院出来,两人对上视线,老板娘对姜青诉微微一笑,姜青诉颔首,继续上楼。
走到楼梯口她没回自己房间,而是直接去了单邪屋子,转身关门时还瞧见老板娘在楼下盯着自己。
沈长释与钟留都在单邪的房中,三人见她进来了,便问:“白大人方才可看到了什么有趣的事儿?”
姜青诉道:“有趣倒是不有趣,不过我却发现了一件事,长生碗是长风客栈老板娘的东西,这让我百思不得其解。”
钟留一顿:“不应该啊!如若是她的东西,她如何当初不用来救自己病重的丈夫,反而在丈夫死后送给张老汉救他儿子?难道她是故意让丈夫死,就为了得到这家客栈?”
沈长释砸了砸嘴道:“你下午没听无常大人说吗?那女人半夜还得与那狗行鱼水之欢呢,狗都不放过,如何舍得放过人?”
姜青诉伸手拨弄了一下头发,抬眸朝单邪看过去:“单大人怎么看?”
单邪道:“这不是你的事吗?明日午时才是最后期限,如何现在就来问我?”
姜青诉一愣,朝沈长释瞥过去:“单大人这是吃错药了?”
沈长释:“???!!!”
您要骂就骂,为何要对着他说?!这样一来他反而里外不是鬼了。
沈长释伸手抚着额头,钟留也挪开了视线,姜青诉眨了眨眼睛,于是走到单邪身边问:“你对我有意见?”
单邪晃着扇子:“你既然从不听我的话,又何必来问我的看法?”
姜青诉有些冤枉:“我何时不听你话了?”
单邪用扇子对着姜青诉的身上挥手一扇,道:“你去过后院了。”
姜青诉瞧见自己身上笼罩着的一层浊气被他的扇子给扇散,这才想起来自己去的小巷是通往后院的一条路,的确能闻到些许酸臭味儿,不过她离符远,没上前。
“我去了小巷的侧门,没去后院。”姜青诉说这话的时候气恼中带着些许委屈:“我还怕进去又被吸什么阴气回来之后浑身乏力呢,单大人仅凭我身上的气味便断定我去过后院,是否有些过于武断了?”
沈长释:“……”
钟留压低声音问:“怎么这么多年了,她一直都没改过说话的口气?”
沈长释叹了口气:“女人嘛,就是受不得一点儿委屈。”
单邪朝那两个人瞥了一眼,钟留与沈长释立刻闭嘴,姜青诉微微抬起下巴道:“既然你不想说,我也不想听了,大不了我自己去查。”
她说完这话,转身要走,单邪站起来,握着扇子的手在姜青诉的肩膀上敲了敲,姜青诉愣了愣,回头看他:“又做什么?”
钟留:“妈呀,这口气怎么有点儿生气?”
沈长释点头:“还有点儿责备。”
单邪没说话,只是有些无奈地瞥了她一眼,手上的扇子顺着姜青诉的左肩一直滑到了右肩,两边都敲了两下,姜青诉立刻瞧见自己肩上点了两股火。
蓝色的火焰有些旺盛,微微发热,在单邪收了扇子之后,那火才顺着她的肩膀慢慢融入了她的身体之中,姜青诉挑眉问他:“这是什么意思?”
单邪没说话,重新坐回了椅子上,姜青诉微微皱眉嘁了一声,大步走出去,推门准备回自己房间的时候,发现沈长释与钟留也跟出来了。
“你们不陪他聊聊?”姜青诉问。
钟留嘿嘿一笑:“没人会想陪无常大人聊天的。”
姜青诉垂眸,想起来自己曾拉着单邪聊过几次,有些无语。
钟留道:“只是白大人恐怕是不一般的。”
“什么意思?”姜青诉问。
“无常大人看重白大人呐。”沈长释道:“人生在世,身上有三把火,眉心与双肩,火灭人死,我们这些鬼差阴司肩上都是无火的,无常大人送白大人两把火,日后您去什么阴气较重或会使魂魄不稳的地方,便可以底气十足了。”
第33章 长生碗:十二
姜青诉靠在床头看着手中的书; 将书翻了一页,看到自己的指尖,她心中惆怅; 忽而想起来那人的手随时可以点出冥火; 又想起自己双肩上的火,忍不住叹了口气。
她眉心微皱; 满脑子都是沈长释说的话,以至于书上写的内容都不怎么能看下去了。
“无常大人送白大人两把火,日后您去什么阴气较重或会使魂魄不稳的地方,便可以底气十足了。”
这话又一次在脑海中飘过,姜青诉只能将书合上; 随手扔到了一旁的凳子上,书封上一个字都没有,里面都是张之孝写的古怪杂谈。
仔细回想一下与单邪共事的这几年; 虽说对方身上全都是谜团,实则性格很好揣摩,他好战,但不恋战,他喜欢血腥暴力的东西; 却不追求血腥暴力,他像是对什么都不在乎; 却又对身边的人颇为在意。
即便嘴上委婉地说姜青诉蠢; 实则还是送了她护身的冥火,这人实际上很好说话; 或许自己对他……始终带有一些固执的偏见,总觉得他难以相处,才会心生不满吧。
这一晚姜青诉过得忐忑,第二天早上天刚亮,她便从房间里出来了。
钟留是人,还睡得熟就被沈长释拉起来了,两人出门的时候刚好碰见了姜青诉,对着她打了招呼,姜青诉道:“沈,你去帮我把长生碗偷回来吧。”
沈长释一脸惊愕,一双眼睛睁大看向对方:“白大人,您说什么?”
“帮我把长生碗偷回来,你不是去陈府偷过书吗?去张家偷个碗应该不成问题吧?”姜青诉说完,撇了撇嘴。
沈长释愣了一下说:“让我偷碗也不是不成,难道您不想知道整件事的来龙去脉了?长生碗从何处来的?张之孝写的那些书是何用意?”
姜青诉叹了口气,慢慢朝楼下走道:“知道又如何?终归不会比现在把碗偷走来的损失小,张之孝表面看上去温和有礼,实际上心思深沉,满腹怨气。若再往下查,我怕查出一些内容,会使单大人出手夺命啊。”
沈长释听姜青诉这么说立刻扬起了一脸笑容道:“如果是这样那白大人您大可放心了,无常大人一早就不在了。”
“他去哪儿了?”姜青诉愣了愣,沈长释道:“土地庙啊。”
姜青诉咬着下唇,还是决定去跑一趟,于是与沈长释打了招呼之后便往土地庙跑,在去土地庙的路上还看见了张老汉推着烧饼摊往长风客栈这边过来。
长生碗就在他的腰间,新得的一张纸也在腰间的袋子里。
姜青诉从他身边路过的时候好似瞧见了他印堂泛黑,眉心微皱,回头看了一眼对方,张老汉没瞧见她,照常将摊位推到了长风客栈门前,开始和面。
新的土地庙距离长风客栈有一定距离,几乎要横跨整个笛水县,姜青诉到了土地庙前的时候太阳已经升起了。
新土地庙的旁边开了许多蓝雪花,碧绿的细叶上方长了星星点点蓝色的小花,晨露未干,初晨的阳光照在花朵上,清淡的香味儿在空中弥漫,只是除了香味之外,还有一股苦涩的味道。
一大早没人会到土地庙这边来,即便是两个看门的还在一旁的小屋里睡觉呢。
姜青诉瞧见单邪了,单邪背对着她,一身黑衣,站在土地庙前抬头看向庙宇里的石像,叫人看不见他的表情。
姜青诉走到他身后还没开口,单邪便道:“来查长生碗?”
姜青诉伸手摸了摸鼻子道:“我……我是来多谢你送我冥火的。”
“不客气。”单邪说完,眼眸垂了垂后想是否要再加一句这也是为了给自己省麻烦,免得下次还得救她,但思前想后,这话没说出口。
姜青诉问他:“你已经连着两日来这儿了,这土地庙究竟有什么问题?”
“土地庙无事,土地像却不一般。”单邪深吸一口气道:“我一直在想,人间是否还有这种人,能知道如此复杂的秘术,毕竟在我记忆之中,此等事情几乎上千年没有发生过了,却没想到居然出于一个半点道行都没有的女子之手。”
“什么秘术?”姜青诉问。
单邪说:“你可知道这土地像是由什么做的?”
“看样子并不像整石,应当是碎石研磨之后重塑的吧?”姜青诉道。
单邪回答:“是由何瑄才的尸体研磨成肉泥掺入碎石之中塑造而成的。”
姜青诉顿时嘶了一声,她忍不住往后退了一步,难怪她觉得这石像栩栩如生,原来当真是一条人命附在了上头。
“这么做有什么用?”
单邪说:“让何瑄才享千户香火做个伪神,说是伪神,便是要让他画地为牢,不过这牢不可擅自进出,土地庙越大,他所占据的绝对领域便越多。我一直在查何王氏究竟在搞什么鬼,事实上你昨日与我说长生碗本是她的东西之后,我便明白过来她要做什么了。”
姜青诉不解:“她难道是想复活何瑄才?”
单邪点头:“虽是如此,却也不止如此,她要帮何瑄才逃过地府的追责,堂堂正正地活在世间,以另一个人的身份。”
姜青诉大约懂了,世间万物生死皆有地府安排,生前不论是作恶还是为善的,死后到了地府都得按照一生中的所作所为来进行追责。若善,便是走轮回井中的人道,来世或许还能投个好人家,若恶,小恶者,穷苦一生,大恶者,几世牲畜,若罪恶滔天,便只能打入地狱接受惩罚了。
何瑄才生前有无做什么恶事姜青诉不知道,却知道他死后弥留人间,附身在通灵犬的身上,食人肉保持自身魂魄不散,吞阳势与人间女子行苟且之事,这等罪恶,即便他能逃过地府鬼差的几十年,等被捉到之后,还是要在地狱之中日日受煎熬痛苦。
长风客栈的老板娘居然想到以何瑄才的肉身塑造成土地神,占据一方享万民香火,做个伪神,的确不一般。
“那以另一个人的身份活着又是什么意思?若他成了伪神,岂不是不会死?”姜青诉问。
单邪道:“伪神之所以叫伪神,便终究不是神,若人人都死后以肉身塑神像,岂不人人都成神?一旦他成了伪神,必然会出现在阴阳册上,届时还得我用镇魂鞭抽之驯服带走,唯有让他复活,顺理成章继承另一个人的生命,才能逃过追责。”
“另一个人……该不会是张之孝吧?”姜青诉本只是抱着胡乱猜测的态度随口一说,说完之后却又醍醐灌顶,立刻明白了过来。
“长生碗是在何瑄才死后才落到她手中的!”姜青诉眨了眨眼睛,双手垂在身侧握紧:“有人告知她长生碗的用处,所以她在寻找何瑄才复活之后可以替代的肉身,恰好张老汉带着张之孝来到了笛水县,恰好张之孝与何瑄才一样是个秀才,又恰好张之孝寿命不长病卧榻中,所以她充当好人,将长生碗送出,给张之孝续命。”
“的确如此。”单邪看向姜青诉,卷翘的睫毛略微抖了抖,他看见姜青诉说这话时脸上微红,眉心紧皱有些气愤,恐怕若为人身,他就能听到砰砰乱奏的心跳声了。
“我先前看见长生碗中已有不少岁月,张之孝现如今也活蹦乱跳的,长风客栈的老板娘已经派人造成了土地庙,难不成……动手便在这几日?!”姜青诉心口狂跳:“这等重要的事你居然不与我说!还说什么让我只查长生碗便好,如此关键的一步我都不知,能查出什么来?!”
单邪微微抬眉,姜青诉愣了愣,声音压低:“我没有数落单大人的意思。”
“我知道。”单邪转身,扇子展开:“不是万分确定之事,我不会胡乱告知。”
姜青诉跟着他一起离开,顺便随口恭维一句:“您有原则。”
两人又归于安静,姜青诉忍不住朝单邪看了一眼,于是问:“让何瑄才成为伪神,便可以有将魂魄转移的能力吗?”
“还需在合适时机,让张之孝进入神庙才行。”单邪微微抬头:“千年前也出过这个事,当时阴阳册是交给白无常掌管,等他发现世间有人香火吃够成了伪神时,我们赶到一切都已经晚了,被借走身体与命运的男人魂飞魄散,而借走了他人身体和命运的男人,躲过了地府追责。”
姜青诉顿了顿:“你既然知道,又如何放任他?”
“因为他死后回到地府,咬死只说自己便是那个被他替代的人。”单邪道:“我曾特地去过人间几次,他不仅替了那人的一切,连生活习性与性格也统统转变,我依旧能看见他心中恶的那一面,偏偏他浑身都是善德。”
单邪说这话的时候,口气中似乎有些失落,姜青诉听闻只觉得震惊,更想着不论如何不能让同样的事情再发生,天道轮回,万物皆有其命,强行改命者,多为损人不利己,唯有这一样损人利己的,姜青诉不想让它发生。
单邪没再说话,她却总觉得自己应当安慰安慰,于是道:“那不怪你,我想单大人当时已经尽力阻止事情发生了。”
单邪朝姜青诉看去:“你如何知道我有尽力阻止?”
姜青诉愣了愣,自己不过随口安慰,还非得说个理由吗?
于是便道:“与您共事七年,我知道您在这方面绝对尽责。”
单邪嘴角缓缓勾起:“白大人对人心都看不透,就想妄图看透我的心吗?你如何知晓,我不是故意为之,就想看看,这世间是否真的有人能够逃过天命,改写人生呢?”
姜青诉忽而感觉自己似乎有了心跳,盯着单邪那略带浅笑的脸,她嘴巴微张,说不出话来,心底却有个声音告知自己,若是单邪的话,这种可能也不是不会发生的。
“你……是吗?”是那种想要窥探天命是否能够改写,就放纵人间魂魄造次,转魂于他人的人吗?
单邪的笑容逐渐收敛,一扇子敲在了她的头上,大步朝前走去:“不是。”
姜青诉看着那人的背影,伸手摸了摸头顶…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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