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且听无常说-第20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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舌探出。
她曾听人说过,说世间若有鬼神,必有地狱。
有离魂道,让魂魄与肉体分离,有奈何桥与忘川河; 彻底跨过阴阳两界,有地府管一生德善罪孽,有孟婆汤洗尽前尘往事; 还有六道轮回井跨入重生。
既有这些,必然也有彼岸花。
有彼岸花处,只有花儿能生,其余皆不能生。
姜青诉记得这些,因为有个白胡子的黄袍道人在她刚考入议政殿当官时; 与她说过这些,现在想来; 突然觉得惊奇了。
“别再往前走了。”一道声音响起。
姜青诉回神; 抬头朝前面瞧去,就在距离她数十步的地方; 居然开遍了彼岸花,有的生在忘川河的水里,那水中分明什么也养不成,偏偏将花儿养的鲜艳。一大片绯红的彼岸花望不到尽头,从忘川河的这边一直开往那一边,仿佛将忘川河生生拦截,唯有它能放肆生长。
姜青诉在花丛中看见了单邪,他一个人站在那儿,花儿还不到他的腰间高,一身黑衣立在其中,青丝落下,侧对着她。
姜青诉听话停脚,不知为何,两人一个站在红花之中,一个站在青灰河岸上,仿若中间有跨不过去的深渊。
单邪一缕头发落下,被他随手别在了耳朵后面,丹凤眼朝姜青诉一瞥,问她:“白大人有事?”
姜青诉连忙哦了一声,想起来她找单邪的原因,便道:“沈发现阴阳册上有动静,居然有人不经单大人的手逃过阴阳册,身份只出现一眨眼的功夫便消失,过段时间会再现。”
单邪垂眸,静了一会儿道:“知道了。”
他一只手垂在身侧,一只手背在腰后,大步走出彼岸花丛时,姜青诉问了句:“单大人心情不错,还来赏花啊?”
他不是向来看不出这些东西的美丑吗?难道之前她帮他烧过一次符,这人发觉黑金符有用,故而偷偷摸摸躲在角落里烧着感受生命美丑?
不至于……
单邪道:“静思。”
他走到了姜青诉的身边,姜青诉哦了一声,转身与他一同离开,还没走两步,单邪突然伸手拉着她的胳膊往自己这边靠近了些,姜青诉几乎算是撞在了对方的胳膊上的,而且是某个部位碰上。
不过反正他也感觉不到,姜青诉也只摸了摸鼻子当做没什么,便问:“怎么了?”
“有花儿。”单邪道。
姜青诉回头看去,刚才自己即将踩过的地方果然有一株还未生长出来的彼岸花,于是笑了笑说:“没想到单大人还如此惜花。”
单邪朝她看了一眼,没解释,只说:“以后别来这里。”
“怎么了?碰到漂亮的地方只许你欣赏,不许我多看两眼?你还真是霸道啊。”姜青诉撇了撇嘴,几步带跳地往前走,见这人又是一副冷冰冰的模样,看着难受于是说:“我改明儿把沈也带过来,让他给我在花丛中画一副画儿,天天就挂在十方殿的正中央,气死你。”
“他不会来的。”单邪说完,又朝姜青诉看一眼道:“你也气不到我。”
姜青诉扯了扯嘴角,干笑两声,反正自己是被这人给气到了。
两人回到了十方殿,沈长释见姜青诉带着单邪回来了,并且单邪的手没放在镇魂鞭上,立刻松了口气,然后带着点儿小跑凑过去,连忙将自己看到的告知。
“蔚州柳城许凤遥。”姜青诉念了一遍,沈长释点头:“对!”
姜青诉道:“这人该不会就是那人吧?”
沈长释一愣:“谁?白大人认识?我也觉得眼熟。”
姜青诉嗨了一声:“两个月前,我们办案收尾时去过蔚州柳城,你与钟留在那儿听戏,与一个男子吵起来了,后来碰到了个酒醉的女人被人欺负,钟留过去帮她,你可记得?”
“记得记得!”沈长释点头,说到看戏,他想起来那叫徐堂的就气。
“那醉女口中喊过这男人名字。”姜青诉一根手指敲在了沈长释写的信息上,这么一说,沈长释也立刻想起来了。
那疯女人的确喊过许凤遥,让他救她,这么一想,事情还当真是巧合得很。
单邪朝沈长释伸手,沈长释乖巧将阴阳册交了上去,翻开一看,尽是白色,又反复翻了好几次,才出现了一抹黑,当黑色出现的同时姜青诉道:“单大人快看,马上就消失了!”
她的话音还没落,单邪的手便指在了阴阳册上,阴阳册中立刻起火,册子啪地一声合上,被他重新丢回了沈长释的手中,那一排黑墨组成的字就漂浮在单邪的手心,许凤遥的生成八字与去世时间全都在他手中浮现。
沈长释道:“无常大人,恐怕人间有什么绊住他了。”
“若到了地府迟迟不能投胎,至少会像许久之前的李慕容一般在奈何桥上来去不得,如何地府这么些日子都没见过这个人?”姜青诉问。
单邪道:“还有一处,不在地府,亦不在人间。”
姜青诉与沈长释互相对看一眼,同时开口:“离魂道。”
说罢,姜青诉与沈长释便要一起去离魂道捉鬼了,他们去人间办案,走过奈何桥便可直达人间,从没去过离魂道。
据说离魂道无光无图,什么也没有,黑漆漆一片,只能看到来往的魂魄,那里有生与死两边,生通往人间,死通往地府,但若是死了的人过去不人间,却没听说过居然还有来不了地府的。
沈长释将阴阳册收起,告知了单邪后两人便要一同去离魂道,单邪瞥了兴致冲冲准备出门的两人,深吸一口气后居然像是叹了口气般吐出,还是跟上了。
姜青诉侧头对沈长释说话时余光瞥见了跟上来的单邪,于是问沈长释:“沈,你知不知道顺着忘川河岸一直走,能看见彼岸花?”
沈长释猛地一惊,睁大眼睛朝姜青诉看去:“您瞧见了?”
“瞧见了,一大片,都长到河里飘在水面上了,怎么了?”姜青诉不解。
沈长释眨了眨眼睛:“您没碰到花儿吧?”
姜青诉摇头:“怎么说?那是单大人养的宝贝,不让人碰的?”
沈长释松了口气摇头道:“并非如此,彼岸花从何而来我不晓得,不过不知您有没有听过一句话,有彼岸花处,只有花儿能生,其余不能生。”
“地府中,也没有什么是生的吧?”大家不都是死了才来的吗?
沈长释伸手指着自己又指着姜青诉道:“白大人,你我都是生。”
姜青诉扑哧一笑:“我知,这话便不提了。”老早她就悟透了这层道理。
沈长释摇头:“您不知,为何死后的鬼魂要走奈何桥,即便是过忘川河摆渡的,也只靠奈何桥那边走,便是他们想生,离死越远越好。若是寻常鬼魂靠近彼岸花的方向,恐会魂魄散乱,若碰到彼岸花,必然魂飞魄散,这便是有彼岸花处,其余不能生的由来。”
姜青诉一顿:“鬼差阴司皆不能碰?”
“不能碰,除非你生生世世留在地府,不打算投胎。”
姜青诉回想起自己与单邪开玩笑,说拉着沈长释一起去彼岸花丛里画人像,现在想来,别说拉沈长释画人像,让他往那边走也是不愿意了。
单邪那一把拉住她,不是为了让她不踩花苗,而是免去她魂魄上的迫害,他知这地府中人终有一天都会离去,来者久留他不喜,来去匆匆他不悲,所有鬼魂终能投胎转世再为人。
唯有他……
姜青诉猛地朝后看了一眼,看见了单邪时,对方也正在看她,似乎每次都这样,姜青诉瞧他时,视线总不会落空。
难怪他愿造出破坏生死的长生碗,就为了留一人生生世世陪伴左右,也难怪他会去地狱,因为那里的人饱受折磨,日日重复痛苦,千万年不得往生,那里的人,才与他最熟。
“白大人怕不怕?”沈长释开口问她,姜青诉回神:“怕什么?”
“离魂道啊,我来地府四百多年,从来没去过呢!”沈长释不是怕,是激动和紧张,一边搓手一边笑。
姜青诉顿了顿,垂眸说:“有什么好怕的,单大人跟着呢。”
离魂道中的确无光,什么都没有,只有每个人的魂魄自带微光,脚下踩着的不是路也不是水,湿滑地从脚踝过去却什么也没有留下。
姜青诉与沈长释入了离魂道后,眼前一片漆黑,只能看见远处一个个飘来的魂魄,顶着魂火余晖快速走过离魂道,他们知道哪边更吸引他们,前往人间痛苦,前往地府舒服。
离魂道不深,虽望不到尽头,但每个人的速度都很快,姜青诉三人算是特殊的,逆流而行,在众多几乎算得上转瞬即逝的魂魄中搜寻。
“这么多人死,怎么找?”沈长释道。
姜青诉说:“没朝咱们这边飞过来的自然就是了。”
单邪这时开口:“右方。”
三人的视线都朝右边看过去,姜青诉心中一顿,眨了眨眼睛,还是第一次见到如此美的人。
那人就站在浅光游走的魂魄中,谁也不挨,左右环顾,身上穿着的是一身戏服,服装华丽明亮,丁香色的长裙配上霜色的水袖,衣服上绣着繁复花纹,长发飘下,头上还带着珠钗宝饰,脸上未着浓妆,唇红齿白。
怪就怪在,所有死去的魂魄皆是死时落魄模样,这人却衣着鲜亮,仿佛误闯阴曹的仙人。
姜青诉走过去,身旁两位男子都没开口,她道:“姑娘有礼。”
那人能听见,方才还飘忽的视线收回,瞧见姜青诉先是一惊,听见她的话又是一喜,连忙拱手,声音清凉:“这位姑娘误会了。”
沈长释张大嘴巴,姜青诉也瞪圆了眼睛,单邪面不改色,三人的视线直落在这人身上。
居然是个男子!
第43章 戏子魂:四
姜青诉听见对方说话声清明; 的确是男子嗓音没错,又看了一眼对方的脖子,瞧见了喉结更加确定; 于是有些尴尬; 朝单邪瞥了一眼:“单大人怎么不说这许凤遥是名男子?”
单邪道:“我以为你知道。”
姜青诉朝沈长释看去:“你知道?”
沈长释下巴还没收回来,一双眼睛上下打量着比当年的凤娇娘还要貌美的男子; 一个劲儿地摇头。他别说没猜到许凤遥是男子,即便是别人告知他,这人不开口,他也是万不敢信的。
一身戏子装扮的许凤遥有些尴尬,伸手抓了抓耳垂; 抿嘴笑了笑问道:“几位认得在下?”
姜青诉这才回神,深吸一口气理清了思绪道:“是这样,我乃地府十方殿阴司之一白无常; 我右侧这位是另一位阴司黑无常大人,左侧是鬼差沈长释,你在离魂道逗留数月,早该去地府报道了,如何迟迟不肯向前啊?”
许凤遥眨了眨眼睛; 张嘴啊了一声:“原来你们都是鬼啊。”
姜青诉:“……”说得好像他自己不是似的。
许凤遥左右看了两眼,又伸手挠了挠头; 有些尴尬道:“抱歉抱歉; 不是我不走,而是我走不动; 我在这地方徘徊几个月,本以为自己死了,却又觉得死后不该是这样儿,眼前光芒一个个飞过去,我还当是幻觉。方才初见三位甚是惊讶,能听到声音更是稀奇,听你们介绍心中疑思,所以才会顺口说出,失礼了。”
姜青诉怔了怔,摇头道:“无碍。”
难得碰到个好说话的文人,这人说话的口气温和不疾不徐,条理清楚,脸上一直挂着友善的笑意,看上去不像是故意逗留不肯死去的恶鬼。
姜青诉朝单邪瞥了一眼,他们近年捉的鬼大多是无赖,碰到个斯斯文文的,一时半会儿不知道如何下手了。
沈长释终于回神了,问了句:“那你怎么还在这儿,不去地府呢?”
许凤遥抿嘴叹了口气,伸手提起自己的裙摆道:“不是我不走,而是我没有脚。”
他说完,裙摆也提起来了,果然,他的魂魄只有上半身,下半身的双脚消失,整个人完全是靠着一股气撑起来的完整身子。
照理来说,人若死前断腿,死后的魂魄还是完整的,并不妨碍行走,况且离魂道有指引魂魄的作用,即便是魂体不全的,只要想,也依旧可以到达奈何桥,正如之前的李慕容,无法前往奈何桥的魂魄,他们还是第一次见。
许凤遥带着苦笑将衣袍放下,沈长释又好奇地上下打量了他几眼。
姜青诉问单邪:“单大人可知什么原因绊住了他?”
“既不在地府,必然在人间。”单邪道:“去一趟柳城便知道了。”
许凤遥有些失落:“你们要走啊?”
姜青诉一愣:“你还舍不得啊?”
许凤遥耸了耸肩,嘴角挂着苦涩的笑容:“我在这儿待了太久,难得碰见能说话的,你们一走,我又该无聊了。”
“好看是好看,但也太没心没肺了点儿吧?”沈长释凑在姜青诉的耳旁小声地说:“即不在意自己的死,也不在意自己能不能活,他脑子看上去不太好使。”
姜青诉朝许凤遥瞧过去,这男子看上去年轻,恐怕二十岁不到,对上姜青诉视线的时候脸上没完全落下去的笑容又再度扬起来,还歪着头眨巴眨巴眼睛,这一看,那张脸就更加漂亮明艳了。
单邪看着对方,开口问:“生前之事还记得多少?”
许凤遥听见他的声音不由觉得一冷,肩膀抖了抖之后有些胆怯地看向黑衣男人,扯了扯嘴角说:“除了名字……全忘了。”
姜青诉猛地朝他看过去:“忘了?!你没离开过离魂道,更没喝过孟婆汤,如何会将生前事全忘了?”
单邪道:“他自己想忘记罢了。”
许凤遥没听懂,一双眼睛无辜地朝姜青诉看过去,姜青诉叹了口气说:“不论如何,既然在阴阳册上出现,也的确是特殊鬼魂,他自己无法离开,单大人可能帮一把?把他藏在你的袖子里,带去地府?”
单邪摇头:“他去不了地府,人间绊住他的事若不解决,他便只能在这儿等着了。”
沈长释问:“那我们即刻去柳城?”
姜青诉道:“走吧走吧,终于有事儿可忙了,不过上回咱们去柳城,有个老人家卖的糖葫芦不错,单大人再给我买一串吧。”
她说罢,侧过头抬起来对着单邪微微一笑,单邪对上她的笑脸,眸色沉了沉,开口道:“你自己有钱。”
“我就不爱动自己的钱。”说罢,三人转身便要走。姜青诉刚打算离开,突然觉得自己袖子被人扯住,于是回头看过去,看见了许凤遥一张羡慕又带着点儿恳求的脸:“那个……能带我一起吗?”
姜青诉愣了愣:“你不是无法离开吗?”
单邪道:“去人间,可以。”
姜青诉猛地朝他看过去,眼神中带着些许不可置信,总觉得这事儿稀奇,单邪怎么会是这么多管闲事的人,以往若是碰到了跟许凤遥这般提出一些无理要求的魂魄,早就一鞭子抽过去震慑之了,现在居然主动提及带一个魂魄去人间?
姜青诉拉着单邪的袖子走到了一旁,沈长释对着那张倾国倾城的脸有些惋惜对方偏偏是个男子。
单邪看着与自己凑近的姜青诉,微微抬起下巴,只用眼睛下垂看向她问:“怎么了?”
“单大人在打什么主意?”姜青诉挑眉。
单邪深吸一口气:“白大人,保持距离。”
姜青诉又往前一步,两人的衣摆都挨到一起去了,姜青诉总觉得胸口闷得很,回头看了一眼对着沈长释笑,都立刻能让沈长释脸红的许凤遥,眨了眨眼睛后又问:“单大人该不会是看他长得美……其实你当真喜欢男子?”
单邪脸色一变,眉心微皱,姜青诉等了片刻没等来对方的回答,便道:“不解释的意思是……默认了?”
“白大人想多了。”单邪推开姜青诉,左手的食指与中指并拢,对着姜青诉的额头上敲了一下:“满脑子没什么好东西。”
姜青诉哎哟一声,伸手摸了摸被敲得有些痛的额头,心中奇怪,总觉得事情蹊跷,偏偏,单邪什么也不说,不让她知道。
姜青诉朝单邪的背影瞥了一眼:“那单大人打算让他如何去人间啊?”
单邪脚下顿住,等到姜青诉走到他身边时,他才对着对方伸手,姜青诉不自觉地往后退了一步,单邪的手却勾着她一缕发丝,直接将她平时用来簪头发的白玉簪子给摘了下来,与此同时,视线落在了许凤遥的身上。
前往人间,姜青诉的簪子还在头上,许凤遥的魂魄却不在离魂道了,单邪走在前头,沈长释陪着姜青诉跟在后面。
“白大人也挨打啦。”沈长释说完这话,朝她的额头上看过去。
姜青诉瞪了沈长释一眼,小声地问了句:“你老实告诉我,单邪是否是断袖?”
“我听得见。”前面的男人开口,姜青诉伸手摸了摸鼻子,沈长释嘿嘿一笑:“依我看,若说无常大人喜欢男子,倒不如说他喜欢你,你瞧他对你多好,打都不用镇魂鞭,两根手指头,意思意思而已。”
姜青诉一顿,没忍住再瞧单邪看过去,她确定这话对方也能听见,没来由的,心中略微有些慌了,只嘀咕:“怪了,你这样胡说,他居然不封你的嘴。”
沈长释听见了这声嘀咕,笑眯眯地说:“那或许表示,我不是在胡说?”
“封。”
“唔!”沈长释睁大眼睛,姜青诉朝前方看去,撇了撇嘴,一阵风迎面吹了过来,她伸手将刚吹乱的发丝拂到耳后。
在地府待了几个月,再上人间,天又凉了,地上一层薄霜,太阳还没升起,天空泛着靛色,柳城城门口一个人也没有,不远处的城墙上布满了爬山虎,柳城两个字也很旧。
姜青诉上一次来,只是路过,上一个案子的尾声只差将魂魄还给柳城中某家的小姐,还回去了之后,他们便没再管了。
沈长释与钟留听了半出戏,她尝了一根糖葫芦,救了一个被流氓拖进小巷子里的醉女,便与柳城话别,对于这座城池的来历完全不知。
风中夹着些微雨水,落在人的脸上冰凉一片,不过他们是鬼,感受这些细微的温度毕竟比人要低很多,有的甚至什么也感受不到,故而穿着单薄也不觉得有什么问题。
沈长释说:“来前我没来得及给钟留烧符通知他,也不知他又跑到哪儿去了。”
“不急,等我们入城了你再通知,反正这城中认识许凤遥的,定然不止那疯女一个。”姜青诉说完,三人便直接穿过城门,入了城中。
城门后居然没有官兵把守,这倒是让人有些惊讶,天下城池莫非王土,即便是天黑,四面城门也必须得有官兵守卫才行,不知这城中的府衙是朝中谁的门生,居然可以如此逍遥。
三人入城后顺着街道一路往里走,这边街道他们没来过,有些荒凉,左右两边都是民宿,再往里面走许久,又看见一个大院子,院子围墙不高,门户也不大,木门上面的红对联已经被人撕破了。
这小门必然是大院的后面,前门在另一条街上。
等三人走到了一家已经开张的客栈门前,这才上前。
小二打着哈欠,瞧见三个气质不凡的人到,立刻开口:“贵客请!是吃饭还是住店?”
“住店。”姜青诉开口,入了客栈伸手挽着单邪对小二道:“我与夫君好清静,给我安排上房,没有招呼,小厮可不必过来添茶水糕点。”
“是!”小二点头,给人安排好了上房,将三人送到房中出来下楼的时候突然想到了什么,伸手挠了挠头:“嘶……这么早,这三位旅人是如何进城的?奇怪了……”
第44章 戏子魂:五
到了客栈内; 姜青诉才将头上的白玉簪摘下,簪子雕花的那一边往地面的方向轻轻一甩,从簪子里面甩出了一缕青烟; 逐渐幻化成了人形。
许凤遥眼神左右看了一圈; 瞧见了实打实的客栈房内,桌椅板凳一应俱全; 立刻咧嘴笑起来,眉眼弯弯如天上月,皓齿小露。他走到桌边想要触碰桌子,却发现手指穿过桌面,不由地一顿。
笑容收敛; 姜青诉撇了撇嘴,道:“你是魂魄,若不附在人的身上; 是碰不到这些东西的。”
许凤遥的视线又落在了单邪的身上,姜青诉目光一顿,又开口道:“这个事儿单大人也没办法帮你。”
许凤遥对着姜青诉微微颔首,于是便站在一角没说话了,姜青诉将视线从对方身上收回; 眉心微皱,似乎是有些不悦; 就连沈长释都瞧出来了; 白大人对许凤遥似乎没什么好态度。
沈长释缩到角落里去给钟留烧符,告知他快速来柳城; 姜青诉则坐在窗户边,单手撑在窗沿上,瞧着窗户外头的细细微雨。
按照时间来算,这个时候应当是日出时分了,只是因为落雨,所以天色犯青,太阳也没出来。
单邪的手上握着一把扇子,满头青丝梳了起来,身上的黑袍随着窗户外面刮进来的细风微微摆动,安静了许久之后,姜青诉才开口:“单大人为何会去彼岸花丛?”
沈长释刚烧完符,听见这话一顿,目光落在了角落里一直不作声,默默瞧着两位大人的许凤遥,心中一跳,轻巧地飘过去,猛然靠近,将许凤遥吓了一跳。
沈长释对着许凤遥咧嘴笑了笑,嘴角都快勾到耳朵根了,许凤遥见他嘴唇猩红,看上去有些慎人,最令人奇怪的是那双眼睛,似乎别有用意。
沈长释道:“美公子,我陪你出去转转?”
许凤遥一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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