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天女万事通-第6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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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儍瓜!”安麒怒斥一声。“小孩子不用想那么多,钱算什么?我没把你当成顾客,而是拿你当朋友。朋友有难来找我商量,我傅安麒岂是会乘机诈财的人,你要是再拘泥于这种小事上,我可是会对你生气喔!”
  “但……”
  “先不谈这个了,接下来的日子你要回南部去等消息,或是想留在台北呢?”安麒转移话题说道。
  “这……我没想那么多。”
  “想留下来的话,就住我这儿吧!反正你也不可能回桑家去,还是说你在台北有其他朋友的地方可以住?”
  狄鸿摇著头,嗫嚅地说:“但是这样太麻烦安麒姐了,我不能……”
  “只要说你想留下,还是要回去就行了。”一旁伸出援手的迪渥笑著。“我老姐一旦说出口的事就代表定案,趁著你还有发言权时快点说出来,这叫先抢先赢,这可是我多年来所吃的苦头换来的宝贵教训喔。”
  “真的……没关系吗?”狄鸿看看左右两人的脸色。
  “安心吧!你的食宿费,我会叫你帮忙做家事来抵,一点都不必客气。”大力地拍拍他的肩膀,安麒高兴地说:“这下我好像又多了个弟弟,真好。”
  都怪母亲一番调侃的话,竟令他难得地犹豫起来。
  这回切实地将车子停放在没有黄线、非回转区的街道上,离万事通事务所有一小段路的地方,他却在车子熄火之后,坐在方向盘后面,迟迟没有动作。
  不喜欢?那就别一脸对人家神魂颠倒、垂涎三尺的模样……
  自从听了这句话后,狄鹏差点倒地,再起不能,内心一方面拒绝接受这个事实,一方面又对动摇不已的自己感到困惑。
  真有这么蠢的事?他会爱上那个傅安麒?该不是将“爱”与“碍”搞混了,明明是她处处“碍”著他,却当成了“爱”著她?中文里有许多音同义不同的字,一不小心弄错的话,意思可差了十万八千里远!
  (自己吐自己的槽,能干么?)
  还有,说到那个女人——离开他家前还夸什么海口,要将委托的事办到好,否则绝对不会松手,结果呢?这半个月来连通电话都没有(算她有良知,支票也还没有轧进来),本想等她联络时,再请她转达的事,到现在也没能转达。
  果然,将错误的期待放在傅安麒身上,只是浪费时间。
  “进去请她转告狄鸿,有关母亲交代的话。就算她不在,告诉她弟弟也一样。反正花不了五分钟,立刻就出来,这样子就不会中那女人的毒。这回我绝不让她那乱七八糟的理论与异想天开的行为牵著鼻子走,要让傅安麒知道,不是每件事都能顺她的心、如她的意,爱多管别人闲事可以,就是别管我桑家的。”
  很好。做了百分之百的心理建设,狄鹏往目标迈进。第三度造访这间事务所,他已经克服了对这栋破旧危楼外观上的恐惧,可以毫不在乎地走上摇摇欲坠的楼梯,按下门铃……
  “喀啦”一声,门缓缓推开,露出一张年轻的脸。“您好,欢迎光……哥?!”
  “阿鸿?”
  兄弟俩意外的重逢。
  惊讶还不足以形容狄鹏此刻的心境,他劈头就怒吼:“你回台北,为什么不回家去?你知不知道自己让家里的人多担心、难过?走,现在就跟我回去,向爸爸道歉认错去。”
  “哥!”挥开狄鹏抓住自己的手,狄鸿退回屋子里说:“我不能回去,我不能跟你走。”
  “为什么?你不是都回来台北了,这就代表你和那家伙已经分手了对吧?不要说那么多,跟我走就是了。”
  “不要,鹏哥根本什么都不知道。”
  “你什么都不说,谁知道个屁?你要够任性了没有,还要弄得全家更鸡犬不宁吗?只要你乖乖认错道歉,我会帮你在爸爸面前说情的。”
  “说什么情?说了之后,我一样是我,还是一样那个喜欢男人,而不是女人的我、只会让爸妈和哥伤心的我!还是你们要送我去做什么心理矫正、治疗,将我当成变态神经病般,强迫住院?”
  “我不想听你说这些莫名其妙的话,你要不要跟我回去?”狄鹏下了最后通牒,冷声说道。
  沈默了一会儿,固执地绷起下巴,狄鸿也乾脆地说:“不要。”
  “那我就去警察局报案,说傅安麒诱拐未成年少年,将你留在这地方。”眯起眼,事到如今也顾不了这么多了,威胁的话自然地说出口。
  “哥,你太过分了,不要把安麒姐扯进来,我不是罪犯,她也不是在窝藏犯人,不要搬出你检察官的架子,我不吃这一套!”
  “你说什么?!”
  扬起的手,在要落下之前,被傅安麒出声打断了。“喂、喂,嘴巴吵吵也就算了,真的要打起来,我这间破烂小事务所可是会被你们两兄弟打坏的。两个人都成熟一点,有什么事不能坐下来说?”
  “你住口,这儿没你的事。”狄鹏不想横生枝节。
  “不要吼安麒姐,她什么话都没说错。”住在这里几天,狄鸿已经将安麒当成亲姐姐般,主动地庇护她。
  轻啧一声,狄鹏拾起下颚。“我们到外面去,阿鸿,不要在外人的地盘上说话。”
  “不要。我绝对、绝对不跟你回去!”扮个鬼脸,狄鸿转身就跑进事务所另一头的小房间去,砰地关上门。
  “……”狄鹏望著那道紧闭的门扉半晌,回过头以肃杀的眼神看著傅安麒。
  举高双手,安麒无辜地说:“在你判刑之前,请容民女说一声:冤枉啊!大人。我既没给他灌迷汤,也绝对没给他催眠喔!”
  “这一点都不好笑。”狄鹏扒了一下头发,怒火半退,剩下的是许多问号有待解决。“为什么狄鸿会在你这儿?你最好把事情交代清楚。”
  “遵命,大人。”
  三步并作两步地,安麒走到小厨房说:“我们边喝边谈吧?咖啡、红茶?”
  “随便。”
  “那就牛奶吧!缺乏钙质会令人暴躁不安。你很需要来一杯钙质满分的鲜奶。”她咧嘴一笑,举起牛奶罐说。
  被迫习惯她的无厘头,狄鹏真替自己感到难过。
  简述过狄鸿留在事务所的来龙去脉后,安麒喘口气说:“这几天我们努力追查,好不容易找到南宫悠开到台北来的那辆车。它被停放在三号水门外,那里离他送货的地点——教会有一段距离,所以我们也不懂何以悠会把车子放在那儿。总之,他离开教会后的行踪依然成谜。”
  “这种事不该由你们来做,应该把它交给警察去处理。”严厉地一暍,狄鹏怒不可遏地说。“这可不是扮家家酒的侦探游戏。平常你们找找猫啊狗的,帮人代替写信、记帐就够了,别外行人充内行,万一——”
  安麒将脸撇到一边,小声地跟空气抱怨著。“自己可以上门拜托我们去寻人,别人就不行喔。”
  “——你听见没有?这已经超出你们可管的范围了。不管是那间可疑的快递公司,或是南宫悠的失踪,这背后要是牵扯到什么黑道势力,你们的安全将会亮起红灯,不许再追查下去。”
  好像小学老师喔。而自己就是被严格命令不准再胡闹的小学生吗?安麒在心中想像著那画面,接著摇晃著脑袋将它抹去——天底下的小学老师要都这么可怕,那小学生八成都要罹患“拒绝上学症”了。
  “至于阿鸿,我等会儿再和他谈谈。明明人都回到台北了却不回家,住在外头像什么话。”
  安麒大大地叹了口气。“还以为你经过这半个月会有点进步,想不到是我期望过高了。”
  这句话,想当然尔刺激到了狄鹏的傲慢自尊,他不悦地紧蹙著两道浓眉。
  “你不曾想过人生偶尔的脱序也是必要的吗?”两手撑著下巴,安麒睁著好奇的大眼睛说。“不是为了寻求刺激那种无聊的理由,而是这样可以更有助于了解自己与他人。”
  “你想说什么?”
  头一歪,安麒扯起一边唇角说:“聪明的检察宫大人,我觉得你当检察官一定是不合格的那种。”
  又来了,再度想用她的歪理混淆他的思绪。“多谢你对我的工作所作的评断,但没看过我工作情况的你,有什么资格跟我谈论它?不要浪费你我的时间,我还有许多事要忙著处理。”
  见他起身,安麒也跟著站起来,双手抱胸说:“不必看我也敢这么肯定地说。因为观察了这么久,我终于得到一个结论——你对『人』的情感有著极大的错误见解。你把它当成是可以用理论控制、可以精密算计的东西。因此你无法想像『失控』是什么样的情况,特别是因为情感失去控制而犯罪的人。”
  狄鹏冷冷地斜眸看她。
  “我说错了吗?应该没有吧。”安麒没被他恫吓住,笑笑地说。“一个抱持著这种看法的检察官,无论如何我都不认为他会是个好检察官。”
  “拿感情失控当藉口而行犯罪事实的人,难道就有豁免权?”
  “不。犯了罪就该接受相对的处罚没错,种种的犯罪,受利益所驱、受欲望所驱、受金钱所驱的犯罪,背后都源自于失控的情感没错。但去分析那是什么样的情感,判断出罪的重量,不也是你们检察官的工作吗?然而你将情感的因素彻底排除,无视于它的存在,很单纯地认定那就是金钱犯罪、那就是欲望犯罪,完全不管犯罪者的心态……那还需要人来当检察官做什么呢?”
  安麒瞟了他一眼,继续说:“如果是这样,只要把罪证搜齐,输入电脑,交给电脑去写起诉书就好了。因为同样是人,能了解人的情感,才会交给人来仲裁吧?不是吗?”
  狄鹏脸一沈。
  不了解人的情感……我吗?
  所以那又怎样呢?检察官不过是犯罪的起诉者,需要仲裁的是法官,一个个去追查那些人犯罪背后的理由有何意义?难道要他凭藉著一己的力量,去拯救每一个犯罪者的人生吗?他可不是传道士,没有那种带领大家上天堂的伟大情操啊!
  可是……
  一瞬间晃过他脑海的,是许多张曾经坐在他面前,坦承自己所犯下罪行的嫌犯们的脸孔——有些是冲动过后难以置信的懊恼,有些是无法接受自己犯罪事实的恐惧,有些是犯罪过后仍处于亢奋的阶段,完全没有意识到自己做了什么,彻底空白的表情。
  我是否在不知不觉问麻痹了自己的双眼,对这一切视若无睹,每一个人的表情都不代表任何意义,我所需要做的就是完成自己的工作就好。
  “对不起!检察官,我真的不是有意的。”——听到耳朵都快烂的道歉。
  “他是罪有应得的,我什么错都没有!”——虚张声势的咆哮。
  “下次我绝对不会再犯了。这次就别起诉我吧!”——不管三七二十一的求饶。
  曾几何时,这些句子在我耳中成了毫无意义的字句,在我和嫌犯之间筑起一道高墙,我不再去聆听这些言语……
  这一点,竟要透过她来告诉我我才发觉?
  安麒吐了吐舌头。“讨厌,被你这样闷不吭声地看著,我会头皮发麻耶!果然检察官的眼神还是很吓人的。好啦,讲回重点,现在的阿鸿可以说是处于失控边缘喔!”
  狄鹏蹙蹙眉。“他不会去犯罪的。”
  “哈哈,你会错意了啦。我只是想说,他不会听你的,就算你使出强硬的手段带他回家,他也一定会想办法逃出来。结果可想而知,他一个人在外头像个无头苍蝇般四处打探南宫悠的消息,难道会比留在这儿好?”
  她耸肩说:“起码在这边还有我和迪渥会照应他,不会让他涉及危险的事。你自己也说了,南宫悠的失踪不是外行人可管的,起码我和迪渥比起狄鸿要有点经验,不是百分之百的外行人吧?”
  “你有把握能找到南宫悠?”他一脸不相信的表情。
  “嗯……说把握嘛……还真的不多。要是能查一下车子上的指纹就好了,不过我们这儿可没先进到有那么多设备。”安麒说著说著,眼睛溜到他身上。
  狄鹏用没得商量的口气说:“那就交给警方。”
  “别这么说嘛!你一定有熟人可以帮忙一下吧?我们也很想去报案啊,可是南宫悠的家人不肯。他们还是坚持那种论调,认为儿子是很单纯地在躲狄鸿。难道你忍心让阿鸿继续煎熬下去?”她双手合十,哀求地望著他。
  “免谈,公器不可私用。”
  “呐……”她再拉拉他的衣袖。
  “我说不行就不行。”
  “好嘛……”她再三地挤眉弄眼,不死心地纠缠他,摆明了要和他耗到底。
  从头说到尾,长篇大论讲得头头是道,结果目的就是这个?狄鹏再一次地体会到“误上贼船”是哪种滋味。
  “桑检察官,这是你要的比对资料,还有检查的结果。”化验室里的男人将东西交给他后,笑著说:“我真吓了一跳,桑检察官亲自要我帮个忙,我以为是什么大事,原来是要查指纹啊!像这种小事不是常常在做吗?干么特地说『帮忙』两字呢?”
  “不,那是……”将私事带入工作,是过去的自己绝对不会做的,狄鹏也不知该如何启齿说出实情。
  “你就是太客气了,桑检察宫。”拍拍他的肩膀,男人回到化验室去。
  狄鹏拿著已经化验出的结果,走出这栋专门处理全国各地送来的检体、采样,最富盛名的检验中心大门。
  而等在大门外,靠在爱车上的安麒立刻跳起来说:“结果出来了吗?给我!”
  在她抢走自己手上的东西之前,狄鹏将它高举过头,强调地说:“只此一次,我再声明一次,以后绝对不许再要我帮你做这种事。”
  “我知道啦!你不要像个罗唆的老爷爷嘛,真是的。”
  一把夺过资料夹,安麒不管狄鹏一脸气炸的表情,急忙地掀开,当他们兄弟俩不存在似的,认真地研究检验所得的结果。
  “呵呵呵。”
  坐在车内的狄鸿,失笑地望著他们两人。
  “有什么好笑的?”没好气地瞪弟弟一眼,狄鹏并非同意弟弟的行为,只是判断在目前的情况下,他的让步比较不会引起麻烦。
  “没有,我只是没看过哥也有这种表情。”打开车门,狄鸿走到车外说。“我们去那边谈谈好吗?哥。”
  难得弟弟会想找自己谈,狄鹏心想:天会下红雨吧?
  走到大门的另一端,主动说要谈谈的狄鸿,却沈默地踢著脚下的石子,而狄鹏也不去催,给他时间考虑该怎么开口。这是上次失败所换取的经验与教训,他晓得完全不给弟弟说话的机会,也只是将他逼得越远而已。
  “安麒姐她……后来有告诉我,妈所说的话……”艰困地开口,狄鸿声音里有丝哽咽。
  “是吗?”
  “我……我知道自己不孝……我以前一直以为自己一辈子也不敢说出这个秘密,要不是遇见他……也许在哥哥和爸的眼中,我一辈子都不说还比较好……可是我不想对亲爱的家人撒谎,我也再撒不了谎了……”
  狄鸿转过头去,以手背擦著眼角。
  狄鹏装作没看到,他知道弟弟不想让他看到眼泪,不想让自己看见他软弱的一面,所以狄鹏选择沈默不语。
  “可是妈的那番话,我听了真的好高兴。”抬起一双泛著红丝的眼,狄鸿强颜欢笑地说。“我——还是妈的儿子。”
  “笨蛋。”狄鹏伸出手去,毫不迟疑地戳了戳弟弟的头说。“这种事有什么好怀疑的?”
  狄鸿睁大眼,他显然很吃惊。“哥,你……”
  “我这辈子也一样无法理解,为什么我弟弟会走上那条歧路,也一辈子不会接受……可是谁也没资格说你不是爸妈的儿子,不是我的弟弟。血缘就是血缘,切也切不断的。所以你不许有那种自己是孤单的想法,知道吗?”一戳弟弟的额头,狄鹏说得乾脆。
  狄鸿愣了半晌,最后慢半拍地摸摸自己额头说:“会痛耶,哥。”
  “谁教你净说蠢话。”
  “呵呵……哥,我可以说爱你吗?”
  “你想害我鸡皮疙瘩掉满地啊?”狄鹏不爽地一瞪。
  “好吧。那我不说,不过……”扑过去,抱住了狄鹏,狄鸿以开心的口吻说:“果然,天底下没有人比得上哥,哥哥最棒了!”
  顿时,狄鹏了解到,长年来夺走了狄鸿纯真笑容的凶手,原来竟是自己——而能够重拾这样的笑容,都该归功于那个失踪的家伙。这么一想,还真有些不是滋味,简直就像嫁女儿出去的父亲一样。
  “好了,别再抱著我不放。你和傅安麒不是还要去找人吗?”开始感到不好意思,狄鹏推开了弟弟说。
  “啊,对喔!”狄鸿松开了双手,往车子跑去,但跑没两步又回过头说:“还有,哥,你和安麒姐很匹配哟!”
  没头没尾的一句,狠狠地将狄鹏K。O。出局。
  第六章
  狄鹏天天看新闻,从没听到过有什么新种眼睛病毒正在蔓延,那为什么每个人的眼睛都出了毛病?不光是母亲,就连狄鸿也一样,眼睛都长到哪里去了?他和傅安麒,哪一点匹配了?
  在心里头嘀咕著,狄鹏自嘲地想:别的不说,光是他和傅安麒讨厌彼此的地方就多如天上繁星,不可胜数。他看不顺眼她的直率、凡事爱乱作主张,总是在人毫无防备的时候,往你的心中丢下颗威力强大的炸弹,炸得你头昏眼花之际,她却在安全地带看好戏。
  至于她,对他也一样。狄鹏喃喃地讽道:“从头到脚每一个细胞都在说讨厌我,这点自知之明我还有。”
  从她批评他的工作、批评他对狄鸿的态度,都可以看得出来,她眼中的桑狄鹏不过是个惹人讨厌的臭家伙而已。
  “咦?你说了什么吗?”
  将车子停进车库,刚刚经过便利商店时,早一步放狄鸿下车去买东西的安麒,扭头看著身旁的他问道。
  “没什么,开车时看著前方,好好地倒你的车入库。”他冷冷地纠正她。
  “哈,这儿的角度我熟到闭著眼睛都能停好车,放一百二十个心吧!”安麒摇摇手说。“我明明听见你说什么讨厌啊,细胞的,干么,你哪里不舒服,需要人帮你整整细胞不成?”
  撇著嘴,他轻哼一声。“我只是在自言自语。”
  在“哔哔”的车子警铃告知接近墙面后,安麒再排一次手煞车,一如她所夸口的,以非常漂亮的技术、最俐落的方式,将车子停好。
  “我说,像你这样的性格,不会把天底下的好女人都吓跑吗?动不动就皱眉头,又不是在法庭上,放轻松点嘛!”喀嚓地转动钥匙将车子熄火,安麒好心说道。
  “这张脸是天生的。”
  要他动不动就摆笑脸,很抱歉,他可做不到。
  “这么说来还是桑伯父、桑伯母的错不成?他们两位老人家听见你这么说可会哭的!好不容易给儿子生了张英挺俊俏的脸,儿子不但不领情,糟蹋一张俊脸,天天摆出一副『鬼见愁』的模样,还把责任推回去。”
  狄鹏抬起一边眉毛。
  “瞧,跟你开个玩笑,却连笑都不会。”
  “我很清楚自己是个什么样的人,脑筋古板,不风趣也不幽默。”他推开车门下车。
  “喂!等一下啦!”慌忙追出车外的她大叫道。“你生气了吗?我刚刚说的话不是要批评你的,我的本意只是想让你放轻松一点。要是我说的话让你不高兴的话,我道歉就是了。喂——”
  “你无须道歉,法律保障每个人思想与言论的自由。你不过是说出自己的看法,何错之有?”
  “果然在生气了。”安麒一吐舌头,上前拉住了他的手臂,强迫他和自己面对面说话。“我这人就是心直口快,有什么说什么,实在不会编排什么剧本,所以我就直说了。没错,我满讨厌你这种倔强的死硬脾气。”
  他不耐烦地轻啧,早料到的事,她还费事地说出来做什么?
  “可是讨厌的反面,我也觉得你很厉害。”
  厉害?狄鹏狐疑地拱起眉头,他有没有听错?
  “你一定不太相信我话中的诚意吧?可我是真心诚意这么说的,你真的很厉害,能够认真地看待这个生了病的世界,不会去逃避,以自己的眼光去判断自己走的路,虽然满个人主义的,但也不至于独善其身。”
  “你确定没把『认真』用错?其实你比较想说的是我有媲美愚公移山的顽固个性吧!”
  “哈哈,多少有一点。不过你不会随波逐流。其实随便一点过日子,不是一样在过吗?在这个每个人都极力博取他人好感的时代,硬派汉子只能存活在电影中的年代,花言巧语的价值远高于沈默寡言的年代,谁不知道哪一条路比较好走,而你却舍弃了现代人这种『得过且过』的价值观,这一点我还算满佩服你的。”
  狄鹏瞥她一眼。“你企图让我脸红吗?”
  “噢,要是你的脸真的会红的话,我倒满想看一下的。请务必脸红给我看!”
  “神经。”他一笑。
  “哇!我手边没有相机真是太可惜了,我居然可以看到你对我笑耶!从我们认识到现在,你还是第一次对我笑吧?”安麒夸张地叫道。
  “因为你净说些可笑的话。”
  “可笑?我可是很认真的说。”
  扯扯唇,他黑眸专注地盯著她说:“有一点你说错了,我并没有你说的那么坚强。好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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