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皇子奋斗日常-第35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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皇帝好笑地说:“朕也不是那般不近人情,每日都要他来为朕干活的好么?钦天监里有那么多人,采取的是轮值制度,不会夜夜不放他回家的。”
裴清殊了然地“哦”了一声。
“而且公孙先生家中人口简单,只有一妻一子,就算他偶尔不回家过夜,也不会有许多女子独守空房。你呀,就少操这个闲心了。”
“诶,公孙先生只娶了一位妻子,没有妾室什么的么?”以裴清殊这两世的经验,一般只要是家庭条件不错的男子,至少都会有几房妾室的。就连他前世那个手头不怎么宽裕的老爹,也勒紧裤腰带纳了两房,这还不算相好的呢。
皇帝道:“他夫人也是一位奇女子。朕记得她是出身于安家的世家小姐,当年嫁给公孙家,完全是下嫁了。听楚文说,他夫人对彩礼没有什么要求,成亲之前只让楚文答应一件事,就是今生绝不纳妾。楚文是个信守承诺之人,尽管子嗣艰难,这么多年来也一直都没有纳妾。”
裴清殊佩服地点了点头:“难得呀。”
皇帝见他感兴趣,便低声说道:“告诉你一个小秘密吧,其实牛痘主要就是公孙夫人研制出来的。这是楚文亲口向朕承认的。只不过他夫人是女子,女子研制出来的东西,世人难免存有怀疑态度,不敢放心使用。若是以钦天监官员的身份提出来,可信度便大大提高了。因此楚文虽因牛痘而声名显赫,可这些年来,楚文心中一直是对他夫人有愧的,对外也一直声称是他家人共同研制了牛痘。”
裴清殊恍然道:“原来是这样呀。”
他本以为这件事已经令人足够钦佩公孙夫人了,不想皇帝又丢出一道惊雷:“不仅如此,朕前几年还知道,公孙夫人除了牛痘之外,还有另外一项事业。你母妃所在的晋江书社,便是公孙夫人创立的。”
裴清殊惊讶地瞪大眼睛:“公孙夫人还开了书社?”
听皇帝一说裴清殊才知道,原来在公孙夫人成立这个晋江书社之前,市面上除了古籍经典、诗词歌赋之外,就只有一些毫无新意的言情话本。那些话本写的无非就是一些才子佳人、求而不得,或者破镜重圆的故事,都是一些陈词滥调不说,还一直被视为“歪书”,登不得大雅之堂。
晋江书社成立之后,公孙夫人亲自执笔,写出了第一本与众不同的白话小说。她写的故事通俗易懂,却又别具一格,定价还不是很高,很快便在市面上畅销起来,风靡一时。
写了两本畅销书之后,公孙夫人便封了笔,不知从哪里寻觅了一批有才华的年轻人为她的书社供稿,并采取连载的形式,让读者们在第一时间看到新书。
因为作者每次更新的字数不是特别多,所以读者每次购买的时候,价格也低于整本书。这样一来,许多不舍得花钱买整本书的人,就可以分次购买,或者在书社里租借阅读。
等作者完本之后,书社再根据销售情况,印刷整本书籍二次销售。
这样创新的销售模式,使得上到王公贵族,下到平民百姓,都可以看得起晋江书社的作品。
俪妃,就是其中最当红的写手之一。
裴清殊听完之后,忽然很好奇:“那母妃应当认识这位公孙夫人咯?”
第72章 造谣
皇帝想了想道:“认识应当是认识,只是她们可能还没有见过面。如果朕没有记错的话; 你母妃是从延和四年; 也就是从十年前开始写书; 那个时候公孙夫人已经离开京城了。所以说; 你母妃应当是与晋江书社在京城的负责人签订的合约。”
裴清殊听了,对皇帝又有了一些不一样的认识:“父皇,没想到你对母妃的事情还挺了解的嘛。”
“那当然了,朕可是她的头号书迷。她还没进宫的时候,就属朕给她的打赏最多。”
裴清殊好笑地说:“那母妃进了宫之后呢?”
“她进宫之后,朕直接把银子给她就好了呀。不然送去书社,还要扣去一半的分成呢。”
裴清殊忍不住笑了; 没想到皇帝这么有钱; 还这么会精打细算啊?
不过话说回来; 裴清殊突然想到一个非常非常严肃的问题:“父皇。”
“嗯?”裴清殊很少露出这么严肃的表情来,皇帝被他吓了一小跳,也肃容看向裴清殊。
裴清殊一本正经地说:“您是不是,私吞了母妃的稿费啊?”
“噗……”皇帝忍不住笑喷了; “臭小子; 你胡说八道什么呢?朕是那样的人么?”
裴清殊却没笑:“难道不是么?母妃住在寒香殿里,虽说现在的生活条件好了一些,但也没有说穿金戴银的呀!可是据我所知,母妃的书应该卖的很不错哦!”
皇帝无奈地说:“唉,你这小子。得了,看来朕要是不跟你说清楚; 朕在你心里,就要变成贪图你母妃稿费的昏君了。是这样的,根据你母妃与书社定下的合约,她收入的一半要交给书社,剩下的另一半还要按照大齐律法交税,所以所得收入并没有你想象中的那么多。”
涉及财产问题,裴清殊不依不饶地看着皇帝:“可就算是这样,应该也还有不少吧?”
“是有不少。不过你母妃说自己用不着,托朕捐了一部分,剩下的都送去林家了。”
裴清殊听了,心里忽然有点泛酸。
虽说父母给孩子钱不是天经地义的事情,可是俪妃明明有钱,还不给他花,裴清殊心里就有点不平衡了。
想想他刚从冷宫出来的那会儿,身上一点值钱的东西都没有,连打赏宫人的钱都拿不出来,实在是太窘迫了。要是俪妃能给他一点儿,哪怕只有几两银子,也不至于让他当初那么难过呀。
不过短暂的委屈之后,不用人劝,裴清殊自己就想清楚了。俪妃写书的事情,宫里的人基本都不知道。要是裴清殊从冷宫里出来,身上有钱的话,反倒会惹人怀疑。
而且,正是因为裴清殊那个时候身上没钱,当淑妃提前给他送了一个月的月钱时,裴清殊当时才会感到格外的感激。
或许……俪妃并不是不在乎他这个儿子,只是在以她自己的方式爱着他吧。
裴清殊在心里这样安慰自己。
……
在没见到公孙先生之前,裴清殊一直想要迫切地见到公孙先生。现在见到了公孙越本人之后,裴清殊发现,自己更想见到的人,却是那位传说中的公孙夫人。
根据从皇帝处得到的消息来看,裴清殊觉得,如果这两口子里一定有一个人是从后世来的的话,那么公孙夫人反倒比公孙先生更加可疑一些。
不过一时半会儿,他恐怕没什么机会见到公孙夫人,裴清殊便暂时把这件事压在心里,等到以后有机会再说。
裴清殊发现,自打三个皇兄出宫建府之后,长华殿里的学习气氛,便是一日不如一日。
皇帝最近被太后折腾得焦头烂额,顾不上他们。两位先生管不住,或者说无心管理,干脆就在商议之后,给皇子们放了十日“消暑”假。
放假前的最后一日,朱先生给大家布置了一些作业,让他们留着假期去做。朱先生留的大多是一些抄写和背诵的任务,裴清殊觉得没什么难度,便让傅煦帮他记在了记事专用的本子上,打算回去就做。
可七皇子和十皇子他们不怎么爱学习,听到朱先生留了那么多作业之后,就有些不高兴了。
七皇子还好些,虽然贪玩儿,但毕竟是这里头年纪最大的,已经知道克制自己的情绪了。
十皇子却是不管那些,才一下课就拿起书本在桌子上摔摔打打,看起来烦躁极了。
朱先生原本收拾好东西,已经准备要离开了。听到动静之后,他极其不悦地瞪了十皇子一眼。
十皇子知道朱先生就是个落魄书生,下了课堂之后,根本不敢真的收拾他们这些皇子,就瞪起眼睛,不甘示弱地看着朱先生。
果然,朱先生在瞪了十皇子之后,并没有发火,而是憋着一口气,气呼呼地离开了。十皇子见了,越发得意地冲朱先生的背影吐了吐舌头。
九皇子在旁见了,摇摇头道:“孺子不可教也。”
十皇子耳朵尖,一听就冲了上去,大声喊道:“你说谁呢!”
九皇子环视了众人一圈儿,好笑地说:“老十,我又没指名道姓地说你,你激动个什么劲儿啊?”
“老九我告诉你,你少在这儿阴阳怪气的,当我听不出来你是在骂我么!”十皇子气呼呼地哼了一声,“你别以为六哥要当太子了,我就怕了你了。父皇要立的是六哥,又不是你!”
十皇子此言一出,众人全都变了脸色。
七皇子作为这几个皇子当中最大的一个,赶紧站出来说:“老十,你说话小心一些!太子一事尚且未有定论,你切莫肆意妄言!”
十皇子不以为然地说:“你们装什么装呀,都是住在一个宫里的人,谁不知道父皇三天两头地就往六哥那儿跑,当我是瞎子不成!”
七皇子道:“那你也不能乱讲。圣旨一日未下,结果就谁都说不好。”
裴清殊觉得很有道理,附和着点了点头。
谁知道十皇子却道:“你们一个个的说着好听,背地里还不是跑去巴结六哥么?就说你吧,七哥,”十皇子指着七皇子的鼻子说:“你不是经常给六哥送东西过去么?”
七皇子打开他的手,不免有几分激动地说:“那是因为我和六哥住得近!他总咳嗽,我院子里正好有梨树,我就让下人去送了两回梨子!”
十皇子当没听见一样,又看了看裴清殊:“那他呢,他以前从来不跟六哥来往,怎么公孙先生回京之后,他就时不时地跑去找六哥了?谁不知道父皇宠老十二,说不定父皇已经告诉了十二弟,要立六哥做太子呢!”
十皇子这一番话,听得裴清殊心惊肉跳。他没想到,自己每次出门时都很低调,也已经减少去探望六皇子的次数了,却还是被有心人注意到了。
明明是炎炎夏日,裴清殊的背后,却本能地起了一层冷汗。
“十哥慎言。”裴清殊尽量控制住自己的情绪,不让自己表露出异样的表情来,“父皇从没有和我说过那样的话,一切都只是你的臆测罢了。”
“你们不承认拉倒。”十皇子翻了个白眼,瞥了九皇子一眼道:“算了算了,人家老九现在可厉害了,我可不敢招惹,我先走了。”
“等等。”九皇子从座位上站了起来,突然用一种阴狠狠的眼神看着十皇子说:“老十,你平时没轻没重也就算了,事关六哥,我绝不允许你胡说八道。”
十皇子和九皇子差不多年纪,从来没把他当成正儿八经的哥哥看待。可现在,十皇子看着九皇子脸上的表情,突然感到一股极大的压迫力,情不自禁地往后缩了两步。
九皇子继续道:“六哥才华横溢,是当世数一数二的杰出之才。父皇若立他为太子,我等自当心悦诚服。不过,七哥说得对,圣旨一日未下,六哥就还不是太子。你说这话,就是陷六哥于不义,想要置六哥于死地!”
十皇子被他吓到了,愣了好一会儿才讪讪地说:“你别乱给我扣大帽子,我可没有想那么多,不过是想到什么说什么而已!”
九皇子忍不住有些激动地说:“老十啊老十,你也读了几年的书了,连最基本的道理都不记得了么?‘见未真,勿轻言。知未的,勿轻传’!以前你在小事上总是妄言也就罢了,立储乃是国家大事,你就不怕自己会说错了话,造成不可估量的严重后果么?!”
“有这么严重么?”老十心虚地摸了摸头,小声道:“我就随便说说而已呀……宫里面不是有很多人都在议论这件事么。”
听十皇子这么说,一屋子的人全都无语了。
立太子可是天大的事情啊,在没有定论之前,谁不是关起门来,私底下和关系要好的人悄悄议论的?哪有人会像老十这样,在大庭广众之下随意嚷嚷?
十皇子蠢成这个样子,九皇子甚至都和他生不起来气了。
最后,九皇子还是用开头的那句话总结:“孺子不可教也!”
说完就无可奈何地走了。
十皇子呆呆地站在原地,完全不知道自己做错了什么。
七皇子和裴清殊走的时候,路过呆若木鸡的十皇子。
七皇子叹了口气,无奈地摇了摇头。
这个老十,怎么就长不大呢!
等长华殿里的人都走光了之后,十皇子看着空荡荡的学堂,忽然笑了。
“走吧,去谨仁宫。”十皇子对着他的伴读说:“母妃交待给我的任务,我完成的还不错吧?”
伴读点点头,也笑了。
裴清殊和七皇子回到庆宁宫后,七皇子自然地跟在裴清殊身后,来到了景行轩。
“十二弟,我蹭顿饭再走。”七皇子烦躁地说:“让老十搞的,我都不敢回去了,要知道我和六哥可是住得最近的啊!送两个梨子都能让他瞧去,你说说他这是什么眼睛呀,贼成这样!”
“你没发现么,十哥最大的爱好就是暗中观察我们每一个人。”裴清殊颇感无奈地说:“可怕的是,咱们不管做什么,都会被他扭曲初衷,解读出完全不一样的目的出来。我最近看的一本书里说,这就叫做‘用最大的恶意揣测人心’。”
“对对对,就是这样!”七皇子兴奋地瞪大眼睛:“老十就是这样的没错!十二弟,你说这样下去可怎么办啊,我快要被他给烦死了!”
“七哥稍安勿躁,先尝尝我这儿的梨子,有没有你那里的甜。”裴清殊说着,自己先拿了一个吃,边吃边说:“依我看呀,现在最烦的人应当是九哥。你看十哥嘴上也没个把门儿的,他这样到处乱讲,只怕会让人以为是六哥狂妄自大,到处宣扬自己即将坐上太子宝座呢。到时候激怒了大哥或者三哥,倒霉的不还是六哥么?”
“这倒也是……”七皇子话音刚落,小悦子忽然进来通传,说是九皇子来了。
裴清殊看了眼七皇子,两人都在彼此的眼睛里看到了意外的神色。
“请他进来吧。”
裴清殊说完,便站起身来迎接九皇子,七皇子却还是坐在原地不动。
九皇子进来后,抿着嘴和裴清殊见了礼,又对着七皇子的侧身施了一礼。
“今日之事,多谢七哥和十二弟为我说话。”
裴清殊忙道:“九哥客气了,我们也只是有什么说什么罢了,九哥不必放在心上。”
九皇子却坚持道:“不,一码归一码。咱们几个以前是有点儿小口角,不过我知道,你们跟老十不一样。所以这次,我替六哥谢谢你们了。”
说罢,九皇子扬起宽袍大袖,又对裴清殊兄弟二人施了一个端端正正的长揖礼。
第73章 病重
九皇子走后,空气里似乎弥漫着一种怪怪的氛围。
裴清殊看向七皇子; 小声问道:“七哥; 你还怪九哥么?”
七皇子大大咧咧地说:“哎呀; 一点小事而已; 我早就忘了。快点叫人传膳,饿死小爷我啦!”
裴清殊轻轻一笑。
在宫里,能少一个敌人,总比多一个要好。前两年他们年纪都小,还会为一些小事发生争执,为此而记恨彼此,记在心上。现在渐渐大了; 在乎的事情也都不一样了。很多时候; 只要面子上过得去就行; 没有必要那么较真。
下午还有最后半天的课,裴清殊到了妙音阁之后就发现,卢维看起来好像怪怪的,一副心不在焉的样子。
在卢维第三次弹错音的时候; 裴清殊终于忍不住了:“先生; 发生什么事了?”
卢维看了他一眼,也不瞒他,单手支着下巴说道:“皇上,也就是你父皇……让我这几天陪他去寒香殿一趟。”
“啊?”裴清殊意外地看着他,本能地不相信,“真的假的?”
“唉呀妈呀; 我这心里头也虚得很啊。”卢维生得一副翩翩公子的模样,在外游历这几年却不知是被谁传染了口音,时不时就会冒出两句东北话来,“我也想不明白,你说皇上到底是在试探我呢,还是试探我呢?”
裴清殊难得看到他着急忙慌的样子,好笑地说:“那先生答应了么?”
卢维:“答应了啊……天子的要求,我哪敢不应。”
裴清殊安慰他说:“没事,先生,您就放宽心去吧,父皇不会为难您的。我猜,他应该是想哄母妃高兴吧?”
“你确定她见到我会高兴么?”提起俪妃,卢维罕见地露出一丝慌乱的模样,“她每次看我那种眼神,都让我觉得自己是一个不懂事的小屁孩儿。”
裴清殊不确定地说:“母妃整日待在寒香殿里写书,总会有无聊烦闷的时候。偶尔能见见故人,应该还是会挺开心的吧。”
“她还是别太开心了,不然到时候皇上可就要不开心了。”卢维摸了摸自己白皙的脖子,总感觉上面隐隐作痛,“我看等到年底,我还是离开京城吧,在这地方压力太大了。”
“啊?!”冷不丁地听说卢维要走,裴清殊心里咯噔一声,本能地感到不情愿,“别呀先生,您怎么能抛弃我呢!”
卢维浑不在意地说:“注意用词啊十二殿下,我这怎么能叫抛弃呢。聚散终有时,后会亦有期嘛,你紧张什么?”
裴清殊想了想,像卢维这样的名士,能陪伴自己这么久的确已经非常不容易了,他也不能太强求。于是他低落地点了点头,低声道:“那好吧……不过先生为什么决定年底动身呢?是想陪殊儿过完生日再走么?”
卢维挠挠头道:“因为到了年底才能领今年的束脩啊……”
裴清殊:“……”
好吧,是他自作多情了!
因为天气炎热的缘故,假期前的最后一节武功课,是在室内上的。
裴清殊现在的体质比几年前好了不少了,可还算不上强健,扎了一会儿马步就累得受不了。
邵师父有些担心地看着他说:“殿下,近日北方匈奴蠢蠢欲动,微臣可能也要随军出征。到时候殿下就得和其他皇子一起练武了,您能支撑得住么?”
“啊?”裴清殊吓得双腿一软,直接跌坐在了地上,“要打仗了?!我怎么没听人说起过?”
邵康乐摇摇头道:“不是什么大规模的战役,只是把骚扰北方边境的匈奴人赶回去而已。”
裴清殊听了,这才稍稍松了一口气。
邵康乐这两年晋了一级,现在是从八品的委署骁骑校。他年纪尚轻,想要建功立业,裴清殊自然不能阻拦。
只是邵康乐去了边境之后,裴清殊还能遇到这么好说话的师父么?
他的心里忍不住打起鼓来。
傍晚回去之后,他就去找七皇子打听,看看哪位皇子的武师傅比较有耐心,等邵康乐走后他好插班进去。
七皇子左右打量了裴清殊一番,对他勾勾手说:“来,咱哥俩比划比划。”
裴清殊偏文,不好武功,所以尽管七皇子生来好动,也从来没和裴清殊比划过拳脚。
裴清殊一听要“比划比划”,心里就是一紧。可是为了托七皇子帮忙,他也顾不了那么多了,只能硬着头皮和七皇子过了几招,结果没过多久就被七皇子压在了地上,喘着粗气求饶。
“七哥你快下来哇,地上好脏!”
七皇子站起身来,拍拍手说:“就你这两下子,恐怕谁都不乐意带你。”
裴清殊手脚并用地爬了起来:“也不能怪我啊,人家没力气嘛。”
七皇子抱着双臂,浑身抖了一抖,做出一副受不了的表情来:“你别跟我撒娇,我不是父皇,我可不吃你这一套!站直了!”
裴清殊赶忙站好。
七皇子用手托着下巴,盯着裴清殊思量了好一会儿才道:“我听说老九武功也不怎么样,你们两个弱鸡凑在一起,应该挺合适的。”
裴清殊脸上有点发烧:“七哥,我知道我弱,可你也不用说得这么直白吧!”
七皇子揽住他的肩膀,笑呵呵地说:“嗨,咱哥俩谁跟谁啊!有什么好藏着掖着的,对吧!”
听他这么说,裴清殊真是哭笑不得。
裴清殊还没来得及找九皇子商量和他一起练武的事儿,太后的病情忽然加重。庆宁宫大总管李忠宁像是赶小鸡一样,赶紧拉着皇子们一同赶去慈安宫。
可到了慈安宫之后,裴清殊连太后的面都见不着,只能等在外间听消息。
再大的厢房,放十三位皇子和他们的下人,也会显得十分拥挤。再加上天气炎热,开着窗子仍然叫人闷出汗来,大家的情绪都不太好。
对此最不满的,当属从宫外匆匆赶回来的三皇子。他对着八皇子嘟嘟囔囔地说:“这老太婆,天天病重,到底什么时候是个头儿啊?!再这样下去,她还没咽气,我们先要被她给折腾死了!”
八皇子闻言没有先答话,而是一脸惶恐地看了看四周。屋子不大不小,皇子们坐得都挺近,四皇子、七皇子和十二皇子就坐在他们不远处。八皇子也不知道他们听到了没有,只能压低声音劝三皇子说:“三哥且忍一忍吧,这话能不说还是不要说了,叫人听见了不好。”
三皇子也知道八皇子说的有道理,可是天气实在太热了,他就是烦躁的很,控制不住自己的情绪:“你说吧,三天两头的把咱们叫过来也就算了,每次都还不让进去,只让老六一个人进去,这算什么事儿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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