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郭嘉都救不了你(三国)-第17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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在意识到这一点后; 方才情急之下被曹初忽略的一丝淡淡的酒香也愈发明显了。
不知是不是她的错觉; 上面似乎还残余着一些体温。
曹初面色有一瞬间的不自然; 不过她忽悠人的本事早就锻炼了出来; 抬眸对着曹昂笑道:“我穿在外面的那件找不到了; 怕冻着就另问友人借了一件; 马上就还; 其实没什么大不了的啦。”
曹昂没那么好糊弄; 警惕道:“哪个友人?”
这分明是男子制式的衣服!
曹初的神情自然极了:“奉孝啊。”
曹昂盯着她的表情看了半天,勉强憋出一句:“你和他关系很好?”
果真是男子!
“是不错。”曹初笑道,“阿翁跟他关系也很好。”
曹昂和郭嘉平日里多是公事上的交集,对他并不算了解。
“……既如此,那便无妨。”曹昂最终还是没能看出半点端倪,点头道。
曹初松了口气,虽然她并不知道为什么会有这种错觉。
她的确没做什么呀!
曹昂把身上外袍解下放到她的手里; 笑叹道:“日后你若要借外袍问我借便是,虽说他是你的友人; 可欠了人情也是不好的。”
曹初乖巧地点头:“多谢兄长。”
曹昂在她边上坐下,说明了来意:“方才许都那里的消息; 阿母病了。”
曹初一惊:“现在情况如何?”
曹昂摇头:“不妙,说是气急攻心; 加之平日里多有操劳……”
曹初抓住了重点:“气急攻心?”
丁夫人虽然脾气不太好; 但极少动大怒; 谁能把她气病?
“是啊。”曹昂摇头; 担忧道,“我欲向阿翁请示,回去侍奉阿母。”
大汉以孝治天下,曹昂这样的做法无可指摘。
“前线战事吃紧,若将领离去定会对军心有所影响。”曹初蹙眉,“不如我回去,你留在这儿领兵,我会替你好生侍奉阿母。”
曹昂轻轻阖眼,面色发白,显然陷入了挣扎中。
曹初安慰地拍拍他的肩:“就这么定了,我快马加鞭赶回许都,你留在这,待战事结束就回去。”
“好。”曹昂欣慰地笑笑,目光带着一丝“长辈”式的慈爱,“我去请示阿翁。”
曹初点头:“那我去还衣服,顺带跟奉孝道个别。”
……
袁绍这回特别生气,脑子一热就嚷着继续出兵,执意要亲征夺回仓亭津。
他手底下也吵得欢。
一边人说仓亭大败应当休养再战,曹操的势力今非昔比,当谨慎对待。
一边人说仓亭津位置极其紧要,不得不夺回来,曹操算什么,不要怂就是干啊。
袁绍凝眉思索,感觉这些话听上去似乎都很有道理。
就在这千钧一发的时刻,所有人的目光都集中到了郭图身上。
郭图一愣:“干啥?”
辛评使劲儿捅他胳膊,附耳道:“说休养再战,快点。”
郭图丝毫不慌,张口就来:“曹军如今攻下仓亭,正是士气高涨之时,主公万不能以硬碰硬,当避其锋芒,趁机袭之!”
袁绍眨巴眨巴眼睛:“你说真的?”
郭图信誓旦旦:“真的!”
“不行!仓亭乃兵家必争之地,若我不出兵,那曹孟德必然要仰仗地势之利来攻我!”袁绍不悦。
见袁绍主意已定,辛评凑过去对郭图咬耳朵:“兄弟,你不行了啊。”
郭图眼皮一抽:“……”
什么叫不行了啊!
他起身对着袁绍行了个大礼:“主公!黄河并不止这几个渡口……”
袁绍冷哼一声,打断他的话:“胡言乱语!”
他才不听呢!这家伙每次出的主意都是错的!
……
曹营。
曹初这才走到半路就撞见了回来的曹丕。
曹丕好奇道:“大兄找你何事?”
“阿母病了。”曹初摇头,“我得回去照顾她。”
曹丕恍然大悟:“难怪这么急,这件事我也才听闻,据说阿母这回是活生生气病的。”
曹初轻叹一声:“却不知是因何而起了。”
“信使送信时似乎说过。”曹丕回忆。
丁夫人平日里对他其实没什么好脸色,对卞氏也不怎么样。从本身上来讲,曹丕并不在意丁夫人到底病没病,可丁夫人一病,养在她膝下的曹昂和曹初就会很着急,所以他才会分些注意力在这件事上。
曹初问道:“他怎么说?”
曹丕蹙眉:“听闻是尹氏带过来的假子气的,那假子……想要轻薄孙氏,谁知刚巧被冲儿撞见,就打了起来。”
曹初秒懂。
曹丕口中的“假子”事实上是曹操的养子何晏。
曹操的妾室尹氏在进司空府之前曾是当年大将军何进的儿媳,育有一子,名为何晏。
后来尹氏给曹操当了妾,她的儿子何晏就被曹操收作了养子,平日里一并放在司空府养着。
由于何晏才华出众,邀宠的手段又是一套一套的,很讨曹操欢心,平日里仗着宠爱气焰还挺嚣张。
虽然何晏现在还没惹到曹操的亲生子嗣头上,但从他调戏曹彰的未婚妻孙氏来看,大抵也不远了。
反正曹丕挺反感他的。
这回他调戏孙氏刚巧被曹冲撞见,没说几句话两个人就打了起来。
曹冲是曹操的幼子,这会儿连剑都抱不动,怎么可能打得过何晏。
丁夫人虽然不太喜欢妾室生养的庶子,但平日里至少还是很公正的,闻讯赶来直接让何晏罚跪在司空府门口,跪完就关禁闭。
结果何晏跪到一半就跑去生母尹氏那儿了,这才把丁夫人气得险些晕过去。
这个假子他怎么敢!
“冲儿可有伤着?”曹初蹙眉。
“据说只是蹭破了点皮,应该没事。”曹丕安慰道。
二人经过马厩处。
马厩中立着曹操的爱驹绝影,通体漆黑,神骏无匹,此时正探出脑袋好奇地望着二人。
谁知就在曹丕即将与它擦肩而过时,绝影狠狠打了个响鼻,张口就想咬他的胳膊。
曹初见状赶紧一扯:“这马发什么疯。”
曹丕转头。
好在扯得快,马嘴只咬住了曹丕的半截袖子。
曹丕蹙眉,想要往回拽。
那马不停地朝他打响鼻,似乎是被什么东西给呛到了。
曹初见状使劲儿拍马脑袋:“乖,松开,这个不能吃的。”
绝影一边嚼着曹丕的袖子,一边瞪着一双马眼睛不解地望着她。
吧唧吧唧,看上去嚼得还挺欢快。
曹丕:“……”
曹初忍笑忍得脸上的表情都僵了,使劲帮着曹丕拽袖子。
好在这件衣服通袖比较长,曹初连哄带拽总算把袖子给拽了出来。
只不过上面由于拖拽和马齿咬过的缘故,已经有些烂哒哒了。
曹丕拉远了自己和马之间的距离,略带嫌弃地瞧了自己的衣袖一眼。
曹初来了兴趣:“诶?你说我们两个同时路过,为什么阿翁的马只咬你却不咬我?”
曹丕也有些疑惑,抬起袖子,慢慢靠近马,又在它面前晃了晃。
绝影闻到袖子上的熏香,接连打了好几个响鼻,一扬脖子似乎在酝酿着什么。
“快躲开他要打喷嚏!”曹初一惊。
曹丕迅速后退。
果然,酝酿了一会儿之后,这匹大黑马直接打了一个惊天动地的喷嚏,口水飞出十米远。
“哟。”曹初眨眼,想起了什么,“你今天是换熏香了吗?”
曹丕点头:“荀令君上次对我说,这种熏香多加一些剂量会闻着更好。”
不愧是对熏香熟悉的,他听了荀彧的话多加一点之后果然闻着更好了呢!
曹初上前,安抚性地拍拍绝影的马脑袋,转头对曹丕笑道:“绝影鼻子灵,你看它还打喷嚏,说不定是你这香味熏得太过——”
话还没说完,绝影见她靠近本来挺高兴,结果闻到曹初的外袍上混合着药味酒味以及从身上沾染的熏香味,又忍不住张嘴一咬,正中她的袖子。
说起来这外袍的主人还是郭嘉,曹初此行正是要去还给他。
于是她使劲儿拽。
边上的曹丕蹭一声拔出剑,寒芒抵在绝影的马脸上,眯眼道:“松不松?”
绝影身为曹操的爱驹,何曾受过这等威胁?
它怔愣半晌,委委屈屈地松开口,被它叼着的袖子立即落了下来。
曹初望着衣袖上被嚼烂的地方以及上面沾着的口水,刚想露出和曹丕如出一辙的嫌弃表情。又转头一想这衣服不是自己的而是郭嘉的,便最终定格成了微妙的心疼。
这衣服还怎么还啊!奉孝肯定会不高兴的!
曹丕掩面轻咳一声,努力憋笑。
——叫你笑我!
第46章 亲你一口
笑归笑,这两人的袖子都被绝影嚼了个稀烂也不是事儿啊。
曹丕又把被绝影咬过的那条袖子举远了些; 开口道:“要不……就这么回去算了?”
曹初摇头:“你先回去罢; 虽说这件衣服被咬成这样无法归还; 我还是得去与友人道个别。”
曹丕回忆起上次郭嘉的那个眼神; 试探道:“是你把他当友人还是他把你当友人?”
曹初一怔,垂下眸子,无奈道:“除了友人还能当什么啊。”
友人之外的关系她倒是敢想; 只是有可能吗?
说到底曹初之前连这种感情到底是什么样子的都不清楚,如今好不容易开了窍,光是自己就开始纠结起来了。
“可……”曹丕刚想开口。
曹初叹息:“多谢二弟,不用安慰我; 我知道的。”
曹丕:“不是……”
“就这样吧。”曹初越想越难过,偏头道,“我去找他了。”
曹丕眨眼。
为什么阿姊会有这种想法?
不过这种事情他到底不方便置喙; 与曹初道别之后曹丕就回去换衣服了。
熏香还是得换,到时候回许都再去问问荀令君。
……
曹初脱下外袍; 把它搁在臂弯里。
此时正是入秋的天气; 若只着夏日所穿的单衣显然不合适,可穿厚些又嫌热。
外袍脱下; 曹初忍不住打了个寒噤; 稍稍加快了些步伐。
她轻轻掀开帘子的一角:“奉孝?”
没有回音。
曹初心头顿生疑惑,忙不迭把帘子整个掀开钻了进去。
只见郭嘉正躺在榻上小憩; 边上无人; 呼吸声极为平缓; 几不可闻。
发冠被他拆下,随意搁在一边。
乌发垂坠,轻掩着略显苍白的脖颈,双目轻闭,眉梢溢着说不清道不明的风流。
唇角不似平日里扬起,少了三分笑意,多了三分平和。
曹初下意识地放轻了声音,唤道:“奉孝?”
见郭嘉还是没有反应,曹初的胆子又开始大了起来。
她抬手一触郭嘉的手背——有点凉。
郭嘉的手指动了动,好似有转醒过来的趋势。
曹初立即后退一步,随即屏住呼吸望着他。
郭嘉的呼吸声依旧十分平缓,除了刚才的动静,根本没有做出任何反应。
曹初暗自松了口气,放弃以粗暴方式把他叫醒的想法,开始审视放置在一边的东西。
她的外袍看上去没被动过,位置还是在原来的地方。
曹初悄无声息地上前拿起自己的外袍,轻轻盖在郭嘉的身上,扬起一抹笑意,叮嘱道:“手有些凉,秋日来了寒气容易生病,日后没人看着你,你自己得注意些。”
做完这些,她走到案桌前开始提笔留信。
曹初自认为来这一遭能见识一回这些只有史书传说里才能出现的人物已经很幸运了。
太过贪心怎么行?
曹初始终不敢迈出那一步,始终不敢在他清醒时做出任何出格的举动,便是生怕连友人都当不成。
烛光摇曳,微暖的光映在她的脸上,柔和了眉眼。
墨汁在竹简上化成一排排汉隶,她提笔认真将外袍沾了脏污以及回许都的事如数写下。
重点强调了如果郭嘉要赔偿的话是完全可以的,作为友人绝不会赖账。
天气果真快转凉了,外头的一阵风刮过,丝丝缕缕漏进营帐,钻入袖中,使得曹初没忍住又打了个寒噤。
正当她想继续往下写的时候,忽而感觉到自己的外袍被人从后往前覆在肩上,随即而来的便是渐渐回转的暖意。
曹初眨了眨眼,第一反应居然是——这外袍是成精了自己跑到她的身上来了不成?
“马竟会咬人衣服,当真不多见。”郭嘉来了兴趣。
曹初讶异回头,眯眼道:“你什么时候醒的?”
“就在方才。”
漆黑如墨的发丝一部分搭在肩上,一部分随着主人俯身的动作自然垂落,就连单衣的唯一一层衣襟也不甚严丝合缝,典型的衣冠不整。
“——你轻薄于我的时候。”郭嘉漫不经心地补上了话。
曹初睁大眼睛,似乎根本没想到他会说出这句话来:“你……我什么时候轻薄过你!”
虽然曹初趁着郭嘉醉的时候确实戳过他的喉结,但她这回可什么都没干!
见她不承认,郭嘉也不着急,拿起她刚才写的竹简浏览。
他的指端划过“赔偿”二字,沾到了些未干的墨迹。
曹初见状连忙找来一块绢帛,举到他跟前:“脏了,擦擦。”
郭嘉接过绢帕,瞧了眼沾到墨的食指,突然伸手往曹初的眼前一送,佯装要把墨涂到她脸上的样子。
曹初被他唬了一跳,连忙后退两步。
郭嘉收回了手,忍俊不禁道:“吓你的。”
曹初这才走到了原来的位置,气道:“你总吓我,信不信哪天我也吓你一回。”
“倒是不知女公子准备如何吓我了。”郭嘉一点她鼻尖:“你可是要回许都?”
曹初思忖道:“我阿母病了,不过……”
“觉得过于巧合了?”郭嘉挑眉。
曹初点头:“有种不太好的感觉,通敌密信的事情才过去,这回似是……要引我和大兄回许。”
郭嘉本想提醒她什么,顿了顿,还是没告诉她:“此去路上当谨慎些。”
曹初抬眸看他,笑道:“这是自然。”
郭嘉状似不经意道:“这外袍……”
曹初视死如归:“说吧,要多少酒我给你!”
“这倒不必。”郭嘉笑道。
曹初绕着他滴溜转了一圈,又自上而下审视了一番,狐疑道:“你……是真奉孝还是假奉孝?”
连酒都不要,不会被谁顶替了吧!
郭嘉哭笑不得:“我不过是没借机饮酒,怎就成了假的了。”
曹初还是非常不解,却也没打算追究:“那你要我怎么赔?”
话音刚落,只见眼前的郭嘉轻笑俯身,抬手箍住她的下颌,动作不急不缓,哪怕做出如此越界的举动也是一副云淡风轻的样子。
接着,温凉的唇毫不犹豫地凑了上来。
温热的气息交缠,唇齿猝不及防地被他覆上,捎带着极其陌生的触感。
只消轻轻一垂眼便能望见腕上线条优美的桡骨。
那是一双握笔的手,而它的主人却在只言片语间能够兵不血刃,锋锐无匹地直击敌人的要害。
曹初的脑内瞬间一片空白。
这是一个再明白不过的吻。
唇齿相触,羽毛轻点水面,漾起一道暧昧至极的涟漪。
“如此不就扯平了?”郭嘉眼神示意被搁在一旁的外袍,眸中带着些许意犹未尽。
曹初此时受到的冲击简直是前所未有的大,心中的思绪轰然炸开,目光呆滞片刻,不知该摆出什么表情来。
不知道作出什么反应就不作呗。
于是曹初心里一怂,就这么——转身掀开帘子跑了。
郭嘉似乎早就料到了她的反应,拿起一边曹初还回来的外袍,也没丢,就这么顺手往箱子里一放。
……
这一边,曹初带着十来个随从快马加鞭赶回许都。
她的心情已经平复下来,但却在这个节骨眼上犹豫了。
若真是她想的那样,她必然不会放过,若不是也无妨,左不过权当一场玩笑。
最让曹初纠结的就是先前郭嘉试探她的那句话。
她知道一些以她的身份本不该知道的事情。
权当曹初自恋一点,假设真是她想的那样,那日后二人在一块之后,以郭嘉的敏锐程度,这件事必然捂不住。
这已经不是曹初想不想说的问题了,除非她以后真的处处注意,处处小心,但她若真要这样防备于人这也太不值了些。
如果以后真的要这样,那还不如永远保持距离不点破呢。
正思索着,前面的随从突然勒住了马头。
曹初出声询问:“怎么了?”
“前面……有尸体,我们绕道吧。”随从的眼神惊疑不定。
曹初打马过去,望见前方的必经之路上躺着好几具衣着眼熟的尸体。
她微微愣神,凝眸仔细一看。
之所以说是衣着熟悉,那是因为前面那波人穿的衣服和她身边的随从一模一样。
但人却不认识。
“女公子……”随从犹豫道。
曹初抬手制止他们往前走的动作,下马仔细查看。
果然,她发现了其中的端倪。
其中有一人,衣着身形都与曹昂相似。可曹昂本人却在军营中待得好好的。
曹初低头思索。
依着这样的穿着,难不成是曹操有意先遣一队人来试探,好造成回许都的人被杀死的假象?
依照这个年代传递信息的速度,要做到这种错觉很容易。
可为什么要这样呢?如果发现端倪,直接遣军队过来干掉心怀不轨之人不是更好?
曹初的心理承受能力尚算可以,此刻更是做出了一个大胆的猜想——引蛇出洞。
而这些人想截杀的,原本应当是曹昂。
也有可能那些人的目标是代替曹昂回许都的曹初,只是曹初现在找不到任何依据,一切都只是她的猜测罢了。
想到这些,曹初禁不住倒吸一口凉气。
第47章 兴师问罪
曹操知道这件事; 这是毋庸置疑的,否则不可能找人试探; 以行这引蛇出洞之策。
曹昂哪里是那么好杀的; 这世上想要他命的人如此之多; 如果他真的那么好杀早就死几百回了。
许都有人通敌; 这件事也是板上钉钉。
曹操对许都的掌控力确实在一步步加强; 到底还是百密一疏; 否则先前也不会闹出衣带血诏一事。
如果这回他真能把心怀不轨的人给引出来,至少以后就没有太大的后顾之忧了。
越想越乱,曹初一勒缰绳,对侍从道:“绕过去吧。”
出于谨慎,尽管一路上马蹄子都快累断了,可曹初始终还是只走大道而不抄小路。
一行人赶回了许都。
城门口,曹初顿了顿; 径直往司空府的方向行去。
张机此时正从府内出来; 似乎刚给丁夫人看完病。
“仲景; 敢问阿母身子如何?”曹初勒住缰绳。
“夫人服了几贴药; 已无大碍; 女公子莫忧。”张机拱手道。
“多谢仲景了。”曹初点头,决定先去找荀彧说通敌密信的事。
这件事曹操应该早就已经送信给荀彧了; 可结合路上遇到的情况来看; 似乎还有些事情没弄清楚。
“何晏呢?”临走前; 曹初问门口的侍卫。
“何公子正在府内; 未曾出来过。”守卫答道。
“行; 我一会儿再找他算账。”曹初调转马头往内城的方向行去。
何晏虽然才华不错,可小小年纪就显露出了好色本性,对于他调戏孙氏这件事没人会质疑。
丁夫人也没怀疑这件事的真实性,二话不说就罚了他跪。
曹丕私底下还曾和曹初议论过何晏,据说这家伙为人有些轻浮。
轻浮归轻浮,平日里没得罪到自己头上也就罢了,可听说何晏这回调戏孙氏不说,还干脆把丁夫人给气病了,那曹初肯定得找他算账。
妾室杜氏带过来的秦朗身为曹操的养子可谓是十分低调,而尹氏带来的何晏却是跟他反着来的,半点低调的边都不沾。
说起何晏,他的身世大有来头。
何晏的祖父是当年孝灵皇帝刘宏、以及少帝刘辩时期权势极为显赫的大将军何进。
大将军统率全国兵马,位在三公之上,可谓是这个时代武将所能达到的巅峰。
何进原本只是一个杀猪宰牛的屠夫,后来妹妹何氏一跃成为了汉灵帝的皇后,他所在的何家这才靠着裙带关系鸡犬升天。
后来何进夺权失败被杀,弟弟何苗也被杀,何太后更是因董卓的一杯毒酒而归西,昔日人人艳羡的何家也就此销声匿迹了。
当年的何家是外戚,和士族压根不是一路人,向来被世家豪族们看不起。而且何进临死前还召了董卓进京,虽然实际出主意的是袁绍,可还是留下了不太好的名声。
作为他孙辈的何晏,除了养父曹操,根本就无所依靠。
别说何晏了,外戚势力一倒,整个何家什么都不是。
所以他才拼了命抱曹操大腿,拼命向曹操展示自己的才华。
曹初一边路上回忆着这些,一边思考着怎么去找荀彧。
荀彧的官位是尚书令,平日里处理公务都在尚书台。
可尚书台却设在皇宫里面,曹初现在根本没法来去自如。
以后曹操倒是能把尚书台单独挪出来,但至少现在不行。
她叹了口气,选择最笨的办法——等。
荀彧似乎早就料到她会来尚书台找他,直接让人放她进去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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