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偏宠卿卿-第11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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凑巧遇见罗统领救人呢。
苏轸点头:“抓到了。刺客已经被罗统领押去大理寺审讯了。你们不必太过担心,一切有太子殿下在,殿下不会坐视不管的。”
这时福伯的声音在外面响起,是大夫请来了。沈氏赶忙开门,让大夫进来给苏轸处理伤口。
大夫剪开苏轸的衣服看过之后,说伤口不深,没伤及经脉,就是血流的有些多,但总的来说,无甚大碍。
沈氏跟前跟后的询问,得到大夫肯定又肯定的答案后才放下心来。
苏轸没事,那大家自然就各自回房去休息了。
苏佑宁在回自己院子的半路被苏霓锦拦住了,苏霓锦直接把苏佑宁拉到了旁边的凉亭中。
“妹妹你干什么呀?”苏佑宁问。
苏霓锦让他声音小一些,她自己也压低声音说:“你跟我详细说说你们遇刺的过程。刺客有几个人,他们什么装扮,用的是什么兵器,他们的目标是你还是爹爹?”
苏佑宁被苏霓锦问的云里雾里:“你问这些干什么呀?当时情况多紧急,我哪记得了那么多?应付刺客还来不及呢。”
“那罗统领是什么时候出现的?”苏霓锦又问。
苏佑宁想了想后,说道:“嗯……说来也巧,就是刺客出现后不久。幸好他来的及时,要不然凭我的本事,哪能带爹平安回来呀。那个罗统领的功夫真不错!有机会真要向他好好学学。”
苏霓锦看他一脸崇拜,嘟囔了一句:“有那么好吗?”
脑中回忆那罗统领的样貌,那般斯文俊秀,贵气逼人,真看不出来武力值有多高。可人家怎么说都是东宫羽林卫统领,年纪轻轻就是三品,肯定是有些真本事的。
苏佑宁见妹妹不信自己说的话,急了:“哎你别不信,罗统领真的很厉害,你听我跟你说啊……”
接下来好长一段时间,凉亭里都充斥着苏佑宁单方面对罗统领表达景仰、崇拜和向往之情的声音,苏霓锦好几次想走,都被苏佑宁拉住继续轰炸,他就跟见到了指引他人生方向的偶像般,激动又矫情的对苏霓锦无限安利,想要从苏霓锦这里得到对他偶像的认同。
苏霓锦为了能摆脱这个今夜突然化身为罗统领狂热粉的苏佑宁,早点回到自己房间休息,其间也跟在苏佑宁后头,夸赞了几句违心之言,满足了苏佑宁安利偶像的心情之后,他才终于大发善心,放苏霓锦离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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苏轸受伤了,这些天都不能去户部上班,就告了假在家休息,然后苏佑宁就有事干了。
老子在家做的最多的事情,自然就是管教儿子啊。
苏轸自己是个天生的学霸,二十二岁自己考中了探花郎,谁知道生出的儿子,并没有继承他的读书天分,虽然苏轸五岁就帮苏佑宁开蒙,奈何苏佑宁天资有限,并且小时候就表现出对学习不感兴趣的样子,苏轸不是那种必须勉强儿子要像他一样的父亲,既然苏佑宁喜欢学武,那他便请武师回来给苏佑宁授课。
如今苏佑宁武功学的还不错,但文化成绩就很一般了。
据说在国公府的酒席上,苏佑宁还因为读书少而闹出了些笑话,这件事让苏轸深深觉得,儿子可以不考功名,但还是要具备一些基本的文化知识,免得今后再贻笑大方。
平时苏轸也忙,抽不出空管教苏佑宁,趁着这回受伤在家养伤的机会,他给苏佑宁制定出了一系列的读书计划,读不完,背不出,就不许出门。
这让苏佑宁苦不堪言,却又无可奈何。想着不能自己一个人受苦,就把苏霓锦也扯了过来,说什么妹妹将来要嫁人,多读点书对她也有好处云云。
苏霓锦不动声色在苏轸面前写了一幅字,让苏轸赞不绝口,直夸她有天分,女孩子的字写的这么好,还要读什么书啊,当场放弃了苏霓锦在书房读书的念头,于是最后,苏霓锦就在苏佑宁无比羡慕的目光中,开开心心的出去玩儿了,甚至还从父亲大人出获得了一笔出去玩儿的奖励基金,把苏佑宁的眼珠子差点给看掉下来。
从苏轸的书房出来以后,苏霓锦也不含糊,换上男装,就从后门溜出去了。
她对昨天晚上父兄遇袭的事情始终存有疑心,总觉得事情有点不对劲,于是她从家里溜出来以后,就直接往昨晚父兄遇袭的拂柳街去。
苏佑宁跟她简单的说了他们遇袭的过程,昨天晚上,他们从国公府出来之后,就走了拂柳街的路,他们早上去的时候,走的是朱雀街,因为朱雀街比较近,就是车马有些多,可他们昨晚离开的时候,已经是过了酉时,那时候天色已暗,朱雀街上的车马肯定不多了。
那他们为什么要舍弃近的朱雀街,而选择离家比较远的拂柳街呢?
她昨天问苏佑宁的时候,苏佑宁是这么告诉她的:爹喝了不少酒,说想多走些路,醒醒酒。
这个道理也说的通,可让苏霓锦觉得奇怪的是,拂柳街的路是苏轸临时改换的,那些刺客又是怎么知道的呢?
苏霓锦带着满腹疑问在拂柳街上转悠,古代也没有现场保护这一说,昨天晚上虽说这街上发生过一场刺杀行动,可白天还是人来人往,并没有多少人知道,也没有丝毫影响到人们的生活,一切平静的就好像昨天晚上什么事情都没有发生一样。
苏霓锦低头搜寻街面是不是有血迹,正看得入神,就听身后传来一道声音:“苏公子。”
苏霓锦回头看了一眼,认出他是那日晚上与罗统领一起送她出宫的羽林卫,面上一喜,问道:“咦,是你?”
那人对她拱了拱手,苏霓锦也赶忙拱手回礼:“你怎么在这里?我们见过几面,我还没问你怎么称呼呢。你……”
苏霓锦的话还没问完,就听身后又传来一声咳嗽声,苏霓锦回头,看见了那个昨天晚上被她的亲哥哥夸得天上有地上无,全身都闪耀着偶像光芒的人——英俊潇洒,武功高强的罗统领。
苏霓锦迎上前与他打招呼:
“罗统领,你怎么也在这里?你们,你们是在……调查现场吗?”
昨天晚上苏轸父子是被他所救,并且刺客还被他抓进了大理寺,那今天他出现这里肯定和昨晚的事情有关,苏霓锦好奇的问。
祁昶走到她身旁,略微颔首,问她:“你呢?你怎么在这儿?”
苏霓锦也不瞒他,说道:“我爹和哥哥不是遇袭了嘛,我想着在家反正也没事儿,就过来看看。”
祁昶嘴角一动:“你倒是闲不住。”
苏霓锦嘿嘿一笑,看见旁边有个茶摊儿,热情道:“你昨天救了我爹和哥哥,于情于理我都得感谢你,相请不如偶遇,我请罗统领喝杯茶吧。”
祁昶瞥了一眼那可以称之为‘寒碜’的茶摊儿,心道你这‘感谢’是不是也……太随意了。
第二十五章
苏霓锦一腔热情, 并没有看出来祁昶目光中略微闪烁的嫌弃,毫不见外的拉着祁昶的衣袖往茶摊儿去。
因为她突然接触祁昶,一旁的罗时没反应过来‘诶’了一声, 苏霓锦干脆也伸手扯了他一把,成功把两个人拉到茶摊的长凳上坐好。
祁昶情不自禁瞥了一眼苏霓锦拉着罗时的手, 眉峰微挑, 幸好苏霓锦很快便自然而然的放开, 招呼老板拿茶来。
一壶茶三只茶碗放到桌上,苏霓锦拎起茶壶就给他们一人倒了一碗, 送到罗时面前时,苏霓锦又问:“对了,这位兄弟还没告诉我, 你怎么称呼呢。”
罗时一愣,目光无措的看向一旁双手抱胸, 正蹙眉研究面前茶碗和茶的祁昶, 祁昶闻言抬头, 与罗时对了一眼, 罗时凭借这么多年在太子殿下身边鞍前马后出生入死的丰富经验, 对苏霓锦客气的回道:“呃, 在下张三。苏公子幸会。”
罗时这个名字已经被太子殿下强势剥夺过去,可怜的罗统领就只好临时给自己取个新名字。
“幸会幸会。”苏霓锦像模像样的对罗时拱手作礼。
祁昶耐着性子看他们俩寒暄, 等他们打完招呼以后, 才对苏霓锦问:“你在街上转悠了多久?有什么发现吗?”
苏霓锦失望道:“街上人来人往, 还能有什么发现。你们呢?你们来查什么的?能不能稍微透露一下?”
祁昶遗憾的摇头, 苏霓锦又看向罗时,罗时自然也跟着摇头。
苏霓锦本来就是随口一问,没指望他们能透露什么,端起茶碗道:“好吧。既然你们不说,我也不勉强。我以茶代酒,敬你们一碗,感谢罗统领昨晚救了我的父兄。”
罗时刚要端碗,却见祁昶仍然双手抱胸,一动不动,他伸出的手,只好又缩了回去。
祁昶看了一眼举着茶碗的苏霓锦,认真的问了一句:“敢情救了你父兄的命,就值这一碗茶吗?”
苏霓锦愣了片刻,明白祁昶的意思,就是嫌弃茶便宜呗。
罗时很想提醒一下太子殿下,对女孩子不要那么计较,姑娘家脸皮薄。这要一说,人姑娘生气了,倒显得咱们男人没风度。
不过让罗时没想到的是,苏霓锦不是一般姑娘,完全没有不好意思,还能认真冷静的对太子殿下讲道理:“罗统领,我们做人呢,讲究的是真情实感,一杯茶,一碗水,一片糕,一句感谢的话,都是发自肺腑,真心实意的,何必在乎那些花里胡哨的形式呢。我可以在广云楼大摆宴席,盛情邀你,但未必就真心感谢你,而我以糙茶代酒敬你,也不代表我就是不真心的,你说我这话说的对还是不对?”
苏霓锦一番长篇大论说出来,饶是见过大场面的祁昶也愣住了。
他还是头一次听见有人把抠门儿说的这么正义凌然,清新脱俗的。
“要是觉得对的话,干一碗。”苏霓锦豪气干云的主动凑过去碰祁昶面前的茶碗。
谁知道,就在她快要碰上祁昶的茶碗时,祁昶果断出手,把面前的茶碗给挪到另一边苏霓锦够不到的地方,好整以暇道:“我还是觉得广云楼更有诚意。”
苏霓锦维持着要碰杯的姿势无奈一叹:“唉,我要是有钱,我也愿意去广云楼请你。可我……不是没钱嘛。”
祁昶的目光始终盯着苏霓锦,觉得她说话时的眼睛特别亮,表情和动作全都透着一股子精灵,她容貌生的很好很好,若是坐着不动不说话时,整个人就完美的像是一幅画,像是经过无数能工巧匠精心雕琢出来的玉美人。
可那样一动不动的端庄玉美人又有什么意思呢?哪里比得上她神情灵动,活灵活现的样子?祁昶的世界从来都是一板一眼,条条框框的,每个人看他都戴着面具,没有人敢越他的雷池一步,但对这苏家小姐,他在不知不觉间,就是多了几分宽容。
“你怎会没钱?”祁昶问:“太子殿下的赏赐你家没收到吗?”
提起这个,苏霓锦就无奈:“收到了。”
“三千两黄金,三千两白银,这些还不足够让你变得有钱?”祁昶边问边看着苏霓锦的神情,似乎连一丝一毫都不想错过。
“看得到,摸不着。”苏霓锦两手一摊,神情忧愁,这是想到了她家库房里那些能看不能花的金银了。
“我爹把那六箱金银供到多宝阁上封存起来了,还命人每天早上三柱清香,你见过有人把金子银子供起来烧香的吗?没见过吧!我爹做之前,我也没见过!”
祁昶反应了片刻后,忽然笑了,笑了一声以后,就再也忍不住,朗声大笑起来。
罗时看着眼前朗声大笑的太子殿下,整个人都呆住了,下意识揉了揉眼睛,生怕自己看错。常年不苟言笑的太子殿下,居然在街头这般开怀的笑了。
这要是给朝中那些怕他怕的要死的大臣们看见了,还不得瞪掉眼珠,惊掉下巴呀。
苏霓锦没想到罗统领会笑的这么夸张,惆怅道:“能别笑了吗?你这是把快乐建立在我的痛苦之上,伤口撒盐。”
“哈哈哈。对不住,我确实没见过。苏大人太有想法了。”祁昶想想还是觉得好笑。
苏霓锦郁闷的横了他一眼,都有些后悔跟他说这些了。
“所以你要了解,不是我不请你去广云楼,是真的没那条件。”
广云楼是京城第一的酒楼,据说里面吃的,喝的,用的,听的,看的,全都是超一流的,随随便便消费一下都得要百八十两,就苏霓锦现在的实力,基本上去那里吃一顿就可以败光所有的存款。
苏霓锦竭力哭穷,全身上下,连一根头发丝都透露出一种‘我很穷’的信息,然而祁昶依旧不为所动。
如果他没有让人调查过苏霓锦这个姑娘,她现在的表现,祁昶可能还会相信她一点。但偏偏,他派人调查了,调查结果很出人意料。
谁能想到平阳侯世子被坑,东平伯府被围攻,全都出自这个姑娘之手。
就说平阳侯世子和那裴家小姐幽会,怎么会无巧不巧的出现在巡城衙门盯上的那间客栈里;而东平伯府的客卿周生,又怎么可能无缘无故的写那么多东西挑衅各大世家的底线。
如果不是因为苏轸带她入宫看账本上的字,让祁昶知道苏霓锦这个小姑娘对字有那么高的天分的话,就算他猜到裴、杜两家的事情苏家有插手,也无论如何不会想到这个看起来漂漂亮亮,人畜无害的小姑娘,居然是策划这一切的始作俑者。
第二十六章
苏霓锦一边哭穷也一边关注罗统领的脸色; 普通人听她这么说了; 基本上都会给予理解和原谅; 然后举杯相碰,皆大欢喜。
可这罗统领一幅‘我就静静看着你’的样子,显然并不相信苏霓锦的话。
既然如此,那就别怪她多问了。
苏霓锦目光一动,放下茶碗,压低声音问道:“罗统领,我还有个问题想请教一下。”
祁昶但笑不语,颔首一动,表示可以。
“昨天晚上你真的是凑巧经过这里救了我爹吗?”苏霓锦压低声音问,灵动的目光直直盯着祁昶。
两人对视片刻; 祁昶都没有说话,倒是罗时忍不住问:“苏公子,你不会是在怀疑我们吧?”
苏霓锦低下头,好整以暇的看着自己健康有光泽的指甲,说道:
“拂柳街离我家是路程最远的一条路; 我爹是个怕麻烦的人,昨天晚上突然改走这条路,就遇到了刺客,还无巧不巧的被你们救了; 这似乎说不太通啊。”
罗时想开口辩解; 只见祁昶抬手阻止; 对苏霓锦说:“那依你之见呢?”
“依我之见; 你们要么是跟刺客串通好了,要么就是跟我爹串通好了。可要是跟刺客串通的话,我爹昨晚可能就回不去了,所以,你们是跟我爹串通好的吧?或者说,我爹其实就是个诱饵,你们用他钓鱼呢。是不是?”
苏霓锦从昨天晚上开始就一直在怀疑,一切都太过于巧合了,不由自主想到了警方的钓鱼执法,苏轸和太子一同下江南查盐税的账,这回又替太子把假账全都分辨出来,已经动了京里某些权贵的蛋糕,被人盯上了,早晚要被拿来开刀祭旗,可我在明,敌在暗,于是她爹和太子干脆将计就计,联合起来,以她爹做诱饵,故意露出破绽,引出背后的杀手。
祁昶一言不发,罗时就没有这么好的心理素质了,乍一听苏霓锦的分析,疑惑道:
“是苏大人告诉你的吗?”
苏霓锦看着他们的表情,就知道自己肯定猜对了,摇头道:“我爹要是告诉我,我还要出来查证吗?你们放心,我口风很紧的,保证不会对第四个人透露。”
“你猜到我们用你爹做诱饵来钓鱼,不怪我们吗?”祁昶问苏霓锦。
苏霓锦喝了口茶:“不怪。我爹是拿俸禄的朝廷命官,为国效力是他应该做的。更何况,显然你们还是顾及我爹的,要不然他一个文弱书生,也不会只受那么一点点轻伤了。”
“你能这么想,很好。”祁昶由衷赞赏,一个女子能有这般眼界和胸襟,难得。
苏霓锦眼中闪过一丝狡黠,说道:
“所以说罗统领,那广云楼……”
既然确认苏轸昨晚是与他们里应外合抓刺客,那就不能算是他们救了苏轸和苏佑宁了,自然也就不能要求她在广云楼请客道谢了。
祁昶这才明白了她的小心思,直接怀疑这姑娘与他说这些,就是为了逃避请客,简直无所不用其极。
祁昶端起手边有些凉的茶,主动端起送到苏霓锦面前,表达他的态度,苏霓锦开心的跟他碰了碰,茶碗发出‘叮’一声,象征着谈判和平结束。
“你们抓的那些刺客真的能交代出幕后主使吗?”
苏霓锦很怀疑,所谓刺客,就是被人派出来杀人的,既然都出来杀人了,那十有八九就没打算活着回去吧,都不想活了,又怎么会真心实意的交代呢?
祁昶不置可否的放下茶碗。
苏霓锦想了想后,又道:“我觉得,与其期望从那些刺客口中问出话来,不如顺藤摸瓜的去查。”
祁昶敛目:“你觉得应该怎么查?”
苏霓锦也不含糊,直言道:
“墨呀!上回我不是告诉你,那些账本用的墨跟宫里用的不一样,京城里有牌照的制墨坊可以不用查,专门查那种小黑作坊,做油烟墨这种手艺,虽然不需要很大的场地,但却必须用油灯日夜烧个不停,只要烧油灯就肯定会冒出黑烟和气味,很容易找到的。”
祁昶平静的听完苏霓锦的分析,犹豫片刻后,问道:
“既然你对墨这么熟悉,那若让你辨认,你能辨认的出来吗?”
苏霓锦不解:
“辨认什么?油烟墨吗?”
祁昶颔首。
苏霓锦又道:“当然可以!每家制墨坊的配方比例都不一样,所以最后做出来的墨条从气味到重量都有明显差别。反正如果是我的话,让我看一看,闻一闻,我就能认出。”
她说完这些话以后,祁昶便猛地起身,宽袖一甩,负手而去。
苏霓锦还在喝茶,没想到他连招呼都不打一句就走了,还以为自己说错什么话了,放下茶杯喊道:
“哎哎,怎么走了?”
罗时放了一块碎银在桌子上,对苏霓锦比了个‘请’的手势:
“苏公子,我们统领请你一同前往。”
苏霓锦觉得自己好像智商突然掉线了,怎么有点看不懂这俩货在说什么,罗统领什么时候请她一同前往了?还有,前往什么地方,他也没说啊。
“你们统领什么时候说的?”
这波操作让苏霓锦不禁怀疑眼前这俩人有什么特殊的沟通技巧,难道在她不知道的时候,俩人用腹语交流的?
“说了的,请。”
罗时对苏霓锦会心一笑,他为了读懂殿下的心思,已经默默奋斗了好多年他会说吗?
********************************
苏霓锦跟着罗时来到一辆马车前,迟疑着不肯上车,声音都有些颤抖:
“喂,大哥。我,我怎么有一种要上贼船的感觉?你们知道我的身份吧,我是……”
女的!
苏霓锦不好意思说,干脆挺了挺胸,上回苏轸跟她说过,太子和罗统领都知道他是女儿身的,所以应该能明白她在犹豫什么。
“我贸贸然上你们车,是不是不太好?我爹娘要担心的。”苏霓锦虽说知道他们的身份,可还没有跟他们熟到可以跟他们去任何地方呀。
罗时有些犹豫,只见车窗帘子突然被掀开,露出祁昶那张斯文帅气的脸,盯着苏霓锦看了会儿后,似乎找到了什么突破口,只听他淡定道:
“你若帮我们找到那制墨坊,我请太子殿下直接赏赐你一千两。令旨注明,可随意花用那种。上不上?”
苏霓锦感觉脑子里炸起了烟花,开心到飞起,掀了袍角就动作敏捷的爬上了车,并中气十足的回了个字:
“上!”
从她扭捏不上车,到她迅疾如风爬上车,前后不过太子殿下说了几句话的时间,罗时甚至都没来得及反应过来怎么回事,那苏小姐就已经钻进马车里坐好,并在马车里传出一声:
“出发!”
罗时:……
马车里,苏霓锦不见外的坐在另一边车窗的位置上,打量起马车里的装饰,赞道:
“这马车好气派啊。比我家那辆大了一半,是你们东宫的公车吗?”
祁昶正兀自倒了杯茶:“宫……车?嗯,是宫里的车。”
苏霓锦想说她的意思是公家的车,见祁昶倒了茶,不知道是什么茶叶,整个车厢里都茶香四溢,就这么一瞬间,苏霓锦终于知道,为什么刚才罗统领不愿意喝她请的茶摊上的茶了。
这味道,还没喝就知道肯定一个天,一个地。
祁昶正准备喝茶,却看见苏霓锦那双黑亮亮的大眼睛,正眼巴巴的盯着自己手上的茶杯,眼神里充满了好奇和渴望,让祁昶想无视都无视不了,只得将茶杯送到她面前,问:
“喝吗?”
苏霓锦头如捣蒜,接过祁昶手里的茶,先闻了闻,然后才一口饮尽,喝完之后,还回味般咂摸两下。
“品出来这是什么茶了?觉得如何?”祁昶给自己重新倒了一杯,边喝边问。
苏霓锦又咂摸两下,将空杯子再次递向前,意思‘再来一杯’。
祁昶觉得她做什么都新鲜,居然还真的拿起茶壶,又重新给她倒了一杯,苏霓锦再度一饮而尽,将杯子放回车内用的磁石板上,坐回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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