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莫名其妙爱上你-第6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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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小姐,你还好吧?”医院前来来往往的人潮中似乎终于有人发觉了她的不对劲,一记沉稳的男声在她的耳际焦急的问道。
“我……”才张口,一阵昏眩又再次打来,她只好伸出手,忙乱地找着依靠,那个人二话不说地直接弯身将她打横抱起。
“你……先放我下来!”
虽然她一向有着开朗的个性,可是这样在大庭广众之下被一个陌生人抱着,还是令她非常的不习惯。
虽然也常被莫撼涛这样抱来抱去的,可是那是专属于他一个人的权利,换了别人,她真的是全身都别扭。
唉,怎么又想着他了。
“别老是这么不听话,你不舒服就该看医生的。”将她抱到医院大厅坐下,板着脸,那个陌生人像是在教训一个孩子似地教训着江琦璇,听那说话的语气好似与她很熟似的。
咦,她认识他吗?
一待晕眩稍微好些,她连忙仔细地打量着眼前的男人,她左瞧瞧、右看看,虽然这个男人长得挺帅的,浓眉又大眼,是个只要瞧过一眼就很难忘怀的男人,可是记忆力向来很好的她,却很肯定自己从来没有见过他。
“我认识你吗?”因为想不起来,所以她只好这么问。
“你……”被她这么一问,原本板着一张脸的柳先开先是愣了好半晌,然后才回过神来,扬起了满是歉意的笑容,对着她说道:“我叫柳先开,对不起,因为你长得很像我的一个朋友,她也总是像你这样明明生病了却说没病,所以在刚刚那一时的忙乱之间,我把你当成了是她。”
不是早已经将一切都深锁心底了吗?
即使眼前这个女人长得真的与“她”有几分神似,可是他的心底很清楚,她真的不是“她”。
应该是才刚下飞机,时差还没调整过来,所以才会误认吧!
“没关系的!”江琦璇摇了摇头表示不介意,感觉方才的晕眩不再那么严重,她就想要站起来。
“你干嘛?”她才刚动作,一只大掌就压住了她的肩头,硬是不肯让她起身。
“我已经没事了。”
“有没有事,先让医生看了再说吧!”
“我真的……”她不想浪费时间等医生,而且她现在也觉得自己已经没有什么大碍。
可是柳先开却固执的不愿让她起来,望着他那莫名的坚持,江琦璇灵巧的心念一转,想来他应该是又想起了他的故友,所以才会这般坚持吧!
所以她也就任由他了,甚至还主动从皮包里翻出了自己的健保卡,让他可以帮她挂号。
谁知道当她的健保卡才递到他的手上,他便明显地愣住了,一双眼直勾勾地瞪着健保卡,不发一语。
“你怎么了?”对于他的反应,江琦璇又是一阵不解。
“你的名字叫做江琦璇?”天底下会有这么巧的事吗?
看着他陷入沉思的模样,她忍不住心头的好奇,出声问道:“有什么问题吗?”
“对啊!”
“江汉清是你大哥?”柳先开再问。
“你认识我哥吗?”这会儿换江琦璇惊讶了,一听他说出哥哥的名字,就连忙问道。
“在美国有过几面之缘。”他轻描淡写地随意说道。
、
心里一旦确定了她的身份,柳先开看她的目光又更不一样了。
老实说,这次池之所以会从美国跑回来,有很大部份的原因是天天听祁凌翔在电话里诉说着她的丰功伟业。
什么让莫撼涛在开重要会议时发呆、接电话会轻声细语不似以往冰冷,有时甚至睑上还会泛起醉死人的温柔……
光这几样就足以让他从美国千里迢迢跑回台湾,谁知这么巧,他人都还没先进台湾的分公司,就已经在路上碰上了快要昏倒的最佳女主角。
“那还真是巧,可惜哥哥现在还没醒来,要不然他也一定很高兴。”听到他是哥哥的朋友,江琦璇的心防就全都没了,睑上绽放出一个大大的笑容。
她那热情又灿烂的笑容,一时之间竟让柳先开看得有些痴了。
像,真的好像,尤其笑起来更像。
那份相似让柳先开顿时对她的处境泛起了一丝的同情,虽然她不知道她即将面对的是什么。
该死的!
不该来的……真的不该因为好奇而回来这一趟的。
心中的浮动让他知道自己这一趟回来错了,尤其是当他听到医生在一连串的检查之后,宣布她的昏眩全是因为肚子里那个让人措手不及的小宝宝时。
他的眼凝望着那张与“她”相似的脸庞,心里更是充塞着各种复杂的情绪。
她有宝宝了!
整个人躺在贵妃椅上的江琦璇简直不敢相信这会是真的!
忍不住伸手在自己的肚皮上轻轻地画着圆,现在她唯一能感受到的就是对生命的赞叹和惊奇。
从来没有犹豫过自己要不要这个孩子,她几乎是在知道肚子里有孩子的那一刻起就爱上了这个小生命。
尤其这个小生命是她和莫撼涛的爱的结晶,她知道自己对他的爱永远都不会减少。
可是……他呢?
他会要这个孩子吗?
这样的疑问突然在她的脑海中闪过,原本那对新生命的喜悦顿时被一阵阵浓浓的不安所掩盖。
他应该会吧!
如果他爱着她的话。
她知道自己爱他,曾经她以为爱上一个人需要经过很复杂的试炼,可是等自己一头栽进爱里头,她才发现,爱原来很简单。
因为她是那样轻易的就爱上了他,爱上他的自尊自傲,爱上他那目空一切的霸者之气,更爱他仿佛铁一般不容撼动的意志。
她爱他就像呼吸一样的自然,可是他呢?他爱她吗?
或者他眷恋的仅仅只是她的身体?毕竞他们之间的一切都是来得这么的快,而且这么的不纯粹。
如果他只是将她看成是一种报偿呢?那她又该如何自处?
无数的问题在她的脑海里头翻搅着,原本初为人母的惊喜早巳消失得无影无踪,突然间,她是真的不确定了。
那种患得患失,更是从呱呱坠地便是天之骄女的她所不曾尝过的。
霍地起身,她知道自己必须要马上见到他。
她得亲口问问莫撼涛,他究竟要不要这个孩子,更想问问他,他究竟有没有爱上了她,哪怕只是一丁点也好!
望着天边映着些许红霞的灰色天际,柳先开伸手按过了莫撼涛递过来的酒。
两个兄弟肩并着肩,无言地望着那天边美景,也看着被他们踩在脚下的天地,过住那困窘无奈的记忆更让这一刻弥足珍贵。
只差一点点了!
他这一生所渴求的东西,财富、名利,甚至连江琦璇对他的爱都已经可以清楚地从她看着自己的眸光中看到。
只差那么一刻,他就可以替妹妹报仇,也让江家知道不重义气和嫌贫爱富的下场。
听说江家父子的病况已有好转,或许是今日,也或许是明日,他们就有可能睁开双眼,然后看到他们所自傲的一切在眼前崩塌毁坏。
当然,他们也会尝到当年他为妹妹所受到的苦,所感到的心疼神伤。
可是……他却犹豫了!
因为江琦璇的笑容和泪水吗?
莫撼涛摇了摇头,企图甩去脑海中蓦然浮现的景象,她那含泪带恸的模样蓦地让他心底一揪。
“真的不能放弃吗?”一直静默地看着远方的柳先开,突然选在这个时候开口问道。
“放弃什么?”他脸上的表情晦涩未明,完全看不出思绪,即使明知道柳先开指的是什么,他却只是反问。
“放弃报仇!”
“你觉得有可能吗?”再次反问,已经足够让人清楚地知道他完全没有放弃的打算。
“难道你对琦璇真的没有半丝感情吗?”柳先开忍不住地扬高了语气,透露出了内心的激动。
在见过琦璇之后,每每只要一想起了她那毫不设防的粲然笑容,再想到她如果知道她在莫撼涛的眼中不过就是一颗棋子,她会有怎样的悲伤,一股心疼就这么窜进了他的心底。
“感情是全世界最不真实的东西不是吗?瞧瞧灵君不就是为了感情而丢了一条年轻可贵的生命吗?”
“可是那真的不关江琦璇的事啊。”这样的对话在他们之间并不是第一次,可是却是柳先开最激动的一次。
他的激动引起了莫撼涛的不解,深幽的眸子直勾勾地盯着他,那犀利恍若想要穿透他一般。
“你怎么了?”莫撼涛开门见山的问道。
“我只是觉得纵是灵君,应该也不乐见你为了那无谓的仇恨埋葬自己的幸福。”
莫撼涛只消一眼,就看出了柳先开的顾左右而言他。
“很早以前我就说过了,她不过是个女人,而且是要为江家赎罪的女人,这样的女人不需要你为她抱不平。”
这话说得很冷血,但柳先开却坚信这并不是他的真心话。
就算全世界的人都说莫撼涛是一个冷血的男人,可是他知道那不过是表象,只有他和祁凌翔知道,他是一个有着热情、热血的男人,只不过是因为长年的仇恨而扭曲了。
“难道你真的没有一点点爱她,真的没有一点点为她心疼吗?”简直快被他的固执给逼疯了,柳先开气急败坏的逼问。
“没有!我的心疼早在灵君的身上用光了。”几乎是毫不犹豫的,莫撼涛冷冷地说道。
但只有他自己的心里清楚,这话不但是在说给柳先开听,也是在说给自己听,因为他也必须说服自己,否则……他的心会动摇。
“你……真是冥顽不灵,你知不知道江琦璇怀了你的孩子。”气到了极点,柳先开索性将自己知道的秘密给说了出来。
“那不正好吗?当初灵君为了江汉清拿了一个孩子,那么江琦璇拿一个也是合理应当的啊!”
不敢柏信他会说出这样的话,柳先开简直是气到说不出话来。
偏偏就在这个时候,门被悄悄地推了开来……
第七章
就像是座雕像似的,江琦璇的身影直挺挺地僵在被推开的门扉之后,静静地看着两个原本正在争执的男人。
她猛地摇了摇头,甚至抬手很狠的在自己的手臂上咬了一口,直到那痛的感觉直窜脑门,才敢相信自己刚刚耳朵听到的话真实存在过。
“这就是真相吗?”
没有一丝丝该有的激动,也没有该流的眼泪,她只是将眼儿睁得大大的,挺直了背脊,安静地看着莫撼涛。
这个她在不经意间爱入骨髓的男人,原来竟是她这辈子最大的错误!
她可以接受他不爱她,却不能接受他所有的温柔都只不过是复仇计划中的一部份,而她甚至不知道江家是为了什么得罪了他。
“你怎么来了?”显然没有料到她竟然会突然出现,莫撼涛向来冷静的脸庞蓦地出现了一丝慌乱。
他下意识地朝着她走了过去,可是他每走一步,她就退上好几步,两人之间的距离始终宛若鸿沟,没有半分缩短。
“我怎么来了?”轻轻浅浅地重复着他的问题,那张已经失了血色的脸庞染上一抹沧然的笑容。
“我也很想知道自己为什么来了,也很想说服自己刚刚完全没有听到你们在讲什么,可是偏偏……”
她通通都听到了,而且那些话此时此刻还不停地在她的脑海中回旋着。
“你都听到了!”逼迫自己不去看她强忍在眼眶中的泪水,更逼迫自己无视于她脸上悲怆的笑容,莫撼涛的脸上蓦地浮现一抹残忍的佞笑。
虽然此时此刻没有他希冀在场的观众,但这唯一的美中不足,依然不能让他心中呐喊着要复仇的恶鬼消失。
“既然你听到了也好,省得我还要继续扮演着深情的男人。”他知道自己所说的每个字都很伤人,因为他每说一个字,江琦璇就瑟缩了一分。
但他却没有罢休,那含着鄙夷的眼神还是直接穿透了她的身躯,击碎了她的心房。
她单薄的身躯因为不堪剧痛的袭击而摇晃了下,即使心很痛,但她仍强撑着不愿示弱,也不愿被他的无情给打倒。
“所以一切都是假的?”
“不然你以为呢?”莫撼涛那刀雕斧凿似的薄唇逸出一记冷哼,冷冷的说道:“真情挚爱吗?那不过是你那个风流大哥在骗小女生的东西,只是现在报应在你的身上罢了。”
“我父亲和我哥哥到底怎么对不起你了?”江琦璇又问,不让自己有任何退缩逃避的空间。
即使受了苦,她也要清楚的知道苦从何来。
“你父亲和我父亲互称兄弟,但我父亲生意有困难时,他却完全不伸出援手。”
“不出手相救也是死罪吗?”她不能认同莫撼涛的说法,出言反驳。
“你父亲可以不雪中送炭,但不应该落井下石。”虽然被仇恨蒙蔽了心眼,但至少他还是讲道理的。
“他不助我父亲我没话说,可是他却谋划着重集债权,想从中牟利,让莫家所有的产业易主,难道这样还不够无耻吗?”
“商业上的厮杀本来就有胜有负,今天你父亲败了,你就将责任全倒在我父亲的头上,这道理若是说出去有几人能信服?”
她语带讥诮的反讽着,极度的伤心和气愤在她的脸上交错着。
“好,就算这件事怪不得你父亲,那你父亲和你大哥联手将我妹逼死在手术台上这件事又怎么说?”
“逼死?!”江琦璇忍不住地倒抽了一口气。这是一个多么严重的指控啊?
她强自镇定地问道:“谁被逼死了?又怎么证明是我父兄逼死的?”
“你大哥欺骗了我妹妹的感情,让她小小年纪就有了身孕,事后却因为你父亲嫌贫爱富,不愿接受我妹妹,逼得我妹妹去堕胎,结果却因为失血过多而亡,难道这件事也算不到你父兄的头上吗?”
怎么可能?
她那慈蔼的父亲,还有一向疼她若命的哥哥,怎么可能会做出这种事情来,这其中一定有误会。
“看样子你是不相信?”莫撼涛冷冷地扫着她那怎么也不肯相信的表情,然后接着说道:“我有太多的证人足以证明灵君在堕胎前是在跟你哥哥交往,那孩子不是你哥的又是谁的?”
“这……”江琦璇语塞。
她跟大哥的年纪相差了五、六岁之多,所以大哥在交女朋友时,她不过是个稚嫩的小娃,真的不记得大哥有没有和一个叫做灵君的姐姐交往过,可是她相信她大哥绝对不是这样的人。
见她仍有疑虑,莫撼涛继续扬声指控,“再说如果不是你父亲心虚,怕我功成名就会找他们报仇,那么又为何在我创业之初,无所不用其极的打压我?”
再也无言了,这段故事,她在美国时曾听雪蝶姐说过。
如果照这样说来,难道一切都是真的吗?
这样残忍的指控让已然承受太多打击的江琦璇再也承受不住,强烈的晕眩袭来,但她的骄傲提醒她不能在他的面前倒下。
在莫撼涛愤恨的目光注视下,她不再多说什么,只是踩着虚软的步伐,摇摇晃晃地打算离开这个残忍的男人。
这个只要再多看一眼就心痛的男人呵!
但已经彻底被愤怒主宰的莫撼涛却不想那么简单就放过她,那带着极度恨意的声音依然宛若鬼魅一般的追着江琦璇不放。
“怎么,终于相信了你伟大的父兄是多么的邪恶,所以打算落荒而逃了吗?”
即使已经被他残忍的话语折磨到麻痹了,听到他这番话,她还是强忍着不适傲然地回身,虽然脸色苍白,但她那挺直的脊梁和眼神却依然那么坚毅的令人心折。
“就算你说的都是真的,那么我问你,我要怎么做,才能弭平你心中的仇恨?”
“我……”突然间,方才还畅所欲言的莫撼涛此刻完全说不出话来。
不知怎地,看着此时此刻的她,他的心中蓦地警铃大作,方才被仇恨所驱离的理智全都回了笼。
“是不是要我也死在手术台上,才能让仇恨不再延续下去?又或者我大哥的车祸也是你一手主导的,因为撞不死他,所以你依旧愤恨难平?”
这原本只是在气极之下的随口谩骂,可是话一出口,却让江琦璇心惊,再加上莫撼涛没有反驳,更是让她忍不住地怀疑。
那股几乎要将她撕扯成碎片的巨大疼痛,更是因为这样的猜测而漫入了她的四肢百骸。
心揪着、也疼着!
如果她这一生所钟爱的三个男人,注定要在仇恨中纠缠这一辈子,那么她宁愿用自己的血来化开这样的纠缠。
不管是仇、是恨就都让她来承担。
不等他给答案,她又继续说道:“你放心,我会如你所愿的。”
再也不愿多见他一眼,江琦璇转身要走,谁知心力负荷不了的她,就这么一个踉跄险些跌倒在地。
看着她这模样,莫撼涛蓦地伸出了手,睑上那张冷漠的面具也裂出了条缝,可是他的脚却像生了根似的没有动弹分毫。
倒是在旁边看了一场鲜血淋漓的大战的柳先开一步抢上前去,正好接住了江琦璇早巳没了意识的身躯。
护住了她,心疼的柳先开终是忍不住地转过头去,冷冷地对着他说道:“是不是真的要一尸两命,你心中的仇恨才能化开?”
白,一种毫无生气的白在江琦璇的眼前无限的延伸着。
望着那片雪白,她的思绪也跟着被掏空。
她只是静静的望着、看着,既不思也不想,因为唯有这样,她的心才不会再被疼痛折磨。
她真的很累了,如果可以,真的希望能够从此长眠不醒,只要不醒就不需要面对那些残忍的真相。
可是偏偏她不行,她知道自己还有太多的责任要背负,这些责任是属于当女儿的、当妹妹的。
但能偷得一时的空白,也是好的吧!
“你……”望着那张虽然细致,却是那么无心无绪的脸庞,柳先开是心疼的,他几次开口想要安慰,可是话到嘴边却是怎么样都说不出口。
如果可以,他真的有一股冲动想要带着她远离这些是是非非,但是他不行,因为眼前是他好友的女人,而这个女人正在为他的好友神伤。
休息够了!
她知道自己没有资格逃避,于是她压抑了心头的情绪,对柳先开说道:“什么都不用再说,如果你想帮我,就帮我找个妇产科医生。”
他猛地倒抽了一口气,瞪着她,仿佛她说了什么恐怖至极的话一样。
“撼涛被仇恨折磨得失去了理智,难道你也没了理智吗?你知不知道自己在说些什么?”
说是气急败坏还太轻描淡写了一些,柳先开发誓,如果眼前躺着的不是一个怀了身孕的女人,也不是一个能触动他的过往的女人,他一定会一巴掌甩过去。
“我的决定不过是在如他所愿。”唇角冷冷地扬起了一朵笑,江琦璇的语气不带任何的情绪,似乎就连这样的决定都对她没有任何意义。
“你……疯了!”
他忍不住伸手握住她的肩轻轻地摇着,似乎想要将她摇醒。
“我没疯!”是那个要以血偿血的人疯了,她只是要如他所愿罢了。
看着她那纵使没了生气,却仍然坚持的模样,柳先开深吸了口气平静自己的情绪。
接着将江琦璇的手往下拉,让她的手罩在她依然平坦的小腹上头。
“你别忘了,这里孕育着的不单单只是莫撼涛的孩子,同时也是你的血脉。”
“它只是一个不被祝福的生命!”说着说着,她凄然地一笑,明显无法将柳先开苦口婆心的劝言听入耳中。
“你真的执意那么做吗?”他摇着头,无法认同的问着。
“对!”江琦璇却没有丝毫的犹豫,她点下了头。“我知道你是莫撼涛的好友,或许不忍看着他的孩子未出世就夭折,可你不要忘了这个孩子是他不要的。”
瞪着她坚决的表情,他犹豫了三秒,最终还是摇了摇头,说道:“我不能帮你做这种事,我不能谋杀这个孩子。”
“好!”他不愿帮她,难道她不能自己做吗?
江琦璇不再说话,只是笑着掀开了白色的被单,完全不顾他阻止地挣扎着要下床。
突然间,一抹冰冷而不带任何情绪的声音打断了两人之间的争执。
“你想干什么?”
抬头,看着声音的主人,江琦璇的眼神仿佛在看陌生人一般。
“你要以血偿血,我只不过在如你所愿。”说话的同时,她移开了自己的眼神,不愿再多看他一眼。
她知道他心中有恨,他的恨找她偿,那她心中的怨呢?
那怨只能她自己吞下。
“现在的医学很进步,或许我无法让自己死在手术台上,但是我依然会做到对你的承诺,所以你也必须承诺我,不再为难我的父亲和大哥。”
“现在的你还有什么资格和我谈条件呢?”轻轻柔柔的语气却点出了最残酷的事实。
他的话让江琦璇浑身发颤,一个曾经口口声声说爱的人,怎能残忍如斯?
“或许我是没资格,但如果我把江家所有的产业都让渡给你呢?”这已经是她最后的筹码了。
“江家的产业?”莫撼涛讥诮地重复着她的话,然后冷然地反问道:“你以为这几个月的时间,还不够我掏空江家的产业吗?”
“你……”错了,全都错了!
看着他自信的神情,江琦璇知道自己的手上再也没有任何说服他的筹码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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