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琉璃界-庞脉脉修真实录-第93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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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小小的闪电碰到巨大的水龙,噼里啪啦几下就没戏了。
  这正是对方一直在等待的!
  那恶灵知道她境界灵力不足是她的软肋,一直打的主意就是消耗战,消耗尽她的灵力。
  这一次,她的闪电如此无力,都不需要对方切断和水龙的灵力联系了,所以那恶灵精神一振,进一步加大了攻击,朝她袭击过来。
  一个修士的灵力和神识都是有限的,只不过界限大小而已,当她把大部分灵力放在攻击上时,防守就薄弱了,当她把注意力放在袭击对手时,也就不容易发现对方的突袭。
  就是此刻!
  庞脉脉毫不犹豫,迷力球中的第二道剑力被她释放出来,带着超越雷霆的,毁天灭地一般的一剑森然袭出,看着并不快,可是看见时,便已到了面前。
  对方一惊,仓皇躲避也只来得及直觉地一扭身子。
  身体被削掉了小半。
  真的是小半,从肩膀往下,腹腔被侧面切开,血液如水龙头打开一般往下流淌,内脏器官都能被看见,一条腿也被削掉了一半,露出森森白骨来,看上去可怕惨烈至极。
  可这对于普通人是致命的伤势对于一个修士来说却不是,她的头颅还在,紫府还在,丹田还在,她就不会死。
  血肉模糊的女人嘴里发出凄厉愤怒的叫声,周围的灰雾突然就暴动起来。
  雾的成分以水为主,用上了水灵根的身体,对方调动起来似乎更加得心应手。
  密集的灰雾朝她涌过来,越来越多,越来越浓,虽然雾是稀薄无感觉的,但是庞脉脉竟然感觉到了一种窒息般的压力,好似自己身处深海一般……
  而更加严重的是雾中的情绪:沮丧,痛楚,黯淡,不甘,愤懑,各种各样的负面情绪把她牢牢包裹住,而其中最难受的,就是一种荒凉的寂寥。
  仿佛不知年月的石头就那么任凭野草在它旁边漫无目的地长着。
  仿佛生命中没有任何值得珍惜和爱的东西。
  仿佛无聊的少女不知道该干什么,一点点虚掷掉珍贵的时光,让岁月就这么过去,最后青春没有了还是一无所成。
  好难受……
  庞脉脉善感,善感的人对这种情绪非常敏锐,伤害就会更大。
  所以善感的人尤其需要一颗坚定的心。
  庞脉脉倒还好,但是这窒息般的情绪压力对于刚出生几天的青鸾混血宝宝啾啾来说显然非常令人不快,它从锦囊里钻出头来,发出一声愤怒的鸣叫,仰起长着稀稀落落的羽毛和毛管的脖子,喷出一大股火来。
  太阳真火驱散雾并不难,但是却驱不走那种绝望的情绪,而且被驱散的雾很快又涌了回来。
  无济于事。
  庞脉脉突然间不想再这样打下去了,这个令人厌恶的地方!
  她当机立断,最后剩下的一道剑力猛然朝山谷而去。
  她要破境!
  让谢橒来对付这个讨人厌的恶灵吧。
  第三道,也是最强的一剑!
  轰然一声,一座山壁应声而破,碎石纷飞四溅,而更加奇妙的是,庞脉脉能感觉出无形的一种巨大阻力阻碍了那一剑。
  剑势煌然,似百折不挠,更加强大的力量仿佛突然间爆发出来。
  一种无形的东西被戳破了。
  就好像身处一个泡泡里,突然被戳破了,氧气,压力,声音,什么都不一样了。
  让庞脉脉想起自己被谢橒当初带着离开那被隔绝的小村子的时候。
  绝望沮丧痛苦的情绪突然间稀薄了,好似箱鲀周围有毒的水被更大量的水流冲走稀释,庞脉脉突然有一种如获新生的欣喜,她清了清嗓子,长叫了一声:“谢橒!”
  声音清亮,被胸口吐出的灵力送出去很远很远,在山谷间回荡,惊起了一群飞鸟和数只野兽。
  而那少了半天身子,鲜血淋漓的女人,呆愣楞的,突然发出一声欢呼:“破了?我出来了?我自由了!我出来了!哈哈哈哈!”
  不成人形的满身鲜血内脏衬着那扭曲的大笑,令人毛骨悚然,一点儿人味也没有了。
  谢橒来得极快,以庞脉脉的判断,应该也就三四秒钟。
  比他那划破天际的身影更快的,是他的声音,依然冷淡而锐利,却有着无可转移的坚定和一丝难以辨别的欣喜,在接触到她的耳边的一瞬间,就给了她无尽的安慰:“别怕,我来了。”
  比刚才击破秘境的一剑还要绚丽的剑光划破长空,直指向庞脉脉对面那人不人鬼不鬼的东西。
  以谢橒的实力,那东西无法躲避这一剑。
  庞脉脉判断,她只会丢弃这个身体而逃。
  而就在这时候,一道没有那么明亮锐利无坚不摧,却更加绚烂多彩的五色光芒直直阻挡了过来,洛真蕖的声音同时响起:“小橒,剑下留情!”
  剑光被挡住了。
  然而此时的洛真蕖已不是谢橒的对手,挡住这一剑的代价十分惨重,洛真蕖落地时脸色惨白,口角带血,脚步踉跄,而一手捂住左肩。
  但她依然挡在了那血肉模糊的女人面前。
  谢橒落在了庞脉脉身边,比她高大的身影挡住了西边的夕阳,投下一片阴影,却让庞脉脉觉得舒适安全。
  他一手搂住庞脉脉肩膀,让她靠着自己,神识在她身上快速逡巡了一周,发现她没有受伤,微微松了口气,然后便面向洛真蕖,剑尖指地,冷冷道:“你的解释,洛宫主?”
  洛真蕖脸色憔悴,捂住嘴咳嗽了几声,指缝里涌出血来,她艰难地说:“小橒,你们听我解释……”
  就在她要说什么的时候,突然脸色一变,双手手掌按住自己的太阳穴,凄然又愤怒道:“不……”
  ☆、第214章 出世
  谢橒并不知道谷中发生了什么事; 面对洛真蕖突然的奇怪举止,不禁一怔。
  然而庞脉脉却是立刻明白了:那谷中恶灵; 在洛真蕖身后,趁她护着它的时候,直接对洛真蕖进行了神魂攻击,打算夺舍。或者也不是夺舍; 夺舍是夺舍的元神和被夺舍的肉身融合一体的; 而这个恶灵; 不知道是无法融合还是怎么回事,只是找来许多女性的肉身; 当做衣服每天更换,而这些肉身还无法长时间容纳它。
  旁观着,说不出是什么滋味。
  洛真蕖挣扎痛苦的脸上; 充满了愤怒和悲伤。
  庞脉脉在心里叹了口气。
  谢橒虽然不知道谷中发生的事,但是他素来敏锐聪慧,一看也知道洛真蕖是受到了神魂类攻击; 而旁边那仅存半边身子满身血污的敌人已经软趴趴倒在了地上; 便猜到了是夺舍。
  神魂类攻击外人是不容易插手的; 何况洛真蕖护着对方,以谢橒看就是敌非友; 此刻不过是被对方反噬罢了。所以谢橒并不打算插手,而是收起剑,冷眼旁观。
  庞脉脉却不如此想。
  这恶灵的实力难测,但肯定在元婴期以上; 它在谷里只能附身在金丹期女修士身上,实力有限,洛真蕖可是元婴中期,如果被成功附身,谢橒要搞定它恐怕也不是容易的事。
  之前洛真蕖说了,她父亲曾经交代过万万不能让元婴修士入谷。
  虽然洛真蕖骗了她,但是庞脉脉怀疑这句话却不是假的。
  那么如果是真的,为什么呢?
  是因为这个恶灵一旦附体在元婴修士身上就有了破境的能力?
  还是因为它一旦附体元婴修士,就能真正扎根夺舍,不需要再频繁更换身体?
  在谷中禁地时,恶灵曾对她说,它必须要附体在真人身上,洛真蕖可是真人啊!
  总觉得真的让它附体成功会出大问题!
  所以庞脉脉立刻拉住谢橒的袖子,道:“得把那恶灵抓住,不能让它真的附体成功!”
  谢橒低头看了她一眼,眼神温柔而信任,带着询问。
  庞脉脉心中一安,便不再那般焦急了,只是语速略快地道:“用你的迷力!它怕这个!把它毁掉也可以,或者困住!不要让它附体成功也不要让它跑掉!”
  谢橒连一句为什么都没有问,立刻微微颌首,一股灰色带着珍珠般淡淡缎光的力量从他掌心透出,无声无息,却令人观之胆寒。
  如光芒一般透出,无孔不入,瞬间就弥漫到一大片,把洛真蕖笼罩在内。
  只是看着那淡淡的珠光,和以前全然不一样,庞脉脉就知道谢橒的迷力必然在这期间已经又上了一个层次。
  那绵密而又大片的灰光十分惊人,连庞脉脉旁观着也忍不住想要后退,觉得从骨子里渗出来的恐惧……相比之下,他给自己防身的只是一个小光球而已,而且那时候也没有这样的光泽,威力恐怕也差了一大等级。
  最近谢橒看来真的没闲着……
  但要笼罩住洛真蕖,切断恶灵逃跑的路径是容易的,然而要想渗入洛真蕖体内把恶灵拽出来却不是一件简单的事。
  首先任何一个修士的筋脉都是不会对别人开放的,谢橒的迷力渗进去,就宛如一把锋利的剑刺入,他也根本没有任何怜香惜玉的心思,摧枯拉朽,单刀直入。
  本来在和恶灵殊死抗争的洛真蕖是顾不上的,可是痛得难受,也不禁运起法力抵挡,脸色一白,一口血就喷了出来,比起庞脉脉当时还要严重得多。
  庞脉脉便传音道:“洛宫主,放松,谢橒在帮你!”
  也不知道洛真蕖是不是恍惚中听到了她的声音,她把身体尽量放松,开放了筋脉,谢橒的迷力对她的损伤就小了,但是尽管如此,受伤也还是免不了的,连庞脉脉当初都不免要受伤呢!
  这些对谢橒毫无影响,他本来就不在意洛真蕖的死活,才不管她抵抗还是开放,受了多重的伤,他只需要达到目的,照着庞脉脉所说的,抓住或弄死这个恶灵。
  迷力所及,那恶灵自然不是对手,节节败退,也顾不上夺舍了,只是拼命躲避躲藏,发出尖利的叫声,想要夺路而逃,可周围空间早已遍布了谢橒的迷力的灰光。
  洛真蕖被解除了神魂攻击的威胁,脸上的痛苦和愤怒都淡下来,虚弱中带了一点平静,虽然口角还在溢出鲜血,但那是源自谢橒的迷力伤害,伤得虽然重,还不致命。
  谢橒面无表情,似乎他在做的只是一件轻而易举,不值得一提的小事,神态轻松,举重若轻,既没有被庞脉脉的凝重感染,也没有被洛真蕖的痛苦影响,既不轻视得意,也不如临大敌,如一把战场上杀人如麻,却永不会有血色留下,永不会沾染痛苦悲伤的剑。
  旁人只能畏惧,仰望和不平而已。
  但是他还是皱了皱眉头,转头对庞脉脉道:“我的迷力会消融那魂魄,恐怕我无法捉住那东西,只能消除它了。”
  声音平静的叙述,却对庞脉脉微微带了一丝有负所托的歉意。
  庞脉脉还没有表态,受伤不轻的洛真蕖却听到了,喃喃从口中吐出了轻不可闻的“不要……”。
  当然,再怎么轻,对于修士来说,都听得见。
  庞脉脉看向她。
  她虽然受伤很重,神识受损也不轻,却也不见得虚弱到说话的气力也没有了,说得这么轻,还是心中犹豫吧?
  谢橒则根本看都不看她,洛真蕖的意愿并非他的考虑。
  庞脉脉犹豫了一下,因为那恶灵着实可怕,连对洛真蕖都毫不留情,她还是点点头,道:“那就灭了它吧。”
  谢橒颌首,手中光芒大作,被迷力围困住的洛真蕖脸色一变,放大声音又说了一次:“不要!”声音凄然而沮丧。
  谢橒仍然不为所动。
  这时候,洛真蕖身上发出一声尖利的叫声,嘶叫声延续了颇久,似人非人,似鬼非鬼。
  洛真蕖难过得闭上了眼睛。
  而这个时候,一个人影一晃出现在当前,袖子一卷,竟然把谢橒的迷力从洛真蕖周身赶开,驱赶着凝聚起来,缓缓回到了谢橒面前。
  不是攻击也不是反击,倒像是把主人散落的东西收拾起来,交还给他。
  庞脉脉吃了一惊,能够不惧怕谢橒的迷力,做到这一步,这人的境界恐怕不只是元婴大圆满,而是很有可能已经到了合道期……
  这个世界上,合道期修士不止两三个吗?
  她定睛一看,来者是个男子,身形高瘦,因为头发胡子长得乱糟糟一团,宛如野人,也看不出年岁来,两只手的手指甲长如鸟爪一般。
  这般邋遢,他身上的暗青色长衫却纤尘不染,显非凡物。
  他一边驱赶了迷力,一边伸手虚抓,连连做了二十多个连贯的手印,才把一团无形的东西从洛真蕖体内抓了出来,他神色凝重,又满是无奈和痛惜,最后拿出一个珍珠穿的油灯状物体,要把那东西纳入。
  而虚空中,那恶灵的声音在他掌中骂着:“放开我!放开我!”
  青衫男子却柔声说:“你受损太重了,且休养一二……”最终还是放了进去,自己也松了口气,脸上带着怅然。
  洛真蕖一直死死盯着那男子的手,直到他完成最后的收纳动作,突然间便泪如雨下,泪水混合着唇边的血,血水把她胸前弄得一片狼藉,她哽咽道:“爹爹……”似受了无穷委屈。
  那男子弄完,一边抖抖手,那鸡爪般的指甲就化为飞灰,又成了干净整洁的五个圆润指甲,他摸了摸自己的胡子,胡子便不见了,露出光洁的下巴,头发也自动整理干净成发髻。
  看上去面目清隽,是一个三十多岁的书生模样。
  他看着洛真蕖,叹息一声,道:“痴儿啊,痴儿,你为何不听爹爹的话!”
  洛真蕖便真的如一个十五六的小姑娘一般,放声大哭起来。
  谢橒这时已经挥手收回了迷力,冷着脸,此刻哼了一声,道:“洛宫主,洛少宫主,你们是不是该给我们一个解释?”
  青衫书生,洛真蕖的父亲,目光从谢橒和庞脉脉身上扫过,悠然长叹,道:“长江后浪推前浪,久不出世,竟然一下有两个不认识的真人出世了,不知道是谁家孩子?”
  他说完没等谢橒和庞脉脉回答,就走到女儿洛真蕖身边,把她扶了起来,然后在他手掌支撑下的洛真蕖,很快面色便渐渐红润起来,不再那般惨败了。
  作者有话要说:  人到了我这个年龄,真是上有老下有小,也不知道哪里来的这么多事,唉。
  上周特别仓促,就来得及发了个微博通知,后来发现还没发出去,汗,然后又重新发,让你们白等。
  这周开始要加紧进度了。
  ☆、第215章 唯血可平
  庞脉脉看着洛真蕖渐渐恢复气色的漂亮面孔; 想要质问她,但还是闭上了嘴。
  谢橒恐怕不是洛真蕖父亲的对手; 自己并不方便在此刻火上浇油,有些事情,其实也不必问,事实无非就是那样; 有恩报恩; 有仇报仇罢了。
  她本来被背叛的愤怒被她压下去; 淡淡消化在心里。
  本就不是自己的好友,就算被背叛; 也不值得为她生气难过。
  有实力了再来讨还这债。
  洛真蕖虽然气色渐渐平复,红润起来,脸上泪痕却还在; 口边血迹也不曾清理,看上去依然楚楚可怜,眼角依然满是绝望和痛苦。她迎上庞脉脉平淡的眼光; 却有些难堪地扭过头去; 什么都没说。
  确实也没什么可说的了。
  庞脉脉救了她; 她却要她的命。
  就算她是为了自己的母亲,庞脉脉也不可能原谅她。
  仇怨已成。
  谢橒的脸上并无表情; 眼神冰冷,眼底却是有烈火焚烧,洛真渠父亲的长辈谱,显然只能让他的眼神更冷; 心火更重。
  他冷冷道:“崇真郭深门下谢橒,向洛前辈讨教。”
  那青衫文士一怔,道:“你是郭深门下?”
  洛真蕖轻轻拉住她父亲的衣袖,道:“父亲,孩儿确实做错了,是我对不起谢道友和庞道友。”
  青衫文士看了她一眼,再次叹了口气。
  他看向谢橒,神情温和道:“谢小友,此事确实是我这个不知事的女儿惹的祸,好在大错尚未铸成,我们愿意道歉,也愿意赔偿,以求得二位小友的原谅。”
  庞脉脉心中一哂,原谅?如果自己已经被附体了呢?
  还有,若是谢橒不是郭深的弟子,不知道这位老前辈态度是不是依然如此谦和?
  谢橒却不接他茬,目光如冷电,扫了洛真蕖一眼,冷声道:“其心当诛。”
  谢橒虽不知道谷中的事,但显然此刻已经自己推理得**不离十了。
  洛真蕖和她父亲都变了颜色。
  然而到底是他们理亏,那青衫文士也不便发作,只是叹了口气道:“谢小友,这个谷中所禁,是我的妻子的魂魄。她本也是大能修士,和我伉俪情深,却被宵小之徒在她怀孕临产之时将她重伤,我虽然得以杀死恶人,却终究不能救回她……可怜我的芙蕖儿,一出世母亲已经冰冷了……我习得保魂之术,将我妻子的魂魄保存下来,在这个谷中安放,而我也因此灵魄受损,不得不常年闭关。这本非好事,她的魂魄久不归体,竟慢慢失了本性,我也只好用法力将此地封禁,禁制弟子们进入……本来芙蕖儿是不知道此事的,也不知道她怎么就隐约得知了,想来这孩子痴心,思母心切,才出此下策……”
  洛真蕖听到这里,竟然不顾一个数千岁的元婴修士的脸面,放声大哭起来,并控诉道:“爹爹,女儿只想要见一见娘啊!可是……娘她……竟要,竟要……”说到最后,泣不成声。
  竟要夺舍自己的女儿。
  这话,虽然是真实发生的,但在洛真蕖这样一个对母亲的思恋渴盼深入骨髓的女子而言,竟然无法说出口去。
  庞脉脉终于忍不住,道:“洛少宫主,我们千里迢迢赶来此地,为你医治,本不求你感激,我法力低微,也高攀不起做你的朋友,只是你这般欺骗坑害我,置我于死地,却也未免太过分了!”
  洛真蕖说不出话来,她本可以高傲地说一声“弱肉强食,本天经地义”,可是看着庞脉脉明亮的眼眸,她却无法将这样的话说出来,而且竟然觉得羞愧无地。
  她其实本来并没有这样的念头,甚至对庞脉脉颇多欣赏,把庞脉脉诓入谷中的想法,是在一瞬间产生的,当时她看着庞脉脉的身影和温和的笑容,想着她对朋友如此仗义,脑子里不知道怎么就冒出一个念头:我母亲若是安在,也理应如此吧?
  鬼使神差,就……
  可是这样的话,如何能说得出口。
  她父亲见她不说话,仍然低叹道:“芙蕖儿的母亲,擅长灵识操控,只怕从谷中渗出一些灵念来,影响操控了她的一些想法……”
  这样的话,自然不能打发了谢橒,谢橒淡淡道:“此事恕晚辈不能干休。”
  青衫文士无奈道:“那小友待如何?”
  谢橒微微扬眉,眼中寒光四射,杀气难以遏止。
  青衫文士变了脸色,道:“谢小友,我一派之尊,再三向你赔礼,愿意为小女赎罪,杀人不过头点地,何况你二人毫发未伤,莫非谢小友是自恃法力高强殊特,又依仗师门势大,定要蛮横到底么?”
  庞脉脉眼看冲突难免,她不愿谢橒冒险和受伤,上前一步,拉着谢橒的手,朗声道:“洛少宫主,你的弟子们,还有那四婢,都被夺舍附体了,虽然肉身未死,恐主魂已灭。”说到这里,看了看洛真蕖的表情,见她表情只是微微蹙了一下眉,心中叹息,道:“我那鲁师姐,被你母亲所禁,但还未遭附体,我要把她带走,并且请你拿出一本上品冰系心法赔偿。”
  无魂宫是最擅长冰系的。
  自然也不缺上品冰系法术。
  洛真蕖站直了身子,扬首道:“好,我把《玄冰千封心经》传给你那鲁师姐!”
  她父亲却皱眉,道:“芙蕖儿,那是你母亲的不传之秘。”
  洛真蕖凄然一笑,道:“正好替她和我赎罪吧。”又对着庞脉脉哀然道:“传给你的鲁师姐吧,翠木她们,一直没能得我传授,相伴千年,如今竟为了我遭此厄运,她们虽是化人,却一直陪着我,忠于我,最后却被我害死,相比之下,你的鲁师姐何德何能,竟然遇到你如此相待……”
  庞脉脉点头道:“除此之外,你拜托我的灵脉改道问题,我已经解决,请你给我报酬。”
  洛真蕖怔了怔,最后苦笑道:“多谢,自当重酬。”
  谢橒在庞脉脉开口时便皱起了眉,他何等聪敏,怎会看不出庞脉脉的心思?嘴唇紧紧抿了起来。
  但他没有打断她。
  眼看谈得差不多了,他却终于开口,冷声道:“不够。”
  众人都震住。
  庞脉脉抬起脸仰望他,眼底带着央求,却被他一把抓住腕子,四目相视,他墨黑的眸子清冷如冰,淡淡道:“不必如此。”
  庞脉脉低声叫了一声:“谢橒……”
  谢橒依然认真看着她,那眸子的清冷水润仿佛一直沁入她心里,他薄唇微启,低头对她道:“我不是懦夫,也不是小人。”
  庞脉脉难堪地咬住了下唇。
  谢橒抬起手,修长冰冷而微微粗糙的手指摸了摸她嫩滑的面颊,他低声说:“我不用女人委曲求全挡在面前,此事,请你交给我。”
  庞脉脉欲言又止,最终还是顺从地低下了头。
  他是剑修,她不能用她想保护他的心来折辱他的傲骨和战意,毁了他的剑心。
  谢橒的流离剑出鞘!
  剑尖直指洛家父女,杀意惊人。
  那正紫色的华丽剑光,此刻蒙上了一层低调的银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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