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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把你当弟弟-第31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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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这段插曲过去,后面没再遇到什么波折,她们找到了客栈住下,休息了一晚上。
  经过两天仔细的查看询问,她们也顺利买到了一个空院子,江婺带着石桃住进去,这才完全放下心来。
  安心地修养了几天,江婺伤和病都好得差不多,可以下床走动了。
  这天她看天气暖和,阳光很好,就让石桃搬了张椅子放在檐下,又让石桃扶她出去晒太阳,暖暖的,十分舒服。
  因为这边安安静静,隔壁的嘈杂就尤为明显。
  江婺原本在想怎么找无殃的事情,听着听着,忍不住问道:“隔壁是有喜事吗,这么热闹?”
  石桃一听就过去问了,片刻后回来跟她说道:“说是隔壁家娘子那刚成了寡妇的姑姑,从远方回来与他们团聚,他们家办酒吃。”
  江婺听了有些疑惑:“外嫁的姑姑就算成了寡妇,也该待在夫家啊,怎么回来与侄女儿一起的?”
  石桃被问得愣住,皱着粗眉摇头:“这,这我不知道了。”

  第63章 邻里

  江婺白天好奇的邻居, 傍晚就见到了。
  她和石桃吃了晚饭天还没黑, 凉风习习,十分惬意, 江婺拿了拿着把小团扇在檐下乘凉。
  原本赶路的时候, 没条件梳洗, 江婺和石桃都挺狼狈的。在京城安定下来后, 江婺给了银子石桃让她去买干净的衣服,结果她只买了一身颜色暗淡的粗布衣裳, 干干净净地穿上了,也高兴地跟什么似的。江婺自己原来就有几套在古代穿的衣服,就没买了,好好地洗了澡换上, 原本就白皙的人更如出水芙蓉,洗净铅华, 加上她神情、举止间完全没有乱世流民的卑微、惶然和小心翼翼, 气息柔和,安之若素。
  这样从容淡定的气度, 如若不是自小养尊处优的高门贵女, 是很难有的。可她偏偏不是,石桃是亲眼看着她伤病交加、艰难地走过来的, 所以她这样的表现是有些矛盾的,偏偏在她身上又是这样自然, 看得石桃越发不解, 也越发尊敬。
  江婺自己没有意识到这个, 倒是石桃在旁边看着她柔美的侧脸,看久了,竟看得出神。
  正是在这时,门口传来了敲门声,石桃才惊醒了,下意识地又浑身紧绷起来,眼神戒备地看向大门。
  “咱们初来乍到的,没有认识的,有谁来?”
  江婺看向木门,有几分惊讶,但也没什么惊慌的,安抚地看了一眼石桃,轻声道:“去看看吧,没事儿,不要这么紧张。”
  石桃这才小心翼翼去开了门,只开一半。透过门缝看见门外是两名妇人,一个年轻些,带着温和的笑;一个年长些,虽也带着笑,却更严肃一些。两人还牵着个三岁左右的男孩。
  门外的人不妨看见长相粗陋、身材魁梧的石桃,还吓了一跳,尤其是那孩子,吓得立刻躲到了母亲身后。
  稍年长的眉头微蹙看着石桃,若有所思。那年轻的妇人倒露出个友善的笑,道:“我们是隔壁院子的,前两天听闻这儿来了新住户,想着既然是邻里,今日便来串串门,认认面孔。”
  石桃听了这话皱眉不语,仍然堵在门口,只是转头看向江婺,听候她的指示。
  江婺已经听见了,她没想到邻居竟然会敦亲睦邻,她以前的邻居们可是挺冷漠的。虽然惊讶,但江婺也没有把人拒之门外的道理,就提高了声音道:“竟有邻里过来串门,真是意外之喜——石桃,快让客人进来。”
  门外人听到这细细柔柔的嗓音,便觉是个十分温柔的女子,待进来看见她的长相,更惊讶了些。原见开门的丫头长成那样凶神恶煞,还以为主人也是北方逃难来的,必定长相粗鄙,没想到是这样纤细柔美、气度从容,让人看着便觉好相处。
  那年轻妇人不由得轻声道:“贸然上门,打扰了。”
  江婺摇摇头,扶着椅子小心站起来,有些歉意:“我新来乍到,本该先上门熟悉熟悉的,但我腿上受了伤,不便行动——不能出来迎接,还请不要怪罪。”
  原来还有这层缘故,她们勉强更惊讶,年轻妇人忙摆手道:“那快坐下吧,不用起来,又不是贵客。”
  江婺叫了石桃搬两张小凳子出来,才跟她们一起坐下了。
  客人上门,怎么也该有热茶。可是江婺刚来,又在养伤,很多东西都没置办好,这时候只能让石桃倒了温水。她有些抱歉地说:“待客不周,还请海涵。”
  “不用这么客气的……”见她言行有度,那年轻些的妇人倒有些不好意思了。她笑了笑,才想起来介绍道:“我本家姓林,叫林雪,夫家也姓林,邻里都叫我林娘子。这是我姑妈,刚从外地回来,我们多年不见,今日团聚,我们那边今日吵吵闹闹的,想必也扰到你了。”
  “哪里的话。”江婺摇摇头,倒是有些好奇地看了眼这位姑妈,却见她也在打量自己,目光探究,不由得一愣。
  那林姑妈倒面色不变,微微点头,道:“我叫林婉。看姑娘比我侄女儿还小些,若不嫌弃,也可以喊我一声姑姑。”
  “那,我便叫您林姑姑了,”江婺有些受宠若惊,想起来自己还没报姓名,又笑笑道:“我叫江婺,你们就叫我名字好了。”
  林姑姑状似不经意地问:“江姑娘气度不凡,想必家里也是殷实人家,不知是哪里人?”
  江婺觉得这话有点奇怪,而且她都让自己叫她姑姑了,她还喊“江姑娘”,这样生疏……但她把这份奇怪压下,叹道:“林姑姑高看我了,我家是北方人,因战乱遭了难,如今只有我一个了,颠沛流离来到京城……离乱人,算得什么殷实人家。”
  虽然有些是编的,但江婺确确实实孤身异世,举目无亲,说着话,脸上不由得有些哀戚。
  林姑姑便也不好再问这个,转而看了看她素白衣裙遮住的腿,关心了一句:“那江姑娘腿上的伤,可严重?”
  江婺笑了笑,“好在没有伤到骨头,再养养就好了。”
  林姑姑点了点头,没再说什么了。江婺也不知道说什么,一时竟然冷场了。
  林娘子原本因姑姑说了话,她便没有开口,这时候就场面安静下来,忙把手臂挎的篮子取下来,掀开里边的红布,笑道:“对了,我姑姑带回来一些银丝卷,江姑娘也尝尝。”
  江婺看见那糕点,竟然觉得有点眼熟,就是一时想不起来,便也不想了,有点羞愧地说:“你们又是上门又是送吃的,倒叫我不好意思。”
  林娘子十分和善,“几块点心,有什么不好意思的?”
  江婺只好笑着道谢。心里却想她有没有东西可回赠的,人情讲究礼尚往来啊……正想着,就看见那抓着娘亲衣角的三岁男童,正眨巴着乌溜大眼睛好奇地看她呢。
  她就笑着赞了句:“这孩子真乖巧。”又挥手招他过去,温声问他叫什么、几岁了。
  孩子喜欢江婺,见娘亲、姑祖奶奶都没阻止,便上前去,奶声奶气地回答了。江婺夸赞了两句,笑着递给他一把小勺子,叫他好好吃饭、健康长大。
  天色不早,林家姑侄让江婺好好养伤,有什么要帮忙的可以找她们,便牵着孩子告辞回去了。
  石桃锁了门回来,见江婺松了一口气的样子,便皱紧了眉头说:“您不喜欢,下次不让她们来了。”
  江婺思索了一下,说:“也不是不喜欢,就是觉着,这位林姑姑眼神有些……探究?”
  她不太确定,也许是她想多了。不过就算探究,她也很好地掩盖了自己的身份,应该不会令人生疑才是。
  江婺觉得自己掩盖地很好,却不知,她给孩子的那把小勺子,已经令人生疑了。
  此时林姑姑正拿过勺子仔细看。这勺子由白玉雕成,凸面飘了一抹绿,浑然天成,玉质温润,并非凡品。
  林娘子有些不解,“姑姑,这勺子有什么不对吗?”
  “自然不对了,”林姑姑神色有些严肃,“这是宫中御品。”
  “宫中的?”林娘子一惊:“那这江姑娘……是什么身份?”
  林姑姑摇摇头。
  这名女子身上有许多令人觉着矛盾的地方,才令她探究不已。
  而江婺却为认识了京城本地的邻居有点高兴。
  石桃可能因为地处偏远又不识字的关系,很多事情问起来一问三不知。江婺要打探消息,其实还是要从京城人这里打听比较靠谱的。当然,为不引人注意,她要慢慢来。
  她相信,只要无殃在这个世界,她一定能找到他的。
  ******
  皇宫,御书房。君臣正在议事。
  新帝登基才一年,战乱却有数年,数年来积攒的弊端非一年可除。是以如今天下虽大局是安定的,地方却还有些乱子,尤其是饱受战乱之苦的北方城池和□□迭起的南方城镇,积贫积弱,民不聊生。
  如今正是百废待兴之时,新帝年轻,却难得对天下百姓怀有怜悯之心。如今商议的正是如何使大批流亡百姓安居乐业的事情。
  说是商议,其实只是新帝下令,古安听令。
  完了古安正要退下,突然又想起好多人跟他提起的事情,就偷偷看了眼年轻俊美的皇上,硬着头皮道:“近来多位大臣道,皇上年纪不小,该择选良女,早日大婚立后……”
  才说了两句,古安便觉身上一冷,说不下去了。他小心抬眼一瞧,果真见上首之人正看着他,面色冷峻,已是不悦。
  古安顿时后悔了,暗恨那帮老贼想把自己女儿塞进宫,不敢来说,倒让他来……又想抽自己一巴掌,他怎么就傻乎乎地来触霉头呢!
  这件事情从皇上登基就有人提过了,不过皇上每次都冷脸不理会,对自己的婚事浑然不在意般。又因为皇上当初夺位的雷霆手段,冷情冷心,如今根本无人抵得住他的气势,他不喜的,没人敢提第二遍。
  说来也怪,一般皇室男儿到十六岁左右就该成婚了,拖到十八岁的几乎没有,何况这位还是皇上,子嗣更关系到天下。当初还是皇子时,无人操心,婚事便耽搁了下来,如今位登九五,怎么也得把大婚事宜提上日程才是。
  然而事实上,如今皇上不仅没有正妻,身边连一个伺候的都没有。帝王清心寡欲到这个地步,可是历朝历代都没有的事,朝廷私下里已经有些议论。
  新帝见他闭嘴了,才收回目光,垂眸看着案前书册,淡淡说一句:“再谈此事,提头来见。”
  古安就蔫蔫地退下了,出来遇见了庄常,不免嘀咕。
  “你说咱们皇上年纪轻轻,怎么就半点女色也不沾?好歹为子嗣着想啊。我是不信朝廷里那些猜测流言的,莫非……这其中有什么隐情?”
  也就是从小就有过命的交情,否则古安哪里敢跟冷面将军私下里说这个。他原以为庄常也跟自己一样担忧,谁知说完却不见庄常应声。
  他抬头一瞧,就见庄常冷硬的面庞上,一双眸里似有几分了然。
  古安一怔,问道:“怎么,当真有隐情?”又急得追问:“什么隐情?你好歹告诉我!”
  庄常瞥了他一眼,却并不理会,还嫌他废话多似的,面无表情打发道:“你该走了。”
  古安问不出来,又有要务在身,只能白他一眼,郁闷地离开了。只是心下不免暗暗嘀咕一句:“一个两个都喜欢冷着脸,啧!”

  第64章 故人

  养了将近两个月, 江婺的小腿的伤口终于痊愈了, 只是留了一道丑陋狰狞的疤痕。爱美之心人皆有之,是以她每次看见这到疤痕, 总是忍不住皱眉。
  不过想想, 如今她在古代回不去了, 夏天里也没有机会穿短裙短裤了, 所以这个疤痕除了自己大概也没人可以看见了——她只能这样安慰自己。
  江婺有心结交,这段时间时常买了些东西, 让石桃给隔壁送去,对方也会送一些新鲜的糕点瓜果过来。一来二去,就十分熟悉了。
  她知道林娘子家当家的开了一家点心铺子,算是殷实人家, 原是夫妻俩一起忙活的,后来林娘子怀了孕, 她丈夫就不让她在铺子忙活, 转而雇了伙计帮忙。林娘子如今主要的时间都用来做刺绣,再拿出去卖, 也能补贴家用。江婺有时候忍不住羡慕林娘子的多才多艺。
  与林娘子家熟悉了, 伤又好了,江婺就时不时去隔壁家串门, 坐在一边看着林娘子忙活,继而隐晦地打听一些事情。比如说本朝的国号、年号、战乱情况这些。林娘子既然是京城人, 对这些事情自然是清楚的, 且她性格和善, 知无不言。江婺在有心打听之下,很容易就弄明白了这个国家的大概情况。
  打听完之后江婺有点失望,如今年号叫端武,可是她以前问过无殃,他当时说年号是玄武呢——这可是她知道的唯一的线索了。前些年战乱,倒是跟无殃曾与她说过的相符。
  说起这个,她不由得想起曾经他与她讨论《孙子兵法》的时候,江婺看出他有一丝跃跃欲试,还曾说过一句“好男儿当文武双全,不惧疆场”,就是不知道自己困于火光之时,他去了哪里,后来又是否追查那件事,会不会痛苦自责,有没有想她,后来有没有跟着上战场,“射人先射马,擒贼先擒王”的道理能不能融会贯通,唉……
  林娘子也轻叹一声,道:“当今皇上当初还是一名不受宠的皇子,远赴边疆,力挽狂澜,驱除敌军,保住了大魏江山。所以即便他夺位的手段有些……”
  说到这里她突地顿住,惊觉到有些话不是可以议论的。抬眼一瞧,却见江婺神色如常,她松了口气,只含糊带过:“……总之,如今皇上年轻有为,咱们都相信,日子会越过越好的。”
  江婺哦了一声,对当今皇帝没什么兴趣,转而打听了其他国家的年号,但是对于其他国,林娘子就不太清楚了。江婺不免有些失落,心道要是无殃在别的国家,那岂不是更难找?而且这种时代,女子出门尤其不安全。
  她不死心,迟疑着问道:“不知道林姐姐有没有听说过……一位公子,名叫无殃的?”
  林娘子有些奇怪,“我没听见过,不过听着似乎是个小名,那公子姓什么?”
  江婺茫然着说不出来。
  林娘子一愣,又问道:“这位公子是京城人士吗?”
  江婺迟疑着,也说不出来。她皱着眉,开始懊恼自己一问三不知的,怎么能找到人啊!
  迎着林娘子探寻的目光,她半天才模糊地说出一句:“可能、可能是大户人家的落魄公子,长得十分好看,如今约莫十四五岁。”
  林娘子想了想,竟然鬼使神差地想到了当今皇上,当年他是落魄皇子,又确有天人之姿,可惜年纪对不上……故而还是摇摇头,有些歉意:“未曾听说过。”
  江婺就很失望。
  林娘子看她这样,忍不住想歪了,“江姑娘,难不成你千里迢迢来到京城,就是为了找这位公子?就像戏文里说的,女子千里奔波,为觅佳婿良人……”
  江婺脸一红,忙打断道:“林姐姐不要胡说,那是我……”弟弟!
  不过她这样一问三不知的,该怎么好说是弟弟,不是自相矛盾吗?最后只能顿住了话头,不说了。
  林娘子见她脸红不语,以为自己猜对了,见她脸皮薄,也不再多问,遂抿唇一笑,低了头穿针引线。
  江婺有点有苦说不出的羞恼,要瞪林娘子一眼,却突然看到她脸侧有一道浅浅的鞭痕似的,应该有数年了,她不禁有些愕然。
  林娘子秀美爱笑,几年前应当正是明眸皓齿的少女,谁竟这么狠心,将她打成这样?
  这个念头一闪而过,她怕触及人家的伤心事,也不好多问,转而低头瞧她手里的活计。林娘子正在一条湖绿裙子上刺绣,一支雏荷颜色鲜亮,针脚细密,十分逼真,江婺不由得坐近了看。
  林娘子见她喜欢,就让她靠近些看,又仔细把绣法说了一些,教她怎么绣,飞针走线之间,雏荷已悄然浮现碧绿水面。
  江婺看得叹为观止,见她收针了忙拿剪刀来,小心翼翼又兴致勃勃地一手捻住线头,一手拿剪刀贴着线跟儿,一咔嚓剪下去,啊地一声痛呼——她把自己手剪到了。
  血珠立刻从创口崩了出来,她忙不迭甩开手去,免得污糟了人家辛辛苦苦绣出来的作品。
  “呀,怎么伤到手了!”
  林娘子也是惊呼一声,忙让她按着伤口,自己则放下了绣活急急去开了箱笼,从箱底里拿出药膏,又快步转回来,“快来上药,这个药膏止血最管用了。”
  一点皮外伤,江婺原本说没有大碍的,后来看到那药瓶子,却是浑身一震,整个愣住了。
  林娘子只当她是疼得狠了,忙手脚利落地给她上药。
  江婺愣愣地看着那药瓶,等上好了药,止住了血,她用没受伤的手轻轻握住伤了的手指,状似不经意地问:“林姐姐这药真是好药,只是与寻常所见不太一样,不知道是哪里来的?”
  “这个啊……”林娘子眼神落在药瓶上,竟然微微失神,脸色霎时带了几分怀念,语气更有些失落似的,“……是一位故人赠予的。”
  江婺有些惊讶于她的神色,却轻声追问道:“有这等外伤佳葯,林娘子这位故人,莫非是郎中?”
  林娘子回忆起往事,低声道:“他自称父亲是江湖郎中,他也学了些皮毛,可我觉着,他的药……比其他人远远来得好。”又突然蹙起眉,“他那样身份的人,为何偏要……”
  偏要什么,却顿住了。
  江婺对比着记忆中的少年,觉得不对,就微微皱起了眉头,又看林娘子的异样神情有些疑惑,遂继续轻声问:“不知这位故人,如今怎么样了?”
  “他啊……”林娘子突然沉默了半晌,而后神色复杂地轻声开口——
  “他死了。”
  “什么?”江婺一惊,“死、死了?”
  “前些年边境告急,战事吃紧,他的主子被派往边疆,他跟着去了,便……”
  林娘子语气平静,只是平静里悄然带了几分苦涩:“……战死沙场,一去不回。”
  江婺啊了一声,整个人都僵住了。
  林娘子拿的那个药瓶,她不会认错的,绝对不会认错的,就是她给无殃带过的无数药瓶子之一。
  当时他还很小,身上又总是带着伤,她怕他弄错这么多药,就在各类药物包装上标了序号,又费心引导他记住每个序号代表的什么功效。如今这个药瓶子标了一个1,代表的就是他小时候最常用到的止血药。
  她带来的药,只放在那个后来燃起大火的院子,而那个院子,只有无殃和广常两个人。如今这药到了林娘子手上,她说是“故人”给的,那这故人无非就是无殃和广常了。
  之前林娘子说什么来着?江婺脸色发白地回想。
  主子被派往边疆,他跟着去了,然后一去不回……广常死。了?
  江婺想到这里,不禁有点头晕目眩,脸色发白地摇头喃喃道:“怎么可能,怎么可能?……”
  虽然她对广常的关注远远比不上对无殃的关注,可是、可是那也是她看着长大的少年啊,那么的英武高大,沉默地站在那里的身影,岿然不动地守护着……
  她嘴唇有些颤抖,继而又想到,广常要是战死了,那无殃呢?无殃怎么样了?
  难道院子发生大火的那天,无殃就是被派去了边疆,所以看不到人?他那时候才十四岁啊,纤细的少年,没有广常在身边保护,他怎么抵得住战场上的枪林箭雨?
  江婺的心几乎立刻沉了下去。
  林娘子忆起往事,也神思恍惚,并未注意到江婺的不对劲。
  江婺想了一圈,才勉强稳住心神,抬眼看向林娘子,正要跟问个明白的时候,外面有阵动静传来,然后便是男童开心地用脆脆的嗓音喊了一句:“爹爹,你回来啦!”
  这是林娘子的丈夫回来了。
  江婺到嘴的话只好生生顿住,转头一看窗外天空,才发现已经傍晚了,忙不迭站起身来告辞。
  这样的封建社会,男女大防是很严重的。女子之间相互串门说说话没什么,但是只能是在男主人不在的情况下,否则名誉就有损。何况江婺还是个未婚女子,更要注意这些。
  但是偏在这个时候……江婺从来没有像今天这么痛恨这些规矩!
  林娘子也回过神来,忙送她出去,一边道:“明日是三月三丄巳节,有热闹的庙会可逛,你怕是没见过我们这里的,明日咱们去看看,如何?”
  江婺正想着要继续追问信息呢,闻言心下一定,点头道:“好,那明日再见,我先回去了。”
  出到门外,那边林娘子的丈夫也知道屋内有人,就先抱着孩子退到了一边。江婺远远一福身,低头匆匆回去了。

  第65章 惊觉

  上巳节在阳春三月, 天气暖和,百花开遍,大地一派生机勃勃。
  这日大家纷纷穿戴一新出了门。男子兴致勃勃往河边去,与友人流觞曲水;女主则三五结伴去逛庙会,春衫单薄鲜亮, 姹紫嫣红。
  江婺她们也在街上。吃过早饭, 她就去找林娘子出门了。
  不过除了林娘子, 林姑姑也要去, 孩子也牵着。江婺顿时有点拘束,主要是觉得这位林姑姑看似温和, 实际挺唬人的, 也不知道是不是阅历的关系。
  江婺暗地里又很奇怪,按理说这位林姑姑这么厉害,怎么会被夫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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