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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把你当弟弟-第43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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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看着她的目光里,都是友善微笑里带着几分好奇惊叹。
  江婺笑得,脸都快僵了。
  同时又十分纳闷,到底是自己的身份奇怪,还是无殃大婚奇怪?
  她们用得着这么迫不及待地来围观嘛!
  人太多了她根本记不清,除了前面的十公主、八王妃,她比较有印象的是最小的十二公主,性格竟然有些怯懦;以及那位十分美艳的、态度有些奇怪的九公主,看到她的时候,江婺还觉得有点眼熟,等她走了,石桃才忿忿地提醒她,她们初入京城曾遭九公主拦截。
  见了一圈人,被人围观了一圈,最后江婺才突然想起个人来——
  承曦呢?她是十一公主来着。

  第89章 景山

  皇上为大婚一事大赦天下, 原先被囚禁的十一公主卫承曦自然也被除了禁令, 恢复自由。
  而卫承曦从来没有想过,这辈子还能再恢复自由之身, 她知道卫晋衡再大方, 也不可能让从小就恨不得置他于死地的人在外面逍遥快活。她以前是真的想杀死他的,无数次差点, 他就要死在她的欺凌之下。所谓成王败寇,最后他做了皇帝,她做了阶下囚, 不管他是为了名声还是真的不想杀她, 她已经接受了自己不得自由、孤老一生的命运。
  所以当某天,她正研读着江婺送给她的《医药百草》,甚至有些想念江婺, 很希望她再来看一次自己的时候,突然有人进来告诉她——她的禁令被解除了, 她自由了。
  她一瞬间觉着这是笑话。
  她甚至认为是这些守卫太无聊,故而戏弄起她来。然而传话之人说完便转身离去, 并没有留下来观察她笑话的意思。
  她于是整个人愣住了,怔怔地枯坐了半个多时辰,才渐渐意识到也许是真的, 她, 当真可以恢复自由之身?
  沉寂的心潮突然颤动了一下, 继而蓬勃跳动, 激情澎湃起来。
  她站起来, 手里紧紧攒着那卷书册,脚步跄踉地走了出去,奔跑着出了院子,气喘吁吁地来到大门前。
  她深深地呼吸一口气,颤抖伸手,一把推开幽闭已久的大门——
  阳光顷刻间毫无保留地照进来,照在她苍白的脸庞,还有远处传来的热闹,霎时她觉得一切都是那么温暖、嘈杂、鲜活。
  她仰着脸,闭眼感受了一下落在脸色的阳光,深呼吸,唇角终于是露出一个笑容。
  睁眼时,却是滚下泪珠来。
  喜极而泣。
  她,不必孤老在方寸之地了。
  她在门口站了许久,才勉强平复了激烈的心绪,擦了擦眼角,才疑惑起来——卫晋衡为何突然解除她的禁令?
  这消息并不难打听。
  因为她走上久违的街道时,便感觉到了街道百姓都处在一种雀跃的状态,笑声欢呼,喜气洋洋,似乎期盼着什么重大而喜悦的事情到来。她迟疑了下,小心问了一个面善的大娘,大娘奇怪了一下,还是笑着回答:“姑娘你不知道?今早宫里发诏通告天下,咱们陛下大婚,大赦天下啦!”
  她闻言惊愕,再一打听,听到“江婺”二字时,却是浑身一震,脸色大变。
  江婺,要嫁给卫晋衡……
  她愣在原地许久,也顾不得别人的异样目光。
  她想去古府确认,这个江婺是否重名,也许不是那个仅有二面之缘、却给她带来许多温暖和善意的江婺呢。
  然而她再想了想,又怯步了,最后转身去皇城,请求入宫面圣。她并没有被故意为难什么,通禀后她就很快见到了卫晋衡。
  曾经的落魄皇子,如今贵为天子,眉眼冷然,气度尊贵,几乎叫人不敢直视。
  她抿了抿唇,还是开口问了:“江婺……是什么人,与你到底是何关系?”
  “江婺?”
  他听到这两个字,冰冷的眉眼悄然缓和下来,他道:“江婺,即将是我的妻子,魏国皇后。”
  她眉一皱,正想说什么,他却又突然抬眼看着她,霎那间眉眼锋锐,似有杀气透出,冷冷地说:“也是你和卫晋鸿差点烧死的人。”
  卫承曦脸色一变,“什么?!”
  “你在西宫放的那把火,还记得吗?”他脸色冷冷的,看着她的眼里似有冰刀。
  卫承曦恍惚间,似乎明白了过来,因而浑身猛地僵住,脸色煞白起来,不敢置信:“我……我差点烧死了江婺?”
  他眼神冰冷地看着她。
  她细细思索,继而摇头:“不可能,我们当时看过了,没有人才放的火……不可能的!”她瞪着他,疯狂地摇头,仿佛这样才能减轻心中的震撼。
  她的疑惑其实也正是卫晋衡心中的疑惑,然而如今他已经不想再追究了,只要江婺往后都在自己身边,又何必非要探究她的来历?
  他冷淡地看她一眼,说:“是不是,你自己思量吧。”
  她脸色惨白,说不出话来。
  他顿了顿,最后对她道:“侥幸江婺不死,与我重逢,且应诺嫁我,大婚在即。往事我不与你计较,往后你且好自为之。”说完拂袖而去。
  卫承曦怔怔地,紧紧攒着那卷《医药百草》出了宫,攒地指节发白,一直走到了无人角落才停下来,颓然跌坐在地上,掩面痛哭。
  原来,她差点杀死江婺;
  原来,她“杀人放火”的罪名并非子虚乌有,只是未遂;原来,她被囚而不杀,不是卫晋衡为了名声,而是她愚蠢不知,江婺又未死罢了;原来,她是世上最愚蠢的人!
  她哭得痛苦不已,自厌自弃起来。
  她做了千般恶事,为何还能得到这般善待?江婺为何还对她和颜悦色?还专程去看她,还送她书籍……
  想至此,她猛地发觉手上握得紧紧的书卷烫手山芋一般,猛地松开了,书卷啪地一下落在了地上,散开书页来。
  “我不配,我不配……”
  她泪流满面,疯狂地摇着头,自言自语。
  “不,这是江婺送的……”
  她又哭着捡起来,仔细拂去沾上的灰尘,珍而重之地抱在了怀里,呜呜哭地像个孩子。
  哭了一场,她辗转找到了高嬷嬷。当年她被囚禁,强行将高嬷嬷打发走了,后来高嬷嬷捡葬洪贵妃尸骨。她沉默着去给洪贵妃的坟包磕了头。
  然后心里便空空荡荡的,无所适从起来。
  去向江婺磕头认罪吗,然而仔细想想,她还有什么脸去见她?
  高嬷嬷见她时常出神,魂不守舍,又瘦得脱了形,时常落泪劝慰。
  最后卫承曦与高嬷嬷住在一起,深居简出,潜心学医。
  自此世上便没有了十一公主,只有一名叫卫承曦的平民女子。
  这也是江婺找不到承曦的原因。派了人向无殃问过,也说不知。
  其实他若想知道,哪里会不知?不过是不想让江婺关注那些闲杂人等罢了,她如今心思都该在自己身上才是。
  江婺只能想着,有一天承曦想起她来,也来看看她,毕竟不知者无罪,她不怪她,至于小时候对无殃的种种欺凌……唉,那也是因为上一辈的恩怨。说起来,都是可怜的孩子啊。
  她等不来承曦,倒是等来了庄常。
  许久不见,庄常看起来更沉默了些,不过神色间倒是豁达了不少,看着她的目光也坦然许多了,不再向过去那样动不动低头了。
  他真心地祝福了她,而后道:“您既无兄弟,可否让我以兄弟的身份,背您上花轿?”
  江婺很高兴地答应了。
  庄常性格沉稳,要不是看着他长大的,江婺倒觉得他像是一位兄长。
  后来她想起他好像也没娶亲,问了几句,他却苦笑摇头,只说目前还没有想法。
  ***
  钦天监测定的吉日在十一月初四,还有一段时间,看似充裕,然而天子大婚非同小可,仪式隆重,事项繁多,内务府操办起来并不轻松,何况宫中殿宇新修,也是紧赶慢赶的。
  就是古家也忙得团团转,皇上金口一开,江婺便真的是古家表小姐了,她要从古家出嫁,嫁入宗室,古家阖府自然也忙得脚不沾地。
  古夫人忙虽忙,却也是喜气洋洋、乐在其中,毕竟她平日里闲的慌,府里人少又冷冷清清的,这样天大的喜事一来,她自然精神百倍!娶不成儿媳,也可嫁个女儿热闹热闹啊!
  何况她一向把江婺当成自己亲生女儿,事事准备起来自然十分上心。
  对比起来,江婺越发闲得慌了。
  现在才是九月初,离十一月初还有两个月的时间,真难熬。这种大门不出二门不迈的日子,实在闲得发霉。
  这天正好九月初九,重阳天气很好,她闲来无事倚靠在榻上看书,正看得入神,突然眼前一暗,被挡住了光线。
  她吓了一跳,抬头看去,惊讶地看见无殃。
  他站在榻前,长身玉立,肩宽腰细,罕见地着了一袭白底祥云暗纹袍子,浅淡的颜色使他少了些冷肃,多了几分温和,翩翩佳公子似的,衬得他原就长得极好的眉眼越发清俊。
  江婺从来没见他穿过这样的,往常见他都是暗色的袍子,反衬得他肤色玉白,原想着就好看地不得了了,哪里知道白衣公子才是最纯粹、清澈、干净的模样。
  她愣了一会儿才回过神,手忙脚乱地从榻上坐起来,脸上闪过几分窘迫,心里忍不住嘀咕一句,他一个男子,怎么可以长得这么好看……
  为了掩饰自己看人看愣住的窘迫,她赶紧问道:“你怎么来了,不是说,婚前不可以见面的吗?”
  他深邃的黑眸眨不眨地看着她,道了:“我想你,便来看你了。”
  “你怎么就进来的?”
  江婺起身看了看门,明明都关得好好的啊,又看了看窗户,虽然开着,但是一个堂堂皇帝不走正门走窗户……不会吧?她为自己的猜测汗颜不已。
  “别看了,”他有些不好意思地拉住了她,语气温软,“江婺,我们去登高罢。”
  “爬山吗?”江婺有点惊讶,没想到他有心情爬山,不过闷着也是闷着,就点头应了,“好啊。”又问:“去哪里?”
  “景山。”他答道。继而想起什么,又道:“崇阳大师便是景山寺住持,这次也要一起回去……”
  “他还在宫里啊?”江婺惊讶地打断他,眼睛都瞪大了,“修佛误国,我早就跟你说不要沉迷佛事,你怎么到现在都不把他打发走!”
  “他就要回去了,再不会来了,何况我也没有沉迷其中,只是有些事情问他罢了。”他忙解释道,怕她生气似的,微微皱起了眉头,“你若不喜,我便让他先行,不与我们一起。”
  江婺也真的没有生气,就是比较惊讶,不过也确实不喜欢大和尚,于是就点了点头。
  无殃看她不恼才神色稍缓,踌躇了下,又道:“原本应该是你过门之后再祭拜祖宗的,只是我母后……”
  他顿了下,声音低下去,“我母后并未葬入皇陵,而是在景山,所以我想借此带你去景山,先行祭拜告慰。江婺,你愿意吗?”
  江婺愣了一下,觉得这才是他今天的目的吧,兜了一圈子……不过还是点头,“既然是这样,我去换身衣服,你先在外面等我。”
  他见她应允,看着她的目光越发柔和了,点头退了出去。
  少顷江婺换好了衣服,跟他相携走出去,外面已经停了一辆马车,除了一名年轻车夫,并无闲杂人等。江婺知道他也是不喜欢身边很多人跟着的,在这一点上倒是跟自己一样。
  马车平稳而快速地走了半天,摇摇晃晃中江婺挨着他几乎睡了一觉,终于到了景山山脚。
  他们下了马车,江婺一抬头就看见了层层叠叠的大理石台阶。这一眼都看不到头,无边无际似的,也不知道到底有多少级,又是修了多久才修出来的。
  她仰着头远望,不禁咋舌,“好高啊。”
  无殃走到她身旁,挺拔而颀长的身形一下子将她衬得娇小许多。他看了一眼高高的台阶,又低头看她,有些歉意似的说:“江婺,咱们要走上去。”
  江婺已经猜到了,也不抱怨,朝他笑道:“走就走吧,这样才显得心诚。”
  他眼眸便弯了一下,灿若星辰,执起她的手,启唇轻柔道:“咱们边歇边走,不急。”
  江婺点点头,由他牵着,抬步迈上了第一级台阶,过长的裙摆轻轻扫过石阶。
  因为要祭拜他母后,她穿得比较庄重,也就比较繁琐,好看是好看,可是登山就不太方便了。
  走了没几级,江婺就停了下,挣了挣自己的手臂,“你不要牵着我了。”
  “怎么了?”他回头看她,不太想放开她的样子。
  他是想一直牵着她不放的,执子之手,与子偕老。
  江婺有些无奈,正想说她要拎裙摆,他就打量了一下她的裙子,明白过来,浅浅笑了笑,放开她的手,转而退了两级落到她后面,一倾身,替她将那碍脚的裙角轻轻提起一些。
  江婺愕然看着他。
  “我帮你拎裙角,你走在前边。”
  他抬眸看她,抿唇轻笑,刹那间眼眸里仿佛映着两泓清泉,泛着粼粼微波,湖光山色尽收他眼底般,清俊无比,超凡脱俗,让人望之不觉屏息,眼睛都不想眨了。
  江婺回头看着这样的他,心脏便猛地漏跳了一拍,然后扑通扑通地急促跳起来。

  第90章 大婚

  他们从山脚一级级地走到无殃生母的坟前时,已经是一个多时辰之后了。
  九月深秋, 落木萧萧, 秋风飒飒, 江婺一路走上来, 也出了薄汗。反观无殃,脸色如常,仍是清清爽爽的模样,呼吸间没有一丝紊乱。他轻柔地替她擦了汗, 才拉着她在墓前祭扫。
  江婺看着庄后的墓,这墓极简单,完全看不出埋着的人身份尊贵。
  江婺跟着他祭拜了一番, 烧了香烛纸钱。除了开头说了几句话, 后来他一直沉默着, 江婺知道,他心里肯定很难过的,于是也静静地陪着他。
  只是她心里有一丝疑惑,等他们祭拜完了, 她忍不住问一句:“为什么不迁回皇陵呢?”
  “她不愿。”他摇摇头, 并没有多说。
  江婺叹了口气, 主动握住了他的手。
  他垂眸看看, 神色终于好了些许, 牵着她往旁边的寺庙走去, 轻声道:“你走上来也累了, 到景山寺的禅房休息一下吧。”
  江婺点点头, 跟他走了进去。
  没想到在里面遇到了传说中的崇阳大师。
  当时无殃刚好走开了,江婺喝了水,想看看这座景山寺,就看见了这个和尚。
  她并不信佛,可是这个须发皆白、慈眉善目的和尚用一种奇异的目光看着她,对她说了一句:“女施主命格奇异。”
  江婺听到这声音,突然觉得有些熟悉,好像很久之前在哪里听过一样。可是她怎么都想不起来,只能愣愣地反问一句:“有何奇异?”
  他苍老的面容十分温和,带着几分看超然,他道:“女施主命格,来自异世,且将来贵不可言。”
  江婺震惊地瞪大了眼。
  一瞬间她想起来了,当初,梦里那个声音。
  她下意识摸了摸手腕上的墨玉,怔怔问道:“您是?”
  他看了一眼她的手腕,睿智的双眼仿佛早已洞明一切,却不回答她的问题,摇摇头,慢慢走远了。
  江婺看着他的背影,久久回不过神来。
  回去的路上,江婺一直在思索这个事情,她的穿越、墨玉和那个崇阳大师,到底怎么回事儿?
  无殃发现了她的异常,皱眉问:“江婺,你在想什么?”
  江婺闻言抬眼看他,沉默了一会儿,问:“无殃,你就不好奇我的来历吗?”
  他握住她的手,轻轻摇头,“只要你往后余生都在我身边,其他的,都不重要。”
  江婺一愣,豁然开朗。
  对啊,往后余生有无殃陪着,有一个家,还管他穿越是怎么回事干嘛?
  景山之行回来,时间仿佛都过得快了许多。
  纳采、大征揭开了大婚序幕,整座京城都陷入了皇帝大婚的喜悦当中,宫里宫外都变得忙碌起来。
  江婺没有父母,却有古夫人为她忙活,古安代为接待纳采仪队,收下内务府送来的金银玉器等纳采礼,这些箱笼都挂着喜气洋洋的大红绸花,数量之多,几乎将偌大一座古府堆满了!
  纳征之后,已是十月底了,此时天气已经冷起来。几日后第一场雪便来了,纷纷扬扬将个京城都变得银装素裹。
  初二这日,雪停风住,雪后初晴,是个好日子。这日便是册立大典。
  所谓册立礼,就是正式册封江婺为皇后,授予金册、凤印,象征她尊崇的地位,母仪天下。
  因为是皇上亲授,这天江婺倒是可以看见无殃。
  不过这天他十分严肃,公事公办的样子,要不是江婺捕捉到他偷看自己的眼神,还真被他骗了。
  她由侍仪女官领着,三跪三拜礼毕,接过无殃亲自递来的册印,册立大礼就算是完成了。然后身边的人都改了口,恭敬地跪拜“皇后娘娘”。
  她才意识到嫁给一位皇帝是怎样不寻常的事情,这地位的尊崇甚至是使她有些惶恐的,不过转眼看到无殃暗含欣喜、期盼的双眸,她又安然下来。
  既然要陪在他身边,就要与他同享共担这一切,没什么惶恐的。
  冊立大礼后,江婺原本随意的心情突然就紧张起来,甚至夜里都有点睡不好。
  古夫人明白她这是新嫁娘的焦虑,一直宽慰她。然而也没什么作用,江婺绷紧了心神,焦虑了两天,整个人都有点萎靡。
  初四这天,差点起不来,急坏了众人,后来好歹是起来了,没精打采地任她们摆弄,换衣服化妆她几乎都是眯着眼的,看得大家想笑又不敢笑。
  最后穿上了大红色绣金纹的龙凤同合袍,又戴上了纯金和大东珠打造的九凤衔珠凤冠,她脖子一沉,顿时觉得头重脚轻,浑身沉甸甸的,压得她难受。
  她这下是清醒了,不禁默默怨念,这个凤冠到底用了多少斤黄金啊,她得戴一天呢,早知道跟无殃提一下好了……
  黄昏时分,吉时到。
  正这时,房门外响起了庄常沉稳的声音,“吉时已到,臣……前来送娘娘上凤舆。”
  江婺听到他的声音,顿时高兴起来。不过她现在是不能说话的,只好由侍女给她盖了龙凤呈祥图样的盖头,又给她递了一柄玉如意,由石桃扶她出了门。
  庄常看着她一身隆重喜庆嫁衣,不禁愣了一会儿神,随后低了头,转身蹲下,声音有些艰涩似的,低声又说了一句:“臣,恭送娘娘上凤舆。”
  江婺就由石桃扶着,小心地趴在他宽厚坚实的背上。庄常小心地起身,背着她,脚步沉稳而柔缓地走向大门。石桃紧跟而上。
  江婺趁着其他人听不见,悄悄开了口,有些感慨道:“广常,我要嫁给无殃了。”
  她还是习惯喊他这个名字,而他也乐意听她这样喊她。他的声音有些寂寥似的,微微有些哑:“是啊,您要嫁人了,往后若是……”
  他原是想说,若是他对你不好,便告诉我。
  可是说到一半,又觉得这话可笑,他怎么会对她不好呢?何况,即便他真的对她不好,自己又能如何?
  于是他顿了下,出口的话已经变了样,“往后,您必定和乐美满。”
  江婺重重地点头,表示收下他的祝福,想了想又问:“你也老大不小了呢,什么时候成家?你一个人孤单冷清的,也该找个伴了。”
  他闻言,脸上露出一丝酸涩神情,幸而她看不见。
  沉默了会儿,他才道:“快了,在您之后。”
  江婺听他这样说,以为他是有了钟意的姑娘了,于是松了一口气,为他高兴。
  从内院到大门,再大的宅子也走不了多久。江婺听到一阵喜庆笑声的时候,已经到了门口了。
  到了凤舆前,他将她放下来,便缓缓地退开了,站在人群之中看着她,眼神说不出来的复杂。
  人群之外,还有一个人也眼神复杂的看着新嫁娘……
  江婺原以为八抬大轿经够隆重了,没想到凤舆是十六抬。凤舆摇摇晃晃,她抱住玉如意想补会儿觉,然而脖子压得酸疼,压根睡不着。
  自有奉迎使节乘马先行,八名宫女手持凤头提炉引导,十六名大力太监扶舆,大内侍卫在后乘骑护从,再后面是长长的车马队伍,上面装的是皇后的“嫁妆”,包括古夫人备下的、纳征礼赐下的各色金贵器物。
  奉迎队伍空前盛大,万人空巷,数十里红妆,轰动全国,更有八方来庆。
  浩浩荡荡的仪仗队从皇宫正门进,表示来的是天子正妻,具与皇帝同尊并重的地位。
  等她下了凤舆,整个人又开始紧张起来。这时候已经是天黑了,宫内却灯火通明,处处张灯结彩,喜庆非凡,一扫从前的凄清冷寂。
  江婺紧绷着心神走过了一系列的仪式,整个人又累又困又饿,偏偏又被迫地清醒着。到了婚殿坐下时,她终于是大松了一口气。
  听到礼仪女官恭请皇上挑盖头的声音时,她心里开始扑通扑通地跳起来。
  而一向神情淡淡的皇上,此时拿着喜杆,看着眼前的安静等他挑盖头的新嫁娘,眼神也焕发出光彩来,由心发出的喜悦是无法掩盖的。
  他默默深呼吸了两次,才伸手挑了盖头。
  灯下新娘大妆红服,肤如凝脂,唇如丹蔻,眉如远山,一双秋水明眸清澈无瑕,他不禁微微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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