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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把你当弟弟-第9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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江婺笑了笑,“怎么,无殃不喜欢吗?”
这也是江婺思考了一个星期之后做的决定。原本她觉得文人雅致,君子端方,饱读诗书,为国献策,他将来能够有个好前程就够了。可是上次近距离体会到无殃的恶劣处境,她又不禁感到“百无一用是书生”,总担心无殃还没长大就被打死。虽然“上面”并不会真正让他被打死,可是他年纪这么小,一个劲儿地被毒打,也太可怜了些。所以决定还是学些拳脚功夫的好,这样还能长得强壮一点,以后有机会上战场杀敌卫国,做一名武将也不错啊。
何况他长得这么漂亮,小时候像个小姑娘还好,长大了可不能这样,学武应该能改善一些吧?
无殃想了一想,抬头看着她温柔的笑颜,轻轻说道:“既然江婺希望我学,我就学。”
这孩子真乖啊~江婺终于忍不住抬手摸摸他的头,语气期待:“文能治国,武能安。邦,无殃做一个文武双全的君子,以后治国安。邦都不在话下了。”
她的亲近让无殃很高兴,认真地点了点头。
怀着对他长大之后的期待,江婺让他去把这首诗抄三遍然后背下来,自己则例行检查床底食物及药物储备情况,顺便补充一些。她发现现在食物减少的速度慢了,可能是因为有了一个小奴才,三餐有继;可是,药物消耗的速度怎么越来越快呢?除了治疗外伤的药物,其他常用药物也少了一些。
江婺转头看了桌边认真写字的无殃一眼,问:“你家广常呢?”
无殃眉头皱了一下,好像有点不高兴,不过还是回答:“在院子里练功。”
“你继续学习,我出去看看,可以吗?”
“嗯。”
江婺打开门,一阵寒气就扑面而来,她瑟缩了一下,紧紧抓着披风带子走了出去,又赶紧回神带上门,免得冻着了小孩子。
等她出了门,无殃却停下了写字,看床下一眼,神色有些踌躇。
院子里彻底没有一点绿色了,在风雪侵袭下,枝头早已光秃秃,甚至一片枯叶子都看不到了。而江婺昨天明明还看见学校里草木青翠,郁郁葱葱,一片生机勃勃,不得不说两个时空的交错有时候令人很费解。
她走出院子,在园子里转了大半圈,快到大门了,才在园子西南角的竹林旁看到广常。竹林虽小,却也是寒冬凛冽里不可多得的一抹绿色了,而寒风中练功的少年,腾挪闪移,拳腿如风,衣袍猎猎作响,年纪虽不大,气势已是十分凌厉了。
江婺在一旁静静看了一会儿,心里不由得想,是不是古代山清水秀少污染,所以长出来的孩子都这么好看。
这么想着,那边专心练拳的广常却停了下来,却不走过来,只是面对着她这边垂首侍立。
看他一点不惊讶的样子,想必早发现她了,江婺就慢悠悠地走过去。她是知道有些事情无殃不会跟她说的,所以打算从广常这里旁敲侧击。
“无殃这段时间怎么样?”
“还好。”
“还有没有再挨打?”
“……少了。”
江婺见他不像说谎,心里也悄悄放下,想起他刚刚一招一式力道强劲,不禁皱眉叮嘱了一句:“我不知道你怎么会到无殃身边,不过,我还是希望你对他尽心一些,以后他若好了,你也跟着好。自古以来,背主的下人都是没有好下场的。”
“是。”
江婺回头看他一眼,见他额角有汗,想必是刚刚运动,身体发热,现在停下来立在寒风中,穿得又单薄,就往竹林里边走了走,一边道:“你怎么穿这么少,当心着凉。”顿了顿,又说:“你如果缺少御寒衣物,我下次给你带几件。”当然了,以她现在的经济情况,羽绒服是买不起了,只能买棉服了。
广常听了却有些受宠若惊似的,抬头看了她一眼,又连忙摇摇头:“不,不用了,谢谢您。”
江婺于是作罢。转而问了另外一个问题:“你家主子是否经常感冒咳嗽?”
广常惊讶地看着她,有点不明所以。
江婺解释了一句:“我给他带的药物,缺少得很快。”又皱了眉:“不过一般来说,感冒过一次之后有了免疫力,是不会短时间内频繁感冒的。所以,是不是你或者别人感冒了,所以药物消耗地比较快?”
广常愣了愣,目中有些恍然,只是这话他不知道该如何作答,只能默然低头。
江婺看看他沉默的样子,顿时有点后悔。看他很少出现在无殃房间,或许无殃并不信任他,所以并没有把这些告诉他才对,她这样贸贸然发问,是不是有点傻??
她忙挥挥手道:“算了,当我没说吧。我看你刚才打的拳很不错,你是不是从小练武?”她赶紧转移话题:“既然这样,你能不能每天带着无殃练功,他现在年纪小,练起来也不晚。你好好地教他,一来强身健体,二来防身自卫,也好过每次被人打得毫无还手之力,遍体鳞伤的。”
广常想说,皇室的倾轧并非靠一人拳脚可抗,没有足够的实力,贸然还手只会带来加倍欺压。可是他看着她清冷的眉眼,周身不带尘间阴郁的气息,张了张嘴,到底没有说出来,只低头应道:“是。”
作者有话要说: 周末睡了半天,终于活过来~挽弓当挽强,用箭当用长。射人先射马,擒贼先擒王。杀人亦有限,列国自有疆。苟能制侵陵,岂在多杀伤。……唐。杜甫《前出塞九首·其六》
第19章 交换
江婺回到房里的时候,无殃立刻把抄好的三遍诗歌拿给她检查:“江婺,我写好了。”
江婺拿过来仔细看了看,没发现错别字,遂夸一句:“不错呀。”
无殃眼睛就亮了一点,低声说:“我也会背了。”
江婺觉得有点奇妙。以往她也会布置一些小任务,知道他自觉,她不会这么检查的,更没有他主动要求检查的情况,今天怎么了?
不过看他满眼期待,她只好笑着点点头:“这么快?那无殃背一遍给我听吧。”
于是无殃就立在她跟前,将刚才她教的诗歌背了遍,字正腔圆,一字不差。完了就双眼亮晶晶地看着她,颇有点求表扬的意味?
江婺心里惊奇着,只好笑眯眯地摸摸他的头,夸他:“无殃真棒,再接再厉呀。”
“嗯!”孩子高兴得脸颊都微微泛红起来。
江婺更感奇怪。
高兴了一会儿,却见他难得主动说了话,语气还有些不安:“江婺,你会不喜欢我吗?”
江婺更惊讶了:“这问题是怎么来的?”
“我,我会努力识字读书,以后也会努力练武,我会努力成为江婺所说的文武双全的君子。我也不会一直挨打,我会努力改变自己的处境,不会再让江婺担心、心疼、流泪。”孩子仰头看着她,极其认真地说出这么长一段话。
江婺一怔,心里十分感动。原来不管自己有没有说,他都知道她心中所想,这个孩子是多么地敏感、聪明又令她心软。
她不禁蹲下来把他抱进怀里,轻轻抚着他冰凉瘦削的脸颊,温柔地说:“无殃是个好孩子,只是这些事情慢慢来,不要急。”
“江婺会一直陪着我,对吗?”
“对。”
“不会厌恶我?”
“当然不会了。”江婺抱着他保证道。说到底,他又聪明又乖巧,江婺喜欢还来不及,怎么会讨厌呢。
无殃窝在她怀里,手里紧紧抓住她的衣角,垂眸低声说:“我生怕江婺恼了我,以后喜欢广常,便不理我了。”
……哦,原来是这样啊。
江婺明白了,不禁感到几分无语,小孩子的醋意总是来得莫名其妙。
“我知道有些事情我不好知道,你若是不方便告诉我便罢了。”江婺叹了一口气,“只是我给你带的药,怎么少得这样快?你告诉我,是不是你吃的?我担心你胡乱吃了药,反而坏了身体。”
无殃有些迟疑,半晌摇头:“不是我吃的。”语气还有点忐忑,怕她责备似的。
江婺松了一口气,想到一个可能,又皱起眉:“是不是广常偷了?”
无殃愕然,却摇摇头。
可是江婺感觉广常实在有些奇怪,她忍不住阴谋论:“广常是不是对你不太上心,他是不是别的人安排的眼线,来监视你的一举一动?”
无殃眼睛都睁大了几分,仿佛在惊奇于她的阴谋论。
半晌他却是摇摇头,看她神色不渝,犹豫了下,颇有些不太情愿地开口:“他不是别人派来的。他可以相信。”其他的就没说了。
不过这已足以让江婺明白他的态度了。既然无殃觉得此人信得过,她也不用再替他担心了。想起她之前的阴谋论和对广常不甚友善的态度,她倒有点不好意思了。
放下这件事情,江婺就安心陪着他学习,帮他解惑。一直到午饭时间,才停下来。
广常仍像以前那样,低着头送了食盒进来,把饭菜一一摆开,就默然退了下去。
江婺观察一下桌上,发现无殃的伙食又改善了些,竟然见得荤菜了,还是热腾腾的。她心里暗道,看来这个广常还是有些用的。
她依旧拒绝了跟无殃一起吃饭的邀请。事实上,经过一周的忙碌工作,她只感到困倦,何况她睡前都是饱饱吃了晚饭的,在这里一早上又没怎么动弹,并不感到饿。
饭后,无殃继续伏案学习。江婺其实觉得应该劳逸结合,不过说了几次也没用,她就放弃培养他午睡习惯了。
既然他不睡,她也不好意思自己睡,只好忍着困倦在几间房里转转,仔细寻摸着。
无殃从书卷中抬头,看了她一会儿,眨了眨乌黑的眼睛,有些疑惑:“江婺,你在寻什么?”
江婺动作一顿,从角落里直起身来,有些不好意思地说:“我在找你这里还没有一些不要了的古……古物件儿。”
无殃搁下笔,走到她跟前,小手执起她披风一角,仔细拂去沾在上面的灰尘,才问:“江婺寻这些做什么?”
江婺差点脱口而出,当然是拿去卖钱啊!
好在她及时想起自己的仙女人设,跟他讨论这些钱不钱,对一名仙女来说,也太俗气了些……可是,她现在真的好穷啊。
弟弟不是那么好养的,尤其是一个处境惨兮兮的弟弟,她现在每个月的花销是以前的好几倍。偏偏这个事情也不好跟他说。当然她不是后悔,只是想着如果能找到一些他不要的古董,换了钱,她也能够轻松一点。
心里千回百转,江婺斟酌着说:“如果你这里有不要的东西,我想拿回去看看,能不能换些你用得着的东西过来,这也算变废为宝,你说是不是?”
无殃何其聪明而敏锐,看到她脸色有些异样,心里隐隐约约便明白了,便不由得生出一丝愧疚来,“是我疏忽了,考虑不周,竟让江婺为难。”
江婺一愣,这孩子就明白了?那她的仙女人设果然维持不住了。不过也正常,这个本来就不严谨。
她脸上不由得有些囧然,“呃,没有的话就算了,姐姐无论如何都会照顾你的。”
最主要是这孩子原本也过得不好,只比家徒四壁好了点儿,哪里会有什么值钱的古董?上次她捡到的梨花木桌子腿儿不过是运气而已。
无殃皱了眉,抬手隔着衣服轻轻按住脖子下面,到底还是放下手来,对她说一句:“江婺等一等。”便转身出去了。
江婺留在屋里,很有些懊恼地敲了敲自己的脑袋,她干嘛拿这种事情烦无殃一个小孩子啊,愚蠢。
懊恼完了,她看向房门,透过门缝看见无殃正在院子里跟广常说话。声音太小,她听不清,只见无殃仿佛说了几句什么,广常恭敬地垂手听着。完了广常就出去了,无殃则转身回来。
江婺做贼似的,赶紧收回视线。等无殃回来,就若无其事地陪他继续读书。
***
广常出了西宫园子的门,两个粗使嬷嬷看他一眼,撇撇嘴就移开了视线,再不敢开他玩笑了。
他一路走出去,低着头,皱着眉,神色间有些纠结,又有些无可奈何。这样出神走着,没留神差点撞上了人,对方忙不迭出声:“广常,你怎么低着头走路?”
这声音难得没有恶意,娇娇俏俏,明显是个年轻少女的。广常顿步抬头,却见是春雪,拎着一个红漆的点心盒子,他就歉意道:“对不住,差点冲撞了春雪姐姐。”
“冲撞了我有什么要紧的,冲撞了贵人可不得了。”春雪道,她转眼看看四周无人,忙小声问了两句:“你这是怎么了,满脸心事的,上哪儿去?”
广常摇摇头,不作答。
春雪略略一想,自以为才想到了,便道:“可是你家主子又被其他的打了?小小年纪,可怜见的。”又看他一眼,这何尝不是小小年纪,还没有她高呢。
她心下叹息,看看四下无人,赶紧从自己腰间扯了个荷包下来,塞到他手里:“这里有几两银子,我这会儿不在厨房,你拿去跟厨房其他人疏通疏通,拿些好吃的!”
广常看着手上的鼓囊囊的荷包,愣了一瞬,却仿佛烫手山芋一样,又赶紧还到她手里:“这不成,怎么能要春雪姐姐的银子。”
“这有什么不成?就算是我买你的药罢,你不要推来推去的了,当心被人瞧见!”春雪不由分说地塞进他手里,又赶紧退开了二步。
广常默然半晌,还是抓在了手里,掩在袖子中,一边低声道:“谢谢春雪姐姐了。”
春雪见他收下,脸上才显出高兴的笑来,拎紧了点心盒便要走了。
广常却抬头问了一句:“春雪姐姐这是去哪里?”
春雪叹了一声:“贤妃娘娘这几日侍疾辛苦,好容易今日宫外来了人,她清闲了些,便吩咐点心房做了核桃酥,我这是给她送过去。”
广常点点头,侧身等她过去了,才继续往前走。
没走几步,却又被人拦了下来。
他抬头一看,又立刻低下头去,恭敬地喊了一声:“福安公公。”
福安却抬手阻住他说话,左右一瞧没人,赶紧将他拎到了一座假山后的隐蔽角落,掩人耳目。才昂首挺胸地站稳了,拂尘往肘间一扫,斜眼睨着他,慢里斯条地开口:“早先看你机灵,挑中你去伺候西宫那位小主子,杂家便同你说了,那边一有什么异动便来告诉杂家。如今三个月过去了,你是一次也没来找过杂家啊。广常,你是忘了呢,还是有了别的心思?”
广常满脸惶然,正要辩解,福安公公却哼了一声,加重了语气:“这……可是皇上的意思,你若是敢有任何怠慢,那可是欺君之罪,要灭九族的!”
“奴才不敢!”
广常脸色立刻变得惨白,朝着金銮殿的方向扑通一声就跪了下去,连着磕了几个响头,额头磕在坚硬的石面上,立刻红肿渗血。
“行了起来吧,当心被人看见了。”福安看他的惧怕不似作假,便令他停止,转而道:“还不快跟杂家说说那边的情况!”
“是,是。”广常从地上爬起来,也不敢抬手去擦脸上,垂首恭敬地说:“西宫那边,这三个月来一共遭到十一公主或六皇子带人去闹了十来次,除了九月里那次十一公主出了意外,那边一直都……”
福安听到这里,眉头便是一皱,猛地目光一厉低喝道:“谁要你说这些没用的!这些事情满宫上下谁不知道!”
广常吓得霎时住嘴了。迟疑半晌,惧怕的语气里带了几丝茫然:“奴才愚笨……公公到底想要奴才说什么?”
福安看他一眼,见他是真的不明白,便低声提醒道:“就是西宫里边有没有什么不为人知的状况出现……”
广常面上更疑惑:“不为人知的状况?”
福安没好气,只能把话说得更明白:“就是问你,那位小主子平日了都做些什么、见过些什么人没有,或者有没有谁犯了忌讳,偷偷踏入西宫的?自然,这里边要除去常去闹事的几位小祖宗。”
广常心下巨震,眼睛猛地瞠大,好在他低着头,并没有被福安发现。
他仍惶然不安回道:“奴才不敢欺瞒,西宫里一向沉寂,除了十一公主、六皇子等常去、常去虐打,其余时候也只有奴才进出送吃的,再没有别人了。小主子……因为年幼体弱,惨遭毒打之下,每次总要好些时日才能缓过来,往往这次还没好,下次又来了,旧伤添新伤,又缺医少药,咳嗽、吐血不停,总也没有好的时候。平日里不过是躺在床上养着罢了,并做不了别的什么。”
这等惨况,饶是福安听了也心生不忍。只是思及当年那一桩满朝震惊的公案、那血流成河的骇人场面,他又哪里还敢说些什么。又想起近日里皇上寝食不安,龙体欠佳,夜里每每梦魇,何尝不是因为此事?
他叹息一声,道:“既是如此,你便回去罢。往后有了什么,记得来告诉杂家。”突又眉头一皱:“你不好好待在西宫里,出来干什么?”
广常面色不改:“天气严寒,小主子身边没有足够的御寒之物,这两日感染了风寒,奴才想着去厨房要些姜汤也好……”
“罢了罢了。”福安挥挥手,从袖口掏出来一袋银子给他,“那些人惯是捧高踩低的,没有银两你怎么使得动?拿去罢。”
广常忙不迭接过来,感激道:“福安公公心善,奴才替小主子谢过了。”
福安却没当一回事,只又沉了脸色低声提醒道:“虽说派你到了那个地方,你伺候可不能不尽心。不怕告诉你,皇上那儿明面上虽是冷着,暗地里可是关注着呢,若有什么闪失,你一颗头可不够砍的。”
广常脸上便有带了几分惶然,躬身应道:“是,多谢公公提点。”
福安嗯了一声,看看外边无人经过,便把拂尘一挥,快步走了。
待他走了,广常面上却露出一丝讽笑。他把银子收起,却没往御膳房走去,反而朝着方才福安走来的方向——棠香宫那边去了。
冬月里冷飕飕,天儿黑得也极快。江婺陪着无殃学习了一天,下午根本忍不住频频打哈欠,好在四点多天就慢慢暗下来了,光线不足,江婺就阻止他继续看书。她第一次在屋里点了一支蜡烛,让他休息一会儿,自己则到外面井里打水来烧。
广常恰在此时进来,目不斜视地进了房间,随后里边传来了几句低低的交谈声。
江婺奇怪他们说什么,等他走了便进去,却一眼看见桌上除了饭菜,还有一个包裹地严严实实的小包袱。她愕然问:“这是什么?”
“这是些不要的东西,江婺拿去看看能否换些可用的东西。”无殃轻声说。他把包袱往她这边推了推,那包袱放在桌上磕然有声,好像是些硬物,分量还不轻。
江婺才反应过来。原来她都放弃了,没想到他真的吩咐广常去搜寻了。既然如此,她也不纠结了,将包袱捧起转身收进空间里,才转过去道:“好。那无殃有什么特别想要的东西吗,我能带的都给你带过来。”
无殃思考了一会儿,低声道:“若是方便,还请江婺给我多带些书籍和……药物。”
江婺听到后面,隐约明白他拿药物怕是有别的用途。皱眉思索半晌,还是点点头:“好。”
作者有话要说: 经小天使提醒,我才发现文中婺、鹜、骛在变换……我写了那么久都没发现!我是怎么打字的??我,似鸽小辣鸡!等会回去挨章改orzps:今天大肥章!夸我!(^~^)
第20章 古玩
江婺周六一天全拿来补觉了,睡饱醒来已经天黑。她起来吃了饭洗了澡,才有空看看无殃吩咐广常给她拾掇出来的古董包裹。
拿在手上就觉得沉甸甸的,里面磕磕碰碰,她猜应该是些老旧陶罐、茶杯什么的。
打开一看,却惊呆了——白花花的银子、黄灿灿的金子、绿汪汪的翡翠……江婺眼睛差点被闪瞎。
良久才眨了眨眼睛,怎么回事啊,她要的是用不着的破烂古董,不是金银珠宝啊!
她瞪着这一堆珠光宝气,觉得自己好像成了走。私犯,下意识地又把它们收进空间里,生怕被人看见,虽然寝室里并没有别人。半晌,她又忍不住深深地担忧起来,这该不是无殃让广常去偷的吧?这个傻孩子啊……
不怪江婺这么心惊胆战的,实在是她从小到大都没有见过这些东西。好半天才镇定下来,想起自己要这些东西的目的。
她忽视那些光芒闪闪的,在一堆宝贝里面挑来挑去,磨磨蹭蹭才总算从中挑了两个算是不太显眼的笔洗。
一个是玉雕的,两头刻有瑞兽,巴掌大小,玉质白中泛黄,一点也不起眼;另一个像陶瓷碗,底下三个小脚,外边的红漆沾了灰尘已经不鲜艳,白色内里还有裂纹,看起来很陈旧。江婺估计这两只都是角落里扒拉出来的,应该值不了多少钱,于是塞进了背包,准备明天去卖掉。
周日中午,她打了个电话给白仙仙,问她上次古玩街的店铺地址。
“你又有家里带来的什么东西要卖?你家里宝贝这么多的啊!”白仙仙闻言很是惊奇。
“也不知道是不是宝贝啊,拿去碰碰运气嘛。”江婺无可奈何地叹气,“这不是快毕业了要租房子吗,我房租还没有着落呢。”
“好吧。”白仙仙一听,就把上次那家店铺的名字和地址告诉了她,还很仗义地说:“要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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