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女配她福运通天-第6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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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谁知道呢。”齐斐暄道,“看见那边了么,我们就去那里找人。”
  两人一进了庙内,庙里小棚子中的人见有人来也不慌张,还是该干什么就干什么。
  齐斐暄领着李息安坐到墙边,就有人凑上来:“两位公子,算命否?”
  “不算。”齐斐暄道,“实不相瞒,我们是家道中落,来这里找个地方住的。”
  那人脸一红,抱拳离开。
  李息安拽拽齐斐暄的袖子:“齐公子,咱们就在这儿坐着?”
  “嗯,看看到底谁比较合适。”齐斐暄拿出茶楼打扮的点心,拆开纸包递给李息安,“先吃点东西垫垫,咱们今天的事情还多着呢。”
  李息安摇头:“齐公子恕罪,在下实在没心情吃东西。”
  为情所困的年轻人真可怜。齐斐暄也不再劝,刚想把点心收回来,就看到一双苍老的手一闪而过。
  “不吃就给老衲!老衲正好饿着肚子!”
  齐斐暄手上的点心,没了。
  “谁?”齐斐暄从地上跳起来,目光往四周一扫,落在墙边坐着的白须老和尚身上。
  老和尚身着百衲衣,须发皆白,眼睛眯成一条缝,正捏着点心养嘴里塞:“看两位的面相,定然都是富贵人家,何必来这里骗人寻开心?”
  “不想被纠缠罢了。”齐斐暄眼前一亮,往前凑了些,“大师仙风道骨,定是世外高人呐。”
  这位世外高人和旧庙里一看就一脸“我是骗子”的神棍们不同,要是能请动他去帮忙,定然事半功倍。
  老和尚的手一顿,眯眼打量齐斐暄:“年轻人,你想干什么?”
  齐斐暄把李息安拉过来:“没什么,只不过有件事需要您帮忙。俗话说救人一命胜造七级浮屠,您面前这位公子就需要您救命。”
  “是你需要我救命吧?”老和尚却语出惊人。
  齐斐暄愣了一下,心道没想到这人还真有点本事。
  老和尚三两口将点心吃光,站起身抖抖百衲衣,往前踱步:“算了,谁让老衲吃了你的东西呢。是什么事,快说吧。”
  走了两步,老和尚回头:“你们干什么呢?还不快跟上?”
  李息安犹豫:“这……”
  “走吧,就这位高僧还靠点谱。”齐斐暄拉着李息安,跟上老和尚的脚步,悄声道,“去哪儿找愿意帮你打诳语的和尚去?”
  大齐的商人都颇为崇信佛家,张香桃这个商贾家的女儿自然也不例外。李息安点头跟上。
  老和尚将齐斐暄和李息安领到他的小棚里:“说吧。”
  小棚子里的东西杂乱的堆在一起,不过看上去倒是很干净。齐斐暄找了个地方坐下,悄声和老和尚说了几句话。
  老和尚便用一种诡异的目光看齐斐暄:“你这是把老衲当成招摇撞骗的神棍用了?”
  “他会给银子。”齐斐暄一指李息安。
  老和尚起毫不动摇,闭目打坐,双手合十:“出家人,要那些身外之物作甚。”
  说完便低声念经。
  “李兄,事成之后你打算给高僧多少钱?”
  “不知一千两可行否?”李息安一咬牙,“在下身家不多,高僧万勿嫌弃。”
  老神在在的高僧,声音忽然扬起:“嘶……好!”
  齐斐暄向李息安示意。李息安点头,把袖子里的银票拿出来:“银票已经备好,请高僧帮我!”


第12章 
  齐斐暄就看到了老和尚双眼放光。
  “阿弥陀佛,施主何必如此。”老和尚一把把银票抢过去,“那我们什么时候动身?”
  “……”齐斐暄沉默了一会儿,“等李兄的人来喊您吧。”
  “不行!你来喊我!”老和尚指向齐斐暄,“你来喊我,然后还得把我送回来!”
  这无理取闹的模样让齐斐暄颇为无奈:“高僧,您这是……”
  “你不答应我就不帮忙了。”老和尚收好银票,“明徽大师是那么容易假扮的?我都这么豁出去帮你了,这点要求你都不答应?”
  老和尚的声音越来越大,棚子外已经有路过的人往里探头,有人问:“大师,这是怎么了?”
  “没事没事,和年轻人说说话。你去忙你自己的。”老和尚挥手让那人回去,然后继续问齐斐暄,“我说你到底答不答应?”
  齐斐暄扶额:“行行行,我答应,我答应还不行吗。”
  老和尚这才满意:“那好,你们走吧,到时候直接来找我就是。”
  齐斐暄没动。李息安也没走。
  老和尚挠挠头:“我知道你们的顾虑,这样吧,李公子是吧?你让人来跟着我吧。让人跟着我总不怕我跑了吧?”
  李息安这才松了一口气:“恭敬不如从命。”
  气的老和尚跳脚。
  最终李息安将两个小厮留在这里,他和齐斐暄坐着马车回去。
  路上,齐斐暄道:“这样一来,今天就能开始了。你下午就走,去的庄子越远越好。不过你得打算好,那两个小厮不在,你要怎么和你家里人交代。”
  “我管着李家的生意,手里人多,有一两个不在身边也没什么。”李息安道,“齐公子,你这个办法真的可行么?”
  “都到现在了你才想起来问可不可行?”齐斐暄拍拍他的肩,“大兄弟,心可真大呀。”
  像李息安这么好骗的生意人也是少见。齐斐暄掰着手指挨个给李息安算:“你看啊,当时我们刚一见面你就拿钱给我,我完全可以接过钱一走了之。后来你把私章给我,我也可以拿着私章搞事情。今天你又给了那老和……高人一千两银子,更有可能是我们合伙骗你的。你怎么就没一点戒备呢?”
  说完惆怅的叹口气,感慨道:“李兄啊,真好骗啊。”
  李息安苦笑:“在下七岁起就随家父四处奔波。齐公子说的这些,我又何尝不知。只不过……当时在下没有办法。许姑娘说起她的亲事,在下真是一点儿活下去的念头都没有了。”
  活都不想活了,又怎么会在乎受不受骗。齐斐暄摇头:“到底是年纪小啊。”
  “公子,公子。”贞珠拽拽齐斐暄的袖子,“您也不大。”
  “……哦。”忽然反应过来自己真实年龄才只有十几岁的齐斐暄闭嘴,不再说话。
  李息安回了承乾大街的酒楼,齐斐暄在离颖欣伯府不远的地方下了马车,慢悠悠的在街上逛。
  她今天出来拿了银子。伯府伙食不好,齐斐暄得弄点东西防备着,免得自己被饿出个好歹。
  正是要过年的时候,街上来来往往的人都在忙着置办年货。齐斐暄拿好银子,带着贞珠如宝去买了一些卤肉熟食和点心。
  隽芜院没有小厨房,买熟食才最方便。
  买完东西也没别的事儿要做,齐斐暄就回了伯府。伯府后门守门的人被齐斐暄用银子引开,之后她领着两个丫鬟悄悄回了院子里。
  院里有吉祥守着,齐斐暄回去的时候,吉祥苦着一张脸迎上来:“小姐回来了。”
  “嗯。”齐斐暄挑眉,“怎么了?愁眉苦脸的。”
  吉祥瘪瘪嘴,一脸要哭的样子:“小姐,世子回来了。奴婢听人说,世子这次回来就不再出去了。”
  “世子?”齐斐暄一愣,想起来这个世子说的应该是张芸秋的儿子齐覃智。
  张芸秋有三女一子,她最宠的就是这个能继承爵位的小儿子。当初若不是因为男女命数有别,和齐斐暄换命的就是齐覃智了。
  半年前齐覃智外出游学,说是要去江南拜见大儒沈惊华,实则就是拿着钱在江南吃喝玩乐。
  现在他要回来……想到这个人以前的所作所为,齐斐暄扶额。不怪吉祥这么委屈,实在是齐覃智不是个东西。
  要算起来齐斐暄也算是齐覃智的姐姐。可齐覃智却一直在欺负齐斐暄。前几年齐覃智年纪小,欺负齐斐暄也就是往门口扔石子,或者是用虫子死鸟之类的东西吓唬隽芜院的丫鬟,倒也没做出太恶劣的事。
  可是后来随着齐覃智长大,他行事也越来越残忍。就比如大冬天让小厮泼齐斐暄一身冷水,或者给如宝拿回来的饭里加上泻药之类的事简直不可胜数。去年他甚至将烧红的炭块扔进齐斐暄房里,差点把齐斐暄烫伤。
  对此巴不得齐斐暄过得不好的张芸秋也不闻不问。齐覃智便更加猖狂。
  也就是他出外游学这半年,齐斐暄和丫鬟们才终于得以缓一缓。现在齐覃智回来,吉祥自然不开心。
  “怕是以后又要遭罪了。”如宝叹口气,语气沉重。
  吉祥苦着小脸:“小姐好不容易养好身子,世子又回来……”
  贞珠也不高兴:“大过年的。唉,只能盼着夫人约束好世子了。”
  见几个小丫头垂头丧气,齐斐暄笑了:“怕什么,兵来将挡水来土掩。齐覃智又不会吃人,我能出什么事儿?”
  齐斐暄心中有数,这次张芸秋让齐覃智回来,八成是为了齐覃智的亲事。
  齐覃智过了年便虚岁十五,齐京这个年纪的公子哥儿们差不多都开始说亲了。
  至于为什么齐覃智这个弟弟和齐斐暄年纪差不多……
  说起来也是荒唐。当初张芸秋没有儿子,她为了稳住当家主母的地位,在生下女主一个月后不知道寻到什么药,怀上了齐覃智和齐宁。所以齐覃智和齐斐暄也就相差十个月,是年头年尾的生辰。
  不过张芸秋在如愿生下嫡子后身子也坏了,不能再生孩子,她也只能忍着后院里越来越多的姨娘。
  生孩子这种事张芸秋指望不上自己,她自然就把希望寄托在齐覃智身上。齐斐暄可是知道,张芸秋天天心心念念的就是让齐覃智三妻四妾子孙满堂。
  齐覃智会跑来隽芜院欺负她们的可能性很小。即使齐覃智真的来了,齐斐暄也有办法对付他。
  这事儿齐斐暄心里有数,可几个小丫鬟却还虚着。贞珠强颜欢笑:“嗯,小姐说得对。走一步看一步吧。”
  “别发愁,再怎么也得过了年再说吧。”齐斐暄捏捏贞珠粗糙的小脸,“你们几个也太瘦了。得趁过年好好补补。”
  “小姐……”贞珠瘪瘪嘴,几乎快要哭出来了,“您……”
  “没事。去把吃的东西都放下,咱们回房。”齐斐暄又问如宝,“如宝,认识一个叫翠叶的丫鬟么?”
  如宝想了想:“奴婢只见过翠叶几次。翠叶是新买来的粗使丫鬟,不是家生子,在府里很受欺负。”
  伯府不是世家,没那么多家生子可用。张芸秋又喜奢华,经常买人进府。这个翠叶就是上次被买进府里的。
  伯府里的下人分三六九等,像是翠叶这种后买进来的奴仆,在府里就是最低等的存在。
  齐斐暄摸摸下巴:“一会儿你去找翠叶,告诉她隽芜院有事。”
  “小姐?”
  “去吧,别让别人看见你。”齐斐暄摆摆手,转身去换衣裳。
  她目前还没空去管齐覃智的事儿。现在最要紧的,是赶紧把李息安的婚事搞定。
  要不然指不定哪天张芸秋就会犯病搞事情。
  如宝不知道齐斐暄到底想干什么,也不敢问,应下之后离开。
  贞珠皱着脸,跟上来给齐斐暄更衣:“小姐,您让如宝去找翠叶……是想让她帮忙么?咱们都没见过翠叶,她……”
  “放心吧。我有办法。”齐斐暄毫不在意,“你家小姐我福大命大,出不了事的。”
  贞珠勉强一笑:“嗯。”
  齐斐暄换好衣服去床上窝着,贞珠在旁边侍候。
  冬天没什么消磨时间的事情可以做。齐斐暄就趴在床沿上回忆起原书剧情,免得时间太长忘记一些重要的东西。
  齐斐暄想要离开伯府。
  她在伯府里住着,想做点什么都不方便。而且就算有银子,齐斐暄也不敢拿出来花用,不然被发现了端倪又是一桩麻烦事。
  只要能够出府,齐斐暄就不用再担心太多。而且将来如果要是真的开溜,等伯府得到消息,她也早就跑远了,不用担心被抓回来的事。
  不过要说离开……齐斐暄托腮想了半天,觉得要是彻底离开伯府的话,她心气难平。
  张芸秋把她害的这么惨,她就这么一走了之,岂不是便宜了张芸秋?
  况且离开伯府之后,齐斐暄还不一定什么时候能够接触到国公府!
  所以最省事儿的办法就是,齐斐暄先想办法去庄子上住,起码让自己做事别太束手束脚。
  至于去庄子上的可能性——齐斐暄隐约记得以前看过的书里,有很多为家族所不容的嫡女被扔到庄子上的情节。而她所在的这世界也是一本书形成的,去庄子上应该靠谱……吧?
  等她有了实力,不再孤立无援的时候……齐斐暄看着炭盆里偶尔冒出的火光,抿抿嘴唇。
  等那个时候,张芸秋就别想好过。


第13章 
  不过那也是以后的事了。齐斐暄体虚,在外面跑了一天也累的不轻,一躺下没想多少事就睡过去。
  等她醒来时天色已经完全黑透。外面寒风呼啸,贞珠如宝两人坐在床边,借着炭火的光亮缝补衣裳。
  齐斐暄揉揉眼睛,伸个懒腰:“现在是什么时候了?”
  贞珠一直注意着齐斐暄,见她醒来,忙放下手里的活儿上前:“小姐,已经是亥时末了。”
  “这么晚了。”齐斐暄爬起来,打个哈欠道,“如宝,翠叶怎么说?”
  “翠叶说她知道了。请小姐放心。”如宝起身,把补好的衣服拎起来看了一遍,“小姐,这件衣服还可以穿,补丁在里头,外面看不见,就和新的一样。”
  那件衣裳已经穿了很久,齐斐暄心酸的叹口气:“这衣裳多少年了?”
  “四年了。”贞珠帮齐斐暄披上外衣,“小姐长得快,每年都得改一改才能穿。”
  齐斐暄吃不饱穿不暖的,说长得快,其实这四年下来她也没什么变化。
  也幸好普通百姓家里十几岁小孩儿的情况都和齐斐暄差不多,她出去的时候才没被看出什么端倪。
  如宝把衣裳放起来:“小姐明天可以穿这件衣裳,这衣裳厚,暖和。”
  齐斐暄摇头:“不用,我穿新的就行。”
  前段时间送来的新衣服穿着舒服,齐斐暄也不想再委屈自己。更何况过段时间张芸秋绝对还会送衣裳过来。毕竟她还要去荣国公府呢,张芸秋总不能让她穿着旧衣服去。
  炭盆的火光微弱的几乎看不清东西,齐斐暄让贞珠点燃了蜡烛,她坐到妆台旁整理东西。
  其实也没什么好整理的。齐斐暄所拥有的首饰,也只是一些并不值钱的零碎物件而已。
  改变女配命运的那个被伪装成“护身符”的小荷包就在妆台上放着。齐斐暄将它拿起来仔细的看。
  这东西普普通通,任谁也想不到就是它害的女配一生凄苦。
  也不知道齐斐暄将女主的胎发烧掉之后,女主会不会受影响呢?齐斐暄捏着小荷包陷入沉思。
  书里的女主就是因为和女配换了命才能够事事顺心,也不知道这换命的东西被毁掉会给女主带来什么?
  反正一些细节是不能像原书一样发展了,至于大致情节……应该不会产生什么变化?
  外头冷风呼啸,门窗被吹的哐哐作响。贞珠想去将门关好的时候,听到有人在喊:“贞珠姐姐,如宝姐姐,有人来了。”
  是吉祥的声音。齐斐暄将小荷包收好:“去看看怎么回事。”
  贞珠就去开了门,出去问了两句,回来说:“小姐,是翠叶来了。”
  “翠叶?她怎么来了?”齐斐暄摸摸下巴想了想,“让她进来。”
  贞珠便将翠叶让进来。
  翠叶年纪不大,看上去也就十二三岁的模样。她的双手和脸颊都粗糙不堪,头发也毛躁枯黄。但是翠叶并不像府里的普通仆人那样死气沉沉。她身上整洁干净,双眼明亮有神,人也乖觉,进门就行礼:“奴婢翠叶,见过二小姐。”
  “翠叶。”齐斐暄点头,“这么晚了到我这里来,是有什么事儿么?”
  “回小姐的话,是公子让奴婢来的。”翠叶低着头,恭恭敬敬的说,“夜深了,公子不好到后院来。公子让奴婢给小姐带句话。公子说,小姐有什么吩咐,可让奴婢传话。”
  这就是说秦幼栩会帮忙。齐斐暄心情好了些,道:“请你家公子帮忙拖住世子一段时间,别让他有空来后院惹事。”
  齐斐暄并不怕齐覃智,但是齐覃智太会恶心人,齐斐暄没心思去对付他。
  翠叶应下,施礼离开。齐斐暄也没别的事要做,便躺回床上继续睡觉。
  齐京。
  天将要亮的时候,守城的兵士立在城墙之上,面无表情的看着在寒夜里从远处赶来,正跪在城外的两个小厮。
  “军爷,求您开开恩,让我进去吧!”其中一个小厮一把鼻涕一把泪,哭的好不凄惨,“我家公子出事了,我家公子出事了啊!”
  兵士不为所动,理都不理哭喊的小厮。
  天气寒冷,小厮脸上的泪水几乎都被冻起来。他原本也是跟在少爷身边的,哪里受过这个罪?哭喊了没多长时间,小厮一口气没上来,差点昏死过去。
  小厮的同伴忙道:“安财,你先别急。咱们只是和公子走散了,公子不会有事的。”
  “可梁河的水那么凉,公子掉进去……”安财年纪小,胆子也小,他吓得打哆嗦,“阿成哥,你说咱们还来得及么!”
  “天就快亮了,城门马上就开,咱们等开门就进去!”阿成道,“公子他一定不会有事!”
  两人在城外等了小半个时辰,城门才终于缓缓打开。安财和阿成二人也不再拖延,拔腿就往城里跑。
  开城门的兵士对此早就已经司空见惯。
  齐京里,这种事情可日日都在发生。
  两人赶到城内,快要到张府的时候,看到张府前围了一群人。
  张府的门房恶言恶语的用棍子将人群轰开,然后指着门口的老和尚骂到:“老东西,也不看看这是哪儿,大早晨在张府门前闹事,你不想活了?”
  老和尚却不怕。他抚着胡须,脸上带着笑意:“阿弥陀佛,施主何必动怒?出家人不打诳语,是真是假,一会儿便知。”
  门房不听,皱眉呵斥:“晦气,滚滚滚,哪儿来的招摇撞骗的老骗子!我看你还是赶紧走,不然等我们老爷出来……”
  李府是李息安的父亲李兴当家,李兴和张香桃夫妻二人信佛,李兴经常布施以图积德,便有不少人会来李府想要骗钱。李府的老夫人早就吩咐门房,遇见像是骗子的人直接赶走了事。
  老和尚也不恼怒,立在李府门前,双手合十闭目低念佛经。
  他这个样子,门房也拿他没办法。这里是京城,天子脚下,李府只是商贾人家,门房也就是吓唬吓唬路人,不敢干出当街打人的事儿来。
  僵持了没多久,李府大管家李福听到动静出来,看见外面的情况后问门房:“这是怎么回事?”
  “李管家。”门房苦着脸,“来了个和尚,硬说咱们大公子有难,这大早晨的……”
  “大公子不是出城了么?”李福看了眼和尚,摆手道,“行了,给点银子让他赶紧走!老爷这就要出门了,在门口堵着像什么样子!”
  “老夫人说不能给这些人银子,他们得了好处,以后成天站在门口。”门房一脸茫然,不知道该怎么办。
  “再来就趁空报官!”李福一甩袖子就要回去,“这都让我教你?行了,老爷要出门,赶紧让门口的人都散开!”
  门房赶紧去撵人,等他把门口的人都赶走,在不远处等着的阿成便瞅准机会拉着安财扑上来:“不好了!公子出事了!”
  李福吓了一跳,连忙躲开:“怎么回事?”
  阿成“噗通”跪倒在李福面前:“李管家!公子落到河里去了!我们没找到……没找到公子!”
  “什么?”李福差点没反应过来,他瞪大眼睛,不可置信的问,“哪条河?”
  “梁河。”阿成回答,“天黑的早,公子想过了河去庄子里住下,结果马……马失蹄从岸边掉下去,公子在马车上……”
  梁河是齐京外最大的一条河,河水深不可测,又湍急无比,现在又是冬天,人掉下去……李福打个冷战,尽量冷静下来:“先起来,跟我去见老爷。”
  阿成和安财两人便爬起来要跟着李福进府。
  旁边的老和尚见此情形,重重叹了一口气,摇头道:“到底是晚了。”
  往府里跑的李福听到这话停下脚步,转头看向老和尚。早已被变故吓傻了的门房见李福的动作,结巴着问:“李,李管家……”
  “请这位高僧随我一同进府。”李福弯腰作揖,扯起笑容,“不知高僧法号……”
  “施主,笑不出来的话,就不要再笑了。”老和尚带着几分嫌弃道,“老衲法号明徽。”
  李福愣了,双腿发软差点没跪倒:“可是慧霖寺的明徽大师?”
  “这世上还有几个明徽?”老和尚微眯着眼睛反问。
  李福又惊又喜,连忙道:“明徽大师!这这这……我……”
  慧霖寺是前朝护国寺,前朝虽已覆灭,但是慧霖寺却因为当初的方丈救了大齐开国皇帝免于战乱而香火鼎盛到现在。
  百姓多去慧霖寺上香祈福,而明徽大师这位得道高僧更是得百姓们信赖。
  李福也跟着李兴去过慧霖寺,但当时明徽大师早已外出云游,他们并没有见到明徽真人。
  今天若不是明徽说了李息安的事,李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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