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重生之谋心-第55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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冬梅雪景秀丽无双,赵攸浩喜欢白梅,赵攸瀚则喜欢红梅。兄弟二人一路走一路赏,渐渐便分开了。
片刻之后,赵攸瀚看了看地上晃动的人影,徒然转身喝道:“何人鬼祟?!”
入目的是一个穿着绯色镶金丝飞凤纹大毛斗篷的少女,裹在一圈儿白绒绒的毛领子里的娇美面庞如红梅般含苞待放,如花似玉。
然而,接下来美人的举动却丝毫没有美人该有的风姿绰约。
只见她看他突然回首,一个怔愣便惊叫一声,而后缓缓倒在地上……
赵攸瀚抽了抽嘴角。头一次看人把自己摔得如此惺惺作态的,一看就是假的!
但他面上不显,只朝她过去几步,问道:“宋姑娘怎么在此地?”
宋氏在嘴角抿起一个对着镜子练习之后自认为最好看的弧度,轻声道:“我来赏花。”
赵攸瀚差点儿被她轻柔的语气吓得一个哆嗦,心中愈发好笑起来,抬头张望四周道:“你的丫鬟呢?宋府还有没有其他仆人跟着你来的?”
宋氏摇头,咬了咬唇道:“我扭到了脚,站不起来了。地上好凉,赵大郎可以过来扶我一把么?”
赵攸瀚再不想忍耐着她这么怪声怪气地跟自己说话,叹气道:“你别装了。方才你装得一点儿都不像,只能够骗骗三岁的小孩子。”
宋氏睁大了眼睛。
见她还赖着不起来,生怕她这么下去真的受凉,赵攸瀚上前一步将人一把拉起,随后道:“天色已晚,回去吧。”
宋氏急道:“别啊。我好不容易借着上香的名义出来见你的!”
赵攸瀚挑了挑眉,道:“如此说来,宋姑娘家里人并不同意你上回的……”他顿了顿,才吐出一个能用的词,“建议,才拘了姑娘?”
宋氏一呆,低声嘀咕了一句什么,而后大义凛然地抬头道:“你放心,我一定有办法嫁给你的!”
赵攸瀚:……
“大哥。”
赵攸浩眼看着日头偏移,估摸着祖母快醒了,便寻过来找兄长,却发现兄长正与宋家的姑娘说着话。他没听见二人说了什么,但这位宋姑娘似乎对他的到来有些不愉快,都皱起了眉头。
赵攸瀚却对宋氏道:“我该和二弟回去了。宋姑娘可要与我们同路。”
多出来一个人,宋氏有些意兴阑珊,但好歹还是可以跟他同路,便同意了。
到了玄壇寺,赵攸瀚与宋氏道别后,转身与赵攸浩一同离去。
宋氏在身后撅着嘴巴看着兄弟俩的背影,风声中还能清晰地听到二人的说话声。
“二弟,后日你不是要去西市书坊吗?我刚巧想买一本《虎钤经》,便同你一同去吧。”
听说他后日要去书坊,宋氏眼睛一亮,心满意足地回去了。
却不知后头,赵攸浩睁着疑惑地双眼,道:“大哥,我什么时候说过……”
赵攸瀚淡淡接过了他的话头,道:“是吗?那我记错了。你若后日有空,便陪我一起去吧?”
赵攸浩挠了挠脑袋。他家大哥自小博闻强记,从没有“记错”的时候啊……再加上,《虎钤经》大哥不是已经有一本了吗?他借来看过,那上面满是他大哥亲笔写下的标注。怎么如今还要再去买一本新的?
他将疑问脱口而出,赵攸瀚定定地看了他一眼,直把弟弟看的浑身发抖起来,才开了尊口道:“你后日可有空?”
赵攸浩猛地点点头,表示自己有空可以陪亲亲大哥去书坊买他已经有一本的《虎钤经》。
过了两日,兄弟二人来到西市的书坊,在门口见到前两日才见过的宋姑娘时,赵攸浩又挠了挠头。
怪了……这位宋姑娘,怎么走到哪儿都看的到她?
【番外③赵攸瀚X宋氏】
叫赵攸浩吃惊“哪儿都看得到”的宋姑娘,从此开始常常出现在“他”面前——准确的说,是出现在他大哥面前。
赵攸浩不像亲兄长从小到大就是个人精,他从长相到性子,十足十像了父亲赵毅,是个高壮粗犷的。但他不傻,在宋氏接二连三地同他大哥搭话开始,他便察觉了其中的异样——这姑娘看上了他大哥!
而他大哥呢?竟在欲擒故纵!
宋姑娘刻意搭话的样子,就连他都看出来假得不行,他大哥一定更早就发现了,却偏偏不动声色,每次都表现得二人真是巧遇似的;又偏偏,常常“不经意间”透露出自己过些日子会出现在哪儿的消息。
看着未来大嫂每回都眼前一亮的模样,赵攸浩真想掩面。
这算是被吃得死死的了吧?
过完承元十二年的春节,赵攸瀚已十七岁了。
吴氏开始为长子相看妻子人选。
当做母亲的拐弯抹角打听儿子中意什么样的姑娘时,机敏练达的赵攸瀚便知母亲言下之意。
因宋氏在他面前说话向来没有忌讳,他一直清楚宋家从不曾松口。——这其中的原因,他仔仔细细分析过,也暗中试探过宋氏,最后得出结论:宋家只怕是在顾及忠勇伯府与皇商杨家的关系。
大兴宫中自杨淑妃入宫后,后宫的动静就颇有些草木皆兵的架势。尤其自去年杨淑妃有孕之后,几乎所有朝臣都在揣测,这位叫承元帝捧在了手心里的杨淑妃生下的会是皇子还是公主;若是皇子,承元帝又会如何对待这个儿子;对太子又是否有影响?
而忠勇伯府中,他的三婶婶恰巧是这位杨淑妃的堂姐,而且姐妹俩从小一同长大,情分非比寻常……
赵祈和赵毅这一年来,没少被人试探,连赵攸瀚自己也被人旁敲侧击过。
一时之间,赵攸瀚也不知是否该与母亲实话实说。
一旦直说,他清楚母亲的性子,只怕会陷入两难。眼看着皇后与杨淑妃渐渐站到了对立面,宋氏很好,还是他自己中意的,但三婶婶就不好吗?一旦宋氏进门,他家里的情分,可还能维持?
正是他这犹豫的一会儿功夫,吴氏便已认定了儿子害了臊,不好意思与自己明说,便笑道:“好了,我会慢慢看着的。你过几日便要回京郊大营去,不是说要趁着还在家的几日带着几个小堂弟玩儿,快去吧。”
母亲话已至此,赵攸瀚不好再说,笑笑便走了,准备过些日子再找机会与母亲摊牌。
不过,他没料到,吴氏的相看动作这么快,而宋氏破釜沉舟的作为也没给他机会慢慢与父母和盘托出。
他在京郊大营上职,本是一月可以归一次家,但二月时因同僚生病他便帮人顶了一回职,便一连在京郊大营待了两个月才回家。
待一回到襄京城,赵攸瀚便在城门口看到了急得团团转的赵攸浩。
等听了二弟的一番话,他才知道这两个月间襄京城中已满是“宋家嫡长孙女非他不嫁”的……“流言”。
“最开始说的是去年秋猎,大哥你猎的那头熊其实根本就是为了救下宋姑娘,还说宋姑娘因这救命之恩对你一片痴情,在这之后常常与你相会。后来传言渐渐变了味道,有说宋姑娘恬不知耻千方百计要嫁你的,有说大哥你道貌岸然早与宋姑娘暗通曲款的,还有人说……”
赵攸瀚转身,问道:“说什么?”
赵攸浩吞了吞口水,道:“说这一切,这其实都是宋相暗中策划,包括去年的英雄救美在内。目的是为了拉拢父亲和忠勇伯府,怕将来杨淑妃生了皇子后父亲存了从龙之功的心思,从而站到杨淑妃那边去。宋相便干脆嫁一个孙女进府里,以防、以防三叔和三婶婶撺、撺掇了父亲……”
他越说越吞吞吐吐,赵攸瀚便明白一家子最担心的部分是什么——也果真被他料中了!
满是权贵的襄京城中,忠勇伯府权势其实压根儿一点儿都不高,但架不住有眼睛的人都看得出来承元帝与赵毅的亲近。有些话,连宋相都要拐着弯儿来说,赵毅却能在承元帝面前直言无忌。今后小皇子出生,赵毅对承元帝的影响谁也不敢保证,这才有了这一番不靠谱的推测。也是他先前踌躇的关键所在。
赵攸瀚抚了抚额,宋相明明对他唯恐避之不及,流言传成这样,想必气坏了。但那时候皇后分明已下了禁口令,秋猎之事又是如何传出去的?
然而事情已经这样,他便只能坚定朝前走了。
赵攸瀚顾不得回家,头一次主动去寻了宋氏。
比起赵祈赵毅喜欢把忠勇伯府的守卫排得像个小型军营似的,宋府的守卫简直是松散,他轻而易举便从后门翻进了宋府。
宋氏曾叽叽喳喳在他面前说过几句她的小院的位置,赵攸瀚大致上还记得,一路稍稍小心便寻到了宋氏的小院。
待见到了人,他才晓得流言最先是从哪里来的——原是宋氏自己往外传的,只因吴氏给他相看的消息瞒不住,宋氏急了,怕吴氏已有中意的儿媳人选才出了这么个昏招。
“我本来是想着,英雄救美,美人以身相许,才子佳人终成眷属,多好的故事……”宋氏微红了眼睛,绞着手指道,“人家也没想到,后面会这样的……”
流言若如此简单叫人控制,还能叫“流言”?
赵攸瀚头疼问:“你不会傻到对你祖父他们也实话说了,是你自己传出去的吧?”
宋氏即刻摇摇头,片刻又呐呐道:“但我可能装得不好,被我母亲看出来了……但她一直很满意你的!就是我祖父一直不松口,我父亲听我祖父的……”
事实上,在经历了宋氏先前那番折腾后,郭氏一度以为女儿以后只能嫁个歪瓜裂枣了,现在抓住了这么个优秀的才俊,以后还能得个伯夫人,即使比起自家来家世上差了些,郭氏也是一百个赞同这个女婿人选的。
赵攸瀚若有所思,而后道:“以后,对着谁你都要咬死了你并不知晓流言是谁传出去的。至于秋猎之后,你我几次见面也只是巧遇,而且身边还有其他人在,并不是私会。那些事都是有人恶意中伤你的。”
宋氏丧气地点点头:“知道了。我母亲也是这么跟我说的。”
听到她母亲靠谱,赵攸瀚总算安心了些。
见他要走,宋氏才期期艾艾地拉起他的袖子问起自己最想知道的:“你打算怎么做啊?”
赵攸瀚翘了翘唇角,道:“过几日你便知道了。”
留下急得捉耳挠腮的宋氏,赵攸瀚如来时一般神出鬼没,从容从宋府中潜了出去。
回到忠勇伯府,赵攸瀚想了又想,放弃了首先攻克吴氏的想法,一迈进厅堂,便在赵毅面前跪下道:“父亲,我倾心宋府的姑娘,求父亲成全!”
在大大小小一家子的目瞪口呆中,还是赵祈率先拍着大腿哈哈大笑起来:“好!好!我赵家的男儿,喜欢就是喜欢!够直接,祖父支持你!你父母就是不同意,也有祖父给你做主!”
一家之长拍了板,其余人等自然不再有异议。
只不过,吴氏私下还是对赵攸瀚道:“你从小就知道自己要什么,若你坚决认定了,我和你父亲也不会驳了你。只是你既从头到尾自己做主了,三叔和三婶婶那里便也由你自己去解决,不许推给你父亲。”
说到底,到底是恼了儿子的婚事连累得赵毅这些日子来被人没玩没了地打量和试探——内宅妇人之间的试探吴氏自己倒是无所谓的,不用人帮忙她便能应付自如;赵毅却是个大老爷们,不跟他直来直去,他只会嫌烦。
赵攸瀚感激应下了。
三房那里,赵煅是无所谓的,叫赵攸瀚惊异的却是杨氏的反应。
她有些无奈却欣喜地道:“我那个堂妹的性子,若她在宫里籍籍无名我反倒安心。照我的意思,她依附着皇后娘娘过日子是最好,可那些人,却偏偏自以为是地要将她架起来。”杨氏叹息一声,“那件事……哪儿是这么容易的,我如今只求她能在宫里安安生生地生下孩子,长命百岁、善始善终便好。你媳妇儿以后进宫见过了她,便知我所言非虚。三婶婶是真的开心能叫她能与皇后娘娘亲近些。”
时光匆匆。
这一年三月底,忠勇伯府向宋府提亲。宋相考虑了三日后,应下了婚事。
四月廿十,杨淑妃产下了承元帝的第七子,晋封淑贵妃。
十二月,赵攸瀚迎娶宋氏进门。
来年三月,赵毅因对同僚没玩没了的试探没了耐性,毅然带着吴氏外放到江南的泸州为官。
也许是水乡之地山清水秀,人杰地灵,连幼子都已到了适婚之龄的吴氏在这一年年底高龄有孕,并于承元十四年中秋佳节产下一女。
作者有话要说: 大哥大嫂的番外完~~~
第118章 私语
为承元帝和早逝的宋皇后敬过茶,韶亓箫又携着赵敏禾去下首一一拜见兄嫂与弟弟妹妹们。
赵敏禾与王氏舒氏都不相熟,更何况是前朝的几个皇子了。
与周氏的热情相反的是,二皇子韶亓萱为人倨傲,受了她的拜礼之后“嗯”了一声便没了,赵敏禾瞥见一旁的周氏悄悄伸出纤纤玉指在他手肘上戳了戳。他撇过头看了看周氏,见周氏不赞同地皱了皱眉,才回过头来随随便便喊了一声“七弟妹”。
赵敏禾默。这人难道连装样子都不会吗?
到三皇子韶亓茽那边就好多了。上一回她与韶亓箫去看新宅就碰见过韶亓茽,荣氏也是她的老熟人。
四皇子韶亓芃与他的王妃王氏,大概是最有夫妻相的一对了。接受她与韶亓箫的拜见时,表情是如出一辙的矜持有礼,亲近而客气。
舒氏一如既往地安静,静到有些冷淡。五皇子倒是看上去温文有礼,还温声问了他们府里正厅所挂的那幅山河图是否是前朝大家之作,完全看不出来韶亓箫口中的功利。
这夫妻俩,完全是与韶亓萱周氏反着来的。
至少表面上是如此。
后头的韶亓荿等人,叫赵敏禾放松了许多。
老熟人韶亓荿是她未来表妹夫;三公主她不如与已出嫁的二公主那么熟,但大家年龄相近,平日也常遇得到,算是熟识;韶亓荿的同胞妹妹四公主才八岁,几乎没出过宫,赵敏禾平日见得少,倒是活泼的四公主因着韶亓箫,爱屋及乌,很喜欢她这个七嫂嫂。
除了玉雪可爱的四公主,最叫赵敏禾印象深刻的却是福仪郡主韶玉凤。算起来福仪郡主已经十二岁了,过两年便可议亲,只是她看起来害羞又敏感。她笑着送了她一块玉坠,都叫她红了脸,诚惶诚恐地接了。
赵敏禾有些无奈。郡主与郡王妃的品级相同,都是从一品。虽然她算是韶玉凤的长辈,但她还没得册封,论理韶玉凤对着她大可不必如此拘谨。奈何她这样的性子,将来出嫁了只怕会吃亏。
从明光殿出来,一双新人去了含德殿,那里供奉着承元朝时期早逝的皇室子弟和后妃的牌位。
前头几个皇子已在宫外开府,便一同出了宫。
出了北宫门,韶亓芃与韶亓荇并骑在前头,两位皇子妃的舆车跟在后头。
韶亓荇回头望了望宫墙,对韶亓芃叹息道:“从前老七没大婚,他住宫里我在宫外还不觉得。如今一看,老七果然是父皇的心头肉,连他的王妃,父皇都要多给一份儿拜见钱。想当年我娶妻,就不见父皇多给我的王妃一份。”
韶亓芃正眼都不给他一个,只淡淡道:“皇贵妃,自然要比王修仪更得父皇的心。”
王修仪是韶亓荇的母妃,乃是生韶亓荇时难产死的。她虽是与韶亓芃的妻族一样姓王,却只是普通的平民女子,是承元帝未登基前纳入府中的侍妾。承元帝登基后封了才人之位,难产而亡后追封修仪。
在为承元帝生育过子女的诸妃中,她与早夭的六皇子的生母朱昭容,还有三公主的生母唐昭仪同列九嫔之位,但却排在后二者之后,成了承元帝后宫中所有生育过子嗣的后妃中位份最低者。
这是在暗指他生母地位低下?
韶亓荇手指僵硬地捏了捏缰绳,又立刻放松下来,口吻轻松地道:“也是。就连老七的王妃,父皇选的都是忠勇伯府的掌上明珠,更何况是小小的一份拜见钱。”
韶亓芃似笑非笑,转了头看着他道:“五弟妹的家世又哪里差了?祖父是鸿胪寺卿,父亲也是大理寺肱骨,五皇弟无须妄自菲薄。”
韶亓荇神情黯淡,摇头道:“谁人不知,自太|祖建朝创立了六部伊始,九卿的权力便开始削弱,一点点往六部转移过去。九卿呐,差不多已成了清闲衙门了。”
韶亓芃悄悄撇了撇嘴,心底暗道一声没意思。
二人一路默默无语。
直到回了敏郡王府,韶亓芃坐下来,呷了一盏王氏递上来的滇青茶,沉吟片刻才对王氏道:“老五越来越没品了,像个女人似的挑拨离间,也亏他说得出口。”
王氏丝毫没有露出讶异的神色,只想了想道:“倒是可惜了五弟妹了。”她看着韶亓芃的眼睛保证道,“殿下放心,以后我去了那府里,会多注意一些的,不会叫没干系的事情沾上咱们府里。”
韶亓芃颔首。他对王氏最满意的便是这一点了,玲珑心窍,一点就透,不必他多费口舌便能理解他的所思所想。
他一口气喝完了手中的滇青茶,断然道:“不光是那府里,以后别处的闲事,我们能不沾就不沾!”
王氏品了品他话中之意,下一刻大惊失色,不禁骇然道:“殿下的意思,难道是彻底抽身出来?”
韶亓芃闭了闭眼,沉声道:“以前是我魔障了。我母族是世家,妻族是世家,甚至府中四个侍妾,便有两个同样出自世家。父皇又怎会放心将那个位置交给我!”
王氏沉思过后,不赞同地道:“如今朝上勋贵、清流与世家三足鼎立,宗室也占着一席之地,世家权势早已不如前朝那般滔天了。想必陛下不会再如太|祖时那般忌讳世家的反扑,殿下并非没有一争之力。”
韶亓芃摇头。“没那么简单。大周建国,八十年才得来了这么个三足鼎立的局面。若我上位,这局面就会如破碎的镜面一般分崩离析。即使我有心想制止,也要看我身后的人想不想叫我制止。父皇不会冒这个险,只怕连冲动的老二,希望都比我大。”
王氏急道:“陛下又没做出打压殿下的事,殿下何必自己这里就早早放弃了呢?”
韶亓芃苦笑道:“他但凡有一丝丝属意我,又怎会在老二异军突起时,毫不犹豫选了我来当一面挡箭牌,去对抗渐渐势大的老二呢?”
他也是最近才想明白的。
韶亓萱立了军功,又是如今实际上的长子,势必起来了。承元帝但凡不想打破平衡的局面,又找不出韶亓萱的错来压制他,那就必须有另一个皇子来对抗韶亓萱。
王氏还哑然着。
韶亓芃已滔滔不绝道:“老三守孝去了,老七老八没入朝,人选便在我与老五之间。老五那样的,他看似与世无争,其实身后的势力一点儿都不弱。父皇也很明白这一点,但他可没挣扎过,直接选了我。自古帝王最忌结党,父皇却已将整个朝廷都握在了手中,在自己可控的范围内纵容结党,反而是叫结党的皇子犯下过错来打压的。况且,父皇春秋还鼎盛,根本无须这么早就指定下任继承人。自古以来,在前头蹦得越欢的皇子,永远是帝王给下一任帝王的磨刀石。我呢,还是被父皇有意捧上来的一个。”
他越说,反而头脑越是清晰。“最重要的是,你还没看到,这一年来往我身边聚集的,我能用的,大半是世家子弟。这种情况,已足够父皇看清事实——若我继位,世家又将势大,太|祖以来几代帝王的努力,将化成灰烬。这是他最不愿看到的局面。”
王氏呐呐道:“殿下什么时候琢磨的这些?”
韶亓芃潇洒一笑,还带着些小得意道:“居安思危,这不是你我从小就被告知的么。”
从前与几个兄弟并驾齐驱的时候,他只会想自己的能力够不够承元帝看重到付以重任的,从不去怀疑承元帝也许一开始便没属意过他。到承元帝开始捧着他平衡韶亓萱的势力时,他在欣喜若狂与茫然惶恐之间漂泊了很久,才叫自己静下心来想想,承元帝这么做的动机是什么。
然后,他一丝丝地试探,抽丝拨茧,最终才得出这个可悲的事实——他的父亲,从来就不看好他。
一只素手覆上他有些冰凉的手背,王氏轻声道:“这其中也有我的一份,若当初殿下娶的是勋贵或者清流家的女子,陛下许不会……”
韶亓芃抬手制止了她,笑道:“男子汉大丈夫,岂有将罪责推到妇孺身上的道理?我若入朝之初便明白道理,也并非没有挽救的机会,如今却是晚了。”
见王氏翕了翕嘴,欲言又止,韶亓芃已心意相通,摇头道:“既是晚了,那就不要再去挣个头破血流了。即使挣到了,也留了个坏名声在史书中,还要每日殚精竭虑,何必呢?”
“也罢了,开弓没有回头箭,追悔莫及这样的事不适合我来做。如今父皇不会允许我退,今后,我再找个机会抽身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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