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重生之谋心-第82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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崔惠妃苦笑道:“可当初正懿皇后娘家已经没落……”
“再没落也是士族。况且,那时候有的是心思灵通的他姓士族,前赴后继地投到正懿皇后那头去。”承元帝淡淡道。
崔惠妃怔忡了一下,隐隐明白过来,只觉得浑身开始充斥起冰冷的气息来。
承元帝坐在她对面,静静道:“承元三年,朕欲在黎光、陈进、崔鹏三人之间选任一人为幽州节度使。名为节度使,朕却旨在命此人主理怒江水患一事。治水一事所涉重大,朝廷拨出的银两甚巨,但朕当时初初登基,能用的人不多,能安心将这么大一笔银两交付又能兼具治水之才的人更是没有。朕左思右想,才挑了那三个家中富贵且素日做事恭谨之人。事先,朝中只知朕要任命一州节度使,可没人知道朕是为了治水一事。那三人朕也了解过,对治水也素无接触。那日在朝会上,朕问起时,黎光一无所知,陈进只知皮毛,只有你那个叔父崔鹏,却说得头头是道,连当时的工部尚书也开口夸赞。”
承元帝又定定地看了她一眼,轻轻道:“朕当时虽任命了崔鹏,心中却始终存着疑惑。后来,朕的侍卫查到崔家曾在那段时日紧急请了好几位精通河道的老人入府时,朕听得一点儿都不奇怪了。后来想起来,在那之前的某个日子里,朕曾在你的承香殿时随口提过一句‘朕头疼怒江水患扰民一事’。你确实聪明,只言片语便猜到了朕过不久便会派人往南边担此重任。”
崔惠妃在他提到“崔鹏”二字时便清晰明了过来。
那年才是她入宫第三年,秦华妃、李德妃先后怀胎生子,秦华妃甚至又怀上了第二胎,自己却一直没有动静。本来皇后之下,妃位里李德妃体弱,而她与秦华妃得的恩宠差不多,但秦华妃自有了孩子,常常借口子嗣将承元帝拉过去。渐渐的,秦华妃开始超越她在承元帝面前的恩宠。
所以,她急了。她急迫地希望承元帝能看到她对他的用处,希望承元帝能看到她的父兄们能在朝上帮他更多,她于他而言更值得,而不是秦华妃那个只有一张脸能看的!
可他还是渐渐疏远了她……
只是从前她猜不透原因,只以为她不合他的心意。她静静地等着,以为他总有一天会看得见她的好。但先是秦华妃,后来更是盛宠的皇贵妃;皇贵妃去了,又来一个与她几分相似的林贵妃……
现在才得知,原来当初她自以为聪明的做法,反倒叫他离了心……
崔惠妃依旧挺直着腰板,坐在夕阳的阴影中,带着只有自己才察觉的紧张张口问了最后一个问题:“陛下,最初的时候我进宫,您为何会选我?”
承元帝深深地看了她一眼,崔惠妃腰杆儿不动,眼中却透露着殷殷的期盼。
他敛了眸光,像是在回忆着什么,轻轻道:“曾祖父曾与我言明,恩威并重,士族若不再妄图占据大半朝堂,自然皇家也不必步步紧逼。朕登基后的第一次选秀,士族既下定决心非要送人入宫,朕收着又何妨。但王家表态并不愿送女儿入宫,朕只能从别家选。当时连同你们崔家,还有闻、钟二家同样让朕满意。”
“那时候母后还在世,她替我试探你们三家小姑娘的性情——特特将你们宣召入宫,又借口自己不适晾了你们半个时辰。当时掌事嬷嬷过去问你们喜欢什么样的点心,我记得闻家的小姑娘回答得一丝不苟,说已是午膳时分不宜用糕点充饥,合理合时膳食才是正轨;钟家的小姑娘拐弯抹角地打听朕喜欢什么;只有你,大大方方地说自己曾听父兄说起过宫中张大厨做的松瓤卷酥是一绝,想尝一尝。”
“朕当时想的,这个小姑娘倒是直接得有点儿意思,不像另两个那般无趣。”
崔惠妃低了头,静默了许久。
再次起身时,却是提出了告辞。
承元帝并未再留她,点头允了。
崔惠妃缓缓地转身,却又在走了两三步后回过了身,又是一礼道:“陛下,新帝登基之后,请陛下允我出宫与芃儿同住。我在这宫里过了四十年,后面的日子想叫儿子多孝顺些。”
承元帝诧异,扭头去看她。
崔惠妃此话的含义,无疑是在表明自己与儿子放弃那帝王了。
她一直敛衽,维持着行礼的动作不动,只静静等着承元帝的回复。
半响,承元帝终是一叹道:“罢了。既是你的愿望,朕成全你了。”
崔惠妃这才抬首,露出一个绝美的笑容后转身离去,却在背对着承元帝的时候,她这才允许自己的眼角滑落一滴晶莹的泪珠。
*
自这一日起,承元帝便开始对二皇子韶亓萱和四皇子韶亓芃二人多番打压。大到二人在朝中的权柄,小到府中的管事仗势欺人,凡是齐王府和敏王府稍有做得不对的地方,承元帝总是会在朝上将二人责问一番。
——从前好歹承元帝要骂儿子,也是关起门来骂,除非气急否则从不在众臣面前如此。现在,明眼人都看得出来承元帝已对二人不满了,二、四两位皇子已不在他的储君人选之内。
一时之间,除了小部分还在蹦跶的人,大部分原本支持二人的官员,纷纷下了船。
韶亓萱去年开始就一直品尝着从云端落下的滋味。支持他的人日益减少,见他身上颓废之色愈发浓重。即使装容整洁,也掩饰不了他眼底的青灰色和愈加憔悴的面容。
与颓废的韶亓萱相比,韶亓芃反倒很端得住。先前如何,现在也如何,只除了两样——一是敏王府的交际一下子少了很多,从前不说韶亓芃和王氏交友广泛吧,每月的聚会也够让夫妻二人忙碌,现下除非姻亲相邀,他们夫妻便很少有去的;二是他不再参与原先士族一党的大会小会,更不耐烦听人说煽动他再次起来的话。
韶亓芃府上也有门客,他倒没有遣人走,还言明若是他们愿意敏王府会接着供养他们。
但本期待在下一个帝王朝堂上大展身手的门客不在少数,跟着这么个胸无大志的主子,看不到这个希望实现的门客们还是出走了一大半。
低调,大约是现在最能形容韶亓芃的词汇。敏王府—府衙—大兴宫,这些成了他在非休沐日仅会出现的三处地方。
只有休沐日,才偶尔有人看到他带上妻儿往外头走走。或造访亲友,或出城踏青,总之都不是与政事有关的事。
韶亓芃自从这么做了,才发现其实这样的生活与他七皇弟韶亓箫过的日子,有着很多相似之处。
也是直到现在,韶亓芃才发现他这位七皇弟从前竟没有结过党,府中竟没有门客与谋士……
他低头失笑,自己从前还是太自以为是,以致忽略了许多。
*
韶亓芃失笑也好,失落也罢,却都影响不了旁人。
璟郡王府中,赵敏禾在长生周岁后开始系统地教他说话,圆圆每日致力于逗笑弟弟。
前者进展极好,长生果然如吴氏所说,渐渐会说了长句子,比当初圆圆学说话时快多了。也随着日子一日一日地过去,长生的腿脚也愈发有力,能跑能跳起来,而不再是站过一炷香时间小人儿就开始累得一屁股坐在地上,也不再摇摇摆摆地走上八、九步就摔倒。
赵敏禾现在倒是相信,她这个儿子确实比女儿要聪明又健康多了。
后者……不提也罢!
但圆圆不是个轻言放弃的孩子!她如今算是跟长生杠上了!
每当看见闺女一个劲儿地朝儿子做鬼脸,儿子却雷打不动地肃着一张包子脸静静看着姐姐,说不笑就是不笑,看得烦了就蹭蹭跑开——他会走了之后的好处之一,韶亓箫笑得腰都要疼了。
另外,长生周岁之后,韶亓箫也最终为长子定好了大名,叫做韶仝钰。在看着儿子的大名被记入皇室族谱之后,韶亓箫也算了却了一桩心事。
而作为邻居的旭郡王府,在三月墩墩获封郡君之后,在十二月时又添了一桩喜事——郑苒时隔五年,终于再次有了身孕。
得了这个消息的小吴氏简直喜极而泣。
郑苒运气不好,婚后连生了两个女儿不说,生过次女后又调养了许久。刚得知女儿的身体要调养到不知何时时,小吴氏天天担忧宫里的林贵妃什么时候赐下个侍妾来,或者皇子女婿移情别恋要接个怀着孩子的“真爱”入府。即使有女婿傻傻的保证,她也不尽信。
担忧来担忧去,在愁了两年“万一韶亓荿真变心了,那郑家能不能插手进去”之后,女婿以他的实际行动向她证明了自个儿诺言的靠谱。
小吴氏先是松了口气,随即又开始担忧女儿的身体状况来——什么时候才可以再次有孕?若一直没怀上可怎么办?怀上了生下的又是女儿该怎么办?
眼下,女儿终于又有了!
小吴氏即使心中还是担忧这一胎万一又是闺女,脸上却沉稳大方,只专注在吩咐郑苒和她身边的嬷嬷丫鬟们注意孕中事宜而已。
“母亲~”郑苒不依地拉着小吴氏的衣角摇晃,“我都已经生过两个了,该懂的早就懂了,不懂的也还有表姐在。您就不需要再为我操心,还是好好照顾我嫂嫂吧。”
郑苒的嫂嫂钱莹,这些年已为郑榆生了一儿一女,眼下也有九个月多的身孕了。对子嗣一直单薄的昭靖侯府而言,乃是一大功臣!自然还要小心为上。因她快要临盆,这次听闻小姑子也有孕便没有出门,却派了自己的奶嬷嬷和大丫鬟一起带着表礼随婆母一起过府恭贺。
小吴氏轻轻拍了拍女儿,耐心道:“你若像你嫂子那样稳重,我也不会跟你这么唠叨。你先前第二胎就身子虚,未尝没有怀团团时就爱乱吃东西的缘故。吃得多了杂了,在身体里头冲撞了效用,自然也不好。后头虚不受补,想要休养到原来的样子,就得花长时间和大力气调养。也幸好贵妃娘娘慈善,女婿也不嫌弃你,否则你看看,谁家能不急着要子嗣反而随着儿媳安心地调养上整整五年的?”
郑苒捏着衣角,扭扭捏捏地反驳道:“其实是四年多而已,没到五年。”
小吴氏点点她的脑袋,气笑:“你还有理?难不成四年多时间就不长了?你看看如今哪个皇子还没有儿子的!女婿都二十四了!你自己不争气乱来,到头来累得别人……”
小吴氏喋喋不休,郑苒苦着脸扭头求救地看向坐在一旁的赵敏禾。
赵敏禾左右看了看,端起一盅茶放在小吴氏手边,柔声道:“姨母,阿苒原先只是还小,不懂事。眼下她知道了利害,以后她自会注意的。”
小吴氏恰好说得口干了,接过来喝了润润口,先夸了赵敏禾一句,转眼又回过头来去说女儿:“这一胎,自然不能由着你胡来了。明日我就进宫跟贵妃娘娘提一提,找个嬷嬷看好了你才是,务必要叫你这胎平平安安、健健康康地生下来……”
怎么又开始了?
郑苒欲哭无泪,又一次去看赵敏禾。
赵敏禾无法,恰巧此时在一旁跟团团圆圆还有长生玩儿的墩墩抬起小脑袋,好奇地看着一直说着话小吴氏。
赵敏禾见状,朝她招招手,叫她过来。
待小家伙起身扑过来后,赵敏禾马上将人塞进小吴氏的怀里,笑道:“姨母,你许久没来,墩墩该想你了呢。”
墩墩眨巴着水汪汪的杏眼点头,奶声奶气附和道:“墩墩想外祖母!”
小吴氏看得外孙女可爱的模样,也是心花怒放,将外孙女揉进怀里好好疼爱了一番。过后却还不忘接着嘱咐闺女。
“还有,你别老是拉阿禾帮你,阿禾也就比大了两个月而已,又不是两年。你看看阿禾现下越来越有郡王妃和一府主母的架势了。”
无意中成了“别人家的孩子”的赵敏禾还没来得及说什么,小吴氏就转到郑苒身上了。
“看你呢!肚子里都第三个了,还这么没耐性。我跟你多说一些是为你好。这胎甭管是男是女,只要你生完了没像上次那样还要养上五年的,对女婿对贵妃娘娘都有话好说。只要能生,总能生到儿子的。要是身体坏了,那才是□□烦……”
郑苒:……母亲大人把我当母猪肿么破?
第178章 番外4
长庆九年八月初七。
卯时才过两刻,兴安坊中的璟王府就热闹起来了。
十八岁的璟王爱女、深受太上皇承元帝喜爱的福昭郡主福昭郡主前两日刚出嫁,今日是她回门的日子。
三十八岁的璟王韶亓箫昨日彻夜未眠——应该说,自女儿出嫁后,他就没睡过一个好觉,但昨夜尤甚,今早起了也不消停,总是在璟王妃赵敏禾面前踱来踱去,一会儿又停下来神经兮兮地问她:“若陆家那小子对咱们圆圆不好,我可以把他拖去练功房畅聊人生吗?”
赵敏禾从细心安慰,到无奈,到神烦他的神经质,只花了短短三天而已。
这厢韶亓箫又开始踱步了,一边还碎碎念着:“我是老丈人,自然可以!”
一会儿他又停下来,凑到赵敏禾面前小声却得意地道:“现在我是老丈人了,他当然不敢还手了!不然我把我宝贝闺女抢回来!哈哈~对啊,我伤了,圆圆当然得回来照顾我!”
赵敏禾没忍住,大大地翻了个白眼,径自起身,去外头叫人进来伺候洗漱。
有人进来了,韶亓箫勉强收住了他的神经质,端着脸穿衣、洗漱。
早膳刚摆好,长生就带着一双弟弟来了。
韶亓箫已经恢复了在人前的正经样,坐在主位上招手叫三个儿子过来吃饭。
小少年模样的长生稚气未脱,虽常年挂着不苟言笑的表情,是个冷面少年,但架不住长得好看,又是璟王嫡长子,以后妥妥的亲王爵位,对他倾心的襄京城少女们简直过江之鲤,滔滔不绝。
这个时候,赵敏禾就非常庆幸长子常年冷面示人了。否则,只怕他出一次门,就会招惹上一堆小姑娘回来了。
相比长子,下头两个小儿子就甜多了。
一进门就双双凑到父王母妃跟前一左一右各亲一个,然后笑嘻嘻地跑到下头坐好,将他们的大哥围在中间。
一家之主韶亓箫率先给赵敏禾夹了一块脆酱瓜,又自己低头喝了一口稀粥,三个小子才开动起来。
用完饭,一家五口移步到前院的正堂,等着女儿归宁。
圆圆与夫婿陆臻来得挺早,不到巳时便进了大门口。长生带着两个弟弟出去亲迎。
没一会儿一双璧人便相携进来了。男的俊俏,女的娇美,进门槛时,身形高大的陆臻特意扶了扶圆圆,圆圆扭头朝他笑笑,眼角眉畔全是快活的笑意。
赵敏禾看得欣慰又心酸。
韶亓箫则只剩下心酸了。
他眼下才明白当年岳父对着他的感受。看着从前只亲自己的乖女儿对着别的男人露出那样舒展的笑容,他本对拖女婿进练功房只是想想,现在可真想立马就出拳打掉他脸上那碍眼的表情。
陆臻还是陆铭的长子,当年陆铭就差一点儿“抢”了他的阿禾,现在他儿子却是正正经经地抢走了他女儿!
“父王!母妃!”
圆圆即使出嫁,也改不掉对父母的依恋,如同离巢的小鸟一般飞回了父母身边。
韶亓箫心里好受了些,可下一刻就又被陆臻那声“父王”给打击得恹恹的了。
赵敏禾对女婿就温和得多,柔声与女婿说着话。
陆臻坐在下首,浅笑道:“出门前,母亲特意嘱咐我们晚些时候回去无妨。还说母妃和父王嫁出了女儿,一下子肯定不习惯,还叫圆圆多陪陪你们。”
赵敏禾脸上笑意更浓,道:“杨姐姐太客气了。”
到得吉时,一双新人跪下来向韶亓箫和赵敏禾上茶,才算完成了这桩婚事的最后一项仪式。
饮宴之后,韶亓箫终究没忍住,抓了新女婿到练功房。
切磋武艺的结果,终究是女婿相让,受了几拳。但韶亓箫也没得着多少便宜,他还自个儿用力过猛,将自个儿手臂拉伤了。
好不容易挨到女儿女婿走了,韶亓箫才允许自己露出痛楚的神色来。
赵敏禾一边给他擦着药酒,一边道:“活该!陆臻的武艺从小就由陆大将军和陆铭教导,自己天赋又好,怎么说都比你这个勤学出来的好多了。况且你这些年可不像从前那么勤快习武了,能打到他几拳也是女婿让着你了,你可别再自讨苦吃。”
韶亓箫直接皱了脸,大声呼痛不忘讨老婆心疼,却又辩道:“我现在是老丈人了,教训女婿是天经地义的!”
赵敏禾忍不住拍了拍他,道:“别老是学我父亲!他越活越小,你怎么都是亲王了,可别老是这么不正经!”
韶亓箫嘀咕:“还有个大舅兄呢,他也这么干了。况且私底下的事,有谁知道?”他眼珠子一转,凑到赵敏禾跟前,贼兮兮又道,“你看岳父和舅兄将我□□得多好,以后我照着他们怎么对我的,原模原样地对我女婿,保准女婿跟我一样乖!”
赵敏禾忍俊不禁,想说他无须如此,就算没他的作为,凭借杨兰锦与两家的关系也不会叫圆圆受了委屈的。但看他兴致不错,她终究没再说什么。
抹完药酒已是亥时四刻,赵敏禾困顿起来,以手掩面秀气地打了个哈欠。
夫妻俩上了榻。
从前赵敏禾习惯蜷在韶亓箫身侧,被他揽在怀里睡,但他今日手臂拉伤,又死活不同意她睡在床外头一侧,赵敏禾便只是挨着他而已。
她闭上眼睛,才片刻功夫,却感觉到旁边韶亓箫已经在这么一会儿功夫里像毛毛虫似的扭了好几下了。
赵敏禾睁开双眼,揉了揉困倦的眼睛道:“怎么了?睡不着吗?”
韶亓箫眼神困惑,扭头看她:“不知怎么回事,我总觉得自己忘了什么,可又死活想不起来。”
赵敏禾以为他又在心酸女儿嫁人一事,无语地给他掖了掖被子,道:“圆圆出嫁,你一时半会儿习惯不了也是常事。左右陆家就在建安坊,离咱们府里近得很,你想去看女儿什么时候都能去。中秋也快到了,晚上宫里有家宴,但中午圆圆是一定会回来给我庆生的,到时你就能见到女儿了。”
韶亓箫还是有些茫然,觉得自己不是在忧愁这个。
可一下又真想不起来自己到底忘了什么。
他想了又想,抬头见她已经困得眼睛都睁不开了,便伸手温柔地拍着她的背脊,轻声道:“无事了。为着圆圆出嫁和归宁,你累了这么多日子,早些睡吧。”
赵敏禾迷迷糊糊地“嗯”了声,终究抵不过睡意的侵袭,缓缓进入梦乡。
韶亓箫望着她的睡颜,鼻头萦绕着她的馨香,慢慢也放空了自己,安然入睡。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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八月初八。
夏日的暑气还未消散,偌大的襄京城上腾腾的热气蒸得人心烦意乱,眼前发黑。
韶亓箫走出福运茶楼,额上汗渍涔涔。
他刚与商行的几个管事盘完账。
不到年底就盘账,是因为他近期需要用到大笔的银两,所以提前盘了账,但究竟是为何要用到大笔银两,他却怎么都想不起来……
他察觉到自己也被这暑气弄得像喘不过起来,但又诡异地心情颇佳。
种种异常的地方,韶亓箫都深究无果,他只好怏怏回了府。
行到半路,他突然像是心悸了下一般,寒意在一瞬间充斥全身。胆颤心惊之后,过了许久,他才渐渐回温。动动手脚,似乎身体很是正常,仿佛那一阵心悸来得莫名其妙,走得也莫名其妙。
府里很安静,安静得异常,但他似乎没注意到一般,一个人洗漱,一个人用饭,一个人上榻安睡。中途有人来给他请安,来了又去,他却没有留下任何具态的印象。
第二日,商行的管事上了门,与他汇报从江南购得的绸缎到了。
“雀缎难得,这次只得了两匹;花罗稍多一些,单丝罗、瓜子罗、孔雀罗、宝花罗各有三匹;剩下的都是锦缎,总共有百匹有余。”管事笑逐颜开,“不过都是京中难得一见的珍品,放到铺子里想必很快就会被各家夫人们抢购一空。”
韶亓箫却听见自己头也不抬地道:“这批绸缎不卖,我另有用处,将它们都抬到府里的库房来。”
他还看见自己眉眼都是喜意,兴致勃勃地问那管事:“襄京城附近哪里有活雁可捉?”
管事脸上带着奇怪,多嘴地问了一句:“殿下有认识的人要纳彩?”
活雁是提亲时的贽礼。
韶亓箫还没回答,却听得外头一阵慌乱的脚步,陶卓满头大汗地进来,后头追着大惊失色的康平。见了里头还有管事在,俩人飞快打发掉了管事,连伺候的小厮和丫鬟也一并打发了。
在韶亓箫的莫名其妙中,最终是陶卓沉重地开了口:“殿下,温三夫人出事了……昨日黄昏的事,她的舆车翻进了泷江,人没救出来。”
韶亓箫只觉得自己头昏脑涨,还没理清楚,就见康平匍匐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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