对不起,我性别认知障碍-第31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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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西维忍不住皱起了眉头——你看，所以她才觉得贝兹利的喜欢就像是小孩子争抢玩具一般，毫不慎重。

　　　　不，她并不是说他应该追上来但是……这种被装完逼就跑的感受真的让人感觉有点糟糕啊！

　　　　说起来木南和安珀也是这种态度！

　　　　甩完话之后，就一副“话我说完了你也知道了我就解脱了以后的事情就不关我事”了的超然模样，又彻底的缩了回去，一副与世无争岁月静好的模样，好像是任她处置毫无怨言心如止水，就只有西维一个人默默快要憋成内伤。

　　　　“你在看什么？”

　　　　西维正走神走的厉害，突然一个声音响了起来，顿时把她惊了一个激灵，西维扭过头来，发现居然是弥亚站在她的面前。

　　　　金色头发，容貌姣好的男性omega正歪着脑袋看着她，神色好奇而看起来颇为纯真。

　　　　“我居然出声你才能发现我，走神走的这么厉害……”弥亚朝她身后看去，语气轻快的问道：“后面有什么？”

　　　　他的态度轻松之中透着淡淡的亲昵，仿佛和西维从未产生过龃龉，相处的有多么好一般。

　　　　弥亚的职业决定了他的多重面孔，但这不代表西维就乐意忘记他曾经流露出的恶意，陪着他一起伪装。

　　　　她冷淡的看了他一眼，“你怎么在这里？”

　　　　“我是被软禁了么？不能出来走走？”而弥亚似乎对她的问话略有不满一样，瞥了西维一眼。

　　　　但怎么说呢……omega对alpha露出这种表情，就像是一个漂亮的女性似嗔似怒的横了男性一眼，一般的男性只要是略解风情，都懂要哄一哄对方。

　　　　但西维却感觉不到这种异性之间的相互吸引力，对她来说，弥亚的这种动作就像是——一个女性被一个漂亮的女性似嗔似怒的横了一眼——还是个曾经坑过自己的女性。

　　　　只要没有同性恋倾向的，这些女性的第一反应大概都是“作什么幺蛾子”，其中这种似嗔似怒的神态，还要考虑自然程度，若是太过矫揉造作，明显地透露出勾引和*的意味，没准还会被心里腹诽一句“什么鬼”。

　　　　是的，弥亚虽然是男性omega，但西维可以把安珀当做男性看待，却无论如何也无法把弥亚也当做男性看待，不过仔细想想，其实也并不是不能把他当做男性看待，而是，无法把他当做一个平等的人来看待——

　　　　理由说来也算简单，因为安珀始终坚持依靠自己的力量，但弥亚选择了依附。

　　　　依附其实并不是什么让人低人一等的事情，让人低人一等的是，他还从内心深处觉得，omega本来就是需要依附强大存在，才能生活下去的。

　　　　一开始见面的时候，就是安珀磨利了刀，而他温顺的低下了头。

　　　　弥亚看不起安珀的行为，觉得他不自量力，犯蠢犯傻。

　　　　其实西维在某种程度上同意他的看法，因为弥亚的选择可以很好的保护自己，算得上是个聪明人。

　　　　但正因为如此，她才更欣赏安珀，安珀才更值得她尊重。

　　　　当一个人自己把自己当成了需要依附别人的菟丝子的时候，别人就很难再把他当做是一棵繁茂的大树了。

　　　　而西维此刻看着弥亚，就像是一棵大树，低头俯视着一株藤萝，那藤萝纤细柔弱，仰首问她，可不可以攀上她的身体，借她的高枝炫耀，和她共享阳光和养料。

　　　　而他可以开花妆点她的树冠，为她散发芬芳，用以衬托她的威仪。

　　　　不过说起来，其实这也不能全部都怪弥亚。

　　　　大部分alpha需要的就是这样的omega，而所有对于omega的教育，也都是想要让他们成为温顺乖巧的菟丝花。

　　　　所以西维虽然不喜欢弥亚，但也可以容忍他继续存在。

　　　　——前提是他别用这种别有用心的柔弱来试图迷惑西维。

　　　　尽管西维对他的用心看得一清二楚，不会上当，可是一旦看清之后，弥亚试图迷惑她的行为就会变成他在试图愚弄她——而这两种行为都让人感到恼火。

　　　　西维不再准备和弥亚继续交谈下去，她朝他敷衍的点了点头，保持了最基本的礼貌道：“当然不是。那么你就继续看吧，我还有事，先走了。”

　　　　西维的冷淡和抵触，敏感如弥亚不可能察觉不出来，他的脸色霎时就变了，当她从他身边经过的时候，他阴沉着脸抿紧了嘴唇，一直保持着音色清亮的声音也罕见的低沉了下去，“西维·奥尔芬，你是不是看不起我？”

　　　　西维皱了皱眉头，“你……”

　　　　她很想说“你别瞎说大实话”，不过考虑到他现在算是西北军区总司令的“遗孀”，还有一定的政治作用，倒也不好撕破脸，但要西维违心的说“并没有”，她却也说不出口，于是西维顿了顿，勉强道：“……还行吧。”

　　　　弥亚顿时就炸了，他猛地转过身来朝着西维逼近，眼眶泛红，蔚蓝色的眼眸中开始泛起泪光，“我知道你瞧不起我！我知道你们都瞧不起我！”

　　　　西维看着他，莫名觉得自己就像是在看一个演技精湛的戏骨演戏一般，能真切的感受到对方情绪的变化深入，一波三折，表演的极富层次感——但那依然是演出来的虚假。

　　　　“你多厉害啊，天生4s级别的alpha，就算是军区司令都要对你礼让三分，出身又好，无忧无虑的长大，轻而易举的就能进入军校，成为一名军官，是，你可以在战场上建功立业，当然有资本瞧不起我们这些暗地里只能玩弄手段的间谍了！”

　　　　“可是是我自己想这样的吗！？我无父无母，因为长得好看被选进训练营里，那是我能选择的吗！？如果可以的话，你以为我愿意出卖自己的身体和色相，对着一个我根本不爱的人虚与委蛇吗？！我只是想要活下去而已！好好的活下去而已，有什么错！？”

　　　　西维皱起了眉头。

　　　　按照道义，她现在应该安慰他一下，然而西维听完之后却只想说——“哦，那你的意思是怪我咯？”

　　　　杨静静那时候的人常常被人批评冷漠，但如果见多了“悲惨”，而对这些事情习以为常的时候，你也很难再泛起些微的同情了。那时候前有节目被戏称为“最强比惨王”，后有一群媒体最爱挖掘罪犯的悲惨经历，看多了，想不麻木也难。

　　　　西维忍不住烦躁的“啧”了一声，“一个人最后的结局，环境是占很大的一部分因素，但你全部都推给环境，说一切都是别人逼的，自己一点问题也没有就没意思了吧？每个人本身的性格品质不同，即使在一样的环境里，也未必会得到一样的结局——你惨，安珀不惨么？安珀说什么了吗？”

　　　　“那么多凶杀犯都有一个不幸的童年，可怜吗？可怜。那他们杀人就不能管了？那你，你不幸，所有人就得捧着你不然你就一个个哭给别人看了？不幸还不幸出优越感了？你弱你有理啊？”

　　　　“是，想要活下去没有错，努力活下去的人更值得尊重，不择手段努力活下去的人更值得敬佩——但我敬佩的是不靠踩着别人不择手段活下去的人。”

　　　　“其实踩着别人不择手段活下去也无所谓，但这种人最好还是别在那强撑着给自己洗白‘我只是想要活下去，我也不容易’了吧？”

　　　　弥亚倔强的瞪着西维，她话音刚落，他盈满了泪水的眼眶中，就有一滴泪水恰到好处的滴落，带着一种出淤泥而不染的倔强。

　　　　西维瞬间有一种——“这是男女主角剧本拿错了吧”的感觉。

　　　　她忍不住低头看了看自己的胸部，又扭头确定了一下自己扎在脑后的银色长发，然后皱着眉头去看弥亚虽然清秀，却明显带着男性气息，比女性略微硬朗一些的轮廓。

　　　　她的视线划过他的喉结，平坦的胸口，最后在他的裆部稍微停留了一下——那里还是看得出有一点突起存在感的。

　　　　所以说，这是男的没错啊！男的哭也不是不行，但为什么要这样柔弱的落泪啊！！！

　　　　弥亚注意到了西维从他的□□那一扫而过的目光，他咬紧了嘴唇——而这个动作让他显得越发的脆弱娇柔——在其他正常的alpha眼里，他现在这副模样一定让人忍不住的怜惜至极，但西维却只觉得浑身都不大对劲。

　　　　弥亚哽咽着控诉道：“……我原以为你能理解我！看来是我太自作多情了——我原本以为我们都算是不完整的人——”

　　　　西维忍不住打断道：“……我很完整啊。”

　　　　弥亚就带泪冷笑了一声，“没有丁丁的alpha，也算是完整的alpha？没有子宫的omega，还能算是一个完整的omega么？”

　　　　西维终于也失去了最后的一点耐心，因为她看得出来，即使到了现在，弥亚仍然在试图扭转她对于他的印象，他依然在试图迷惑她，这些倔强的神色，脆弱的眼泪，全部都透着一股虚假——这是西维的第六感真切的所感受到的一切。

　　　　“你们觉得我完不完整不重要，重要的是我知道我是谁，我想过怎样的生活，我觉得怎样才算是完整。而你——如果你觉得一个人的存在只是因为拥有某样器官才算是有活着的价值的话，那你就去死吧。”

　　　　她冰冷的看着眼前这个完全不曾因为她的话，哪怕有一点点动摇和自省的人，深吸了一口气，却最终还是没忍住说了一句，“你是男人吧？”

　　　　——她其实并不奢望弥亚能听懂她这句话包含的意思，但千里之外，似乎有另外一个人懂了。

　　　　中央军区生化实验室中，最深处的培养皿里，那个已经快要发育成熟的存在似乎感应到了什么，正站在培养皿外低头记录着数据的记录员抬头一看，顿时惊讶的叫出了声，“a045笑了！”

　　　　一整个实验室的人顿时都围了过来，他们惊奇的看着培养皿中那个赤果着的男性，那略有些苍白的嘴唇微微的向上扬起了一个微妙的弧度。

　　　　这是一个俊美的男性alpha。

　　　　他银色的短发在透明的营养液中散开飘扬，尽管生命特征已经非常明显，但他始终不曾张开过眼睛。

　　　　如果有熟悉西维的人在场，就能惊讶的发现，这个男性alpha，长相几乎就是男性版本的西维——只是不见了女性的柔美，而多出了几分英气。

　　　　这就是木嘉想要停战四个月的真正理由——这是他耗费了最大精力所培育出来的终极武器，如果能够成功，他将不会和其他试验品一样，只有三个月左右的寿命——他会和真正的西维一样，力量越强，生命越长。

　　　　但与此同时，他的成熟发育时间也要比那些残次品要慢上许多。

　　　　木嘉必须为他的成熟争取时间，然后，他的前方，将再无敌手。

　第五十九章

　　　　木嘉为西维的男性复制体取名为塞西利亚。

　　　　因为他的珍贵，整个实验室为了他那莫名的笑意忙活了好几周的时间，来确认他的成长过程没有出现任何问题。

　　　　四个月是木嘉推测出的塞西利亚成熟所需的最长期限，而不到三个月的时间，塞西利亚便已经完全成熟了。

　　　　他从沉眠中苏醒，睁开眼睛，用那双通透清澈的黑色眼眸安静的打量透明的培养皿外的世界。

　　　　他那带着些天真懵懂的神态因为那极其出色的外表，一举一动都吸引了大部分实验人员的注意力，alpha们还好，但那些beta，却忍不住开始丢下工作，围绕在他的身边。

　　　　而自塞西利亚苏醒后，为了他的人格后续发展，就不再适合继续呆在培养皿中。

　　　　他已经可以活动自如，在睁开眼睛的第二天，就已经完全掌握了自己身体行动的方法，但他仍然表现的毫无攻击力，就像个在学校里等待父母将他接回家的孩子一样，跪在培养皿底部，双手按在透明玻璃上期待的望着外面，却只是静静的等待。

　　　　木嘉很快就闻讯赶了过来，他的心中盈满了期待和喜悦，这种欢愉在他打开实验室的大门，看见那抱着膝盖蜷缩在培养皿底部的身影时，涨到了最大。

　　　　计划出了一点小差错。

　　　　木嘉想。

　　　　他原本应该在塞西利亚将要苏醒之时，便将他带离实验室，然后放置在他特意安排好的房间里，等候他苏醒。

　　　　那样，他所睁开眼睛看到的第一个人，就是木嘉，而接下来他们还有一个多月的时间可以单独相处，那足以让木嘉将自己的身影在他心中烙下至高无上的印记。

　　　　不过，好在他也没有迟的太晚，总算也还来得及。

　　　　这些外表年龄大多二十几岁，实际上却只存在了几个月的培养皿复制人大多都没有自己健全的人格，即使身体已经成熟，但心智却无疑还是婴儿状态，只靠本能行事，不通语言，也不会自己思考，在这种情况下，谁与他们接触的最多，无疑就最令他们信任。

　　　　为此，木嘉拒绝了其他实验人员的帮助，自己一个人打开了培养皿，他露出了自己最擅长露出的那种温和的笑容，在培养皿外，朝着里面的塞西利亚伸出了手。

　　　　“乖孩子，我来带你回家。”

　　　　外面的新鲜空气，还有陌生而温柔的声音惊动了将头埋在膝盖之中的塞西利亚，他抬起头来，那张俊美的面容几乎让几位beta的呼吸停滞了一瞬，同样，这明艳的容貌也让木嘉嘴角扬起的弧度微微收敛了几分。

　　　　每种性别都区分男女，区别只在于女性的耐力更足，而男性的攻击力更强，对于性取向并无影响，但奇怪的是，木嘉却在仍然向往着西维的同时，对眼前这个她的男性复制体，产生了一种alpha之间经常出现的同性排斥情绪。

　　　　这通常是因为alpha体内好斗的因子在跃跃欲试的想要明白谁才是更强的那个存在。

　　　　木嘉清楚塞西利亚比他要强，即使他的心智现在不过只是一个刚刚诞生的婴儿。

　　　　这个事实让他压下心中的那份抵触，但塞西利亚虽然用他那双黑色的眼眸望着木嘉，却并没伸出手对于他的话语给予反应。

　　　　不是他。

　　　　塞西利亚有个念头在潜意识里翻滚，连他自己都没有意识到。

　　　　我想要等待的人不是他。

　　　　只是他的心智未开，潜意识里的念头还是太过微弱，无法影响到他的行为，迟迟得不到回应的木嘉自己伸手将他带出来的时候，塞西利亚也并没有反抗。

　　　　这不是个好的开头。

　　　　这个微小的不合作的反应让木嘉不由得这么想到。

　　　　也许四个月的时间还是太短了。

　　　　的确，虽然三个月左右塞西利亚就成熟了，但要让他进入战场，成为强大的武器，他还需要时间训练和教育他一些最基本的常识。

　　　　要知道停战的这三个月里，西维那边紧张不已，木嘉这般却也并不轻松。

　　　　东北军区和西南军区联手筑起了边区防线，而西北军区里，西北军区前司令奥里亚的残部仍有一部分潜伏在已经沦陷的西北军区内，不时与驻守的中央军区军队发生冲突——尽管这不符合停战协议，但西维咬定这部分人并未归属她的麾下，她既无法命令他们，他们也没有理由遵守停战协议。

　　　　而另一部分奥里亚残部则因为木南西北军区少司令的身份，朝着他现在所在的西南军区靠拢。

　　　　比起不停巩固防线，一力求稳的西南军区，东北军区在联盟达成，进入与中央军区战争敌对状态后，便跃跃欲试，躁动不已，感觉比中央军区还要期待战争，比侵略者还更具侵略性，让人哭笑不得，也让木嘉警惕不已，担忧也许不知道什么时候，他们就会挣脱盟约那条对他们来说显得颇为脆弱的缰绳，而化身疯狗冲上来撕咬。

　　　　——他手上最后那位西维的复制体，便被安排在了防御东北军区的战区内，这般忌惮，可见一斑。

　　　　不过不管双方的准备如何，四个月的停战时间仿佛眨眼便翩然而过，双方永远也无法说自己已经做到了尽善尽美，但西维起码可以理直气壮的说上一句，她已经做到了自己所能做到的最好程度，赢了是理所当然，输了也无需后悔。

　　　　其中东北战区率先吹响了战争的号角，这些早就有些按捺不住的，被中央军区的军人们称之为“疯狗”的军人迫不及待的越过了中央军区在此设立的防线，朝着他们虎视眈眈了四个月的对面露出了嗜血的獠牙。

　　　　西维的复制体终于在这里发挥出了木嘉想要让她起到的作用，她不知疲倦，也不知畏惧，视死亡于无物的在战场上起舞，仿若死神的镰刀一般收割生命。

　　　　东北军区为此顿住了脚步，他们虽然给人的印象一贯是无脑一波流，但那是因为能够阻碍他们脚步的事情实在太少，他们并不是真正的“疯狗”，他们是聚集在一起可以令世人颤栗的狼群。

　　　　他们迅速改变了战术，假装因为复制体的武力威慑而缩回了自己的防区，但不等中央军区的军人缓上一口气，就传来附近防卫部队的告急求援。

　　　　东北军区就像是一把极尽锋锐的尖刀，以一往无前令人胆寒的凶恶气质插入了敌人的身体，尽管对比之下，东北军区的兵力和武器装备并不占优势，但他们那种决不后退不停突进的锐利态度却总是给人一种错觉——这把尖刀能够将他们残忍的撕裂。

　　　　道恩对于东北军区的这种表现叹为观止，并且对于贝兹利也瞬间增长了几分尊重，以东北军区的边区防线为主战场，西维开始将自己的势力朝着东北军区倾斜。

　　　　而当塞西利亚朝着东北军区方向防线赶去的时候，得到消息的西维于公于私，都必须要朝着那个方向走上一遭了。

　　　　……

　　　　“这就是西维·奥尔芬，传闻中的4s级alpha，我的姐姐？”

　　　　看着那个和自己长相颇为相似，却面无表情也毫无感情的女性alpha，塞西利亚有些失望，但在外人看来，他其实也跟眼前的女性alpha一样，面无表情，神色冰冷。

　　　　那是因为脸部的情感表达太过微妙，对于刚刚出生不久的塞西利亚来说，还是个过于艰难的题目。

　　　　只是他的神态因此成熟威严，声音清亮，语气却因为刚刚学习语言不久，断字之间还带着孩子般的粘滞，显得态度极软，这奇妙的反差让一些beta心头痒得如同百爪挠心。

　　　　“我想……”围在他身边的工作人员一时之间不知道该如何回答才好，他们对视了一眼，硬着头皮回答道：“……是的。”

　　　　塞西利亚便皱起了眉头——这是他目前为数不多的几个能够使用的表情。

　　　　他这次其实是偷偷溜出来的。

　　　　被接出培养皿和实验室后，塞西利亚就一直和木嘉住在一起。

　　　　那位总司令对他给予重望，即使事务繁忙，也依然百忙之中亲自教会了他很多东西，比如语言，文字，战斗，和使用武器与工具，塞西利亚尊重和敬爱着他，并且木嘉处理战事报告的时候，也从未避开他。

　　　　木嘉说他的军队处境艰难，塞西利亚不需要他说些什么，就下定了以后要帮助他的决心。木嘉很开心他的决定，但他说他现在还太过于年轻稚嫩，需要继续学习。

　　　　不过当战报上出现了“西维”的身影的时候，塞西利亚从未有过任何*的心突然油然而生出一种渴望——他想要靠近她。

　　　　他想要到她的身边去。

　　　　这是一种仿佛从灵魂深处迸发的呼唤，塞西利亚根本升起不了任何反抗的念头。

　　　　这*甚至让他对于自己擅自离开木嘉身边这件事情毫无愧疚，他满心憧憬，脑海里满是和“西维”见面之后的欢愉幻想。

　　　　只是，这个“西维”却不知道为何，和他想象中的并不一样。

　　　　刚刚苏醒不久的塞西利亚对于他人的外貌还并不敏感，他并没有意识到自己和对方的长相如此的相像，只是本能的觉得她的容貌如他想象中的一般精致美丽，可是却缺少一种他自己也说不清楚的神韵。

　　　　她的黑色眼眸明亮清澈，却空洞虚无，她行动自如，却一板一眼的像是按照程序运行的机器，她不会说话，甚至不像在思考，在战场上，只听从她戴在耳朵上的耳麦里传来的命令行动，而在生活里，她安静冷漠的像是一块没有生命的寒冰。

　　　　塞西利亚的擅自行动让木嘉有些不安，但之前塞西利亚所表露出的对他的信任，让木嘉对于他的这个行为并没有感到对多么警惕，也许是因为，西维曾经因为他的弱势而拒绝了大好前程选择留在他身边成为他的助力，而塞西利亚也认真的对他说过，他想要为他提供帮助，木嘉便以为西维的复制体也理所应当的继承了这个许下承诺就不会背叛的优良品质。

　　　　更何况算算时间，那个西维的复制体已经到了将要衰竭的时候，他原本也该将塞西利亚派出去顶替她的存在了……事实上，那个复制体撑到现在，已经算是极为长寿的了。

　　　　然而远东要塞的情报触手延伸之深让木嘉猝不及防，在他还没有得到塞西利亚离开的消息的时候，西维那边就已经对此做出了反应了，到了最后，塞西利亚和西维共同出发前往东北军区防线的消息，居然是一起送到木嘉案头的。

　　　　可恶……

　　　　木嘉在的心中恨恨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