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风雷鼓-第2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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楚合欢全力一击,却扑了个空,正恨得牙痒痒,转身又欲冲上,却被楚明拦住了:

“钱麻子,你这话是什么意思?”

“我已经说过了,不想再说。”

钱麻子默默地坐在坟头上,好像有些受不了野地秋夜的凉气,咳嗽了好几声。

楚合欢还想说话,却又被楚明止住了。

沉默。

一只秋虫突然在附近很起劲地叫了起来。

楚明哑着嗓子开了口:“我们可以合作,是不是?”

钱麻子微微点头,但没有说话。

“条件是什么?”楚明苦笑了一声,“只要我们能做到的,一定不……”

他的声音突然顿住,眼睛也一下瞪得比月亮还圆。

坐在坟头上的钱麻子突然间消失了,好像那里根本就没坐过一个人似的。

这又该是怎样的轻功?

楚明的思路还没反应过来发生了什么事,钱麻子已不知又从哪里钻了出来,手里还拎着一个人。

“你们认识不认识这个人?”

“钱麻子将那人丢到地上,又坐回到原来的地方。

楚合欢一步跃过去,翻过那人的脸,不由得失声惊呼:

“就是他!”

楚明也咬牙道:“这就是那个组织中的人,专门跟楚家打交道的。”

楚合欢冲到钱麻子面前,大叫道:“我们愿意合作!”

第四章 在湖边

柳树已经脱去了碧绿的衣裳,露出纤细但不可爱的柳丝来。

行人已经换上了夹层的棉布小袄,最贪凉的人晚上也不敢在屋外打盹了。

冬天快到了。

钱麻子喃喃道:“冬天快到了,冬天……”

他依旧是那身洗得发白的粗蓝布袍,头发花白,胡须凌乱,面色憔悴,一望可知是个穷困潦倒的江湖人。

这样的人,当然害怕冬天。在寒冷的冬夜里,又有什么能给他温暖呢?

酒楼老板皱着眉头观察了好一会儿,叫过一个小二来,用不太低的声音吩咐道:“注意那个人,若是他吃完之后没钱,一定要让他把吃的东西都吐出来。”

不仅钱麻子听见了,酒楼上不多的几个酒客也都知道老板说的“那个人”是谁。

钱麻子苦笑了一下。他已不再和这样的人斗气了。

老实说起来,像老板这样的人还是相当不错的。

不管怎么说,吃白食不对。教训教训吃白食的人当然也没什么不对。这说明老板至少还是有点勇气的,虽然这种勇气有点恃强凌弱之嫌。

而要命的是,他身上真的一文钱也没有。

他现在还拿不定主意该怎么办。吃完之后若是楚明还不来,他是打出去呢,还是认打?

正当他吃完最后一块点心,端起那杯已剩得不多的茶水时,楚合欢走了上来。

楚合欢儒衫方巾,风度翩翩,一步三摇地踱到钱麻子桌前,用略带嫌恶和不屑的眼光看看钱麻子和他面前的空碟残茶,很不情愿似地坐在了他对面的座位上,将手中摇着的折扇“啪”的一收,懒洋洋地叫了一声:“小二!”

小二一溜小跑到了面前:“公子要点什么?

楚合欢冷冷道;“我知道你们这里的鳝鱼丝、红烧石鸡和银鱼汤不错,叫你们大师傅尽心做来我尝尝。另外再给我来一盘刨花鱼,要桃花潭里产的,知不知道?有上好的竹叶青或是女儿红,捧十斤的一坛来,记在这位仁兄的帐上。”

她手中的折扇正点着苦笑连天的钱麻子。

“难道这一位吃白食吃得更厉害更绝?”小二有些迟疑地看看楚合欢,又看着钱麻子,心里直犯难。

楚合欢瞪眼道:“怎么,你以为他付不起帐?”

小二连忙缩头陪笑道:“哪能呢,哪能呢?”

楚合欢正色道:“你们切莫以衣相人。坐在大爷我对面的这位仁兄其实是天下少有的几个大财主之一。他之所以穿得寒伧吃得简单,是因为他性子吝啬。你居然敢小瞧他,嘿嘿。”

小二连连点头:“不敢,不敢……”

“既是不敢,还站在这里罗嗦什么?”楚合欢气势汹汹地道。

小二点头哈腰地走了,钱麻子苦笑:“吃白食吃到我头上来了,真有你的!”

楚合欢冷笑道:“我知道你身上一文钱也没有。我只不过是想看看,呆会儿你怎么出洋相。”

钱麻子道:“你以为我真的没钱付帐?”

“当然了。难道你还真以为自己是天下有数的大财主?”

楚合欢面色虽仍然很冷,但嘴角的那一丝笑意却变得有些俏皮了:“你在等楚明,他已经迟到好长时间了。

你要有钱,早就走了。”

钱麻子只有苦笑。

他们说话的声音虽不算太高,但所有的人肯定都能听得清清楚楚。

老板的嘴都快气歪了。

酒菜很快就送上来了,楚合欢又吃又喝,兴致颇高。

钱麻子无奈地看着自己的“钱”不断地送进她好看的小嘴里,觉得有些奇怪了:

“这么能吃的女孩子,怎么没发胖呢?”

他体内的酒虫被陈年竹叶青的香气勾了起来,一发而不可收。

楚合欢发现他两眼赤红,双手乱抖,喉节不住上下滑动,吃惊之余,又有些好笑。

“喂,你这是怎么了?”

钱麻子咬紧牙关,咬得吱吱响。

楚合欢失笑:“你若是真的没钱,我可以代付,你用不着这么着急啊!”

钱麻子闭上眼睛不说话,额上已满是豆大的汗珠,面色也已灰败不堪。

楚合欢笑不出来了,急问道:“钱麻子,你生病了?”

钱麻子摇摇头,牙咬得更紧,嘴角竟已沁出一缕鲜血,双手双脚都在不停地抖动着,碰得桌子不住乱响。

老板怔了一下,赶了过来,吃惊地问楚合欢:“他会是钱麻子?钱麻子不是已经死了吗?”

楚合欢怒叫道:“放屁!钱麻子只有一个,他就是钱麻子!还不快给他灌几口酒,你没见他哆嗦成这个样子?”

她这一生气,伪装的假嗓门自然忘了用,谁都知道了她是个女扮男装的大闺女。

老板吓了一大跳,忙叫道:“小二,小二,快些给钱大侠灌口酒,捶捶背。”又看着钱麻子的模样,颤声道:

“钱大侠,小的……有眼不识泰山,把您气……气成这样,真是太……唉!其实只要您老说一声,小店欢迎您还来不及呢……”又转头对小二喝道:“快灌酒!”

钱麻子暴跳起来,吼道:“老子要戒酒!谁敢给老子灌酒?”

吼完之后,钱麻子连翻了十几个空心跟头,又坐回椅中,平静地看着楚合欢:

“我现在没事了,你吃你的。”

楚合欢目瞪口呆地望着他,像是在看一个怪物。

老板哈腰笑道:“两位还想来点什么,尽管吩咐,小店作东,嘿嘿,嘿嘿……”

钱麻子看看老板:“怎么,你真以为我没钱?”

“哪里哪里,小的怎敢这么想,小的只是……”老板只差磕头了。

“可我的确没钱,一文都没有。”钱麻子说得很认真,很诚恳。

“没关系,没关系,小店作东……”

“记帐!”钱麻子蛮有气魄地挥挥手:“欠多少,我以后一定还给你,就是卖了裤子也要还清。”

湖边,寒风阵阵,吹着枯黄的落叶,吹着没有行人的小径,吹着瘦瘦的湖水。

楚合欢突然叹了口气:“你真是个怪人。”

钱麻子冷冷道:“快说正事吧,我不想讨论我是不是怪人的问题。”

楚合欢咬着嘴唇,狠狠瞪了他一眼。

可钱麻子根本没朝她看,他看的是湖水,起了皱纹的湖水,飘着黄叶的湖水。

楚合欢大声道:“要知道我们是合伙人,我并不是你的仆人,你用不着对我发火。就算我有什么对不起你的地方,你也不必整天阴沉着脸,好像我欠你什么似的!”

钱麻子转头,有些吃惊地望着突然发怒的楚合欢。

楚合欢本已气得满面通红,这时却莫名其妙地消了火,声音也低了许多:“对不起,我脾气不太好,你别生气。”

钱麻子又移开眼睛:“我并没有生气。你说吧。”

楚合欢的怒气又冲上来了,忍了半晌,才气呼呼地道:“我爹的毒伤又加重了……”

钱麻子道:“绵章已去找野道人,不日即可回来。你用不着担心。”

“我知道野道人号称天下第一解毒高手,但据那人说,我爹中的毒,只有他们本门的解药才有效。”

楚合欢的神情显得很悒郁,看来父亲的毒伤已使她忘记了因钱麻子不看她而引起的不快。

钱麻子点点头:“我并非不知道有些独门毒药很厉害,但试试总比不试好,也比胡乱杀人好。”

他看了楚合众一眼,发现楚合欢正气得直咬牙,叹了口气:“上次我被金船奇毒所伤,几乎丢了性命,是绵章救的我,而绵章却只是从野道人的徒弟蒋小桥那里学过几手。所以你应该对野道人有信心。”

楚合欢神情刚开朗一些,钱麻子又去看风景了。

楚合欢的脸又沉了下去:“还有,我二哥说,到目前为止,那个组织的人还没有找过他。他现在正四处招摇,希望他们能找上他。”

钱麻子冷冷道:“有时候还是先去找人家比较好一些。”

楚合欢终于又发火了:“找人家?怎么找?他们每次都是蒙面而来,蒙面而去,让我们怎么找?”

见钱麻子还是呆呆的没什么反应,又尖叫道。“难道他们会在脸上写字,让我们认出来吗?”

“上次抓住的那个人,说出什么来没有?”

钱麻子的声音还是很平静,好像他根本不屑于和楚合欢争吵。

楚合欢无奈地摇头:“他的嘴很硬,只肯说出他是负责联络和监视的,连上司怎么给他下命令都不肯说。”

她叹了口气,又道:“而且,好像他也……快不行了,全身发绿,大概是体内的慢性毒药在起作用。”

钱麻子一下来了精神,一转头,双目紧紧地盯着楚合欢:“和你父亲中的毒是不是一样?”

楚合欢被盯得悚然后退:“我不知……道,好像……

好像差不多……”

钱麻子冷笑道:“你可以告诉那个人,若是他坚执不肯说,我们也不会杀他,只是会用他来试药……试野道人的药!”

楚合欢茫然不解:“什么意思?”

钱麻子牙齿一咬,恶狠狠地道:“用一个活人试药,虽然很残酷,但有时这也是一个很好的办法。”

楚合欢吃惊地看着他。他发现钱麻子突然变了,变得有些不正常了。

她敏锐地感觉到快要出什么事了。但究竟会出什么事,她不知道。

钱麻子的声音突然压得很低:“他敢不说,想必不是因为不怕死,而是在希望有人能救地逃走,或者是他自己有解药藏在什么地方了。你现在就回去,负责看好他,注意他的一切动静。至于试药的事,不过是一种从心理上打击他的办法。”

他虽在跟楚合欢说话,眼睛却盯着路口拐弯处。

一个挑着两个大箩筐的赤脚汉子弓着腰出现在路口,正低着头吭哧吭哧地朝他们走过来。

楚合欢兴奋得有些快站不住了。她凑在钱麻子耳边悄声道:“这个人是不是很可疑?”

钱麻子冷笑:“不见得。你还不赶快回家去?”楚合欢咬着嘴唇,眼睛从低垂的睫毛下面往上瞟着他。

这应该说绝对是一种讨人爱怜的情态,可惜在眼下这种气氛里实在是有些不太合适。

楚合欢突然甜甜地笑了:“你是不是感到危险降临了?”

钱麻子的脸已绷得紧紧的,鼻翼不住龛动,似乎极力想嗅出什么来。

楚合欢噘起小嘴,不高兴地道:“人家跟你说话,你难道没听见吗?这个人的武功一定高不到哪里去,根本不值得这么大惊小怪的。你看我去打发他!”

这时赤脚汉子已经离他们不到十丈了,他还是低着头,注意不让路上突出的石头绊着自己。肩上的担子忽悠忽悠地上下闪动着,显然他挑的东西分量很不轻。他结实黝黑的脚板踩在土路上,扬起淡淡的灰土,发出叭叭的响声。

应该说,这是一个惯于挑担的脚夫或是穷苦的私盐贩子的标准形象。他实在不像是武林中人,实在不像是会武功的样子,难怪楚合欢要轻视他了。

钱麻子却在挑夫又走近几步之时,突然反手扣住楚合欢的右腕,低声叱道:“快退!”

楚合欢只觉得身子如腾云一般往后飞退,不由得惊呼:“你干什么?”

待她再定睛看那挑夫时,不由更是吃惊得头皮都炸开了——

那挑夫正挑着担子,足不点地似的向他们撞过来了。

她甚至可以看清挑夫眼中的疯狂,可以看清他的脸狰狞地扭曲着,可以看清他露出的惨白的门牙。

挑夫在嘶叫,野兽般在嘶叫。

他的轻身功夫,实在可以说是一流的,至少比楚合欢要高些,因为他毕竟挑着沉重的担子啊!

楚合欢再侧目看看钱麻子,又吃了一惊。

钱麻子的额角已经见汗,嘴唇抿得紧紧的,眼中也闪着恐惧的光芒。

一退,再退,退得飞快。

挑夫一进,再进,进得迅捷。

大箩筐里装的是什么?

钱麻子为什么如此害怕?

楚合欢突然看到自己眼前有一阵红光闪动,钱麻子突然挡在了她身前。

耳中响起了一声巨雷,似乎有一股巨大的力量在撞向自己。

楚合欢突然不知道自己身在何处了。

楚合欢悠悠忽忽醒过来,发现自己正躺在一片深草丛中,浑身酸痛。

有人在她身边不远处说话,声音很冷:

“你们的主人是谁,让他来找我。”

是钱麻子的声音。

楚合欢恍惚想起了发生的事情,自己被钱麻子扯着飞跑,眼前红光闪动,雷声震耳……

那挑夫一定是个挑着两箩筐火药的刺客,准备舍身炸死她和钱麻子。

她现在才明白,钱麻子当时为什么会那么紧张,那么起劲地嗅气味了——他一定是闻到了火药的气味。

第五章 顾晓天

现在呢?他们是不是被包围了?

不管怎么说,那个组织的活动已开始公然在白天进行了。这虽然未尝不是一件好事,但楚合欢现在不这么想。

她实在有些担心钱麻子了。火药爆炸时似乎钱麻子用身体为她挡了一下,要不自己不死也会重伤,说不定脸上还会受伤呢!

她潜运内息,极快地转了三个周天,慢慢从草丛中爬了起来,朝钱麻子说话的方向望去。

她的眼睛一下瞪得很大很大。

钱麻子的蓝布袍已经被炸成酱色的了,那一定是受伤后大量出血染成的。

钱麻子是背对她立着的。他虽然站得很直,但在楚合欢看来,他好像随时都有可能倒下去。

钱麻子面对的是五六个灰衣蒙面的汉子,他的左右两方也都各有十几个手执喷筒的蒙面人。

喷简都已举起,对准了钱麻子。

楚合欢不由自主地回头,身后不远处,也有十几个大汉静静地立着,黑黝黝的喷筒口犹级一只只恶毒的眼睛。

他们被包围了。

楚合欢只觉得心一下子凉透了,刚立起的身体又有些发软了。

“完了。

她想。泪水止不住模糊了双眼。

喷筒里会是什么?

无论是毒汁,还是石油,他们都无法应付。

他们只有等死,或者投降。

钱麻子双目紧瞪着对面的几个蒙面人,血肉模糊的脸上依然很平静,说话时底气也很足:“谁要是敢动手,那可就别怪我不客气了。”

居中的一个蒙面人朗声大笑起来:“哈哈,钱麻子,你以为我们手上的喷简都是摆样子的吗?只要本人一点头,你们马上就会变成焦炭。”

钱麻子冷笑:“你可以点头。你为什么不点头?”

那人笑得还是很爽朗:“因为本人发现,两位还颇有可利用的地方。钱麻子,我想你现在不会再像年轻时那么冲动了。咱们不妨来谈谈条件。”

他一说”两位”,钱麻子就知道,楚合欢已经站起来了。

“条件?”

钱麻子狠狠呸了一口:“是不是吃你们的毒药,替你们杀人?”

“不错。”

那人眼中闪着笑意,“至少这要比马上死掉强多了,对不对?”

“对个屁!”

钱麻子吼道:“你以为老子会听你的话,跟你们走?

做你妈的清秋大梦去吧!”

那人居然没有动怒,声音很平静也很诚恳:

“想不到十六年后的钱麻子,性子还是这么刚强,火气还是这么大,嘴也还是这么不干净,令本人十分钦佩。但是钱兄你别忘了,一个人只能活一次。你才三十六岁,正当盛年,正是干一番大事业的好时候,若是现在死了,岂不可惜?再说,你可以不考虑你自己,难道你也不替楚姑娘想想?你如果转头看看,就能知道你是多么固执,楚姑娘的眼泪都吓出来了。”

钱麻子没有转头,甚至连眼睛都没眨一下:“我和楚合欢本就是互相利用的关系。只要她愿意跟你们走,我决不勉强她留下来。”

楚合欢看到那人的目光转向自己,心中不禁一阵狂跳,喃喃道:“我……我……”

那人眼中的笑意更浓了,声音也更温柔了:“楚姑娘,实际上你和楚明兄可能对本人的做法有点误会。这也不难解决,只要你答应跟我们走,我可以保证马上给你父亲解毒,而且也可以暂时不找钱麻子的麻烦。这个条件是相当优厚的,对不对?”

楚合欢又惊又喜,简直不敢相信自己的耳朵了:

“你说的……都……都是真的?”

那人笑声一顿,庄重地举起右手道:“本人可以对天发誓。”

“我……我……”

楚合欢看着钱麻子的血衣,不知道该说什么好。

钱麻子似乎知道她在看着自己,叹了口气,道:“楚合欢,你根本用不着看我。如果你真要投降,我也决不拦你,只是希望你三思而后行。”

那人马上也长叹一声:“何必用‘投降’这个词呢?

这岂不是太瞧不起楚姑娘的人格了吗?楚姑娘,实际上我们之间是平等互利的合伙人关系。”

钱麻子怒道:“不是‘合伙人’,你们是合伙杀人!”

那人笑了:“不管是合伙人,还是合伙杀人,都已不关钱大侠你的事了。楚姑娘,你如果同意了,请先走过来如何?”

楚合欢禁不住朝前走了几步,又停下来,还是看着钱麻子,颤声道:

“你真的……答应不……不伤害钱麻子?”

那人苦笑了一声:“楚姑娘,其实你也知道凭钱麻子钱大侠的武功造诣,这点战阵实在也算不了什么。只要钱大侠答应,以后不再干涉本组织的行动,则本组织自然也不愿意树钱大侠这样的劲敌。”

“老子不答应!”钱麻子又吼了起来,“老子虽没什么别的长处,一身骨头还是硬梆梆的!”

楚合欢咬咬牙,忍着泪水,走向蒙面人那边。

她走得很慢,但的确是在朝那边走。

蒙面人的条件实在大诱人了,不仅父亲性命可保,也可以让钱麻子脱困。

钱麻子刚才救过她一命,无论如何是她的大恩人,虽然他以前曾是楚家的仇人。

有恩就得报。楚合欢现在就要去报恩。

她也知道那人发的誓并不可靠,但至少那人暂时还不会利用火器对付钱麻子。这点面子,他们还是会要的。

无论钱麻子对她的行为怎么看,她都不在乎。

“我真的不在乎吗?”

楚合欢在心里问自己。

她突然觉得心里好酸好疼,只想放声痛哭一场。

风雷鼓实际上就在身上藏着,但楚合欢不敢用。

若是她取出风雷鼓,只怕还没敲第一下,致命的火海就会把她和钱麻子吞噬。

身怀稀世奇兵而又不得不投降,楚合欢心里能好受吗?

她在心里暗暗发誓:“总有一天,我要让你们尝尝‘风雷’的厉害!”

钱麻子突然闪向楚合欢,几乎在众人还没来得及有任何念头的时候,已经掠到她身边。

楚合欢也在根本来不及反应的情况下被钱麻子的左手托了起来,身悬半空。

她感到有一股悍勇绝伦的巨力海潮一般击在她双脚脚掌上,涌着她疾冲而起,飞向蓝天白云。

似乎过了很久,她才听到远处有一片惊呼,夹着钱麻子的怒吼:

“快跑!”

落脚处正是一片茫茫的湖水,楚合欢一下掉了进去,激起了滔天巨浪。

“他又救了我。”

楚合欢在落水的一刹那才想起这是怎么一回事——

钱麻子又救了她一次。

待到全身被湖水淹没,凉意沁人时,楚合欢才想起了一件要命的事情。

她虽是在长江边长大的,但却一点不会水。

钱麻子刚吼完“快跑”两个字,已经又抢到了开口说话的蒙面人首领的身边,一手按在了他的百会穴上。

众蒙面人的惊呼刚刚出口。

他们的眼中都闪着极度震惊的光芒,他们执着喷筒的手都在颤抖。

他们失去了攻击的目标。

钱麻子看着那人的眼睛,平静地道:“如果你还想多活几年,就命令你的手下们都放下喷筒,乖乖地后退三十里地。”

那人眨眨眼睛,似已从震怖中清醒过来了,声音也恢复了正常:

“钱大侠果然好身手。”

钱麻子冷笑道:“你少拍老子马屈!还不快下命令,要不老子马上要你的好看!”

那人沉声喝道:“大家全都放下喷筒,一齐到城中老地方等我。”

钱麻子怒道:“不行!这里离城不到五里,我已经说过了,后退三十里地!”

那人只好重新下令:“都退到三十里外的齐家村。”

众蒙面人都抛下喷简,有条不紊地退走了,不多时已走得干干净净。

那人苦笑道:“现在钱大侠是不是可以放开手了?”

“还不行。”钱麻子不高兴地哼了一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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