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不小心生在六零年-第19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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来,看着家里的大人都一脸懵逼地看着自己。
蓁蓁甩了甩手绢,看着李老太站在旁边还没回过神来,连忙推了推她:“奶,这会你应该锤着我大爷一边哭一边说我的狠心的儿啊……”
李木文一个没忍住哈哈大笑起来,他弯腰把站在自己大腿边穿着红棉袄梳着朝天辫的蓁蓁抱了起来,在她白胖胖的小脸上亲了一口,扭头问李老太:“娘,这就是木武家那个丫头?年纪不大,还挺招笑的。”
蓁蓁拿手帕擦了擦脸,回头问李老太:“奶,这就是我那个走了二十年没回家的大爷?看着还挺和善的。”
李老太一边用手抹着脸上的眼泪,一边笑着轻轻拍了下蓁蓁的屁股:“这孩子就爱作妖,你大爷那是去打日本鬼子,身不由己,他和你四叔那个不孝的东西可不一样。”
蓁蓁笑着回手搂住李木文的脖子:“我知道,我大爷是抗日英雄,奶常说的嘛。”
李老太哈哈大笑起来,拉着李木文的胳膊把人往屋里让:“瞧我老糊涂了,堵着门口就哭开了。木文你赶紧进来,咱俩上炕好好唠唠。木武让你媳妇中午多做几个菜,把鱼炖了,明天杀猪。”
木武应了一声,出去和王素芬交代了两句,又赶紧叫明南和明北去李木森家传个话。李木文脱了身上的军大衣又把头上的帽子摘了搁在屋里的柜子上,李老太拉着他盘腿坐在炕上:“和娘说说,你这些年咋过的?”
蓁蓁听见这就要开始唠嗑了,立马去把自己装满了松子仁榛子仁的小碗拿了出来,又端来一个搪瓷大碗,里面装了各种野果干。把东西都放到炕上,蓁蓁脱了鞋也爬了上去,坐在两人后头,一脸激动的抓了把蓝莓干往嘴里塞。
实在不是她八卦,主要是这个年代也没有电视看,家里也没有收音机听。她在家除了和两个傻哥哥一起傻玩以外,就是整天和李明中小声嘚吧,实在是闷的太无聊了。
“早些年跟着部队打鬼子,去了好些个地方……”李木文捡着能说的大体给李老太讲了讲,至于什么受伤的事遭罪的事连提也没提。李老太心里有数,儿子打那么多年仗不可能没受过伤。不过儿子不提她也不问,能平安无事就好。
“你现在还搁部队上吗?这次咋突然回来了呢?也没提前和家里打个招呼?”李老太拉着李木文有些紧张,生怕他出了什么事。
李木文安抚地拍了拍李老太的手背:“今年下半年接个任务,一直在北京那边了,冬天时候在冰城部队执行了个任务,任务完事以后我和上面打了个报告,说二十来年没回家了,想申请回家看看。这不上头给我放了三个月的探亲假,我就赶紧回来瞧瞧您。”
“三个月呢,可太好了。”李老太笑了:“今晚你就和娘一起睡,咱娘俩好好唠唠。”
李木文连连点头:“行。”
“哥!”母子俩正说着话,外面传来了李木森的声音,他哐当一声打开门就冲了进来,看着坐在炕上的李木文都有些不敢认:“是大哥吗?”
“木森啊。”李木文乐了,朝他招了招手:“让哥瞅瞅,哎呀,一晃二十年过去了,我记得我离开家的时候木森才十四岁,现在都老成这样了,岁月不饶人啊。”
“可不咋地,我家大小子都十四了。”李木森笑着过来,李老太和李木文往里挪了挪,空出小半个炕来,李老太拿起蝇甩子敲了敲炕:“老三过来坐,还有木武,你搁门口站那和木桩子似的干啥,不会跟过来跟你哥说说话啊?”李木武憨厚地一笑,这才过来坐在炕上。
李木文看着木武满眼都是亲切:“木武还和小时候似的,没怎么变,老实憨厚。”他四下里瞧了瞧:“木林没过来?刚才我听娘说怎么地,他这些年不孝顺,气着娘了?”
“别提了,当初咱这粮店招工扛麻袋,咱家木武和木森都选上了,那会木林还不大,看着也不壮,人家没要他。他就赌气跑冰城去了一去十年,前年过年才带着老婆回来,气的我拿烟袋锅子削了他一顿。”
“这冰城也不算太远,咋还十年没回来呢?和家里赌气了?”李木文眼里闪过一丝厉色,语气也有些不善。
“谁和他赌气了,他娶了个媳妇有点小算计拖着不叫他回来,他自己也是不长心,我都不惜的说他。”李老太翻了个白眼:“连着两年被我削了好几次,倒是知道错了,他媳妇没啥大毛病,就是自以为是的小聪明,实际上蠢的没边。”李木文听了没再多问,准备年底下李木林回来以后再和他细聊。
说了一会话,李木文想起自己拿回来的大行李袋,他下炕把行李袋拎到炕上,打开以后一样一样往出掏东西:“预计着这次能回来,在北京的时候就买了不少东西。娘,这是给你的收音机,是上海人民广播器材厂生产的。”
“哎呀,上海产的收音机。”李老太赶紧在衣服上抹了抹手心上的汗,这才小心翼翼地把收音机接过来放到炕上:“这玩意老贵了吧,可得要不少工业票呢,咱们北岔好像也没有几家有这个东西。”
李木文一边转着按钮一边给李老太介绍怎么用收音机,转了两圈终于调出个频道,里面正放着评书《林海雪原》,李老太刚听了几句就迷住了,摸着收音机爱不释手:“这玩意可真好,我之前也是听说过,还第一回 见呢。”
“娘以后你没事就坐炕上听收音机,里面有歌曲、有评书,小时候我爹给我讲的《西游记》您给我讲的《聊斋》,这里头都有。”
“好好好,往后我可有乐子了!等回头过年时候亲戚来串门,我也给他们开开眼。”李老太连忙下炕拿抹布把柜子抹了一遍,小心翼翼地收音机端端正正地摆在上头。
放好了收音机,李老太又坐回炕上,李木文又从包里拿出来一件灰色方格的春秋两用衫,一件深蓝色裤子:“这是给娘买的衣裳。”
李老太连忙把衣裳拿过来搁身上比划:“我都多大年纪了还穿新衣裳?这不浪费钱吗?木文你看着这衣裳我穿好看吗?”
“好看,娘一穿显得年轻十岁呢。”李木文连连吹捧:“我看北京街上的女的都是穿这样式的,就赶紧去给娘买了一身。”
李老太满意了,笑呵呵的叠了起来,放到一边:“那行,我还没买的现成的衣裳呢,以前都是买布做,就这也得费不少钱花不少布票呢。”
李木文又从包里掏出三瓶茅台来:“给木武他们三个的,一人一瓶。”
李老太瞅了瞅上面的字也不认识:“这是啥酒啊?”
“茅台。”李木文说道:“这是去年买的,临走时候从家里带的,当时买的时候才两块九毛七,今年四月份国家就推了高价政策,一瓶卖到了十六了。”
李老太听了忙往回推:“赶紧拿回去拿回去,这么贵的酒哪舍得喝啊,你自己留着就好。”
“特意给他们带来的。”李木文说:“我在身上背了半年呢,在部队时候,那帮小子那么闹腾,我都没拿出来。这么多年没回家,也是我这个当哥哥的一番心意。”
李老太听见,这才罢了。李木文又从下面拿出一件叠的板板整整的蓝底白条的呢子大衣:“这是给蓁蓁的,咱家头一个丫头,可得好好打扮打扮。”坐在一边看热闹的蓁蓁没想到还有自己的衣裳呢,扔下碗下了炕就往外跑。
李木文吓了一跳,看着门口有些摸不着头脑:“这孩子咋还跑了呢?”
李老太摩挲着自己的衣裳,头也没抬地回了一句:“洗手去了。”
果然没一分钟,蓁蓁就洗干净了手了脸进来,拿着毛巾擦了好几遍,确定手上身上没有脏东西,这才爬上炕把自己的呢子大衣接了过来。摸了摸质地,是纯羊毛呢子料的,领子上还裹了一圈兔毛,前襟双排大扣,身后还有一个蓝色的蝴蝶结,样式就是搁后代也不过时。
蓁蓁手忙脚乱地套上,低头看了看到脚腕的衣裳有些丧气:“也太大了。”
“不大不大!”李老太连忙说道:“就得这么长才好,等你到六七岁的时候还能穿。这么好的衣裳,可不得得多穿几年才行。”
蓁蓁琢磨着下回买这样好的衣裳也不知是啥时候了,连忙赞同的点了点头:“奶说的对,您赶紧帮我收起来,等开春出去串门时候,我可得穿上这个好好显摆显摆。”
李老太满意的在蓁蓁脸上亲了一口:“就这么办,我孙女老乖了。”早已熟知老娘脾气性格的李木文看着这祖孙俩直乐,怪不得老太太这么疼蓁蓁,合着俩人一个脾气。
除了给蓁蓁带的是衣裳,给几个侄子带的都是钢笔,另外又买回来些布料,以及自己在部队发的军用水壶、军用饭盒之类的,都是没用过的,一起作为礼物拿了出来。
要说衣裳、钢笔还是拿钱买票就能买到的,可这部队里用的东西可想买都买不到,谁家要是能背个军用水壶出去,那可老威风了。之前蓁蓁上山,就是用的以前李木文寄回来的一个,已经用了十来年了,这回得了新的,李老太乐呵呵地说:“新的给蓁蓁用,她用东西仔细,什么都不带弄坏的。旧的就给明北,他整天和个皮猴似的,用旧的就是磕掉漆也不心疼。”
明北也不嫌水壶旧,有这么个东西就已经很不孬了,他咧着嘴接着去柜子上把蓁蓁的旧水壶拿下来立马跨在肩膀上,一副得意洋洋的样子。
蓁蓁看着明北耍宝的样子一边吃着干果一边乐个不停,李老太见状和李木文介绍说:“咱家这个小丫可爱凑热乎闹儿了,去年你二弟家的大小子明东处对象,她当时才一岁多点,道儿还走不稳呢就成天跟着人家俩腚后头听人家说话,给明东烦的呀,天天来我这告状。”
蓁蓁又塞了一个蓝莓干在嘴里,一脸无辜,假装不记得的样子。
李老太一瞧就知道蓁蓁在装傻,笑着把她搂怀里说:“谁家要是来串门,那家伙,她跑的比我还快,没等我上炕呢,她先端了她的吃得占好地方了。明东说,瞅她那架势和城里面的人看电影上似的,连吃带看的,时不时还插个嘴。”
李木文身为老大,知道自己老娘当年就想生个闺女,后来到爹死也没达成这个心愿,现在有了孙女可不使劲宠咋的。就是每年写信,这信上关于蓁蓁的事就得占一半。
这边说了半天话,那边饭菜也做好了,家里之前有十来条鲫鱼,原本是留着给桂花下奶用的,如今也顾不上了,直接杀了拿酱炖了。刘秀兰来的时候拿来了家里刚杀的大公鸡,还把自己这个月买的猪肉也带来了。
里面唠了一个小时嗑,王素芬和刘秀兰妯娌两个也把饭做好了,酱焖鲫鱼、小鸡炖蘑菇、红烧肉炖土豆、酸菜炖粉条、白菜炒木耳,还有一盆大米饭。
人多菜也多,王素芬和刘秀兰把过来才用的大圆桌子支了起来,把菜摆上去,又把自家泡了人参的高粱酒坛子拿了上来。
一家人围着大圆桌坐了下来,连蓁蓁也乖巧地坐在王素芬怀里,李老太举起了小酒盅,看着坐在自己旁边的大儿子高兴的眼睛又红了:“木文回来了,这是咱家这些年最大的喜事,娘啥都不说了,咱先干一个。”
李木文“哎”了一声,举起酒盅一饮而尽:“还是咱家这块的酒好喝,劲儿足,娘你不知道我在南方,喝那个酒和喝水似的,总觉得没滋味。”
李老太夹了一块鸡肉放儿子碗里:“咱家这都是原浆,六十来度,你出去可不是喝不惯咋的。”
将碗里的鸡肉吃了,又夹了一筷子想了多年的酸菜炖粉条,李木文吃着吃着就掉下泪来,李老太连忙问道:“咋了儿子?是不是做的不是那个味啊?”
“不是,娘!”李木文将嘴里的菜咽了下去,抹了把脸:“一吃这酸菜我就知道是娘腌的,我就想起小时候,那时候咱时候咱家日子苦,冬天的时候娘腌了一缸酸菜,那就是咱一家的过冬菜。有一年家里没有米了,爹和娘出去想办法,我在家实在饿的受不了就从缸里捞了一颗酸菜连嚼带吞的吃了半颗。”
想起过去的日子,李老太也颇为感叹:“过去的日子确实苦,要不是你们打跑了日本鬼子,咱现在哪有这么好的日子过。”
“好在现在的日子好了,每个月能买上供应粮,家里还开了荒,饿不着肚子了。”李老太夹了一块红烧肉又放到李木文的碗里:“在部队吃得饱不饱?能不能吃上饭?”
“能,我们吃得挺好,娘你放心就行。”李木文将碗里的菜都吃了,见蓁蓁捧着一碗米饭,上面淋了红烧肉的汁,一口饭一口肉还不忘咬一口手里举着的鸡腿,顿时忍不住笑了:“这丫头年纪不大,倒是挺能吃。哎,娘,咱家这也有大米吃了?”
“那不是大哥你托人送回来的种子吗?高山稻米啥的?”李木森夹了一筷子酸菜扒进去半碗饭。
李老太在桌子底下踩了大儿子一脚,李木文立马笑道:“是啊,可是我这不没想到咱家真能种出来嘛。”
“能种,就是在山上长的好,我家地在在河边长的就不如山上的旺像。”李木森又吃了口米饭:“大米这玩意确实好吃,香,但是不如高粱产量高,也不抗饿。我觉得种点尝个鲜还行,正经当粮食吃还是高粱靠谱。”
李老太瞪了他一眼:“就你话多,我觉得这大米好,我年纪大了,爱吃口软和的,我家蓁蓁也吃不下去高粱米饭,她就爱吃这大米白面啥的。”
“是是是,娘说的对。”李木森连忙哄着老娘:“我这不也没说啥嘛,来来来,大哥好容易回来了,咱再干一个。”
蓁蓁埋头苦吃,连八卦都没空听了,这时候的鸡啊猪啊都是正经按照土方法养大的,再加上大铁锅一炖,别提多香了。前世的时候就是花钱买有机猪肉炖出来都没这个好吃。
在吃了大半个鸡腿,几块红烧肉和小半碗米饭后,小肚子终于塞的鼓鼓的了。把剩饭往明北前面一推,蓁蓁打了个嗝:“妈,我吃饱了。”
摸了摸蓁蓁鼓鼓的小肚子,王素芬笑道:“从早吃到晚嘴就不闲着。”
“能吃是福……嗝……气……嘛……嗝……”连着打了几个嗝,蓁蓁就捂着嘴不说话了,也不怪她嘴馋,家里虽然收了不少大米,但那也不是见天能吃上的,更别提配小鸡炖蘑菇、红烧肉这样的硬菜了。
吃完了饭,李老太和领着一家子在西屋说话,蓁蓁坚强的对抗着困意,坚决不去午睡,王素芬没法,只得抱起她哄着说:“乖,等睡了觉明天起来叫你爹杀猪吃。”
“杀猪?”蓁蓁睁大了眼睛:“咱家红烧肉?”
“恩。”王素芬把蓁蓁放炕上,抹了遍炕席铺上褥子,给蓁蓁脱了棉袄棉裤让她躺被窝里:“赶紧睡觉,睡醒了让你奶放收音机给你听。”
蓁蓁打出生以来都没遇到什么让人发愁的事,虽然一开始年景不好,但她的异能照样让全家饿不了肚子。于是蓁蓁除了睡觉时候照例出去探险以外,其他时候都是吃啊玩啊,很好的诠释了什么叫无忧无虑,但是没有文化娱乐生活还是太无聊了些。
看了眼柜子上的收音机,蓁蓁闭上了眼睛,决定先去瞧瞧即将被宰杀的红烧肉。
其实打蓁蓁开春和李老太去翻地起,就开启了蓁蓁真人上山挖宝的生活,在家里她也就和李明中说话的时候多些,随着红烧肉越长越胖,猪圈的味道越来越难闻,蓁蓁已经好几个月没去后院看看了。
意识离开身体,飘到猪圈旁,蓁蓁看着红烧肉一身厚厚的肥膘颇为感叹:“红烧肉啊!你可长的真肥啊!”
“哼哼……”红烧肉哼哧两口,继续低头拱地上的泥土,一副无动于衷的样子。
第32章 32章
翌日一早,大雪停了,一家人吃了早饭以后,王素芬把前后院的几口大锅都烧上热水,李木文坐在院子里霍霍磨刀,母鸡们听到动静一个个都乖乖的蹲在窝里,只有红烧鸡块不甘寂寞地从鸡窝里跳了出来,在雪地里一蹦一摔地艰难的凑到了蓁蓁跟前:“准备炖鸡了吗?千万别把我和蘑菇整一起,我不爱那个味。”
蓁蓁低头伸手揪了揪红烧鸡块的大冠子:“整天别的鸡不吱声,咋就你话那么多呢。”
红烧鸡块一边躲又一边叫个不停:“我得每天说话才能坚定自己的理想信念,你瞅那些不吱声的,思想已经都消失了,基本上就是只鸡了。”
蓁蓁乐了:“合着你已经不是鸡了?”
“我是只有理想的鸡,和它们不一样。”红烧鸡块昂起脑袋:“我的目标是成为红烧鸡块,不加蘑菇不加土豆那种,纯粹的红烧我自己。”
蓁蓁扑哧一声就乐了:“行行行,我一定记住你的理想信念,赶紧回窝吧,要是冻病了传染了其他鸡我就把你和萝卜一起炖。”
红烧鸡块吓的浑身哆嗦,一边往窝里拼命地跑一边不忘回头问一句:“今天宰谁啊?”
“红烧肉!”蓁蓁回了一句。
“哎呀,那只怂猪啊。”红烧鸡块钻回了鸡窝里,还不甘寂寞的伸出了一只脑袋,准备围观下红烧肉被宰杀的模样。
蓁蓁晃悠悠地过去,把鸡窝的门关上,鸡窝上下左右都被厚实的乌拉草和了泥巴堵的严严实实的,再关上鸡窝门,红烧鸡块眼前除了一片黑旁的什么都看不见了。蓁蓁和红烧鸡块交流用的是意识,因此院子里忙活的家人谁也没察觉出异样。
烧好了水磨好了刀,李木森带着老婆孩子也来了,早就打好招呼的屠夫也挑着自己的家伙式来了。
人都来齐了,李木武拿着麻绳带着众人到后院去抓猪,可到开了小门进去,一个个都傻了眼,只见栅栏倒了,猪圈上撞出来一个大洞,红烧肉不知什么时候居然逃跑了。
屠夫看着七零八落倒在地上的栅栏目瞪口呆:“我杀了这么多年猪,还第一次看到有猪能从猪圈里跑出来的。”
李木武想着自己家三百多斤的大肥猪就这么没了心疼浑身的直哆嗦,好在昨天半夜雪就停了,红烧肉留下的脚印还清晰可见。扶了扶头上的帽子,李木武脸都绿了,回屋拿了猎枪就往外跑:“等我把它抓回来,非得把它炖了不可。”李木文和李木森见状连忙跟在后头,屠夫从担子里摸出了杀猪刀也跟着一起去了。
蓁蓁正坐在炕上吃松子呢,听见外面乱哄哄的,连忙打发李明中出去看看发生了什么事,李明中出去晃了一圈,一脸气愤地回来:“红烧肉离家出走了。”
听说红烧肉跑了,顿时把蓁蓁笑坏了:“没看出来了,红烧肉居然还有这心眼。”她穿上棉袄叫上李明中就往外跑,李老太正好进来,一把把蓁蓁抱了起来:“你干啥去?”
“看我爹抓红烧肉去啊。”蓁蓁一边说一边使劲往地下溜。
李老太捏了她一下屁股:“你快消停的吧,大冬天可没人带你往山上跑,再说那还有外人跟着呢。”
蓁蓁一听就蔫了,李老太这才把她放了下来:“在院子里玩就行,可不出院子。”
蓁蓁乖乖的答应了一声,带着李明中在院子里转了一圈,红烧鸡块在鸡窝里听见蓁蓁的说话声,一个劲儿的要求蓁蓁放自己出来,蓁蓁被吵的没法,只得过去打开鸡窝。
红烧鸡块从里面蹦了出来,语气里带着满满的幸灾乐祸:“红烧肉跑啦?”
蓁蓁蹲在雪地旁边抓了一个雪球扔到红烧鸡块的脑袋上:“我之前咋没发现红烧肉胆子这么肥呢?昨天去看它的时候还傻乎乎的只知道吃呢。”
“可不是咋地,这红烧肉也太没有职业道德了,养了它一年,它居然跑了。”红烧鸡块的语气里满满的鄙视:“要是搁我,我可不跑。”
“你不怕被剁脖子啊?”蓁蓁歪头瞅了它一眼。
“那不能怕,我可是有理想信念的鸡,要不信你宰了我试试,我指定不跑。”红烧鸡块昂首挺胸的在蓁蓁面前晃悠,一个劲儿的表衷心。
“你可拉倒吧,赶紧回你窝里去,我去瞧瞧红烧肉咋样了。”蓁蓁回屋脱下外套躺在炕上,意识离体去找红烧肉的踪迹。
明南和明北养红烧肉的时候就是奔着吃大肥肉去的,因此一天三顿的给红烧肉熬猪食,野菜加上地瓜面、地瓜叶子之类的红烧肉一天能吃一桶,别人家养的猪二百多斤,可瞧着红烧肉的样子,三百来斤没问题。
红烧肉身子重力气大,撞开猪圈和栅栏以后黑灯瞎火的一气儿乱跑,居然让它找到了上山的路。李木武一行人顺着红烧肉的脚印追到了山根底下,看着被厚厚积雪覆盖的红松林,都有些打怵。
今年打冬天起,这雪就没怎么停过,这红松林里的积雪足有半米厚,从红烧肉蹚出来的痕迹就能看出来,人进去只怕要没过大腿根了。
不过话说回来,人走的艰难,猪只会跟更艰难,就这么深的雪只怕都能没了红烧肉的头,也不知它哪有那么大的能耐,居然敢一个猪上山。
有红烧肉蹚出来的道,一家人上山就方便多了,刚爬上去没两百米,就看到一头大肥猪躺在雪地里累的直哼哼。李木武见红烧肉累的都快没气了,连忙从怀里掏出麻绳给它捆了个结实,顺着雪地就拽了下来。
意识抽了回来,蓁蓁睁开眼睛,和李明中说了一句:“红烧肉找到了。”
李明中趴在自己的窝里,十分八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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