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不小心生在六零年-第43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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苏未然给蓁蓁倒了杯水,脸上倒没有太多失望的神色:“忘我这个奖对我们华国有非常重要的意义,我相信就是某些人想极力掩盖也掩盖不了的,早晚都会世人皆知。”
“老师说的对。”蓁蓁赞同的点了点头,捧起水杯喝了一口水,十分期待地看着旁边画缸里的画轴:“老师,你送我的画是哪幅?”
苏未然被她亮晶晶的眼神逗笑了:“这两年也没少送给你画,怎么一见了我的画缸还和馋猫似的。”
蓁蓁不好意思地笑了笑:“主要是老师的画太好了,我一开始还说不出道道来,只觉得哪哪儿都好看,这几年和老师学的多了才逐渐鉴赏出味道来。”
苏未然被她的话逗笑了:“就你这半吊子水平还敢说鉴赏,也不怕吹破牛气。”
蓁蓁理直气壮地看着他:“咋不会鉴赏,就是水平低点呗,但我现在起码能说出来用色大胆、气势磅礴这样的话来,比一开始的好看好看真好看强多了不是?”
一番话说的苏未然哈哈大笑起来,他把桌子上的东西收起来,铺上画纸:“少动嘴皮子,手下见真章。你这有半个多月没来学画了,自己在家有没有练习?你画一幅画我瞧瞧。”
蓁蓁心虚地摸了摸鼻子,自动跳过了苏未然问题,直接说道:“我哥结婚,炕琴上缺几幅画,我正想给他画几幅呢。”她的眼神扫过墙上挂着的苏未然的花草画,有些不自信地补充了一句:“反正自家炕上摆的,丑了俊了的也没人嫌弃。”
“还没画呢就先没底气了。”苏未然把颜料和各种画笔拿了出来摆在岸上:“你这样可不像我苏未然的弟子。”苏未然看着蓁蓁,神色无比认真:“虽然我之前有不少学生,但那是为了谋生。但你不一样,你是的弟子,唯一的弟子,我相信在我的教导下,未来你的绘画水平会比其他人都强。”
蓁蓁立马挺起了胸膛,浓浓的自豪感和强大的自信油然而生,她郑重地点了点头:“那必须的!”
苏未然笑着揉了揉蓁蓁的脑袋,有些无奈地看着她:“就是脸皮有点厚。“
蓁蓁笑着挽起袖子,选了几个颜料开始调颜色,苏未然见她调的是偏粉的颜色,便问了一句:“这是准备画花?”
蓁蓁点了点头:“结婚都图个喜庆,再说我们住的那块也流行这个。”苏未然点了点头,
并没有发表意见,而是准备看蓁蓁如何下笔。
调好颜色,蓁蓁并没有急着下笔,而是默默的闭上了眼睛想了一下自己要画的花。蓁蓁打小就在山上跑,又因为自身的异能是控制、感知大地万物,因此蓁蓁对见过的植物都了如指掌。
她睁开眼睛,用画笔沾了一些颜色,开始在纸上画了起来,由于花瓣在阳光方位不同,颜色也有变化,蓁蓁一边调着颜色一边飞快的将自己脑海里的想法展现在纸上。
苏未然站在蓁蓁的右后方,静静地看着她把心中的想法描绘在纸上,只见三片随风摇曳的荷叶占据了画纸的大半空间,一朵白里透着粉的荷花从中傲然挺立,旁边有一个粉嫩的花苞,寓意着新生又代表着希望。
蓁蓁对每一株植物都了如指掌,这在她的画中也表现了出来,色彩的过渡让荷花更加自然且风姿绰约,而荷叶上丝丝脉络更凸显了荷叶在风中的傲骨之姿。
苏未然微微点了点头,画荷花是练习笔墨的基本功,蓁蓁虽然在用墨用色上过于拘谨、笔法有些稚嫩,但她对荷花的理解超过旁人,因此也弥补了许多不足。
一个来小时的功夫,蓁蓁完成了这张画作,她放下画笔退后几步欣赏了一番,脸上有些自得的神色:“怪不得说夸奖使人进步呢,老师这一夸我,我这进步嗖嗖的,老师你看我咋画的这么好呢。”
苏未然再一次喷笑出来,他看着蓁蓁顿时是夸她好还是骂她好,蓁蓁看出了苏未然的心思,连忙补充了一句:“当然也不能总夸,老师,要不您这会儿和我说说我的不足?”
苏未然也收起了玩笑心态,指着蓁蓁的画点评起来,不过他对笔墨用色并没有说太多,对于绘画一途,更多的是自己的感悟、理解、想法,若是规规矩矩的非要按什么要求来画,那就失去了灵气,反而得不偿失。
画要晾干才能装裱,因为要镶嵌在炕琴上,所以并不需要留边,蓁蓁决定等明天来画第二幅画的时候再装裱这幅画。
苏未然一边往箱子里收颜料,一年问蓁蓁:“上次你拿来的画纸和颜料又用的差不多了,现在还方便买吗?其实我家地下室有很多上等的,不知那里是否有人监视?”
蓁蓁略一沉吟方才说道:“等我和家人说说,去那走一趟看看。”
苏未然闻言连忙拿了一串钥匙递给蓁蓁:“我家地址你是知道的,挪开客厅的衣柜就能看地下室见入口,这是钥匙。”他顿了顿露出一抹苦笑:“我和你离开之前把重要的东西都藏到了地下室,也不知道那里有没有被发现。若是侥幸东西还在,除了帮我多拿些画笔、画纸和颜料,再帮我从地下室桌子上的匣子里取一些钱来,这几个月你又填补了我们不少东西。”
蓁蓁接过钥匙:“买些吃的用的才花多少钱,你们把自己的本事交给我这才是无价的呢,就是按以前的规矩来,我也该孝敬老师的。再说了……”蓁蓁俏皮地朝着苏未然眨了眨眼睛:“我可是老师的关门弟子,以后就是给您养老送终都是应该的。”
苏未然心里一暖,看着蓁蓁的眼神满是慈爱:“你说的对,是老师着相了。”
和苏未然从书房里出来,蓁蓁又和老中医讨了几张滋养方子,准备回家给李老太趁着冬季补一补。蓁蓁虽然不能带李老太进来诊脉,她自己也不会医术,但是她本身的异能就能感知所有的生物,她只要拉着李老太的手就能感受到她身体哪里虚弱哪里受寒,每回来的时候,蓁蓁就把家里每个人的身体状况和老中医说一下,请他帮忙合适的食补的方子,趁着打猎或者采草药的时候拿回家去炖汤吃,谁也察觉出什么不对来。
喝了两年的滋补汤,李老太原本半白的头发又长出不少黑发茬,睡眠也比以前好了,晚上躺下以后一觉到天亮,看着比前几年精神了不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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从山窝里出来,蓁蓁一闪身进了空间,她用包袱皮把早就准备好的呢子料子和今天新买的东西包好,用意识扫了扫外面,落到了家附近一处没人的地方。
扛着巨大的包袱回了家,李老太吓了一跳,一边和王素芬帮着包包袱接了下来,一边问道:“你这是去哪儿了?这包袱里面装的啥呀?”
蓁蓁端起李老太给准备好的温水,咕咚咕咚的喝下去一大半,这才抹着嘴说道:“前些日子奶不是发愁我三哥结婚的衣服料子和床单啥的嘛,我前两天去铁道北玩的时候,听到两个人说私密话,一个人说想求上好的人参救命,我听他那意思家里有不少布啥的,愿意拿出来换,可是这种事又不敢大张旗鼓的嚷嚷,只能私下里求人,我当时个子小又在拐弯的地方他没看见我。”
蓁蓁偷偷看了眼李老太的脸色,又心虚地垂下眼帘:“奶你知道我的本事嘛,只要是这山上有的东西我都能找到,我这不赶紧挖了一颗二十年人参,直接到那人家里换了这些布回来。”蓁蓁顿了顿,立马补充了一句:“我特意蒙着脸带着帽子,就说了一句话还是压着嗓子,他保准以后见了我也认不出来。”
李老太没去看炕上的包袱,而是把蓁蓁拽到了自己身边:“你要是再这样以后啥事奶也不和你说了。”
蓁蓁“啊”了一声,脸上露出茫然的神色。
李老太往里挪了挪,拍了拍炕,示意蓁蓁坐上来,又叫了一声王素芬:“今天就咱三个在家,正好唠唠嗑。”
王素芬应了一声,出去端了盆洗好的冻梨、冻柿子放在炕上:“娘,你边吃边说。”
李老太递给蓁蓁一个冻柿子,略带着几分心疼地说:“宝啊,你说这出去拿人参换布料的事多危险啊?你咋这么胆大呢?”
蓁蓁刚要开口,李老太不等她说话直接了当的堵了回去:“你是不是觉得自己有些本事就比别人格外能耐。”
蓁蓁认真的点了点头:“我是挺能耐的呀。”她一边说着一边剥开柿子皮,吸了一口冰爽甜凉的柿子汁,舒爽的眼睛都眯了起来。
李老太点了点蓁蓁的脑袋,语气里带着几分宠溺和无奈:“奶知道你能耐,你能控制动物控制庄稼,本身力气也大,一般人都打不过你。不过宝儿,这不是你为家里人冒险往回换东西的理由。”
蓁蓁柿子啃了一半就顿住了,愣愣地看着李老太,有些不知所措。
李老太连忙心疼的搂住她,掏出手帕擦了擦她下巴上沾着的柿子汁:“宝儿,奶不是说你不好,奶这是怕你遇到啥危险。你说你哥结婚穿啥不行呀,家里有啥给他置办啥,你光等着吃糖放鞭炮使劲乐呵就行,咋光操大人的心呢。”
蓁蓁几口啃完了柿子,拿起手帕把嘴和脸擦干净,伸手搂住了李老太的胳膊:“我这是心疼您和我妈,不想你们整天累的够呛还为这些事劳心伤神的。我就想着我能做的就做了,你们就少操心些少干点活,身体健健康康的比啥都强。”她见李老太脸上有些动容的神色,又继续说道:“奶,你说现在这布啊衣服啊啥的,真不是有钱就能买到的,就我爹每个月随工资发的布票,一年攒吧攒吧还不够做件新衣裳的。其实我也知道这是没法的事,现在不止咱家这样,别人家也这样,不过我这不是正好听见了嘛,就大着胆子去换了一回,不过奶你放心,他家可藏了不少东西,他不敢咋样的。”
李老太闻言又虎起了脸,拍了蓁蓁大腿一下:“这是重点吗?”
蓁蓁认真地点了点头,举起手来保证:“下回再也不这样了,以后啥事都和奶商量,奶同意了再办。”
王素芬不太明白地看了看蓁蓁,又瞅了瞅李老太,脸上有些不安:“娘,是不是蓁蓁这事办的不对呀?”
李李太叹了口气:“多少有点风险的,其实要换东西可以说一声,让明南自己去一趟不就得了,有风险让明南自己担着,好歹他是大小伙子,身手灵巧、浑身是劲,别人也不敢拿他咋样。可你瞅,咱家蓁蓁胆子多大,一个人蒙着脸就敢去,刚才听她说吓的我直哆嗦。”
蓁蓁讪笑地拉了李老太一下:“奶,说真的,要说身手灵巧、浑身是劲我哥不一定比的过我。”
“那你也让他们干,别啥事都揽在身上,而且眼瞅着你这些哥哥都成家了,更不能想以前那么帮着了,知道不。”李老太揉了揉蓁蓁的脑袋:“奶知道你和你几个哥哥感情好,又觉得都是亲人,舍不得这个吃苦舍不的那么受穷,可他们总得有自己的日子要过,他们学会养家学会养育自己的孩子,吃苦受累不怕,只要都一家子努力奋进,早晚都能过上好日子。”
“我知道了奶。”蓁蓁搂着李老太的脖子在她脸上“吧唧”亲了一口:“奶你老厉害了,咱老李家就你是个大明白人。”
“就你嘴甜。”李老太在蓁蓁的小嫩脸上也亲了一口,拿起装着冻梨的盆递给王素芬:“把着拿箱子上去,拿块抹布擦擦炕,咱看看蓁蓁这一大包袱都装了啥。”
王素芬应了一声,立马收拾妥当了,把大包袱抱了过来,蓁蓁跪在炕上解开两个交叉的疙瘩扣,里面的东西立马掉了出来。
李老太拿起最上头的大红色毛巾被抖落开来,脸上满是喜色:“这颜色真正,摸着也软和,咱这供销社可没这么好的毛巾被。”
王素芬也拿着仔细地瞧:“可不咋地,夏天时候看见过一回,只有三条,比这可薄多了,摸着也比这硬。当时我还稀罕八叉的摸了半天,实在是太贵了没舍得买。”
蓁蓁一听顿时有些懊恼,要知道多整回几条好了,给奶奶和妈一人一个,现在再去弄肯定又要被说了。蓁蓁看了看手里的毛巾被,分别塞到李老太和王素芬怀里:“那这个不给我哥了,奶和妈一人一条。”
王素芬闻言笑的眼睛都眯起来了:“我宝儿啥事都想着奶和妈,没白疼你。”
李老太认同的点了点头:“可不是咋地,我家宝心眼可好使了,不过奶可盖不了这大红色的,还是给你留着吧,等以后你结婚时候用。”
蓁蓁一脸黑线,张开嘴露出自己的小豁牙给李老太看:“奶,你考虑的有点早不。”
李老太一伸手把蓁蓁的下巴给合上了:“不早,我打你出生时就琢磨你嫁人的事了。”
蓁蓁无奈地看着李老太,哭笑不得地说:“要不是奶平时和我最好,我肯定以为你嫌弃我呢。”
王素芬也笑呵呵地把毛巾被放了回去:“我也不要这个,我都是有儿媳妇的人了,还盖啥大红呀,让人知道了多笑话呀。”她看见蓁蓁有些不乐意的样子连忙补充了一句:“我喜欢粉色的,等蓁蓁以后上班,给妈买个粉色的。”
蓁蓁立马笑了,连连点头:“这样也行,我给咱全家都买,还给妈买大皮鞋、买漂亮的裙子、买口红。”
王素芬吓了一跳:“这可不行,让人抓到可了不得,这可是资本阶级腐朽的生活方式,要被游街的。”
蓁蓁眨了眨眼睛,脸上带着几分调皮的笑意:“到时候肯定就不是现在这样的日子了,我琢磨着那时候肯定是想吃啥就能买到啥,烧饼买两个吃一个扔一个,吃肉吃的腻烦每天就想吃新鲜的野菜解解腻,馒头包子都不爱吃了就想吃个大饼子窝头啥的更有嚼劲。”
王素芬听了乐的前仰后合的:“你说的这日子我咋听着像神仙过的呢?”
李老太也笑个不停:“哪有这么傻的神仙,好东西不吃专吃这些剌嗓子的粗粮。”
蓁蓁嘿嘿一笑,并没有解释太多,她拿出那块红色暗花的料子给李老太看:“现在结婚都流行穿绿军装,说是时兴,可我觉得结婚还是喜庆点好看。到时候奶问问我哥和我小溪姐的意见,若是他们愿意穿红衣裳就直接拿这料子做;若是想穿绿军装,就把这块布私下里给他们,爱做啥做啥,咱尽咱心意就得了。”
王素芬捏了捏蓁蓁的小脸,啧啧两声:“这小丫头脑袋也不知道咋长的,想的咋这么周到呢,比你妈可强多了。”
蓁蓁立马拍马屁说道:“都是我奶教的好。”她笑着从最底下抽出那几块毛呢料子来给李老太看:“奶,你瞅着料子多好,你和我爹我妈一人做一件大衣呗,等开春穿多排场。”
李老太摸了摸料子,稀罕的直往蓁蓁身上比量:“我都多大年纪了,用这么好的料子做大衣可白瞎了,倒时候奶给你做一身,你上学穿。”
“我可不要。”蓁蓁皱起了小鼻子:“我嫌这个颜色老气,再说我大爷秋天时候给我寄的那件淡蓝色的大衣我还没穿几回呢。”
说起李木文,蓁蓁忍不住问李老太:“奶,我大爷从哪里给我寄的衣裳呀,那种大毛呢的衣服福省可没有,那边可热了一年到头也穿不上这样的衣服。”
李老太摇了摇头:“我也不知道,上面没有地址,邮戳也是进了冰城才盖的。他们当兵的事咱可不能多打听,都是有规定的,不该咱知道的咱可别问。”
蓁蓁脸上有些失落:“哎,也不知道他们都忙啥,大爷又好几年没回来了,还有我二哥,也不知道今年过年能不能回家。”
李老太沉默地摸过了烟袋,忍不住叹了口气:“这也是没法子的事,国家需要他们,咱帮不了别的,给别他们拖后腿就行。”
王素芬看了看李老太又瞅了瞅蓁蓁,压低声音说道:“上回那两个解放军带明西走的时候不是留了一个写信地址嘛,要不咱试着写封信寄过去,把明南明年结婚的事说一说,看看部队能不能给明西放几天假。”
李老太犹豫了片刻,才点了点头:“写一封吧,一会蓁蓁去写,也不用说请假的事,就把明南结婚的事、明北插队的事都说说,要是那边能给假,不用我们说也能让他回来,要是实在走不开,咱请假还让孩子为难。”
蓁蓁朝着李老太伸出了大拇指:“奶说的对。”她立马穿鞋坐在桌子前,趁着白天光线好,赶紧把信写完,又给李老太念了一遍:“趁着天还亮着,我赶紧去寄信。”
李老太点了点头,从口袋里拿出一毛钱给蓁蓁:“买邮票信封啥的,剩下的你买糖吃。”
蓁蓁立马捂住了嘴,一脸惊悚地说:“我还想多留几颗牙呢。”
第64章 周五第二更
吃过晚饭,蓁蓁早早的回了房间,一闪身来到了苏未然在帝都的家。不出苏未然所料,房子早不是走之前整齐的样子,大门半吊在门框上,屋里的凳子都不见了,桌子上、衣柜上都有被砸打的痕迹。
蓁蓁把房门关好,朝着大衣柜看去,幸好这个大衣柜是纯实木打造,且又宽又高,一般人抬不动这个柜子,因此还完好的保留在原地。蓁蓁打开衣柜,里面的东西早就被搜刮干净了,连原本的衣服架都没剩一个。
蓁蓁并没有挪动衣柜,而是身影一闪直接到了地下室,这里大概有二十平米的面积,墙壁四周搭着一个又一个架子,摆着各种纸张、颜料和毛笔。
把这些东西收到空间里,蓁蓁的视线落在墙角摆着的一排画缸上,由于这里处于地下,有些阴冷潮湿,才短短两年的时间,有的卷轴边缘有些隐隐泛黄的样子。蓁蓁担心这里早晚会被人发现,索性把里面的东西都收到了空间里,找了出空旷的地方单独存放。
翌日一早,蓁蓁吃过早饭以后就瞬移到了帝都山里,她从随身带的背筐里拿出一大摞纸张,又把颜料、毛笔之类的一一放到桌上:“家里东西基本上不剩下了,但是地下室锁的好好的没人发现,我看着里面有些太潮湿,就把东西都换了个地方,等外头平静了,您老想回家的时候,我再把东西给您送去。”
苏未然面露感激之色:“这次多亏了你了,要不然时间一长只怕我那些画就毁了。”
蓁蓁嘿嘿一笑,从缺了口的牙缝里吸了一口凉风进去:“谁让你是我老师呢,客气啥。”
“对对对,和你不必客气。”苏未然爽朗的笑道,他快步走到桌前,把裁好的纸放到岸上,又从蓁蓁带的颜料里挑出一组放到桌上,面带笑容的看着蓁蓁:“今天你画什么花?”
“梅花。”
凌风傲骨的梅花从古到今都颇受画家们的喜欢,而梅花和雪的搭配更被世人认为是经典的组合。蓁蓁调好了颜色,开始在纸上描绘那抹绚丽的红,蓁蓁没有在画里表现红梅的雪中傲骨,反而把它绚丽的红色展现的淋漓尽致。
也是红色更能激起人的热情,和昨天那幅《荷花图》相比,蓁蓁的这幅《梅花颂》用色更加大胆、表现手法比以往要略微夸张,把红梅热情似火的一面表现了出来。苏未然眼里带着几分笑意,捋着胡须赞赏地点了点头。
*****
十二青年点,明北吃完晚饭趁着大家都洗漱的时候,把王泽海叫到外面,迎着呼啸的北风,明北低着头说了一句:“我想把我哥送给我的钢笔买回来。”
王泽海轻笑了两声,看着李明北的眼神有几分嘲弄:“怎么?后悔了?当初你可是拍着胸脯保证过绝不反悔的。”
明北没吭声,半晌才说道:“我是后悔了,你出个价吧,我给你钱。”
王泽海踢了下脚底下的雪,转过头看着明北说道:“五块钱,当然你觉得贵也可以自己去供销社买一支一样的,新的才八块。”
“就买回我那支。”明北毫不犹豫地从贴身的口袋里掏出钱来数了五块递给王泽海:“这是我哥给我买的,和新的意义不一样,再说我也得给自己长个记性。”
王泽海接过钱看着明北嗤笑了一下,又数了两块递给他:“同学一场我少占你点便宜,还你两块钱,不过你得把我那支旧笔给我。”
明北看着王泽海伸过来的手有些愣神,王泽海不耐烦的把手往伸了伸:“赶紧的,这么冷的天一会把手冻掉了。”
明北回过神来,连忙把钱接了过来,瞅着王泽海露出一个又像是哭又像是笑的表情,王泽海扯了扯嘴角,转身回了屋。
明北把钱装在口袋里,挨着墙根蹲了下来,此时正值十五,月光照着厚厚的积雪映出的白光,明北看着家的方向,眼圈有些发红:“奶,我想家了。”
房门“咯吱”一声被人从里面推开,明北吓了一跳,连忙擦干了眼泪朝门口望去,只见王泽海站在屋里居高临下地看着明北,假装没有看到他脸上哭的痕迹,只是面无表情地说了一句:“赶紧回屋把我钢笔给我,我还得写东西呢。”
明北“哎”了一声连忙站起来进了门,裹着塑料布的门一关上,立马把寒风挡在了外头。屋子中间的火炉烧的极旺,冷热一交替明北顿时打了个喷嚏,浑身的寒气顿时消散了一半。他把大棉袄脱下来放到自己被子上头,赶紧打开自己的书包,把王泽海的旧钢笔还给他,拿回来明东送的那支。
明北是今年过了暑假才动了换位置的心思的,当时想着还有最后一个学期,再不争取努力一下也许以后真的没机会了,这才傻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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