女作家与小混混-第27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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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她们尽情地吃着，有人注意她们狼狈的吃相，却没有人注意她们迷惘的目光，在感情问题上，无论是理智型的谢珂还是感情型的靳宁，她们都同样地不知所措了。
　　　　端午节。每晚都是无眠的夜，靳宁翻来覆去睡不着，她觉得自己要崩溃了，要垮掉了。
　　　　拨通赵小雨从前的电话号码，通了，没人接。躺在床上，泪水流了下来，泪腺真是发达，想哭就能哭出来，不想哭，眼泪也会不知不觉流下来。
　　　　两点钟了，手机一直没关，电话响了。只有赵小雨会这个时间打进电话，可那只是从前，靳宁拿过手机，发现是个陌生的号码，犹豫了一下，还是接了起来。
　　　　“睡了吗？”是赵小雨的声音。
　　　　靳宁坐起来：“赵小雨？”
　　　　“我刚回来，没带手机，才看到你的来电，这是我的新号码。你怎么样了？”
　　　　“我们见个面吧！”
　　　　“我……我这边挺忙的。”
　　　　“那等你不忙的时候再说吧！”
　　　　“好吧！你等我，一小时后我到你那儿。”　
你在我最痛苦的时候，和她在一起
　　　　　　　　　　　餐厅，深夜11点多，已经没什么人了。靳宁与小雨相对而坐。
　　　　靳宁有点激动：“为什么见面之后就很少联系我？我一直以为你真的很忙，现在才知道都是借口，如果你对我没感觉了，可以直接告诉我，可是现在这样算什么？我一直以为相爱的两个人心灵是有感应的，我以为我这么痛心，你也是有感觉的，可是你没有，你在我最痛苦的时候，和她在一起了……”
　　　　“我也很后悔。”
　　　　“后悔什么？”
　　　　“所有的事都后悔，和你分开后，我在农村待了两个多月，想安静地回想这几年所做的事，是不是都错了。”
　　　　“那两个月是她一直陪在你身边？”
　　　　他没回答。
　　　　“我真希望在你最孤独的时候能陪在你身边的人，不是别人，而是我，可是你连让我陪你受苦的机会都没给我。”靳宁小声地说，似乎没了力气，早就没有力气了。“我只想知道，为什么你选她不选我？”
　　　　“可能是距离的原因吧！”很明显的借口。
　　　　靳宁冷笑，“现代人的爱情，早已跨越了年龄、地位、辈份、国界，甚至跨越了性别和伦理，我们那一个多小时的路程算距离吗？距离算什么？身份算什么？都是微不足道的！如果你见我的那一刻就没感觉了，就不该碰我，不该在碰我之前还说那些话。”
　　　　“不是见了面就没感觉了，我只是觉得我们现在根本不能恋爱。我从小在农村长大，14岁才搬到城里，不想瞒你，家里的钱都被我花得差不多了，我弟弟在考大学，考上之后需要很大一笔费用，我老妈为了多赚点钱，6百块钱的工作不干了，现在在街上卖菜，我坐牢出来这两年，花了家里很多钱，我现在都不敢回家，你以为我不想和你好好恋爱结婚吗？你知道我每次参加同学的婚礼是什么感受吗？我也很想有个家！可我家里这种情况，我有什么资格去恋爱结婚啊？我对自己的一辈子都没信心。”
　　　　“我从没逼你结婚，你的情况我都理解，你说你不能恋爱，那天给你打电话，却是你女朋友接的，我一直在等你，等你情况好一些会重新回到我身边，我觉得我们的感情不会那么脆弱，至少我不是，我还一直傻傻地以为我才是你的女朋友！你说你不能恋爱，却有了女朋友！你让我怎么接受，你每次都给我最措手不及的打击……”
　　　　“我现在觉得自己很失败，我根本不能给你幸福，什么也不能给你，只有痛苦。我现在一无所有，承担不起什么。”
　　　　“承担不起什么，为什么你能承担她？”
　　　　“她帮助我很多，而我负她太多，人都是有心的，所以，我不能辜负她。”
　　　　“那我呢？你对我的心呢？我就应该被辜负吗？”
　　　　服务员过来说：“二位，我们要关门，真对不起！”
　　　　靳宁突然情绪激动，“你们都会说对不起，一句对不起，真的能解决所有的事情了吗？”
　　　　服务员怔了怔，不知所云。
　　　　赵小雨说：“我们到街上走走吧！你冷静一下。”
　　　　漫长的街，无边的夜。
　　　　小雨走在前面，靳宁走在后面。
　　　　“我虽然和她在一起了，可惜也不能长久，因为不知道她的生命还能维持几年。”
　　　　靳宁抬起头：“她病了吗？什么病？”
　　　　赵小雨低着头，没有回答。
　　　　靳宁忍不住想安慰他：“你也不要急，这个世界是存在奇迹的，也许有一天她会好起来。”
　　　　“希望是这样吧！她也曾劝过我，让我再找个女朋友，可是她现在这样，我能辜负她吗？”
　　　　“听你说，她应该是个很好的女孩，你们好好相处吧！”
　　　　“她跟我吃了太多的苦，我很感激和同情她。”
　　　　“你没有给我机会陪你吃苦。”
　　　　赵小雨看着她：“你就不怕跟我受苦吗？”
　　　　靳宁坚决地看着他：“决不怕，没有比和喜欢的人分开更痛苦的事。”
　　　　“谢谢你，但是没办法了，我们也许真的是有缘无份。”
　　　　“她是个好女孩，你要珍惜，你们好好在一起吧！我退出。我不会和她去争什么了。”
　　　　赵小雨带着期许的目光看着靳宁：“如果你还能把我当朋友，我会很高兴的。”
　　　　靳宁没回答。
　　　　到家时，靳宁看看钟，两点半了。
　　　　靳宁自言自语：“我单纯地活了27年，为什么要让我认识复杂的他？”
　　　　直到天亮，靳宁也没有睡着，手机一直放在床边，似乎还在等着什么。
　　　　靳宁发短信：我们是朋友！
　　　　赵小雨没再回信息，她忍不住又拨了下他的电话号码，通了，但她马上挂了，也许他已经睡着了。
　　　　赵小雨没有睡，多年来，睡眠成了一件很痛苦的事。
　　　　每个身边人都关心他，他也深爱着每个身边人，他对生活的态度已经在不知不觉中发生了很大的转变，只是他自己还不承认。他不想伤别人的心，却总是无意中伤害着别人，他是个聪明的人，可他没有力量也没有耐心去爱一个人，不愿表达自己的心情，当他伤害别人时，他自己也在受伤，他想改变这一切，却又无能为力，是自己，是自己打不败自己。
　　　　赵小雨想靳宁是不会了解他的心境的，他一时的冷落，会让她的心里有惊涛骇浪般的起伏。靳宁是那么优秀，优秀的让赵小雨显得更加渺小。“爱到深处是寂寞，是卑微，是无助，是一直低到尘埃里。”难道自己真的是太爱了吗？赵小雨一直想要放弃，放弃对靳宁的爱，至少可以获得一份平静，可此刻他的心里满满的全装的是她。
　　　　　　不要爱上我，很多时候我只是需要一个朋友；
　　　　　　不要爱上我，我的爱充满了猜疑、不安、颓唐，让你无法理解；
　　　　　　不要爱上我，否则我也会爱上你，爱会让我更加寂寞，无助，一直低到尘埃里；
　　　　　　不要爱上我，我的眼泪会淋湿你的心，我的惆怅会笼罩你的心；
　　　　　　不要爱上我，因为我不值得你来爱，很多时候，我都不知道如何来爱；
　　　　　　不要爱上我，更不要怜悯我……
　　　　早上，阿洁就在靳宁身边。
　　　　靳宁拿出一些止痛药，倒了一杯水。看看窗外，她笑了，有点残酷。
　　　　“夏天了，我还活着，这算不算一种奇迹呢？”她对自己说。
　　　　早上，阿洁就在靳宁身边。
　　　　靳宁拿出一些止痛药，倒了一杯水。
　　　　看看窗外，她笑了，有点残酷。
　　　　“夏天了，我还活着，这算不算一种奇迹呢？”她对自己说。
　　　　阿洁看看桌子上的止痛片，说：“你不能总吃这些药的。”
　　　　“我挺不了才吃的。”
　　　　“你的头疼病很多年了，到底有没有看过医生啊？这么大的人了，要懂得照顾自己。”
　　　　靳宁没有回答。
　　　　“你刚才说那女孩得了癌症？是不是真的？哪有那么巧的事？像韩剧一样！”阿洁问。
　　　　“可是我不知道为什么，一点也没有怀疑。他也没有告诉到底是什么不治之症。”
　　　　“你准备怎么办？”
　　　　“不知道，我现在很乱，很难过，我想理解他，因为他真的太可怜了，这些年他都生活得很不快乐。”
　　　　“他是够倒霉的，碰个**就好了，真的！民间都这么传说。可惜他又不敢碰你。”
　　　　靳宁又拿起手机给小雨发短信：为什么你那晚要把你们在一起的事告诉我，我天天无法入睡，想着见面前后的事，想着你们的未来，虽然我们只有一天的恋爱，但我很珍惜，好想你，快得忧郁症了，一直以为你是真的为了我着想才放弃我，你说承担不起什么却能承担她，当一个一直管我叫老婆的人突然说有女友了，我已经崩溃了，原谅我对你说这些，我忍不住，好想你！
　　　　苏晶看到手机上的短信，打电话给靳宁，开口就问：你是谁呀？
　　　　靳宁有些激动，但只是说：“这是小雨的手机号，你是谁？”
　　　　“上次的电话是你打来的吧！”
　　　　“上次的电话是你接的吧！”
　　　　“我们见个面吧！”
　　　　“好的。”
　　　　靳宁挂了电话，“阿洁，我要去见苏晶，赵小雨从前的妹妹，现任的女友。”
　　　　“你们不是要打架吧！我也去！”
　　　　“你不要去了，阿洁，我们一定打不起来。”　
有一种爱叫作放手
　　　　　　　　　　　靳宁和苏晶在公园见的面，靳宁看出，苏晶看她的眼神有点惊讶。靳宁也看到苏晶，离子烫直发，不算太长，紧贴在头脸上面，无神的大眼睛，隐藏着与年龄不符的心机，两眼之间的距离有点宽，脸很大很圆，肉乎乎的，还有两个肉肉的双下颏。
　　　　靳宁先说话，“赵小雨说你病了，身体怎么样？”
　　　　“还行，谢谢你。你真的很好，如果我把他还给你，你会好好爱他吗，把他当个孩子一样宠他吗？”
　　　　靳宁有点意外，但立即说：“会的，他怕我跟他受苦才放弃感情，不要说把他还给我，他像个孩子一样需要关心和温暖，我只希望他幸福。你的病你不要担心，这个世界是有奇迹的，你会好起来的。”
　　　　苏晶也很意外靳宁会这样说。
　　　　“谢谢，你真的很好，他这辈子路走得很艰苦，唯一幸福的是他的每个女朋友对他都很好，我感觉我现在没能力照顾他了，我和你想的一样，就是希望他能幸福，我怕我会拖累他，我也不希望他做个无情无意的男人。”
　　　　“真正的爱是成全，他已经选择了你，别再让他矛盾了。”
　　　　“我一直跟着他照顾他。你说得对，真正的爱是成全，有一种爱叫作放手，你能成全我们，为什么我就不能放手呢？”
　　　　“我们不要这样让来让去了，他有自己的想法。小雨知道这次见面吗？”
　　　　“我回去会告诉他的。”
　　　　“苏晶，你们好好在一起吧！不要想那么多了。”
　　　　“如果小雨能和我在一起的话，早就在一起了。”
　　　　“你并不是第三者，我们都不是。”
　　　　“你给靳宁打个电话吧！她现在一定很伤心。如果你喜欢的是她，你就回到她身边吧！我不会怪你的，我现在这样子也照顾不了你了，还会拖累你，你和她在一起才能幸福。”苏晶对赵小雨说。
　　　　苏晶越是这样把赵小雨往靳宁那里推，反而令赵小雨更内疚，他没有给靳宁打电话。
　　　　“我和她不可能了，都过去了，我跟她没缘。苏晶，你别想太多了，我会对你负责的，这辈子我欠你太多了，人都是有心的，我怎么能离开你跟别人在一起呢？你是因为我才得了这种病，我现在只想你的病好起来，过几天我陪你去医院作化疗，然后我们一起去鞍山，你也好散散心。”赵小雨安慰着苏晶。
　　　　“此刻赵小雨为了安慰苏晶还不知是如何解释你的身份呢——跟靳宁没什么，只是普通朋友？和靳宁不可能了，过去就过去了？或者最残忍的解释——只是网友而已。”谢珂想让靳宁死心，所以这样说。
　　　　靳宁听着，痛在心里，但没说什么。
　　　　“你在给赵小雨发信息吗？”谢珂问。
　　　　“恩，也许在别人看来，这个时候，我们不该再联系，但是我不想压抑自己的情绪，那样会疯的。想做什么就做什么吧！谁能预料人生的下一秒钟会发生什么事情？人的生命如此脆弱，也许下一秒钟就离开人世，而前一秒钟还在为情所困。”
　　　　“欲擒故纵，苏晶真有手段，难怪能拴得住赵小雨这么捉摸不定的人。”谢珂说。
　　　　“我不了解她是个什么样的人，也不想去想那些，一想就头疼。”
　　　　“靳宁，你就不能像苏晶那样欲擒故纵吗？你就不能矜持一点吗？女人一主动，男人就会看不起，尤其你的主动会让他觉得想逃。”
　　　　靳宁的短信发过去：雨，在别人看来，你骗了我很多，但跟她聊过后我觉得，你什么也没骗我，你不要有负担，她真的很好，你们好好相处吧！我是你们的朋友！
　　　　“你还是关心他的，不然不会一直站在他的立场为他着想，他还是关心你的，不然不会把新的手机号码也告诉了你。分手的男女还会保持联系只有两种原因，一种是不曾真正爱过，另一种是两人之间还想有点什么。”谢珂说。
　　　　“可是我们还能有点什么呢？我能和苏晶去争小雨吗？这样对她太残忍了。”
　　　　“小雨对你就不残忍吗？在你最痛苦的时候，他们发生关系，现在得到报应了，我这样说有点残酷，可是他们当初想什么了？能怪得了谁？首先是这个女孩不懂得对自己负责，其次是赵小雨对她不负责，所以才会有这样的结果。他们的痛苦是他们自己造成的，而你的痛苦却是他们造成的！”
　　　　“感情的事没办法公平，三个人必须有一个退出，现在只能是我啊谢珂！”
　　　　“难道赵小雨就非要对苏晶负责吗？”
　　　　“在世俗的观念里，总是认为负责的应该是男人，其实女人为什么非要让男人负责呢？男女在一起如果是两厢情愿的，就该对自己负责任，而不是要求别人，这个年代，谁还能真正为谁负责啊？能为你负责到底的人，只有你自己！”靳宁说出自己的观点。
　　　　“没错，所以不管苏晶该对自己负责，赵小雨经历够丰富，当过小混混，坐过牢，还有家里那些不幸的事，现在遇到一个得了不治之症的女孩，还遇到你这个千载难逢的老**。”
　　　　“苏晶现在也挺可怜的，也不知道她的病能不能治好。”
　　　　“我现在同情的不是她，而是她的家人和赵小雨的家人，如果当初苏晶对自己负责一点，就不会让两家人这么痛苦。”谢珂发表着自己的看法，“靳宁，我感觉你是放不下他吧！”
　　　　“是啊，放不下，人都是感情的动物，但我现在也不想和他在一起了，只是心里难过，想见他一面，给自己一个交待，然后我就把一切放开。他现在生活太艰难，压力很大，我不想再给他负担了。”
　　　　“他也没有力气了。我觉得你以朋友的身份帮帮他们，这样你的心里会好受点，而小雨，你会帮他，他才觉得你原谅了他，这样大家都好受点。”
　　　　“我帮不了他们什么，我也没有力气了，我们谁也不是第三者，可是……感觉好乱……”
　　　　“其实我感觉你现在是想帮他，但又不知道怎么帮，或许有压力，或许你自己没有这份勇气。”
　　　　靳宁摇头：“我没有勇气，他们在一起，我还要在一边微笑地看着吗？”
　　　　“幸福的男人啊！有这么多女人对他这么好。旁观者都会以为你们得打架，结果你们互让。不过这样也不好，小雨会觉得你们把他当成一样东西让来让去。”
　　　　“让来让去总比争来争去要好啊！”
　　　　“没错，这才能显现出我们女人的涵养。释怀吧，爱一个人，就是让他幸福吧！”
　　　　“可是他能幸福吗？如果她哪天去世了，他怎么办啊？感情都培养出来了，那时他多难过呀！”靳宁说，“就算他们是同情是感激是亲情，那小雨也会难过的。”
　　　　“你现在能做的，就是对自己好一点，先救自己，才能去救别人。”
　　　　“当他告诉我，他已经有女朋友，我突然觉得这半年多来，我所有的等待、忍耐、包容、理解和情感上所受的折磨都是错的，我觉得我被欺骗了。他不知道，我一直在等他，他不知道我根本承受不了这突如其来的冲击，我又明白，我之所以这样伤心欲绝、悲愤填膺，完全是因为还喜欢他！”
　　　　人到情多情转薄，而今真个不多情。
　　　　　　多情，薄情。或许这是一瞬间的事，爱一个人爱的深了，就像喝酒多了一样醉下去。虚幻了，寂寞了，憔悴了，累了……
　　　　　　醉到人事不醒，醉到万劫不复……
　　　　　　薄情转是多情累，曲曲柔肠碎。
　　　　　　河山碎了可以重新收拾，柔肠碎了，一切物是人非，往事难堪回首，都成烟云。
　　　　　　爱的醉了，或许就懂了，或许还是什么都不懂。
　　　　　　问世间情为何物？　
人间与天堂的对话
　　　　　　　　　　　以航坐在花园里，仰望着星空，“妈妈，我要离家霍家，你会不会怪我？在这里，我真的很痛苦，也给别人带来我了痛苦，你一定会说，那不是‘别人’是‘家人’，可是我感觉不到那是家人，一点也感觉不到……”
　　　　夜色里，他的背影是那么孤独，他的骨骼完全承袭了他的母亲，很清瘦，更显得楚楚可怜。
　　　　思霆望着以航的背影，多少次他看着以航的脸有种错觉，以为书若再生，原来他的背影也像极了书若，他就是书若特意留给他的礼物吧！让以航来延续那份不灭的爱，可是这对父子偏偏不知如何爱对方，甚至不懂得爱自己。
　　　　思霆站在以航身边，把一件外衣为他披上，以航抬头，没有惊讶，眼睛比星星还明亮，让思霆心碎。
　　　　“我昨天梦见妈妈了。”以航微笑着说，很平缓的语气，还有一点点幸福感。
　　　　“她还好吗？”思霆问，眼中带着感动。
　　　　“她说很想念我们，让我们好好生活。”
　　　　思霆的眼里有泪水，他努力坚强一些，没有让泪水流下来，抬起头。
　　　　以航低下头，也在掩饰自己的悲伤和泪水。
　　　　好久，平复了一下情绪。
　　　　“除了那间屋子和那些相片，戒指是妈妈留下的唯一的东西，爸爸你要好好保存它，好吗？”以航说，好像在交待一些事情。
　　　　思霆点点头，没有发觉以航的异样。
　　　　以航也抬起来，站起来，和思霆的的目光一致，望向夜空最亮的星星。
　　　　“那颗星星是妈妈！”以航指着它说，“她在向我们微笑。”
　　　　思霆怔了一下，微笑。
　　　　“妈妈，我爱你！”以航突然向着夜空大声喊着，饱含的深情令整个霍宅震憾。
　　　　靳宁在孤儿院里和孩子们一起看韩剧《浪漫满屋》，家琪抱着一大堆零食进来，“哎！帮帮我……”没人理他，他放下东西站在那里，看看大家正在聚精会神地看电视。
　　　　“靳宁，你带着这帮孩子看言情剧？”家琪难以置信地问。
　　　　“有什么大惊小怪的？”靳宁不以为然地说。
　　　　“你会教坏他们的！”
　　　　“你太小看他们了，他们比我还成熟呢！”
　　　　“那倒是，谁都比你成熟！你是不是觉得《浪漫满屋》里面那个傻丫头很像你啊？”
　　　　“不像，我比她更傻！”
　　　　“以航在做《金庸群侠传》的游戏，知道吗？”
　　　　“知道，我还知道他为了研究游戏七门功课得了零分。”
　　　　“天才是不是都这么与众不同的，像我一样？”
　　　　“像你一样厚脸皮还差不多。”
　　　　家琪在孩子们中间挤来挤去，想离靳宁近一些，“你喜欢金庸老头儿笔下哪位女子？”
　　　　“我喜欢黄蓉的聪明，喜欢穆念慈的傻，还喜欢郭襄的单纯执著。”
　　　　“真贪心！”
　　　　这时一个小女孩从外面哭着进来。
　　　　“妮妮，怎么哭啦？”靳宁赶紧过去问。
　　　　“同学欺负我，老师却说我不对，我气死了，55555”妮妮哭得好伤心。
　　　　“靳宁姐姐怎么告诉你了？生气就是拿别人的错误折磨自己，别哭了，没什么大不了的！”靳宁顺手拿过来一个玩具宠物熊。
　　　　“幼稚！拿这种东西哄小孩子，一点没创意！”家琪说着风凉话。
　　　　靳宁却对小妮妮说，“举起它，把它当成那个讨厌的同学和老师，再狠狠摔下去，摔到地板上，再扔到墙壁上，再用最大的力气扔到窗外去！”
　　　　小妮妮立即照做，像个小疯子一样，其它小朋友也学着她的样子，拿着那些宠物玩具大摔起来，家琪看傻了。
　　　　“不是吧你！靳宁，你……你，孩子们被你教成神经病了！”
　　　　一个大疯子带着一群小疯子大闹孤儿院，却闹得不亦乐乎。刚进来的子桀和阿洁也怔在门口。
　　　　“姑姑，你喜欢金庸笔下哪位男主角？”以航问，目光中充满期待。
　　　　昏暗的房间里，只有电脑开着，以航和蓉蓉正在看最新版的《神雕侠侣》。
　　　　“当然喜欢杨过。”蓉蓉不假思索地回答。
　　　　以航很安静，蓉蓉回头看以航，两双清清亮亮的眼睛撞在一起，蓉蓉似乎明白了什么。
　　　　以航笑了，“我就知道，姑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