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门为君开-第4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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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甫一进大殿就看见太子妃正在为太子殿下侍奉穿衣,这种亲密的姿态也不怕为外人所见。她和芳菲跪了下来请安:“奴婢给太子殿下请安,太子殿下千岁,给太子妃请安,太子妃福乐安康。”
  棠贺仪转过来看着她们俩:“来的真早,我的礼服还没穿呢。”
  太子闻言说道:“着侍女伺候你更衣吧。”
  太子妃面露难色:“可是您的礼服还未妥当。”
  他摆摆手:“你如今有身子,不要操劳这些事了。去随宫女去寝宫更衣吧。”
  “是。”
  待到太子妃走入后殿,太子道:“伺候我穿衣吧。”
  此时殿内只余女官和她们二人,有她们二人在,是无论如何也不会让女官来伺候太子殿下更衣的。
  于是她和芳菲站起身来,接过一旁的太监捧着的衣物。
  芳菲似乎是对礼服了解颇多,可是她却一点都不会。只好手足无措的看着芳菲忙活。
  似乎是感受到了她的不自在,芳菲递给她一块玉环,道:“把这个系在太子殿下的玉带上。”
  她接过来,蹲下身子,小心翼翼的把触手温润的玉环系在太子殿下腰间的玉带上。礼服是明黄色的,镶金的纹路,华贵而威武,穿在他的身上,合体而舒适。礼服的剪裁十分合适,好像他天生就应该是这个样子,她甚至在想象他穿上龙袍会不会也是这般的从容淡定,天下尽收于怀的笃定。
  龙袍……思虑间手中一滑,玉环的绳结滑如丝绸,她一个不小心,居然摔在了地上。
  她慌忙的看过去,还好她是蹲着,并没有摔坏,赶紧跪下去:“奴婢该死,太子恕罪!”
  “捡起来吧。”
  他的声音听不出来是什么情绪,就像他的人一样高深莫测,喜怒不形于色,让人捉摸不透,也无从分析。
  “是。”
  她伸手把玉环捡了起来,不知道还该不该给太子殿下带上,于是看向芳菲。
  还未等芳菲开口,太子便说道:“不碍事,给我系上就好。”
  “是。”
  她跪在地上,并不敢起来,只好直起身子给他的腰间系玉环。
  这么简单的一件事情,她却如临大敌,背后渗出了许多的汗。
  她们二人刚刚给太子殿下穿好礼服,太子妃就从内殿走了出来,太子妃的礼服是红色的,倒是映的太子妃肤若凝脂,好不美丽。
  太子/炫/书/网/整理着自己的玉带,似乎有意无意的触碰到了那块玉环,对她们说道:“一会儿的晚宴你二人要好生伺候太子妃,不可有半点差池。”
  “是。”
  觥筹交错,五光十色。想来宫廷中的晚宴向来都是这样的华丽而不失尊贵。
  皇上坐在上首,皇后坐于他身侧,太子太子妃次之。
  其余众皇子公主按位依次坐于下首。
  她和芳菲立于太子妃身后,恭恭敬敬的看着这些人把酒言欢,好不热闹。仿佛这真的就只是一户人家最普通不过的晚宴。
  九皇子离她并不远,此刻正执着一杯酒,一瞬不瞬的望着她。饶是没有人注意到他,她还是觉得不好意思。连耳根都红了个彻底。
  芳菲看过来,疑惑的小声问道:“二姐……你不'炫'舒'书'服'网'么?脸怎么这样的红?”
  她偏过头不看他,但还是忍不住一腔笑意,也只能摇摇头,道:“没事。”
  许是他的眼光太过炙热,芳菲终于发现了,表情一僵,想说的话终于是没说出口。茵茵这才想起来她这个三妹对阿狸也算是落花有意流水无情,于是收敛了笑容,只不说话。
  “二姐,真难得。”
  她不知道该说些什么,索性低着头不回答。
  “二姐,你还记得小的时候,他在咱们府里跟父亲学功夫么?”略微停了一下,却没有等她回答,芳菲继续说道“那时候府里的小丫头们都喜欢在书房里练字的太子,独我一人,会跑到后院看他习武。我知道,父亲虽贵为太子老师,九皇子师父,但到底这两人是人中龙,我这样的妾室所生,是无论如何也高攀不起的。他每日练完功,都会跑到后花园去,起先我不敢跟着他,后来有一次我实在耐不住,便跟着他去了花园……”
  芳菲没有说下去,但二人心里都知道。
  她也不禁忆起了那段日子,幼年时她刚刚丧母,整日里的哭,后来还是父亲把她的姨娘接来,姨娘每日都会带她去花园里,告诉她这朵是什么花,那朵是什么花。
  她至今仍记着,在一朵艳红的蔷薇后面,一双明亮的眼睛戏谑的看着她。像是狐狸一样……从那天起,她便唤他阿狸。
  芳菲叹了口气:“姐姐,大事难事看担当,顺境逆境看矜度,临喜临怒看涵养,群行群止看见识。识节方为知礼。庆则喜,丧则哀,典则穆。我所看到的九皇子,在不同场合,会不同对象,该张扬决不收敛,该义愤决不赔笑,不违本心,不背道义,分寸得当、不卑不亢、有礼有节。”
  “可是他在你的面前,却一如当年那个年少无知的鲁莽少年,就仿佛这十年的时光不过弹指一瞬,他留给你的始终是最温柔的一面。”
  茵茵抬头望着不远处的阿狸,她当然是知道他的好。这样想着,便笑了出来。
  此时却听到上首的皇上问道:“珃儿,南面水坝经年未修,几日前突然坍塌泄洪造成水灾;朕打算派你去。”
  景珃放下手中的酒杯,起步走到殿中央,一撩袍子跪了下去:“儿臣定不辱命。”
  “嗯。”面对这样的壮志豪言,皇上却只是淡淡的回应了一声,而后又道“记住上次的教训,别再犯了糊涂。”
  茵茵虽然不知道皇上所说的上次是什么意思,但是很明显,这是给四皇子将功赎罪的机会。
  “儿臣遵旨!”
  皇上却突然转过脸来看着太子:“朕听闻你前几日修书给曹家,让他们开仓放粮?”
  景玹刚要起身,皇上却摆摆手:“今日是家宴,无须多礼。”
  好一个无须多礼!四皇子还跪在殿中,他这太子就可以坐着应答,一来一去,谁还看不出来皇上的心思?
  话虽如此,景玹还是站起身来走到殿中,跪于景珃身侧,道:“天灾无情,非人力所能抵抗。景国百年基业,几代明君传承的向来是民贵君轻的治国之道。儿臣与曹家嫡子曹建平乃故交,此番修书,也只是想在朝廷人手尚未到达之时,尽一些绵薄之力。”
  “啪”
  一个杯子碎于太子身前,看那力道,若是打在他的身上,必是要皮开肉绽的。
  棠茵茵瞠目结舌的看着眼前的骤变,人道帝王无常,果然如此!
  “江南曹家世代商贾,你如今一招开仓放粮倒是替天行善,有没有想过南面多少难民!岂是一个曹家能救济过来的!”皇上伸出手来指着景玹“朕这个皇上还未下恩旨,你倒是先朕一步会收买人心!是不是日后南面的难民都要感谢你这个太子,而非朕!”
  景玹的背脊挺直,直直的看着上首的皇上,那面色丝毫没有悔改之心:“儿臣没有丝毫私心!”
  皇上的手重重的拍在桌子上,气的声音都发了颤:“逆子!”
  一殿的人都跪了下去,大气都不敢喘,而太子却依旧跪立于众人之间,神色如常,仿佛圣上的龙颜大怒并不是因他而起一样。
  “父皇所气为何,儿臣明白。父皇气儿臣把江南曹家推到了风口浪尖上,难民不计其数,以曹家一己之力定然不够,兴许还会有商家从中作梗,对曹家不利。昔日太祖皇帝戎马一生,曹氏祖上倾力支持,军马粮草,保我战士后方无忧,助我景国百年基业。曹氏一族,于景国有恩。”
  皇上重重叹了口气:“人心险恶,若是有人趁乱掏空了曹氏……枉朕这么多年让你立于朝堂之上,你怎么连这点道理都不懂得了?”
  “儿臣以为,与其说人心险恶,倒不如说人性自私。世上本无恶人,物质多了,恶人也就有了。若众生平等,我食一粟,你便有一粟,我吃一羹,你便也有一羹。我住寒舍,毗邻皆是寒舍,我得广厦,入目全为广厦。那又何来欲念,何来邪恶呢?”太子俯身跪下去,额头紧贴着地面,声音闷闷的,却掷地有声“儿臣身为储君,便要为天下苍生谋一粟一羹,广厦琼罗。”
  一席话过后,殿内悄然无声,皇上的眼中闪烁着莫名的光彩,她看不清楚,又觉得好像没有什么。
  “传朕喻,太子景玹,行为鲁莽,举止冲动,即日起禁于典阁并杖责二十。”
  典阁就是放置历代皇上给子孙后代留下的家训的地方。茵茵皱皱眉头,想不出来皇上为什么要这么做。于理,太子的确有罪。但是于情,太子救济天下苍生于大难之中,实为明举。
  说完,皇上便要起身离席,似是忽然想到了什么。
  转过身来对着太子妃道:“缺了什么,就跟皇后说。”
  太子妃扶着自己并不明显的肚子,站起身来向后退了一步,跪下身道:“是。”
  她这一退,差一点踩到了跪在她身后的茵茵,于是茵茵便也往后退。
  “你……”已经抬脚离去的圣上突然走到她身边来“怀素?”
  她跪在那里,也不知道该说什么。
  “抬起头来。”
  皇上好像喝了很多的酒,眼神都不似平时那般清明,看着她,又仿佛不是看着她。
  过了好一会儿,皇上才笑了笑:“原来是茵茵……”
  她复又低下头,弯着背:“皇上万岁。”
  “好……”刚刚还雷霆万钧的皇上一时间变得这般慈祥,倒是叫她有点害怕,只听到他低声说着“你的孩子都这么大了……好……好啊……”
  【二。此度见花枝(6)】
  【二。此度见花枝(6)】
  皇后站起身走过来,扶着皇上的身子,轻声说道:“皇上您醉了。”
  皇上直起身子,看了看皇后,然后叹了口气,转身离去。
  皇后走到殿中,先扶起四皇子,而后又扶起太子,道:“这件事情是你做的欠考虑了,你父王生气也不是毫无道理,这几年你行事越发急功近利,是该让你进典阁静一静了。”
  太子抿着唇,刚才那种坚定的表情已经不在,他定定的看着皇后,似乎在抱怨母后的责备,又似乎伤心没有人理解他的作为。
  皇后别过脸去没有接受他的眼光,而是对众人说道:“散了吧。”
  于是众人请了安恭送了皇后娘娘便渐渐离席,太子伫立在殿中央,一动不动的看着地面,仿佛地上有着什么稀世珍宝。九皇子犹豫了一下,还是走上前去拽了拽他的袖子:“二哥……”
  太子眉头微蹙,却没有回应。
  “二哥,父皇和母后也是为了你好。不然明日一道折子递上来,可就不比今日这么轻松了。”景瑞走到太子身边,小声的耳语道“二哥,你素来最知进退善攻守,今日之事你怎么会看不明白?如果你此时跟父皇置气,不就是中了四哥的下怀?”
  景玹这才动了动,看向他:“为兄知道了,是我糊涂……”
  景瑞笑着拍了拍他的肩膀:“二哥,这家国天下,早晚都是你的,任是他怎么上蹦下跳也不过跳梁小丑,不必放在眼里。”
  茵茵听到他这么说,微微叹了口气,这个人怎么可以这样的口无遮拦呢!宫里多少的耳朵,若是被人告到了皇上那里去,看他有几个脑袋担待!
  似是感受到了她的怒意,景瑞下意识的看向她,咧嘴一笑。
  她吓了一跳,赶忙低下头去,可是一颗心却跳动的不受控制,仿佛马上就要跳出来一般。
  回了东宫,太子妃一直有些魂不守舍,太子被杖责二十,还进了典阁,这种时候她自然是安心不下来的。
  好容易扶着太子妃进了寝宫,前殿又有人来说皇后娘娘传茵茵去来仪宫,这种时候叫她去来仪宫?虽然心下好奇,但到底不敢耽搁,简单跟芳菲交代了一句,就匆忙赶到来仪宫。
  来仪宫,顾名思义,有凤来仪,位居后宫六宫中心,又称中宫。
  若在霄汉。古往今来,有多少红颜为了这样一座华美的宫殿而费尽心机。巍峨的殿堂从外面看去,东西两侧如同凤凰的翅膀一样。进而仰之,骞龙,首而张凤翼,庭,院深,深锁重楼,她始终不认为进了这高墙红瓦的来仪宫,会是什么无上的荣耀。
  由皇后的贴身婢女引着,她走入内殿,皇后已经换下礼服,端坐于上首,她甫一进殿,便跪下去请安。
  “霁月宫殿前女君给皇后娘娘请安,皇后娘娘千岁。”
  “起来吧。”皇后的声音有些沙哑,跟刚刚晚宴上大不相同“太子妃歇下了么?”
  她站起身来,答道:“回皇后娘娘的话,太子妃已经睡下了,只是心中惦记着太子殿下,似乎并不十分安心。”
  皇后点点头,眉宇间透露着关心和疲惫,太子是皇后的心头肉,受了这样的惩罚,娘娘心里自然不好受。
  “皇上正在气头上,这典阁自然是无人敢进,玹儿的伤也不知道怎么样了……”叹了口气,拿过手边的瓷瓶“你把这个送到典阁去。”
  她有些担心的看着皇后:“皇后娘娘……奴婢人微言轻,恐触怒天颜。”
  皇后却是笑了笑:“不碍事的,若真有危险,本宫也不敢让你去。如今皇上正在气头上,本宫这个当皇后的自然也不能过分的宠着太子落人口实。你不同于别人,就算是皇上知道了,也不会怪罪于你。”
  棠茵茵怯怯不安的接过来,屈着身子给皇后娘娘请了个安道:“奴婢告退。”
  出了大殿,盈袖便走过来道:“女君请随我来。”
  她微微颔首,跟在盈袖的身后,心中的疑惑越来越多,从进了这个宫开始……不,应该说是自从她那夜在军营受袭了开始,她就始终觉得有什么事情在潜移默化的发生着,那种被人。操控,被当做棋子的感觉强烈的占,据了她的脑中。
  盈袖停下脚步,回头看着她:“女君,这里就是典阁。”
  典阁在皇宫的最西面,隔著层层叠叠的雕栏玉砌和东宫遥遥相望。在这沉浮不辩的宫中,倒显得静谧而深远。
  茵茵点点头,推开了那扇门,从外面她就看到了典阁的二楼点着烛灯。典阁有三层,而大部分的书籍家训都放置于二楼。进了典阁,摸索着找着楼梯,因为一楼并未有光亮,她便也没有注意,只一心一意的找着,手中还握着瓷瓶。
  正经过一扇窗子,晚风袭来,吹的她肩膀上的头发舞动。
  她下意识的看过去——景玹立于窗边,皎洁的月光映的他面色苍白而神色落寞。他看着窗外的月亮,又似乎什么都没有看。一片月白颜色,他身上的锦服有些眼熟,那上面的细致纹路清晰可辨,正是晚宴上的那身礼服。有什么东西顺著他的脸畔滑落,不知滴在了谁的心间,微微荡漾。抬起头,隐约见他嘴角有着不可辨析的嘲笑。
  她不知道他那抹似有若无的笑意是为哪般,只跪下去道:“奴婢给太子殿下请安,皇后娘娘差奴婢来给殿下送药。”
  双手递上瓷瓶,她低垂着头,不敢看他。
  他的声音清冷:“不必了,痛一点也好。”
  她跪着向前几步,便闻到了他身上幽幽的梨花香:“太子殿下,皇后娘娘心里惦记的很,太子妃也寝食难安。请您务必保重身体,您贵为一国储君,上事宗庙,下济百姓,断不可为了一时意气伤了身子。”
  他看着跪在地上的她,晚风刺骨的凉,她的指节冻的通红,叹了口气,转身关上了窗,锁住一室清冷。
  伸手接过药:“告诉母后,儿臣不孝,让她劳心了。”
  “是。”
  他动了动嘴,仿佛还想要说些什么,手僵硬的放在半空中,想了想到底还是放下了:“下去吧。”
  说完,也不等她跪安,便自顾自的上了楼。
  她站起身,走向门口。
  “过了今晚儿,宫里便不再太平了。你多小心。”
  【二。此度见花枝(7)】
  【二。此度见花枝(7)】
  他停在楼梯上,看着正要伸手去开门的她,俊朗的容颜一半隐匿在黑暗中,可轮廓却依旧清晰可见。光影朦胧中,那一双眼睛正目光灼灼的看着她。
  低沈的声音温柔地蛊惑,她心头猛然一荡,连魂魄都飘飘摇摇不知所踪……犹如屋里飘渺的梨花香……一时间,竟有春暖花开的错觉。 她待要说些什么,他已经转过头去上了楼。
  开了门,盈袖还在门口等着她,见她出来,也不多问,在前面引着她回了来仪宫。
  皇后还维持着她走时的那个姿态坐在上首,见她进来,便问道:“送去了?”
  她跪下来:“回皇后娘娘的话,奴婢已经把药送去了,太子殿下吩咐奴婢告诉皇后娘娘,儿臣不孝,劳母后挂心。”
  一句话叫皇后红了眼眶,盈袖在一旁赶忙递上了手帕:“娘娘,殿下定然是明白您的心意的。”
  皇后接过手帕,拭了拭脸上的泪痕:“这孩子就是太懂事儿了,从小就没让我费过心……可说到底他也不过才十几岁,这般的心性,着实让我这个母亲心疼……”
  她跪在那里,心思也不知道飞到了什么地方,仿佛是挂在了一轮明月上,又仿佛是陷入了一池秋水中。
  “茵茵,今日的事儿本宫还要谢谢你。若不是你,那些人恐怕早就……罢了罢了”皇后站起身来挥挥手;声音中都透着疲惫“往后的日子,你要切记明哲保身,现在宫里这个样子,谁也顾不得谁了。明日一早,圣旨就该到了,届时你去丹凤门,就说是本宫的旨意,送他一程吧。”
  一席话怎么听都听不出来说的是谁,她只知道四皇子要去江南,可她和四皇子素来无私交,怎么可能会让她去送四皇子呢?
  待要问出口,皇后已经进了内殿。她趁着夜色回了霁月宫,夜晚的皇宫安静极了,就连守夜的宫人也只是静静的立在那里,生怕发出一点的声音打扰了哪宫的主子。
  霁月宫却是灯火通明,见她回来,芳菲赶紧迎上来:“长公主一直在等你,快进来吧!”
  她忙快走了几步进了内殿,刚要跪下身,就听到长公主说道:“快跟我说说,今天是怎么回事儿?我听说母后还差你去了典阁,父皇没发现吧?不……父皇一定知道的,可他为什么……”
  棠茵茵心里的疑惑一点也不比长公主的少。
  大约是明白她知道的不会太多,长公主叹了口气道:“如今的形势是越发的难懂了,父皇的用意也实在难猜。罢了罢了,你们先下去吧,我也要安寝了。”
  她躺在芳菲的身侧,外面的风吹动着宫中的柳树,平添了几分山雨欲来的意味,好多的事情充斥在她的脑中,可无论如何分辨,也还是理不清,月光的清辉无端又添了几分萧瑟凌厉。昏昏欲睡之间,只觉那月亮似乎化作了一个人影,轩轩韶举,卓卓朗朗!她猛然的睁开眼睛,如见白露未晞!
  自然是也不成眠。
  旦日一早;天刚微微亮。身边的芳菲睡的正熟,这个时候长公主应该未起,她想了想,还是穿上衣服,轻手轻脚的走到屋外。
  晨间露水重,她衣襟单薄,受不住早春寒风刺骨,不禁缩了一下脖子。
  “女君。”
  她回过头,正是彩霞。
  “彩霞姐姐,是长公主有什么事么?”
  彩霞微微低着头,十分恭敬的样子,茵茵看着她自袖底拿出一个令牌,金色的令牌,在日光下甚至泛着光。
  她自然知道那是什么,只不可思议的看着彩霞。
  彩霞说道:“女君,这是皇后娘娘今日早上派人送来的,长公主差我送来,并告知女君,九皇子已经奉旨要去西北大营。这一去山长水阔,再见面尤不知是何日。”
  茵茵上前一步拽住彩霞的衣袖:“你说什么?这怎么可能!”
  彩霞也不挣,任由她拽着自己,把那块令牌塞到她的手中:“女君,快去吧,不然一会儿就来不及了。”
  棠茵茵还怔怔的立在那里,手里的令牌像是一块烫手的热山芋,她低下头看着,手慢慢的握紧……西北大营,正对着兰国胡人,两国边境局势向来紧张,他贵为九皇子,岂不是双手奉上了自己的性命?但凡两国有了什么冲突,只要兰国虏了他做人质,届时……无论陛下舍不舍得他,景瑞都将生死未卜。
  一路跑到丹凤门,连气都喘不匀了,守门的侍卫拦住她,她不管不顾的把令牌扔到侍卫的怀里。
  日头自东方升起,她自东方而来,阳光晕染了她身后的宫阙重楼,那天地日月,恒静无言;就如青山长河,世代绵延。景瑞眯起眼睛,唇边还含着一抹笑意。
  伸出手来,扶住奔跑过来的她:“做什么这么着急?看这一头的汗。晨间风大,下次记得多添件衣裳。”
  她却握住他的手,看着他的眼睛,认真的问道:“你是不是要去西北大营?”
  景瑞没有说话,只含笑看着她,指尖透过薄薄晨光抚上她的脸颊,触手温热。她皱着眉头,喘的很急,额边的头发因为流汗都贴在脸侧,却别有一番美意。
  终于受不住她那样的眼神,他叹了口气:“茵茵,我这一去也不知道什么时候才能回来。阿狸只望你能答应我一件事。”
  她目不转睛的看着他,手握的越来越紧,不知今朝是何夕,唯恐相逢是梦中!
  她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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