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总有逆臣想撩朕-第94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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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我……我现在觉得好些了。”宋悦拧了拧眉心,神智似乎在一点点恢复,“身体的热也在慢慢消退,或许去瀑布下冲些凉水就能完全好过来,无需尊主担忧。”
  “那只是你的自我感觉罢了。烈女吟若是真那么容易解,江湖上也不会留有如此传说。”
  “说不定我就是那意外……”宋悦有种不详的预感,玄司北那厮,不会是想把她丢给哪个下属解毒吧?
  如果是的话,希望是个容易买通的……她手头上还有点儿银子,足以封口。
  玄司北冷声打断:“你愿以性命为赌注,赌那机会渺茫的‘意外’?”
  宋悦顿时被噎住。
  “为今之计,只有解毒一法。”他忽然从椅背上前倾了一下,高深莫测地垂眸,反抱住她的腰,拉开床帘,将她轻轻放在柔软的床上,“你毕竟是我的人,我便勉为其难,救你一命。”
  听说这药能迷失人心智,但药效也是一阵阵的。宋悦意志本就不同于常人,竟然能挣扎着清醒过来……但,就算她敢赌,他也不敢赌。
  中了这种药,他怎能放心。
  宋悦:?????
  阴影笼罩下来,带着男人独特的气息。她看着他越来越近的那张脸,有点懵了。
  ……
  翌日。
  宋悦醒来的时候,只觉得脑子昏昏沉沉像是要炸开,身体像是被碾过一遍,连小指头都不想动一下。
  她翻了个身,努力睁开眼睛想搞清楚这是什么地方,昨晚的记忆便忽然涌入脑中。
  宋悦一个激灵惊坐起,睡意立马被那些脸红心跳的画面吓跑,脸上有些发烫。
  身下是柔软的龙床,四处的帐幔垂下,遮挡着视线,但她仍瞥见一抹淡淡的白色,隔着层层帘帐,坐在不远处的桌边,拿着毛笔勾画着什么。
  一个晚上的放纵下,还能……真不愧是练武之人。
  宋悦揉了揉酸软的身体,有点不太适应。
  难怪他没叫别人来解毒,是因为只有他有“连续战斗”的体力——据说那药烈得很,要解整整一个晚上。
  但是——
  她揉乱了头发,心情复杂地滚回了床上,用被子蒙住了脑袋,强迫自己闭上眼,陷入一片黑暗。
  尽管有种种外在原因,但她仍然不能否认,本来完全可以逃的,但昨天她不知不觉就玩过了火——回想起来,她才发现,自己竟然没有要跑的意思,还故意赖在他身上饶有兴味地撩拨。
  这么一推测——
  虽然对他这个人持怀疑态度,但……怎么办呢?
  她好像有点喜欢上他的身体了。
  而且,以现在他们尴尬的关系……他还在外殿办公,她从内殿起来,肯定会惊动他,到时候双目相对,就更尴尬了。
  宋悦想了想,裹在被子里的手蓦地伸出,去拉身边的衣服,没想到扯出来的都是些残破的布料,面上一热。
  她看一眼帘子外。
  完了。
  她从不在姬无朝的寝宫里放女装,玄司北也不可能。那她现在连衣服都穿不了,岂不是连床都不能起?
  还好,玄司北或许是听到了动静,停了笔:“怎么了?”
  他的声音一如既往的淡然,让她心安许多,少了几分尴尬。
  宋悦开始强制自己失忆,装作什么都没发生似的扬了扬昨晚扯坏的衣服。
  “你等等。”比起平日的严厉,他的态度算是平和了,“我去差人拿。”
  “……”一片诡异的沉寂。
  等宫女们准备好衣服,玄司北无意让她们窥见殿中女人的身影,亲自拿了过来。宋悦窸窸窣窣地穿上,他便十分君子地背过身去,丝毫不为之所动。
  “多谢尊主。”宋悦心下暗道幸好,昨夜的事对玄司北来说估计也挺尴尬,如果两人默契地当做解毒,装作什么都没发生,至少见了不会尴尬。他们只要和往常一样相处就好,“如果……如果没什么吩咐的话,属下便告退……”
  玄司北眉心轻轻皱起,依然背负着身,一时间没有回答。
  宋悦只道他是默认,刚要脚下开溜,还刚踩着地站起,脚下一软,就歪了下去。玄司北漠然看了她一眼,长臂一揽,将她扶稳。
  “这……尊主还是别……”自从亲密接触后,她在他怀里总有种脸红心跳的尴尬,挣动了一下,突然想找个地洞钻进去。
  “彻底醒过来了?”玄司北垂眸,神色莫测地看着她,“你中了药,神志不清,昨夜的事,现在还记不清楚?”
  宋悦脸色爆红。
  不是就当做一!夜!情!吗!互相装失忆不好吗!这么尴尬的事儿干嘛这么郑重地重提啊!
  “既然知道,为何不要我负责?”他眉头皱得更紧了,仿佛是在思考一件极其重要的事。


第215章 决定人生大事
  宋悦面色复杂; 张了张口; 不知该如何回答。
  她可以不要他负责吗……
  “可尊主毕竟是……我们身份相距悬殊,恐怕不是良配; 尊主无需顾虑我。”宋悦借口道; “属下本就没有出嫁的打算,只想哪天若是老了; 做不得事了; 就去江湖闯一闯,若有力气; 能云游四海也不错; 没有的话; 归隐山林; 闲云野鹤……”
  “巧了; 我为燕国鞠躬尽瘁,没有处理情情爱爱之事的闲暇。”他环着她的腰,俯身缓缓将她压倒,有些按捺不住紊乱的气息,“这样正好——无论你是什么身份; 我都敢娶。不仅能给你正妻之名; 今后也不会再纳妾,你只要安静顶着这个名分; 做你分内之事就好。”
  “……哈?”
  意思就是; 他忙公务没时间谈恋爱; 正好缺个名义上的妻子?这次他又正好和她滚到了一起; 就想把这个名分给她,顺便当做对她负责?
  宋悦想了想,的确以玄司北的位置,要是年纪再大些还不娶妻,免不了会有官员给他塞女人,这还不是他最头疼的,最可怕的是流言蜚语的猜测,宫里的人向来喜欢无中生有,难免会怀疑他是断袖。虽然这不会对他造成实质性的妨碍,但怎么着都会让人心里膈应。
  “你不想?”他捻起她的一缕发丝,眸中愈发幽暗。
  尽管知道现在快到正午,是时候处理公事,食髓知味的人也贪恋着每一寸美好,就算是一寸也不舍得离开。
  明知道,若是继续下去,露出冰霜表象下的温柔,会有从天堂坠入地狱的风险——
  明知道,若被她发现,他会万劫不复。
  可他仍然不想放手。
  宋悦正浑身无力,没办法把他推开:“什么分内之事,属下恐怕难以做到……”
  如果只是顶着一个名分享福的话……倒是比侍卫这种累死累活的工作好得多,到时候他把她往家里一放,她不用在他面前晃悠,今后还不是想去哪儿浪就去哪儿浪!
  “昨晚已经做过了。”
  “……”
  一阵诡异沉默之后,宋悦后知后觉地吞咽了一下,心跳忽然加快几分。
  居然是这这这、这种事!!
  他的身体很诱人是没错……但、但是一下子从下属成半个主子会让人不适应的!再说那种事偶尔做一次是愉悦身心,但以他昨晚的旺盛精力,她哪里承受得了。
  “我……我刚起来,脑子乱的很。尊主给我点时间,让我理理思绪。”宋悦无知觉地抓着他的手掌,在宽厚的大掌中,用指腹时轻时重地按揉着,有点纠结。
  “想好再告诉我。”玄司北也不催她,见此情形,便轻轻松开她的手,转身回到桌边,拉开书卷,冷淡道,“昨天下药之人已经查明,想知道是谁么?”
  “谁?”宋悦揉着身子从床上爬起,皱了皱眉。
  听玄司北的话语,似乎没那么简单?难道这次秦雪依然用了什么手段逃离法网?
  “秦雪的贴身丫鬟。”玄司北冷笑一声,意味深长道,“秦国十七公主知晓此事之后,先我们一步把她处理了,今早还故意把她五花大绑在殿门口抽打,说自己瞎了眼,并亲自上门来请罪。”
  “啧。”宋悦撇了撇嘴。
  被她找了个替罪羊。
  可怜贴身丫鬟顶锅。秦雪为了表明不包庇的态度,丝毫不心慈手软,直接把人给处决掉,让他们无法以此事为由对她发难。也得亏秦雪动作快,而玄司北昨晚因为……而没有行动。
  她重新穿戴好了,抚着床头摇摇晃晃走了两步,忽然往书桌旁看了一眼,见玄司北仍在认真看书,才嘀咕两句,稳住自己的步子。
  这具身体毕竟不如从前,身上又无内力,对她而言简直是娇软得一吹就倒……有点麻烦。
  她不知道,在她刚才转头时,玄司北立刻收起投向她的眸光,一本正经地掀起一页书,从她的视角正好挡住了他嘴边掠起的一丝满足的浅笑。
  ……
  穿戴整齐,恢复了些体力后,宋悦才感到了一丝尴尬。
  她没有回复他,没有和他确定关系,既然起来了也不能再躺下去装死,如果不想被吐槽消极怠工的话,好像也只能回到岗位上去了。
  如果没别的事的话,她应该像往常一样站在他老人家身边听候命令,顺便做做端茶送水穿衣喂饭什么的轻活儿。但是现在,她站在他背后,总有种浑身不自在的罪恶感。
  毕竟……对上司做了那种事……
  宋悦正胡思乱想的魂游着,冷不丁外面传来一阵闹哄哄的声音。正仔细描着一副改良版农具设计图的玄司北不知何时放了笔,面无表情地抬眸。
  他冷冷将笔搁在笔山,刚要站起,宋悦就下意识把他按在了座位上:“尊主莫怪,我去看看。”
  现在外面守着的是沈青城的人,他昨天擅离职守估计已经让玄司北不悦了,今天那些守卫要是再犯些错,不知道玄司北会不会直接把他们调去和钱江作伴。
  玄司北眼底的冷意稍缓,动作僵硬了一下,瞥了一眼她搭在自己肩膀上的手,阖目坐下:“有些位置一向是能者居之,既然没有那个能力,被换下也是应当。”
  宋悦知道他大概还在为昨天那件事不满:“人总有犯错的时候,给他们一个机会吧?”
  玄司北冷哼一声,没有回答。
  他不说话,即是默认。
  宋悦心下稍安。虽然沈青城大部分时候和她不是很对盘,但从心底她还是佩服沈青城的能力的,况且她昨天只是假装……要是他真因为这个受罚就对不住了。
  她连忙走了几步,打开了门:“何人在此喧哗?”
  面前骚乱的侍卫见她出来,罕见地都低下了头,就像见到玄司北那般恭敬分列两旁。而人群中央冷冷站着的男人也出现在她的视线中——莫清秋来了。
  他那张清秀得甚至文雅的脸,此时气色有些糟糕,但就算如此,他依然站定,紧握着拳气势汹汹地向她背后的大门走来:“别拦我,我素来不对女子出手。”
  宋悦一愣,莫清秋这应该刚养好伤吧,怎么就一副要找玄司北单挑的样子?
  她不敢把他放进去让这两人对上,于是伸直手臂,挡在他面前:“相国大人正处理公事,不知莫统领有何要事,我去通传一声?”
  直觉告诉她,是出了什么她不知道的大事。
  莫清秋眸中有一丝悲愤闪过:“此乃机密,我现在就要和相国面谈!”
  “抱歉了,职责所在——如若莫统领不说出来意,我不能放你进去。”宋悦迫切地想知道他为何如此急冲冲跑来见玄司北。
  莫清秋对玄司北的人没有好感,他能对付不讲道理的强硬之人,却对眼前的女人束手无策,只好说道:“我要见皇上!”
  “皇上?那你不应该来御书房找相国,直接去太和殿找……”宋悦说到一半,忽然意识到了什么,脸色微微一变,脚下一转,将欲绕她而行的莫清秋重新拦下。
  好险……差点就让他去见玄司北了。
  莫清秋找皇上不去炼丹房和太和殿,偏偏来玄司北的底盘——这一举动是否说明,他已经知道在太和殿的那个“皇上”不是真正的皇上?
  再仔细一想,确切地看到她死掉的人只有玄司北和司空彦,最多加上赵皇魏皇以及运送棺材的一些属下,这些人和莫清秋并非同伙儿,肯定不会互相通气,唯有和他一起的姬晔知道真相……
  仔细一想,莫清秋虽然看见她在城楼上的举动,但那毕竟相隔许远,不一定能看得真切,而他受伤后在家养病期间得知的都是玄司北特意放出的假消息,估计只以为她是重伤……现在闹着要见皇上,肯定是姬晔和他说了什么。
  但以玄司北的性子——他这样质问不仅不会有结果,很可能还会被视为眼中钉,给直接做掉。
  “快别乱说了。”她左右扫了一眼,给了侍卫们一个警告的目光,忽然一把拉起莫清秋的手,扯着他就往庭前草坪边的凉亭里。莫清秋有些惊骇,忙想抽开,却又顾及她身无武功,不敢用蛮力,于是踉踉跄跄被她拉进了凉亭。
  宋悦压低声音,使出全身解数在凉亭劝说莫清秋。
  御书房里的玄司北心思不宁,听见外面宋悦的动静,重新坐下提笔却写不出一个字句,最后还是重新起身,悄然无息站在了压着一丝缝隙的门口。
  在他的角度向外看,足以看见,庭前的凉亭中,莫清秋紧紧按着腰刀,嘴角紧抿,宋悦双手比划着,似乎在劝说他离开。
  “莫清秋……”玄司北语气重了一分,冷冷转身,朝外传唤,“叫李公子来。”
  在知道宋悦就是姬无朝以前,这个男人是唯一一个敢为她挺身而出的官员,他也理解她对他的维护心情。
  莫清秋向来对他有偏见,她是怕他对莫清秋下手吧。
  若不是她……他还真想下手。
  ……
  宋悦好说歹说,莫清秋仍是一根筋,直想冲进御书房和玄司北面对面地对质。
  姬晔没经历过宫变,对玄司北的印象还不如他那么差,可莫清秋亲自看见玄司北最后和她站在城楼上,对玄司北就没那么客气了。
  在这期间,玄司北没有出面,倒是惊动了姬晔。一时间,御书房外变得十分热闹。
  宋悦见到姬晔第一面,神情定格了一下,飞快低下脑袋。倒是姬晔第一眼见到她便认了出来:“是你?”
  “这个,我只是刚巧在这里当差……”宋悦甚至有点想用袖子蒙住脸,挡住复杂的脸色。
  “难怪如此轻易就买通了……”姬晔似乎是笑了一下,转头对莫清秋道,“她就是我说的那个‘宫女’,莫要再为难她。”
  莫清秋这才松了松紧握刀鞘的手,脸色却依然不好:“王爷你是不知,相国他曾逼迫皇上……”
  “住嘴。”姬晔看了看周围,皱眉。
  虽然凉亭附近没有宫人,但在宫中公然说这些话,总归会被人抓到把柄,他不知暗处之人究竟是谁,更要小心谨慎。
  “若他得到了皇位,那就相当于把燕国送入谋害皇上的贼子之手——难道王爷就不想为皇上报仇么?”莫清秋说罢,锐利的目光落在了她身上,“今日我若是不见到皇上,誓不罢休。”
  就在这时,一抹明黄色身影大步流星地跨入园中,随着李德顺一声“皇上驾到”,宋悦见鬼似的猛然回头——只见一个与她长相无异的“姬无朝”,正在李德顺的搀扶下走了近来,就连声音都和她没有差别:“朕刚从炼丹房里出来,就听说莫爱卿有事找朕。怎么,御书房今日竟如此热闹?”
  他穿着一身再正统不过的龙袍,两道粗眉画得与她如出一辙,不管怎么看,都让她有种照了镜子的错觉。
  而李德顺也依然是那副饱经沧桑的脸,就像往常一样好生伺候着,从那一举一动之间透出的神态,宋悦完全可以肯定,那就是她悄悄弄出燕都的李德顺。
  李德顺怎么回来了?而且那个假扮她的人又是怎么回事?!
  宋悦顿时觉得人生都玄幻了,目光擦过姬晔,下意识看向姬无朝的喉结。
  变声锁已经被她从棺材里摸走了,世界上不可能会再出现一个一样的……那应该是真的喉结。玄司北竟然能在如此短的时间里找到一个一模一样的人扮演她?
  直到“姬无朝”走到近前,问起莫清秋为何执意要见他,莫清秋才回过神。
  姬晔也是满脸错愕。
  这时,玄司北才徐徐走了过来,站在“姬无朝”身侧,稍稍偏了一步,把宋悦挡在身后:“听说莫统领非要到我这儿来讨要皇上,我便差人把皇上叫了过来。有什么问题,莫统领大可与皇上当面问个清楚。”
  莫清秋有些不确定地看了一眼姬晔,后者也一时间分不清真假,没有说话。
  宋悦压下对姬无朝的疑问,生怕玄司北会为难他们两人,从后面轻轻扯了一下他的衣角:“尊主,我忽然想起一件重要的事还未上报……”
  玄司北回头看了她一眼,锐利的眼神仿佛能穿透人心。正当她心虚时,他却轻描淡写的应了,还真就以此为由,先行告退,带她回了御书房。
  借着关上房门的时机,宋悦悄悄瞄了一眼门外,只见“皇上”与她平日里的作态相同,一如既往地和莫清秋谈着什么,似乎也对姬晔抱着几分敬畏,不像是假装出来的。
  那个人,会是谁?
  不过,玄司北用他来假扮姬无朝,稳定时局,倒是选对了人。这样起码莫家暂时不会有异动。
  玄司北知道她心不在焉的乱瞄是在看什么,冷冷拉开椅子,出声唤回她神智:“不是有要事上报么?”
  宋悦心下一惊,连忙合上房门。
  她这些天基本没管事,更别说会有什么要紧事上报,支支吾吾说不出个所以然来。玄司北冷冷看了她一眼,似乎是为了给她个台阶,解除尴尬:“今天我问你的那件事,已经考虑好了?”
  宋悦:?!!
  人、人生大事?
  要不要这么猝不及防就问了嗷!
  见她变幻的脸色,玄司北便知晓答案,凉飕飕的瞥了她一眼,便埋首于奏章:“替我念。”
  时间一分一秒的流逝,光线也越来越暗。宋悦喂他用了晚膳,又点上了灯烛,便回到桌前。
  他对她还真放心,连这些机密之事都不瞒着她。
  不过,这样两个人的相处,让她恍然间似乎回到了从前,她还个不正经的小皇帝的时候,也经常这么和他一起批阅奏折,一面交换意见,不同的是那时候她只会偷懒,把不重要的折子都丢给他。而他现在毫无保留地相信她,任何奏章,她只要伸手就能够着,就算拿过去自己批改,他也不会多说半句。
  到了深夜,宋悦几乎累得趴在了桌上。
  玄司北抬眸看了她一眼,见她眉宇间的疲倦之色,眸中飞快地划过一丝心疼。
  “你下去。”
  “哈?”宋悦猛地直起身子,揉了揉充满睡意的眼睛,让自己精神起来,“对不起尊主……刚才不小心睡着了,落下了不少进度。其实我还能改……”
  玄司北嘴角抿成了一线:“下去。”
  他的语气重了几分,让宋悦心惊胆战地开始反省自己最近是不是太松懈了。
  这么一想……她确实太大胆,得寸进尺,还在玄司北的眼皮子底下光明正大的偷懒……
  “我……属下这就去领罚!”宋悦敛了敛目,连忙正色起身,后退一步,往地上跪去。
  玄司北嘴角抿得更紧,宽大的袖管中,指尖死死掐住掌心,才忍住立马起身去扶的冲动:“你跪什么?”
  “我?”宋悦动作一顿。他竟然没有罚她的意思?
  “你昨晚没有休息。”玄司北冷漠道。
  宋悦表情凝固了一下:“……”
  说得好有道理,她确实有点腰膝酸软、精神不振、疑似肾亏……可原来是为这个事儿吗?!
  “无需勉强自己。”他目光连奏章都不曾离开,一只袖子却垂下,刚好挡住掐红的掌心,“去睡觉吧。”
  宋悦走了一步,复又停下。
  看着他的身形,心脏……好像不受约束的,跳动了一下。
  “嗯?”玄司北微微抬眸,撞见她的目光,瞬时变得幽暗,“有话和我说?”
  宋悦重重吞咽了一下:“那今晚……”
  虽然作为下属想扒光上司衣服是件很不道德的事,但看见他褪下冷淡禁欲的那层衣服,从不食人间烟火的神灵化为拥有七情六欲的人类……
  特别是,摸着八块腹肌睡觉什么的最有手感了,就算让她什么也不干都行……
  为什么……还想要他。
  大概是上瘾了吧。
  玄司北顺着她的目光,垂眸看了一眼自己微张的领口,一瞬间明白了什么,神色却没有任何变化,不动神色地扣上了最上方一颗暗扣,语气有点不太好:“别胡思乱想。”
  她那种眼神……侵略性的,像是想要用那种美丽的惩罚,把他生吞活剥。
  不知道是不是他胡思乱想了。
  毕竟,她不会轻而易举喜欢他,他有自知之明。
  “是。”虽然不想承认,但她心下有几分可惜。
  玄司北应该是那种工作狂属性的人,对事业非常在意,所以熬到深夜也一定要把奏章赶完。她想过,以他的冷淡性格为何会亲自给她解毒,现在发现,他只是需要一个妻子而已,而非心灵的寄托对象——老实说,就算是现在的她,也无法弄清楚他究竟在想些什么。
  不过,如果只是一个名分,而非情感的话,她就不会有负担。
  原本已经走到门口的宋悦胆子大了几分,又折了回来。玄司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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