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宗亲家的小娘子-第48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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放下敌意,家里才能和睦,我也能平安地活下去。”她轻柔的声音里有点哑意,“我想长命百岁,跟你长长久久地过下去。”
  谢逢心里乱极了,他不想让南宫氏做这样的牺牲,可她的打算却又很有道理。就像谢迟劝他的话一样,让他觉得憋屈,却无力反驳。
  古往今来,话本里总爱写邪不压正、爱写主角公平处事叫人觉得大快人心,人人都是听着那些故事长大的,谢逢也一样。
  可随着年纪渐长,他却在慢慢发现,“公平处事”未必是最好的;而在利益上叫人觉得“最好”的结果,又未必公平。
  人人都在退让,在利弊间不停地权衡。最后选择的,多是那个“最好”的结果,公平变得不再重要。
  谢迟如此,南宫氏如此,他也是如此。每个人都被种种无奈逼着,小心翼翼地摸索着过活。
  谢逢忽而觉得无比地悲凉压抑,他一时想不出话来拒绝南宫氏,但也做不到不疼不痒地点头答应。最后,还是南宫氏自言自语着拿定了主意,然后催他赶紧去见正妃,跟正妃说清楚这些打算。
  目送着谢逢离开的踉跄背影,南宫氏心底五味杂陈。
  她说的都是真的,她说的每一句话都是真的。她确实不想让他为难,因为她在意他,她爱他;她也确实愿意把孩子奉给正妃,因为她想保住自己的性命。
  但是,她说出来的,不是她的全部。
  她知道谢逢此时不能请旨休妻,她也知道为了后宅安宁,谢逢一定会考虑让正妃生一个嫡子。可是,他现下必定也对正妃满心厌恶,她给他一个理由让他退回来,他就一定会退。
  那么,她就把孩子给正妃好了,让正妃看到她俯首称臣,让她的孩子在名义上、在宗室案牍里,都是正妃所出。
  那没关系,她不在意那些虚的。她要求过了,要让孩子知道她是生母。或者再退一步也不要紧,她还可以留下女儿呢,她终究会有依靠。
  这一切真正影响的,是谢逢可以由着性子继续厌恶正妃了。她退让、她顾及父王的在天之灵,都会让谢逢更加清晰地想到正妃做了多么歹毒的事情。正妃竟在父王灵前让她小产,只要谢逢一直记得,一个孝字就能压得他永远不原谅正妃。
  这,才是南宫氏想要的。
  她无法为逝去孩子的讨回公道,那就让正妃为这孩子赎一辈子的罪。
  正院里,正妃自打事发起就被看了起来,满院子都是谢逢身边的宦官。
  他走进卧房,宦官们无声地告退出去,正妃端坐在罗汉床边没有说话,谢逢看了看她,坐到了几步外案边的绣墩上。
  他恨胥氏,可谢迟的规劝让他克制了几分情绪。二人间静默了良久,他才开口道:“入府以来,侧妃对你,还算恭敬吧?”
  胥氏轻笑一声,点头:“是,侧妃恭谨守礼。”
  这是实话。南宫氏在她跟前从没有过身为宠妾的耀武扬威,一言一行都毕恭毕敬。
  “可你下手那么狠!”谢逢禁不住渗了几分恨意,又拼命地按了下去。他尽力平静地同胥氏说道理,“若南宫氏对你不敬,你行事如此我可以不怪你,可你……”
  “我的亲姐姐是恪郡王妃。”胥氏打断了他的话。
  谢逢锁眉,胥氏一笑:“那时这位恪郡王也还是世子呢。我的亲姐姐,是被他的宠妾逼死的。”
  能嫁做王府正妃,是多高的门楣?可进王府不到一年,她就被夫君从江南买回的美人儿逼死了。
  那时胥氏还小。可从那时起,她就恨所有的妾室,她相信当妾室的人不论生得多美、性子多柔和,都还是会害死人的。所以,南宫氏不论怎么做,都让她觉得无比刺眼;南宫氏肚子里的孩子在她眼中形同恶魔,似乎下一刻就会让她落得和姐姐一样的下场。
  谢逢万没想到是这样的原因。
  他木了半晌,再开口时语气还是有些崩溃:“就因为这个?那恪郡王是数一数二的浑人!你何苦往他身上想!”
  那恪郡王府里的妻妾之争他不太清楚,可他知道,老恪郡王刚死,这位便把两个庶母生的弟弟过继了出去,满洛安都在背地里骂他,他也浑不在意。
  ——真是亏得孩子继给了谢迟,谢迟把他们当亲儿子疼。若是寻了双不怎么样的养父母,谢逢怀疑老恪郡王在天之灵能给气活过来!
  当下他简直不知还能如何同胥氏掰扯,顿声半晌后只得说了南宫氏的打算:“你把南宫氏当那恪郡王的妾室看,那我告诉你,她适才亲口说了,来日生了儿子便继给你,只要你能让她好好活着!”
  胥氏蓦然一懵,还道自己听错了:“什么……?”
  谢逢头疼极了,揉了半晌的太阳穴,又说:“君子一言九鼎,我也可以向你保证,宠妾灭妻的事在咱们府里绝不会有,可以吗?够了吗!”
  胥氏还木着,她还震惊在谢逢的上一番话里,连谢逢口吻中的厌恶也顾不上。
  然后,她忽地在刹那中清醒。一时觉得自己赢了,又恐惧于自己输了。
  是的,她似乎坐稳了这个正妃的地位。谢逢此时不能休妻,这一篇翻过去,日后便也没的追究。她有了谢逢的保证、再抱走南宫氏的孩子,只要不再惹出别的事,就没人能动摇她。
  可是,谢逢的心不会在她这里了。或许前阵子,他还在试着摸索如何与她相处,试着在她和南宫氏之间找一个平衡点,试着当一个好丈夫。但从此之后,不会了。
  她赢了,又输得一败涂地。
  勤敏侯府,谢迟和叶蝉在睡前的闲话中,起了一点小小的争执。
  叶蝉对他规劝谢逢的事大为震惊且大事不满,一个猛子弹坐起来:“你怎么能这么想呢?!”
  她紧锁着眉头道:“是……我也相信正妃有正妃的无奈。就像你说的,人都有自己的无奈。可是,并不是人人都会去害人啊?”
  就像他们在朝中的斗争一样,他们都有各自的无奈,但谢遇动手害他了,他却没动手害谢遇。这说明的是他们的不同,也说明害人不是必须之举。
  所以叶蝉觉得:“我觉得谢逢生气没错。大人间互相体谅各自的苦衷倒是容易,可谁去体谅那没降生的孩子?他的父亲母亲嫡母好歹都能开口辩白,向旁人诉说身不由己之处,可他呢?这不是欺负他还没生下来就断了气,不能为自己说话吗!”
  叶蝉真的很气,她替孩子觉得冤。
  谢迟安静地听着她说,等她说完,他伸手去拽她支着床的胳膊,她下意识地挣了一下,之后还是顺势躺到了他胸口上。
  然后她听到他说:“你说的这些都对,我也都懂。”
  “那你还那么说!”
  “因为现在只能这样。”谢迟叹气,“要分清是非黑白有什么难的?难的是站在黑与白之间活下去。谢逢的脾气直来直去,如果不这样说服他,他恐怕非要闹出些事来才算完。”
  叶蝉伏在他胸口上,一下子蔫儿了。
  她不怕他跟她想法相左,因为人和人是不一样的,出现分歧实在正常。可是,他这种类似于委曲求全的做法,让她觉得害怕,也觉得心疼。
  他这样子,会让她意识到世上有多少事是不由他们做主的。于是她会害怕有朝一日会遇到就算委曲求全也逃不过去的事,也心疼他活得辛苦。
  她情不自禁地把他搂紧了。
  谢迟感受到她的恐惧,便翻成侧躺将她圈进了怀里,手抚着她的脊背哄她:“别乱想,这种事不会出在你身上的。我不会让你置身危险,绝不会。”
  叶蝉闷闷地应了一声。
  谢迟低头亲亲她,又想起来:“啊……对了,还有容萱说的事。”
  叶蝉抬起头:“哎对,到底什么事?”
  他心下为成功岔开话题而暗松了口气,慢条斯理地告诉她说:“容萱说新入府的闵氏被人算计了,大厨房给备的膳顿顿都是上火的东西,却不知道是谁在背后动手脚。她怕闵氏怀疑到她头上,又怕是你干的所以不敢跟你提,只好捅到我这儿。”
  “……”叶蝉懵了半天,“啊?”
  谢迟睇着她咂嘴:“有点乱,是吧?”
  叶蝉点头。
  是挺乱,这都什么乱七八糟的?要说后宅人慢慢多了于是斗了起来,那是正常,可是闵氏至今都还没见过谢迟,谁那么闲去算计她啊?!
  她思索了一会儿后便说:“那……审大厨房的人呗?”
  谢迟点头:“我也这么想,交给刘双领先查着了。”
  这么顺着问,肯定能问出来。谢迟心下想着想着忽地哑笑,相较于谢逢那边,他家里的斗争真是温和。
  人家动不动就没个孩子,他这儿呢?让人上火烂嘴角。
  果然,不出所料,二人第二天吃着早膳,刘双领就进来回了结果。但这结果却令他们有点意外——是正院的人干的。
  谢迟和叶蝉面面相觑,他难免满是疑惑:怎么回事?
  叶蝉一口奶香馒头滞在嘴里,回了他一脸:我不知道啊……
  然后他们又一齐看向刘双领。
  刘双领一时有一种诡异的错觉,觉得君侯和夫人这一起傻乎乎的样子……挺逗?
  不过他忍住了笑,躬着身严肃道:“大厨房的张喜说是周志才交待的。下奴去盘问了周志才,周志才说是因为闵姨娘日日一早都往正院来,非说要给夫人问安,明摆着有什么算计。他怕出事,所以想了个辙,把闵姨娘压下去。”
  叶蝉啪地拍了桌子:“竟然这样?把他给我叫进来!”
  刘双领迟疑着看向谢迟,谢迟挑眉:“夫人的人,听夫人的。”
  刘双领便赶紧退下去提人,谢迟等他走远了,才压音问叶蝉:“你打算怎么办?”
  “这事不能忍啊!”叶蝉面色铁青,“这回是让闵氏上火,下回若是下砒霜呢?!”


第86章 
  谢迟想了想:“也不是这么说。”
  叶蝉不解:“那怎么说?”
  谢迟便拉着她进了屋,还阖上了房门。刘双领最会摸他的意思,见状自会先把人押在外面候着,不会贸然推门。
  然后谢迟跟叶蝉说了一下自己的看法:“小蝉你看,他们选这个上火的法子,就是想做得神不知鬼不觉,也不会闹得太大。可见他们虽然胆子大,却并不想闹出人命来。”
  叶蝉望着他点了点头。
  其实她也知道不至于那么恐怖,“下回若是下砒霜呢”那话不过就是一说。民间话本写深宅大院总爱写动不动就闹出人命,但实际上,杀人这事对谁都不是那么容易的。能不能得手是一回事,能不能狠得下心是另一回事。
  谢迟便又道:“那他们知道帮你盯着后宅、知道为你添个心眼不让妾室闹出事来,其实是好的,对不对?”
  叶蝉锁眉:“那他们也不能这么折腾闵氏啊?!闵氏也没犯什么错。就算真犯了错,有你有我呢!”
  谢迟笑着点头:“这就是了。”
  叶蝉一怔,恍悟:“哦……你是说他们能这样帮我盯着挺好的,但是错在不能自己做主,有什么想法应该告诉我?”
  谢迟继续点头:“对。再退一步说,有一些无伤大雅的小手段,整治后宅用原也无妨。但总该先经你点头,不能他们自作主张地做完了,你却蒙在鼓里。”
  就拿这上火的事说吧,假若闵氏真的做了什么不太规矩的事,叶蝉以此提点她一下,原不是大事。可周志才一个当下人的,跟谁也不说,联合大厨房收拾姨娘?这把她当什么了。
  二人于是便又回到堂屋,周志才已哆哆嗦嗦地候着了,叶蝉想了想,又让把正院的其他下人也叫了进来,包括小厨房的。
  然后她理了理思绪,循着谢迟的想法,大体把这事拆成了两半来说,概括一下就是:第一,你们能这么帮我盯着正院、盯着府里挺好的,我安心,知道自己不会出事;第二,你们不能绕过我做事,不论是好事还是坏事,必须经我点头。
  ——由于认可了第一条的缘故,罚不罚周志才她直到说完这番话都没拿准主意。她犹豫着看看谢迟,谢迟就替她把红脸给唱了。
  北边,闵氏正由着春柳给她嘴角上药,上火烂嘴角不是大毛病,但疼是真疼。
  闵氏疼得不停的:“咝——”
  春柳尽量放轻动作,蹙着秀眉道:“奴婢觉得,还是请大夫来看看吧。府里的人都说赵大夫人不错,您别太担心。”
  闵氏前阵子靠着自己从外头叫膳扛了几天,但很快就发现,这么花钱真吃不消,而大厨房不知还要折腾她到什么时候。这两天她就又只好凑合着吃府里的饭菜了,只叫春柳她们出去买个凉拌苦瓜之类下火的回来,但不怎么顶用。
  至于请大夫这事儿,闵氏听春柳又一次劝完,还是摇了头:“不清楚背后是谁,万一那人能说得动大厨房也能说得动赵大夫呢?”
  厨子只是让她上上火,大夫可就不一定了。闵氏虽家境尚可,可从前也没接触过侯府后宅,现下不得不多加小心,慢慢摸索。
  春柳听她这么说,便也不好劝了。安安静静地刚上完药,秋棠就跌跌撞撞地冲了进来:“姨娘!”
  “又毛毛躁躁的!”春柳扭头斥了一句,秋棠赶忙收住脚,欠身告了声罪,然后道:“正院那边……刚罚了人,罚了掌事的周志才,还把大厨房的张喜也押出来打了一顿。哦,另外还有青釉……说她瞒而不报什么的,不知是出了什么事。”
  秋棠说“不知是出了什么事”不要紧,打从“大厨房”这三个字一出来,闵氏就绷直了后背。
  她觉得这事很可能跟自己有关系,想了想先前怀疑的人,追问道:“减兰呢?有她的事吗?”
  “减兰?”秋棠一愣,茫然摇头,“没听说……”
  说话间了,夏莲也进了屋来,有点紧张地道:“姨娘,正院的青瓷来了。”
  闵氏赶忙起身相迎,青瓷行至门前的两步石阶前停住,神情淡淡地朝她一福:“姨娘,您近来受苦了。几个下人背着夫人干的混账事,夫人气得不行。”
  闵氏怔了怔,赶忙蕴起笑:“什么话……让夫人操心了。”
  “夫人已吩咐了赵大夫,赵大夫一会儿会过来给您瞧瞧。”青瓷说罢又指了指身后宦官手里的托盘,“夫人听闻您近来在外叫膳,破费了。这些钱她给您补上。”
  这倒真让闵氏心里一松。
  人嘛,总有不知什么时候就要使钱的地方,手头缺银子就总会多一份不安。夫人把这钱贴过来——而且一看就比她花出去的多,别的不讲,至少让她不必紧绷着那根弦了。
  可她还没来得及多说两句好听的,青瓷的下一句话便已出来了:“另外夫人让奴婢知会您一声,咱府里没有晨醒昏定的规矩,她素来也随性,您日后不必天天去正院问安了。不妨多睡一睡,轻松些便是。”
  闵氏的笑容被卡在了脸上。
  类似的话,她头一次去时就听正院的人说过。可下人说出来,跟夫人亲口说可不一样,夫人这么一开口,她就不得不作罢了。
  这条路到底还是没走通。闵氏一时怅然,青瓷也没非等她回话,低眉顺眼地又一福,就告了退。
  正院,青釉趴在床上一语不发,心里懊悔得不行。
  她挨的罚是最轻的,因为她没直接参与这事,周志才把事情告诉她的时候,都已经安排好大厨房了。她的错只是瞒而不报,挨那几板子落的这点伤,稍养两天就过去了。跟周志才和张喜要在外头跪满三个时辰可不能比。
  可问题是,夫人开口说了一句话:“近来让青瓷在跟前侍候。”
  青釉吓出了一身冷汗,不得不担心夫人会不会从此不再用她。白釉倒是劝她不必担心,减兰也说应该不至于。可青釉思来想去还是不安,一来青瓷好不容易有机会到夫人跟前,势必会尽量守住不让她凑上去;二来,她心下惊觉,类似的事如果再出一次,她可能会在正院里都留不住了。
  所以她必须好好想想,日后得换个活法。
  她和周志才先前所以为的“忠心”大概是错的——夫人不高兴了,那就是错的。她今后得按夫人喜欢的方式办,按着夫人所说的那样,帮她盯着后宅,但不能绕过她办事。
  好好的饭碗,她不能给砸了!更不能让青瓷得势踩在她头上!
  转眼到了九月末,宫里终于正式下了旨,让谢逢承继亲王位。他的父亲因为是皇帝的亲四弟的缘故,朝中坊间都按着习惯称他为“四王”,但其实亲王们也都有正经的爵号,四王是宝亲王。
  谢逢承继的就是这宝亲王位,日后再有人提起这三个字,那说的就是他了。
  宝亲王一府还在孝期,承继爵位也不好设宴庆贺。各府便都只备了礼送过去,所附的帖子上说的吉祥话也都很克制。
  十月,宫中又下了一道旨意,说这回的新年要大贺一次。这大贺也没什么特殊的原因,宗亲们便都揣摩着想,大概是陛下秋日里大病了一场,秋狝冬狩今年都没有。陛下怕朝中因为他的身体而不安稳,想大贺一下定定心吧!
  消息传到勤敏侯府时,谢迟正在正院西屋里盯着元显元晋练字。这两个小家伙跟着先生学得还算认真,可自己写起功课来还是难免不耐烦。谢迟觉得不能惯得他们太懒散,便亲自盯着他们写,两个人都愁眉苦脸的。
  刘双领进来禀完宫里传下来旨,谢迟点头道了声知道了,他便退了出去。卧房里,叶蝉听青釉也说了这事,便寻过来找谢迟:“青釉说新年大贺,我也得进宫?”
  谢迟点头。
  他是前年过年册的勤敏侯,其实按着身份,她去年就该进宫。但当时她不是有着孕嘛,自然就免了这道礼数。今年既是大贺她又没什么事,她不去便不合适了。
  谢迟告诉她说:“你去后宫参宴,应该是贵妃娘娘主持宴席招待命妇们。我去参含元殿的宴,带着元显元晋一道去。”
  元晋顿时两眼放光地抬起头:“可以出去玩?”
  谢迟一个眼风扫过去:“写你的功课!”
  元晋委屈兮兮地低下头,挺直腰板继续写字。
  叶蝉嗤地一笑,便坐到了谢迟身边,一起看着哥俩写字。过了会儿,下午的点心端进了屋,青釉见她留在这边便给送了过来。今儿陈进难得做了道咸点心——猪肉冬笋烧麦,叶蝉于是一眼就注意到了。
  冬笋是味道很鲜美的东西,就算是直接扔锅里蒸一下都香气四溢,只不过如果笋比较老的话,吃起来可能会咬不动,影响口感。陈进为了避免这种情况,把冬笋切成了很细很细的碎末,和猪肉均匀搅拌后,既鲜香又不废牙。
  叶蝉搭着南瓜羹,美美的吃了一个。谢迟瞧瞧也觉得不错,便也伸手拿了一个来吃。
  耳边在这时响起了元晋可怜巴巴的声音:“我也想吃……”
  “……”谢迟这回不好训他了。他两个惨兮兮的写功课,他两个在这儿吃东西实在不厚道!
  他于是朝刘双领一睇眼色,示意他把点心端上。自己擦擦手,推着叶蝉往外去:“走,咱回屋吃。”
  元晋:“……”
  怎么这么绝情qaq……
  于是写完功课之后,元晋就耍了赖,闹着非要吃烧麦。
  叶蝉担心他这会儿吃多了就不好好吃晚饭,并不想给,倒是谢迟看了一会儿心软了:“让他吃吧,偶尔一次不打紧。”
  而且那烧麦里也算荤素皆有,和吃甜点心吃得不想吃晚膳也不是一回事。
  叶蝉就又让小厨房送了一屉进来,小小的笼屉往罗汉床上的榻桌上一放,元晋就欢呼雀跃着爬上罗汉床去吃了。元显虽然方才没跟着他一起耍赖,但此时吃得也很痛快,可见方才他也被烧麦馋得不行。
  入冬了,偏荤偏油的东西总是格外让人馋!
  谢迟边笑看着他们吃边即兴出题考他们:“关于‘肉’的诗,你们学过什么?”
  叶蝉不禁瞪他,想说你能不能让他们安心吃东西?那边元显倒已经想出了一句,张口就说:“朱门酒肉臭!”
  元晋笑嘻嘻地接口:“路有冻死骨!”
  ——他们现下读书还都处于死记硬背不求甚解的阶段,哥俩都不太知道这句诗是什么意思。谢迟的面色却不禁变了一变。
  然后他先夸了他们答得没错,接着告诉刘双领:“拿十两银子去集市上买肉,尽量都买肥肉,送去给佃农分了。”
  十两银子,能买好些肉!
  不过叶蝉一想,明德园附近有百十来户佃农呢,分到各家的估计也不会太多,便说:“我添十两……别都买肥的,要两成瘦的吧。”
  谢迟闷头笑了笑。
  他知道她嫌肥肉不好吃,他自己也爱吃瘦的。不过对平常难见荤腥的百姓来说,肥的总是比瘦的好,吃来更暖和更果腹,还能拿来榨油;而且同样分量的肥肉瘦肉,总是肥的会吃得更久一些——这都是他去年差刘双领给佃农送猎物时,刘双领打听来的。
  不过他也没非跟她争,毕竟她也是好心。再说她还添了十两银子呢,花二两买瘦肉都还多八两钱的肥肉。
  而叶蝉同样也在体谅他。她虽不知道肥肉比瘦肉更经吃的事,但想他着意吩咐多买肥的一定有他的道理,便想大部分还是按他的意思办。加的那点瘦肉,她想的是至少可以给佃农们换换口味嘛!
  再说,她每个月都看府里账册,知道当下的肉价肥肉比瘦肉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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