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宗亲家的小娘子-第98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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她把这顾虑说给了崔氏听,崔氏想了想,道:“这倒也是,性子软惯了的人,就容易一直软下去。但没关系,殿下安心随驾避暑去吧,我会在吴氏家人进宫时直接去找她,帮她盯着一些。”
叶蝉便放心了,点了点头,又向崔氏道:“辛苦嫂嫂了。嫂嫂想不想让阿宜出去玩一玩?我们可以带着她一起去郢山,一定照顾好她,嫂嫂放心便是。”
崔氏衔着笑想了想,最终还是摇了头:“还是算了。我不是不放心,只是这皇宫……我总希望她接触得少一点。”
宫里的一切,到底是更华贵的。那种细枝末节里透出来的权力的味道,会让人迷醉,让人不能自已。崔氏不想谢宜喜欢上这种氛围,然后对自己生于东宫却远离了这一切心存怨怼。
因为这一切,她都已经注定争不回来。强要去想,只能是徒增烦忧而已。
几日之后,圣驾就浩浩荡荡地出了宫。
路上仍是花了两天一夜,第二日傍晚到了行宫后,六个孩子就撒欢了。
谢迟早就知道他们初来行宫一定又要兴奋一阵,便允许他们最初三天不用读书,可以先玩个尽兴。
于是元显元晋便带上了侍卫,一道出去跑马,余下的四个现下还不能自己骑马,在行宫里疯了一圈后,跑去找皇爷爷去了。
皇帝恰好也正想去找他们。他近来精神头不错,一路颠簸过来也没觉得太累,想到山下散一散步,瞧瞧夜景。所以孩子们一进殿,就又被皇帝“轰”出去了——皇帝拍拍元昕的头道:“去,回去把你们父王叫上,咱们一起出去走走。”
“好!”元晨明快地一叫,四个孩子就又结伴跑了出去。皇帝看着他们的身影直笑,傅茂川等了一会儿才上前道:“陛下,您这会儿出去,随驾来的宗亲朝臣若来问安,是直接让他们回去,还是先在外头候着?”
皇帝面上的笑容渐渐添了几分深长的意味,他静了静,道:“到了行宫的,就直接让他们回去。但许多人,大概会在外头碰上。”
“?”傅茂川不禁怔然,一时之间没能理解皇帝的意思。但等到随着皇帝和太子出了宫,他就明白了。
皇帝走的不是他预想中风景比较好的北侧或西侧山路,而是从南边下山,山脚下便是延绵数里的行馆。这正是随来的宗亲和朝臣们的住处,他们想要到山上的行宫觐见,要走的也是这里的山道。
是以众人刚走了二十余级石阶,就碰上了两位宗亲前后脚到了。
这俩人吧,还挺微妙,一个是和太子交好的七世子谢逐,一个是早年就和太子不对付、如今已沉寂了多年的五世子谢遇。
所以,谢迟遥遥就看见他们俩都冷着张脸,心下正好笑,皇帝忽而伸出了手:“扶朕一把。”
谢迟赶忙伸手去扶,定睛看看,却见眼前的石阶都很平稳,没有半点陡峭的地方。他登时紧张:“父皇身体不适?”
皇帝笑笑:“没有。”
说话间,谢逐和谢遇就已都到了眼前,二人齐齐一揖:“陛下圣安,太子殿下安。”
他们说着一样的话,谢迟却明显地看出来,他们的神色完全不同。谢逐是几乎憋不住地要笑,谢遇则面色铁青,更吞了个苍蝇似的。
皇帝恍若未觉,摆了摆手:“免礼了。朕临时起意想出来走走,忘了知会你们一声,不必来问安了。”
说着他扭头看向谢迟:“你跟五世子七世子也都是早年就认识的,若想跟他们去跑马打猎就去,朕不打紧。”
谢逐忍着满心的得意,屏笑抱拳:“不急不急,回头臣找个日子,叫上八世子一起去找太子殿下。今日颠簸得累了,随处走走就好。”
“那也好。”皇帝点点头,兴致盎然地又攥了攥谢迟的手,“那咱再往下走走,听说宗亲们住的地方有几条买卖街很是有趣,朕都没去过。”
谢迟倒知道那地方,旋即应说:“啊,是很有趣。听闻早年是……”坏了,是谢逢的父亲,四王。他噎了一下,旋即巧妙一转,“是一位亲王出的主意,寻了些附近的村民来做小买卖。既能给宗亲们添些乐子,也让他们多赚些钱,补贴家用。”
皇帝一壁笑听一壁接着向下走,孩子们和宫人自也都跟着下去了。谢逐和谢遇退到一旁,待得圣驾走远,谢逐笑了一声:“呵,某些人想看着太子殿下失势,可真是想得太美了啊……”
巫蛊案结束后的这一个多月,人人都想知道太子的地位到底还稳不稳固。虽然太子还在照常上朝,但朝堂之上议的都是公事,皇帝和太子的情分如何也看不太出来。
今天,是他们头一回看到皇帝和太子私下里的相处。
在上山的路上,谢遇还在小人得志地暗嘲谢逐以后的日子也未必有多得意呢,说白了就是觉得太子不成了呗!现下,谢逐觉得无形中仿佛有一只手,在啪啪啪地抽谢遇的嘴巴。
谢遇的脸都被抽绿了,静了良久,朝谢逐一拱手:“告辞。”
皇帝一行在下山闲逛的过程里又陆陆续续地遇到了不少人,所以,一天的工夫,关于太子地位的议论就又悄无声息地掀了一阵,然后又悄然散去。
第二天,皇帝兴致勃勃去湖上钓了大半日的鱼,收获不小,于是晚膳时就让宫人支了炉子,在清凉殿里怡然自得地烤起了鱼吃。
彼时谢迟手里遇上个折子拿不定主意,就去跟皇帝商量,进了殿一闻到烤鱼的鲜香,他就走不动道儿了:“父皇好雅致啊。”
皇帝朝他招手:“来来来,坐,这鱼上的酱是遇上新调的,朕让几个孩子帮忙尝了好多回,咱一起吃。”
谢迟就在皇帝旁边坐了下来,接着把折子递了过去,先说正事。
皇帝听罢便将折子交给了傅茂川,点头道:“这事朕想想再说,你不必操心了。”
“诺。”谢迟一应,皇帝又笑道:“宗亲之间的一些说法,你也听说了吧?”
谢迟无奈而笑:“听说了。儿臣昨天还奇怪,父皇怎么突然对那几条买卖街有了兴趣,原来是醉翁之意不在酒。”
“那倒也不是,朕确实早就想去逛逛。”皇帝轻松地笑笑,又敛去了笑容,“朕最近是有些着急,想赶紧把你的位子立稳。”
“……父皇。”谢迟难免神情一僵,叹道,“储位是该立稳。但父皇别总想那些不吉利的事,您好好调养身子,长命百岁才是。”
皇帝含着笑听着他说,手头悠闲地夹了一筷子鱼肉喂过去:“尝尝火候够不够。”
“……”谢迟赶忙就过去吃了,被烫得说话含糊,“还可以再烤烤……”
皇帝点点头,边接着烤鱼,边续上了方才的话题:“你放心,朕没总想那些不吉利的事。想把你立稳,一是为了以防万一,二是朕有时自私,想若能什么都不管,过几年颐养天年的日子也好。”
“?!”谢迟的呼吸窒住了,“父皇您……”
皇帝拍了拍他的肩头:“只是先这么想想,你不用紧张。”
“……”谢迟复又哑了半晌,“父皇,儿臣资历尚浅……”
“朕知道。”皇帝点点头,“但这都是慢慢来的。有些皇帝年幼登基,你资历再浅,也总比他们强一大截,是不是?”
然后他又笑看了看谢迟:“不急,朕会给你历练的时日。”
先前谢迟替他批阅奏章的那十天,做得就不错,只是有些时候显得太仁善了些。但经了巫蛊这一遭,他能感觉到谢迟也有了些变化。
这种变化,是能从气场里看出来的,眉梢眼底都有所不同。诚然若和他这已年过六旬的老皇帝比,谢迟还嫩得很,但若作为一位年轻的国君,他已很有几分模样了。
皇帝也有些庆幸,在私底下相处的时候,谢迟还能是一样的亲近。毕竟鸩酒的那件事,虽然谢迟说不恨他时言辞诚恳、想法也清晰,可若心里有隔阂,他也是能理解的。
眼下的一切如旧,令他欣慰、令他感激上苍。这种父子间的愉悦相处,是他所珍视、所渴求,却又多年求而不得的。
“你能做到的,你从未让朕失望过。”
谢迟想着心事,忽而听见皇帝说了这样一句。
他初时觉得,这好像是在指他历练的事,继而又觉出了别的情绪。
但皇帝没有看他,只是兀自站起了身,给鱼翻了个个儿。
他不常做这种事,动作十分生疏,谢迟便站起身帮他翻。然后,谢迟便无意中看到,皇帝的一滴眼泪溅了下来,落在鱼身上,转眼就看不出了。
第168章
很快,谢迟就又忙了起来。越来越多的奏章被送到他案头,他资历尚浅,许多事都需要仔细思量一阵才知该如何办,于是常要忙到半夜才能入睡。
叶蝉便一连几日在熟睡了好一阵后才感觉到他摸上床。这天她睡得浅,在被他圈进怀里后,很快听到他腹中明显地咕噜了一声。
“……”她睁眼看看他,“你饿了?”
谢迟闭着眼随口道:“有点,没事,睡吧。”
叶蝉又说:“宵夜是现成的,让他们端些进来,你吃几口再睡?”
谢迟当时摇了头,说困得厉害,想先睡觉。然而在饿劲儿中,他足足过了一刻还没睡着,又忍了一会儿终于起了床,到房门口小声地叫了刘双领进来:“去端些宵夜来。”
再折回床边,他便一眼看见叶蝉望着他忍着笑。
谢迟窘迫一咳:“吵着你了?”
叶蝉哈欠连天:“你肚子一直叫,我就知道你得起来吃。”
说着她也撑起身:“我也吃一点。今天原想等你一起用宵夜来着,你一直没来,我就也没用。”
谢迟一怔:“不是说了,让你别等我?”
“……我想你了嘛!”叶蝉不满地睃他。
一连几天了,他都是等她睡着了才回来,她还没醒他就又起了。明明同在行宫,愣是过得跟分隔两地似的,整日整日地见不到人。
谢迟不禁歉然而笑,叶蝉拽拽他的胳膊让他坐回了床上:“怎么回事?是有大事在忙?还是父皇……”
他这么一见不着人,她就担心是不是皇帝身子又不好了。
谢迟摇摇头:“父皇近来挺好。”然后他沉默了一会儿,压低了声音,斟酌着把父皇的打算告诉了她,“父皇可能想禅位给我。”
“啊?!”叶蝉自然一惊。
谢迟忙做了个噤声的手势:“父皇也只是私底下跟我提了一句,你别同旁人说。”
叶蝉点点头,但还是心惊不已地又问了一次:“父皇当真没事?没事的话……怎么突然提这个?”
天子禅位,在大齐一朝还没有过。
谢迟沉吟道:“大约是……这几年他太累了吧。子孙都走了,又有国事要操劳。公主们倒是孝顺,可毕竟早已嫁了出去,也不是日日都能在跟前陪伴的。”
叶蝉不由一喟:“这倒是。”
皇帝的三个儿子都没了,女儿和外孙、外孙女都在宫外。崔氏膝下倒还有个宜翁主,可也在外头住着,崔氏还不太愿意让她多进宫。
这样的日子,对于一位老人而言,是真的很苦了。他又并非那种多么沉迷权势的人,坐拥天下便也不能消磨那种孤寂。
所以他想过过清闲日子,也不是那么难理解。尤其是现下又有了像样的储君,叶蝉也觉得,皇帝是该歇歇了。
天伦之乐,这个词对这位九五之尊而言,竟然成了一种奢侈。
叶蝉理了理沉闷的心绪,问谢迟:“所以你近来是在忙朝中之事?”
谢迟颔首:“父皇让我先历练着,奏章都送到了我这边来,看起来颇费工夫。”
叶蝉边点头边琢磨着,暗想若是这样,皇帝近来应该比较清闲?就算他要把谢迟批过的奏章再过目一下,大概也能比从前省不少工夫。
她于是就道:“那我常和孩子们一起去陪陪他,你看合适吗?”
不论是宫中还是民间,儿媳和公公相处,总会有些避讳。谢迟知道她是在想这个,认真斟酌了一下,便道:“我看没事。一来有孩子们在,二来父皇自己心里也有数,会留足宫人在殿里的。”
叶蝉便轻松地一应:“那行。明天开始你忙你的,我带着孩子们轮流过去陪陪他,让他开心一些。”
谢迟点点头,同时闻到了一股浓郁的鲜香,扭头一瞧,刘双领把宵夜送了进来。
鱼头泡饼。
谢迟瞧着不由皱眉:“这吃着也太麻烦了,有别的吗?”
叶蝉先刘双领一步开了口:“不麻烦,你不用动手吃鱼头,吃饼就行!”
陈进把这汤汁炖得可好了,滋味足足的。面饼在里头泡一泡,就甜咸鲜味都有了,当宵夜吃让人满足得很。
当然了,鱼头的滋味自然也很好。
于是在谢迟吃饼的时候,叶蝉就美滋滋地把鱼头给啃了,胶质、嫩肉、薄皮一应俱全,谢迟冷不丁地一抬头看见她投入啃鱼的模样,愣是有点嫉妒:“……这么好吃吗?早知道我就不嫌麻烦了。”
叶蝉吃着腮下的鱼肉呵呵一笑,晚了晚了,我才不让给你!
宫中,吴氏在几日之后,终于等到了娘家人。
她现下是东宫女眷,见家中男眷不太方便,于是家里来的也都是女眷。可吴氏没想到,母亲竟然没来,来的是几位嫂嫂,还有弟弟新娶进门的弟媳。
崔氏是和吴氏前后脚听说的这消息,刚听手下的宫女回完话,她就笑出了声:“看来这一家子是真难缠。”
崔氏估摸着,吴氏的母亲可能对她还是可以的,只是在家里说不上话,若不然,她不来看吴氏无论如何都说不过去。
几个嫂嫂和弟媳,哪个和吴氏都不算血亲,倒是齐刷刷都来了——一看就是想来求点什么。
崔氏于是慢条斯理地在殿中品起了茶,等听说吴氏的娘家人已经进了吴氏的院子后,又过了一刻,崔氏才慢悠悠地往她那边走。
迈进了吴氏堂屋的门槛,崔氏一抬眼,就看到吴氏已然面色惨白。
——这才刚一刻,按道理来讲,怎么也该好好叙叙旧、说说家常。单看吴氏这个神色,娘家人只怕已提上要求了,她们可真拉得下脸啊!
崔氏心下冷笑不断,见吴氏领着妯娌几个向她见礼,神色便也淡淡的:“都免了吧,我来和吴奉仪说说话,没想到有客人在,看来不太方便?”
吴氏就是性子再软,现下也不能顺水推舟地真让她离开,立刻赔笑道:“方便,方便。崔夫人您坐。”
说罢她又扭头向家人介绍说:“这位是皇太孙的母亲,太子殿下的嫂嫂。”
崔氏颔了颔首,暗道吴氏也还不算太蠢。她若张口说她是废太子的妻子,她可就要转身走人了。
一家子于是毕恭毕敬地请崔氏落了座,寒暄了几句后,就又转回了崔氏来前的话题上。
吴氏的二嫂道:“妹子,不是我们为难你,只是这事……原也不是多么难办啊,你只消开开口便能帮上家里的忙,怎的一味的不肯?”
吴氏尴尬而又为难地看向了崔氏,但崔氏暂未听出个所以然,便只垂眸抿茶。
吴氏只好自己先应付:“嫂嫂这话说的,这事怎么不难办?如今的东宫官便是来日的朝中脊梁,我怎么跟太子殿下开这个口?”
崔氏听到这儿自然就懂了,眉心微微一跳。
却听吴氏的弟妹又道:“姐姐,我可听说太子妃的兄长也打算出了官学就进东宫。怎的她能为兄长开口,您就不能为弟弟开口?”
话音未落,拍案声啪地在屋中震响。
众人怔然看去,崔氏的脸色冷如寒霜:“你们是什么样的人家,也敢议论太子妃?”
吴氏的弟妹不满的皱眉:“不是,这位夫人,我只是说……”
崔氏淡然抬眸:“几位皇孙尽在太子妃膝下,不论哪一位承继大统,太子妃终有一日都会成为新帝的生母。她的兄长,迟早也会是一国之君的舅舅。这样的身份何等显赫,岂由得你们在此妄加议论!”
几个娘家人的脸色都白了一白,接着,吴氏的大嫂争辩说:“夫人,我们这是说说自家事。”
“东宫官是你们自家的事吗?”崔氏一眼横去,半分面子也不给,“你们自命是太子殿下的家人,也要看太子殿下肯不肯认吧。太子殿下肯认,那是抬举你们,是你们的福气;太子殿下若不肯……”崔氏的目光转向吴氏,轻笑了声,“要废黜吴奉仪也不过是他一句话的事。说句不好听的,你们比东宫的奴婢也高不到哪里去。”
吴氏的大嫂拍案而起:“你怎的说话这样难听!”
崔氏的一双美眸噙着笑打量了她半晌,才没让自己当真出声嘲笑。
——废太子走后,再也没人敢对她拍桌子。就是父皇和公主们,也都对她客客气气的。
她便彻底明白了,这一家子人,是真没见过什么世面。他们根本不知天有多高、地有多厚,脑子里全是小门小户那套成了婚便是一家子的观念,而且还精打细算地想对家境好些的“婆家”敲骨吸髓。
对崔氏来说,这也算是真长见识了。
她于是慢条斯理道:“你还记不记得我是什么身份?你不要命了吗?”
吴氏的大嫂到底年长些,听到这句话就觉出了不对,闭口没再说话。
偏吴氏的弟妹又外强中干地顶了一句:“你想如何?”
是以崔氏不疾不徐地打了个响指:“来人。”
几名宦官应声出现在堂屋门口,崔氏淡声道:“这几个不长眼的,押出去一人杖三十。押到宫人们住的地方打,免得脏了吴奉仪的地方。”
在宦官们眼里,这个长久无宠的吴奉仪本来就算不得什么,她的娘家人就更不做个数了,当即一点犹豫都没有的进殿押人。
妯娌几个都面色煞白,她大嫂一边被往外拉去一边道:“我妹子是当今太子的妃妾,你怎么敢!”
“怎么着,您还打算跟太子殿下告个状?”崔氏笑吟吟的浅打哈欠,“行宫的大门,只怕你们这辈子也进不去,就不劳烦了。今晚我会差个人直接告诉太子,你们等信儿吧。”
“你……”吴氏的弟妹僵了一僵,转而看向吴氏,“姐姐,姐姐您说句话啊!您怎么能由着她这样!今天她敢打人,明天是不是就敢要我们的命了?!”
崔氏已然懒得再理,只想由着她们喊去就好。押出去实实在在地打一顿就都老实了,现下多喊一喊也不碍事。
然而吴氏却让她有些意外地回了一句:“是。”
她弟妹愕住,吴氏手上紧攥着丝帕,直视向她:“你们最好记住,你们与东宫不是一家,是君臣主仆。再这么闹一次,用不着崔夫人开口,我自己就能收拾你们。”
家里一直压着她,所以她从未想过自己早就可以翻身。今天看到崔氏这么做,吴氏才真真正正明白,这帮所谓的家人在东宫之中其实是什么都做不了的。
那她为什么不敲醒她们?为什么不让自己过得好一点?
她其实早就想说,就她那个弟弟,也敢跟太子妃的兄长比?可别丢人了。
今天真痛快啊……
吴氏淡看着妯娌几个被押走,心里竟然一点怜悯都没有,只是觉得十分痛快。
崔氏噙着笑欣赏着她的神色,俄而一哂:“哎,奉仪,这事我可是真要禀给两位殿下的。”
吴氏又被她说得一惊,崔氏嗤地一笑:“别害怕,我自会跟两位殿下说清楚,你什么也没做错,不会连累到你的。”
是以隔了一日,叶蝉就听说吴氏娘家人的事了。彼时她正带着两个最小的孩子在清凉殿里玩,周志才趁她去偏殿小歇时禀了话。
叶蝉揣摩了一下如果崔氏是太子妃,听说了这件事后会怎么做,继而轻声一笑:“敢在东宫里闹事,吃了熊心豹子胆了?这就备马车送她们回家去,不准在宫里养伤。”
她一边说一边在心下数算,虽说是不准在宫里养伤,但这来回禀话也花了至少四日的时间,她们好歹还是养了一养。那么,闹出人命肯定是不至于了,就让她们回家慢慢吃着苦头琢磨道理去吧。
她们的夫君、公婆也最好都能想明白。然后,这一家子人都再也别出现在东宫才好。
她说罢又添了一句:“备份厚赏给吴氏,就说她这事办得好。压在她们出宫时送,让她们瞧着。”
“是。”周志才欠身退下,叶蝉在偏殿又歇了会儿,便又折回了内殿。
内殿里,皇帝正给元晖元晨讲故事呢。他们一人坐在皇帝一条腿上,皇帝右手拿着书,左手还在从碟子里摸酥糖喂他们吃。
叶蝉边走过去边笑:“你们俩下来一个,别让皇爷爷累着!”
小哥俩一听,立刻都要往下滑,被皇帝一下子搂住。
皇帝晃晃书:“没事,他们两个分量还轻,累不着。”
“您小心腿酸!”叶蝉又劝了一句,见皇帝还不放就也作了罢,径自坐到了他们旁边,拿了个苹果给开始削皮。削完皮她又开始切块,切下来便依次皇帝一块、元晖一块、元晨一块。
轮到第二圈时,到了元晖那儿就给挡了回来。
元晖的小手推着她的手:“母妃也吃嘛。”
叶蝉一哂,将那一小块吃了,皇帝笑赞道:“这几个孩子,你们教得是真好。来日朕在行宫养老,时常让他们来看看朕吧。”
叶蝉知道他指的大概是禅位后的事,却是不解:“父皇为何要在行宫养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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