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小仙有喜-第33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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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不,不会,古夜大哥是神仙来的,神仙不会那么卑鄙,你看,他刚才想说‘不’来着。”
我哪里是要想说“不”?我点头还来不及呢!刚才我那是正正经经地吓吐血了好不?
古夜在心里忿忿地想着,可是却因身那副皮囊太重太沉,压得他开不了口,他抽风箱似地吸了一口气,当是饶过某石头的幼稚无知了。
谁说神仙不会那么卑鄙的,晦河的河伯每年都要那么多美少年下河陪她,不也一样好好的?
功德这事,有大有小,为大善而行小恶,两边一抵消,天庭那些个神官怎么考核得出来?河伯收一次汛,起码拯救数百万生灵,每年要一两个美少年脱光衣服陪|睡觉,又算得了什么?
如果他是晦河河伯,肯定就那么做了,凡间不似天庭,凡间的女子地位低很多,威逼利诱成了习惯,就会被当成感情,这一套凤华仙君可以做得毫不拖泥带水,可是他却不行。
他与大部分的神仙不是一类,说到女仙,他苦修几千年,看到的女仙也只有扶兰赫赫一个,就算转世,他也或多或少地带了些记忆,最奇怪是这一点,别人喝孟婆汤忘三生事,他却越喝越清醒,差不多连扶兰仙子的头发丝都记得分毫不差了。
简直是上天给他开了个最大的玩笑。
“要以身相许的是我,而不是你。”古夜在心里无声地说着。
韩闲卿生怕妹妹对着这风华绝世的土地爷产生什么奇怪的绮念,等大夫进门,他就把韩明珠撵了出去,剩上公孙四两一个人守在古夜床边。
古夜醒来的时候对着那样一副尊容,差点被吓得上天庭。
没想到这耗子的化形本事那么差,好不容易收起了胡子,却弄出这样一张惊世骇俗的脸。
“你下次再把我推去当肉垫,我饶不了你。”古夜温柔地笑着,嘴角扬起了一道迷人的弧度。
“我我我我,我下次再也不敢了,不不不不不不过,大人你有时候机灵点啊,若不是我推了你这一把,你你你你、你怎么能进到这宅子里来?”公孙四两还在往自己脸上贴金,妄图减轻自己的罪责,陷害上仙可是死罪,嗯,退一步说,陷害地仙也不是小事,够她吃一壶了。
“你说我不够机灵?”古夜露出了溺死人的笑容,这样的笑容,是女人都会被他摄住,可是耗子精却从这可怕的温柔当中读出了一缕冰冷的杀意。
“当然,追女人是很有讲究的,就好比这个话本里吧,这个女孩儿原本是顶不喜欢这位公子,只不过公子用了些手段,把女孩儿弄回去睡啊睡,睡啊睡,睡成了习惯,睡出了感情,睡得全天下的女人好像都不够她好,睡完之后再对她千依百顺……就容易成事了。大人,你要抓紧时机。”公孙四两举起一本脏兮兮的小册子,残破的扉页上写着三个字——金,某,梅。
古夜卯足全身力气,暴打了耗子精一顿。
……
古夜在府里养伤的消息一传出去,韩闲卿立即将公孙四两推到了古夜床边,他读过很多书,深知女孩儿名节重要,所以坚决不能在人前留话柄,特别是在扈夫人面前。
扈夫人以丰都城里不好住店为由在韩府住下来,她依旧是很看不起韩家现在的小门小户,开口闭口都说:“若不是我家文青以真火之命保住了你们韩家,啧,你们会有如今的平静好过?”
明明是小夜子用性命换来的安宁,却被她一句话全都扣在了扈文青头上。
韩明珠简直想找个花瓶她砸晕了去。
丰都城里是不好住店,但并不代表没有客栈可以住,扈夫人留在韩府的意思,明眼人都看得很清楚——她就是来蹭吃蹭喝的!
昔日扬州观山院的主人如何落到这步田地,里边还有些文章。
扈家写信退婚之后,那边就出事了,先是扈文青的舅舅因为贪墨入罪,后又因通敌卖国被诛九族。扈家荡尽家财只为保住扈文青一条性命,到了今时,扈家业已一清二白。
扈家与韩家退婚之后,扈夫人便一门心思令扈文青入赘扬州葛家,只是扈文青性子硬傲,宁死不从,她才带了扈文青一同找来丰都。
这一来,便绝口不提退婚之事了。
如今住在韩府里,她更是以半个亲家的身份对下人指手划脚。
韩明珠作为府上唯一的掌事人,好几次要发飚把人撵出去,却都被韩老板止住。
“姻缘不在,但情份还在,无非是给她吃两斗米,受些闲气,忍一忍就过去罢了,免得别人说我韩家嫌贫爱富,过河拆桥。”韩老板和韩夫人都这样劝她。就连韩闲卿一时也拿不准立场,毕竟他与扈文青互通书信那么多年,虽不致引为知己,但那点同窗之谊也还是要顾念的。
韩明珠都快被气炸了。
“很简单啊,你和那位古公子好上了,不就没事了?”公孙四两是妖精,根本不知道什么叫名声什么叫尊重,在她看来,喜不喜欢都一样,活得开心最重要,却从来没想过,韩明珠对古夜根本就没有男女之情,韩明珠十窍通了九窍,唯独对情|事还是一窍不通的。公孙四两一说,她想也不想就爆打了她一顿,直打得耗子精抱头鼠蹿。
当她发现公孙四两偷偷看《金某梅》这样的秽书之后,就更生气了。
她拿着一本厚厚的书,气冲冲地跑进了古夜的房里,将房门一关,扯过一条凳子就坐下来。
书本被她重重地摔在床头。
“这书是从哪里来的?”以前公孙四两从来不看这些东西的,自从古夜来了之后就常闹妖蛾子,小明珠脑子一抽,就想到了他。这一盆脏水泼下来,古夜简直气急败坏,他的脸红了白,白了红,转换几次,才恢复了正常。
他抿着唇,温温吞吞地抬起脸,目光灼灼地看向她。
“何以见得这书就是我给的?”
他病容稍退,长发未系,乌黑的发丝铺在引枕上,衬得肤色玉白晶莹,窗前的月光将他的眼睫细细描出了一道冷色的边,他半垂的眸子,匿着深邃的怒意。
韩明珠莫明打了个抖,想转身逃跑,无奈一双脚却变得不听使唤。
娘亲啊!她在心里嚎了一声。
“捉贼拿赃,这种事也得有证据。”古夜半撑着身子,欺上前来,只拿一双漂亮的眼睛紧紧地盯住她,那视线像一条系在喉间的细索,勒得韩明珠差点喘不过气来。
他是生气?还是有点借题发挥?他要干什么?
当古夜长长的睫毛快贴上她的脸颊时,她心里还轮换着这样的疑问。
直到他的手勾住了她优美的下巴。
他的呼吸很轻,拂在脸上,痒痒的,有很麻,有些暖。
心头有股异样的暖流划过,随即消散在四肢百骸。
韩明珠被他变幻莫测的情绪刺得一痛,随即狼狈地拍开了他的手,却不曾发现,古夜的脸上也在发烧。
他这是干什么?病糊涂了么?
古夜难以置信地看了一眼自己的手指,手指上留着一抹淡淡余香,从她脸上沾染的女子香。
“不是就不是,我就这么一问,你何必做出这副样子!”韩明珠弯腰去拾那本书,却不料古夜也伸手探向了那边,两人同时倾身,额头就撞在了一起。
“哎!”两人同时捂住了自己的额头,可是另一只手却因为压在书本上,变成了两掌交叠。
韩明珠第一次与陌生男子这样亲近,顿时慌得不知怎么好,她像被踩了尾巴,一蹿三尺高,连书也不要了,掉头就往外头跑,却猛地听见门外的搭扣响了一声。
门,居然被人从外边锁住了!
☆、第078章 好
人啊,真是够麻烦的,明明喜欢得不得了,却又假作高深装矜持,明明恨不得看见她就扑上去,却还要顾念身份,替对方着想。人也好,仙也好,处处透着无可谓的别扭和矫情,如果是妖,那就简单多了。喜欢或者不喜欢,只是一句话,今天喜欢了,明天就不喜欢了,那也没什么大不了,同时喜欢很多个,同样也没有什么大不了。
像公耗子吧,每年都要分出几个月来玩交|配,有些体力不继的,就这样死在母耗子身上也完全有可能。耗子的精力有限,能修到化形期的耗子一般都是母的,就像公孙四两。
“怪我害你破相,嘁,古夜大人啊,你该谢谢我才是。韩家小女初长成,君不采撷更待何时?好好把握机会罢!”四娘撅起尖尖的嘴,顺手摸摸并不存在的胡子,大摇大摆地走开了。
剩下的,就只有满室寂静。
韩明珠和古夜各自捂着额头,隔着一张桌子看着对方。
韩明珠脑子里混乱不堪,里边偏偏还混杂着韩闲卿近日来反反复复的碎碎念。
“韩大钱儿,你没事弄个男的回来做什么?这左右的邻人都不是好惹的,要是给别人看见了,你还要嫁人吗?不是做哥哥的没提醒你,女孩儿抛头露面不要紧,要紧的是别和这些来历不明的人弄出任何不清不楚牵绊,到时候你后悔都来不及。就算他是土地公公也不行。”
韩闲卿像个老学究一样拧着韩明珠耳朵呱呱呱,韩明珠简直被他烦到不行。
一想起韩闲卿那张正儿八经的脸,她觉得被撞伤的地方就更疼了。
她举起手来拍了几回门,实在头痛得无法忍受,禁不住站在门边揉脑袋,把额角都给揉红了。
原本没什么事,却差点搓下一层皮来。
古夜撞着了伤口,表现还比她冷静点。
古夜大人心里知道,这丫头分明是紧张了。
被韩闲卿那些危言耸听的话给唬的。
这时候他若是真有什么轻举妄动,小丫头说不得会狗急跳墙乱咬人。
韩明珠啊,不再是当初那个逆来顺受的柳纤纤了,他必须重新认识她,可是要怎么样,才算是重新认识呢?古夜想起了与扶兰仙子第一次见面的时候,那可……真不是什么美好回忆。
满室的默沉,令韩明珠心里每根弦都绷紧了,她贴着门站了半天,在黑夜里瞪大眼睛盯着古夜看,却见对面那人悉悉窣窣地摸了一阵子,竟拉起被褥盖慢慢地躺了下去,像是要睡了。
他睡了,那她怎么办?难道就这样站一个晚上?韩明珠有点傻眼了。
“喂,你……你就这样睡了?这门被人拴住了,我、我怎么出去呀?”扒着门缝往外一看,老天爷爷可真厚道,居然不止是上了扣环还落了锁,一把明晃晃地大铜锁,在月光下闪闪发亮,照得她眼睛发热。
“这是你家,没准是你叫人落了锁,为何反倒来问我?”
古夜促狭地翻过身,高枕无忧地望着她,他的眼睛配上惯有温和眼神,像月光一样铺上一层冷暖适度的银纱。
韩明珠脑子里乱得像桶浆糊,眼里便只有这双柔致的眼睛了。
真好看,她暗暗地惊叹,可是转念又清醒过来,喵的,现在根本不是想这个的时候。
对了,古夜只是个过客,是被她救回来的,他受伤之后躺在这屋里,见过的活人不超过五个,怎么可能会把那种秽书拿给四两看?又怎么会招惹旁人落井下石?那么,这人肯定就是冲着她来的了,孤男寡女,共处一室……这是要……毁她名节?
谁那么丧心病狂啊?
韩明珠冷静下来,终于能思考了。
她放弃了和门上的锁作斗争,定了定神,转而向窗口走去。
病人需要静养,所以古夜特地被安排在了最偏僻的西厢,为了保持秋夜里的温度,这屋子里的其它窗户都被封死了,现在能打开的只有一扇,却,正对着正在扩建的荷塘。
荷塘里早已经没有荷花,只剩一坯淤泥。
她撩了撩裙子,一条腿跨出了窗外。
古夜又翻了个身,愣住。
他还真是不大了解这小丫头啊,大秋天的想跳窗,这要是跳下去,不说塘水刺骨,就冲这么大的动静,她也是跳进黄河也说不清了。
到底有没有脑子?他无奈地摇摇头,打算托着下巴看热闹算了。
韩明珠忽然转过头,定定要望着他:“古夜大哥,你到底还是不是神仙?”
古夜不明所以地抬起脸,张大了嘴:“啊?”
韩明珠气呼呼地道:“你要是神仙,总懂得杀身成仁舍身取义的道理吧,枉我捐了那么多功德给小夜子,你就看在小夜子的份上……”她提了指冰冷刺骨的水面,压低了声音,显得小心翼翼,“你别跟我说你不会飞哦,再不然,凫水什么的总难不倒你吧?”
竟是要他跳下去?
古夜还没见过这样狡猾的小姑娘,一时的反差令他怔忡了半天,等听懂了她的意思之后,他才是真正被逗笑了。
原来灵智稍开的扶兰赫赫竟是这样的性情,这确实是他始料未及的。
如果是第一世的柳纤纤,说不定就自己跳下去了,再不然傻不愣瞪地和一个陌生男子共处一室也完全有可能,可是韩明珠……真是有趣啊。
古夜板起了面孔,冷面冷心地对着她,扯起嘴角淡漠地道:“我为什么要飞?为什么要凫水?半夜三更不睡觉,找借口跑进房里来胡搅蛮缠的人又不是我,我也不要管什么名节不名节,啧,这府中上下都是你的人,说不定那门外落锁的人也是你安排的,怎么?觉得本公子生得整齐标致,动了心?于是想趁我病弱,来个霸王硬……咳咳……”这样说好像有点太过份了,妖里妖气的表情他作不出,还是点到即止吧。
“你那个叫整齐标致?”是挺标致的,不过比本小姐还是差了那么一截,哼,太不要脸了,居然说这种话。韩明珠心头黄沙漫天飞啊,都说神仙渡世,是善悲为怀的,这货是怎么了?被那根大棒子打蠢了咩?韩明珠将跨出窗外的腿收回来,几个大步就冲到了古夜床前。
“你怎么说话的?”她叉着腰,拿足了气势,可是一想到此时大门紧闭,此际孤男寡女,她又软了,犹豫了一会儿,终于还是鼓足了勇气,“放心吧,就算我赔不出小夜子,也不会以身相许的,我一点也不喜欢你。”
“许……咳咳咳,咳咳咳……”
这丫头的心头就压着这么一座大山,什么事都能扯上小夜子,就连这种春|光暖昧的时候,也能想到她欠自己一个小夜子,古夜还真有点嫉妒那个早早离去的小仙灵了。
他憋红了脸,指着小丫头咳不停,好不容易停下来,眼泪都给吓出来了,他喘着粗气道:“以身相许?我可是神仙,不吃人肉的,再说了,就你那点小身板,一天吃几碗饭哪,吃进狗子里了吧?”
初见时候的小心翼翼与欣喜若狂已经消失不见了,古夜觉得这样鲜活的小明珠很好,很好,她很热闹,与纤纤完全是走得两个极端,可是却一样地好。喜欢么?怎么会不喜欢?不管扶兰仙子变成什么样子,他都会义无反顾地喜欢下去,只要将来,她不嫌弃他就行。
韩明珠身量娇小,现在已经比哥哥矮了半个头,她对自己这副身材很不满意,所以每天都吃很多,可是吃得多不一定就表示长得高佻,古夜那句话真是一箭中靶,刺到了她的伤心处。
她乌黑了脸,一巴掌拍在床头的枕头上,震得古夜当场就惊跳起来。
“你才吃进狗肚子里去了,我捐了那么多功德,你却声一发都没有,哼!你跟小夜子一点也不一样,你还没他一半好!”她伸手去拧古夜的脸,古夜惊慌地偏过了头,热乎的手掌贴着他的耳朵擦了过去,然后死死地揪住了一把柔亮的青丝,一拉。
她没扯住他耳朵,反倒拽住了他的头发,这样地猝然,古夜只觉得一道冷电顺着发稍蹿上来,狠狠地掣住了心脏。他的心跳蓦地停了,望着近在咫尺的脸,心也忘记了怎么样跳动。
“小夜子真的有那么好?”他特地派了个脾气最臭的家伙过去,结果这丫头却说好,鬼咧。
“他就是好,比你好上一万倍!你一点法术也没有,只会气人,哼!”韩明珠气恼地扯着他的头发不放,手指却不期然被古夜伸过来的手掌包络住。
“要怎样,你才会不生气?”他的声音在耳边响起来,带着灼热的体温。古夜不像小夜子总是冰冰凉凉的,他像人,有温度。这点温度从掌心传来,格外地沁人。
韩明珠感觉自己的半边身子都在发烫。
她的声音几乎是颤抖的。
“你要是跳下去,我、我就不生气……”
其实也不用跳下去,其实我也可以钻进芥子空间不出来,这样就不会落人话柄了。
她念头一转,想说的话没来得及说出口。
却听耳边轻轻地飘过一个字。
“好。”
☆、第079章 逝去的婚约
“哗啦!”一声水响。
雪白的衣袍从水面上升起,随着披散的长发,打着旋儿,像一朵怒放的莲。
韩明珠本质不是那种迂顽的人,可是斗气的心思一上来,就完全顾不上了。
直到古夜那声缥缈的应诺,那一刻,他好像与小夜子重合起来。
好,不好,小夜子习惯用这样的简短的语句来应付她,他远不似古夜这样能说会道,可是本质上,他们都是一样的。
没有杀身成仁的决心,又怎么可能成仙?
韩明珠扑过去趴在窗外,怔怔地看着古夜拖着长袍,像一尾漂亮的锦鲤,游向了对岸。
那一刻,心间好像有什么东西发了芽,软软的,嫩嫩的,新芽。
“啊,你有病啊,说跳就跳,我话都还没说完。”她搬起桌上放冷的茶盏,往古夜头上砸。
“本来就有病,还病得不轻。”古夜回首,轻而易举地她掷过来的茶盏,倾杯向天,洒脱一笑。他的长发像水藻一般熨贴在身上,勾勒出瑰丽的线条,他的脸在月下熠熠发光。
韩明珠敢发誓,就是这一辈子,上一辈子,都未曾见过这样美得惊心动魄的场面。
他只身一人,却像包揽了世间最完美的一切,就连沾在身上的水珠,都那样柔润可爱。
韩明珠呼吸一窒,慢慢地放下手来,第二个杯盏,终究是没扔出去。
她已经看呆了。
看惯了韩闲卿的温柔秀美,看惯了韩老板的温柔,却从来不知道温柔可以分成好多种,就好比古夜,光凭着这纵身一跳,就能摄住她的心魂。那种润物细无声的感觉,在他身上看不到。
“疯了。”她摸摸两边发烫的脸颊,将流连的目光撤回,信手关紧了窗子。
屋子徜徉着淡淡的药香,他热融融的体温好像还没散去,这屋里没通风,温度好似又升高了许多,蒸得她鼻尖冒汗。我又不喜欢你……这时候再让她斩钉截铁地说这样的话,却无论如何也说不出了。
秋夜水凉,沁肌入骨,害得古夜打了几个喷嚏,他拿出了十足的本事,摆足了姿态给小姑娘看,可是聊胜于无。小姑娘骂了他一句“疯了”就关上了唯一的窗,丢下他一个人在水里看月亮。
真是无情啊……石头就是石头。
古夜遗憾地摇了摇头,也像韩明珠一样,摸了摸发烫的脸。
他并不是真的非跳不可,只是……在那种情况下,他也想好好地静一静。
他像一个久旷的老男人,差点就把持不住了,要是在这种蒙昧无知的情况下,发生了一点蒙昧无知的事,他也会后悔一辈子。
我不喜欢你……小丫头无心快言,说的都是真话。
就算灵智开了又如何?她在这方面,还是白纸一张。
他游到对岸,在一块湖石旁边上了岸,冷得瑟瑟发抖。
偏偏在这冷飕飕的时候还有人在附近做那苟且之事,男的粗喘,女的娇吟,不堪入耳。
古夜负着手在左近溜跶了一圈,趁着池边那对男女没注意,信手卷走了男人的衣裳。
趁着天还没亮,先去无界堂走一趟吧。
古夜大人闻闻衣上沾着的胭脂香,顿时感到全身不舒服。
又想,还是去跟无界堂的老渔聊聊,让他多送件合身的衣裳。
偷衣裳的怪盗就这样飘然而去,剩下一对鏖战不休的男女。
等鸣金收兵,一切发泄完了,男的出来一看,脸都绿了。
……
再说小明珠在古夜房里惴惴地呆了一夜,一时紧张一时慌乱一时又有点悸动,这种陌生的情愫令她坐立不安。好不容易撑到睡意来袭,才得爬上床蜷进被子里呼呼大睡,至于早晨房门是怎么打开的,她半点也不知情。
四两摇醒她时,她正在做着没有章法的春秋大梦。
公孙四两带来的消息,像是晴天一个霹雳:“喂,醒醒,你家未来相公到了。”
“未来相公?值几两银子啊?”
韩明珠揉揉眼睛,十分困顿地往被子上一扑,打算再睡个回笼觉。她完全没想起未来相公是个什以玩意儿。公孙四两急得跳脚,本打算问问她把古夜弄哪儿去了,可一见她这副德性,再急的事也急不过债主找上门了。
“你的未来相公,也就是姓扈的那个,带人带提亲了。你还睡,这是想睡着上花轿么?”公孙四两毫不客气地提起了韩明珠的耳朵大喊大叫。
“姓扈的?扈文青?”韩明珠仿佛被针扎狠狠地扎了一下,醒了。
“对啊,他现在已经在书房候着了,你自求多福吧。”公孙四两环视一周,没看见古夜的影子,不觉有些失望。要是古夜和那姓扈的对上就热闹了,她就喜欢看这种热闹。
“书房?”为什么是在书房而不是在花厅?韩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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