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桃李满宫堂-第19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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吃啊,可惜红薯也还不到收获期。
那后天就吃梅菜扣肉得了。只是梅菜扣肉有些咸,得多喝水。还是吃清淡点的吧,盐焗鸡似乎不错,虽然用时长了点,但是后天考诗词,肯定剩余的时间更多。
那大后天吃什么?愁啊……
监考官问着凌蔚所做的饭菜的香味,很想说,即使你不弄出声音,也非常打扰别人答题。就这香味,就让人饥肠辘辘啊。
监考官也是一路科举上来的,知道在考试时,就着凉水啃干馍的痛苦。在这种时候闻到喷香的饭菜味道,简直残忍的令人发指。
但考场上提供小火炉,本身就是让呆在考场一整天不出去的考生们可以热水热饭用的,只是读书人中别说极罕见有会做饭的,就算会,在考场中估计也没人有那个闲心,甚至连热水都没心情烧(当然其中也不排除连热水都不会烧的考生,这还是绝大多数)。
像凌蔚这样,大老早就答完题,开始慢悠悠做饭的,监考官还真的从未见过。
嗯,做的饭无论闻起来还是看起来,都很好吃的样子,似乎比酒楼里的还精致些。
论还未出现的小炒的魅力。
白菜炒肉片,鼻端与味蕾的双重诱|惑。
此时还不到换班时间,监考官腹中也空空如也,虽说他可以拿出糕点果腹,但是看着闻着这一道从未见过的佳肴,他也有饥肠辘辘之感。但作为监考官,他又不能去问学生要吃的,最后只能眼不见心不烦,掉头离开。
离开之前,他在心里为凌蔚周围隔间的考生默哀。
而凌蔚看着监考官走了,松了一口气。吃饭的时候被人瞪着,那多尴尬啊。他将已经晒干的考卷仔细的折叠起来,放在桌案一角,用绢布盖上。然后在另一边放好笔筒等东西隔住,以免饭菜水杯不小心滴落在试卷上。然后才把麻布铺在桌面上,小心翼翼的把饭菜端上去,美美的开始享用自己的饭菜。
吃完饭洗完锅碗瓢盆又上了一次厕所后,那时辰也就刚过午时,凌蔚继续百无聊赖的等考试结束。本来他想午睡一会儿,但是想起电视剧中那些睡觉过程中试卷被掉包被污最后没考上的戏说故事(其实并不会),决定还是一边打瞌睡一边守着试卷吧。
等交卷的时候,凌蔚已经在心中默背了好几本书了。
考试如此无聊,凌蔚很是无语。
而监考官也同样无语。
经过上午的监考官的科普,所有考场的监考官都知道凌蔚在考场做饭,导致左右考生心思浮躁,连监考官心思都浮躁了的奇葩事迹。
无语之外,他们心中又有些酸溜溜的。果然是高才之人,他们科举的时候,冥思苦想不说,到交卷时候也未必能答完所有题。而凌蔚则早早的完成了所有试题,并且看那样子,似乎还非常有把握,简直让人羡慕嫉妒恨。
凌蔚第一场考试出场的时候,凌韫、赵圭、黎膺都在门口等着。看着凌蔚精神抖擞的从考场里出来,和周围脚步虚浮的考生形成鲜明对比,三人“瑾堂辛苦”这句话堵在喉咙里,怎么也说不出来。
然后他们听着凌蔚说考题很早就答完,在考场中无聊的想瞌睡,给自己蒸个白米饭炒个白菜肉片还被监考官说不能弄出声音影响别的考生考试,实在是压力山大。
三人默然无语。你说的这话,似乎听不出哪里有压力的样子。而且我想监考官所说的影响考生,绝对不是指炒菜发出的声音吧……
“考试题那天怎么办,肯定更无聊。”凌蔚皱眉叹气,“要不我带面粉去,下午蒸点糕点?这个比较花费时间。”
三人:“……”
得,你开心就好。不过估计你左右的考生都会很不开心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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接下来的考试,果然让和凌蔚同场的考生都记忆深刻。
凌蔚说的第二天吃粉蒸排骨,他就真的吃的粉蒸排骨。
虽说第二天考的是史论,但对于所有史书都了然于胸,任何典故都信手拈来,议论文写作还经过高中大学研究生多次摧残的凌蔚而言,简直是小菜一碟。就算他为了让史论更好看一点,采用的是骈体赋,想优美的词句和排比句花了些时间,但草稿写完的时候,也还不到午时。
这一篇文章也就千余字,写的时候花时间,誊写的时候就不花时间了。仍旧不到半个时辰的时间,凌蔚又答题完毕,检查几遍之后,就把试卷摊开晾着,开始做饭。
中午仍旧吃的是白米饭,蒸米饭的之前,凌蔚拿出冰块箱中早就切好并泡去血水,再放入姜蒜黄酒以及自己调配的五香粉腌制,并裹好米粉的肋排,以及削皮切块用少许盐拌均匀的土豆块,放入碗中。碗下面垫着土豆块,上面整齐的码着排骨。然后他拿出特别让工匠打造的双层蒸锅,下面放入水和大米,上层放着排骨,待米饭蒸好的时候,排骨也蒸好了。
因为蒸的时候盖着锅盖,并没有太大的气味散发出来,左右考生刚松了口气,以为凌蔚总算放弃在考场上做饭。但凌蔚揭开锅盖的那一刻,那香味又开始勾引人肚子里的馋虫,并且再次把监考官吸引过来。
监考官和正夹着一块排骨的凌蔚对视了一会儿,无奈道:“慢点吃,别污了试卷。”
凌蔚一个劲儿的点头,跟小鸟啄米似的。
而只用写五首诗词的第三天,凌蔚果然拿来了面粉模具馅料,开始做点心。
监考官和周围考生已经没有什么可想可说的了。谁让人家才华横溢很早就做完试卷,谁让人家厨艺精湛做得一手好菜,旁的人也只能受着。
什么,你说饭菜太香影响你答卷?对不起,考场只是禁止喧哗,没有禁止过香的饭菜说法。而且考场中为了方便考生,一直以来都是可以热水热饭的,你自己不会,还怪别的会的人?
因为考诗词答卷后的闲余时间最多,凌蔚就蒸了糕点,把第三天决定吃的盐焗鸡挪到了最后。议论时事的策论花的时间最长,所以凌蔚在写完草稿之后,就把腌制并包好的鸡用纸包好,放入瓦罐中用粗盐埋住,煨上了。
待凌蔚誊写好之后,盐焗鸡差不多煨熟个□□成熟了了,凌蔚边把瓦罐放下来,蒸米饭。因为粗盐很烫,所以米饭做好的时候,鸡也全熟了,吃起来温度也正好。
凌蔚美美的享用自己的午餐,监考官和其他考生继续无语凝噎。
凌蔚是在考试还是在报社,这是一个很严肃的问题。
☆、第三十四章
“考试如何啊。”赵昭背着手问道,“时间是否紧张。”
凌蔚点点头:“是挺紧张的。特别是策论的时候,来不及誊写,肚子就饿了,只得中断先去弄饭吃。如果乡试的时候题量更大、题目更难一下,我担心草稿还没写完就饿了。写文如果不一气呵成,恐怕会影响文章的连贯性。”
赵昭:“……”
凌蔚:“所以学生就想着,答卷之前就先先蒸一些小馒头,可以一口一个的那种,一直用小火温着。等饿了就可以揭开吃,又不会弄脏试卷。等写完草稿之后再做饭,吃饱之后小睡一会儿,精力充沛,再修改文章,最后誊写。这样时间也会充裕些。”
赵昭:“……”
凌蔚:“学生认为,若是难度和题量再加大一倍,草稿加誊写,估计就得写到午时之后了。还不如放慢速度,把草稿和誊写分别放在上午和下午,时间充裕些。”
赵昭:“等等,乡试和院试不一样!乡试是一科考三天!”
凌蔚:“对哦,那我第一天不用做饭了,免得打断了思路,就蒸馒头吃好了……乡试的时候玉米、南瓜、红薯都成熟了,蒸玉米南瓜红薯吃也不错。剩下两天吃点好的。”
赵昭:“……除了吃的,你还能想到其他的吗?”
凌蔚:“……确实,后两天肯定很难熬。但是带其他东西去,会被认为是作弊吧?老师有什么建议?”
赵昭:“……你可以不用一天就把考卷完成。”
凌蔚:“老师说得对。那学生第一天写草稿,第二天修改加誊写。睡一觉起来,说不定有不同的感悟。”
赵昭觉得说不上是心塞还是心喜,怎么好想给自己这个得意弟子两下子呢?
“反正不急,瑾堂可以第一天写草稿,第二天修改,第三天再看看有什么可修改的,再修改一次后誊写。这样三天都有些事做。”赵圭强忍着笑。
凌蔚点头:“那就这样。”
这样你个……赵昭更加心塞。
但是他又说不出哪里心塞。
“就……这样吧。”赵昭挥挥手,让凌蔚滚出去。再看他一眼,赵昭真的会忍不住敲他脑袋。
“哎哟,瑾堂,不厚道啊。”赵圭跟着凌蔚一起出了书房,道,“既然你如此擅长庖厨,为何不对你师兄露两手?”
“不是说君子远庖厨吗,我这不是怕你们嘲笑我。”凌蔚开玩笑道。
赵圭笑道:“孟子曰君子远庖厨,说的是君子不忍杀生的心理,和不下厨有什么关系?”
“师父心性豁达,即使在逃亡流浪途中,也尽全力让我和他过的更舒服。因地制宜、因时制宜,也能做出许多美酒佳肴。我也学了几手皮毛,多已交给府中厨子。术业有专攻,现在厨子做的比我好多了。师兄若是有兴趣,待科举后,我做东,请你到府上大吃一顿。”凌蔚邀请道。
赵圭笑道:“那可说定了,你其他几个师兄肯定也会舔着脸上门讨口食,到时候可别把我们拒之门外。”
“小弟一顿饭还是请得起的。”凌蔚叹气,“只是要等科举后了。怪不得考场上每年逼疯那么多人,压力真的很大呀。”
赵圭:“……”
小师弟你还能在考场上琢磨吃的,压力哪里大了?和你一个考场,闻着你的饭菜香味的人压力才大好吧?你知不知道这件事都传开了,连你师兄我都被好几个同僚打趣了!
算了,这也是小师弟的能耐嘛。一直以来是最小的,所以当有了小师弟之后就把小师弟当亲弟弟宠的赵圭喜滋滋的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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或许是正试的时候,凌蔚的名声已经传开了。所以当复试的时候,凌蔚带着大包小包的食材进考场的时候,负责检查考生行礼的官员都忍不住对凌蔚行了注目礼。
而当有人发现自己和凌蔚座位接近的时候,甚至忍不住露出绝望的目光。
本来压力就更大了,结果自己啃着干粮抓头挠腮的时候,闻到饭菜的美味,不但勾起了肚子里的馋虫,还会想着有个人已经答好试卷,优哉游哉的捣鼓吃食了,那心情就更烦躁了。
几乎所有听过凌蔚在考场上的事迹的考生都一直认为,考试的位置在凌蔚附近的,那就是最地狱的位置。
想起来前一届考试有一个考生在考场上因为答不出来试卷被逼疯了,把考试隔间全砸了。虽然那考生被“请”了出去,但是那被打翻的马桶味道久久不散,周围的人受尽了折磨。
凌蔚周围的位置,就跟那被打翻了的马桶周围的位置一样地位了。
若凌蔚知道了,不知道是何种心情。
然而他现在还是很放松的。
有了第一次考试的经验,凌蔚觉得,原来这考试也就这样嘛。比起高考中考研究生考试什么的,简直时间充裕到无聊了。而且环境也不错,还可以自己做吃的。若不是周围风景不好,当野餐也是不错的。
复试的时候,因为心情更放松,凌蔚答题的思路越加的顺畅。而他提前就规划好了考试的时候吃什么,所以答题的时候就算饿了,也不会分神想着午餐和晚餐的事,注意力也集中不少。
至少他自己对自己这次的答题很满意,觉得比正试更完美。
考完最后一场的时候,凌蔚吃着肥而不腻的东坡肉,陪着喷香的大米饭,惬意无比。
嗯,这次就算得不到案首,好歹积累了经验,剩下几场考试,也不会怯场了。
监考官忍不住第三次“路过”凌蔚面前,心里想着,这下院试也结束了,乡试什么的也轮不到他监考,用不着避嫌了,而他和赵祭酒也有着几分交情,舔着脸问问凌蔚这几场考试吃的是什么,总是可以的吧?
怎么每次凌蔚都能拿出从未见过的美食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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阅卷官齐刷刷的围在一份试卷前。
五位阅卷官平时可不是一直和和气气的,为一份试卷的评等,大吵一架的时候都是有的。如今这么整齐一致的神情,实在是难得。
“各位同僚这是怎么了?”主考官林学政好奇的走过来。
“没什么,还不是那一位。”付鸿叹了一口气,“即使作为阅卷官,还是忍不住嫉妒啊。”
“这一手字,即使名字是糊住的,都知道是谁写的。”钱拾光也忍不住苦笑道。
其他学子都是尽可能的模仿大家的字迹,一是更加美观,二也是担忧考官徇私舞弊。
凌蔚的字虽然独具一格,但也是楷体字,融汇了前朝几大书法家的风格。而凌蔚只在状元楼留了两次墨迹,但很快就被人收走,而且其书法进步很快,若非其老师,估计都不会认出这是谁写的。
但其他考官偏偏认出来了。
因为凌蔚是唯一一个将经义试卷都做完的人。这个在交卷的时候,收卷的考官会率先检查其试卷整洁后才封卷(当着考生的面,若卷面有污,会直接在封皮上写上标注,以免有阅卷官徇私舞弊,故意弄脏考生的卷子)。所以考官回来就说,凌蔚了得,试卷都答完了。
而他们批改了这么多考卷,也只见到一份全答上的试卷。
更令人惊讶的是,凌蔚不但全答上了,还全答对了。
他们自己出的题自己明白,那其中有多少题有多偏,考的有多细。甚至一些填事件的精确到了月份不说,还需要通背整篇文章,根据前后文才能计算得出。
若不是试题只有他们自己知道,若不是知道这人是凌蔚,他们甚至怀疑是不是有人泄露了考题。
而一旦知道那试卷是凌蔚的,那么凌蔚的字迹就非常好辨认了。
若是第一次经义的考卷让他们对凌蔚的才华半信半疑,那么后来的几门考试,他们甚至都想把其考卷搬回家收藏起来了。
凌蔚善诗词是早就听说过的,其诗词也确实不负盛名。而其史论和策论也非常了不得。策论论据严瑾,所言之物之丰富,让他们这群考官都啧啧称奇。
据说凌蔚跟随仙人师父游历海外各国,见识之丰富,非常人能比。如今一见,果然名不虚传。
而史论的骈体赋,先不说其论点,只凭文笔之华丽,就让人读之满口生香。
考官们各有各的偏好,有的爱好文笔之华丽,词句之对仗;有的爱好行文朴素,言之有物。而凌蔚不但言之有物,文笔也十分华丽。文中有诸多妙句,足以让世人称赞。
谁都知道,在科考的时候,原本十分的实力,能拿出五六分,已经是了不得。毕竟妙文需要情感,也需要灵感,而考场有固定命题,还有时间限制,甚至还有巨大的心理压力。因此从古至今,在科考中出现的好诗好文,几乎没有。
而凌蔚每一场考试的试卷,都让人拍案叫绝。
说完内容,再说那一手字。
赵祭酒让凌蔚备考,以练字为主的事,有人称赞,也有很多人讽刺讥笑。
有人说赵祭酒太过狂妄,也有人说凌蔚是否是字迹太过不堪入目。
然而他们现在看到凌蔚的字,才知道赵祭酒的意思。
这哪是凌蔚写的不好,而是写得太好。在他们当中许多人还在模仿前人书法,只得其形,不得神韵之时,凌蔚已经有了自己的风格,并且趋于小成。
别的考生字迹就算端正,也能看出其浮躁;一些考生更是可能时间不够,字迹略显潦草。
而凌蔚的试卷,则如同一幅书法作品一般,拿出去挂墙上,都有人交口称赞。
这时候,这群考官才理解,为什么赵祭酒一反常态如此高调的“炫耀”徒弟,而丁侍郎为何也会一反常态,对赵祭酒表示自己的酸意。
即使他们是考官,都忍不住对凌蔚有股酸意,对赵祭酒有股酸意。
对凌蔚酸,是酸其天赋。明明不到四年前,还被人嘲笑目不识丁,如今,说是大学问人,都不为过;
对赵祭酒酸,是酸其眼光。当时多少人嘲笑赵祭酒收了这么个大龄还不识字的徒弟,而如今,这个徒弟足以把赵祭酒的名声推上前所未有的高度。
凌蔚这才华,注定名扬天下,甚至名留丹青。而作为凌蔚的老师,赵祭酒当然也能在史书中留下浓墨重彩的一笔。
凌蔚毫无悬念的成为了正试的第一名。在个人风格这么显露,无论哪个考官都知道这试卷是谁的前提下,甚至有人想使点坏心眼都不可能。
大家的眼睛都看着呢。
而且早就听说凌蔚深受皇上喜爱。皇上肯定会在事后调阅其试卷。这试卷优秀的让人想压都压不下去,明眼人只要一看,就知道榜首非他莫属。
怪不得凌蔚还只是童生,就有人推测其将成为本朝第一个三元及第之人。
若不出意外,凌蔚有此才华,三元及第也确实不算水中月镜中花。
然后他们在打听凌蔚考场的表现的时候,就知道其早早的答完试卷,做出的美味让监考官都复杂不已的趣闻。
心中更是无奈至极。
这人太优秀了,真是遭人嫉妒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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复试答题的时候,即使做好了心理准备,但是在看到凌蔚再次满分的经义试卷时,几人还是久久无语。
第一次若是说凌蔚可能有几分运气,碰巧看过所有的题目出处。而第二次还全满分,就不得不让人猜测,其阅读之广了。甚至他们怀疑,凌蔚不仅是阅读广,说不准还全部背了下来。如果是这样,那就显得有些可怕了。
这历史上天才妖孽隔百年也会出来一次,难道凌蔚就是这一代的天之骄子?
“只可惜不能带回家。”林学政感叹道,“若是向皇上请求,不知道截留其试卷的可能性有多大?”
“本官还真想试试看。”钱拾光捋着胡须道,“就算不成,让凌蔚重写一份参考的诗词也成啊。”
众考官纷纷眼睛一亮。有道理呀。考卷不能留下来,让凌蔚重新写一份总成吧?只是这也得先问过皇帝陛下才成,毕竟即使考试之后泄露考生答题,也会被人诟病。若皇帝陛下同意,他们才好上门呀。
“那就由老夫去向陛下说明吧。”林学政低头看着凌蔚瘦直挺拔的字迹,眼中思虑一闪而过。
听闻凌蔚深受帝宠,若是在皇上面前称赞凌蔚一番,说不得皇上会龙心大悦。
反正他也是实话实说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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凌蔚在等成绩的时候还是有些紧张的,紧张的他都忍不住在放榜之日多吃了两碗饭,结果撑得慌,被赵昭好一顿白眼。
不过还好其成绩还是让赵昭很满意,不然凌蔚免不了又会遭一顿爆栗。
凌蔚不出意外,自然是案首。而之前县试府试之时,凌蔚虽说是参加的幼童的考试,但其成绩也是第一。
县试府试院试都为第一,又被称作小三元。凌蔚也算是得了个小三元了。
凌蔚和关心凌蔚的众人,也算稍稍松了一口气。
有了小三元,那么距离三元及第的距离,看着也不那么遥远了。
而随着凌蔚小三元的名声传出去的,还有其阅卷官对其交口一致的超高评价。
其诗文还未传出,大家还不好评论,但只凭凌蔚正试复试的经义都全对,就让人受到了惊吓。
而当凌蔚之前的考官泄露,凌蔚之前的县试和府试只考了经义,但也都是全对,更加让凌蔚仿佛有了光环一般,走到哪里都被人仰慕崇拜。
甚至还有读书人想主动找凌蔚求教,只是苦于凌蔚所住地方靠近皇城,并非一般人能前往。
凌蔚刷文名的愿望,算是实现了一半了。剩下的一半,当他三元及第之时,估计就差不多了。
之后他只需要巩固就成了。
不过现在还不到他放松的时候,几月之后就是秋闱。现在名声越盛,若是秋闱考砸,那跌的越惨。
而在凌蔚继续备考的时候,他考试时的诗文已经流了出来,传遍了大街小巷。
那秦楼楚馆又有了新的词曲可以唱。
据说几位阅卷官齐齐上奏,凌蔚诗文美妙足以传世,希望能破格将凌蔚的考卷公布,以免这么优秀的作品埋没于档案之中,不见天日。
礼部几位官员也纷纷附和,认为历届考试中,都有优秀作品,何不把每次考试前三甲的试卷都刊印公布给世人,还能让人学习其优秀,也能显得考试的公正。
皇上准奏。
于是凌蔚这一届院试前三甲的试卷和上一届会试、殿试前三甲试卷一起公开,并刊印……贩卖。
据说那书店是皇上的手下开的,所以其赚取的银钱,都进了皇上个人的腰包。
而凌蔚的字,随着其试卷,一起火了。
有人评价,凌蔚其字以画法作书,脱去笔墨畦径,行间如幽兰丛竹,泠泠作风雨声。虽还有稚嫩之初,但已初窥其神韵。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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