心上惹尘埃-第3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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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甚至，也许比平常人还要笨一点儿，不然不会连入校的第一次月考，只考了个丢脸的倒数第一，还是全年级倒数第一。
　　从邱姨把成绩单交给老爷子的时候，她就知道自己在爷爷这里已经没有任何希望了，黎爷爷看着试卷上错的一塌糊涂的选择题，皱了皱眉，冷哼一声：
　　“你妈妈在世的时候，平常都不教你么？”
　　认为母亲应该肩负起教育女儿责任的黎老爷子把过错怪到不喜欢的儿媳身上。
　　黎若烟坐在椅子上，知道自己做错了，并么有反驳，突然听到爷爷提到自己母亲，眼眶一红，不敢反驳，眼泪吧嗒吧嗒的往下掉，干嘛总要提起已经不在了的母亲：
　　“是我自己没学好，和我妈没关系！”
　　邱姨知道老爷子不怎么喜欢黎若烟的原因，这就和当初黎若烟的爸爸带着女朋友称要结婚的时候，口出狂言：“是我喜欢她，她没勾引我！”这语气简直一模一样。
　　黎若烟和她的妈妈长得很相似，黎老爷子总是每次见到那双固执的眼睛就特别反感，气的往桌子上拍了一下，把试卷丢回去：
　　“去书房抄试卷去，抄完再吃饭。”
　　哪里知道黎若烟的小性子和老爷子杠上了，抄完了也没吃，一直呆在书房里。
　　邱姨耐心的劝着：“小烟，饿坏了就真的长不高了，爷爷也是担心你的学习。”
　　“他才不是担心我的学习，因为我给她丢脸了，黎家的人都应该像小叔那样聪明，再不济也要像二叔那样开公司！”
　　提起总是成绩优异的小叔，想起以前父亲说的那些话，黎若烟抬手把邱姨手上的饭推开：
　　“饿死算了，我不吃，我吃了也考不了第一，我考不上研究生，考不上博士。”
　　饶是邱姨这样耐心温柔，也拿黎若烟一点儿脾气也没有，后来好不容易等到黎言川回来，邱姨这才赶紧把他带到书房，在路上解释了一下爷孙两是怎么吵起来的：
　　“老爷子的脾气你也知道，不就是耿耿于怀那件事情。”
　　黎言川微微点头，停在书房门口，没让邱姨说话，先拉开门把手看了一眼，屋里有些暗，只有书桌旁那台灯亮着，放在她旁边的那碗米饭动也没动，小丫头趴在那里，肩膀微微抖动着，哭的很是委屈。
　　黎言川把外衣交给邱姨，自己先进去，黎若烟以为是邱姨，头也不抬，哽咽的抱怨：
　　“我知道爷爷喜欢小叔不喜欢我，我也不奢求他喜欢我，长大了我自己会离开的。”
　　“你要去哪儿？”
　　听到这个声音，黎若烟愣了一会儿，这才赶紧擦了眼泪抬起头来，屋子里没有开灯，那个人安静的站在她面前，微微倾身，把手放在膝盖上看着她，屋子里亮着的灯光影影绰绰落在那张脸上，他的身影隐没在光影交织里，看的很不真切。
　　黎言川和她说：
　　“爷爷当然喜欢你，我们小时候都被打过，但你没有。”
　　黎若烟愣了一会，那双眼眸像是水流下的黑色玛瑙，泛着星星点点的光泽，她很不解，还是摇头，把眼眶里的眼泪也晃了下来：
　　“我知道你在安慰我，我知道我很笨。”
　　黎言川抬手擦掉，用手指头捏了捏她的脸蛋：“我总是活在别人的羡慕之下，他们都知道我很聪明，但你知道我不会游泳，我也有缺点，你的人生，并不是爷爷一句话就能否定的。”
　　十二岁的黎若烟自然不怎么能听懂他说的这些，只是看到他出现在自己面前，就会觉得内心像是有团小火苗，整个世界都是温暖的。他喝了点酒，靠过来的时候，带了些淡淡的酒香，有点醉人，黎若烟皱了皱鼻子：
　　“小叔，你是从饭局上跑来的，你喝醉了？”
　　以前他的父亲也曾经这样，去应酬以后喝的烂醉，晚上回去就会和她说很多话，她睡着了也会被他拖起来，非要给她讲故事，从《白雪公主》到《阿里巴巴和四十大盗》，说的绘声绘色，那时候妈妈就会一脸嫌弃的说他像个神经病。
　　被黎若烟的这句话逗笑，黎言川轻笑了一声：
　　“我如果喝醉了，就不会因为你不吃饭赶回来。”
　　黎若烟不信，从椅子上下来，抱着他，把毛茸茸的脑袋放在他的腰上，使劲的吸了一下，黎言川被这丫头毛茸茸的脑袋挠到，忍不住发笑，问她：
　　“你干嘛？”
　　黎若烟皱着鼻子：“一股酒味，就是醉了。”
　　简直要被这个小丫头打败，黎言川蹲下身，直接和她平视，抬手弹她的额头，黎若烟赶紧捂着脑袋唔了一声，不解的问他：
　　“小叔你欺负我？”
　　“我要是醉了，还有力气弹你的脑袋瓜子？”
　　“这要什么力气？”黎若烟轻哼了一声：“我爸爸醉了连我都抱不起来，除非你抱得动我！”
　　那个人笑了笑，直接从地上起来，一把抱住，毫无准备的黎若烟叫了一声，搂着他的脖子，终于笑起来：
　　“小叔，我信了，我信了，你没醉。”
　　作者有话要说：　　不好意思更晚了，在这里说一下嗷，《暧昧》那篇今天不更，我头晕死了，抵抗力奇差的我，又又又感冒了，简直崩溃


第六章　。。。
　　黎若烟只听黎言川的话，在书房里被小叔哄的服服帖帖的，乖乖吃了饭，又做了家庭作业才去睡觉。
　　那边厢因为若烟的学习成绩担忧的黎爷爷一直没有睡下，看黎言川从若烟的房间里出来，问他：
　　“气消了？”
　　黎言川点头，黎老爷子的教育方式作为儿子的黎言川再清楚不过，其实老爷子心里还是心疼若烟的，不然也不会那么晚还不睡：
　　“这小丫头，脾气倒是怪的很。”
　　黎言川看了看那扇关上的门，往自己的房间走：
　　“那也是您说了她不喜欢听的话，小丫头从小受宠，不是男孩子，教育方式要改的。”
　　黎老爷子可不喜欢自己被儿子说教，轻呵了一声，眉头紧皱：
　　“就这倒数第一的成绩，八成就是被她母亲给宠出来的。”
　　黎老爷子总是喜欢说不上半句话就提若烟的母亲，黎言川都有些厌烦了，想了想，就停在楼梯口，和老爷子商量：
　　“我那边还有空闲的房间，周末让她在我那里补习补习，过段时间学习总会跟上去的。”
　　“你自己都忙的很，呵……”年纪越大越固执，黎老爷子对黎言川这个小儿子倒是满满的骄傲：“我记得你小时候，我就没怎么管过你。”
　　“周末不忙。”黎言川坚持接下：“人和人是没有可比性的，六年级落了很多课程，不补起来根本学不进去。”
　　说完这话，也不管老爷子同不同意，黎言川先回了自己房间。现在的孩子那里还像当年，若烟的家境虽然不好，但也是被哥哥嫂子捧在手掌心长大的，要慢慢来，慢慢教。
　　——
　　这周六，若烟起床的时候就被邱姨告知，老爷子派了人送她去小叔黎言川的住处，吃完了早餐就出发，要她带上作业和试卷。
　　邱姨从她的衣柜里翻出几件换洗衣服，装在箱子里，和她唠叨：
　　“你小叔可是牺牲了周末的时间给你补习的，好好听话。”
　　黎若烟早上起床就没见到他人，显然是忙着先回去了，这下听到邱姨提起以后周末要在小叔家补习，心里高兴，忍不住跳起来，抱着邱姨：
　　“太好了，以后再也不用看到爷爷了。”
　　邱姨听闻这话，半天没有说话，倒是抬着下巴看了看她身后，黎若烟转过身去，正好看到老爷子从楼上下来，一脸肃穆，黎若烟吓得抖了一下，躲在邱姨身后，弱弱的喊：
　　“爷爷早上好。”
　　老爷子看都不看她，先去吃早餐，冷着脸吩咐司机，把若烟送过去就回来接自己，原本还想送一送这个小丫头，听到那句话差点没被气死，说话的语气都是生硬的。
　　知道自己说错话的黎若烟不敢和他在一张桌子上吃饭，拿了包子和牛奶，赶紧背着自己的书包先出门，邱姨跟在她的身后，帮她把行李箱放到车后，交代了几句，这才让司机出发。
　　黎若烟只知道小叔不住学校了，但一直没见过他的新家，一路上都怀着好奇的心情，只希望不是像爷爷家那样的，一个大房子，看起来空荡荡的，什么也没有。空旷使人感到害怕和寂寞，她不喜欢这样的房子。
　　周末的市区并不拥堵，车辆在路上行驶了半个多小时，停留在一处雅致安静的小区里，放眼望去，面前就是一个一个的小窗户，高楼林立，是以前爸妈居住过的那种地方，能和邻居说话，还能坐电梯。
　　司机送她上楼，在门口等了一会儿，没等到小叔，倒是等到了老爷子的电话：
　　“小姐，我可能要先回去了，老爷那边要赶飞机。”
　　“你去啊，没事，通知到我小叔就行。”
　　黎若烟拖着自己的行李箱，靠在小叔家的门上，想了想，又说：“我知道，不能和陌生人说话，去吧。”
　　看到那司机下了电梯，黎若烟干脆把行李箱放倒，直接盘腿坐在上面安心的等小叔回来，那边不知道是出了什么事情，不知道等了多久，后来有些昏昏欲睡，这才看到周博云来：
　　“哟，黎若烟，你干嘛呢，算命呢？”
　　黎若烟睁开眼睛，看到面前的人是周博云，有些失望的问：
　　“我小叔呢？”
　　周博云从衣服里摸出房门钥匙：“喊我，没礼貌。”
　　黎若烟不喊，皱眉问：“我小叔呢，他选择了他的病人吗？”
　　周博云较真：“喊我我就告诉你。”
　　“周叔叔好。”
　　周博云知道这丫头骨子里还是个顽劣性子，装乖巧装的不错，抬手揉了一把她的头发，开门：
　　“你爷爷那么不喜欢你啊，昨晚说的晚八点送过来，怎么早八点就把你打包丢过来了，你小叔在实验室做实验，他选择实验，没选择你。”
　　周博云说完，果然看到小丫头的眼睛里满是失望，一股脑的醋味，周博云喜欢这个小姑娘脸上藏不住事情的样子，帮她把行李箱推进去：
　　“先把周末的作业拿出来，好好在这里呆着，他很快就处理完过来。”
　　周博云也是被黎言川差遣过来的，他没试验，没黎言川那么刻苦，从冰箱里随便捣鼓些食物出来，丢给黎若烟：
　　“边吃边写啊，我今天和别人约了电影，只能帮你小叔到这里了。”
　　周博云把钥匙交给小丫头，从她的桌子上拿了片吐司，刚刚走到门口，就听到那丫头问：
　　“周叔叔，你一定是和男孩子约会。”
　　周博云停下来：“女的，我为什么要和男孩子约会！”
　　“医学生找不到女朋友的，你死心吧！”
　　周博云气冲冲的返回来：“你再说一遍！”
　　若烟马上投降：“不是我说的，是我小叔说的，我小叔说学医没时间谈恋爱。”
　　周博云呵了一声：“你小叔是个变态，而我是正常人，我想谈恋爱。”
　　“我小叔才不是变态！”
　　周博云往黎言川的卧室门口看了一眼：“你要不信，你去看看你小叔的卧室啊。”
　　聪明的周博云赶在若烟要和他理论小叔是不是变态这个问题时，赶紧自觉离开，把若烟一个人丢在屋里。
　　——
　　黎若烟不想写作业，把桌子上的食物吃完，便开始参观小叔的房间，这房子和曾经他们一家三口住的面积差不多，两室一厅，白色的装修几乎占了大半个面积，看起来有些冷淡，只有窗台上挂了几颗绿植作为点缀，十分简洁。
　　她一个人杵着拐杖，把外面参观了一遍，最后停在了黎言川的卧室门口，黎若烟在门口思索了一会儿，想起周博云的说的话，忍不住好奇心的驱使，小心翼翼的探着脑袋往里面看，里面还是大面积的白色，看起来一点儿色彩都没有，这样的风格，其实和小叔一点也不搭，在她的心里，这个人，应当是温暖的橙色，是带给她温暖和光明的存在，她往里面走了几步，忽地看到里面有个人影，顿时吓得大叫一声，跌倒地上，眼泪先冒了出来……
　　“烟儿。”
　　忽然听到门外有人开门的声音，黎若烟跌坐在地上，往门口看了一眼，看到熟悉的小叔出现，结结巴巴的求救：
　　“小叔，你，你房间有人。”


第七章　。。。
　　黎言川几步走进来，把灯打开：
　　“是人体模型。”
　　黎若烟睁开眼睛看了一眼那个白花花的骷髅，更害怕，直接抱住黎言川的大腿，把眼泪全部擦在他的裤腿上，央求：
　　“小叔你快点把它收起来啊，呜哇哇哇……”
　　“你快点弄走，这个东西是有灵性的，晚上会动的。”
　　黎若烟记的最清楚了，以前和爸妈住在一起，有一次去隔壁哥哥家里看电视，衣柜里莫名其妙出现的洋娃娃，不知道从哪里流出来的血水，以及诡异的寒颤的背景音乐，这几乎是关于小时候，为数不多的记忆，她活生生被电视里放的恐怖电影吓尿了裤子，从那以后都只敢把家里的洋娃娃锁在柜子里，直到很久以后才敢拿出来继续玩。
　　现在突然之间被小叔卧室里出现的人体模型吓坏，若烟抱黎言川的大腿，张口就开始大哭，要是这时候腿能走路，她巴不得爬到他的腰上。
　　到底姜还是老的辣，上了周博云那个大叔的当了，医学生真的好奇怪，为什么要在卧室里放一个大骷髅。
　　她完全不敢再往里面看一眼，一把鼻涕一把泪的央求：
　　“小叔，拜托你快点撤掉，很恐怖的。”
　　这可能是除了周博云以外，很少有人会知道的一个奇怪癖好，在卧室里放人体模型，或者在墙上贴个什么穴位图，对于黎言川来说再正常不过，不过周博云和黎若烟一样，完全无法理解这种东西放在卧室里的原因。
　　黎言川蹲在地上，耐着性子的哄了好半天，直到小侄女镇定下来，黎言川才进去，应黎若烟的要求，拿了白布遮起来，顺手把门关上。
　　黎若烟从地上爬起来，靠着沙发休息了好一会儿，连目光都不敢往卧室那里看，总觉得那东西就隔着门盯着自己，晚上就会复活把她吃掉。黎言川看了看她滚在地上弄脏的裤子：
　　“去把衣服换了，我给你补习。”
　　黎若烟低着头看了看自己的裤子，虽然小叔家的地板比她的手还要干净，裤子上也看不出什么灰尘，但小叔有令，她只得爬起来，先进小卧室里换衣服，这房间大概平日里只是作为客房使用，并没有什么适合女孩子的颜色，像是粉红色这样少女心的颜色，一点儿都看不到。
　　黎若烟出去的时候，那个人已经把她吃掉在地上的面包屑打扫干净，地板擦的快要反光，黎若烟抬起脚看了看自己的家居拖鞋上站着的面包屑，默默脱下来，偷偷的用纸巾把鞋底也擦干净。
　　她可不希望小叔因为她不爱干净而讨厌她。
　　“小叔，我会不会耽误你做实验。”
　　黎言川摇头，从刚刚带来的纸盒子里，直接把培养皿带出来，放到阳台上：
　　“我放在家里做。”
　　黎言川原本想把家里的客卧改造成书房，但因为顾忌到黎若烟也许以后也会来，干脆把阳台一分为二，其中一半就成了现在的简易工作台，有些简单的实验在家里也可以做完。
　　他是从学校直接过来的，连白大褂都没有脱，一转头便看到那个小丫头在洗手台搓手，洗的很认真。他把目光落到她的腿上，微微皱眉，问她：
　　“现在在学校还用拐杖吗？”
　　黎若烟关了水，不好意思朝小叔笑笑：“我走的很慢，可以扶着课桌走到黑板，又走回去。”
　　她一直在努力学着走路，丢掉一切辅助措施，她知道爷爷也希望她早点走路，这几乎是压在心里的一个大心结。
　　黎言川拉开椅子坐在她的旁边：
　　“把课本拿出来，先补数学吧，你数学链子断的很严重。”
　　黎若烟花了一个多星期才让自己完全融入班级里，从六年级跳上去，原本基础就打得不好，在课堂上就听的很吃力，很多知识都不懂，黎言川似乎很了解她的弱势，课程没从初一开始，而是从六年级的课程开始着手。
　　黎若烟爱开小差的坏毛病从小时候开始就一直都有，哪怕有小叔黎言川在身边，还是没坚持多久，很快就厌了，满脑子里想的都是晚上吃什么，明天吃什么，想了半天，她甚至把目光落到在讲课的黎言川脸上。
　　这个人的侧脸要比自己爸爸精致很多，尤其是鼻子，从侧面看去，被深邃的眉眼衬托着，又挺又高，非常的漂亮，还有这个人说话时候的，那淡粉色的薄唇一张一合，微微上扬，带了点温润的气息，这个人从没对她发过火，她知道他一直都是温柔的。
　　她想：小叔以后当了医生，也许都不用给女病患开药方，只要让他们看上两眼他的薄唇和俊朗的五官，就会被彻底治愈……
　　若烟正想的入神，突然之间被那个人抬手弹了额头，哎哟了一声，皱着眉咋呼：
　　“小叔你打我干嘛？”
　　“我刚刚说什么来着？”
　　黎若烟完全没听，习惯性的把食指放在嘴巴，嗯了半响，用牙齿咬指甲，看了看面前那个人眉宇间严肃的模样，又闭着眼睛嗯了好长一声，胡编乱造：
　　“假如往一个两米的泳池里放满水……”
　　“你家的泳池是两米的？”
　　“两米不够的话……”黎若烟皱着眉看了看他的眼睛：“两，两百米？”
　　黎言川皱眉，这丫头完全就是和小时候一模一样的小性子。看到小叔突然严肃起来，又看她抬起了手，黎若烟以为他要打她，脑袋往后缩了一下，不料突然被那个人干燥的手抓住，把她伸到嘴里不停啃食的手指头抽出来，盯着上面湿漉漉的口水：
　　“你知道你的口水里有多少细菌吗？”
　　黎若烟有些窘迫的咽了口唾沫：“我每天都刷牙的……”
　　黎言川看到她被啃的有些难看的手指头，从抽屉里掏出指甲剪：
　　“另一只手也伸出来。”
　　黎若烟乖乖的把另一只手伸出去，看着他低着头给自己剪指甲，趴在桌子上看他：
　　“小叔，我们补习了一个多小时了吧，休息一会儿吧？”
　　那个人头也不抬的表示：“我给你剪完指甲之前，你的脑子可以再开一会小差。”
　　黎若烟一和他说话就不会开小差，盯着他看，又问：
　　“小叔，我发现我们家的基因都特别好，你长得帅，我长得美。”
　　说完，臭美的黎若烟看着文具盒上那面小镜子，细细的打量起自己的眼睛。
　　黎言川抬眸看了一眼，都说爱美的姑娘不怎么喜欢把重心放在学习上，看起来一点儿都不假，黎言川给她换手，继续剪：
　　“美丽不能当饭吃。”
　　“那可不一定。”黎若烟看了一眼小叔，偷偷笑起来，有点害羞的说：
　　“小叔，我看你一天的话，都不用吃饭了。”
　　小小年纪就会哄人开心的黎若烟，没少得到她爸爸的真传，就这样一句话，她就看到低着头的小叔轻轻扬了扬唇角，其实还是喜欢她说他帅，说他漂亮，那个人抬起头看了他一眼：
　　“那这样，你今晚别吃饭了？”
　　黎若烟：“……”
　　看黎若烟马上就要败在美食的脚底下，黎言川故意逗她，低着头看着她的眼睛，又加重了语气：
　　“今晚饿着肚子，你愿意吗，嗯？”
　　原本就是打着戏弄她的想法，后面那声“嗯”，倒是带着些不易察觉的戏谑意味，带着唇角勾起来的模样，看起来有些坏坏的。
　　黎若烟在心里惊呼，天啊噜，天底下像小叔那么好看的人，绝对没有第二个了，她懵圈的点了点头，马上意识到不对，赶紧摇头：
　　“不行，我要吃饭，我想吃奥尔良烤鸡翅。”
　　黎言川抬手弹了一下她的脑门，眼睛里藏着些宠溺：
　　“小馋猫。”
　　作者有话要说：　　结了婚以后的黎言川不小心惹毛了若烟，于是当晚就发现枕边躺着一个骷髅，问媳妇：
　　“什么意思？”
　　“今晚不开心，让你的骷髅□□吧，手动再见。”
　　黎言川二话不说直接扑到，关灯，一脚把骷髅踢下床，死死抱住不撒手：
　　“这东西没肉没胸，不干！”


第八章　。。。
　　到底是小叔重要，还是美食重要，在这时候的黎若烟心里，这个问题无疑于，有人调侃的那个段子“当我和你妈同时掉进水里，你救谁？”
　　贪心的黎若烟选择，两者都要。
　　第一次在小叔家里补习，黎若烟显然没有适应过来，再加上以前被母亲惯的坏脾气，一个小时左右就开始走神，不愿意继续学下去。也好在这是遇到了黎言川，要是遇到黎老爷子，不是怒斥就是戒尺伺候。
　　基本被补习塞满的周末，其实也和在爷爷那里被逼着练习书法差不多，只是小叔是老师，会觉得周末过的更快一些，也更充实一些。
　　正午三点，陆续补习了几个小时的黎若烟，终于盼来一句结束语，惬意的躺在黎言川的客厅里看电视，以往在黎宅，是没有这种优待的，她高兴的恨不得在上面打个滚。
　　电视上放的动画片已经断断续续的重播过好几次，若烟按着遥控百无聊赖的把电视翻了一遍，看了一眼在做实验的小叔，不敢打扰，只好躺在沙发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