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三寸金莲-第13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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辛Φ厮档馈
“属下遵命。”得到命令的黑衣人随即离去。
“咳咳……。”太后拿着捂住嘴的手帕一看,鲜红鲜红的血在白色的手帕上显得格外刺眼。她把手帕紧紧握在手中,身体有些颤抖。
“太后,早些歇息吧。”身后的冯嬷嬷扶着太后来到床边。
“冯嬷嬷,我真怕自己这一睡就不醒了。你说现在南唐江山岌岌可危,重光身边又是狐媚子和奸臣,要是南唐江山毁在重光手里,我有什么脸面去见先皇?”忧伤尽显在太后布满皱纹的老脸上。
“太后娘娘,先皇会保佑我南唐的,您切勿太过操劳。”冯嬷嬷边伺候太后洗漱边宽慰太后道。
太后躺在床上,看着头顶上雪白的纱帐,喃喃自语:“南宫逸,你不要怪哀家狠心。你的存在对此时的南唐来说实在是个极大的隐患。但愿来生,你能投身到一个好人家。这辈子,就算我欠你吧。”
清冷的月光透过窗户洒向书桌,是那么的幽黯,在书桌上留下了那悲凉的温度。李煜这时才想起与小周后之约。他急急忙忙乘轿来到凤栖宫。走入一看,凤栖宫景色竟有些陌生,这才意识到他已经许久不曾踏进这里了。宫内寂静得可怕,一路走来,一个宫人都未瞧见。
刚到内室门口,只觉香气弥漫,沁人心脾,令人心醉。李煜记得小周后好焚香,每日必垂帘焚香,满室氤氲的芬芳。安寝时,恐失火,帐中不能焚香,小周后便自出巧思制造焚香的器具。用鹅梨蒸沉香,置于帐中,待香气散发出来。沉香遇热气,其香方始发出来,用鹅梨蒸过,置于帐中,沾着人的汗气,所生之香,便变成一股甜香。小周后还为此香命名为“帐中香”。
李煜晃了晃脑袋,将自己从回忆中抽身出来。殿内没有点蜡烛,而是悬挂着夜明珠,散发的光芒如星星般闪耀夺目,为整个内室蒙上了一层神秘的色彩。大略一看,静悄悄的内室并未见小周后人影,李煜正欲离开时,眼睛刚好瞥见帐中俏丽的人影,正是小周后。小周后坐于帐中,如在云雾里面,望去如神仙一般。
李煜掀帘而进,不想碰响了珠帘,发出了清脆的响声。这让他想到了初次见小周后的情景。那日午后,来探望姐姐的小周后被安排在瑶光殿的画堂中午睡。初见时,小周后隐藏在帐后的美丽睡影让李煜看得如痴如醉,更想近前看个真切。也同今日般,掀帘而进,碰到珠帘后发出了虽然不大但在他当时听来却是震撼心魄的响声。
“国主,还记得我们第一次幽会吗?”帐中传来小周后温柔动情的声音。
初见时,李煜一时心潮难平,便填写了一首《菩萨蛮》。写好之后,便派宫女将此词送给小周后。看完词的小周后,完全明白李煜的心意。“相看无限情”,她瞬间被李煜的才情和那君王气质所折服。但是她的内心犹豫着毕竟李煜是她的姐夫,后一想大舜和娥皇、女英的事来,又联系李煜的“重眸”和姐姐名“娥皇”,顿时只觉李煜似乎是大舜再生,姐姐是娥皇再生,那自己岂不是女英。找到借口后的她便心安理得地接受了李煜的感情。
“午睡惊梦”事件后,小周后那如同大周后年轻时的青春美丽容颜,那更胜大周后温柔的声音,丰满动人的体态,随时随地晃在李煜眼前。后李煜派心腹宫人送密信给小周后邀其相会。
接到密信,小周后很是兴奋,精心装扮,决心按期赴约。三更之后,月光朦胧,万籁俱寂,小周后轻出画堂,按照送信宫人的指引慢慢向幽会地点走去。小周后但见此地虽小,却金碧辉煌,设着珊瑚床,悬着碧纱帐,锦衾高叠,绣褥重茵,夜色朦胧之下显得更是妙不可言。见着李煜的小周后红潮晕颊,大有闭月羞花之貌,沉鱼落雁之姿。早已芳心暗许的小周后软语温存,愿效鸾凤。
------题外话------
码着码着字就有种无力的感觉。嘤嘤,是不是真的很差劲啊,感觉都没人爱……
第三十九章:回避的愧疚
就在李煜陷入回忆之际,小周后从纱帐慢慢走出来。艳妆高髻,身着青碧服,群裾飘扬,逸韵风生,飘飘然有出尘之气质。
李煜记得小周后素爱绿色,成为国后之前,所服的服装,均为青碧。妃嫔宫女见小周后身着青碧之赏,如九天仙子下凡尘。便纷纷效仿小周后,身着青碧之裳。又因买不起纯正的碧色之裳,于是亲自动手染绢帛。又一次,一宫女染成一匹绢,晒在苑内,夜间忘了收取,被露水所沾湿。第二日,被李煜和小周后瞧见后,只觉其颜色格外鲜明,十分漂亮。于是为这露水染碧为衣,取名为“天水碧。”
“国主,今晚可否与臣妾重温一次北苑妆?”小周后将一盒大小形状各异的花饼递到李煜面前。“北苑妆”乃李煜和小周后自创,是将茶油花子制成花饼,当女子淡妆素服,缕金于面时,将花饼施于额头上。
小周后今日装扮清新素雅,鬓列金饰。自然适合“北苑妆”。李煜知道小周后是想唤起自己与她这些年来的甜蜜回忆,无法回避的是,他的确亏欠了小周后许多。李煜挑了一朵芙蓉花样的花饼为小周后置于额头上。小周后看着镜中自己额头上的芙蓉花,不禁眼中泛酸泪。
小周后站起来,走了几步,衣袂飘扬,远远望去,好似广寒仙子一般,别具风韵。“国主,臣妾好看吗?”小周后丹唇轻启,如黄莺婉转珠玉佳音。笑颜醉人美丽。
李煜点点头,淡淡地微笑着。
“国主,可是你知道吗?臣妾从来都不喜欢芙蓉花。”小周后毫不犹豫将额头上的花饼一撕,芙蓉花饼飘然于地。“国主只记得姐姐喜欢芙蓉花,却从来不曾记得臣妾喜欢的兰花。”
李煜重眸中隐藏着淡淡的内疚。“薇儿,别闹了。本王知道这些日子冷落了你,往后本王会加倍补偿你的。”
“补偿?哈哈……。”小周后从心底散发着嘲笑之声,眼泪早已落在白净的脸颊上。“国主,你知不知道臣妾真正要的是什么?臣妾要的不是这名存实亡的国后之位,臣妾要的是国主一颗爱臣妾的心。”
“薇儿,对不起。”
“国主,有时候臣妾真恨这张与姐姐相似的容颜。”小周后摸着自己的脸,悲伤地说道,“是它,让国主一直把臣妾看做是姐姐的影子,忘了真正的臣妾。臣妾曾想过,如果臣妾没有与姐姐相似的容颜,国主可还会多看臣妾一眼?”
小周后的哀伤眼神深深地烙印在李煜心上,他不知道自己该怎样安慰小周后受伤的心。小周后说得不错,他一直把她当做是娥皇的影子。当年的初见亦是如此。当年小周后在他心中无疑是娥皇的完美诠释。更胜娥皇年轻美艳的容貌,堪比娥皇的才思横溢,更重要的是还有一颗仰望他的心。在与优秀强势的娥皇一起生活时,缺乏安全感的李煜觉得无法得到娥皇的崇拜感。而涉世未深的小周后满足了他作为君王的尊严与优越感。
但是当大周后死后,他才发现自己错了,他爱的就是那个强势的大周后,原原本本的大周后。后来,他陷入对大周后的思念中不可自拔,越来越明白自己心中的感受时,他发现自己不知道如何面对小周后,他开始逃避着。直到遇到窅娘,没有大周后的容貌,却有大周后的才情与个性。如果不是那张脸,有时他真怀疑两人便是同一人。
李煜的沉默让小周后的心彻底绝望。她原想给自己自己和李煜一个机会,她期望李煜能想起他们曾经的那份美好时光。可是没有。
“国主,难道你心中就没有怀疑过为什么你写给我的秘密情诗会传到宫嫔们的耳中吗?还是说你早就想到了是我做的,只是你不敢承认姐姐是间接被你气死的?”小周后最后一句话直接触动了李煜敏感的神经,让李煜的心神直接面临崩溃的边缘。
“不要再说了。”李煜的重眸闪烁着恐惧的色彩,怒斥小周后道。
“国主,不要再逃避了。你就承认吧,其实姐姐的死你也有着不可推卸的责任。要是当初你不来招惹我,我便不会爱上你;要是后来你不对我那么冷淡,我便不会嫉恨姐姐;要是你不给我写情诗,我便不会利用宫嫔来告诉姐姐我俩之间的暧昧。看吧,姐姐的死是不是跟国主有莫大关系呢?”小周后逼近李煜,字字珠玑。
李煜内心的最后一丝防线崩塌了。内疚与痛苦源源不断从他心中蔓延到他脑海,再经由全身一遍,最后满满地充斥在他心中。他如同一个木偶般,久久伫立在原处。
御灵轩中。
“小姐。”自早上从澄心堂回来,小姐就一副魂不守舍的样子。庆奴端着药,说道:“小姐,这是安胎药。”
窅娘接过药碗,在庆奴诧异目光下,“咕咚”几声便将药喝得一滴不剩。“小姐,这蜜饯……。”小姐今日真是太不寻常了,平日里那么怕苦,今日竟连一颗蜜饯都没要,就将安胎药一饮而尽。
窅娘尴尬地露出几分苦笑。庆奴怎知安胎药的苦哪及得上此时她心中苦的千分之一。
“窅娘姑娘,太后有请你去兴宁宫。”冯嬷嬷来到御灵轩,见到躺在睡椅上的窅娘。心中暗叹,这窅娘果然是一位绝色佳人。难怪太后担心其红颜祸水,祸国殃民。
窅娘心中疑惑,自己前世时,太后就很少管后宫之事。听宫人们说太后现今身体一日不如一日,应该更不会涉及后宫之事。怎么今日竟想到召见未曾谋面无名无分的自己?
“冯嬷嬷,窅娘随后就到。”窅娘自然知道这冯嬷嬷是太后的心腹。窅娘并没有表现出冯嬷嬷见过的其他得宠妃子的那般张扬跋扈,趾高气扬。而是一副恭敬有礼的态度。
冯嬷嬷没想到窅娘不仅言行举止无可挑剔而且还能识出自己,于是认定窅娘必定对后宫之人做了不少功课,心想着看来这窅娘不只是空有美貌。
窅娘在庆奴耳边轻轻耳语了几句,便跟上了冯嬷嬷的脚步。
第四十章:太后心起疑
前世身为大周后的窅娘对这兴宁宫自然不陌生,偌大的宫殿中仍保留着先皇在世时的古朴装饰。
“窅娘见过太后。”窅娘向太后行礼道。时隔八年未见,时光已彻底把太后摧残成一个沧桑的老妇。当年瞧着她时的慈爱眼神已不见,换而至的是现今这犀利浑浊的眼神。
“抬起头来,让哀家好好瞧瞧。”太后从高位上由冯嬷嬷扶着走下来,对窅娘说道。
窅娘缓慢抬起头,一个美丽纯净的女子容颜映在太后眼帘中。太后赞叹,这窅娘的眼神是她在后宫这些年迄今为止见过最美丽动情,纯净如水的眼神。不过,眼前这美丽脸庞有几分熟悉的感觉,自己到底在哪里见过呢?
“窅娘,既然你怀着身孕,就赶紧坐下吧。”太后的语气仍是严肃,不带半点温情,苍白的脸没有半丝情感起伏。
窅娘端庄有礼坐在一旁的座位上,俨然一副大家闺秀模样。太后点点头,这窅娘竟然没有半分烟火之地女子的习性。
“太后,这是窅娘在今年年初自酿的梨花酒。听闻太后对酒类有独到的见解,今日特地拿来一壶请太后品尝,还望太后不要嫌弃。”窅娘接过跑着跟上来的庆奴手中的酒壶,交到冯嬷嬷手中。
太后素爱各种花类酿造成的酒,今日窅娘只是想着许久未见太后,奉上一壶梨花酒孝敬她老人家。不想这太后可不这样认为,在太后眼中,窅娘如此殷勤献酒让她起了戒心,今日召见窅娘如此突然,可这窅娘在毫无准备下就能了解自己的喜好,还投其所好。看来,这窅娘纯净外表下隐藏着一颗不简单的心。
一旁的冯嬷嬷在太后示意下将梨花酒盛到翡翠玉杯中,递到太后手中。只见液体外观澄清透明,完整的梨花悬浮于透明酒液中,观赏和审美价值就此突显。一闻,只觉香气芬芳,芳香四溢。就连空气中都飘着这香气扑鼻,醉到心底的酒香。一品,淡淡花香,酒体醇厚,丰满完整,饮后,唇齿留香,余味绵长,回味无穷。
“窅娘,这美味的梨花酒是你何时所酿?”太后将整整一杯梨花酒品完后,问到坐在一旁的窅娘。
太后的问话勾起了窅娘的无限回忆。这梨花酒乃是初春时她与李煜一同酿造而成。那日,窅娘沿着青石板铺成的小道,静静观赏着御灵轩中的梨花树们比美。棵棵繁花胜雪,就如源源不断的浪花,在阳光映照与春风吹拂下,跳跃着,舞动着,洁白如雪,银光闪闪。梨花雪压枝,莺啭柳如丝。正当要窅娘为这梨花白雪香的美景赞叹不已时,来到御灵轩的李煜也见到此美景,不禁吟诵道:“雪作肌肤玉作容,不将妖艳嫁东风。”
梨花院落溶溶月,柳絮池塘淡淡风。一阵微风拂过,梨花在枝头颤动着,摇曳着,落下的水珠溅在李煜与窅娘的脸上,调皮地滑到嘴边,两人相视一笑。用舌头一舔,甜滋滋凉丝丝的。“重光,我们来酿梨花酒吧。”窅娘人比花艳,笑容烂漫地说道。
于是李煜便和窅娘一同酿造了这壶梨花酒,本相约来日一同品酒论诗。无奈酒在时人不复在,如今,酒也不在了。
庆奴扯了扯窅娘的袖子,窅娘这才从漫游的神思中回过神来,微笑着说道:“太后,这梨花酒是窅娘在初春之时酿造。要是太后觉得好,就收下窅娘这份心意吧。”
“来。”太后招呼着窅娘近前,拔下头上的一支色泽晶莹的翡翠凤钗替窅娘插上,说道:“果然是凤钗配美人,这凤钗还是当年先皇赐给哀家的,今日哀家将它转赠于你,希望你能为我南唐诞下龙子。”
“谢太后赏赐。”
“哀家乏了,就不留你了。记着好好养胎。”冯嬷嬷扶着太后进入内室。
窅娘摸着头上的凤钗,暗叹一声,岁月不饶人。现今的太后身体已虚弱至此。
“冯嬷嬷,这窅娘的容貌和品性都让我有些似曾相识的感觉。你吩咐下去,速查窅娘的来历。”内室中,躺在床上休息还未入眠的太后对冯嬷嬷说道。
“是,太后。”
就在太后吩咐彻查窅娘身世时,身在汴京的花蕊夫人此时也得到了密探回报,从这窅娘的外貌和年龄推测,极有可能是唯夕。为了以防有错,花蕊夫人吩咐密探再观察些时日,以确定窅娘便是下落不明的唯夕。
回御灵轩途中,窅娘掀开轿帘,望着远处的澄心堂,心中惆怅万分。不知此时的重光现在在做什么,心中可否想到了自己。
澄心堂内,赵福海担忧地看着李煜,叹息一声。国主自昨日脸色难看的从凤栖宫回来后,就一直不对劲。今日只是一味盯着以前为大周后所作的旧诗发愣,仿佛又回到了那些大周后去世不久时的日子,国主也是这般终日无笑颜,茶饭不思。看来自己得去趟御灵轩。赵福海在心中想道。
赵福海来到御灵轩,向窅娘绘声绘色地描述着李煜的现状,惹得窅娘心中对李煜无限担忧。但是表面上仍是一脸平静,倔强地说道:“赵公公,等窅娘有空时,再寻个合适的时机去看看国主吧。”
虽听窅娘如此说,但是作为宫中老人的赵福海,这些年的风风雨雨不是白经历的,又岂会看不出窅娘心中的真实心意呢?等到了自己心中想要的答复后,赵福海满意地返回澄心堂。李煜仍然无精打采地坐在书案前,重眸中无一丝光彩。
窅娘的内心经过挣扎与斗争后,最终情感战胜了理智,决定赴澄心堂。“庆奴。”窅娘打算找庆奴一同前往,却发现殿内并未见庆奴的身影。奇怪?刚才还在这里呢。
窅娘猜想庆奴可能在自己住处,便沿着小路一路前往。看到不远处的柴房时,窅娘想到了被关在此处的宜爱。这两日的烦心事接踵而至,让她忘记了把宜爱放出宫。责怪了自己的粗心大意后,窅娘便向柴房走去。
第四十一章:窅娘龙胎落
窅娘来到柴房一两米处,便听到了里面传来的争吵声。心中奇怪,再走近一些,发现声音竟是庆奴与宜爱的。疑惑更是加深,走到门口,欲推门进入时。
这时宜爱高调嘲讽的声音有力地穿越柴房毫不客气地钻入窅娘耳中,最终深深扎根于窅娘心上。“庆奴,别以为我不知道你背着窅娘爬上国主的床。怎么样,国主多长时间才会与你共度春宵一番呢?这种偷情的滋味是不是特爽?”接着传来庆奴对宜爱的打骂声,窅娘全身无力,耳朵旁“嗡嗡”作响。
独自落寞地走在无尽的路上,只有萋萋的枯萎的忧伤。微风吹过记忆的边缘只留下空气中弥漫着的悲伤分子。磨砺的流云盛开冰冷的风景,惆怅的燕影窅娘内心悲痛的独白。为何老天如此不公平,让她两世承受亲情与爱情的背叛。心中的气流被伤痛堵塞着,钻心地疼。自己的重生到底有什么意义?悲伤无休止。爱人的心如水中月镜中花,以为自己得到了,最终仍是一场空。
窅娘抬头一看,不知不觉自己已经来到了澄心堂门口。
“窅娘姑娘,你终于来了。老奴这就带你进去。”早早在门口候着的赵福海一见窅娘的前来高兴不已,并没有注意到窅娘的脸色,就激动地迎着窅娘进入澄心堂内。
窅娘仿无灵魂似的在赵福海带领下进入澄心堂。听到脚步声的李煜并未转身,只是说道:“国后,本王是不会撤掉你国后之位的,……。”
就在李煜说出“薇儿”两字时,窅娘便已转身跑出去。赵福海不惜犯上,打断李煜的话语,说道:“国主,是窅娘姑娘。”
李煜听到赵福海的话后,一愣,随即转头,却并未见窅娘的身影。于是,连忙追出去。风声呼呼地吹在窅娘耳边似在嘲笑窅娘的痴情。
“窅娘。”追至城楼上,李煜从背后抱上窅娘弱不禁风的身躯。
窅娘将李煜使命推开,后退两步,倚在城墙上。眼泪不断在眼眶中打转,却始终未落下,轻咬了下嘴唇,说道:“重光,今日窅娘只想问你一句,你心中爱的人到底是谁?”
“窅娘,……。”李煜并不想欺骗窅娘,他爱娥皇亦爱窅娘。他不知该如何开口。
看着李煜如此犹豫不决的表情,窅娘明白了,自己并不是李煜最爱的那一个人。那个人是谁呢?是与自己有着血缘关系的亲妹妹—小周后,还是与自己情同姐妹的人—庆奴?苦恨年年压金线,为他人作嫁衣裳。上天真会开玩笑。窅娘从内心自嘲着,含泪的笑声回荡在城楼上空,将悲伤散布每一个角落。
李煜重眸中散发出的怜爱之情让窅娘此刻只想逃离,她急急地踏上下城楼的阶梯。李煜赶紧追上窅娘的脚步,想把自己内心的一切都告知与窅娘。听到李煜追赶的脚步声,窅娘一时恍惚,脚下失空,一踩。随着李煜伸手的无助与窅娘的惊恐叫声,窅娘重重地滚下了台阶。
待窅娘睁开眼时,瞧着熟悉的物景,便知自己正躺在御灵轩的内室中。“小姐。”听到庆奴的声音,窅娘毫不犹疑地撇过头去。头好痛,她按了按头。记得自己前一刻是在城楼,城楼?她心一惊,用手去摸自己的肚子。
李煜抓住窅娘的手,神情哀痛地说道:“窅娘,没关系,我们以后还会有孩儿的。”一旁的庆奴听此,脸上的悲情更深。窅娘落下城楼台阶后,虽得御医及时救治,拼尽九牛二虎之力才挽救了窅娘的性命,但是最终非但窅娘肚中的胎儿没有保住,而且窅娘再也不能生养。
窅娘不顾李煜阻拦,摸着自己平坦的小腹。眼睛重得抬不起来,长长的睫羽上挂着不明繁重的几滴珠水,眨了几回,晃悠悠跌落下来,视线秘密蒙蒙的,透过依稀水气,映出一张张表情迷迷糊糊的脸。
李煜将窅娘的头揽过想让窅娘好好痛苦一场。不想窅娘挣扎着,一头钻进被窝,将整个头蒙住。
一整日下来,窅娘都是昏昏沉沉的躺在被窝中,不吃不喝。李煜的温柔细语毫不起作用,大发雷霆也无济于事。庆奴的语带泪珠更是雪上加霜。
“窅娘,都是重光不好,重光任打任罚。窅娘,我们喝一口粥,好吗?就一小口,你都一整天没有吃东西了。”折腾了一整天,看着床上一声不吭,憔悴不已的女子。李煜终是软下心来,放下君王的尊严,低声下气地端着粥坐在窅娘床边。
“窅娘不饿,就不劳国主费心了。国主还是去别处吧。哦,不对,国主大可以在御灵轩。只是请国主饶恕窅娘身体有恙,不能带国主去那偏角处。”
窅娘阴阳怪气的语调让李煜有些生气,考虑到窅娘心情不好,李煜暂时忍住了。“这御灵轩中我只喜欢窅娘的住处,哪来什么偏角处?来,窅娘,喝一口粥吧。”
李煜舀起满满一勺粥,吹冷后送到窅娘嘴边。“来。”
窅娘紧紧盯着李煜,目光冷静的可怕,嘴并未张开。就这样两人僵持了许久,直到李煜的手酸了。李煜又是将粥舀起满满一勺,再次温柔地说道:“来,窅娘,我们尝尝这粥。这是庆奴听从御医的吩咐特地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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