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三寸金莲-第2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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未想妇人连头也不转,嘲讽的说道:“十倍?小丫头,你以后赚的钱何止是十倍,说是千万倍也不为过。再说我凭什么信任你。我看你还是乖乖的呆着吧。”
唯夕见地上不远处放着一个茶碗。灵机一动,倒着身体,把手勾向茶碗,用力一摔。再用碎片用力的割手上的的绳子。不一会儿,手上的绳子断了,接着是脚上的。
屋内视线昏暗,只留一小窗口。唯一出口只能是被锁上的大门。
正当唯夕深思着,门开了。一个大约十岁的小女孩端着饭菜进来了。唯夕知道自己的机会来了。等到小女孩走近她身旁时,唯夕猛地一推,趁机跑走。没想到,还没跑出两步,就被两个彪形大汉碰个正着。接着就被毫不怜香惜玉的他们给架回黑屋,像垃圾样重重的摔在地上。
“敬酒不吃吃罚酒。”老妇恶狠狠的往唯夕脸上重重扇巴掌印,直到她自己手疼了,才停了下来。
看到唯夕脸上红肿不堪,嘴角直冒血。老妇丢下话给送饭的小姑娘:“这货今晚定接不成客了,先饿她个几天。老娘就不信她不会乖乖妥协。”
“杜妈妈,您这么大动肝火干嘛?新来的丫头不都是这样吗?过个几天,她自己想通了就好了。妈妈,您啊,就放宽心吧。”路过的女子约二十岁,容颜虽算不上极美,但举手投足间却魅感十足。
“流珠啊,要是我们怡香院新来的丫头都像你当初那般,那该多好啊。”
一旁的流珠听到这话,脸上的笑容刹那间阴沉。“妈妈,要是几天后,里面的丫头还是那么犟的话,我倒想跟她过两招。”
“好啊。”杜妈妈心里暗自高兴,有流珠出马,她相信里面的丫头势必会妥协的。
关在黑屋里的唯夕并没有被饥饿打败。杜妈妈见唯夕并无丝毫妥协,唯恐接客时会出什么乱子。想起前几日流珠所言,便遣人让流珠去说服唯夕。
两世的生活中,唯夕此次恐怕是最落魄的一次。夹着稻杆的头发乱糟糟的耷拉在胸前,异常瘦削的脸蛋上大大的眼睛显得突兀,脸色苍白,嘴唇干裂。
在这光线昏暗的黑屋,这是流珠第一次见到唯夕。她觉得眼前的女子虽落魄却难挡骨子里的贵气优雅。她知道不出十日,唯夕必会超越自己,成为怡香院的头牌。
瞄了一眼桌上纹丝未动的白粥,流珠对唯夕说道:“知道以前那些初来,宁死不接客的丫头们,杜妈妈是怎样的对待她们的吗?第一次灌春药接客,要是再不听话。就砍掉她们身体的一部分,有可能是耳朵,手指,脚趾,也可能是手臂,大腿。要是饿死的话,杜妈妈就把她的身体剁了拿去喂狗。你不会这样对待自己的,是吧?”
聪明的唯夕当然懂流珠的言外之意了,无非就是让自己妥协于杜妈妈的淫威之下。不过唯夕承认饿死是不值得的,接着唯夕拿起桌上的白粥,大口大口的喝。
等唯夕喝完后,流珠递给一块手帕给唯夕擦嘴。
接过手帕的唯夕稍微停顿了一下,擦完嘴后,说道:“我想和你做个交易,不知你意下如何?”
“哦?你倒说说看,和我做什么交易?”流珠把玩着鲜艳的指甲,显然没有把唯夕的话放在心上。
“我可以让你成为怡香院最红的头牌,让所有来怡香院的男人为你倾倒。而你必须确保我在怡香不接客。”
“小姑娘,你不知道吧。我一直都是怡香院的头牌。”流珠嘲笑着说道。
“是吗?可是你能保证多久呢?是一天还是一年。想必你心里很清楚自己的状况吧。”唯夕毫不客气的对流珠说道。
“那我凭什么相信你?”流珠重新打量着唯夕。
“你不需要相信我,你只需要给我个机会。”唯夕知道流珠对这个交易动心了。
“好,我答应你。不过我只给你十天的时间,在这十天里你可以不接客。但要是十天后你没有把我塑造成功,你面临的可不止是接客这么简单。”
“十天之后,你必然会成为怡香院史上最红的头牌。”唯夕斩钉截铁,信心满满的说道。
“对了,我还有一事不明。就是你为何要和我做交易?”流珠说出了自己心中的疑惑。
“因为你的手帕。你身着的衣服光鲜亮丽,材料优质,可款式老套。这说明你早期的生活富裕。而你刚才递给我的随身手帕,却制工粗糙,材质极差。这又说明你现在的生活拮据。决定青楼女子的富足情况只能是在青楼红的程度。你的岁数更好的证明了我的猜想,虽然你的美貌依旧,但是对于青楼这个喜新厌旧的地方来说,早期作为头牌的你现在难免会过气。”唯夕把心中的猜想娓娓道来。
听完唯夕的话,流珠拍掌,说道:“好。看来你不仅有着一张绝色容颜,还有着一颗七窍玲珑心。希望我们永远不要成为对手。”
把流珠塑造成一个万人迷的形象,这对于唯夕来说是个挑战,却不是不可能的。且不说流珠本身的资质上等,况且唯夕前世今生在皇宫中见识过多少美女,熟悉过多少排舞。前世,作为大周后的她多才多艺,精通史书,善解音律,特别擅长琵琶。今世从小缠足,一副三寸金莲练就各国舞蹈,并自创金莲舞。
流珠本就性通慧,工琵琶。唯夕没有选择流珠擅长的琵琶,而是亲自传授她舞蹈。唯夕把前世与李煜共同作曲《霓裳羽衣曲》的乐谱给流珠作为那天的演奏曲目。
“哇,唯夕,想不到你竟有《霓裳羽衣曲》的曲谱。从前教我的师父就说过,唐代的著名大曲《霓裳羽衣曲》乃是音乐的巅峰之作,可惜唐末战乱后失传。你这曲谱是从何而来的啊?”拿到曲谱的流珠没能抑制住内心的喜悦之情。
“你只需练好此舞就行,何必管它从何处而来。”《霓裳羽衣曲》是大周后与李煜的一份甜蜜回忆,不过对于现今的唯夕来说,却是一段痛苦的往事。
流珠不想自找没趣,只好继续练她的舞步。
而对于唯夕来说,每为流珠弹奏一遍琵琶,她的心就滴血一次。
五天后,流珠的霓裳羽衣舞已精通。唯夕开始练就其形体,神情。以及打理场景的布置。但是流珠坚持当天的服饰装扮由自己选择,只是采纳了一点唯夕的意见。
十天后。怡香院的大堂内。
逦迤绵长的琵琶声响起,白帐后,一女子出现在众人的视野中。脸蒙白纱,红衣罩体,修长的玉颈下,一片酥胸如凝脂白玉,半遮半掩,素腰一束,竟不盈一握,一双颀长水润匀称的秀腿裸露着,就连美足也在无声地妖娆着,发出诱人的邀请。台下的男子一个个都盯着此女看,嘴角的口水一大片。在后台弹奏琵琶的唯夕不禁为流珠大胆装扮的勇气叫好。
琵琶声愈演愈烈,流珠体态轻盈柔美象受惊后翩翩飞起的鸿雁,身体健美柔曲象腾空嬉戏的游龙,行止若有若无象薄云轻轻掩住了明月,形象飘荡不定如流风吹起了回旋的落花。
曲毕。众人还沉浸其中不能自拔。等反应过来后,台上已空无一人,只觉刚才是一场美梦。稍微清醒的便叫价要与美人共度良宵。当晚最高叫价已高达十万两。
杜妈妈乐的合不拢嘴,急忙催促着流珠接客。
唯夕阻挡说道:“杜妈妈,如果你现在要流珠接客,赚的只能是这十万两,但如果你按我说的做,赚的可是十万的好多倍。相信杜妈妈是个高瞻远瞩的人,定能知道如何做吧。”
杜妈妈一听闻十万的好多倍,两眼放光,不断点头答应唯夕的要求。
“唯夕,谢谢你。”流珠感觉又找回了当年光彩夺目的自己。
“不用,我也是为了自己,不过说真的,你不怪我没能让你接客?”
“说什么呢?如果有选择,有谁会甘愿堕入风尘,沦落青楼。”流珠脸上带着哀怨之色。
唯夕没有问下去,她知道流珠定是有一段痛苦的往事。
杜妈妈告知怡香院的客人们,白纱美人暂不接客,但可以与客人共进晚餐。本料想客人们定会雷霆大怒的杜妈妈,却没想到看到的竟是客人们一张张愉快的脸。与美人共进晚餐的前提是,购买美人提写的诗词。当然诗词只有上句,下句还需客人答出。若客人答出的诗句让美人满意,则可成为美人的幕中之宾。
客人们踌躇满志,纷纷欲试。不一会,一万张张诗词销售一空。甚至最后还有客人为买诗词争得头破血流。很快就收回了十万两的杜妈妈,对唯夕毫不吝啬的不停称赞。
来怡香院的大多是游手好闲的富家公子,又有几人懂得诗词。因此,送还的诗句不堪入目,有的人直接写着甜言蜜语,有的人把银票夹在信封里连同诗词送来。
桌上堆积如山的纸张,特别是纸张里的内容,把唯夕和流珠给逗乐了。
第四章:终是不相识
两日后,一个人的出现让唯夕大惊失色。
这日,杜妈妈慎重地交代流珠和唯夕,说是有贵客来访。唯夕猜想,能让杜妈妈如此紧张,说明此人必定非常有权。是谁呢?唯夕也比较好奇。六年前的朝野和现在相比,肯定发生了很大变化。
不一会儿,就见一男子进来了,此男身材高大,面貌粗犷,似是常年习武。唯夕努力回忆着,却仍然没有印象。
“公子,你可叫奴家等的好辛苦。”流珠妩媚的声音是个男人都抵不住。
可此男仍面无表情,还推开流珠的投怀送抱。只是身体板直的站在门帘旁,恭敬地低着头。
看这阵势,聪明如流珠,自然明白此男并不是真正的客人。“唯夕,你猜这位客人什么来头,神秘兮兮的,吊人胃口。”
说实话,唯夕也纳闷,就算权大,可是逛青lou,也不需要这么谨慎啊。“看样子,一定是位大官。这样吧,我先去沏壶茶来。”唯夕对流珠说道。
“好,你去吧。”
就在唯夕离开后不久,真正的客人到来了。此人身着一身蓝色的锦袍,手里拿着一把白色的折扇,腰间一根金色腰带,腿上一双黑色靴子,靴后一块鸡蛋大小的佩玉。整个人散发出一种迷人的温文尔雅文人气质。
可是当流珠看到此男的脸时,呆愣了片刻,随即回过神来。当天之下,除了国主还有谁有这一双光彩夺目的重眸呢?随即连忙跪下,“奴婢不知国主前来,有失远迎,罪该万死。”
“不必多礼,本国主听闻你的霓裳羽衣舞风华绝代,今日前来,只是想听霓裳羽衣曲。不知,演奏之人可在?”
“国主,不如让奴婢弹给你听。”
见国主没有反对,流珠抱着琵琶,玉手轻挑细弦。乐曲一开始,奏的是散序,音乐比较慢,并且是散板,声音逦迤而绵长。过一会儿快节奏时,曲声繁富华丽,就像跳动珍珠撞击玉片一样亮丽清脆。
琵琶声宛然动听,有节奏,宛如天籁之音。李煜沉迷其中,眼角湿润。曲毕,李煜还沉浸在与大周后的快乐回忆中。
端着茶进来的唯夕一眼就看到了躺在睡椅中沉迷于乐声的李煜。“哗啦”唯夕手中的茶具从手中脱落,重重的摔在了地上。清脆的撞击声惊醒了李煜,唯夕看到了那双重眸中射出的精光。这是她从未见过的眼神,她以为那双重眸中只有温柔与情意,没有想到有一天自己会被他警惕的目光所注视。
流珠见状,赶紧拉着唯夕跪下:“唯夕第一次见圣颜,无心冒犯,还请国主恕罪。”
“无心之过,何罪之有?今日只是微服出巡,你们无需动不动就下跪。”李煜柔和的说道,并无帝王的盛气凌人。
“谢国主隆恩。”
唯夕低头站在一旁,内心无比忐忑。面前的男子相比以前更消瘦了,更成熟了,骨子里的那份文人气质有增无减。
“你是从何而来的曲谱?”李煜诧异这霓裳羽衣曲竟然和当年大周后所补写的一模一样。当年李煜偶然得到《霓裳羽衣曲》的残缺乐谱,大周后加以变易,使旧曲新生,“繁手新音,清越可听”。然而,大周后死后,他亲手将此曲谱放入灵柩中,与大周后长眠。按理说,世上再没有第三人知道此谱。
流珠见到唯夕的手势后,对后主说道:“是奴婢的卑贱之作,难登大雅之堂,让国主见笑了。”
李煜听到流珠此话,难掩内心狂喜之情,抓住流珠的手臂说道:“真的吗?真的是你吗?我的娥皇,娥皇……”
待李煜一行人走后,唯夕大松一口气,同时内心带点失落。从未想过与李煜再相见的情景竟是如此突然,如此陌生。
“唯夕,你这乐曲是从何而来的?刚才国主的举动真是吓了我一跳,还不停的叫着什么‘娥皇’,‘娥皇’,对了,大周后的闺名不就是娥皇吗?这到底是怎么回事啊?”流珠噼里啪啦的说出一大堆质问。
“这乐谱是我宫里一个亲戚给我的,说是大周后当年所作的曲谱。我见此曲精妙,就记于心中了。”唯夕脸不红心不跳的乱扯道。
“你这不是挖坑让我跳吗?欺君之罪可是要杀头的。这可如何是好?要不我们逃吧。”
唯夕一脸不屑的表情。
“鬼丫头,要逗你笑可真难。不过说正经的,你那个亲戚靠的住吗?要是她哪一天不小心的抖搂出来了,那我们俩可都要完了。”
“放心吧,我的亲戚得瘟疫死了。此事就你知我知。”
次日,一太监带来李煜的口谕,封流珠为伶女即日入宫。
“唯夕,我已问过公公,伶女可带一位侍女一同进宫。你随我一同入宫,可好?不过要委屈你作为我的侍女,但你尽管放心,在我的心中早已把你当做自家姐妹看待,我绝不会亏待你的。我的好姑娘,你就答应了我吧。”流珠撒娇的本领可谓与时俱进。
理智告诉唯夕是不能答应流珠进宫的,可是唯夕脱口而出的却是“好。”说完,连唯夕自己也傻了。
流珠高兴的抱着唯夕,信誓旦旦的许诺必照顾好唯夕。
坐在马车里的流珠好奇的打量着帘外皇宫里宏伟美丽的建筑,不停地拉过唯夕与她共赏这刻的美丽。显然,流珠愉快的心情没有丝毫感染到唯夕。看着这些自己不能再熟悉的建筑,唯夕的心好痛。
下马车后,一嬷嬷带领带领流珠和唯夕来到纤羽阁。纤羽阁地处偏远,环境清幽。虽然唯夕前世在皇宫里呆了十多年,但却从未涉足此处。纤羽阁住的是专门为国主和国后表演的宫伶。
看着屋里简单的摆设,流珠不停地抱怨道:“没想到伶女只是比宫女高一等级的宫伶,住的还没有我在怡香院好呢。以为是来享福的,没想到是来受罪。”
唯夕无奈的笑笑,要知道一入宫门生似海。“你还是谨言慎行的好,宫中可不比外面,小心祸从口出。”
“唯夕,你知道我最看不惯你什么吗?就是你明明比我小,却总是以一种成熟的姿态展现在我面前。有时我真怀疑你的实际年龄到底是多少。”说着,一只手准备捏唯夕的小脸。
唯夕把流珠的手打开,没好气的说道:“快收拾吧,要不然我们连晚餐都没得吃了。”
“哟,你还命令起我来了。你可知你现在可是我的侍女。”流珠指着唯夕,趾高气扬的说道。
“是,奴婢遵命。”
“好啦好啦,逗你玩的呢,你这人没一点幽默感。以后我就叫你唯夕妹妹,你叫我流珠姐姐吧。记得,不准没大没小的对我啦。”通过这些天的相处,流珠很乐意认唯夕这个妹妹。
唯夕继续在整理屋子,仿佛没有听到流珠的话。流珠却并没有在意,继而说道:“你不做声,我就当你答应了。”
对于流珠所说的话,唯夕是听得很清楚的。相处久了,她觉得流珠并不是一个尖酸刻薄,放荡的青楼女子。她觉得流珠虽然外表妖艳但内心坦荡,是个敢作敢当的女子。她无法承诺成为流珠的妹妹,只是害怕再次受伤,再次面临背叛。毕竟现在流珠已成为这后宫的一份子,有一天说不定她们就会成为仇人。
从那次在青楼再次见到李煜后,令唯夕无法逃避的是她对李煜还存在念想,可又无法放下心中的那份恨。是爱恨交织的感觉让她答应流珠来到皇宫。
宫伶们平常只是在花园练习各自的技艺,并无正规的活动安排。遇到大型的表演时,会有专门的太监总管来挑选宫伶。
一连十几日,李煜并没有召见流珠,也没有涉足过纤羽阁。仿佛压根就不记得有流珠这号人。
奇怪的是,流珠倒也没有抱怨。日日与宫伶们切磋技艺,近来爱上棋艺,总是央着唯夕与她对弈。虽然每次输,但流珠一点也没有放弃的意味。
这日,流珠又是输的一塌糊涂。
“唯夕,你的家世定不凡吧。要不然怎有如此好的教养。对了,你家在哪啊?”流珠盯着对面的唯夕说道。
“我自己都不知道我的家在哪里?”唯夕一片伤感。宋朝皇宫是自己的家吗?不是。这金陵皇宫是自己的家吗?更不是。她意识到自己根本就没有家。
“其实当初如果你不跟我进宫的话,怡香院头牌非你莫属。本以为逃出了怡香院那个牢笼,没想到却进了一个更大更险恶的牢笼。”流珠捏着自己手中的棋子,看着遥远的窗外说道。
“跟你进宫,是我自愿的。你知道的,怡香院对我来说不是牢笼,而是地狱。”唯夕没有说,其实这金陵皇宫对她来说何尝不是地狱呢?
“是吗,怡香院哪有你说的那么恐怖。当年我可是自愿卖身的。”后一句,流珠说的极小声。同样看着窗外深思的唯夕并没有听到流珠最后一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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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五章:仇恨的燃起
今日白天,与宫伶们在石洞游玩时,流珠见到大石上的熟悉标记一直在她脑海中挥之不去。碍于当时人多,流珠并没有仔细瞧个究竟。
半夜,流珠在唯夕熟睡之际,偷偷地起床,来到幽径尽头的石洞中。向四处张望了下,见没人。这才把手伸进两块作有标记的大石接缝处,拿出了一封信。
信封上熟悉的笔记让她欢心雀舞。可是信上的内容却让她的心情跌入谷底。信上赫然的写着两个漂亮大字:恩宠。
把信烧掉后,回到房间的流珠一直睡不着。那两个大字一直在她脑海中不停地转。
几日后,一公公偷偷地找到流珠,在她耳旁低语了几句。流珠知道自己已经逃不过了。
这日李煜罢朝而归,独步御花园中。远处的琵琶声隐隐入耳,循声而去。乐声逐渐清晰,竟是那曲《霓裳羽衣曲》,美妙的乐声流连于万物中,李煜为之动容。转幽径,芳菲低处,倩影在望。
只见流珠抱着琵琶,立于花草中央,与周围的景色融为一体,彷如花仙子降临于凡世。时微风一阵,粉色的罗裙跟着漂浮,纤细的仿佛折就断的手指在那钢线上摩擦,发出清脆的声响。
曲停,流珠见国主在前方。急忙迈步,准备请安。此时透明的缎带随着脚步的急速舞动,交织,旋转,纷飞。流珠娇丽俏媚的容颜如三月桃花,与此时的仙气相融合,没有了仙女般的难以接近,却有着仙女般的美丽脱俗。
要说刚开始的李煜是被《霓裳羽衣曲》吸引而来,那么此刻的停留完全是被流珠的美所打动。
“流珠惊扰了圣驾,罪该万死。”流珠缓缓福身,轻吐娇言。
李煜将面前的美人扶起,说道:“两次见你,你都是动不动就请罪。难道在你的心中,本国主就是昏君吗?”
“流珠绝无此意,还请国主恕罪。”
“你看,你又来了。你非但没有罪,还有功劳。你让本国主欣赏了美曲,观看了美人。实在该得嘉赏。你想要什么,只要说出来,本国主都可以赐给你。”李煜摘了一朵开得正盛的芍药,插在流珠耳髻旁。
流珠轻抚着芍药,娇笑着说道:“这芍药就是国主对流珠最好的赏赐了,此花可是国主亲手所摘,亲手为流珠所簪上的。”
李煜听闻此言,笑道:“既然此花在你心中如此贵重,一首琵琶曲显然不够。再奏一曲如何?”
琵琶声复起,却已不是那曲《霓裳羽衣曲》。
专注于琵琶的流珠并没有注意到此刻李煜脸上流露出来的冷漠之色,与刚才的平近柔和判若两人。
当日,赵总管前来纤羽阁传旨,传流珠晚上侍寝。
当赵总管尖细的“侍#寝”二字传入唯夕耳中时,她只觉格外刺耳与讽刺。要说本来的她还存有一丝幻想,认为李煜召流珠进宫是源于《霓裳羽衣曲》,是对自己前世的念念不忘。可是事到至今呢,原来是自己的自作多情。李煜压根就是喜欢流珠这个美人,一切与《霓裳羽衣曲》无关。
前世的她作为一国之母贤良淑德,当李煜宠幸她人时,就算内心再苦,她也毫无怨言。因为她知道李煜不是她一人的,他是一国之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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