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偏执的沈先生-第27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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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为什么?
  因为她是他的全世界吗?
  余念心底某处忽的变得柔软,被他以话为刃,正中靶心,搅烂成一滩柔软,无法塑形,只能似一叶扁舟随心随意、随波逐流。
  “你别担心,有什么事,我会第一时间告诉你的,到时候我们一起商量好吗?”
  沈薄点了一下头,自嘲一笑:“我可以把你绑起来吗?余小姐?”
  余念怕这个男人真的为所欲为,为了制止她就做出极端的事情,急忙摆手,说:“我先进去了,有什么事,等我回来再说。”
  她快步走进咖啡厅里,角落的包厢处果然有便衣警察守着位置,是个女人。
  对方为了不引人瞩目,小心地出示了一下证件,然后说:“余小姐想喝什么?我点了两杯橙汁,你看可以吗?”
  “我没什么挑剔的,橙汁已经够了,开始聊正事吧。”
  “好的,那我先自我介绍一下。我叫贺颜,之前是参与缉毒工作的刑警,这两年刚被调进刑侦局里。另一层关系,我也可以和你说明一下。我还是唐泽的妈妈,也就是沈薄的表妹。”
  “你就是唐泽的妈妈?”余念的警惕心稍微放下了一些。
  “没错,久闻余小姐大名。我儿子天天念叨你,好像特别喜欢你。表哥特意和我说了你的情况,所以我就申请插手这个案子,先来跟你探探底。”
  “沈先生托你关照关照我?”
  “也可以这么说。”贺颜笑了笑,将橙汁递给她,说,“不过关于案件的行动,我没什么话语权,都是听上司安排,所以了解得也不比其他人多。这些是上面的人要我带来的档案,你先看看,有什么问题,我可以帮你询问他们,或者让我来解答。”
  余念点点头,她接过沉甸甸的档案,下意识环顾四周,可并没有什么人投以怪异的目光。
  可能这里也是刑侦局的秘密力量所及的范畴,所以他们不怕泄密,也不怕被有心人察觉,借以生事。
  余念有种近情心怯的感觉,明明千方百计想要得知的真相就近在咫尺,但她却觉得不急了,甚至是害怕揭开秘密。她强忍住指尖的颤动,紧紧捻住塑料夹,翻开第一页——入目就是一个男人的脸,他的笑容很温柔,久违的暖意瞬间击溃了余念的防备,让她在顷刻之间潸然泪下。
  倒不是委屈,也不是想哭。
  只是找到了心心念念想要的东西,一时间不知该如何应对。这种情绪,与她当初认出沈薄就是她最爱的少年郎是一模一样的。
  这个男人,是她的父亲。
  “爸……”余念嘴里絮语,抚了抚照片里男人看起来憔悴粗糙的脸。然后,她迫不及待往后翻去,第二页就是有关他的个人资料——余启亮,67年生。人前职业是记者,人后职业是特情工作者,为警方调查9。16特大毒案提供线索,于00年被迫跳楼。
  塑料夹层里是两张模糊不堪的照片,应该是她爸在死前调出摄像头拍摄的。照片里面的人虽看不清,但手上的银光,从轮廓上可以分辨出是一把枪。
  有人持枪逼他跳的楼,然而警方赶到时,对方已经逃之夭夭了。
  “为什么不报案?”余念问。
  “这是你爸生前要求的,他已经查出了一点眉目,本想将毒品案中关键人物一网打尽,却不知遇到了什么,等警方赶到的时候,已经太迟了。如果那个时候违背你爸生前的意愿,暴露这是一起谋杀案,那么就会打草惊蛇,我们的辛苦就都白费了。”
  “那为什么要牵扯上我?我爸已经牺牲了,他们为什么还要拉我下水?原因应该不是那么简单吧?他们没有理由因为我的好奇心而将我卷入我爸的案子里。”
  贺颜抿唇,“没错,因为他们查到现在,已经大致理清了其中的脉络网。上司觉得有你的帮助,之后的行动才会事半功倍。”
  余念的心底有一种难言的畏惧感油然而生,她舔了舔干涸的下唇,说:“非我不可?”
  “对,接下来的行动非你不可。”
  “究竟是什么?”余念浑身发寒,内心叫嚣着一个令她闻风丧胆的声音,像是沿着悬崖峭壁谋生的人,远处是望而生畏的山峦,却不得不朝上攀爬。
  “这桩案子和国内的连成集团有关,毒枭在意大利的西西里岛有窝点,他们可能与黑手党,也就是与黑色势力的人是合作关系,也有自己的一套销售毒品的隐秘通道与流程。他们销赃以后将钱汇入国内的连成集团,用旗下产业洗钱,谎报销售金额与账务,甚至是置办一些投资企业,将这些来路不明的黑钱改头换面,变成正当用途。我们这边的人用了十几年的时间终于拿到了一些罪证,打算与国际刑警合作,而且在近日制定了新的行动方案。”
  “你想说的应该不止是这些?”
  “没错,我们怀疑余先生是被他熟悉的人所杀的。也就是他查到最后,发现了一点端倪……那些也有可能就是他自己身边的人。”
  余念的大脑轰的一下空了,她瞬间想到了从前的事情,所有被她搁浅在内心深处的记忆不断翻新,化作无数纸屑在空中凌乱,每一张洁白的纸上都写着晦涩难懂的语句,一丝丝、一缕缕占据了她所有的思绪——在她爸死了以后,隔天她就被大伯带往了意大利。因为人生地不熟,所以她一直待在家中,从未出过门。那时候有一部分原因是她遭受打击,有了严重的心理疾病,更重要的是,她的大伯根本不肯让她出房间,说是怕她走丢,但联系上这些来看……也可能是在监视她吧?
  那时候她才几岁,才是对世界一知半解,连自己思想都没有的年纪,怎么可能懂那么多人情世故的复杂。
  这样一想,一切都说得通了。
  他们家根本就不是想保护她,而是以一个寄养的借口,好铲除她。但最后不知是良心发现,还是因为其他什么,余念活下来了,她没有受到任何伤害。
  是他爸爸自愿去死所换取来的一切吗?
  她的一生都笼罩在父亲的死的阴霾之下……
  “是他吗?”余念颤抖着,问。
  贺颜说:“我们查出了连成集团背后的外企,也就是余先生亲生哥哥所经营的公司,扎根在意大利。”
  “你们想怎么做?”
  “我们想让你回去,看看能不能查到什么,或者帮我们抓住余启寒,也就是余先生的哥哥,我们有关于他犯罪的证据,但怕打草惊蛇,还没近身就被他脱逃。所以上面的人备了两手准备,希望先从你这边攻进去,然后和我们提供讯息。毕竟是有血缘关系的亲人,这种事情由余小姐出马再合适不过了。”
  “如果真的如你们所说,我父亲的死和他脱不了干系,甚至是被杀人灭口。那么,他也绝对不会信任我的。毕竟他连自己亲弟弟都能下手,怎么可能会放过我?”
  贺颜哑口无言。
  余念想了一会儿,还是睁开眼,说:“我知道了,我尽力而为。能查到什么,就看你们的造化了。但我绝对不会为了你们,牺牲我自己。毕竟我这条命,是我爸换来的。”
  “这个是当然,余小姐请小心。我可以隐姓埋名,做你的贴身保镖陪你一同前往意大利,那边也有人接应我们,一切就看余小姐的了。”
  “别高看我,我也只是个普通人,”余念不知怎么的,脑海中突然浮现起沈薄的那张脸,她轻声说,“我不可能为了这个世界,放弃我的全世界。”
  余念离开了咖啡厅。
  夜风很凉,她不自觉拢紧宽大的风衣。
  余念弯腰望向车内,隔着一层灰茶色的车玻璃,她看见沈薄单手撑头睡着了。男人的额角抵在冰凉的车窗上,喉结微微滚动,有节奏地蠕动着,像是在反复吞咽的动作。
  是渴了吗?
  余念在心底腹诽,她用拇指擦拭去布满白雾的车窗,孩子气地用指尖描绘他的眉目。
  不吵醒他,就这样静静看着好了。
  沈薄总是担心她出事,总是担心她受伤。
  那他有没有想过,如果沈薄自己出事了,她会有多害怕?
  她把他卷入这桩案子来,真的是对的吗?
  明明是毫不相干的人,却因和她的纠缠与爱恋,身陷险境……
  余念不能保证自己能全身而退,她有一件无论如何都要去做的事情。
  所以,如果有可能的话,她会让沈薄忘了她,然后一个人走得远远的,走到天涯海角,再也不会回来。
  她后退一步,距离沈薄的脸越来越远了。
  男人被笼罩在一团黑暗之中,被层层叠叠的雾霭包裹,再也看不清了。
  余念不知哪来的勇气,她突然闭上眼,转过身,朝反方向大步流星走去。
  她要离开他,一个人逃得远远的。
  可能去意大利,也可能去别的地方。
  她会继续查父亲的案子,也会和警方合作,但是她不想和这个男人牵扯上任何关系,也不想再继续连累他。
  就在这时,余念的手腕突然被什么温热之物紧紧辖制住。
  她猛然回头,顺着腕骨上纤长的指节朝前望去——是沈薄开了车门,半倾斜着身子,拽住了她的手。
  “你想去哪里?”沈薄的语气莫名有些冷,像是怒波汹涌,一反常态。
  “我……”
  “你想离开我?”
  余念语塞,她的确是想一走了之。
  “我说过,如果有可能,我真的很想把你绑起来,一直困在我的身边,余念。”沈薄敛去眼底那一点冷冽的寒意,似自嘲一般轻笑一声,将她粗鲁地扯进副驾驶座里。
  余念想抵抗,重重一碰车门,却发现被沈薄上了锁。
  她抿唇,说:“沈先生,我想下车。”
  “下车?你想离开我?”
  “我做什么,好像还不需要经过你的同意。”
  “余念,我不会让你下车的,绝对不可能。我讨厌你的自以为是,也讨厌你的言而无信。”
  “沈薄!”
  沈薄全然不顾她的嘶吼,直接将车开到最高限速,一路驶向家中。
  他握紧方向盘,指节几乎泛白,逐渐溢满青灰色。再开口时,已经全然没有先前的耐心与温柔,声音愈发冷了,“我给过你机会,在你说爱我之前,你有无数次可以逃离我的机会。但是现在已经太迟了,我绝对不会让你从我的身边逃离,一步也不行。这是你答应我的,余念。说谎,是需要付出代价的。”
  余念从来没有见过沈薄这样偏执的样子,他比她想象的要深爱她,甚至是不惜手段与代价,也要将她困在细心编织的蛛网里。
  余念好似现在才真真正正看懂了这个男人——他所谓的强大与成熟,只是一层看似坚固的硬壳假象。很少有人可以破开那一层用来抵御危险的硬茧,看清他柔软却又深情的内心。
  他就像是一只毒蜘蛛,将温柔与耐心都倾注在粘稠又精密的蛛网里,将牢固又危险的捕食蛛网营造得像是一个家一般温暖舒适。
  沈薄蛰伏其中,等待了无数个春夏秋冬,终于等到了余念。
  他小心翼翼,以柔情俘虏她,让她置身于蛛网的最中央。
  他的甜言蜜语与温情攻势都建立在余念全心全意的爱慕与依赖上,等到她想要逃离,沈薄就会暴露出另一张面孔,迅速逼近她,企图将她紧紧束缚在粘稠的蛛网之中。
  他不会轻易掉以轻心,也绝对不会放跑到嘴的猎物。除非她同意,永生永世陪伴在他的身边。
  不过余念也是幸运的,她驯服了这只狡猾又暴戾的毒蜘蛛,破开了那一层冰封多年的老茧。
  沈薄丧失了所有的攻击力,他心甘情愿受情感的摆布,前提是余念不要离开他,不要让他患得患失。
  这个偏执而又缺少安全感的男人。
  余念在这一刻,才像是真真正正看懂了沈薄。
  原本的他,虽吸引她,却总隔山隔水,像是雾里看花一般不切实际。
  但现在不同了,她知道他的一切,包括这一层皮囊下的真实的内心。
  余念叹了一口气,她拿他无可奈何,“你很怕吗?”
  沈薄将车停到了庭院里,解开车锁,却并没有出声。
  “你怕我离开你?”
  “很怕,这句是真心话,”沈薄抬眸,凝视她,“如果你走了,我可能要花上十几二十年去找你,之后再懊悔上十几二十年没能早些与你相遇,或许足够幸运,在迟暮之年找到你了,又或许不够幸运,抱憾终身,孤独老去……刚才在你进咖啡厅和贺颜谈话时,我就在想,如果没有和你相遇,是不是会更幸福。最后的答案是,我一点都不后悔和你相遇。可以说,是我足够幸运,在不算太晚的年纪,遇到了你。”
  他的意思是,下半辈子,非她不娶了吗?
  这个男人,真是……
  余念突然笑了,她无奈地说:“真是拿你没有办法,沈先生。如果你不怕的话,那么就尽管和我在一起好了。”
  “我不会怕,余念。”他倾身,献上动情的一吻。
  余念能很清晰地感受到他单薄的唇瓣轮廓,唇线很硬朗,带着一股冷冽的兰花香,渐渐地覆盖了她。
  她大胆给予回应,将舌尖探入他的唇腔之间,细细吮吸、碾磨,汲取男人口腔内壁的湿热温度。
  沈薄高大的身躯一颤,很快反应过来,直接用宽大的手掌扣住她的后脑,将娇小的女人,似要紧紧嵌入自己的躯体之内,血脉相连。
  余念第一次知晓到了意乱情迷的感觉,她浑身燥热,小腹像是被点燃了,源源不断地涌出星火,一触即燃,燎起滔天烈焰。她的眼眶也热得出泪,某种酸涩的错觉涌上心尖,又甜又麻,浑身都酸软无力……
  不知过了多久,沈薄才松开她。
  “时间不早了,我打算在网上定个去意大利的机票,”余念下意识避开沈薄炙热的眸光,说,“两人份的。”
  沈薄不置可否,他一句话都没说。
  片刻后,他只抬手,用粗粝的指腹浅拭过余念的嘴角,带着缱绻与眷恋,带着一如既往的温柔。
  作者有话要说:  沈先生差点黑化了……幸好亲妈草灯控制住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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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偏执的沈先生》网页链接  http://t/RGd79ky


☆、第五十集

  第五十集
  西西里岛,阳光明媚。
  由于是沿海地区,不仅天气偏干,海风也很大,卷着一股来自海洋深渊的腥腐味,扑面而来。
  余念扶着游轮的铁制栏杆,眼睛被咸涩的海风吹拂得眯成了一条线。
  她依稀记得大伯家所在的位置,何况她还有手机号码,不至于联系不到人。
  余念去烟草店里借了个座机拨打号码,等到里头响起熟悉的女佣的声音,她才犹犹豫豫开口:“Buongiorno(早上好),我叫余念,请你们家先生接一下电话好吗?”
  如果她没记错的话,女佣是个马其顿人,操着一口流利的意大利语,对答:“好的,你稍等。”
  余念看了看表,等了两分钟。再侧头时,却发现沈薄与小卖部老板相谈甚欢。他学过意大利语?还真看不出来啊。
  片刻,电话那头终于响起了熟稔的中年男人的声音,“是念念吗?”
  余念无声张了张嘴,最后强忍住从胃腔涌向喉口的腥酸味,僵硬笑说:“大伯,是我。你最近身体怎么样?”
  “你这丫头,都多久没见了。一声不吭跑回国,除了逢年过节回两封邮件就找不到人了,现在可算是露面了!”
  “我是工作忙,这不,挣了点钱,回意大利来看您了。”
  “都是借口,你要真想回来啊,机票大伯都包了,也不差你那些钱。唉,我知道你这孩子好强,不肯用家里的钱,但怎么说,你爸不在了,我就是该管你的人,在外头吃了苦别一个人忍着,记得回家和大伯说,明白吗?”
  余念笑着应是。
  她的心底却掀起了惊涛骇浪,若是从前,她或许会因这些温情的话语而动容。但知晓了父亲死亡的真相以后,她只觉得恶心,除了生理上的想吐,更多的是愤怒,也想不明白世界上为什么会有这样虚伪的人。
  她认贼作父这么多年,她的父亲会难过吗?
  “行了,再听我唠叨几句,你这丫头怕是又要跑了。你已经到意大利了吧?要大伯派人去接你吗?”
  “不用,地址没变吧?我中午就能到。我……交了男朋友,差不多想订婚了,所以带回来给大伯看看。”
  “哪家的小子?这胆子大的,可得带回来给我好好把关把关,行了,中午之前一定要到,我让Lisa准备你爱吃的甜点。”
  “好,中午见。”
  余念挂断电话,和沈薄一齐离开了烟草小卖部。
  意大利的城镇很少会发生什么改变,可能十几年过去都一成不变。
  余念一边坐巴士,一边沿途看风景,她想起了很多的人和事,也隐约记起了大伯先前待她时温柔的面孔……
  “怎么了?”沈薄握住她冰冷的五指。
  余念摇摇头,“没事,只是在想一个人怎么可以这么坏……”
  “这个世上哪有什么好人还是坏人,无非都是人,利益熏心又或者是为利而驱的人。”
  “你也是吗?”
  “我的利益就是你。”
  余念脸颊微烫,转过头,假装在看风景。
  根据记忆碎片的引导,她终于成功找到了那座独立的复式别墅。
  别墅外蔷薇荆棘缭绕,带刺的花,冒着严寒也还未曾凋零,隐约还染了一点红色的花瓣碎片,迟迟不肯落下,象征着最后的倔强,一如余念一样。
  余启寒迎了出来,笑说:“是念念?”
  “大伯,是我。”余念生涩地答,她望向中年男人几近花白的鬓发,如鲠在喉,一句话都说不出来。
  “进来吧,”他的目光越过余念,看向她的身后,问,“这位是?”
  沈薄带着得体的笑容,伸出手,彬彬有礼地道:“我是余念的未婚夫,我叫沈薄。余先生好,常听余念念叨您。”
  “哦,你就是余念的男朋友啊?”余启寒好似很疼爱余念,这时候也有点护犊子的心情,直接避开他自称是未婚夫的这句话,将其贬值,套上了男朋友的称谓。
  余念的手掌攥地更紧了,尖锐的指甲几乎要割破掌心的肌肤,划出几道□□裸的血痕。
  她要报仇,她从来不敢忘。
  沈薄不动声色牵起她的手,瓦解她的“自残行为”,窃窃私语:“别想那么多,先进去吧。”
  余启寒冷笑:“哼,可别在我面前亲热,老年人的耳朵也是很灵的。”
  沈薄报之一笑。
  余启寒偏好吃中餐,偶尔也会吃一些亚洲国家的料理。
  中午突发奇想,说要追随一下小年轻的口味,让厨房的师父准备了牛肉咖喱饭。
  余念与沈薄围坐在烘烤着暖炉的小桌前,桌上摆了一盆不知名的花,应该是温室栽培,上头还坠了两点晶莹剔透的水珠。
  最先上的是玉米沙拉,饭前冷盘,加了点酸味,用来开胃的。
  余念食不知味,等了一会儿,终于等到了咖喱饭。不得不说,咖喱饭的卖相极好,鲜嫩的酱汁淋在白米饭的左侧,浓郁的香味与热气腾腾的饭香纠结在一起,混淆成了某种刺激味蕾的清淡滋味。
  即使是再美味的食物,现在余念嘴里,都是味同嚼蜡。
  她强颜欢笑道:“还是大伯家的饭好吃。”
  “就你嘴甜。对了,你现在在国内做什么工作?”
  “当心理医生,我之前在意大利就是学的心理学专业。”
  “哦,学那个做什么?你要是想,我让你堂哥给你安排个公司的位置,工作轻松一点,工资也高。这不算我给你开后门,以你的学历,这些你也干的了,你可不要有抵触心理。”
  “再看吧,”余念顿了顿,说,“大伯现在还插手公司的事情吗?”
  “这些年,我的身体越来越不济,都是你堂哥在打理。”
  “这样啊。”余念心不在焉答了一句。但实际上,这些年余启寒也并没有全权将至关重要的售毒工作转交给别人,经由别人插手,包括自己儿子。他不相信任何人,凡事也只有经过自己的手才是最安全的。
  这些也是余念从资料中了解到的,警方掌控了余启寒手下的某一支线的负责人,从他口中得知,一些重大的决策都是由余启寒做决策,再上级层层传递,按部就班。
  他们的行业做的大,做的隐秘,单数又不多。更不忘发展商业做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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