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总有奸臣想害我(科举)-第30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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洛十娘虽然脸盲,但对萧谨严有些印象,她一时间乱了分寸,不知该说什么话好。
“侯爷,这位便是崔家人。”守门小厮道。
侯爷?
洛十娘这才知道面前此人就是长信侯了,她还以为是一个半百的老头子,可原来这般英俊魁梧,浑身上下都是泵/张着男性的成熟味道。
她晃了晃神,看向崔洛,眼神尽是茫然不知所措,这个样子实在招人。
而这时,崔洛整个人都不太好了,身子软绵绵的,有气无力对萧谨严道:“多谢侯爷救命之恩。”
洛十娘学着样子,想起了常嬷嬷所教的礼节,面向萧谨严盈盈一福:“民妇万分感激侯爷救了小儿一命。”
萧谨严抬手捏了捏鼻,这是他紧张时的一贯动作,也只有行军打仗遇到突发事件的时候才会如此。这厢他也同样不知说什么,只是看着面前的小妇人发呆。
“咳!侯爷,那我跟我娘就不叨扰您了!”崔洛咳了一声,十分不看好这对前世的鸳鸯。
洛十娘抵着头,跟在崔洛身侧,与她一道跨出了侯府大门。
萧谨严身子顿住了,几息之前,余光还瞥见了洛十年的侧脸,如脂如玉就是形容她的吧?
萧谨严武将出身,不懂风花/雪月,更不擅吟诗作赋。但此刻脑中竟浮现了诗经里最为常见的一句:窈窕淑女,寤寐/求/之!
崔洛好不容易带了洛十娘出来,掀开马车车帘,让她先上去。谁料萧谨严的声音在背后传来:“山路险阻,不如我。。。。。。着人相送吧!”
洛十娘闻声,也回过头,但她不知如何应对这种情况。崔洛在她开口之前,抢言道:“多谢侯爷好意,不过不必了,怎能三番四次劳烦侯爷!”
崔洛暗中轻推了洛十娘一下,促使她彻底上了马车,她自己随后向萧谨严做了揖,旋即也上了马车,将车帘严严实实拉上。
马车开始行驶,她一头就磕在了车壁上。
洛十娘大惊:“洛儿?洛儿你怎么了?是不是还有哪里不舒服?你可别再吓娘了。”
崔洛是自己撞上去的,幽怨道:“娘,您别吓我就成!”
萧谨严看着青帷马车渐渐驶离巷子口,那种指挥千军万马,将一切揽于手中的欲/望腾了上来。他脑中意识非常明确。
他想要个那个妇人!
崔家是么?
“侯爷,这些该如何处置?”小厮指着门口的一堆谢礼,问道。
萧谨严眸光清明,像是回到了年轻气盛的时候,对日子又重新拾起了渴望与盼头,笑道:“救人一命胜造七级浮屠,我萧谨严这辈子杀戮太多,昨日随手救了一人罢了,还用收什么谢礼!统统给我送回去。”
他言罢,朗声笑了几下,就大步往府内走去。众小厮面面相觑,只能去找昨日去过崔家的士卒,向他讨要了崔家府邸的位置,又将谢礼给运了过去。
崔洛听说长信侯府将谢礼送回来的消息之后,直接去找了管事,让他买了一头格外肥硕的驴子回来。那驴子的毛色还是花白的,看着十分滑稽。
次日一早,萧翼就收到了崔洛的‘回礼’,他知道她想跟自己撇清干系,不想欠自己的是么?萧翼也不恼。
来日方长,他有的是时间和精力跟她玩下去!
“世子爷,这。。。。。”萧翼的心腹还从未见过这般肥硕的驴子,不知如何处理。
萧翼摆了摆手:“牵到马房,让下人好生伺候着它。”
男子:“。。。。。。是!”还不嫌肥?都能宰了吃了!
*
承恩伯府的二公子虽然在府上,但近日阖府上下却十分安静。
香菱端着铜盆入屋,蹑手蹑脚的行至床榻跟前。
香菱十四五岁的年纪,长的清秀温婉,身段婀娜,是个甜美的女子。她是顾长梅院里的大丫鬟,也是唯一一个上过他的榻的丫鬟。
顾长梅尝试开荤的对象就是香菱。
第一次觉得新奇,但也因为年纪小的缘故没有成功,第二次就很一般了,再后来就没碰过她。
不过,饶是如此,香菱在众多丫鬟当中,仍然是最为得宠的一个。
就拿此刻来说,顾长梅自从被救回来之后,拒绝见任何人,唯有香菱能够靠近他。
顾长梅翻了个身,墨发横批,衣裳不整的盯着承尘发呆,样子风流不羁。
香菱今日穿了杨妃色暗花流云纹绫衫,里面是低领的鹅黄色裹胸,她往床榻边一弯腰,那呼之/欲出的,独属于花信年华的娇态就显露无疑了,“二公子?奴婢伺候您更衣?”她娇滴滴的道。
顾长梅眼珠子晃了晃,看了香菱一眼,伸手就在她胸前抓了一把。
吓的香菱脸色潮/红。
要说起府上的两位公子,肯定是顾长青更为年轻有为。但却是个冰块脸,不近人情,一看就是不知怜香惜玉的。
二公子就不一样了,相貌俊美不凡,对她们这些做下人的也极好,还会时常给俏丽的丫鬟门买首饰之类的物件,深的府上大小丫鬟的爱慕。
尤其是顾长梅自己院里的丫鬟,恨不能见了他,就往他身上贴。
只可惜,二公子看着风流,却是点到为止,除了香菱之外,还没谁能成功爬过床。
方才顾长梅的孟浪之举,香菱以为是那个意思,就开始羞涩难耐的解衣。
顾长梅就那么看着她动作,待她身上的鹅黄色裹胸露出来时,顾长梅长叹了一声:“出去吧!”
香菱一愣。
“二公子?您。。。。。您到底是怎么了?”
谁人都发现顾长梅从白莲教妖女手里逃脱之后就变得阴郁寡欢,食欲不振,连话也不爱说了。
“出去!”顾长梅又冷声道。
他鲜少会以这样的口吻对貌美的丫鬟说话。
香菱心有不甘,却也只好穿好衣裳,退了出去。
到了晚上,顾长青来看顾长梅。据他所知,那日崔莺莺并没有对学子们施刑,他一开始以为顾长梅是吓坏了,才至行为异常。但这都半个月过去了,也没见他有任何起色。倒是那日崔洛与裴子信来了一趟,他才有了半日的精神。
见大哥来了,顾长梅从榻上坐了起来,“大哥,我。。。。。。我可能。。。。。。。”他说不出口。
顾长青蹙眉:“到底怎么了?你说清楚!”他可没那个时间跟一个孩子猜测心理。
在承恩伯府,顾长梅自幼和顾长青走的最近,幼时起就喜欢黏着他大哥了,什么话都会对他说,连荤段子和青/楼里的头牌哪个地方最标致,他也会兀自跟顾长青讨论。就算顾长青多半时候懒得理他,他也自得其乐。
可这回,顾长梅好像有些难以启齿,片刻,他突然反问:“大哥,你为何迟迟不娶妻?你。。。。该不会有那方面的隐疾吧?”
顾长青:“。。。。。!!!”他转身就离开,看来是白担心这臭小子了。
顾长梅急了,忙叫住了顾长青:“不是。。。。。大哥!我真的是有事请教啊,你别走啊!”
请教什么?
顾长青面带煞气的折回,站在脚踏边,冷视着顾长梅:“你想请教什么?”
顾长梅吱吱唔唔,终于憋不住了,道:“我。。。。。我好像不太喜欢。。。。。。”最后还是没说出口。
顾长青甩袖而去,走出内室之前,留下了一句话:“你明日就去书院吧,也该休息够了!”
顾长梅重新倒在榻上,纱帐上的菱纹此刻仿佛折叠成了不同的形状,看的他眼花缭乱,心头更乱。
他在想,肯定是一个香菱不够姿色,不然怎会满脑子都是崔洛呢?那日被掳时,更是如此,满心满眼全是她!
当天晚上,顾长梅又从崔心兰院里挑了几个容色上佳的丫鬟带进屋。顾长青不好女色,是众人皆知的事,但承恩伯府不能没有子嗣啊。二公子风流一些,无人有意见。顾家老太太和承恩伯也是默许的。只要在成婚之前没有庶子出生就行了。
可几个丫鬟不出半个时辰又被赶了出来,二公子不知怎么的,大发雷霆,将自己一个人关在屋内,任谁敲门也不愿意见了。
作者有话要说: 崔洛:这是为什么?
萧翼:是啊,为什么呢?
洛十娘:我真的是无辜的!
萧谨严:呵呵!什么是命中注定?这就是了!十娘快到怀里来!
第48章 误打误撞
崔洛回府后; 像被供起来养着的,各种名贵补药轮流上阵; 崔洛补的有些后怕。
崔老太爷也不关注她的府试结果了; 只要人还活着,今后有的是机会。而且崔洛二月份刚参加过县试; 崔老太爷之所以让她紧接着考府试; 不过是为了让她历练历练。
科举这条路有多难,老太爷年轻时候已经尝过其中滋味了。
他知道崔洛不容易; 故此,这一次放榜当日并没有派人去衙门里盯着。
直至送喜报的差隶上门讨要喜钱; 崔老太爷才从书房里出来。
“考过了?”崔老太爷有些不敢置信; 他自己彼时是隔了一年才勉强过了府试。
差隶着一身簇新的玄纹直裰; 笑的毕恭毕敬。要知道中了府试之后,再往下就是院试,只要考中了秀才; 就算是进入了士大夫的阶层,身份地位又会不一样了。万一将来发迹; 搞不好还会成为他的顶头上峰。
而且,这一日赏钱肯定少不了的。一般的皂隶是得不到送喜报的这份差事的。
“崔老太爷,恭喜啊恭喜!贵府少爷喜中第一名; 是府案首呢!”差隶见着崔老太爷,拱手道。
崔家是什么家底,他来之前就已经打探清楚了。崔家少爷中了榜,崔家出手能不阔绰么?!
府试第一名称府案首; 崔洛短短几个月之内,得了两次第一,这无疑超出了崔老太爷原本的估量。他对崔洛最大的期望,就是弱冠之前能入府学,这样下去怕是会成为舞勺秀才,名扬北直隶啊!
崔老太爷接过喜报,来来回回看了几遍,那双手还不住的发颤,他笑眯了眼,这才想起来打赏差隶。一般的铜串肯定不足以表达崔老太爷的狂喜,直接让管事从帐房里取了金花银过来:“多谢差爷,府上备了薄酒,差爷不嫌弃就留下吃顿便饭。”
差隶也想留下来了,府案首与一般的士子考过了府试可不一样,将来极有可能就是人上人,而且崔家是富商,油水肯定少不了。
差隶掂了掂手里的金花银,心道崔家在大兴果真算是家底殷实啊。
金花银与普通的白银有所不同,足色且印有金花的上好银两才能称的上。
金花银的来历是正统年间,副都御使周铨的奏言改变了缴纳实物税之后才产生的。一开始并不常见,到了后来才从江南扩展到了北方。
不过,差隶今日要走的不止这一家,要是误了送喜报的时辰,上头怪罪下来,他今后可就没这么好的差事了,婉拒道:“崔老太爷客气了,待改日,我再登门造访。”
这个造访肯定不是简单的来一趟,崔老太爷明了,笑了笑,让管家送了差隶出府。
毫无意外,崔老太爷命管家去集市购置了大量的炮竹烟花,又是对着吴家的大门点了大半日的炮竹。一时间石墩胡同里尽是硫磺的气味,烟雾熏天。
吴家大公子的确是中了举了,但他县试与府试当年并非是第一名。从这一点看,崔老太爷以为自家的孙子更胜了一筹。被压了十几年的怨气总算得以一时的缓解。
要说起吴家与崔家的恩怨,除了吴家人对崔家的冷嘲热讽之外,根源还在于‘粮长’的选拔之上。
在大明,为了保障税收,太/祖/皇帝设立‘田土多者’充任粮长,负责田赋的催征,经收与解运等事宜。粮长一般都是里长中的殷实大户,且为世职。不像里长,是十年轮换一次。
当年吴家也竞选粮长一职,却是被崔老太爷给顶下来了。崔老太爷彼时占了秀才的身份,加之家中本就富庶,才使实至名归。
吴家一直耿耿于怀,借着崔范离家出走的丑事,打压了崔老太爷十几载,如今也尝到被人乘风追上的滋味了。
崔洛在院子里练剑,她前两世就找了师傅学过剑术,但可能水土不服,对这个世界的很多技能掌控不好。无论如何,也没法像萧翼与顾长青那般,她充其量就是拿着长剑挥两下,练练臂力。
这一次遇险一事给了她一次警告,在这个时候,光有脑子没有体力是不行的。
五郎兴冲冲的走进院子,道:“少爷,隔壁吴家老爷子又病倒了,小的去打听了消息,说是炮竹给炸坏了耳朵。”
崔洛收了剑,胳膊酸胀不已,有些事急不得,她得一步一步的来。
“无妨,吴家老爷身子健朗,祖父要是想放炮竹,让他接着放就是了。”崔洛很赞成崔老太爷‘欺压’吴家的方式。
据她所知,吴家二奶奶又打起了柳姨娘和崔倩的主意,不知道又想耍什么花样。这些后宅妇人,整日闲着无事做,鬼心思却是不少。
五郎乐呵呵的笑了几声,站在原地没有离开,只是盯着崔洛看,好像下一刻她就会消失了一般,样子实在是傻。
崔洛:“。。。。。。。没有旁的事,你就下去吧,我这里不必伺候。”
五郎挠了挠头,脸色突然正经了起来,“少爷。。。。。上次都是小的不好,幸好少爷您没事,不然。。。。。。不然,小的一辈子也没法安生!”
崔洛就知道他想说什么,那次的意外是偶然事件,她也没想到会让长信侯给救了,还促使了洛十年与长信侯的见面!
防来防去,总是这样的结果。
她还能说什么!
“与你无关,不用介怀。对了,你确定长姐给吴家大公子送了帕子?”崔洛确认的问道。这才是她所关心的。
吴家的大公子是二房所出,也是吴家二奶奶所生的。相貌还算说得过去,关键是有个举人的功名傍身,如今还在国子监,就等着鲤鱼跳龙门了。不过,考了几次春闱也没能跳到进士的阶层。
但举人已经很了不起了,换做几年前还可以外派做官,只是近些年朝廷重文,想要高升,还得继续往上考。
物以稀为贵,举人的数量多了,就没有以往金贵了。
五郎的情报工作做的很好,但凡是崔洛吩咐下去的,在他能力范围之内的,他都能办好,道:“回少爷,大小姐的确是暗中与吴家大公子接触过了,还赠了对方丝帕,您看吴家会不会把这件事闹大?”
姑娘家的私人物件,都有独特的标志,绣品的手工也不一样,很容易就能认出出自谁的手。
也不知道是柳姨娘的心思?还是崔倩自己太过主动!真要是闹出事来,崔家的名声和崔倩自己的名声都保不住,在亲事上就处于被动了!
崔家老太太身子不虞,老太爷的精力都在生意和庄子上,洛十娘是不会插手去管教一个庶女的!至于柳姨娘,崔洛就想不通了,总之她前两世都是死于非命。
这件事情很蹊跷!
崔洛决定防患于未然,道:“祖父过几日要在家中摆酒,届时,去给吴家大公子也送一份帖子。”
五郎这就不明白了,吴家人就等着看崔家的笑话,这次自家少爷中了府案首,凭什么请吴家的公子来吃酒?!
“少爷!吴家狼子野心,就盼着咱们崔府倒大霉呢!您何必给吴家人脸面?”五郎这些年也是看着吴家趾高气昂的长大的,对吴家人深恶痛觉,连带着连柳姨娘和崔倩也不甚敬重。
崔洛有时候挺羡慕萧翼与顾长青,他们身边皆有深不可测的谋士。倒不是崔洛嫌五郎不够稳重,只是她也要个能够商榷事情的人。要是和五郎一本正经说自己的计划,他未必能听得进去。
“好了,你照着我说的去做就是了,如果老太爷那边问起来,就说是我的意思。”崔洛交代了一句,进屋换衣裳。
剑法也没练出来,却是出了一身汗。
几场暴雨过后,京城愈发的热了,就连风也暖了。
*
崔老爷子坚持要办酒席,这一日书院的学子也来了。毕竟崔洛是府案首,第一名的头衔自然值得庆贺。
顾长梅一大早就来了崔家,说是要帮衬着崔老爷子招呼客人,他却没去崔洛的院子,一直在外面忙碌着,比自己去年考过府试还要高兴。
崔洛一开始也觉得很奇怪,她发现顾长梅不知从何时开始一直在避让着她,但表面上还是很热情。
崔洛也没放在心上,再过一阵子,顾长梅就会与王宗耀去四夷馆历练了,那里才是他们这等高门子弟该去的地方。
吴家大公子登门时,崔洛才姗姗来迟,她穿了一件月白的绸缎的袍子,雪山莲花般的秀雅,个头似乎也高了一些了,因为瘦弱的缘故,显得腰身很窄。
崔洛向众学子介绍道:“这位就是我时常提起的吴家大公子…………吴甄剑,现如今在国子监进学,拜在了林老先生的门下为学生,学问了得。大伙都是年轻一辈的士子,一定要虚心向前辈学习。”
崔洛很热情的招待了吴甄剑,将他引荐给了所有人。
她一语毕,就朝着王宗耀眨了眨眼。
王宗耀当即明白了崔洛的意思,他噗哧一声笑了出来,拿了折扇遮面,“不好意思,在下失礼了,他用胳膊肘捣了一下顾长梅。”
因为崔心兰的缘故,顾长梅对崔吴两家的恩怨早有耳闻,他也是演戏的高手,道:“吾……………真……………贱?哈哈哈……………抱歉!抱歉!在下没有旁的意思,就是觉得这个名字实在有趣。”
众人轰然大笑了起来。
吴甄剑面色尴尬,他年纪比崔洛大了六七岁,已经是成年的男子了,这些少年郎是故意在揶揄他,他心里自然很清楚。
吴甄剑也极为不喜自己的名字,奈何他这一代就是‘甄’字辈,吴家老爷子也不知道当年是怎么想的,取了一个‘剑’字。
本是寓意极好的名字,‘甄剑’可谓出类拔萃,吴家是盼着子嗣成才,谁料却是谐音成了‘吾真贱’!
崔洛站在吴甄剑身侧,个头比他矮了不少,不过气场却极佳,她是今日的主角,大兴县衙的师爷也登门喝酒,夸她是麒麟之子。吴甄剑在现场,怒也不是,离开也不是。场面一度难堪。
崔洛道:“长梅!吴公子如今可是举人老爷,你这话莫要再说了。”崔洛很严肃的批评了顾长梅一句。
顾长梅心头一颤,呼吸顿了一顿,无意识的挠了挠后脑勺,憨笑了两声:“好!好!是我之过。吴公子千万别放在心上。咱们都是读圣贤书的人,又怎会在意名讳上漏洞。是否真贱,不是旁人说说就可以了。个人品行修养不关旁人的事。”
士子的德行也在仕途的考量范围之内,德行有亏之人届时春闱之后是没有殿师愿意举荐的。
试问一个品德不良的人,将来做了官还不得是贪赃枉法之徒?!大明对贪官的惩戒是前所未有的严格。不然也不会有海瑞那样的人物风云官场,还能好端端的活了那么多年。
大明历史上最惨的就是扒皮充草的案子。
吴甄剑今日本不想过来喝酒的,但两家毕竟挨的近,而崔洛不过只是考过了府试,连个秀才都算不上,他过来也只是展显自己是如何的大气!
没成想,酒席一开始,他就吃了憋。
吴甄剑面对众贵公子,又是年纪比自己小的,只能一笑而过,继续展示自己的大气!
酒过三旬,崔洛提议去她院子里行酒令。
读书人之间最喜这个把戏,崔洛一提议,她一个小眼神扫过众同窗,立马有人开始附和。
“是啊,吴公子,你如今可是林老先生的学生,在国子监可算是拜了名师了,一定很擅长酒令吧。”
“走吧走吧,今日难得机会,我正好闲着无趣。”
众人你来我往,吴甄剑若再拒绝,他好不容易树立起来的‘大气’就白费了,这厢就随着崔洛几人去了小竹轩。
其实,众人并不知道崔洛想要干什么,但那股子隐在笑意背后的敌意,众人皆领悟到了。
吴甄剑与其他学子毫无恩怨,但此时一众人却是与崔洛同仇敌忾,这就是同窗之情的可贵之处!
小竹轩修葺的十分雅致,院墙是清一色的文竹,缠在枝干上的玉簪,已经开始打了花苞,隐有淡香浮动,情调绝佳。
行了一会酒令,吴甄剑被接连灌了几杯,他太小看了崔洛和裴子信等人了。
这时,崔洛脚步似乎突然不稳,脚下一滑,手臂落在了吴甄剑的袖口,她不知怎的就取了一条帕子出来。
“咦?吴公子,你这里怎有女儿家的东西?”那帕子上是白色绸缎,滚兰花边的,一看就是女子贴身之物。
吴甄剑蹙了眉,他至今没有说亲,房里的几个丫鬟也不敢在他身上放东西。
崔洛一双乌溜溜的大眼眨了眨:“这。。。。。。这上面怎有我长姐的小名?对了!这帕子是我长姐昨个儿丢在我这边的,你是什么时候拾去的?刚才么?”
顾长梅的眼珠子扫来扫去,终于明白了过来,他当即附和着崔洛,道:“吴公子,我表姐可是知礼数懂规矩的好姑娘,如今还没说亲,你私底下拿她的东西,这。。。。不好吧!”
吴甄剑大惊:“不可能!”崔倩的确给了他一条帕子,但他放在了自己房里的,留着今后不时之需,那庶女的东西,他怎会随身携带!简直是笑话!
崔洛扶额,表情痛苦又可怜,长叹道:“吴公子,枉我一心视你为好友。我长姐还是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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