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嫡长嫡幼-第17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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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现在的顾府,并不是只有顾启珪一家人,还住着他四叔一家。
  前两年,四老爷顾国宁被提拔进京,因为顾雍和安氏尚在,顾家没有分家的道理,自是要住在一块的。
  原来的顾府挺大,但几家人住在一起也不甚方便,顾国安就做主在顾府原来的基础上买下了旁边的院子,打通了墙阁,重新修葺了一番,就形成了现在顾府的格局。大家虽走一扇大门,但院子是相对隔开的,倒是使得整个顾府别具一格。
  最近二老爷顾国平也要进京,看来还是要住在一起的。
  反正对于二房,顾启珪是没有期待的心思的,主要他对二婶娘太膈应了。
  顾府,“闵熙堂”。
  一家人都在忙忙碌碌,整理着什么。朱氏拽着顾启珪在嘱咐着什么。
  “出门在外,可一定要好好照顾自己。”朱氏这句话这段日子顾启珪已经听到了很多次。
  “我知道了,娘亲放心。”顾启珪还是认真的回答自家亲娘,因为知道她是真心为自己担忧,所以顾启珪一点也不介意自己多说几遍,哪怕减少母亲的一点顾虑也是好的。
  “到了安庆,一定让人给爹爹娘亲来信。”朱氏还是不放心,儿行千里母担忧就是这样的吧。
  “嗯,我一落地,就让顾擎派人回信儿。”顾启珪承诺。
  “我已经给你七舅舅去信了,让他去接你。”朱氏又想起一事
  “我知道了。”顾启珪答道。
  “过会儿还要去陈府吗?”
  “我一会儿就过去,已经派人和师娘说了。”
  “嗯。”
  “娘亲,我十多天后才出发呢,实在不用这么早就收拾。”顾启珪看着林嬷嬷指挥这来来往往忙忙碌碌的人给他收拾,还是忍不住提醒他娘,他是要走但又不是明天就出发。
  “那是去一般的地方吗?那可是安庆,你需要去拜访的人多了,这送礼可是一门大学问,你小孩子家家不懂,娘亲还不得一一为你准备好?”朱氏不开心了,她这辛辛苦苦的,这小子还不领情。
  “是,是,我娘最好了,想的就是周到,谢谢娘。”顾启珪连连称是,他才不和他娘杠呢,既然是娘关心他,受着就是了,只是他想轻衣简裘的去安庆的想法怕是要泡汤了。
  顾启珪边说边往门口退,“娘,我先去师父那儿,今儿晚上怕是回不来了。”
  再不走怕是走不了了,他娘亲这两年最是会念人,说起人来都不带停的,他还是躲一躲,这个福气还是留给他爹吧,今日去陈府就不回来了。
  不过相想也是,回安庆本家,他三叔父,五叔父和朱家一大家子都在那儿,拜访时免不礼的,还是娘亲想的周到。他娘疼他,他知道的。
  顾启珪坐在去陈府的马车上,他这次回安庆是要去参加这一次的童生试。
  虽然他入学国子监,成为了监生,但和直接通过选拔进入太学的监生又不大一样,他们更像是小学生,需要通过县试、府试、院试一步步考上去才行,而太学的监生可以直接参加乡试。
  而顾启珪已经缺席了两届太学的选拔,他想经历所有的科举来为自己积累乡试的经验,而不只是在学校学习。
  本朝科举要求回原籍,甚是严格,不过对于国子监学生,也是有优待的,可以在京城近郊择一县城挂名考试。
  不过本次县试、府试结束以后,恰逢朱老太爷八十大寿。
  七十已是古稀,八十是大寿,自然是要大办的,就连朱氏此次也决定带着儿女回安庆为祖父拜寿。
  再加上顾启珪本身对江南充满好奇,所以就想着回原籍参加考试,正好今年为正科,可以参加完县试、府试以后参加院试,要是顺利的话还可以参加秋闱。虽在江南呆的久了些,但因为江南有底蕴在,倒也安全。他可以见识一番,还可以跟着娘亲一起回京,一举三得。
  于是,在与自家师父和爹爹商量后,就决定此次回江南参考。
  顾启珪掀开车帘,看着街道两旁,这里的一切是他熟悉的样子,倒是记忆里那个全是现代化的城市在他脑海里已经变得模模糊糊,记不清了。
  时间啊时间,真的奇妙,它可以抚平一个人所有的以前,却又在上面刻上独属于它的记忆。


第39章 此子肖“父”
  马车悠悠很快就到了陈府,这些年顾启珪到陈府,和到自己家里没什么两样。他手脚利落的跳下马车,大喊一声:“陈伯,我来了。”
  “七少来了?怎么没提前着人来报个信儿。今日夫人去了曲府,要是知道您来,肯定是推了宴,在家等着呢。”老管家说笑道,这几年老爷夫人对这位少爷的重视,陈府众人都是看在眼里的。
  他们是真心待这位的,也幸好,这位小主子的脾气不错,品行也好,知道努力,倒是没有辱没自己家老爷的名声。再有,因为他时常来陈府,倒是令府里有活力了许多。
  “没事儿,我去书房待着吧,等师娘回来了麻烦陈伯着人叫我一声。还有我今日就住在这儿,明日一早去国子监。”顾启珪说着向书房走去,他没有提他师父陈恪,是因为他师父平日回家用中膳的时候并不多。
  “是,我这就去吩咐下去。”管家回道,他还要叫人去打扫一下顾少爷的住处,因为顾启珪时常过来陈府小住,曲氏就在前院为顾启珪收拾了专门的院子,供他休息。
  “好的,有劳陈伯了。”顾启珪道谢的声音还是从远处传来。
  陈伯跟在后头失笑,曾几何时,七少爷已经真正把这里当家了?想他小时候,说话办事还带着十足的客气,显得生分。现在说话语气已经非常随意了,带着亲昵,这种转变他是非常开心的。
  顾启珪对这里和他家一样熟悉,根本用不着人领着他,也能自力更生。他其实还挺喜欢待在陈府的,起码安静,想想他家里的那一串子人,顾启珪只觉得无比头疼。
  推开书房的门,顾启珪走到书案旁,拿起毛笔,在铺平的宣纸上落笔。他现在的心还是不平静,他需要完全静下来。
  一个“静”跃然纸上,这些年,他一直临摹爹爹的字,初时他的字和爹爹的非常像,当然是指形似。
  随着他慢慢长大,手腕拿得住劲儿了,他的字就开始有自己的风格了,现在他的字在细微处还有爹爹的影子,但是在神韵上倒是和爹爹的字完全不同了。
  他到现在都是用左手写字,都道他是天生左撇子,因为大齐朝的书写习惯就是从右往左写,他用左手倒也方便。
  没有人知道的是,其实顾启珪的右手也写得一手好字,他前世学的是中文,书法是他的必修课,他也练得一手毛笔字,这也算是他的隐藏技能了吧。必竟,他右手和左手写出的字,完全是两个人的,任谁都认不出来那是出自一人之手。
  纸上继续出现了“心明德”三个字,因为此三字是顾启珪一气呵成所写,看着像是一个整体,和之前的“静”连起来倒有些格格不入。
  顾启珪看着自己所写的“静心明德”四个字,摇摇头,他心里竟然乱成这样,本该一口气写好的四个字,他在第一个字就停下来了,真是……
  他写这四个字,本是想给自己一些忠告,人身处权力涡漩之中,只有有坚定的毅力才能守住本心,但人生有太多的逼不得已。
  在这个他即将真正走上这条道路的时候,就是他也是有些迷茫的。
  爹爹和师父包括季太傅,都没有在这方面给他太多的意见,一切都要他亲自经历一遍才行。他们是过来人,自是知道当人不处在那个环境里,只是听别人的描述,就算是一个最会讲故事的人,也还是不能了解具体情况的。
  当然顾启珪自己也是这么想的,所以这次他决定要回安庆。在书本上学到的只是永远都是纸上谈兵,他更需要的是实战经验。
  “一来到家里,怎么就练上字儿了,倒是和你师父越来越像了,就重视这些子。”门口传来曲氏的声音,打断了顾启珪的深思。
  “师娘,你回来了,让人告诉我一声,我去见您就好了,还累的跑一趟。”顾启珪笑着说道,刚刚他想的入神,并没有听见他师娘说了什么。
  “你这孩子说什么呢?就这么点儿路,还能累着我?”曲氏走到顾启珪身边儿,看了看他桌上的字儿,也没在意,继续嗔怪道:“师娘还没老到那种程度吧。”
  “都是启珪的错,师娘如此年轻,怎么能用老这个字形容我的师娘呢。”顾启珪随手把桌上的字折叠过来,走到曲氏身边小意讨好道。
  “就你嘴儿甜。”曲氏笑,做样子点点顾启珪的额头。
  顾启珪亦笑,这些年他面对自家娘亲和师娘两个女人,慢慢也被训练出来了,反正什么好听说什么。
  “走,师娘带回来了闽浙那边儿盛产的大闸蟹,让府里新来的大厨,给你蒸出来,也尝一尝鲜。”曲氏带着顾启珪往外走。
  “好的。”顾启珪欢快的回答,这个时节,大闸蟹可不常见。现在刚刚二月处,天气虽有回暖,现在也不是吃蟹的时候吧?不过京城处内陆,这种海产品本就少见,就当是尝鲜也可。
  “我可是好不容易才抢到的,可口一会儿也不能贪嘴,要不然你克化不了。”曲氏告诫道,这孩子先天不足,自小养的就精细。
  “好。”顾启珪从来就不是个贪嘴的,再说前世他可是吃过九、十月份最肥美时候的澄湖大闸蟹,对现在的大闸蟹并不抱太大的希望。
  曲氏自是非常开心的,她天生子嗣缘分浅薄,没有子女。但她还是十分感谢上天,得上天垂怜,给她送来了启珪这孩子,真的让她体会到了为人父母最简单的快乐,她这一生足矣。
  “师娘,今日回曲府是有事情?”顾启珪直接问道。
  顾启珪有此一问,还是因为,在顾启珪的记忆里,师娘和曲府的人情往来很是平淡。据说是因为师公走后,曲家总有些有的没的的亲戚,打着师父陈恪首辅的名义干些见不得光的事儿,师娘回娘家说了几次,没有制止住这种风气不说,反而使得他们更加变本加厉。后来陈府和曲家关系就淡了很多。
  在顾启珪当初拜师的时候,就已经几乎不联系了,现在联系又是为了什么顾启珪有些好奇,虽然师娘极力想表现的和平时一样,但顾启珪还是能看出师娘的低落。
  闻言,曲氏脸上的笑容淡了很多,她本来对那个家还有些期待的,毕竟那是自己嫡亲的大哥,小时候也是极亲近的,可现在渣都不剩了。
  启珪的婚事就是她也是没有多少话语权的,不知道她嫂子哪来这么大脸,当着她的面儿,就敢打起启珪的主意。
  再想想自家大哥那唯唯诺诺的态度,曲氏就有苦说不出,曲家历经几代积累下来的财富,祖父和爹爹殚尽竭力打下的基业,就这样都败在了大哥手上,真真可惜。可她是外嫁女,能说什么,也只能是感慨罢了。
  “师娘?”见曲氏很久没说话,顾启珪疑惑更甚。
  “师娘没有事儿,就是在想启珪以后会找一个怎样的女孩子呢,真是期待呢。”曲氏回过神,调侃道,她自是不会拿那些事儿给孩子添堵的。
  “定是个找个孝顺师娘的。”顾启珪一点不觉得这个话题有什么可害臊的。
  “好,师娘可等着呢。”曲氏慢慢的说,脸上的笑意加深了几分。
  “好嘞,您就请好吧。”顾启珪耍宝。
  中膳不出所料是顾启珪和曲氏两个人用的,陈恪并没有回家。一直到晚膳,陈恪都诶有回府,倒是派了人回来说有要事,所以顾启珪又陪着师娘用了晚膳。
  晚饭后,顾启珪把师娘送回院子,才转身出发去书房。
  在去书房的路上,已经调查清楚的顾擎,向顾启珪汇报曲氏去曲家的始末。
  “曲大夫人想让陈夫人同意您娶了曲家四小姐,说起来这位小姐倒是和爷您同龄。”顾擎用平平的语气说着,还不忘发表自己的感慨。
  顾启珪没说话。
  “不过,在陈夫人明确拒绝后,两人推搡了几句。”看自家少爷没说话,顾擎正色起来。顾启珪平时很好相处,与人说话三分笑。但他一旦面露正色,就是他在思考的时候,这时候他们只要把少爷要用的信息说出来就行了。
  这是他跟着顾启珪这些年总结出来的经验。
  “就连曲家老爷也是对陈夫人抱怨了几句,话里话外都是和陈夫人要她当年从曲府抬出来的嫁妆。甚至讽刺陈夫人无子,与其便宜了互不相干的人,还不如把嫁妆抬回曲家。陈夫人很生气,两边不欢而散。”
  “推搡”顾启珪呢喃,这曲家从哪来这么大脸,想做他顾启珪的岳家?“既然这么想嫁人,就去给她安排一下吧。”顾启珪淡淡道。
  “是。”
  “要嫁妆怎么回事?”顾启珪不懂。
  “据说以前曲老太爷,也就是陈夫人的祖父在时,曲家直逼现在的首富钱家。到陈夫人父亲这一代曲氏可以和钱家分庭抗礼,陈夫人出嫁时,十里红妆,万顷良田,直接拉走了曲家近一半的家底。只可惜陈夫人父亲英年早逝。如今的曲老爷是个纨绔的性子,曲家就完全没落了。据说,曲老爷不满自己妹妹分走这些家产,一直有怨言。”顾擎叙述着以前的事情,因为曲氏这些年鲜少和曲府交流,所以顾启珪也一直没在意,这些事倒是第一次听。
  “当时陈大人没落氏族出身,能娶商户女,还是因为陈夫人那丰厚的嫁妆。”顾擎接着说。
  “嗯。”顾启珪点头示意自己清楚了。
  “现在的曲家什么情况?”就算是没落也应该是吃穿不愁吧,俗话说瘦死的骆驼比马大。
  “前两天曲老爷进了如意坊,被设计了,所以才如此着急。至于让您娶曲家四小姐倒是曲大夫人的盘算。”顾擎说道,他倒是有些佩服这个曲夫人的,虽然有些异想天开,但是眼光不错,看中了自家少爷。
  顾启珪冷笑,他自然知道如意坊,京城里最大的赌坊,这几年间出了一档子又一档子的事情,就连禁卫军都去调查过,但如今它还是屹立不倒,从这就能看出如意坊后台确实硬,不过这次顾启珪倒是感谢它的。
  “盯着曲府,再出什么幺蛾子,就动手让他再摔次狠的。”顾启珪淡淡的吩咐顾擎。
  “是。”
  顾启珪正在和顾擎说话,就看见师父陈恪迎面走进。
  顾启珪赶紧上前一步行礼,“师父。”
  “嗯。”
  “今日师父回来的这么晚,用膳了没有?”顾启珪话虽是问师父的,眼睛却是看向他身后跟着的小厮。
  见小厮点点头,顾启珪才看向自家师父。
  陈恪有些失笑,这是跟着谁学的,不言而喻。
  “走吧,跟我去书房。”陈恪转身,走在前面。
  “是”顾启珪回答,跟在陈恪身后。
  “这就要去安庆?”陈恪问道。
  “嗯,大概十天左右就要启程。因为是去安庆,到那什么都方便,所以时间虽紧了些,但县试过后,不管顺利不顺利,学生都会在安庆一直待到八九月份,有充裕的时间去各家拜访。”顾启珪答的细,县试安排在二月底,他到安庆的时候也得是中旬了。
  “嗯,你也有几位师兄在那边儿,回头,我写手信给他们,就一块去见见吧。”
  “是,”知道这是师父在给自己铺人脉,顾启珪当然不会拒绝。
  师徒俩一直走到前院,书房就在眼前,顾启珪上前一步推开门,先把师父让了进去。
  陈恪坐在案几前,顾启珪就跪坐在另一边为自家师父沏茶。热气冉冉,茶香扑鼻,倒是个适合说话的环境。
  “有压力吗”陈恪接过自家小徒弟递过来的热茶,问道。
  “有。”顾启珪答得干脆。
  陈恪却没在说话,看着眼前眼神坚定的学生,这么坦荡的告诉自己,他有压力。
  顾启珪察觉到师父在观察自己,却没在说什么,他确实有些压力,不然心里也不会乱。因为自己承载着很多人的希望,所以他怕令他们失望,纵然这些年他已经很努力的去学习了,但怕就怕人外有人,天外有天,他怕自己冲不出来。
  “适应了就好了。”陈恪说着站起来走出了书房,语气甚是平淡。他倒是没看出来这个小子有什么太大的压力,和他父亲一个样,装。
  顾启珪抽了抽嘴角,确定他师父不是来调侃他的,这样就走了?他还等着师父开导他呢。
  顾启珪静静的坐在书房里,诺大个书房仅有他一人,烛光忽明忽暗,使得他的神色也莫名。
  他就安静的坐在垫子上,动也不动,可思绪已经跑出去很远了。
  算算时间,他已经来到这里十三年了,这十三年真的是改变他很多很多,真的是把他变成了另外一个人。
  因为有爹爹娘亲,师父师娘,姐姐们,安珏然这些值得他守护的他也想护住亲人,他逐渐变成了现在的自己,他也将继续努力变成更加强大,有一天可以成为值得他们信任的后盾。
  对未来,顾启珪一直是充满期待的,他从不畏惧前行。
  所以他现在在纠结什么呢?竟然让自己钻进了死胡同,顾启珪失笑。
  门“吱”一生打开了,正守在书房门口的顾擎听到声音下意识回头,不禁心中一惊,眼前的少年还和之前一样满脸稚气,但现在他的脸上多了令人忽视不得的坚定表情。
  顾擎心里颤了颤,他总觉得自家主子总有一天会成长成一个了不得的人。
  这样想着,顾擎跟上了顾启珪。
  转角处,陈恪和陈管家正望着少年离去的背影。
  “七少爷已经去休息了。”陈管家提醒自家主子。
  “嗯,我们也该回去了。”
  “老爷既然担心,怎么不亲自开导一下顾少爷?”
  陈恪笑了一下,转身离开,隔了好远,陈管家才听到自家老爷的声音,“此子肖父。”
  “父”也是一个很有深意的字儿,不是吗?


第40章 结课
  第二天一早,顾启珪很早就起了床,今日他需要去国子监,不是去读书听夫子讲学,而是去办结课。
  结课,顾名思义,结束课业,结课后,他将不再是国子监的学生了。其实说起来,他本可以选择不结课的。这样,他还可以给自己留一条后路。
  不过,顾启珪是下定决心不继续在国子监进学了,所以当初他毅然决然的放弃了两次太学考试,就是因为他不想一直把自己置于这样安逸的环境里。
  他比谁都明白,自从太子出了那样的事情,今上又没表示出自己中意哪个皇子,现在京中乃至整个天下的局势都不能说是好的。
  风雨总有一天会来临,顾家处在这风雨之中,安家更是处在旋涡的中心,实在抽身不得。顾启珪一直认为遭遇困境不可怕,最重要的就是坚持走下去,但他得有足够的筹码。因为他明白自己不可能永远躲在父亲和师父的羽翼之下,他得自己去闯。
  天刚蒙蒙亮,内阁首辅陈恪已经出发去上早朝了,曲氏还在休息,整个陈府现在就只有顾启珪这一个主子。其实今日他起的要比平时更早一些,因为从今日起,他就不再算是国子监的学生了,他想看看国子监。
  用好早膳后,顾启珪就出发了。
  “七爷,昨日夫人专门吩咐,一定要在少爷出发之前,把这个交给您。”管家递过一个物件。
  顾启珪疑惑的伸手接过,竟是锡夫人,也就是俗称的“汤婆子”,还是滚烫热的。其实这时候京城已经开始回暖,只早上还有些凉。
  不过,他自小畏冷,现在穿的依然厚实,倒不觉的太冷,不过,这是师娘的心意,他自是要怀着感恩的心收下的。
  “替我向师娘道谢。”顾启珪轻声说。
  “是,老奴记下了。”
  顾启珪没在说话,进了马车。
  想当初拜师的时候,他也只是谨遵爹爹的吩咐,知道这是为自己好,他没有太抗拒,但要说多期待也是没有的。他身体内承载着成年的灵魂,习惯了把各种事情用利益金钱来衡量,就是爹爹娘亲,他也是经过一段时间才完全接受的。
  不过看看现在,真真应了那一句话‘人心都是肉长的’。师父师娘待他如亲子,事无巨细皆为他着想,他是非常感激的。曾几何时,原来的尊敬和感激已经全都转化成了亲近和关切。现在师父师娘已经是他生命中之中不可或缺的一部分了。
  不多时,顾启珪就到了国子监,今日他来的很早,国子监的门才刚打开,他就进去了。
  时间还早,同窗们的早课还没有开始,整个国子监一片安静。他走在竹林的石子路上,看着路两旁已经抽出新芽的小草,带着绝不弯腰的倔强,就这样软软嫩嫩的身姿,生命力却如此旺盛,生命还真是奇妙。
  穿过竹林,就看见“笔洗池”,说是池子,但面积还不小,想来今年夏天也必是一池莲荷。池边凉亭,是顾启珪常来的地方,尤其他在国子监留宿后,每日晨起后都来这边温书,这是他的宝地。
  再过去就是监舍,想当初他拿着编号“七”的舍号走到监舍,知道要和张文钦那个小话痨住在一起时,他还满心的无奈。
  可经过这些年的相处,他竟然和张文钦相处的还不错,连带着对张文麟他也是极为熟悉的。去年,张文钦凭借自己的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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