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六零神笔马良-第41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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袁有容拿钱的手微微颤抖,“怎,怎么会这么多?”
“本来就是这么多。”售货员不善的看着她,“你不会是不想买了吧,你自己说剩下的全都要了,我才没卖给刚刚那老太太的,现在人都走了,你才来说你不要了,你故意干扰我们工作啊!”
售货员刚才量布量了很久,直到桂兰芳一行人布都卖完走了才量好,袁有容只顾着高兴自己占了上风去了,都没注意售货员竟然量出了这么多布。
“这,这会不会是量错了啊。”袁有容看着那布,说:“这样看着最多也就十几尺啊,怎么会有二十多尺呢。”
袁有容又不傻,她就算想气桂兰芳和霍学恬,也不会买那么大批的布啊,她是看着剩下的布不多了,才敢说出全包的话的,怎么能想到,剩下的布会这么多。
“你什么意思!我刚刚可是当着你的面量的布,量的那么老半天,怎么可能只有十几尺,我数的清清楚楚,就是二十三尺半,我卖布卖这么多年,还从来没有给人量错过的,你这么说是怀疑我工作不负责嘛!”
站在两人后面的顾客已经等了很久,这时也伸出头来说:“这位女同志,刚才售货员同志量布的时候我是看着的,确实是二十三尺半没错,你要买就快买吧,我们后面的人都等了很久了。”
“就是,都等了多久了,怎么还没买完啊。”
“快点买啊。”
“……”
周围人的眼光让袁有容根本说不出‘不买了’这样的话。
她咬咬牙,将全身上下的钱和票都掏了出来,还小声地向李知青借了十块钱才付了这笔买布钱。
抱着近五十块钱的布离开柜台的时候,袁有容的手臂都被压低了两分,像搬了几块板砖一样。
袁有容欲哭无泪:好重啊!
拿着这个,她当然也不方便再到处逛了,匆匆吃了顿午饭便回到邮局对面,在卡车边等着回村……
桂兰芳带着孙女和林长远却是好好吃了一顿,也是他们运气好,碰到了饭店今天有牛肉,菜单上就有牛肉面,三人一人点了一份大碗的牛肉面。
说大碗就真的是大碗,碗口几乎可以跟霍学恬的脸比大小,碗里是满满当当的面条,面条上方块状的牛肉块也多,有十块左右的牛肉,都是实实在在的紧实肉,泛着一种浓油赤酱的亮色,只是看着,就能让人想象到它的美味。
霍学恬用筷子撇开牛肉面上的几叶嫩绿的香菜,夹了一块油津津亮汪汪的牛肉,放入口中嚼动,肉香味瞬间在口中爆炸,牛肉软烂,不需要费劲咀嚼,她就能完全品尝到牛肉的美味。
尝完牛肉便是面条,霍学恬先用汤勺舀了一勺红油清汤,吹两口便送到口中,汤汁鲜香爽口,浸着刺激的辣油味,在辣子的余味中,夹起一筷子面条黄亮,滑利地落入肚中,齿间还残留着柔韧弹牙的爽快感。
三人都不是特爱吃面的人,却将一大碗牛肉面吃得光碗,连面汤都通通落入三人腹中,最后纷纷靠着椅子摸了摸肚子,虽是吃撑了却一本满足,恨不得马上清空肚子再吃一次。
唯一看不出吃撑的就是林长远了,对于一个青年男人来说,这样的饭量才是正常的,只不过平常村里分发的口粮不够让人敞开了胃口吃,所以他今天也比平常多吃了许多。
桂兰芳还问他要不要再加个饼,不过被他委婉地拒绝了。
走出饭店的时候,霍学恬觉得充满了幸福感,果然吃好吃的东西是最能治愈人的一种方式啊。
桂兰芳心情也变得很好,还好笑地聊起刚才买布的事。
“那丫头还真是不知道轻重,还全包了剩下的布,不知道那些布看着少,其实算起来多着呢,我看都够她穿一年的了!”
说着又撇撇嘴,“就怕她拉下脸来不买,早知道不那么早走,在那看着她买了。”
桂兰芳自言自语地说:“算了算了,不说她,坏人心情,待会回去的时候看她到底买没买布,要是没买我可得好好笑话她……”
霍学恬见她奶自说自话着,自己也插不上话,就静静的当个听众。
终于等她奶说完了,才拉着她奶,指着前方出现的照相馆,提议说:“奶,要不我们去照张相吧,我们俩还没照过相呢。”
这个提议得到了桂兰芳的大力赞成,和孙女一块照相,那绝对是应该的啊,她咋没想到呢。
“还是我孙女会想!”
桂兰芳拉着孙女很快就到了照相馆门口,照相馆门口也有一些人,很多都是拖家带口的,应该是照全家福。
排了一会队,趁着排队的时候桂兰芳很仔细地整理了一下自己,也帮孙女把头发弄好,衣角都给抚平,整理完这些,她突然注意到从早到晚跟着她们的林长远,一拍手道:“哎呀,差点忘了林老师了。”
“林老师,你要不也跟我们拍一张照片吧!也不用跟我拍,你跟甜甜你们俩拍一张就成,你说你教了甜甜这么多年,从小学就开始教起,都七八年了吧,这说不定什么时候就回城了,那再见面就难了,刚好,你们两个老师学生的也一块拍张照片,我搁家留着,以后老了也能拿出来瞅瞅。”
林长远教霍学恬的不是课堂上的东西,而是绘画,这在桂兰芳看来就跟以前的拜师学艺一样,比普通的老师那当然关系更近,她也不会觉得拍照会让人误会什么的,你想,孙女高中毕业的时候也是跟高中老师同学们拍了照片的,现在跟林老师拍照也就是一个意思,都是留个念想。
想想以后年纪大了,她还能把照片拿出来看一眼,就能想起孙女小时候学画画的那些事,不挺好的么。
桂兰芳现在是早就不怕孙女会被好看的脸勾走了,她也放心林长远,不觉得孙女和林长远待一块说两句话就会有什么事,就是单纯的想让孙女和她老师拍个照留念。
桂兰芳说的真诚,林长远想想也答应了,笑笑说:“好啊,我家人听说我在这里教了一个很有天赋的学生,也说想看看呢,霍奶奶,您看我能不能多洗几张照片出来,寄给家人看一眼。”
觉得这样有点唐突,林长远解释说:“我家人他们也是教画画的,就是听我说甜甜很有天赋,当老师的老毛病,喜欢认真的学生,所以想看看我教的学生是什么样的,以后如果有机会碰见能认出来,可以一起交流交流。”
“你父母他们也是老师啊。”桂兰芳惊讶道。
“嗯。”
“行,寄吧。”
反正自己拿了照片也是会给全家人看的,林长远他自己的照片拿给家人看也没什么,而且没听人说么,人家是听说她孙女有天分才想看看的,这都是因为她孙女好呢。
不过林老师父母竟然也都是老师,怪不得把他教的这么好呢,有文化的人家就是不一样啊。
桂兰芳咂咂嘴,但是,她家甜甜也不差,她也不用眼馋人家。
作者有话要说: 小可爱们国庆节快乐~
第94章
跟她奶和林长远分别拍了一张照片,就是安静的坐在那里,嘴角轻轻扬起的形象,很有一种年代感,她觉得以后拿出来看应该会非常有意思。
嗯,希望自己拍的没有很丑。
拍了照不能马上拿到照片,照相馆的工作人员给了他们一张单据,可以三天后过来拿照片的,但是最晚不要超过一个月,时间太长照片可能会找不到。
员工问他们要洗几张照片出来的时候,桂兰芳想了想,说她和孙女拍的第一张照片要两张,这样她和孙女就能一人拿一张,轮到第二张孙女和林长远拍的照片时,她就询问了一下林长远的意见。
“林老师,这个我留一张,你给家人寄一张再自己留一张,一共三张可以不?”
“那个。”林长远说,“霍奶奶,我要三张照片,一共洗四张吧。”
“啊?”桂兰芳有些不懂他要三张照片做什么,留着好玩么。
不过还是照他说的给员工登记了,然后自己付了钱,没要林长远的,几张照片也没多贵,对方免费教孙女这么多年,她怎么会跟人计算这点钱。
“行了林老师,就几张照片,不值什么,我付钱就行了,就当我请你照相了行不。”
三人边走出照相馆,桂兰芳边推拒着林长远要塞给她的照片钱,把林长远的钱塞回他兜里,“行了,快把钱收起来。”
林长远抬了抬手,顿了顿又放下,笑了笑说:“好吧,那下次我来取照片吧,霍奶奶。”
来一趟县城蛮麻烦的,桂兰芳当然知道林长远这是给她们解决麻烦,也没跟他客气,就把拿照片的单子给了他,说:“行,这单子给你,你什么时候有空再来拿,不用太着急。”
“嗯。”林长远接过单据放在他装信的大口袋里。
桂兰芳突然有些疑惑地问:“对了,林老师,你要三张照片干嘛啊?”
“这个,我父母不在一个地方,所以要给他们一人寄一张。”
林长远没说细,桂兰芳也不再细问,这再问下去就是人家的家事了,可不能随便打听的。
看着时间也差不多了,三人也不准备再逛,拿着买的东西往邮局那走。
桂兰芳还记得买布那时候的事,边走就边想袁有容到底把剩下的布都买了没有。
要是她自己,甭管别人怎么刺激她,肯定都不会浪费钱买那么多同一种布的,那回头做出来的衣服瞅着都一个样,跟天天不换衣服似的,就是再好看也不新鲜了。
万一袁有容那姑娘也跟她似的这么想咋办呢。
但到了卡车边上,桂兰芳就知道袁有容没让她失望,看那手上布的大小,她就确认袁有容是真的全买了。
“哎呦,袁同志还真把剩下的布全买了啊。”
桂兰芳高高兴兴地走过去,声音都愉快地变了调,“这得不少钱吧,要四五十块不?要我说还是你们年轻人舍得花钱呐,这么多钱说买布就买布了,不过也不用全买一样的嘛,那瞅着多不新鲜,也买点不一样颜色的啊,就像我这样的,袁同志你瞅瞅。”
桂兰芳说着就把自己布袋里装的布给袁有容看,一块白布一块军绿色布,还有一块红白格子的布,这个是代替了没买到的白蓝花布做裙子的。
虽然把每块布的花色拿出来对比,也许是没袁有容买的好看,但胜在色彩丰富啊,现在年轻人不就是喜欢穿些丰富多彩的衣服么,谁喜欢一连四五件衣服都是一个花样的啊,没有吧。
袁有容不小心瞄到一眼,就被气得转过身,抱着自己沉重的布不看他们,她难道不知道要新鲜么,还不都是被他们逼的,要不然她怎么会买这么多同一种花样的布!
桂兰芳没得到回应也不生气,继续津津有味地对着袁有容后背说了几句,才满意地离开她旁边,回到孙女边上等着开车的司机回来。
霍学恬他们来的时间点踩的很准,没过司机就回来了,利落地打开车厢侧板,招呼着让人都上车去,然后再等一会其他的人就能开车走了。
桂兰芳带了布袋子,就把东西放在车角落靠着。
袁有容却不行,她原本没有买布的计划的,就没有带袋子,百货大楼又不会给她提供装布的东西,现在便只能一直抱着厚重的布,天气又热,十几层的布让她‘温暖’得留下了热乎乎的汗水。
霍学恬看着她,在心里摇了摇头,这就叫自作自受啊,又费钱又费力,还没讨个高兴,图什么呢。
还是那句话,冲动是魔鬼,要不得要不得啊。
回青山村的路上,又是熟悉的颠簸感,霍学恬想到来的时候,她不顾形象在车上为袁有容画的东西。
嗯,不知道晚上她会做成什么样的梦啊。
对方想让自己摔倒,但是没摔成功,霍学恬就不好害人家也摔一次,但让她感受一下自己差点摔跤那刻的惊惧还是可以的,也很公平了,你让我受到惊吓,我就让你也被惊吓一次。
一路颠簸到村,所有人各回各家。
霍学恬也拖着有些疲累的身体和她奶回家,这个晚上只简单看了会书就早早睡下了,她好久没像今天这么逛过街,精力有些告急,需要好好休息补充。
躺下的时候顺便感概:逛街真是一项非常耗费精力的‘运动’。
霍学恬都这样,抱了一天‘板砖’的袁有容只会更累,当她终于放下布料的那一刻,就觉得手好像不是自己的了一样,强打着精神吃过晚饭,简单清洗了一下,马上就回了房间开始睡觉。
人的精神疲乏是最容易被侵入的,袁有容就是一个例子,在看不见的地方,某种隐形的能量开始在她的脑海中流窜。
悬崖,峭壁,松动的土地,地面的裂痕……
卡车,晃动,风声,分崩离析……
“啊!啊!!!”
凌晨,知青院一声尖叫响彻全院。
一个女知青满头大汗的缩在床边,双手在自己身上不断摸索,终于确定身体完好,才听到耳边许多人的说话声。
“袁同志,你怎么了,是不是做噩梦了啊。”
“袁同志你说句话啊。”
“你听得见我们说话吗,这不会是吓傻了吧……”
“……”
蜷成一团的袁有容终于放松身体,露出脸来,舔舔发干的嘴唇,恢复了一些力气,说:“没事,就是刚才做了个噩梦,现在已经好多了,对不起啊,把你们都吵醒了。”
她的样子确实是吓惨了,所以大家虽然下了一天地半夜被吵醒很不舒服,但都没有指责她什么,跟她说了几句话,顺便送走隔壁房间也被吵醒的知青们,看她脸色好多了,就安慰她继续睡,自己也打着哈欠躺回床上。
每个暑假总是田地里最忙的时候,大家都干了一天农活,没有一个不累,所以也很快就陷入了沉睡状态。
袁有容呼出一口气,摸索着将薄薄的被单盖在身上,也闭上了眼睛,神情安稳。
可慢慢的,脸上的安稳逐渐变成了紧张、慌乱和恐惧,那张清秀的脸上五官皱成一团,身体也绷紧了,仿佛浑身都在用力。
“啊!啊——”
袁有容坐在床上喘着粗气,眼神中还可以看出残留的恐惧,这次她很快反应过来,用手捂住了嘴巴,不想再让大家都被她吵醒。
但是因为其他人本来就才刚睡下两个小时左右,还没有进入深度睡眠,还是被惊醒了,都睡眼朦胧的坐起来,看向出声的方向。
“怎么了,又做噩梦了?”这是脾气温和的。
有起床气的人直接抱怨说:“还让不让人睡觉了,明天还要干活呢。”
袁有容连忙道歉,保证自己不会再发出声音了。
同住的几人看她没第一次的时候那么害怕的样子,就嘟囔几句又继续躺下睡。
袁有容却不敢再继续睡了,她怕又做梦,梦到自己从悬崖掉下去,或是从高速行驶的卡车上掉下去……
真的太可怕了,就好像真的发生在她身上的一样,踩空的悬崖,和颤动的卡车。
更可怕的是,她知道那是梦,却怎么也醒不过来,所有的挣扎都没用,像一只蚂蚁,任那个残酷的梦境从她身上踩过。
袁有容知道自己明天也要下地,这是当初担任老师前就定下的规定。
虽然队长给他们几个老师分配的都是轻松的活,但对她来说还是要耗费许多体力,如果晚上不睡觉的话,明天干活的时候肯定会很难受,只是她根本没法让自己放松的躺下。
一闭上眼,她就感觉噩梦又要来了。
也怕再把同住的室友们吵醒,那样会弄得一屋人明天干活都没精神
袁有容屈膝坐在墙角,被单随意地盖在身上,其实她还是很困,只能这样让自己清醒一点。
迷迷糊糊时,她想到自己今天想让霍学恬从车上掉下去的行为,难道这就是报应吗,让她感受一下她施加在别人身上的事。
现在她知道了,从高处掉下来的感觉很可怕。
可如果再来一次,她也不知道自己会不会再那样做,到底是为什么,那明明是不对的,是错误的,是她以前从来不会做的事情。
对了,是因为林长远,因为他视而不见,因为他无动于衷……
因为他,她做了自己以前看不起的事,成为了自己以前一直看不起的人,真的值得吗?袁有容不知道。
……
听说青山小学的袁老师今天干活的时候摔了一跤,膝盖给摔破了。
霍学恬是在第二天傍晚听说的袁有容摔跤的消息,消息来源于热爱生活同样热爱八卦的郝双。
郝双还说:“好像还去卫生所包扎了,我爸还给袁老师放了一星期假,让她在家休息,可能是摔得挺厉害的。”
桂兰芳在旁边刚好听了一耳朵,立马道:“活该!”
她也不是故意要偷听孙女跟小伙伴说话,就是过来送点零嘴给她们吃的时候刚好听见了。
“昨天还想害你摔下车呢,今天自己个儿就摔了,这就是报应!”
桂兰芳放下瓜子,觉得郝双今天来得真是好,对她笑了笑,无比亲切地说,“郝双等着啊,我再去给你们拿点吃的来。”
不是因为桂兰芳抠,不舍得给孙女的朋友拿好东西吃,是郝双和冯三丫以前经常来找孙女,每星期都来,她不能次次都拿好的吧,一般就拿些普通的小零嘴。
这回郝双说的事让她心里痛快了,她就准备再拿些好吃的来。
桂兰芳来得快走的也快,剩下郝双还没弄明白怎么回事儿呢。
“什么意思啊?”郝双疑惑地拉拉霍学恬,问:“甜甜,你奶是说昨天袁老师想害你摔下车吗?不会吧!”
小学的时候袁有容也曾经带过她们,那时她是个好老师,身上还总是带着一些知识青年独有的革命精神,一切以党的命令为先——
比如当初桂兰芳拒绝安置知青,她觉得这样是不支持党的工作就站出来说,比如上课时有孩子不听话,她就会拿各种主席总理的话灌输给学生,比如她不喜欢桂兰芳,却基于对自身作为知识青年的要求不会去为难霍家的孩子……
这样的事有不少,总的来说袁有容就像一个老古板,以红宝书上的话为真理,认为所有自私、自利、好逸恶劳、违法乱纪等等的东西都是错误的,不应该存在的。
她这样经常让人觉得很烦,总是讲一些大道理,想让别人都像大道理中那么做,谁都不觉得她也会做那些错误的事。
霍学恬觉得大概也有时间的原因吧,让袁有容看清了,她信仰的并不能帮助她什么,快十年了,她依然还是在农村做着平凡的不能再平凡的工作,初来时的雄心壮志早就被磨灭。
加上对林长远的付出得不到回应,情感上受到折磨,一日复一日,负面情绪越积越多,终于,来了个引线,内心压抑的负能量便一下子全被翻出来了。
其实在一开始,霍学恬也想不通自己到底是怎么惹到了袁有容,但看见袁有容看林长远的样子就明白了,原来是美色误人啊,又认真分析了一遍,才确定——
自己就是个被牵连的那根引线。
现在对着郝双,霍学恬只是说:“昨天我不是去城里吗,上车的时候袁老师推了我一下,弄的我差点摔下去,我也不知道她为什么推我,然后她说是钱掉了急着下车找钱,不过后来钱也没找着就是了。”
“就算钱掉了也不能推你啊!”
先不说钱是不是真的掉了,推人总是不对的,郝双气哼哼的,“袁老师怎么这样啊,真是的。”
“对了。”霍学恬问她,“你知道袁老师是因为什么摔跤的吗?”
不会是因为做了噩梦吧。
她觉得她画的东西应该没这么大作用啊,就是一个悬崖和一辆高速行驶的卡车,用高度和速度吓唬吓唬人而已,她又不能控制做梦的人掉下去,至于给人吓到失足摔跤的地步么。
“哦,说是因为袁老师力气小,拉粮食的时候一下没拉动,结果就摔了。”
“哦。”
霍学恬点点头,力气小这个应该跟做什么梦没关系,那就不关她的事了。
这时桂兰芳也再次拿了吃的出来,是一些饼干和大白兔奶糖,给她们放在了桌上,“甜甜你们吃吧,奶去整整菜园,有事再叫我啊。”
“诶。”
霍学恬和郝双两人是坐在堂屋里,桂兰芳走了后,就只剩下她们两个人,郝双拿了一个奶糖,剥开糖纸放到嘴里,左右看了看。
“甜甜,你哥呢,他不在家吗。”
“嗯,他去供销社找我二哥三哥去了,说先看看别人是怎么工作的,学习一下,你找他有事啊。”
“也没有。”
郝双含着糖,有些不太清晰地说:“就是找工作的事啊,我爸之前不是说帮我们找工作嘛,结果现在他升了那个什么公社副主任,每天特别忙,都没时间找,就让我跟你们说下,等过些时间再打听,而且他在公社那头打听的话,可能打听到的工作会更好一些,叫咱们不要着急。”
这不是正合她意么!
霍学恬立马道:“没事,我不着急。”
“那就好,三丫那我也跟她说了,刚好咱们就在家歇些日子吧,之前天天跟你们一块学习都累死我了。”
额……她刚想说既然不急着找工作,你在家没事就看看书吧……
“双啊。”霍学恬微笑地看着郝双,建议道,“反正你在家也没事,要不把书拿来和我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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