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给反派当妹妹-第7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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谢必谦也在看着郁陶,他眼底有愧疚,也有冷淡和生疏,却看不到几分亲情。而对着谢怀源则真挚多了,三分自豪和七分喜爱,便把华鑫撇在一边,和颜悦色地询问一些战场上排兵布阵之类的事。
这又不是华鑫的亲爹,所以她也不怎么郁闷,反而是对谢怀源的态度有些好奇。尼桑就连对着曹氏都还应付几句,唯独对着谢必谦冷淡至极,发现尼桑对于他的问句大都是用鼻音回答。实在没法用鼻音代替了才蹦出几个字——华鑫认真地数了之后,发现不超过七个。
谢必谦听得却大为欢畅,拍着床沿道:“做得好,这才是我的好儿子!”
华鑫“……”谢老爹到底是怎么看出来他做得好的?!她最多只能看出来今天谢怀源鼻子没堵。
不过后来她自己琢磨,青阳公主连谢怀源他娘都敢虐打,更何况他了,他估计打小没少受苦,后来又换了一任喜欢背后捅人刀子的后妈——比前一个还糟糕。而这些,都是拜面前这位谢老同志所赐。
谢必谦和谢怀源说了会儿,似乎才意识到华鑫的存在,见她一直低头温婉(?)而立,并没有因为受到冷待而不满,心里多少适意了些,柔声道:“你也受了不少苦,既然到了家里,那一起都要好好的,你母亲已经把你住的院子收拾好了,这就去吧。”
华鑫恭敬地道了谢,然后和谢怀源转身出去了,她看了看左右除了大力就再无别人了,压低声音问道:“这就算是过关了?”
谢怀源看了她一眼,慢慢道:“还有一人。”
“谁?”
“陛下。”
华鑫忧愁地望天,她是真的怕自己回头被吓死了。她长长的叹了口气,正准备牢骚几句,就看见一个身穿浅紫色比甲的大丫鬟走了过来,在两人面前六尺处站定,款款行礼道:“小姐,夫人请您过去一趟。”
☆、第15章 曹氏的下马威
华鑫的心肝又颤了三颤,下意识地去看谢怀源,他果然很够意思,对着丫鬟道:“我与她同去。”
那丫鬟张了张嘴,却不敢反驳,只得低低地答了声‘是’,转身走在前面带路。
两人一进入正堂,就看见曹氏坐在右边上首的位置,她左手边一侧分别坐着一男一女两个人,男的大约十□□岁,面容和谢必谦很有几分相似,只是脸色苍白,目光有些浑浊,看着一副酒色过度的样子。
而那个女孩看着要明艳许多,顾盼飞扬,只是下巴尖俏,脸型细长,未免显得有些刻薄,她正亲热地和曹氏说话,说话时尖尖的下巴习惯性地仰起,好像一只高傲的孔雀。
男的是郁陶的哥哥,谢怀流;女孩则是郁陶妹妹,谢郁喜。曹氏此时一脸温柔慈爱,看着可比对着谢怀源和华鑫的时候真诚多了。
曹氏见他们两人一起进来,微微一怔,随即又对华鑫招手道:“郁陶,快过来,”她指着介绍道:“这是你哥哥,怀流;这是你妹妹,郁喜。”
华鑫先是和谢怀流相互见了个礼,然后又对着郁喜行了个平礼,郁喜微微昂着头,用挑剔的目光把她上下打量了一番,然后草草地还了个平礼。
曹氏好似没有看见一般,对着郁陶笑道:“我已经把西边的易安院给你收拾出来了,今日就可以带着下人住进去了。”她又抬手招了招,身边的一个穿着酱红色比甲的媳妇子从内侧的小门里领出两个个丫鬟来,曹氏笑道:“你刚回来,身边也没个得用的人,这几个丫鬟是一直跟在我身边的,也算是细致周到,就都指给你吧。”
半分拒绝的余地也没有给她留。华鑫脸色有点难看了,曹氏的手段她是见识过的,这几个人她才不放心留在身边。
华鑫正在绞尽脑汁想着怎么拒绝,突然谢怀源在一旁缓缓道:“若我没记错,这两个人曾是犯官家眷?”两个丫鬟一听吓得就立刻跪了下来,伏在地上身子乱颤。
曹氏面色微微一变,强笑道:“原本是主家的错,跟她们也没关系,如今在咱们府里调|教一时,也都改好了。”最主要的是,这两个人的身契在自己手里,就等于命在自己手里不怕她们不听话。
其实她原也想过派自己的亲信去的,可后来转念一想,那样未免太过刻意,万一华鑫出了什么事,那肯定要算在自己头上。若是这两个的话…就算华鑫出了什么事,她也能一推二五六。没想到谢怀源这般厉害,一下子就道出了两人的来历。
谢怀源垂眸道:“到底事关小妹,不得不慎重。”他又补充道:“我已经在会稽给她配了几个丫鬟了,她用着也算顺手。”
曹氏手里攥的帕子紧了紧,还是笑道:“我本来担心你处事不周全,既然你能照顾好郁陶,那我也就放心了。”
谢怀源淡淡道:“我朝中还有事,既然夫人无别的事,那我就告辞了。”
华鑫目送着他离去,又跟曹氏和她的两个儿女,有一搭没一搭的闲扯了几句,也起身告辞了。
华鑫带着大力,随便拉了一个丫鬟找到自己住的地方,那丫鬟带着她一阵七拐八拐,绕的她头晕,才终于找到了易安院。
易安院本身倒是不小,只是所在的位置太过偏僻,和谢怀源住的外院就隔了一堵墙,几乎很少会有下人来这里,所以显得格外幽静荒僻。
华鑫的贴身‘丫鬟’就只有大力一个,其他的倒是有不少负责伺候差遣的二等丫鬟,不过她可不敢让她们近身伺候,生怕被察觉出不对来。
华鑫一进屋就立刻关上房门,四仰八叉地躺在床上,高声道:“大力,快来给小姐我捏捏,可把我给累死了!”
大力早就习惯她这幅人前人后两张脸的德行,因此十分熟练的让她平躺在床上,坐着‘捏,拍,推,打’来回变换的动作。华鑫舒服的吐了口气。
大力一脸不解道:“小姐你咋就累得这么厉害?俺看你跟大夫人就说了几句话,咋就累成这样?!”
华鑫把身子挪了挪,示意她往下点,然后拖长了腔道:“我心累啊~”
大力撇撇嘴,又继续按摩起来。华鑫抬了抬眼,打量着四处的布置,虽说东西陈设有些少,布置的有些素净,但她还基本满意。当然,若是她看过郁喜的房间布置,就会给自己的院子下一个定义——难民窟。
华鑫让大力又按了一会儿,然后起身唤人进来梳头发,整理衣裳——不是她不让大力来梳,而是她梳头就跟张飞绣花似的,不知道能薅掉她多少根头发。
等到她收拾停当,站在院子里看着丫鬟和跑腿的小幺儿们打扫院子,忽然一个小丫鬟来报——郁喜来了。
华鑫叹了口气,装出一脸正经样的返回里屋,她才刚落座,就看见郁喜带着几个丫鬟来了,后面还跟着一个一脸古板严肃的嬷嬷。
华鑫在冯嬷嬷的手底下混过那么多天,一看这打扮自然知道就是教养嬷嬷了,于是把头转向郁喜,用眼神询问。
郁喜果然不负所望,介绍道:“这是母亲的妹妹——静怡夫人,从宫里派出的教养嬷嬷,母亲派她来是让她好好提点姐姐的京城里的规矩的。”说着忍不住刺了华鑫一句:“大姐姐这些年一直在犬戎,怕是也不知道多少咱们周朝的规矩吧。”
那嬷嬷立刻接口道:“今日早上,大小姐给夫人请安的时候,老身看了几眼,确实有许多不足之处,不过小姐没被教导过,也属常理。”又语气严厉地道:“从明日起,老奴便来教小姐规矩,老奴性子直,该罚的罚,该打的打,该说的说,还劳烦小姐多担待了。”
华鑫嘴角抽了抽,这话翻译过来就是:我要是打了你,骂了你,罚了你,你可不准跟我摆主子的款哦~
郁喜在一旁笑道:“李嬷嬷的规矩最为严整,就是脾气直了些,姐姐大人有大量,自然会担待的。”
其实礼仪这东西属于日常行为规范的一种,而每个人对礼仪要求的标准都不同,有的人严苛,有的人随和,甚至连南方和北方的礼仪习惯都不一样,要挑刺再简单不过,她几乎可以想象自己每日挨打的命运了,或者说这就是曹氏的目地?
不过华鑫不是小燕子,而这个教养嬷嬷也不是容嬷嬷,所以她的表情依旧很淡定地问道:“这么说来,妹妹自然是受过这位嬷嬷的教导了?”
郁喜挺起胸膛傲然道;“那是自然。”
华鑫‘哦‘了一声道:“那她有没有教过你,长幼有序,你这个当妹妹的一进门要给我行礼?”
从身份上来讲,郁陶的嫡出地位比郁喜和谢怀流,甚至是谢怀源都高。郁喜兄妹二人先是庶出再成的嫡出,而倒霉的尼桑是原本好好的嫡出被变为庶出,最后才成了嫡出,唯独郁陶,既是嫡出又是公主所出。
郁喜脸上的表情一下子凝固住了,她在家里要风得风要雨得雨,人人宠着敬着,除了二老和兄长谁都不放在眼里,平时谁会这么对她说话?!她咬着牙道:“你!”却想不出反驳的话来。
那嬷嬷原本一脸‘老娘铁面无私,老娘不畏权贵’的表情也开始不自然起来,华鑫看得撇撇嘴,她自然是不敢提点逼迫郁喜,只能欺负欺负她这颗没娘的小白菜了。
华鑫继续笑眯眯地问道:“李嬷嬷,你倒是说话呀?你不是性子最直的吗?”
李嬷嬷支支吾吾:“这…”又不住地拿眼睛去瞄郁喜,后者面色一阵红一阵白恼恨地瞪了华鑫一眼,想到曹氏对自己的吩咐,不情不愿地福身行礼。
她本来还不解母亲干嘛要对郁陶如此上心,还特地派教养嬷嬷过来教导她,后来曹氏道‘这丫头性子粗野,应当让嬷嬷‘好好’地调|教一番,我要是罚她难免被人诟病后母刻薄,但教养嬷嬷却是名正言顺,一来杀杀她的蛮气,二来…也可在她身边安插咱们的人手。’
郁陶没来之前,她是家里独一份的荣宠,如今这个出身样貌胜过自己的长姐却突然回来了,她心里自然不甘,而且说到利害上,郁陶是青阳公主的女儿,怎么看身份都要比她高出一截,两人年纪相差不大,若是同时许人,还有好的人选能轮得到她?
如此种种,所以看着母亲要出手整治她,郁喜心里一阵畅快,还自告奋勇地来,就是想看看她怎么被羞辱的,结果丢人的却是她自己。
郁喜行完了礼,小脸气得涨紫,冷嘲道:“嬷嬷教过我的,只不过我看着姐姐随和,一时忘了而已,现在看来…哼,姐姐还是跟着嬷嬷好好学吧。”
华鑫又‘哦’了一声道:“我也忘了一件事,我是跟教养嬷嬷学过规矩的。”目光扫过李嬷嬷,又补充道:“是皇上派来的啊。”她又一脸和善的笑道:“李嬷嬷刚才说什么?我没被教导过?规矩不周到?”
郁喜“……”
李嬷嬷“……”
华鑫感慨道:“如果照嬷嬷的意思,那就是皇上派来的人不够得力啊。”
李嬷嬷吓得一屁|股坐在地上。
华鑫心里撇嘴:没有皇后做靠山,还敢cos容嬷嬷?
☆、第16章 是亲爹吗?
等到郁喜和李嬷嬷负气离去,华鑫才一脸郁闷地坐下了,从进谢家到现在,事就没消停过,她拉着大力郁闷道:“你说女人之间的事怎么就这么多呢?”
大力一愣“事,啥事?刚发生啥事了?”
华鑫无语地摸摸鼻子,忽然又拉着她道:“今天的午饭咱们去院子里吃,唔…你去给我要几包种子,咱们给院子里养点花花草草,恩…还有弄几个好看的大水缸,我要养些锦鲤。”她又喃喃道:“日子总得过啊,总得想个办法让自己心情好点。”
大力拍腿郁闷道:“俺滴娘啊俺滴娘,小姐你可别整什么幺蛾子了!还种花,那玩意有啥用,还不如种点白菜大罗卜啥的,还有鱼,锦鲤那玩意能吃吗?!”不过她说归说,还是忙不迭的跑去准备了
“……”华鑫挥手道:“你走开。”想了想又觉得不放心,便跟着她一起走出去,准备督工。
这一直忙到夕阳西下,华鑫才指挥着众人收工——不得不提的是其中一个小插曲,大力去要花种和鱼苗的时候,那内宅的管事娘子本来多番推脱,后来在大力一怒之下砸碎了一张桌子后,她立刻把华鑫要的东西乖乖奉上——双份。
华鑫望天感叹道:“人啊,都是抖m。”
她又欣赏了一会儿,才转身回房,左脚刚刚迈进屋子里,就听到一道低沉清冽的声音:“你回来了。”
华鑫吓得差点把脚缩回去,扭头就跑,好不容易把自己的脚定住,才抖着嗓子道:“谢谢谢谢…谢怀源?”
谢怀源慢慢把头转向她,语气平静地道:“你叫错了。”
华鑫立刻改口道:“小公爷…不过你到底是怎么进来的?”
谢怀源道:“这里原本是谢家在镐京的旧宅,当初天子把前朝王府的大半赐给谢家祖先,这座宅院就是在那基础上改建的,有几个密道也无可厚非。”
华鑫看了一眼原本用书架挡着的那面墙,狐疑道:“您不会在别的什么…旁的时候进来吧。”比如洗澡和睡觉。
谢怀源瞥了她一眼;冷冷道:“你想的美。”
华鑫干咳了一声,问道:“小公爷。。。您过来是为了何事?”
谢怀源问道:“今日曹氏送了教养嬷嬷过来?”
华鑫坐下来给自己倒了杯茶,想了想,又给谢怀源也倒了一杯:“送来了,不过被我给赶走了。”
谢怀源重复:“赶走?”
华鑫叹了口气,把当时的场景复述了一遍,又补充道:“你妹的智商很…感人啊。”又嘚瑟道:“哎,当时要不是我力挽狂澜化险为夷临危不乱英俊潇洒…额,这个没有,我身边就要多一双眼睛了,真是不好打发。”
谢怀源点头道:“你的身份只要不暴露,万事都好说。”顿了顿,他继续道:“宫里透出消息,说皇上想要见你。”
华鑫刚刚才松下来的神经一下子紧绷了起来,她结结巴巴地道:“我,我能不去吗?”
谢怀源似乎懒得回答这个问题,起身潇洒地走了,留下华鑫一个人在风中凌乱。
……
“你说她直接拒绝了你们?”曹氏用一把小巧的铜剪子修建着新摘下来的花枝。
李嬷嬷添油加醋地道:“可不是,夫人,她直接把皇上抬出来压老奴,老奴便也不敢反驳了。”
曹氏‘啪’地一声,把铜剪子拍到一旁的桌案上,冷笑道:“她小时候就是这幅德行,稍有不顺她的意,开口闭口就是皇上如何如何?也不想想,皇家的亲戚多着呢,她不过一个外戚,难道皇上会理会她一个小丫头片子?”
郁喜皱眉愁道:“可母亲,她毕竟是皇上嫡亲的外甥女,小姨…静怡夫人不是传出来消息了吗?说皇上想见见她,到时候…咱们可怎么办?”
曹氏垂下了头,思索片刻道:“那就只能从她这里下手了,绝不能让她见到皇上。”她淡淡一笑道:“整个谢家都是咱们的人,她还能翻出什么大浪来不成?”
最重要的是,她不确定郁陶是否还记得当年她是如何走失的,若是她还记得,她岂能让郁陶见到皇上?只要郁陶稍微向皇上吐露一点,哪怕皇上不信,她在世家众多贵妇人中,努力多年树立起来的温良随和的形象就毁了。到时候谢必谦又会怎么想?他就是再不喜欢这个女儿,也绝对不愿意看见别人想要她的命。
曹氏随意拨弄了一下娇嫩的花瓣,她脸上渐渐浮起一抹隐秘的笑容,半边脸被窗格打成斑驳的影子,有些晦暗不明道:“咱们也好久没去佛寺进香,这次就带着你大姐去吧,谢过菩萨,保佑咱们一家团聚。”
……
按照规矩,华鑫是要给曹氏和谢必谦请安的,请安完了还要一起吃个早饭,华鑫又没有小厨房,为了肚子,只能在曹氏处吃早饭。
难得的是,今日一脸病容的谢必谦竟然也在,郁喜似乎格外地讨他喜欢,不停地活跃着饭桌上的气氛,谢必谦连连大笑,指着她连连摇头,连脸上的病容都去了不少。
曹氏在一旁温婉笑道:“老爷快别惯坏了这丫头,若是在家里倒还罢了,若是在外面,人家指不定怎么笑话她呢。”
谢必谦笑着摆手道:“无妨,女儿不比儿子,活泼些更加讨喜,只要别太过了就成。”
桌上气氛一片融洽,倒显得一直没开口的华鑫像个外人一般,郁喜略带得意地飘了一眼表现有些木讷的华鑫。她笑道:“昨日娘还担心姐姐规矩不周全,特意派了个教养嬷嬷过去,还被姐姐拒了。如今看来,姐姐规矩果然周全,食不言寝不语,姐姐做得真是极好。”说着冲华鑫灿然一笑,好似只是姐妹间无意开了个玩笑。
谢必谦闻言收起笑容,皱眉道:“郁陶,你怎么回事?为何要拒绝你母亲的好意?”
华鑫心里‘擦‘了一声,吃个饭也不消停。她慢慢地收回准备夹一片炸的酥脆的小馒头的筷子,叹气道:“是我…女儿昨日无意提了一句,已经被宫里来的冯嬷嬷教导过了,李嬷嬷听了便直接走了,女儿并没有拒绝,是吧,郁喜妹妹?”她舌头一打结,差点又说成’我‘了,幸好语速快没人听得出来。她倒是不担心郁喜反驳,昨日屋里还有不少丫头在呢。
就算郁喜真的反驳她也不怕,这丫头昨天光顾着抖威风,举止骄纵无礼,如果郁喜反驳,她也正好想和谢必谦探讨一下郁喜的教育问题。
谢必谦问道:“你在会稽请过教养嬷嬷了?”然后又微微摇头,语气冷淡地道:“便是如此,你也不该反驳嬷嬷的话,那岂不是驳了你母亲的好意?”
本来曹氏本来没觉得多丢人,只是有些不甘心,听他这么一说也觉得挺没面子的,不过嘴上还是微笑着劝道:“郁陶本来也是小孩子,有些小脾气也是正常。”
谢必谦还是不悦道:“她是大家闺秀,自然要有大家做派,这般作为,如何给妹妹做榜样?”
华鑫有点毛了,一个嬷嬷的问题被这群人扯个没完,还能不能愉快地吃饭了?她本来就不是极为擅于控制情绪的宅斗高手,况且郁喜在饭桌上高声谈笑就是‘活泼可爱’,她反驳嬷嬷就是‘没有规矩’,谢老同志简直偏心的没边了。
华鑫这人性格有点…驴,平时为人处世尚能圆滑周全,一旦犟脾气上来了就九头牛也拉不回来。她心里恼火,脸上还是一脸冷淡木讷,不咸不淡地刺了一句谢老爹一句:“可惜了,女儿若是能跟着父亲母亲多待几年,也不至于如此无规无矩。”
这话说的着实过分,华鑫都做好挨板子的准备了,至于谢必谦是否更厌恶她…她其实并不关心,她并非真正的郁陶,对谢必谦更无父女之情。
结果出乎意料,谢必谦面色先是一怒,抬起手指着她似乎就想发火,但随即似乎想到什么一般,眼神又柔和了下来,甚至还带了几分歉疚,对着华鑫柔声道:“这些年是为父不好,苦了你了,以后…”他似乎在思索,片刻便道:“以后你若是缺什么,想要什么,便直接来找为父要吧。”
郁陶丢失在外多年,其实也有一部分他没有认真去寻的原因,他或许不喜欢这个孩子,但对她却是非常歉疚的,可他见到那张和青阳公主相似的脸,却又忍不住心中的嫌恶,他对这个孩子,是既不喜又愧疚。
此言一出,华鑫傻眼了,郁喜傻眼了,连曹氏也面色震惊。
吃软不吃硬,莫非谢老爹是个抖m?
还是曹氏变脸快,冲着谢必谦笑道:“妾身也是这般觉得的,所以今日便打算带她去庙里上香,用来还老爷多年来盼郁陶归来的心愿。”
谢必谦又叹了口气,:“你办事自然是妥当的,你便带着她去吧。”说着就让华鑫下去准备了。
华鑫此时心气渐渐平了,努力回味着刚才饭桌上的对话,然后get了一个新技能——宅斗=把小的问题无限扩大化,至于怎么扩大,端看有没有一张巧嘴了。这点曹氏明显很合格,而华鑫明显不合格。
她走在路上,仰天叹了口气,作为一个现代人,她要学的东西还多着呢!
☆、第17章 曹氏的A计划和B计划
明远寺在距离镐京不远处的西山上,香火向来鼎盛,一般为了避免那里人多手杂出事,曹氏若是带郁喜去进香,都会带足了人手,可今日却只带了寥寥几个丫鬟婆子,还有六个家丁,排场看着倒是有些寒酸。
华鑫当然不知道其中的门道,因此倒也无甚说道的,被大力扶着就慢慢上了马车,而郁喜则是跟曹氏上了前面的马车。
车中摆了一个小小的如意方桌,桌子的正中搁着个博山炉,炉里幽幽地冒着白色的烟雾——是上好的檀香气味。
华鑫靠在一方软枕上,对谢家这一堆烂事表示头疼再头疼。就目前看来,谢家里有冷漠老爹,恐怖继母,跋扈嫡妹,简直是一套宅斗剧的标配,幸好她不是真正的郁陶,不然非得被亲爹对待阶|级敌人一般的态度郁闷死。
现在的情况是:谢必谦对谢怀源是既有疼爱,也有愧疚和骄傲,当然了…也很宠爱曹氏和他们的孩子,最不得他喜欢的…怕就是早早失散,又是他跟烂桃花青阳公主所生的郁陶了。
这并不奇怪,就是现代,如果一个家庭养了很多孩子,也难免有受宠爱的和不受宠爱的,更何况是古代了,人心都是长偏的,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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