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非剑-第3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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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这一手功夫又狠又准,可这人什么武功家数,却还是全无眉目,对方不由全都变了脸色。
  越冰莹望着那些哀嚎一片的小喽罗狼狈凄惨的模样,心底一股寒意油然而生——想不到谢轻尘会是如此厉害而狠辣的人物!倘若他当真和自己为敌,只怕……
  
  那边,杜家兄弟又和宋猛凑到一处去商量:
  宋猛道:“看来小的们没什么用,还得咱们自己上阵!”
  杜一虎道:“话虽如此,可此人暗器伤人的功夫实在厉害,只怕咱们还没近身,就先着了他的道儿,那可怎么办?” 
  宋猛心生一计道:“不如咱们这样……” 
  耳语之后,杜一虎狞笑道:“嗯,此计倒也可行,就这样!” 
  五人计议停当,又回到阵前。
  杜四虎喝道:“小子,暗箭伤人算什么本事,爷几个跟你真刀真枪玩玩!”
  谢轻尘不卑不亢地冷笑:“乖孙儿,以众欺寡又算什么能耐,有种来单打独斗!”
  杜四虎一怔:嘿,嘴巴上也讨不上半分便宜啊!
  当下也就不再逞口舌讨巧,给杜一虎递个眼色,准备出手了。
  只见杜家兄弟四人忽然一人摸出一包东西就先后掷来——石灰包!他们竟是想用击杀杨盛的方式再来对付谢轻尘!
  可是等越冰莹“那是石灰包,小心!”的惊呼声出口时,石灰包已经飞到距离谢轻尘面门不过三尺之远的地方——只见他左臂一挥,他的那件外衣宽袍大袖,竟把那四包石灰粉悉数压在大袖之下,再看他左臂一沉,那四包石灰就全都落了下去,而他双脚随即迅捷无伦地连踢四下,竟把那四包石灰全部回赠过去,倒把那趁机飞身攻来的杜家四兄弟自己搞得手忙脚乱,一个个忙不迭地在空中闪转腾挪,原本凌厉的攻势不由地便迟缓下来!
  那谢轻尘不仅动作轻灵敏捷,而且姿势潇洒俊逸,越冰莹站在他身后看得目瞪口呆!
  
  但是,那百影鞭宋猛却已经借着谢轻尘对付杜家兄弟的功夫,飞身落在当院,舞动软鞭攻了上来!
  越冰莹跟他交过手,忙道:“我来对付他!”两根素带已经飞舞而出去接招了。
  谢轻尘饶有兴趣地偏偏头看她一眼,就移步闪开了。
  杜家四虎便在此时向谢轻尘围攻过来。
  谢轻尘却不等他们兄弟近身,已经足尖在地上一点,只见他人影一晃,竟然已经越过前面三人,往落在四兄弟最后的杜四虎飞扑而去!
  其他三虎忙回身救援,可就眼睁睁看着他轻轻巧巧身子一旋,已经躲过杜四虎的大棍,人已欺到杜四虎近身。杜四虎的大棍根本来不及收回自保,就看到谢轻尘手中一抹寒光一闪,在杜四虎颈中轻轻掠过——等杜四虎颈中鲜血如柱般喷射而出时,谢轻尘早已掠在十步之外!
  这份轻捷,当真是匪夷所思!
  “四弟——”其余三虎齐声惊呼,赶到看时,杜四虎颈中鲜血淋漓,眼见是不活的了!
  杜一虎抱起兄弟放声大哭,杜二虎和杜三虎齐声呼喝着扑了过来。
  谢轻尘脚下不动,抬起右手,又是中指连弹,数枚铜钱携风卷雷分袭杜三虎上中下三路,杜三虎忙挥斧格挡,杜二虎趁机一叉狠狠往谢轻尘当胸刺来!
  谢轻尘一眼不眨地望着钢叉刺到,他竟蓦然伸出左手,手腕一翻,杜二虎都没看清怎么回事,已经被他越过叉尖,一把捉住了叉柄——杜二虎忙伸手握紧钢叉,使出全身力气夺叉。
  只 
 初露锋芒 。。。 
 
 
  听谢轻尘轻哼一声:“谁要你的破叉!”便猛然松开了手——杜二虎却因用力过猛不由往后一个踉跄。说时迟那时快,谢轻尘身子蓦然便往前一探,待杜二虎反应过来时,谢轻尘星辰般清亮的眼睛已近在咫尺!
  杜二虎心底暗叫“不好”,已经来不及了,面上清风掠过,喉间蓦然感到一凉,谢轻尘早已飘身远引!
  杜三虎的大斧子连谢轻尘的衣角都没沾着,只赶上被杜二虎颈中喷出的热血溅了一脸:“二哥——”
  杜一虎扔下四弟,一抖银枪,便向谢轻尘杀去。
  谢轻尘看他气势汹汹一枪扎来,却并不轻撄其锋,而是一个闪转轻轻躲开,便听耳边风响,那是杜三虎的大斧揽头劈来——谢轻尘使个铁板桥仰身避开,顺势一手往地下一撑,身子一个空旋就到了杜一虎身后。
  杜一虎还没有来得及跳开,已被他就势一脚踹在后腰上。杜一虎打了个趔趄往前扑去。
  杜三虎忙一个虎跳,抡斧子砍来,不想一枚铜钱悄无声息地就正中他的鼻梁——别看铜钱不大,也无破空的劲风,打在鼻梁上的滋味可是难受之极:杜三虎立即痛得涕泪横流,眼前一片模糊!
  杜一虎稳住身子时,正看见谢轻尘对准了杜三虎的面门弹出两枚铜钱——这两枚铜钱力道竟然还有差异,后一枚铜钱后发而先至,但是正打在前一枚铜钱上,于是那前一枚铜钱飞出去的力道便有了双倍的威力!
  杜一虎惊呼一声:“三弟小心——”一枪击出想要打落那枚铜钱,但是眼前就看到寒光一闪,他心叫不好时已躲避不及——于是在感到喉间一凉的瞬间,就看到那枚铜钱射进了三弟的眉心……
  
  这边宋猛和越冰莹兀自战得难解难分:宋猛因为上次吃了轻敌的亏,此番格外小心应战,一条软鞭舞得神龙一般,鞭影如风,变幻无穷,果然不负“百影鞭”之名!
  越冰莹胜在轻巧多变,但在他势如疾风的快攻之下,实在讨不上什么便宜。
  但是宋猛忽然就听得院外的小喽罗们大声叫起来,他用余光一扫,发现那些家伙竟全部丢盔弃甲地逃跑了——原来,谢轻尘杀了杜家四虎,转脸对他们喝了一声:“你们还呆在这里做什么?等赏钱么?”他们就全都吓得屁滚尿流抱头鼠窜了。
  再寻杜家兄弟时,只看到尸横一地,而谢轻尘正慢条斯理地走过来!
  他这一分神,手下一缓,险些被越冰莹一条素带击中面门,吓了宋猛一身冷汗,手下忙快攻两鞭,趁越冰莹全力应付之际,一个后翻跃出圈外!
  谢轻尘已经站在越冰莹身旁,道:“妹子,一边歇息片刻——我来和他玩两招!”
  越冰莹这才惊愕地发现,原来杜家四虎已经横七竖八地尸横当院。
  而宋猛眼见此人这一会儿功夫连杀杜家四虎,心里不禁有了怯意,不敢再恋战,就打算伺机逃走。
  越冰莹平生头一次见到这般惨烈的死伤场面,早已惶惑不安,此即看到宋猛眼睛不住往身后瞟去,一副张皇害怕的模样,就知他想要逃跑,她心下便实在不欲谢轻尘多伤人性命了。
  可是谢轻尘却没有放他逃生的意思,越冰莹站在旁边,就看到谢轻尘瞳孔慢慢收缩,骤觉周遭空气仿佛突然冷凝,情急之下竟脱口喊道:“哥——”
  此言一出,她看到谢轻尘那本来看着又冷又硬如刀剑般杀气逼人的背影竟慢慢变得柔和下来。他轻轻斜过半边脸来,挑挑眉问道:“你方才——叫我什么?”
  越冰莹微红了脸,吸一口气方轻声道:“哥,放他去吧,莫再杀人了!”
  “好,依你便是!”谢轻尘嘴角一翘,勾出一抹优美的弧线——天,这刀剑一般的东西,居然也会笑么?
  就看他又转回脸去,对着宋猛沉声道:“今天心情好,看我妹子面上,饶你一条狗命——还不给我夹起尾巴,滚?!”
  宋猛生怕他再改变主意,忙拖着鞭子,退到篱笆墙边,一个筋斗倒翻出墙,飞也似地去了。
  越冰莹终于舒一口气,微笑着转向谢轻尘——不想,谢轻尘却双目一闭,直挺挺地便往后倒了下去,不省人事。




4

酒逢知己 。。。 
 
 
【炫|书|网】:不好意思,我的故事可能不像别人那样悬念迭生,是个需要耐下性子慢慢看的故事
因此,谢谢所有耐着性子看我小说的朋友啦,嘿嘿
 
  谢轻尘睁开眼睛时,发现自己躺在屋中的草垫上,似乎自从他被人抬来的那天起,这里就成为他的专属床铺了。
  越冰莹正细心地往他口中喂水喝,看见他醒来,不觉一脸喜出望外的神情:“谢天谢地,菩萨保佑,你终于醒了——可吓死我了!”
  谢轻尘皱皱眉:“我睡了多久?”
  越冰莹道:“太阳快下山啦。”
  “哦!”谢轻尘点点头,打算坐起来,不料他起得猛了,身子撑起还不到半尺,心口就一阵剧痛,又跌倒过去。
  越冰莹被他蓦然痛得煞白的脸色吓了一跳,忙不迭地道:“干么撑着起来啊?你要什么,跟我讲就是啊!”
  谢轻尘摇摇头:“我不要什么——”
  越冰莹看他面色稍有好转,才拍拍胸口放下心来,一脸歉疚地道:“都是为了我闯的祸,才害得你这样……昨天多亏了你——只是你心脉受损余毒未清,本不该跟人家动手的,何况还是那么多人……”可是想起昨夜那血淋淋的场面,却不由自主地觉得心里的不安多过感激。
  但是谢轻尘淡淡地岔开了话题:“我睡了一天,肚子很饿——没有饭么?”
  越冰莹恍然大悟:“啊,有的有的——我煮了粥,你要喝么?”
  “嗯!”谢轻尘点点头。
  越冰莹盛了粥过来时,谢轻尘已经撑着坐了起来。
  越冰莹在他对面坐下来,叹一口气道:“干么硬撑着起来——你还是躺下休息,我来喂你好么?”
  谢轻尘摇摇头:“我好多了——我自己来!”
  越冰莹把碗给他,看着他慢条斯理喝粥的样子,突然想起一个人来,不觉嘴角露出一抹笑意。
  谢轻尘有些诧异地看看她,挑挑眉问道:“你笑什么?”
  越冰莹回过神来,不好意思地笑笑:“我是看见你吃饭的样子,想起一个人来。”
  “我吃饭的样子怎么了?很好笑么?”谢轻尘更觉奇怪。
  “啊,我不是笑你——你吃饭的样子斯斯文文的,没什么好笑……”越冰莹微红了脸道,“我是想起必力格那个冒冒失失的家伙,有一次他在我家喝粥,被、被烫了嘴……”
  不料必力格的声音就在门口响起:“说我什么坏话啊?”
  越冰莹的脸一下子红到了耳根,羞得一句话也不敢再说了。
  
  必力格大步跨进门来,看见谢轻尘,便用很生疏的汉语对他笑道:“啊,你醒来了——”
  谢轻尘对他微微翘一下嘴角点点头,算是打个招呼——但那神情实在不能叫做笑容!
  越冰莹忙道:“今天早晨多亏了必力格,要不,我一个人当真不知道如何才能把你弄进屋里来……”
  谢轻尘于是对已经站在他对面的必力格微一欠身道:“多谢!”
  “又不是什么大事,冰莹妹妹你就不要挂在嘴上啦!”必力格笑着摆摆手,又转向谢轻尘,“你是冰莹妹妹的客人,自然也是我的客人。这几天事情太多,都没有好好招呼你,本来今天早晨是想请你去我家喝酒的,可是冰莹妹妹说你的病还没有好,一定不肯去——所以我就带了酒和肉过来看你!”
  谢轻尘微微一怔,就看到必力格放下手中端着的大盆揭开盖子,又从肩上卸下两个大大的皮囊打开来,立即香味四溢——原来盆里盛着的是刚刚煮好的大块的肉,皮囊里装着的是浓烈的奶酒——然后就听必力格对越冰莹大声道:“冰莹妹妹,你快拿碗过来呀!”
  谢轻尘本是个冷面冷心的人,但是遇上这豪爽热情的蒙古汉子,心下也不禁对他颇生好感。
  越冰莹拿了碗过来,必力格就满斟了两大碗奶酒,把一碗递给谢轻尘:“来,干!”
  谢轻尘却也不推辞,和他碰一下一饮而尽。
  “好酒量!”必力格竖起大拇指赞道,“怎样,还喝得惯么?”
  谢轻尘点点头:“不错,好酒!”虽然第一次喝奶酒感觉味道有些奇异,但也别有一种风味。 
  必力格大喜,又为两人斟满两碗。
  就这样,两人一边大口吃肉,一边大碗喝酒,不知不觉一大盆煮肉没了一半,而两袋奶酒更是一滴不剩。
  必力格意犹未尽,道:“好兄弟,从没跟人喝得这么尽兴!我看你的样子——咦,怎么说来的?”他转向越冰莹说了一串蒙语。
  越冰莹笑着答了一句:“斯文!”
  “啊,对对对,兄弟,看你的样子很是斯文,没想到你这么好酒量——我真是高兴,真是喜欢!你等一会儿,我再回家去拿些酒来,我们继续喝!”他一边说着,一边就摇摇晃晃地站起身来准备去拿酒。
  越冰莹忙拉住他道:“必力格,你们改天再喝吧——他、他病还没好……”
  必力格一怔,转向谢轻尘道:“是吗?可是……”
  越冰莹看看谢轻尘,轻声道:“哥——”
  谢轻尘望着她,嘴巴弯成一抹优美的弧线,笑了——这人真是,每次越冰莹一叫他“哥”,他就会忍俊不禁般地发笑——莫非,他就那么缺别人叫他一声“哥”吗?
  “可是我看他很好啊——冰莹妹妹,你不要如此小气,他不会那么容易喝醉的,你不要害怕……”必力格却仍然没有罢休的意思。
  越冰莹见跟他说没有用,只好仍对谢轻尘道:“你心脉受损,真的不能喝那么多酒的……”
  谢轻尘看着她一脸的恳切,收起了笑容,对必力格正色道:“必力格,多谢你的好酒好肉,还有你的盛情款待,今日十分尽兴——不过她说的都是真的,我的病还未全好。等我好了,再和你喝个够!”
  必力格见他二人都做如此之说,也就不再勉强,于是笑着道:“好,既然这样,那就等你全好了再喝——到时你可不能说话不作数啊!”
  谢轻尘点点头:“这个自然,有你如此盛情请我喝酒,我高兴都来不及,又怎会推三阻四?”
  必力格看看外面,道:“那好,天已经黑了,我就不打扰你们休息啦!”于是告辞出门,骑马回家了。
  
  谢轻尘站起身来,对越冰莹道:“你早点歇着吧,我出去了。”
  越冰莹一怔:“这么晚了,你去哪里?”
  谢轻尘有些意外地看她一眼,道:“我去外面。”
  越冰莹看看他,终于欲言又止——孤男寡女,他不去外面,能怎么办?可是他心脉受损尚未痊愈,昨夜更为了自己硬撑到最后吐血晕倒,就这样硬起心肠由他露宿屋外,又于心何忍?真是左右为难!
  谢轻尘却仿佛一眼洞穿她心底,轻描淡写地道:“我风餐露宿惯了,在哪里都是一样的——其实外面天宽地大,反而又凉爽又舒服!”
  越冰莹看着他打开门走出去,终于还是不知该说什么。
  可是她收拾停当躺在床上,听着夏夜草原上各种虫子的唧唧声此起彼伏,却怎么也不能入睡——谢轻尘怎样了呢?外面露重草湿,他睡在哪里呢?
  
  越冰莹终于忍不住走出门来。
  此日正是六月二十,虽然已是半轮凸月,但由于天色晴好,倒也是风清月朗,夜色宜人。
  越冰莹放眼望去,整个草原在月亮的清辉下别有风致,但却连半个人影也看不到。
  “你不睡觉,跑出来做什么?”谢轻尘清扬幽冷的声音蓦然在身后响起,倒吓了越冰莹一跳。 
  她回头一看,那人坐在屋顶上,居高临下地看着她——相处已有四五日,越冰莹却是头一次发现:原来谢轻尘脚上穿着的竟是一双雪白的靴子,而且纤尘不染,在此时皎洁的月色下格外显眼!
  可是他什么时候跑到屋顶上去的呢?自己怎么全没听到动静?
  不过,不知为什么,看到他,心里就觉得安定了下来,于是对着他微微一笑,就看到谢轻尘对自己挑了挑眉:“不如你也上来坐一会儿?”
  越冰莹点点头,提一口气,一纵身跃上屋顶,然后在他身边坐下来。
  草原的夜风习习吹来,风里混着青草和野花的香味,还真是十分惬意。
  越冰莹极目远眺,就看到了远处的那片树林——那里依山傍水,清幽寂静,父亲与母亲终于在地下团聚,可是这里却只丢下自己孤零零的一个人了。
  不知什么时候,泪已潸然滑落衣襟。
  谢轻尘轻轻碰了碰她的胳臂,越冰莹转过脸,看到他递过来一方手帕。
  越冰莹接过来,低头轻轻拭去泪痕——一缕幽幽的女儿香气就那么意外地飘入鼻中。
  越冰莹一怔,摊开手帕来,看到那一方雪白素净的手帕,只在一角绣着一朵小小的金色百合,百合旁又有金线用娟秀的字迹小小地绣着一个名字——“百合”。
  谢轻尘伸手过来取走了那方手帕,目光轻轻落在那金色的百合和名字上——他的目光又一次仿佛刀剑入鞘般敛尽了所有的冷厉,而掠过一抹黯然神伤——可是那一瞬间,越冰莹惊讶地看到那人脸上的线条竟蓦然间变得柔和下来,她也突然惊觉:这张线条蓦然变得柔和的脸,原来竟是十分清逸俊美!
  为什么以前从未发觉?甚至以前仿佛都从未看清过他的模样?
  是因为他身上那剑气般的凌厉吧,让别人看他时只用看刀剑兵刃的目光,而从未拿他当一个人看过吧?
  而此际,那人蓦然柔和的脸,才突然使得越冰莹明白过来:眼前的并不是一把剑,而是一个真真切切的人。他心底,也有最柔软的东西?!
  越冰莹呆呆地看着他沐在月亮清辉之中显得格外清逸俊美的面容,不知怎么心底就冒起一个念头来:这个人心底,一定也有着什么样的故事?
  
  “你一直盯着我看什么?我长得很奇怪么?”可是谢轻尘突然转过来冷冷地问了她一句,一下子将越冰莹惊醒——他的目光和声音一如初见时的锋锐和冷冽,刚才那一瞬间的柔和似乎只是个一闪即逝的梦境!
  越冰莹怔了一下,轻声道:“我在想,那位名字叫‘百合’的姑娘,一定是非常美貌非常温柔……”
  谢轻尘别过脸去,背对着她,沉默许久,终于答非所问地回了一句:“她是我师妹,也是我青梅竹马的心上人!”
  越冰莹愕然,没想到他会如此坦白,不觉追问了一句:“那么,她人呢?”话一出口,她自己又马上后悔了,如此探问人家未免太过无聊和唐突。
  可是谢轻尘却没有马上回答她。他就那样背对着她,沉默了许久许久,久到越冰莹觉得三生三世也不过如此漫长,久到越冰莹尴尬得无地自容,才终于听到他的声音——可是那是她今生今世听过的最冰冷的声音,冷到毫无生气,只包含无尽的绝望:“她——她不在了……”
  越冰莹看不到他的神情,也无法想象他会有怎样的神情。
  但是谢轻尘蓦然一手捂住了胸口,身子猛然一震。
  越冰莹抢到他面前时,就看到他因为剧痛而煞白的脸色、紧蹙的眉头和细密的冷汗,虽然他紧抿着嘴唇竭力隐忍,可还是有丝丝缕缕的鲜血从嘴角慢慢沁出。
  越冰莹知道,他是由于一时过度的伤心,才令那本就荏弱的心脉不堪负荷。
  当下忙从身上取出一颗“清灵丹”给他,轻声道:“快子时了,你服了药赶快运功吧!”
  谢轻尘服下药,盘腿坐好,闭目运气。
  可是越冰莹却看到他两排长长的睫毛不停地抖动着,整个身子也在不由自主地微微颤栗——显然他心神激荡,根本无法静下心来运气。
  这样如何能行?倘若他再不能静下心来,只怕会走火入魔,那样可当真糟糕之极!
  听着他粗细不匀的气息一声声传入耳中,越冰莹心下歉疚已极:人家好心好意安慰自己,自己却为何偏要那般无聊,硬生生地揭开人家的伤疤,真是!
  她拼命劝自己先静下心来,然后尽量用最平静的声音缓缓地道:“人生在世,悲欢离合总也难免——可是我想,那些离开了我们的亲人,倘若是真心真意疼爱我们,一定会觉得对他们最好的怀念莫过于我们自己快快乐乐地生活下去……”
  谢轻尘慢慢睁开眼睛,幽幽地看了她一眼,终于叹一口气,沉声道:“也许,你说的是对的……”
  他复又闭上双目,气息渐匀,慢慢入定。
  
  等越冰莹醒来时,东方已经泛起鱼白。 
  她睁开眼睛才发现,自己竟然在屋顶上睡了一夜。
  “你醒啦?”坐在身旁的谢轻尘偏过脸来看她一眼。
  越冰莹坐起身来,揉揉眼睛,才想起昨夜自己守在他身旁看他运功逼毒,不知怎么就给睡着了——她虽然从小跟着那些牧民家的男孩子一起玩耍长大,但却从不曾跟着他们上房爬树,像这般在屋顶上睡了一夜的经历还当真是生平仅有,是以颇觉不好意思,不由红着脸低下了头。
  谢轻尘看到她羞赧的模样,唇边掠过一抹好笑的神气。
  越冰莹站起身来,才发觉自己身上还盖着谢轻尘那件天空般蔚蓝的外衣,忙取下来递还给他。
  谢轻尘亦已站起身来,接过自己的衣服。
  越冰莹突然发现:他若只穿里面那身浅蓝如烟水的衣服,箭袖束腰,竟是分外英气和干练;可等他套上那件宽袍大袖的外衣,却又别有一番儒雅和俊逸——可是这样一个人,偏偏却能狠辣到顷刻之间连毙四人而竟然毫不动容!可是突然又想起昨夜,头一次见到他那般伤心不能自已的模样,不知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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