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非剑-第30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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可是百合没有去取他袖子里的断魂,她小心翼翼地将他在脚下那块高高的空地上放平。
谢轻尘有些诧异,睁开眼睛去看她——漫天繁密的星斗一下子就扑入了眼帘,美得叫他连呼吸都为之一滞:百合说得不错,活着,其实真的很美好!
可是,他也没有后悔:上天待自己还不薄,临死之前还能叫他再看见如此美丽的一幕!
百合看着他唇边居然掠起一抹浅浅的笑意,不觉有些诧异:“傻瓜,你死到临头还傻笑什么?”
谢轻尘这才将目光投向她:“原来这样看满天的星星,竟然会如此别有风致!”
“你居然还有心情看星星?!”百合说着,眼泪又流了下来,“你、你就不后悔么?”
谢轻尘对着她微微一笑:“和你在一起,我从来都没有后悔过!”
百合怔了一下,在他身边坐下来,伸出手轻轻抚了一下他的脸,柔声道:“我也是!”
她从怀里掏出另外一个小瓷瓶,从里面倒出一枚药丸,装进谢轻尘方才给她的那个小瓷瓶,然后将瓶子轻轻掖进谢轻尘的怀里,方道:“轻尘,其实廖顺昌怕一月期满咱们回不来,而且为了笼络我,还给了我一枚下一月的解药——本来我也想,咱俩有了这些解药,就可以远走高飞,快快乐乐厮守一个月,然后双双自尽!”
谢轻尘愕然,不知她要做什么。
只听百合继续道:“但是后来,我改变主意了——咱们如此年轻,干么要死?能活下来一个也好啊!可是,解不了‘绝心咒’,走到哪里不都是死路一条?我也知道,天下唯一可能有法子解‘绝心咒’的,只有‘悦和山庄’了——但就算是‘悦和山庄’,恐怕也不会愿意冒着得罪咱们‘极乐山庄’的危险来救治一个‘极乐山庄’的叛逆吧?何况咱们哪一个,手上不是人命累累呢?
“所以,我又想啊,如果没了‘极乐山庄’,应该还是想得到法子请人家帮忙解了‘绝心咒’的吧?轻尘,我那两粒解药小些,但是加在一起,也抵得上你那一枚了——你一向聪明,两个月,应该够你想得到办法请‘悦和山庄’替你解毒了……”
“百合——”谢轻尘瞪大了眼睛,“你、你要做什么?”
百合的眼泪掉了他一脸,有些还打进了他嘴里:咸苦酸涩,个中滋味,只有他自己知道了!
“轻尘,说真的,我还真舍不得离开你——不知道我走了,会不会还有像我这么没出息的女子,愿意嫁给你这样一个没出息的卖豆腐的……”百合掏出一个黑色缎面的锦盒来,又道,“这是薛家堡的‘葬天雷’,上次剿灭‘薛家堡’时,我无意中发现的,一共有两个,留给你一个应急!另一个,送给咱们‘极乐山庄’,应该足够他们往生极乐啦!”
两颗大大的泪珠从谢轻尘的眼中滚落出来——他终于什么都明白了!
“是啊,百合,你走了,我还去哪里找第二个和你一样的傻瓜,肯嫁给我这样一个没出息的卖豆腐的?”谢轻尘哽咽一下,求恳地道,“所以,你不要撇下我一个人,咱俩还是一起远走高飞吧!能快乐一个月就——”
百合伸出手来,封了他的哑穴,不让他说下去了。
“你再说下去,我又会心软后悔了!”百合看着他满脸求恳的神色,轻轻地却极坚决地摇了摇头,“轻尘,我只有两个请求,你必须答应我,否则我永远都不原谅你——第一,你要好好活下去,不得轻生自尽;第二,你要快快乐乐过你自己想过的日子,娶妻、生子,不得孤独一生!”
谢轻尘闭起眼睛,两行清泪顺着眼角狂泻而下!
他暗暗运气,决心冲开穴道!
可是他忘了,自己和百合相恋十年,她对自己早已了如指掌——百合手指连动,在他胸前又补了数下重手,谢轻尘浑身酸麻,再也没有半分力气!
他睁开眼睛,泪眼凄迷地望着那张娇俏的面庞,肝肠寸断!
百合伏□来,轻轻地在他唇上亲了一下——两人相恋十年,可是始终守身如玉,不敢越雷池一步,生怕一个不慎,就会叫彼此陷入万劫不复的境地,这临别的一个轻吻,竟是他们今生最为亲密的时刻!谢轻尘只看到百合最后给他一个一如平日般妩媚的笑容,就从他的眼中消失了!
谢轻尘心痛如割,使尽全身力气想要将那些阻断的真气蕴蓄起来……
可是,他终于看到半边天空突然映红,随即耳边传来一声震天撼地的巨响——一切,都结束了!漫天璀璨的星辰全都陨落,化作无数颗流星向他飞来,他的世界在那一瞬间塌陷……
他无力地闭上眼睛,任泪水在鬓边肆虐地流淌……
越冰莹怎会知道,这个平日里看着刀剑般冷厉的男子,竟然会那样伤心欲绝地哭了整整一夜!
他没有再运气去冲开穴道,也没有觉得那样一动不动笔直地躺了整整十二个时辰有多么僵直难捱——因为,那是他挚爱的女子今生留在他身上的最后一点印记!
后来,他终于站起身来,却几乎没有勇气去看一眼数丈之外那个巨坑!
他只觉得剩下的日子都在浑浑噩噩中度过,不知道白天黑夜,不知道东南西北——因为他也不明白自己是怎么了,吃什么吐什么,于是从前并不怎么嗜酒的他,那段日子便只好以酒代饭,整日醉生梦死,略无片刻清醒!
有一日,他看见一匹因为拉不动重车正被主人打得遍体鳞伤的病马,他就扔给那人一锭金子,牵了那匹马继续上路。
后来,那匹马儿的病好了,它就驮着他往前飞奔——每当他宿醉醒来的时候,总是看到那匹马儿慢慢地吃着青草,静静地守候在他身旁。
再后来,他发现月亮又不见了,而他已没有解药,心口就剧痛起来——百合说:要好好活下去,不得轻生自尽!
谢轻尘苦笑一下:我没有自尽!
心口的剧痛一天比一天更甚,后来竟至于叫他一天痛昏过去的时候比清醒的时候还多;而吐出的血,颜色在一天天加深……
最后,在一条河边喝水的时候,心口又剧痛起来,他发现自己吐出来的血已经完全变得乌黑!
不知为什么,谢轻尘突然觉得很想笑,他用尽全身气力解开了马儿的鞍辔缰绳,对着那匹马儿光溜溜的屁股轻轻甩了一鞭子,看着马儿轻快地飞奔而去——世界在他眼前渐渐变成一片黑暗……
“后来,就梦到又回到那天夜里,眼睁睁看着百合要走,我就使尽全身力气想要拉住她——醒来才发觉,原是一场梦而已!”谢轻尘苦笑着摇摇头,“
生离死别 。。。
接着才知道,我竟然遇到了二十年前悔婚出走的‘悦和山庄’大小姐;而且,为了救我,她已然仙逝——为了我这个本不该再活在世上的罪人,害得莹儿失去了相依为命的母亲,从此孤苦无依,真是对不住她!”
“原来,越姑娘竟是——‘黑鹰’前辈和萧大小姐的女儿!”裴羲何愕然道,“失敬失敬!”
正悄悄抹泪的越冰莹不觉红了脸低下头去。
谢轻尘看看窗外,道:“天已大亮,咱们用过早饭,就各自上路吧,免得夜长梦多!”
众人点头称是,于是一起去用过早饭。郭槐树、喜梅夫妇前去采办货物,临别一再嘱咐谢轻尘与越冰莹去临淄老家多住些日子。此时已是七月底了,谢轻尘便与裴羲何约好中秋节在“青衣门”总舵会面,这才各自上路。
“莹儿,你伤势未愈,不能劳顿,所以咱们还是再找间客栈住下来,过两日你痊愈了再走。”谢轻尘道,“而且,紫微教那些人以为你我已然走远,也会一路追下去,未必想得到咱们其实还在这里盘桓。”
二人于是在城南另外找了一家客栈,把马儿交给殷勤的小二,吩咐店家准备两件上房。
接下来的数日,越冰莹每日按时运功服药,伤势日渐痊愈。
闲暇的时候,越冰莹就去给谢轻尘熬一碗冰糖银耳羹,数日过去,终于不再听到他的咳嗽声了。
挑个风和日丽的好日子,二人结了店钱,牵马出来。越冰莹换了一身男装,二人以兄弟相称,倒也免了路人侧目。
站在大街上,谢轻尘笑道:“莹儿,咱俩坐吃山空,快要囊中羞涩了!”
他的积蓄,十之八九都给湛碧筠去安顿必力格的家人了,连日奔波,又没有什么赚钱的营生好做,坐吃山空的话当真是一点也不假。
“那怎么办?”越冰莹忧心地道,“这里离‘青衣门’的总舵还远么?”
“怎么,你打算去‘青衣门’讨饭么?”谢轻尘挑挑眉,一脸调侃的笑意。
越冰莹红了脸低下头去:“其实我可以给别人看些小病来挣钱的——只是如此漂泊无定,恐怕不行!”
谢轻尘“噗哧”笑了,摇摇头道:“小傻瓜,等我不在了,你再悬壶济世去做你的女郎中吧!有我在,怎会让你操心没有银钱用?方才呢,不过是一时兴起和你说笑的!”
“你又欺负我!”越冰莹白他一眼,嗔了一句,可是又难抑好奇之心,“可是,你又有什么挣钱的好法子呢?总不会是卖豆腐吧?”
“小丫头,不学好的,偏生学会编排我了!”谢轻尘斜她一眼,随即却又神神秘秘地对她眨眨眼,道,“跟我来!”
说罢,便带着越冰莹七拐八拐来到一处热闹所在。越冰莹看时,只见此处门庭若市,进进出出的都是男子,跑进去的几乎都是一副兴高采烈跃跃欲试的神情,出来的却未必都是一脸喜色,甚而至于有人竟是一副欲哭无泪的模样。
二人刚刚跳下马,就有人殷勤地迎上前来:“哟,二位公子,是远来的贵客吧?”
谢轻尘把马缰扔给他,携了越冰莹径往里走。
“哥,这是什么地方?”越冰莹悄悄地问道。
“‘鸿运会馆’!”谢轻尘也压低声音道。
“那几个字我认得!我是问你,这里是做什么的?”越冰莹一边磕磕绊绊地被他拉着往里走,一边看着汗流浃背吆五喝六的各色人等,越发不解。
“发财的地方!”谢轻尘轻声笑道,“傻瓜,从现在开始,不要急着说话,自己看看新鲜就好了,听懂了么?”
越冰莹大睁着眼睛,懵懵懂懂地点点头,谢轻尘看着她的神情笑出声来。
谢轻尘带她来到一张围着很多人的大桌子旁。
桌子对面一个红脸汉子只穿着一件汗衫,面前放着一只黑色的小盅,汗流浃背地吆喝道:“押定了就离手啊!要开了啊!”
桌旁同样是一群汗流浃背的男人,个个红着眼睛直着脖子,把手中的银两推到写着“大”字或“小”字的格子里去。
蒸腾的热气中,这些男人的汗臭味口臭味熏得越冰莹直欲作呕,忙抬起手臂掩住了鼻子。
“稍微忍一会儿吧?”谢轻尘在她耳边悄悄地笑道,“发财不是那么容易的!”
越冰莹还未及回答他,那对面的红脸汉子已然大喝一声,揭开了黑色的小盅,里面原来是三只骰子。周围顿时一片喧哗,有人一片唏嘘,有人大笑着往自己怀里揽银子。
越冰莹还没看懂是什么意思,对面那红脸汉子已然又合起了小盅,开始在手里来回摇动,然后大喝一声放在桌上,一手按着,大声吆喝道:“快押快押啊!要开了啊!哎,两位公子面生,是远来的贵客吧?押两注试试运气?”
越冰莹看他两眼直瞅着自己,不由红了脸,忙把目光投向谢轻尘,却见他微笑着点点头道:“好,先玩两手小的!押十两,大!”
“一出手就是十两,还说是玩小的——公子相貌堂堂,出手不凡,一看就是非富即贵啊!”红脸汉子忙笑着奉承道。
谢轻尘把十两银子丢在写着“大”字的那一个格子里,不动声色地微微一笑。
“押定了就离手啊!要开了啊!”红脸汉子不住吆喝着,终于又揭开了那个小盅。
“恭喜公子,开门红啊!好彩头啊!”汉子笑着,殷勤地把一堆银子推到谢轻尘身边。
“多谢多谢!”谢轻尘拱拱手,微笑着点点头。
红脸汉子于是继续摇起那只小盅来,一边吆喝着让大家押大押小。
谢轻尘仍是等他放下盅后,才慢条斯理地将一锭十两的银子押在了“大”字上。
红脸汉子揭开小盅,又把一堆银子推了过来,一边睁大了眼睛叹道:“公子,福星高照啊!”
“对啊,今日运气还真是不错!”谢轻尘淡淡地笑道。
如此三五回过去,谢轻尘面前已是堆了不少银两,于是听他道:“运气如此好,那就玩得大一点好了——五十两,买小!”
越冰莹看他推了多一半的银子到那个写着“小”字的格子里去,颇有些一掷千金的架势——可是,不想这一回却输了!
“哎呀,怎么输了呢?”谢轻尘皱皱眉道,“看来今日是小财神护佑,玩大些他不肯!”
红脸汉子笑道:“胜败乃兵家常事!公子才不过输了一回而已!”
“此话倒也言之有理!”谢轻尘点点头道,“那就再玩一会儿小的,顺顺手气再说!”
果然,他十两银子押上去,竟然回回都是赢钱,不大功夫,眼前又是一大堆银子进账。谢轻尘于是又道:“五十?嗯,五等于无,怪不得会输——这次押六十,六六大顺!买小啦!”
如此几回,眼前的银子已是堆得小山也似,谢轻尘哈哈大笑:“啊,看来大财神也被招来了,那就押一百两,买大!”
可是,这一回开出来,他却又输了,谢轻尘摇摇头道:“看来今日赌神菩萨喜欢六六大顺!那就还是六十吧,买大!”
不想却又输了,谢轻尘赌气道:“再来一回,六十,买小!”
小盅一揭,却偏是个大。
谢轻尘怫然不悦,道:“都是贪心惹祸,该死!算了算了,见好就收,今日的好运怕是到此为止了!”说着就把眼前那余下的二三百两银子包起来,拉着越冰莹从长桌边挤出来,径自出门,扬长而去!
34
冤家路窄 。。。
城外的官道上,二人并辔缓行,官道两旁,树高叶深。
“原来那就是赌场啊!”越冰莹恍然大悟地点点头,又好奇地道,“可是,哥,你为何就能挣这么多银子回来?你怎么知道,他那个小盅里到底是大还是小呢?诶,不对,你也输了好几回啊——还好,还是赢的时候多!”
谢轻尘看着她一脸不解的自言自语,忍不住笑了,道:“莹儿,不瞒你说,我要想赢啊,保证一回都不输——可是小傻瓜,咱们要是只赢不输,背他个成千上万两银子出来,你说会怎样?”
越冰莹一怔,随即豁然开朗:“对啊,那别人一定会觉得你在搞鬼了!”
“即便如此,你以为就无人怀疑我在搞鬼么?”谢轻尘嘴角一撇,唇边牵起一抹淡淡的冷笑,“哼,他们只是苦于找不到证据罢了!”
“可是,哥,那个小盅,你连碰也没有碰一下,怎么搞鬼啊?”越冰莹还是不明白。
谢轻尘勒住了马儿,偏着头看看她,笑了:“傻瓜,你当真以为我是在搞鬼么?”
“那你怎么知道他那个小盅里是大还是小呢?”越冰莹一脸不解地看着他道,“而且,你方才还说能保证一回都不输啊——总不是在吹牛吧?”
谢轻尘白她一眼,道:“我自然不是在跟你吹牛!你问我怎么知道那个小盅里是大还是小,哼,我知道的还不止这个呢!我连他那个小盅里每一枚骰子是几点都知道!”
越冰莹仍是一脸的大惑不解,追问道:“你是怎么知道的?”
谢轻尘指指自己的耳朵,对她眨眨眼道:“靠它啦!”
越冰莹瞪大了眼睛,惊愕地道:“靠它?你是说,你听得出来那个小盅里,每个骰子是几点?”
“不错!”谢轻尘微笑着点点头。
“你的耳朵竟有如此厉害?”越冰莹大为叹服,“我早知道你耳朵好用,不想竟会如此好用——老天怎么待你这么好啊?”
“老天待我好?”谢轻尘苦笑着摇摇头,一脸无奈地看着她道,“小傻瓜,老天待谁好,也还没有轮到待我好!我这耳力啊,是自己练出来的!”
“练出来?”越冰莹瞠目结舌。
“是啊,难不成你以为我是顺风耳下界?”谢轻尘摇摇头,缓缓地道,“莹儿,你知道么,我从十岁开始,每日在自己房里蒙着眼睛练耳力——练到可以不用回头,就能用一枚针射杀苍蝇!”
越冰莹张大了嘴巴,半晌都合不拢。
谢轻尘望着她傻乎乎的模样,苦笑一下:“莹儿,我有今日之功夫,全是自己刻苦练习得来——庄主当日赞我是山庄数十年来难得的佼佼者,那不过因为我是山庄里最勤奋最刻苦的一个罢了!你以为,老天当真待我有多好?”
那小女孩眼里涌起满满的钦慕之色:“哥,我要是有你这么厉害就好了!”
谢轻尘“噗哧”笑了,看着她道:“你也想啊?好,我教你!不过,你可不能偷懒!”
“此话当真?太好了!”越冰莹拍手欢呼道。
“那咱们现在就开始!”谢轻尘伸出右手,手里握着数枚铜钱,微笑着道,“看好了啊!”
说话间,只见他变戏法一般,就将那些铜钱全都夹在了指缝中,一扬手,蓦然全都掷了出去。
那些铜钱挟着破空的锐响,全都飞向官道两旁茂密的树叶深处去。
“啊——”
“哦——”
随着数声惨叫,几名黑衣大汉相继从大树的枝叶间跌落在二人身前数尺之外。
惊愕的越冰莹瞠目结舌地看到,那几名大汉在地上痛苦地呻吟着,有的捂着膝盖,有的抱着胳臂,有的抚着肩膀,指缝间鲜血淋漓,赫然露出半枚被血染红的铜钱!
谢轻尘冷冷地问道:“你们是什么人?”
“好汉饶命!小的们只是一些剪径的小毛贼罢了,有眼不识泰山!”一名捂着肩膀的汉子大约是个小头领,忙爬起身来,叩头如捣蒜般的求饶道。
其余几人也各自挣扎着起来,一边磕头,一边求饶。
“咦?”越冰莹突然诧异地指着一名抱着胳臂的大汉道,“我见过你!你叫——邓宏还是葛三儿?”
那黑脸的大汉愕然道:“我是邓宏,不知公子在哪里见过小的,小的怎么全无印象?”
谢轻尘诧异地转向越冰莹道:“莹儿,你怎么会认识这种乱七八糟的东西?”
越冰莹红了脸,低下头道:“哥还记得我被柳青茶打伤的那日么?那日我随意在街上走走,不料走得太远,一时忘了回去的路……”
当下便将那日被骗到小巷子里的事情大略说了,听得谢轻尘一脸无奈连连摇头。
邓宏也才认出是她,吓得把额头都磕出血来:“小的有眼无珠,冒犯了姑娘,当真是罪该万死!好汉饶命!姑娘饶命!”
“莹儿,你打算怎么处置这东西?”谢轻尘看看越冰莹道。
越冰莹看那家伙已然一副吓破了胆的样子,心中颇有些不忍,于是道:“只要他答应以后不再为非作歹,哥就给他个机会吧?”
“嗯!”谢轻尘点点头,“我明白了,你既不希望我取他性命,又不希望他以后再做坏事——这个好办!以后啊,他想做也做不了!”
越冰莹就觉得他话里有话,可是一念未已,谢轻尘已然右手轻扬,两枚铜钱就飞了出去!
“不要——”越冰莹出言阻止时,已然晚了,那邓宏惨呼一声,两只手腕鲜血淋漓,软软地垂了下来。
“你喊什么啊?我知道你是滥好人一个,所以没有伤他性命!”谢轻尘白她一眼,“我只不过打断了他两条手筋,叫他以后不能再为非作歹而已!”
“那他岂不成了废人一个?”越冰莹一脸不忍地道。
“做废人,总比做死人好!”谢轻尘冷冷地道,又转向那已然吓得簌簌发抖的小头领,“说吧,你们究竟什么来头?我能废了他一双手,也能废了你一双眼睛!”
“公子饶命!小的们原是‘鸿运会馆’的护院,”那小头领忙道,“我们东家怀疑公子出老千,特命小的们前来打探公子底细!”
“原来如此!”谢轻尘点点头,瞥了一眼邓宏,又道,“你们东家应该不止是‘鸿运会馆’一家的老板吧?”
“公子英明神武,料事如神!”那小头领忙道,“我们东家还在城中开着一家‘翠云楼’!”
“这就对了!”谢轻尘慢条斯理地道,“你们东家不会就只派了你们几个脓包吧?还有什么厉害角色没有登场啊?”
“公子智计过人,可惜在下也算不得什么厉害角色,哈哈!哈哈!”就听身后一人朗声长笑。
二人回头去看,只见三五丈外,一个高大的胖子正打马赶来——竟是那“猎奇山庄”的管家祝财运!
越冰莹不由吸了口气:此人远在数丈之外,不仅听得到谢轻尘与那小头领的对话,还能叫这里的人也清清楚楚听得到他的说话与笑声,耳力之敏锐,中气之充沛,实属罕见,果然是个十分不得了的厉害角色!
“我明白了!”谢轻尘点点头,越冰莹第一次在他眼里看到一抹凛然之色。
须臾之间,那祝财运已到得近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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