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嫡幼子的从容人生-第20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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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那不是,不是有点小心眼吗,你也知道,五弟妹跟安儿那么亲近,将来要再娶个沈家媳妇,我怕我儿子就真被五房拐过去了。”
“你啊,真不知该说你什么好,安儿再怎么样都是咱们的骨肉,哪能离了心去,见天瞎操心,怨不得身体越来越不好。”
“哎呀,你别转移话题,就安儿的婚事,你到底是怎么打算的?”
三爷一开始和蒋氏一样,也不想让小儿子娶沈家女,不是因为吃醋,而是为了他们三房日后的格局打算,总不能让老大媳妇在弟媳面前抬不起头来吧。原本,他更看好邵家那位姑娘,其父虽然是士林名士,但无官职在身,而邵家其他几房在朝上的实力不弱,将来也可以给小儿助力。关键是,这姑娘名贵的不显赫,对于他们三房这种情况刚刚好。不过现在看来,不管小儿娶的是谁,老大家的恐怕都不会善了,这种情况下,结亲的人选就要好好考虑了,总不能一直委屈小儿子吧。
“就算要和沈家结亲,可也得有人选啊,弟妹跟你提过沈家的几位小姐没有?”
蒋氏老早惦记这件事,哪还用沈氏特意说,早就让人打听好了。“沈家十八房,除了守在吴兴祖宅的宗房,外放的三房、六房、九房,以及十六以下那些未出仕的,现在在京都的有九房,其中四户都有适龄的女子。不过近来传言,沈家五房有意和直隶总督府联姻,也不知真假,要是真的,那就只剩下三房了。这么一说,咱们安儿岁数不小了哎,现在不赶紧挑,将来都被人聘走了怎么办,不行,我得赶紧找五弟妹说道说道,好姑娘可得给咱儿子留好了……”
“哎哎哎,你怎么说风就是雨的,也不看看现在是什么时辰。”三爷真是被自家媳妇弄的没了脾气,这个时辰去,知道的说两房关系好,不知道的还以为是去找事的呢。再说,“咱们现在是剃头挑子一边热,人家沈家的意思还不知道呢,你先等等,等五弟妹回去探好了口风,咱们再商量。”
蒋氏不忿的很,自家儿子那般优秀,难不成还怕人看不上吗。不过,到底她还是有些见识,知道沈家不是一般的人家,要没五弟妹在其中涡旋,事情成败还真不好说。
等到第二天清晨,赵秉安正沉浸在久醉那爆炸性头疼里的时候,院里下人来报,他大哥来赔礼来了。其实从他刚醒的时候,田二就把昨天的事都告诉他了,包括他姐隐藏的那部分,所以他现在不怎么想见到这位大哥。可顾忌玉涵院里的爹娘,总不能把这位赶出去吧,没办法,他只能不情不愿的把人请进来了。
赵秉宰也难堪的很,他从小到大就没给谁赔过礼,偏偏这次,唉,实在是不知道怎么张嘴啊。
两兄弟面面相对,话没怎么说,茶水倒是喝了一壶,最后赵秉宰憋不住了,匆匆倒了歉,留下赔礼就走了。
赵秉安倒是也不在意,反正他们俩人的关系一向都这样平平淡淡,这位要是突然热情起来,那才会吓他一跳。
按原本的打算,赵秉安今天得去草庐探望邵雍,不过他刚打算出门就被他娘派来的下人给拦住了,捣饰一番倒是领回到灵犀院来了。
五房里,沈氏也稀奇,她三嫂一大早就掐点到了她这灵犀院,原本以为是为了昨天的事,结果一来开口,差点没把她给惊着。带安儿回沈府大宅?那可不是原来的学士府,三嫂这是,同意沈家这门亲事了
第46章 沈家族学
如同三爷所担心的,沈家虽说当初确实有意结赵秉安这门亲; 但沈家宅门里适龄的女郎实在是太多了; 就算沈氏是堂姑母也没能把所有侄女都见全。在这种情况下; 沈家几房都不大好意思首先开口; 好似自家多心急一样。
赵秉安早就过了可以在后宅里晃荡的年纪,沈氏再疼他也得为侄女们的声誉考量,所以这次去沈家大宅,赵秉安只是在后宅里见过几位夫人后,就被人领到了前院的小书房。说是小书房,其实规模已经可以和赵家的族学相媲美了,毕竟沈家光近系读书的子孙就不下二十多人; 更不要提族中子弟和慕名而来的亲眷友朋了; 简直就能凑成一个小校堂; 这让一直孤身读书的赵秉安大开了眼界。
沈家别院另设族学,所以这小书房只是供各位少爷闲暇时消遣或探讨学问之用,一般来的人数目不会很多,除非遇到像今天一般的雅集论会。赵秉安刚被人领进去就被沈栗逮个正着; “安弟昨儿可不够意思; 我一大早特意赶过去,就为了敬你这小三元一杯,结果你倒好,早早的就遁了,白浪费我一番心意。”
赵秉安苦笑,他哪是酒遁啊; 他是真的被人灌的爬不起来。不过,这也不是什么能拿出来争论的话题,赶紧赔罪就是了。赵秉安再三揖礼,又保证来日必单独回请沈栗一回,才算是勉强过了关。其他人在听到小三元的时候就竖起了耳朵,碍于沈栗当前,也没好意思过来插话。
等到这边两人聊的差不多的时候,那边沈家几个年龄稍小的少爷已经不知不觉靠了过来。赵秉安也不拘年龄,逐一按辈分见过礼,都是一群小孩子,猛地见到一个据称比自家栗堂兄还要厉害的人,而且对自己又很是看重的样子,都不可抑制的兴奋起来。其中一个只有三岁,刚刚晓点事,行礼的时候还有些不稳,最后还是赵秉安见机扶了一把,要不那个小肉团能顺势滚到他怀里去。
原本按照赵秉安的年龄,遇到这种集会也就能跟那群小孩子一般,在外围占个座,当当听众就罢了。偏偏他又是京都新出炉的小三元,按理说应该很有几分才学,再说自家沈栗又难得待人如此热忱,思来想去,最后还是给赵秉安在前排论圈末加了个座,就排在沈栗旁边。
别看赵秉安县试府试一路高歌凯进,但在这种论会上他还真的不大敢张口,无他,举人太多,他们秀才不值钱。再说,论坛在他到来之前已渐进正轨,幸亏旁边有沈栗提点,赵秉安的底蕴也厚实,这才勉强跟了上来,否则就只能在旁边干瞪眼了。
听了近半个时辰,赵秉安就被这种进学方式给折服了,短短的一个小论题,每个人却都能发散出自己不同的思维,集思广益,最后再返给与会的人,达到多赢的局面。起初,赵秉安还带着几分初次登门的腼腆,不大好意思开口,可随着辩论的深入,他也开始迫不及待的参与进来。等到几个回合后,他就和在场的大多数人熟识了起来。这倒是让外座坐着的那群小孩子更是崇拜了,也在心里认定这位陌生的表哥是位很厉害的人物。
等到沈氏派来的下人来寻他的时候,赵秉安还有些依依不舍,今天这场论坛真的是开了他的眼界,让他受益良多,可惜不能常来。
沈氏看着这孩子不舍的小模样,心里也有几分得意和欢悦,不是她狂妄,整个大朔估计都找不出比她娘家更会读书的人家了,安儿这孩子受到吸引实在是再平常不过的事情了。只是想想几位堂嫂的反应,她心里又有些烦闷。母亲应该早就透过了口风,而且自己这次更是亲自把安儿带了过来,这局面就差捅破最后一层窗户纸了,怎么几位婶娘兄嫂反而有向后缩的反应呢。这门婚事侯府好不容易达成一致,沈家这边可别出什么篓子。
看看外面天色还早,沈氏干脆吩咐下人把马车驾回阁老府,这件事不和她母亲商量商量,她总是不安心。结果刚到自家府邸,差点被府门外一连长串的官轿给晃了眼,今儿府上有大事?烟斜街沈府的大管事一直在府门外迎客,老早就看见了自家姑奶奶的车马,只是门前确实进不去,只能委屈沈氏转道后门。
费了一番功夫,娘俩总算是进了沈府内,结果赵秉安刚给沈谷氏请过安,就被前院闻讯赶过来的下人给领走了,说是老爷想见见哥儿,让领去议事厅旁边的书房等着。沈氏有些担心,往自家母亲那瞅了好几眼。谷氏倒是淡定的很,给了一块随手礼,就让赵秉安跟着下人去了。
“娘!今儿府上有什么事吗,怎么前门那些……”
“那都是你爹前朝的事,你也知道,这些事你娘我是一直不掺和的,问我也没用。”
沈氏暗地里翻了个白眼,一句话也不信,她娘要真的什么都不知道,那哪能掌控那么大的阁老府,还能把祖母气成那样都拿她没办法。她小的时候就听祖母提过过继的事,等他爹荣进内阁后,小沈宅都快被她那些堂兄弟给挤爆了,可结果呢,谁也没捞着,都被她爹赶了出去,这里面要是没她娘的手笔,就见鬼了。
“娘,安儿统共就来了这里两次,爹,爹没事招他去干嘛,别再把孩子给吓着。”
谷氏一个眼皮都没给这个不争气的闺女,老神在在的喝着茶,“你瞎惦记什么,放心吧,亏不了你家孩子!”要不是就这么一个闺女,她又被赵家捏的死死的,他们老俩口才不费这个心。
“娘……”沈氏也知道为了安儿的事三番四次麻烦娘家是有些不地道,可她不是没办法嘛。
“听说你今天回了老宅,又出了什么事,说说吧。”“可别再拿以前那套忽悠你娘,这次你要是再掩着,以后有事可别想找我和你爹帮忙。”
沈氏是有点心虚,未经沈府同意,她就开始牵拉两府的婚事,最后还得她娘亲自出手来填漏子。只是现在这结果与她设想的也不一样啊,没办法,她只能在母亲淡淡的眼神下把事情吞吞吐吐的说了出来。末了,她还带点埋怨的问了一句,“娘,你说这是怎么回事,几位堂嫂那您不都透过口风了吗?”
“你脑子里除了赵五赵秉安还有什么?你知不知道内阁里申阁老已经小半个月都没能上朝了?”
“啊!”
谷氏叹了口气,当初自己教的都白费了。“内阁整改在即,你爹正打算冲一冲首辅的位置,老宅那几位都在观望呢。放心吧,要是你爹成了事,你家那个就算是赵四再版,也会有人嫁过去的。”
沈氏被她娘训得跟鹌鹑似的,只能低头诺诺的喝茶。
赵秉安这边比沈氏后宅的情况还要紧张,一墙之隔就是满屋朝堂大员,他坐在这边实在有些坐立难安。这墙不是太厚,再说两间屋子的窗户都开着,赵秉安坐在小书房里,总能听到一言半语。不过,他赶到的时间晚,隔壁该谈的要事早就谈完了,剩下的不过是歇下来的闲聊罢了。就这,就让他听去不少隐秘的事。
他还以为得等隔壁的人都走完才能出来呢,结果他坐下还没一炷香的功夫就被下人请了进去。没办法,硬着头皮上吧。“末学后辈赵秉安拜见各位大人。”
各位朝臣其实早就知道隔壁来了一个小子,要不然他们也不敢放声谈话不是。再说,在场的都是跟着沈阁老的嫡系,自然知道这位小公子跟沈府的关系,再过几年后说不定这屋里还要给这位添把椅子呢。这种情况下,就没有几个人会特别傲然地受他的礼,最起码口头上对赵秉安都很是和蔼。
沈一鸣斜倚在椅子上,玩味的看着这个勉强可以算是他外孙的小子,嗯,气度还可以,就是让邵雍教的有些沉稳过头了,这可不好,年轻人就该有年轻人的模样,太鹤立鸡群就会招人眼,在官场上和光同尘可是必要学会的本事
抬抬手,把这孩子招到身旁站着,“你娘前些天来信说你过了院试是吗?”
“是。侥幸过了。”
旁边一位通政使瞅着上官们的脸色插了一句,“小公子谦虚了,小三元可不是什么侥幸就能加身的。”
沈一鸣等着看这孩子脸色的变化,结果几息过去了,旁边这孩子还是面不改色,嘴上噙着的笑意都没变多少,这,倒是让沈阁老觉出几分意味。不过,今天不是这孩子的主场,随便聊了几句后就让他侍立一旁,也算是给他一次旁听的机会。
赵秉安也乖觉,接下来的时间就乖乖当着背景墙。时不时抢过小厮的差事,给沈一鸣添点茶水什么的,也不自作聪明的插话。这倒是给屋里的朝员们留下了一个不错的印象,最起码这位小公子没有年少得志的丢了脑子。
等到把所有人都送走之后,沈一鸣才指了个位置给这孩子坐,“既过了院试,你接下来有什么打算?”
赵秉安也不敢真坐,半边屁股挨着椅子,就等着回话,“现在还没有明确的方向,原本是想见过老师之后再做打算的。”打算是有一些,但这种情景下也不好直说。
“嗯,老夫记得你父亲名下国子监的名额已经被你兄长用了。”
“是。”
“你老师比我年长几年,今年早就过了六十了,以后的精力一年不如一年,恐怕也教不了你几年了。不如你到沈家族学里来吧,正好能和沈栗他们几个一同进学。”
赵秉安愣住了,到沈家进学,这位为什么突然提起这件事。而现在他又该怎么应对?
第47章 挖坑
“这,”沈家族学确实是个求学的好地方; 但; 不适合他啊!赵秉安又不是真的舞勺少年; 自然知道母亲着急忙慌让婶娘带他来沈家的用意; 其实,在他知道自己兼祧两房的时候,就预感到了将来他的婚事脱不了沈家这个门第了。
虽然已经想好要求娶沈家女,但要他再进沈家族学,就太过了些。他姓赵,合该有姓赵的底气和骨气,如果什么事都由沈家包办; 那吃人嘴短拿人手软; 以后在沈家面前恐怕他父母都不大直的起腰。
再说; 现在沈家正在关槛上,也不知前路如何。赵秉安虽然前半个月忙着应试的事,但朝堂上的动向,他还是抽空了解了一下。他可知道; 旁边这位老大人离内阁首辅那把椅子就只有一步之遥了。其实赵秉安在心里一直很不理解; 沈赵两家联姻满京城上下哪个不知道,而赵家又是圣上亲自拨给东宫的人手,按说内阁里哪一位更进一步都不该轮到这位啊,难道圣上有意放权给太子了?怎么可能,要真是这样,怎么还会把即将成年的太子困在毓庆宫里读书。
这里面肯定有什么不为外人所知的事; 只是他还没到能接触这些的层次。而且,现在他还得找个过得去的理由来应对当下的局面。
“老大人明鉴,能进沈家族学是小子的荣幸,只是家母久恙,身边离不得人,晚辈接下来一年的时间内没打算出门求学,想在家略进些孝心。”
“哦?”沈一鸣没想到这孩子居然会拒绝他,再想想他提的时间,这是舍了沈家族学反而想去参加明年国子监的录考?这孩子脑子倒是挺清楚的。沈一鸣要操心的事太多了,能抽出空来见这孩子一面已经很不容易了,提议他到自家族学也不过是想彻底把他和沈家绑在一起,让他以后对女儿更顾忌几分罢了。现在这孩子不领情,他也不是很恼,毕竟一个有脑子的良材总比那些毫无主见的废物值得栽培,尤其他小小年龄就敢在自己面前把自己的想法说出来,这已经是难能可贵了。要知道他那些侄子比他年长的不少,在自己面前都不大敢说话,还有几个唯唯诺诺的看着都让他心里厌烦。
“既然如此,老夫也不好强求,你且去吧……”沈一鸣刚打算挥手撵这孩子回去,忽然想起还在后宅里的闺女,难得的头皮紧了紧,女儿外向,要是对这小子一点不管,自家那个不争气的估计又要回来丢人了。罢了,儿女都是债,他就再多说一句。“今次因加开恩科之故推迟了春祭,圣上有意在立夏之日重开大典,祷告上苍。国子监负责礼唱祭圣,按祖制最起码要有三千人方阵,唉,可惜京都儒学不兴啊!”
赵秉安原也没指望自己的小算盘能瞒得住这位的法眼,只是他没想到这位大人居然还会特意漏给他这么重要的一个消息。当下难免有些羞臊,他三番两次拒绝沈家的好意,搁在外人眼里恐怕就是不知好歹了,结果人家不仅没计较,反而处处提携他,这让赵秉安心里很是不好意思。
赵秉安现在也没有什么可以拿出来谢人家的,只能长施一礼,算是把这件事记在心上了。行礼诚不诚心,沈阁老这样的人物一眼望过去就能看个大概,这孩子诚恳的态度还是让他满意的,最起码不是那种忘恩负义的白眼狼。
等坐上回府的马车后,赵秉安就开始考虑如何打通国子监这条通路。原本国子监再不济三千人也是绝对拿得出的,只是去年太学馆里刚行加冠礼,一大批优秀学子已经从国子监毕业授职,再加上未到两年取生限期,所以国子监里出现了一种高层学子无人的局面。其实也不算无人,如果把那些荫生也算上的话,数目上还是绰绰有余的。只是那些人的学问实在是一言难尽,等到大典后的南北论教,他们是绝对指望不上的。在这种情况下,国子监没有多少选择,要么从京城其他书院抽调学子,要么加开特招,填补人数,要真是这样,赵秉安还是很有优势的,毕竟他在刚刚过去的几场应试中表现的颇为抢眼,怎么说也能捞着一个名额。
沈氏一开始还不知道赵秉安婉拒了沈家族学的邀请,还是两人回府之后,赵秉安觉得应该给沈氏解释一下,免得生出什么误会的时候才知道的。沈氏心里有点小遗憾,但她也知道侄子的打算是很有道理的,安儿跟沈家绑的太深,就有些过犹不及了,三房和五房之间总要留一点缓冲的余地。
赵秉安下了马车也没急着回三房,他还有些要紧的事要和五叔请教,沈氏干脆就留他用了晚膳,三房那边因为早就派下人通禀过了,赵秉安也不担心三爷夫妇白等。
赵怀珏看着侄子那张谄媚的笑脸就知道这小子肚子里又憋了什么坏水,不过,这次他可不打算主动插手,总要知道这小子打得是什么主意,免得自己一不留神被他坑了去。
山不就我我就山,赵秉安在自家五叔面前还是很舍得下面皮的,提溜着茶壶就殷勤的迎了上去,“五叔,我听说立夏那天要开祭天大典啊?”
“哟,咱们十少爷消息挺灵通的嘛。不过,内阁还没终裁呢,礼部开年做的是春祭的准备,有很多东西放到如今就不能用了,再说,时季不同循礼不一,现在离立夏也不过是个把月的功夫,礼部那边未必能忙得来,所以现在还不好说。”赵怀珏不解的很,这祭祀一事和这小子有何关系,这么殷勤没道理啊!试探的问了一句,“这消息谁告诉你的,你可别跟你兄长学,尽跟些四五不着六的人交际。”
赵秉安憋着笑,特损的回了一句,“沈大人告诉我的。”
赵怀珏还以为是沈府里的几位世兄跟这孩子开玩笑呢,结果他刚打算偷偷吐槽几句,就看见自家师妹难得一巴掌呼上了那个坏小子的后脑勺,“沈大人也是你该叫的?真是没规矩!”沈氏如何看不出来这孩子是给自家相公挖坑,平常就算了,涉及到她爹,咳咳,还是慎重点好。要不然,等会相公要发现自己又掉进安儿的话套子里,非好好收拾他一顿不可,她到时候可不好出手救人。这叔侄俩也是,没事就撩拨对方,闲的发霉了不成。
赵秉安一被戳破就躲到沈氏身后,任五叔如何威胁都不出来,最后还是赵怀珏自个儿觉得没意思,不再搭理他之后,赵秉安才敢慢慢的把头露出来。“五叔,我记得现任国子监祭酒钟肃卿钟大人和您是同榜进士唉,您和他私交怎么样?”
赵怀珏听到现在那还能不知道这孩子的打算,这是想借着这个机会提前进国子监,是不是太急了些,以这孩子的年龄完全可以再等一年,名正言顺的考进去不就行了。再一细想,不对,这小子估计是冲着这次大典去的,这倒是个好主意,既可以增添履历又能多方面开拓人脉,只是钟拱(字肃卿)这个人跟他还真的不是很熟,毕竟他一直外放学道,这两年才调回京城。
“我们多年前倒是有过交往,不过自他外放之后来往就少了,现在你五叔我掌着御史台,以前那些同年没事也不会凑过来招嫌,所以也就能算是个点头之交吧。”
“你可别打什么鬼主意,五叔我身在御史台,一举一动都被有心人盯着,可不能给你徇私,当然你要是实在等不及,五叔我名下的荫生名额也可以给你用嘛,正好不用等了,马上就能进国子监。”
“五叔!”真是老狐狸,赵秉安要是想凭着荫生进国子监,那他还劳心费力的考科举干嘛,直接去国子监熬资历算了。这种荫生出来的也就比买官稍好一筹,一辈子除非赶上什么大功绩,不然顶了天也就能做到二品,入阁更是没有可能的。除非半道改向决定去沙场搏命,那拜将封爵就得另算了,可那也不适合他不是。
赵怀珏对侄子的恼羞成怒一点也不在意,悠哉悠哉的喝着茶,心里别提多舒爽了,难得能捏住这小子的软脚啊,不好好收拾他一顿怎么对得起自己这些年吃的亏。
“婶娘……”赵秉安才不会蠢得想和五叔过招,勉强赢了自己也落不着好。
沈氏让侄子摇得心都软了,这孩子一向和自己亲近,又难得求自己件事,她很难狠下心拒绝,“相公……”
赵怀珏现在只想把那臭小子抓过来暴打一顿,每次都来这招,偏偏他还没办法。最后只能咬牙切齿的瞪了这小子好几眼。“行了,国子监目前的态度还不明朗,不过有消息传出来,几位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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